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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园娘子:捡个夫君生宝宝-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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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反应过来后,小山便不顾一切出去寻找渠水,承恩和承叙也紧紧跟在他后面。
  但是,也就是一眨眼的工夫,跑在前面的小山便不见了身影,承恩很奇怪,这是几条巷子的连接口,他便想一个巷子一个巷子接着找一下人,然后就失去了意识,等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和承叙已经在去南方的路上了。
  他一直担心小山也出了意外,等到被卖到南方一个人牙子手中后,便一直想方设法逃跑,但两个孩子能逃到哪里去,每每总是会被捉回来,伴随着一场毒打,再挨饿。这人牙子对他们两个怀恨在心,故意使坏,将他们卖到了一个苛刻、最喜欢虐待下人的大户。
  他和承叙在那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原本以为兄弟两个就这样慢慢过一辈子了,突然有一天,救兵从天而降。
  他和承叙被救了出来,一路上好吃好喝的照顾着,那为首的侍卫还细细解释了他们是赵哥哥派去找他们的,渠水姐姐和小山都被找到了。
  承恩这才觉得老天爷是开眼的,也会偏向好人。
  承恩的讲述有些断断续续,但却不能否认他和承叙遭受了前所未有的磨难,渠水心疼得不行,她想起自己和小山遭遇的那些,眼睛中有些晶莹一闪而过。
  她将两个孩子紧紧抱在怀里,轻声:“你们安全了,以后渠水姐姐会保护好自己,也保护好你们,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承恩在她怀里使劲点头。
  承叙也咧起一个小小的笑容,他似乎比以前更加内向了,反正怔怔的,承恩牵着他的手,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渠水低叹口气,催促出声:“少爷怎么还没回来,快再叫去,今天不让他上学了,回家我们好好庆祝庆祝!”
  有人答应着便赶忙去了。
  有侍女准备好了洗澡水,让两个家伙去洗澡。
  渠水有点不放心,便亲自去查看两个孩子的身体。这一看,眼泪都差点调出来,那人牙子是个精明的,不敢在明地方留下太多的伤痕,这样就不值钱了,所以惩罚两个孩子的时候,特意在细小不起眼的地方,扎了很多针眼。
  而后来卖到了那户大户人家里,大户人家的女主人最喜欢打漂亮伶俐的孩子,尤其是男孩子。所以他们的背上也有一些鞭痕,好在鞭痕不算太多。
  承恩有些害羞,将小身子埋在盆子里,只露出细细的小胳膊小细腿。
  承叙一双大眼睛瞅着渠水,目光中有着深深的依恋。
  渠水想了想,便挨着摸了下他们的小脑袋:“等晚上睡觉了,和渠水姐姐一起睡好不好?”
  承恩便有点惊讶的睁大眼睛。
  渠水便笑:“我屋里还有一张塌呢,晚上我睡榻上,你们两个睡床上。我那床软软的香香的,让你睡了还想再睡!”
  虽然自家租的这个院落,外面看着不起眼,有些偏僻破旧,但其实内里被赵伤给装饰得十分温馨华丽。大到床铺小刀一根绣花针,都是精心挑选布置的。
  所以,比以前不知道舒适了多少倍。
  所以,渠水虽然恼怒他母亲对她的态度,但,一想到这里,她的怒火便会不由自主熄灭许多。
  管别人做什么呢,赵伤他对自己是发自内心的好!
  承恩的小爪子握紧又松开,一双清澈的眼睛看向渠水:“那小山呢?”
  渠水侧头想了想,就笑:“让他还待在自家的屋子里去!”
  承恩便露出一抹羞怯又期待的笑容来。
  小山很快就回来了,他既然有了前世的记忆,就已经不再是之前那个懵懂的孩子了,所以回来的路上,又给两个孩子买了爱吃的点心和几样猪肉脯,牛肉脯等,看到稀罕的玩具,便也买了两个。
  回到家里,几个孩子就拥抱成一团。
  孩子们的相处方式与大人不一样,等渠水从厨房里忙活出来,再看过去的时候,就看见小山正在抽陀螺,承叙在大声数着,承恩也有些紧张,眼睛错也不错的盯着那转动着陀螺。
  渠水便微微一笑。
  晚上的饭菜全是她一个人精心准备出来的,厨娘顶多给她打了下手,她也没有整治大菜,而是精心做了几样小菜。
  一道鸡汤浸的嫩笋尖,一道香拌芝麻菜,一道白玉火腿片,还有一道鸽肉松,再加上一大盘子的酸菜鱼,和一道大盘鸡。
  每人一碗熬的烂烂的金灿灿黄米薏仁饭,又加了黑芝麻,花生在里面,比单纯的吃黄米还要喷香许多。

  ☆、第168章 是他救出了渠水姐姐和小山

  小山就特别喜欢吃,一口气吃了两碗才停下来。
  承叙也吃得很香甜,一筷子一筷子认真的夹着自己爱吃的菜吃。
  承恩爱怜的看着他,一边帮他夹菜一边与渠水闲话家常。
  “那边大米多,我们顿顿吃的都是大米饭,白面馒头,不过我和承叙却最想念渠水姐姐做的小米焖饭。”
  渠水就笑:“喜欢吃就多吃点,这几天我都给你们做。”
  承恩连连点头却又摇头,担忧的看了渠水的双腿:“渠水姐,我看家里下人这么多,你就不要忙碌了,我和承叙能吃饱就行,没有太多要求!”
  渠水便笑着抚摸了下他的头,他和小山一样,总是懂事得让人心酸:“傻孩子,我一整天什么也不干,只是做几顿饭,累不到我,再说我做饭又不用腿,倒是你和承叙若是愿意,可以帮我打下手啊!”
  她也看出来,两个孩子喜欢和她待着。
  果然她话音刚落,承恩脸上便露出了大大的笑容:“好,我和小叙帮忙!”
  承叙吃得嘴里鼓鼓的,但也望着渠水使劲点头。
  他是三个孩子中难得的还带着一丝孩子气的人,渠水不免对他也多了几分爱怜,含笑望着他:“承叙若是想吃什么就和渠水姐姐说,好不好?”
  承叙便将小脑袋点的跟小鸡啄米一样,想了想,才怯怯的说道:“我想吃馄钝和灌汤包子!”
  这是之前他们常吃的,现在不做这个生意了,连渠水自己也少吃了。
  她一听,便笑出声来:“好,那我们明天早上就吃这两样,说起来,我和小山这段时间也基本没吃呢!”
  赵伤因为忙,晚上并没有回来,所以桌上就四个人吃饭,倒是吃得一派其乐融融。
  当吃过饭后,小山才知道两个小家伙要住到渠水的房间里去。
  他便嘟了嘴,满脸不高兴。
  渠水一开始没有主意,只埋头想着明天的菜式,小家伙却抱着双臂,站到了她面前,睁大眼睛,气鼓鼓的看着她。
  渠水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便有些惊讶:“你这是怎么了?”
  这是小山表达自己不满的一个方式,渠水也已经很习惯的了。
  渠水说着又伸手摸了下小家伙的脑袋,小家伙便偏过头去,继续表达自己的不满。
  渠水哭笑不得,自从被救回来,小山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和自己闹过别扭了,所以他这样的行为反而让她更高兴,她笑眯眯的拉了小家伙的胳膊到自己怀里,低头逗着他:“我们小山是不是因为承恩和承叙回来了,觉得不受宠爱了,便不高兴了?”
  小山的脸上有些晕红,但仍酷酷的斜瞅她一眼,不肯说话。
  渠水便知道自己猜对了,轻点了下他的额头,嗔怪道:“多大的人了,还和弟弟争风吃醋!”
  小山就厚着脸皮说道:“承恩比我大!”
  渠水好笑不已:“那承叙呢,可是比你小了吧!你也该有个当哥哥的榜样。”
  小山就鼓着嘴瞅着她:“我不喜欢让他们和姐姐一个屋子睡!”
  明明他这个亲弟弟还不能享受着这样的待遇,那两个小子又怎么能呢!
  好吧,虽然他承认每每渠水叫他去她屋里睡觉的时候,他都耍赖不肯去。其实,这也只是他恢复了前世的记忆,知道男女有别,不好意思而已。
  他是不好意思,却也不容许别人占这个便宜。
  “你这小子,就一个晚上就舍不得,我又不是就被人抢走了,好了,不许再说了,出去和那两个玩去,我正忙着呢!”渠水低头拿了毛笔在纸上勾勾画画着什么。
  小家伙嘟着嘴望了她半晌,见她都没有看向自己,只得闷闷走出去,忽然又探进来一个小脑袋,大眼睛咕噜噜的转着:“姐,你也该练练你的字了,先生都说了还没有我写得好呢!”
  一语未了,渠水便恼羞成怒:“刘渠山!你给我进来!”
  外面传来孩子般清脆愉快的笑声。
  渠水没有办法,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字,也算是清秀,看着也横平竖直的,但却没有多少力气,一点也不出彩,但事实上现在的小山写的字已经很有章法了。
  他才八岁,只有八岁!自己比他大了六岁。
  渠水嘟着嘴,想了想,这才不情愿的将刚才胡乱勾画的那一页给撕了,又埋头认真写起来。
  在宴会上所受到的那些奚落和嘲讽,她并没有忘记,一向没有心事的她也难得的有了心事,一想到当时北郡王妃的神情,她心里便有些苦涩和酸闷,说不上具体什么感觉,只是觉得好像自己被人扒光了站在街头上一样。
  赤裸裸的全部是无尽的羞辱。
  她自己是个光明磊落,哪怕是做错事也理直气壮认为自己是对的人,心里藏不下任何一点龌龊和遮遮掩掩,所以从心里便极度厌烦对方的这一套行为,挑拨了别人来嘲讽她,她自己却只高高在上的坐在那里,事不关己一样,实际上心里头得意得很。
  而最最憋屈的是,她的这种感受又不能对赵伤说。
  第二天半上午,赵伤才回来,身上带着汗渍,头发也微微凌乱,倒像是奔波了一个晚上一样。
  渠水正在后院里看着侍卫给菜地浇水,闻言便来到前面,微微吃惊:“你去干什么了?”
  赵伤便微微一笑:“我去了隔壁县城一趟,有点事,现在事情办完了,就回来了。”
  这是他早就想好的借口。
  渠水很关心他,但她对于自己关心的人一向是要深究根底的,如果他说得不明白,她会想上好几天。
  但他的这个理由还是让渠水有些不满,想了想,便问道:“琛远,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赵伤便看向她。
  她一双黑亮清澈的大眼睛中露出了浓浓的担忧和迷茫。
  赵伤心中一暖,便轻握住她的手,低低一笑:“没事,你不要瞎操心了,我是北郡王府的人,谁敢将我怎么样!”
  这话说得很霸气,但渠水还是看着他,目光中流露出来一抹怀疑和深思。
  赵伤知道自己并不能瞒她和小山很久,但他还是想尽自己的力量让秘密保存得更久一些,让这对姐弟两个多一些单纯的快乐。
  厨房里做了一碗汤面条出来,这面条看着简单,但其实做起来一点也不简单,先是用鲜鱼熬出来的鱼汤做汤水,面也是和了鸡蛋擀成,又加了油黄儿的鸭蛋,炒得喷香的松仁瓜子儿,香菇肉,还有几块去干净鱼刺的鱼肉,放入青菜,撒上葱花和香菜,又拌上香油,一出锅,那味道便鲜香的很,直往人鼻口里钻。
  赵伤奔波了一个晚上,也确实饿了,什么也顾不上说,先忙忙挑了面条吃两口。
  边上是一个柳条筐子,里面摆了几个白面馒头,几个包子,和几串油条。
  渠水看他吃得急,就忙劝道;“多着呢,慢点吃,小心噎着!”
  赵伤便抬头冲她微微一笑,她递过来一个包子,他便接过来,一口咬掉半个,露出里面黄腾腾的馅儿来,净是蟹肉包的包子。
  被渠水加了调味料拌了,又蒸熟了,才又拌上黄酒,直接包到薄薄的皮儿里面去,所以吃起来也有一股淡淡的酒味。
  “是早上他们去市集上买回来的,一篓子十几个大螃蟹,看着很鲜,我便让他们将蟹肉挤出来,做了包子吃!承叙那小家伙原说是要吃灌汤包的,都因为忙这个,没给他做成!”渠水笑着解释道:“不过我看他吃这个倒是吃得香甜!”
  赵伤便点头称赞:“味道不错!”
  这时候刚刚回春,螃蟹肉还有些干瘦,而且大江大湖里也捞不出来多少螃蟹来,这样大的怕是那小户人家精心养的,虽然模样大,但味道却不是上等,只能说是一般般。
  赵伤这张嘴吃惯了山珍海味,也自然吃惯了秋日膏肓肥美的螃蟹肉,但还是不吝啬于夸赞,并真心觉得这是自己吃过的最美味的螃蟹肉。
  他之前曾经对渠水说过一次,自己很喜欢吃螃蟹肉做成的包子,没想到她就记在了心里。
  渠水羡慕满满的看着他大口吃着,一连吃了三个包子下去,又低头吃面条。
  她自己却因为宫寒的原因,现在还在慢慢调养着,这些寒性大的食物,是丁点也不能沾的。
  所以即使看到她留着口水看过来,赵伤也权当不知,最后只吩咐下人:“盛一碗面条给姑娘吃!”
  渠水就微微嘟嘴:“我吃得饱饱呢,一点也不饿!”
  她推了轮椅出去,不一会儿,屋内便冒出来两个小脑袋。
  承恩和承叙正躲在屋外面,打量着赵伤。
  赵伤察觉后,就冲他们招手:“过来!”
  他们也在一起住了近一年的时候,彼此都有感情的,而赵伤更是会因为爱屋及乌,知道渠水在乎他们,所以便对他们也加了几分关注。
  承恩牵着承叙的手,怯生生的走到赵伤跟前,任他打量着。
  他之前不知道,但是昨天也已经停下人说了,他和承叙之所以能够被找到,全是因为赵哥哥的缘故,原来他不是同他们一样,是无家可归的人,相反,他的身份十分贵重,是郡王爷的儿子,是皇室子孙,所以他一声令下,那个大户人家根本不敢阻拦他们两个,放了他们回来。
  也是他救出了渠水姐姐和小山。

  ☆、第169章 浓浓的担忧!

  要不然,他们这一家子到现在肯定也七零八散的,他和承叙说不定也早就支撑不下去了呢。
  赵伤见两个孩子都很瘦,虽然比不上渠水与小山那会儿,但也能知道是吃了很多苦头的,便点点头,温和的说道:“以后回家了就好好养着,把身子养好了再说其他!”
  承恩就使劲点头。
  赵伤继续问:“你们两个饿不饿,要不和我一起来吃点,中午你渠水姐姐还要做好吃的呢!”
  刚渠水就是去厨房忙活去了,赵伤当然不愿意让她忙碌,家里有厨娘有下人,这些粗活不用她沾手,但是渠水是闲不下来的人,如今跟一心一意想要弥补两个孩子,所以赵伤也不拦着,只让人仔细照顾着她就是了。
  承恩摇摇头:“赵…”
  他一时犹豫,不知道该叫什么才好,之前叫赵哥哥,是跟着小山混叫的,但其实他们与小山并没有血缘关系,如今再厚着脸皮叫赵哥哥,似乎并不好!
  承恩一直都记得自己和承叙的身份,也一直提醒自己要小心不要跨越了界限。
  赵伤便伸出大掌拍了下小家伙的肩膀,笑了笑:“还照以前那样称呼就好,你和承叙安心住下来,不要有心理负担。你们渠水姐姐特别担心你们,你们回来了也要听话,尽量不要惹她生气,知道吗?”
  承恩和承叙便赶忙跟着点头。
  承恩顿了顿,才又开口问道:“赵哥哥,渠水姐姐的腿什么时候才会好?”
  他的目光中有着浓浓的担忧。
  赵伤望着这样的眼神,心里便感慨万分。渠水养的孩子都像他,一颗心就像是玲珑透明的一样,一眼就能看出来真假。
  承恩是真心担忧渠水,这才一见面不管不顾,先问了出来,可见这是他惦记在心里已久的。
  他没有说虚话,微微一笑:“若是年纪大些的人,碎了两回骨头,以后就是长好了怕是也会有些后患,但是你渠水姐姐年纪还小,骨头本身就在长着呢,再加上这几个月的好生调理,所以等长好后与正常人无异,不会留下一点后患!”
  赵伤的话,承恩显然是相信的,闻言便高兴起来,一双大眼睛也弯成了一条缝。
  他忽然抓着承叙一起给他跪下,郑重的磕了三个响头:“我知道,我们这次能得救全靠赵哥哥帮忙,我和小叙在此谢过赵哥哥的救命之恩,还有渠水姐姐和小山,我也代他们谢过赵哥哥!如果不是您,我们现在还不知道…成什么样呢…”
  小家伙的语气便有些哽咽。
  但他又多磕了三个响头,等再抬头的时候,额头上已经多了一些淤青。
  赵伤微微惊讶,但也没有拦着他们,这会儿便微微颔首:“你和承叙都是好孩子,以后要尽量帮助你们渠水姐姐分忧解难,听她的话,和小山是好兄弟,不要争吵打架,知道吗?”
  承恩用力点点头。
  赵伤笑了笑,招人进来:“给他们的额头上点药,要是让姑娘看见了,又该担心了!”
  承恩和承叙被牵走了,赵伤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微微出神。
  渠水中午包了馄钝,做了一大锅满满的馄钝,一锅里馅儿也分为好几种,有螃蟹肉馅儿的,有韭菜鸡蛋馅儿的,有猪肉荠菜馅儿的,还有火腿馅儿的。
  汤底便是用半上午剩下来的鱼汤,吃起来味道特别鲜。
  几个孩子都吃得满头大汗。倒是渠水有点不高兴。
  刚才她悄悄给自己碗里面舀了两个蟹肉馅儿的馄钝,却被精明的赵伤给识破了,不由分说就将两个混沌给夹走了。
  其他几个孩子都在看笑话。
  当着他们的面,渠水也不能随意发火,只嘴硬的说道:“我都加了雄黄酒了,我能吃呢!”
  赵伤有点无奈的看着她,又凑到她耳边悄声说道:“多大的人了,还跟个孩子一样,看,几个孩子都笑话你呢!”
  渠水便看过去,小山一双眼睛一眨一眨的,悄悄儿的笑着。承恩和承叙倒是乖乖的低头吃饭,没有往这边看一眼。
  她便瞪了赵伤一眼,慢腾腾的扒饭吃。
  “等你病好了,我们一口气吃上十几个大螃蟹!”赵伤又悄悄儿的哄道,同时又有些不明白了,这时候的蟹肉儿味道干巴巴的,怎么渠水就这么想吃它!
  他当然不明白渠水的心理,当别人都能吃,她自己却只能看着的时候,无论是谁都心里不平衡的,所以不管怎样都想吃那么一口。
  渠水有点闷闷的瞅了他一眼:“我才不吃,要吃你自己吃去!”
  “好,到秋后我等着你重新给我做蟹肉包子吃!”
  渠水便郁闷的鼓起了嘴。不让她吃,还让她跟着一起做苦力!
  赵伤轻笑出声。
  吃过午饭,他趁着渠水在检查小山功课的时候,从家里面出来了。
  宴会上的事情他已经听说了,北郡王妃说不赴宴,但在最后关头却进了宴席上,怎么想怎么觉得都是对渠水下的一个套儿。
  因为对方是他的母亲,所以渠水连告状也不能,但是听下人禀告,从宴会上回来后,渠水一个人失落了很久。
  赵伤一想到这句话,心里就心疼得不行。
  他的渠水一向是坚强,乐观,积极的,从不会因为一些小事而伤心。看来,她是真的不喜欢去赴宴,但…
  她以后的身份注定了她要频繁的参与这种宴会,如今只是县城里的小型宴会而已,没有几个官夫人,众人的态度大部分还都是包容的,有什么刀光剑影,那也是表面上就能看出来的,但日后到了京城,在那样一个百十来人的大宴会上,男女界限分明,他是绝对不可能到那里面给她做支援,只凭了她自己,能躲过那些贵妇人们的明枪暗箭吗!
  赵伤心里是浓浓的担忧!
  他来到了北郡王妃的住处,这次,不用通报,他直接就上了门。
  县令夫人于氏知道北郡王妃喜欢海棠,便特意剪了两瓶子的海棠枝送过来,海棠的香味浓而不烈,整个屋中都飘满了淡淡的海棠香,倒是比单纯的熏香更加心旷神怡。
  赵伤进来的时候,她正拿了精致的剪刀,为海棠枝修剪,再插入到一旁的花瓶中当盆景。
  这是京中贵妇人的一种消遣方式。
  涂着鲜艳丹蔻的手,素白美丽,甚至比那海棠花还要娇艳,看在别人眼中是无比的美丽奢华,但看在赵伤眼中,却意味着一只挣脱不了牢笼的金丝雀。
  这么些年,他几乎是看着她人前风光人后落泪长大的,看着她对父王后院的那些莺莺燕燕咬牙切齿,但无可奈何,明明恨极了那些庶子庶女的出生,但却只能听着他们喊她母亲,也看着她一点一点拘紧了大哥,让他为着她的抱负所努力,从小到大没有一点停歇的时候。
  因为实在受不了这种异样的家庭气氛,他才在小小年纪,向父亲提出要去参军。
  父亲就是从战场上被封的军功,在朝廷上风光无限,所以也希望家里有个孩子能继承他的衣钵,他小小年纪便露出这样的志向,他很高兴,当即马不停蹄给军中他的心腹写了一封信,过完年,便不顾母亲的泪水和哀求,将他送到了军营。
  他在军营中度过了一年又一年,也已经习惯了那种枯燥的生活,与家里人也慢慢疏远了,甚至与那个只知道听从母亲的命令而不知道丝毫反抗的大哥也好久没有联系过了。
  直到有一天,噩耗突然传来,北郡王世子在回京路上因为染上恶疾逝世,他才马不停蹄赶回家,看到的只是大哥的棺材。
  头七早已经过去,但母亲却拼命拦着执意要等他这个小儿子回去后看兄长最后一眼,所以地窖里的冰几乎都用到了长兄身上。
  在他回去后,对着棺材跪下去后,母亲狠狠给了他一个巴掌,看着他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仇人,恶狠狠的说道:“你大哥只有你一个亲弟弟,如果你能帮衬他一些,他就不会死!是你害死他的!是你害死他的…”
  虽然母亲很快就被身边服侍的人给拉开了,但当时她那绝望,怨恨,孤注一掷的眼神,他却永记在心。
  也就是在那一刻,他对这个生身母亲,突然冷了下来。
  他常常会回想以往,总觉得如果当时兄长不那么听母亲的话,稍微有一点自己的主见,为自己多活一点,那么,结局一定是另一个模样。
  赵伤的神情有些恍惚,陷入到了以往的回忆中。
  北郡王妃抬头看了他一眼,便微微一笑:“你来看我了,伤儿!”
  赵伤这才回过神来,抬头去看她,她与几年前兄长去世的时候,外貌几乎没有大的变化,脸上保养得宜,几乎没有一丝皱纹,白皙完美的肌肤,精致的妆容,含着一抹浅笑的神情。
  她是贵妇中标准的典范。
  但看在赵伤眼里,却只觉得假,正因为见惯了这种假,他才觉得渠水的“真”格外的动人可贵!
  他微微颔首,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北郡王妃拿了喷壶给刚插好的花瓶喷水,或淡粉或灼红或浅蓝的海棠花上,立刻沾染了几滴水珠,越发显得娇嫩了。

  ☆、第170章 不过是一个乡下丫头而已

  北郡王妃也不看赵伤,只淡淡的开口:“你又是为了那个农女而来?”
  赵伤便皱了下眉头,下意识纠正道:“她的名字叫做渠水,你尽可以不必这般刻薄,称呼她一声刘姑娘也不妨碍你皇室贵妇的尊严!”
  他这话说得就刻薄了。
  北郡王妃的笑容便僵了僵,想了想,她将手中的东西放下,一挥手,身边的侍女仆妇便鱼贯而出,屋里只剩下最受郡王妃信赖的南红。
  她为赵伤倒了一杯清茶,柔声:“二公子,请喝茶!”
  赵伤只看着那袅袅升烟的茶汤,并不应声。
  南红脸上那抹羞涩的笑便有些苍白了,北郡王妃看她一眼,也挥手让她下去。
  等屋里只剩下母子两人的时候,她才恨铁不成钢的看了赵伤一眼:“我也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一个农女值得你大动干戈?上次你顶撞于我,将我的仆妇卖出去,这些事就是说给你父王知道,也是我受了委屈,我是当长辈的,为何要为一个乡下野丫头受这样的委屈?”
  赵伤垂下眼眸,淡淡道:“我说了,母妃您可以直接称呼她的名字,不必一直野丫头叫着。”顿了顿,他又加了一句:“她是我认定的妻子,这辈子也会是我唯一的正妻,如果母妃执意这样叫她,将来丢的也是我们皇室的脸面!”
  这次,北郡王妃原是决定要压住自己的脾气,好好与他开诚布公谈一谈的,但是,一听他说的话,那心中的怒火便腾腾的往上蹿,她啪得一下拍了下桌子。
  但她面对的是自己天不怕地不怕的儿子,闻言也只抬了抬眉,脸上没有半点波动。
  倒是将她的手给震得又麻又疼。
  她微微咬牙,冷冷的看着他:“那我倒要看看她有没有那个福气进我家的门,称呼我一声母亲!”
  赵伤说话更加冷淡:“母妃不要忘了,儿子的婚事没有掌握在您手中!自有人会替我做主!”
  北郡王妃一怔,那泪水便哗的一下滚落了下来,她拿了帕子去拭泪,哽咽着嗓子:“好,好,你如今有能耐了,知道该拿什么话来压我了!我十月怀胎,辛辛苦苦将你生下来,又呕心沥血将你养大,谁知道却是养了一个白眼狼,自小就不与我一心,我这一心一意的是为了谁!要是你大哥…”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咬牙低声:“要是你大哥还在,不管你长成什么样,要娶什么样的人为妻,哪怕就是娶个寡妇,我也不管!我…”
  她偏过头,不愿意让赵伤看到她的狼狈。
  赵伤见她提起大哥,心里也一阵难受,看到她哭得很伤心,犹豫了下,还是站起来走到她身边,递了一块帕子过去。
  他自小就与她不亲,如今肯做出这幅姿态就已经算是很难得的了。
  北郡王妃便一手抓了他的手,头靠在他的胳膊上,低低的压抑的哭起来。
  她本身也同渠水一样,是个轻易不肯哭的女子,突然这样哭起来,赵伤颇有些为难,迟疑好半晌,才轻拍了下她的肩膀。
  北郡王妃的失态也只是那一瞬,很快就又恢复了正常。
  她拿了帕子擦泪,又吸吸鼻子,眼睛和鼻子都红红的。
  赵伤垂头看着她,轻声:“母妃,我这次是要告诉您一声,不要再故意与渠水过不去,她是个很单纯很天真的人,心眼实,但眼中也不揉沙子,也不是个愚笨的,在昨天那场宴会上发生了什么,想必您比我还要清楚,渠水她心里想一想也是明白的,为了以后你们好好相处,我希望您能够善待她!”
  北郡王妃的神情便怔了怔,继而抬起眼睛看他,轻蔑一笑:“又是那个农女对你告的状吧?我至今都想不明白你是怎么喜欢上这样一个粗俗,没有礼仪,不懂规矩的野丫头的!只和她坐在一个席面上,我就觉得丢人!”
  赵伤对上她愤恨的眼睛,扯了下嘴角,只觉得先前自己的劝说都白费了,既然她听不进去,那多说无益。
  他没有再说一个字,转身离开。
  北郡王妃微微蹙眉,喊了一声:“伤儿…”
  对上的却是很对方不留情离去的背影。
  北郡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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