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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园娘子:捡个夫君生宝宝-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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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大娘今年多大了?只一个人进来的吗?”渠水便问道。
对方沉默了下,便说道:“我今年三十三岁,来的那一年才二十八岁,我们是一家子卖来的,一个闺女,一个小子,还有孩子他爹…”
渠水更为诧异,三十三岁?但是如今的陶大娘看着都像是四五十岁的人,哪里是一个三十出头的妇人。
她忙歉意一笑:“那我们就不该称呼大娘了,该叫一声嫂子才是!”
小山也掘着嘴不吭声。
对方摆摆手:“都是这样称呼我的,你们也这样称呼吧。”
想了想,渠水便小心翼翼问道:“陶大娘,您的孩子呢?大伯在壮丁那边干活吗?”
煤窑里有一套严密的系统,谁做什么,谁负责什么,都分得清清楚楚。像陶大娘这些筛选煤炭的与那些搬运煤炭的几乎没有往来。
陶大娘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低声:“都死了!”
渠水已经惊呆得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而陶大娘也没指望听她说什么,只看了看小山,笑笑:“你这个弟弟,和我的小儿子就很像!”说完,她便又郑重嘱咐道:“今天我已经告诉小山了,渠水,你也要注意,这里的监工和头领都异常残忍,他们打人是家常便饭,你若是受不住叫出声来,那吃苦头的还是你…”
小山拉了拉渠水的袖子,在她耳边悄声说道:“陶大娘的小儿子,便是因为挨了鞭子大哭个不停,才被人割了舌头,流血疼死的!”
渠水打了个激烈的寒颤。
她想到了今天那个白大厨的警告,还有那毫不留情落在小山身上的鞭子,她紧紧抱住他,抚摸着他肩上那烙人的骨头:“小山,记住我的话,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低头,不能哭,不能叫…”
这么没煤窑这样安静,不是没有理由的。
小山使劲点头,反抱住她;“姐,你也是!”
…
时间过得很快,一眨眼,渠水与小山便在这里待了十来天了。
前几天,煤窑的主人甚至还允许他们这些奴隶过了年,也无非是每人一碗大杂烩,一碗鸡汤,外加两个黄面窝窝而已、
但对于常年只能喝野菜粥的苦工们来说,已经是天大的惊喜了。
这十几天,渠水与小山也学会了对那不时倒下来的尸体无动于衷,对那时不时挥下来的鞭子和拳脚打踢麻木不仁,学会了一些小技巧,让自己在繁重的体力劳动中稍微轻松一些。
可到底因为渠水在厨房帮忙的缘故,能偷一些吃食,姐弟两个比刚来的时候,还稍微胖了一些。
她也曾偷偷给陶大娘一些吃的,后者十分严肃的警告她:“如是被别人看见,他们可能会砍了你的手,所以宁愿少吃点,也不要贪这个便宜!”
渠水为此愤愤不平,她心里原本最怨恨的是韩雪,第二个是于家明,但这个时候,韩雪仍旧排在第一位,排在第二位的却变化了,正是这煤窑的主人!
这样多的苦力给他创造了多少的财富,他却连供给他们饱饭都不愿意!别说当成人了,就是牛马也不如,每天她都能看到一些人倒下来,再也没能站起来,也能看到有的新来的人不知规矩,惹恼了上面的监工,却被当场硬生生的割了舌头,或者是割下双耳,砍下双手…
然后任由他们自生自灭,坚强活下来的便成了苦工一员,有着繁重的活计等着他们,不幸死去的,便被拉出去扔到乱坟岗上去。
只是短短十几天,渠水就看到了足足六十多个人死亡。
这样一个数字,怎么能不让人心惊!
小山也在某一次夜里,咬牙切齿的对渠水说道:“姐,等我将来考官了,我一定要将全天下的黑煤窑主人都抓起来,让这些苦工都回家!”
这些苦工,很大一部分成员是被人拐骗卖来的,他们有的是天生缺陷,有的却是大户人家的主人卖出来的,因为掌握了一些家里的私密,主家又不愿意沾染上鲜血,便命下人先割掉他们的舌头,再卖到煤窑里去做苦工,干不了几年,便都悄无声息的死去。也不会给主家惹来任何一丁点的麻烦!
这些煤窑主人将当地官府都喂得饱饱的,所以他们都是睁只眼闭只眼,对这个人间地狱每日发生的惨剧,都佯作不知。
而渠水,其实如今在苦工们的地位算是高一些的了。
过年的时候,她向白大厨推荐了一道“大盘鸡”的菜,味道十分鲜美,那二十多个头领都十分喜欢,纷纷来询问做法,还赏给白大厨一锭银子。
白大厨也是被卖到这里来的,但因为一手好厨艺,从而免了被做苦工的命运,从来的那一天起便在厨房里做活。所以,他也就只在渠水这些人面前充充大爷,在那些头领面前,也只是个奴隶一般的存在。
他一穷二白,能得到一笔丰厚的赏银,他当然十分高兴,而渠水又很有眼色的没有将这功劳揽了去,他便大方的分了二十个铜板递给渠水:“收着吧,总能用着的!”
渠水就摆手:“白大厨,我不要钱,我想求您个事儿,您也看到我这腿了,行走不便,做事必须有个小工帮忙才行,之前给我干活的长春生病后没了,不如就让我弟弟给我帮忙吧!他年纪小,在外面冬天雪地里实在是受不住,又不能做多少活,倒是我这里,他之前在家里的时候也是做惯的,很容易就上手了!”
她教给了他一道成名菜,又识趣的不揽功劳。
白大厨心里满意她识眼色,闻言便点头:“也行。”
当天下午,小山便调到了渠水身边。
小家伙在外面冻得脸和手都是青的,来到厨房里暖了好一会儿才算是缓过神来,冲渠水笑笑,便过来帮忙。
但渠水却另有打算。
小帮工不光负责厨房的一切杂事,还负责给那些头领和监工们送饭。
那些人吃饭的地方在煤窑外面,虽然也有人把守,但是绝对比这里面要松懈许多。
渠水告诉小山,一定要将路线记得牢牢的,一有机会,就扔下东西跑路,永远不要回头!
她第一次告诉小山她的打算后,小山便断然拒绝:“不行,姐,你也看到他们对待逃跑者的处罚了,一被捉回来便是当众打死!我——不怕死!但我怕连累你,我一跑,他们会将所有的怒火都发泄你身上,姐,你会死的,你会被活活打死的…我宁愿我们这样活着…”
小山说到最后,语气已经有着明显的软弱了。
他到底被这样的生活给打击怕了!
渠水冷冷的看着他,忽然就抬手给了他一巴掌,她没用多少力气,但小家伙的脸上还是留下了一个浅浅的巴掌印子。
小山有些吃惊,抬头看着她。
“你就甘愿在这里面,像只猪像只狗一样活着吗?这样的活,根本不算活,不如一死了之!刘渠山,你记着,你逃到外面,如果有机会,你还能来救我!但若是你不趁机会逃走,以后你就只能烂在这里!等你稍微长大一些,他们便会让你去做苦工,你看到那些十几岁的少年没有,哪一个能活下来!”她深吸一口气,伸手抚摸上那个浅浅的巴掌印,轻声:“我打你是为你好!你出去了,哪怕我真死了,你也有机会报仇,知道吗?逃出去,一有机会就逃出去,不要回头,不要挂念我!如果爹娘还在,他们会和我一样,这样保护你!”
小山的眼睛中充满了泪水,他直直的看着渠水,好半晌,才点点头:“我知道了,姐!”
☆、第145章 惨叫声不断
渠水将他抱在怀里,亲了一下他的额头,轻声:“一定,一定要逃出去!然后好好读书,考科举,等你将来做官了,再报仇好不好!你现在太小了,没有一点自己的力量,就是报仇,也报不了!”
小山无言的待在她怀里,咬着唇,眼睛却一闪一闪的:“姐,赵哥哥真的不回来了吗?”
渠水便郑重看向他:“他和我们不属于同一个世界的人,他也没必要把我们两个放在心上,所以,忘掉他,不要去指望他,如果真的逃出去,你所能指望的只有你自己!知道吗?”
小山慢慢点了点头。
天气渐渐变得暖和了,已经是二月份的天气,地上的积雪融化,汇成一条条泥泞的小溪,干枯的树木相继发芽,给这满是黑的世界,添上了一抹绿彩,渠水收拾鱼的时候,还看到满是荆棘与煤渣的小路旁,开满了不知名的小花儿,五颜六色的,十分美丽,也十分坚强!
她微微笑了笑,感觉春天来了,人好像也一下子就有了生存下去的动力。
她扭头往厨房那边看,小山跟着几个与他一样大的孩子,拎着饭盒,朝外面走去。
小山像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也扭头看过来。
隔着筛着煤渣的一群妇人,趁着明媚的阳光,渠水能看到小山脸上的阴影,他那样瘦弱,但却提着足有他重的食盒。
这样拎到外面,走着长长的一段路,也是极需要体力的。
渠水一阵心痛。她注视着那五六个孩子往外面去了,直到看不见踪影为止。
她艰难的提了盆子回到厨房,正在削着土豆,忽然一个人冲了进来,冲着渠水急急的喊道:“渠水,快走,快走,他们来捉你了!”
渠水讶异的抬头,看向陶大娘那焦急的脸色,心里已经有了一些预感。
“小山,小山逃走了!”陶大娘喘着气过来拉扯她。
在厨房做活的,有好几个人,此时这些人都惊讶的看向渠水。
渠水刚刚站起来,就有十几个人冲了进来,他们平日负责煤矿边上的守卫,有时候也充当着监工的角色。
为首的那一个,听说是负责他们这一片的头领——煤窑主人的远方亲戚!
他也就三十出头,凶恶的神情,胖胖的将军肚,大踏步走过来,盯着渠水上下看了一眼,便问:“这就是跑掉的那小子的姐姐?”
“是!马头领,她就是!”白大厨急忙赶了过来,看了看渠水,便陪着笑脸:“马头领,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听说那个小山跑了?”
马头领便冷笑一声,伸手扯过渠水的领子,几乎将她从地上拎起来,咬着牙恶狠狠的说道:“你弟弟逃了,我看你也别想活了!”
渠水脸色苍白,却出乎预料的镇定,事实上,她此刻不得不拼命压抑住内心的惊喜!
小山他到底是按了她的话去做了,现在只希望他能远远的逃走,不要再被捉回来!
“马头领,这个,这个不关她的事,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再说她是个瘸子,就是想逃也逃不走啊!”到底是这一两个月的香火情,白大厨还是肯为渠水说句好话的!
“哼,还从没有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逃走!”马头领一巴掌将渠水打在地上,指使着左右:“将她绑起来,押送到我屋里!”
那白大厨还想说什么,马头领便拎着马鞭子抽了他一下:“还有你,拉出去打十鞭子,那小子是不是你安排出去送饭的?”
白大厨便白了脸,弓着身,再也不敢说一句话了。
陶大娘将渠水扶起来,小声劝道:“别反抗,渠水,这样能少吃点苦头!”
几个汉子凶恶的走过来,一把将陶大娘给推倒,扯了渠水往外走。
她被五花大绑的扔到了一个温暖的房间,这个房间与她们二十多个人挤住在一起的窑洞截然相反,窗口朝着南,温暖的阳光洒进来,屋内的桌椅床榻,无不精致齐全,地上也铺了厚厚的羊绒毯,踩在上面,就好像是踩在一大团棉花上一样。还有那些摆设,金色的花瓶,珍珠做成的门帘,翡翠做成的花盆,触目所及,无一不是金光闪闪!
这里,竟是个毫不输给大户人家的所在!
一个人狞笑着走进来,盯着渠水看了两眼,便将腰带一解,扔到一旁,语气中充满了得意:“真没想动,在我这小煤窑里,竟然也有这样好的货色!”
渠水直直的注视着他,已经知道他要干什么了!
她这两个月好吃好喝,先前掉下的肉,又慢慢涨回来一些,脸颊上也变得丰满了,所以,看着也比其他妇人要秀气一些。
她自己也很注意,除了厨房,其他时候,都将长长的头发放下来,挡着自己。
她看到过几起例子,刚刚被卖进来的,稍微有些平头正脸的,这些人都不会放过,轮流着强暴了,再将她扔到苦工里面干活!她也看到过其中的两个女孩不堪受辱撞墙自杀!但剩下的几个为了活命,为了那一口吃食,甘愿出卖色相给那些监工…
但她绝对,不会落到那样一个境地…
她以为自己只会一些苦头,然后耐心的等着小山来救她…
一双大手毫不留情的将渠水给提了起来,扔到床榻上,她拼命挣扎,衣服也被撕破了,脸上也挨了两个巴掌。
男人的大掌已经来到了她的下面,她知道自己没有了选择,在贞洁和活命两者之间,她只能选择一个!
默默说了一句,对不起,小山!
她微微笑了笑,咬着牙,朝着床头柱,便猛烈的撞击了过去。
砰地一声,她一头从床上栽到了地上,额头一片铁青。
她闭着眼睛,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马首领便吃了一惊,他上身都已经脱光了,裤子也脱了一半,就这样跳到床下面去探渠水的鼻息。
好在她只是一时晕了过去,马首领吃惊过后,取而代之的便是无比的愤怒。
他跳着脚,拿起了桌上的茶水,泼了渠水一脸,后者颤抖着醒过来,站在眼前的还是那个噩梦!
那颗丑恶的脑袋就在跟前,当他低下头,去扒渠水的衣服时,她张开嘴,恶狠狠咬住了他的耳朵,死也不松口!如果她注定要被玷污,注定要奔赴黄泉,那么,她宁愿死之前拉一个垫背的!
她刘渠水的便宜,没有那么好占!
“松开,啊,来人啊,来人啊…”马头领大声喊叫着。
男人惨烈的嚎叫着,对着她拳打脚踢,渠水只觉得自己全身的骨头好像都要断了,但她却硬生生扯下来一块肉来。
门被推开了,有人大踏步走过来。
马头领终于摆脱掉了渠水,他捂着血流如注的耳朵,对着渠水便使劲跺了两下,尖着声音:“打死她,给我打死她!打死…啊!”
随着一声惨叫,他粗胖的身体,重重飞了出去,撞到了一旁的桌子,哗啦啦翻到了一片。
他倒在碎瓷片中,惨叫声不断。
赵伤一双幽深的双眸中几乎都要喷出怒火,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给我打!”
一旁的几个家丁打扮模样的人便冲上来,对着马头领拳打脚踢。
赵伤这才忙去解开渠水的绳子,声音微微颤抖:“渠水,对不起,我来晚了…”
渠水此时狼狈极了,脸上青肿着,衣服也凌乱不堪,嘴上叼着一块血淋淋的肉。
她怔怔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好半晌,才忽然闭上眼睛,低喃:“不,我一定是要在做梦!一定是做梦…醒过来!醒过来!”
赵伤的声音已经有些哽咽了,他紧紧将渠水抱在怀里,低哑着嗓音:“不是,渠水,是我,是我来救你了!对不起,我来得太迟了,对不起…”
渠水能够感觉到他宽厚的肩膀,他身上那暖人的温度,还有他那一下一下跳动有力的胸口…
她睁开眼睛,眼前还是梦中的那个人,但远比梦中人要更加憔悴,眼睛里渗透着红血丝,下巴上乌青一片…
哪怕是当初受伤的那个他,也远没有这样憔悴狼狈!
渠水颤抖着双唇,不可置信的盯着他,半晌,才喊出来两个字:“赵伤…”
“是我!是我!我马上救你出去!”赵伤笑了笑,语气却坚定了一些,他从一旁的床上扯下来床单,要给渠水披在身上,她如今的衣服破乱不堪,根本不能出去见人。
但那床单刚刚挨到渠水身上,她便闭上眼睛,惊恐的摇头:“不要,不要他的东西,碰到我…”
赵伤一怔,便明白过来了,忙将床单扔到了一旁,抚摸着渠水的脸颊:“好,我们不要他的东西!”他干脆脱下来自己的外衣,将渠水包裹得紧紧的,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外面一阵鬼哭狼嚎,无数的官兵穿插其中。
渠水仍像是在做梦一样,她靠在赵伤身上,闻着他身上那熟悉的味道,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赵伤也注视着她,见状便微微一笑:“累了就睡一会儿,等见到小山了,我再叫醒你!”
渠水脸上现出一片惊讶:“你见到小山了?”
“是,他逃出去的路上正好遇到了我,幸好遇见他,我才知道原来你们一直被关在这里面!我让他等在外面,便带人来救你了!”赵伤爱怜的看着她:“这段时间,你和小山都吃了苦了!”
☆、第146章 都安全了
渠水的眼眶猛地湿润起来。
但她绝对不肯在外人面前流泪的,便忙扭过头,深深吸了一口气,才露出一抹笑容:“他没事,真好!”
“渠水,对不起!我,我从来都不应该离开!”赵伤低声,嗓音沙哑低沉,为了寻找渠水与小山的下落,他也有好长时间没有休息过了。
渠水嗫嚅着唇,看着他,却不知道该怎样开口。
这时,旁边传来一个喊叫声:“渠水,渠水…”
是陶大娘!
她被几个官差给按到地上去,正在拼命挣扎。那几个官差毫不客气,用大刀的背部使劲打在她身上。
渠水忙看向赵伤:“救救她,那是陶大娘!这两个月幸好她一直照顾着我和小山…”
赵伤便一挥手,陶大娘就被松开了,她跌跌撞撞跑过来,有些犹疑的看看赵伤,便急切的对渠水说:“小山呢,小山怎么样?”
渠水扯出一抹笑,她知道,因为小山和她死去的小儿子很像,所以,陶大娘几乎是将小山当成了自己的儿子来看待。
她与她一样,都十分关心小山!
“小山被救了下来,好生生的在外面待着呢!”
“那就好,那就好…”陶大娘点点头,向后退了一步,模样有些畏缩。
渠水看着那些跪在地上的妇人和苦工,他们低着头,脸上是一片麻木不仁,她有些虚弱的扯了下赵伤的袖子:“你能救救他们吗,他们真的很可怜…”
她那因为瘦而愈发显得明亮的眼睛中,带着一片软弱与哀求。
赵伤几乎没有任何犹疑,便点点头:“好!”
渠水露出一抹浅浅的笑容。她安全了,她和小山现在都安全了,一阵疲惫从内心深处袭来,她甚至都没有过多挣扎,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赵伤低头在她的额头上印下轻轻一吻,扭头对身边的人说了句身边,便大踏步走了出去。
渠水再次醒来的时候,小山正趴在床头,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看到她睁开眼睛,便十分惊喜:“姐,你终于醒了?你都睡了两天了,我都快担心死了!”
小家伙的脸上带着一抹红润,身上穿着厚厚的棉衣,伸过来的小手也是暖呼呼的。
渠水心中便涌出一股无言的幸福来,她轻声:“小山,当初你是怎么逃出去的,跟姐姐说一说!”
小家伙却咬唇望着她,半晌才说了句:“对不起,姐姐,我知道那些人欺负你了,我…对不起…”
自从知道这件事后他心里便十分愧疚。
渠水却摇头,艰难的坐起来,低声:“我说过,小山,如果有机会就毫不犹豫的逃掉!也幸好你逃走了,又搬来了救兵,你看,我们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只是吃一时的苦头而已,不要放在心上了!”
小山那清澈的大眼睛闪了闪,便点点头:“我知道了,姐姐!”
他像是很眷恋一样,伸过手来握住渠水的手,小脑袋靠在她身上。
这两个月,他突然长大了很多,在渠水面前就像是个大人,基本很难见到他这样撒娇的时候了。
渠水心里暖暖的,笑着搬动着他的小身体更靠近了自己,又拿了厚厚的被子将他也盖住了。
小家伙的脸上便升起一抹绯红,到底这么大了,和姐姐一个被窝还是很羞人的!
“你赵哥哥呢?”渠水没察觉到他的神情变化,一边用手抚摸着他的背,一边问道。
小山顿了顿,才轻声:“姐,我当初瞅了个空隙,就扔下食盒毫不犹豫的跑了出去,当时我不识方向,跑了许久,后面一开始有追兵,但他们谁也没有追上来,我便去了官道上,想着要不要去报官救你出来,正好就碰到了赵哥哥,他带着一大群的官兵正在搜过来!然后,我便得救了,他让我等在外面,自己带着人去救你!”
渠水笑了笑:“那也挺顺利的是不是?”
小山咬着唇,尖尖的下颌绷紧,但还是点点头,也笑了笑:“是啊,是挺顺利的!”
渠水便若有所思:“他救我出来的时候,说过他已经找我们很久了,小山,他是从京城回来的吗?”
小山从床上爬起来,坐着看向她:“是啊,姐,赵哥哥如今已经恢复记忆了,他之前也不是故意不回来的,是因为他被人带到了京城,有很多大夫为他治病,他回不来,等他一恢复了自由,就马上来找我们了。”
渠水有些苍白的脸上便浮起一抹笑容:“你跟我说这个干嘛?”
小家伙便嘟嘟嘴,垂下头:“我是怕你错把好人当成了坏人!”
渠水便沉默不说话了。
半晌,她才又问道:“现在我们是在哪里?”
“在西华县,租来的一个大院子里,姐,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大院子!”小山捂嘴笑着。
渠水往外张望了一眼,透过窗户,只看到一些绿色植物和干净的青石小道。
“你赵哥哥呢?”话刚问出来,就有人推了门进来,赵伤低沉的嗓音传过来:“你找我?”
他那双幽深的眼眸盯着渠着上下看了看,才点头:“这样睡上一觉,看着气色就好多了!”
渠水的脸颊微微有些泛红,但还是竭力镇定,轻咳一声,对小山说:“给我倒杯水来!”
但没等小山下床,赵伤却已经去了桌子旁,倒了一杯温茶,递到渠水嘴边。
渠水忙一把拿过来:“我自己喝!”
赵伤不置可否,看着她捧着一碗茶,一点点慢慢喝尽了。他的目光,在她那双手上停留了许久,心中怒火与怜惜两种情绪交替而过。
在渠水昏迷的这两天,他已经找了城中最好的大夫来帮她诊脉,对方的话,他到现在也记忆犹新。
其实,当初知道她和小山失踪后,他便已经料定他们姐弟两个会吃些苦头,但是却没想到下场竟然会如此惨烈。
两个人瘦得都只剩下一把骨头,小山还好,到底是个男孩,瘦的话多补一些也就回来了,关键是渠水,她这两个月住在阴冷潮湿的环境中,已经有了宫寒之势,还有她那只被人硬生生打断的腿,两个月的时间,断骨又重新连接到了一起,若是再不医治,怕是一辈子都会落个瘸子。
赵伤在椅子上坐下来,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心里却在思考该怎么说。
渠水与小山互望了一眼,都觉得有些尴尬。
“小山,你先出去,我有话对你姐姐说!”赵伤先开了口。
小山便点点头,乖巧的出了屋子。
赵伤这才看向渠水,笑了笑,轻声:“饿不饿,我让她们给你做饭?”
渠水便先问道:“那些煤窑的人怎么样了?那些苦工呢,被放出来没有?”语气有些急切。
赵伤点头:“我让人给他们送了一笔银子,若是有亲友投靠的,便都送到了亲友那里,若是没有亲友,便让他们自己选择是独自生活,还是去大户人家里做帮工!”
“陶大娘呢?”
赵伤看了她一眼:“她说她有亲友在北方,我便让人给她封了银子,又送她上路!”
“已经走了吗?”渠水便有些可惜的说道:“我还想着与她说会儿话呢!”
“渠水,你和小山被卖到煤窑里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懂吗?女孩子的名声最重要,从那里面出来,即使…”赵伤郑重的看着她:“如今你和小山的消息被我封锁住了,这里没有人知道你们去了哪里,是在哪里找到的!”
渠水就想到了那个马头领,身体轻颤了颤。
一双温暖有力的大手便伸过来,紧紧握住她。
“别怕,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渠水低下头,轻嘟了下嘴:“你离开了,你放弃了我和小山!”
直到话说出口,渠水才在心里意识到,这么长久的时间里,她一直在怨恨他,在默默的怨恨他的无情与别离!
他甚至连一个告别的机会也不肯给她!
她这般低着头,垂下双眸,长长的睫毛轻飘落在下眼睑上,固执的不肯看他的眼睛。
赵伤就长长叹息了一声:“你啊…”
渠水猛地抬头,双眸中闪烁着明亮的光芒:“你还不肯承认!”
“不,我承认,是我做错事了!是我错了!”赵伤笑了笑,神情上带了一抹浓浓的悔意:“我不该那个时候离开你们,离开你!”
他干脆伸手,将渠水全部抱在怀里,她如今是这样瘦弱,只是一个单手,几乎都能将她拎起来。
赵伤低声:“我一直以为你和小山过得很好,对不起,渠水,对不起!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我向你保证!”
渠水闻着他身上那股让人熟悉又安然的味道,咬了咬唇,但还是固执的盯着他:“你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
她就像是一只打不死的小强,永远都不会认输!
虽然这个时机不好,这样的环境也不是一个理想的环境。但赵伤却坐直了身体,一字一顿的望着她:“因为我喜欢你,渠水,从很早以前就开始喜欢你…”
再也不曾想过是这样的回答。
渠水先是一愣,然后脸色便涨得通红,再一回想刚才她的问话,好像就是在逼他亲口承认喜欢她的一样!
她慌忙移开视线,双手绞着手指,心乱如麻。
但她向来是不肯服输的,等稍微平静了一些后,就立马瞪着他:“胡说,你最喜欢欺负我!哪里是喜欢我了!我一点也没看出来…”她嘟哝了一句。
☆、第147章 骗子小偷
赵伤便笑了笑,低低沉沉的,有些无奈:“你难道没听说过一句话吗,打是亲骂是爱!”
这话就太肉麻了!
渠水马上呸了一口,又瞪眼睛:“你不要胡说八道了,你要是真喜欢我,当初就不会离开,眼睁睁的看着我和小山受欺负!”
说着她的眼眶便有些红,但她立即眨了几下眼睛,将眼中的湿意给咽下去,双手抱胸,气势凌然的看着他:“那你说,你是从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赵伤的大手将她的双手给完全包裹住,声音低沉沙哑,在这样安静的空间里,反而显得更加诚挚:“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再也忘不掉你了,尤其是我从你那里搬出去后,非常想念你,但你从来都不肯来见我!”
这话,听着像是控诉。
渠水忙道:“我干嘛要去见你,我又没…”她鼓鼓嘴,最终改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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