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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园娘子:捡个夫君生宝宝-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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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自己似乎都不太确定自己做的对不对,说完后就眼巴巴的瞅着赵伤,似是期待他能给自己拿一个主意。
  赵伤已经心知肚明,但还是问道:“你要做什么好事?”
  渠水就鼓鼓嘴,很淡定的说道:“咱们昨天遇见的那两个小男孩,看着实在也太可怜了些,我就想着专门拿出这十几两银子出来当他们两个的口粮,现在粮价贵,这十几两估计也就养他们一年,等来年新粮下来,灾荒过去后,咱们再想法子将他们两个送走,怎么样?”
  其实如果这两个男孩稍大一些,至少有七八岁的话,赵伤是不反对这件事,相反还很赞成。
  小山十分聪明,根本不是池中之物,等来日考中进士做官是必然的,那么自小就培养出来两个小厮也很不错,忠诚度和熟悉度都有了,但是,现在这两个孩子除了哥哥,弟弟根本就还需要人照顾呢。
  渠水本身的负担就已经很重了,怎么能再让她去照顾两个孩子呢!
  看看她自己,其实也是一个孩子呢!
  在赵伤开口之前,他脑海中就一遍遍的回放着今早他看到的那一幕,还有她为赵二娘子做的那些事,她是真心喜欢孩子的,尤其是和小山一样大年纪的。
  这是不是也算是一种缺乏安全感的表现!
  他最终点点头,很随意的说道:“既然你决定了,那就这样好了。家里多了人吃饭,但也多了人干活!”
  渠水就掘唇笑了笑,整个人好像也完全放松了下来:“你也这样说就好,说明我的决定没有错!要是我爹还在,他一定也会赞同的!”
  她说着就忙站起来,将钱匣子藏好,才转身对赵伤说:“你说小山会不会排斥啊?”
  赵伤微微一笑:“这个,需要你自己与他说,小山是个很有自己想法的孩子,你该听听他的建议。”
  渠水就连连点头,又说了一句:“这银子也是花他的,也得与他说一声。”
  赵伤微微垂下眼眸,一言不发的出去了。
  等小山中午下学回家,姐弟两个关在屋里说了好长一段时间的悄悄话,等再出来的时候,两个人连饭也顾不得吃,就手牵着手出去了。
  等他们再进家门,身后就跟了两个跟屁虫。事实上,就是渠水也不大,但在前面领着路走着,看着就像是个孩子王。
  赵伤慵懒的靠在树上,看着一连串的小萝卜头从自己面前走过,觉得自己真是任重而道远啊!
  他不由苦笑的摸摸鼻子,可心里头,却有一股暖流在缓缓流淌着。
  吃完了午饭,渠水就将两个小子按到木桶里面,一个个洗得干干净净,才又穿好衣服领了出来。
  这样洗干净后细看,就发现两个小家伙长得都很清秀,当哥哥的眉毛粗一些,嘴唇微厚,更符合北方人的长相,而当弟弟的却眉眼更精致一些,更像南方人。
  兄弟两个还有点怕生,不怎么说话,但赵伤还是能听出来他们说着的是吴语。
  问了下两人的名字,大的叫做顾承恩,小的叫顾承叙,甚至当哥哥的也读过两年书呢,可见之前的家境不错。
  渠水就让他们暂时住在小山的屋子,小山跟着她睡,一时倒也不妨碍什么。
  倒是左邻右舍听说渠水从街上领了两个不懂事的孩子回家,就一个个看稀罕似的来看热闹。
  像路嫂子这种与渠水关系近的,就直言不讳的劝她:“现在外面流民多了去了,没爹娘的孩子也多着呢,你怎么能都救得过来!你看看你一家子为了养家糊口,每日里有多辛苦,再养活两个屁事都不懂的孩子,何苦呢!我看还是让他们回到街上吧!”
  承恩和承叙就一直站在屋檐下,怯生生的看着这边。
  渠水冲他们笑了笑,就对路嫂子说道:“要是平日我也就不管了,偏偏这两个孩子我看着和小山有那么点像,很舍不得,现在又是灾荒年,腊冬时候,将他们丢在街上肯定是死路一条,反正现在还能过活。我也就养他们到明年新粮下来,到时候再让他们离开,我也能放心一些。”
  听说不是一直养着他们,路嫂子倒是放心了些,上下又认真打量了兄弟两个几眼,便连连感叹:“说起来是与你家小山有些像,这小脸都是机灵的,唉,都是多好的孩子啊,硬是因为天灾才这般苦命啊!”她看向渠水,郑重的说了一句:“你现在家境过得,是因为有一门会做馄饨的手艺,要不然你看看镇上其他庄户,有什么吃什么,哪里有你家过得滋润!但也要仔细些过日子,可不能大手大脚,领来一个孩子又领来一个,你家就是大富翁也耗不起这么多穷人啊!”
  渠水很感激她的好意,就连连点头:“嫂子放心,我知道分寸。”
  路嫂子又小心看了她一眼,几次都欲言又止。
  渠水便知道她是听说了县城的事情了,知道于家明要与她退亲。
  但她此时并不愿意讨论这件事,因此就佯装没有看见。
  其他人就没有路嫂子这样好说话了,有说风凉话的,有直说她傻的,说什么的都有,但其实领养两个孤儿从另一方面也说明了渠水的人品,因此等于家明要与渠水退亲的消息传开后,众人提起渠水总是免不了说一句:“…是个可怜的,心善,也能干,就是没摊上一个好婆家…”
  反而说她坏话的人很少。大部分都觉得是于家明的不对,她是受害者!
  这倒是收养承恩和承叙后的另外一个意外收获了。
  承恩今年已经七岁了,承叙也有六岁了,但承恩是个很有成算的人,从众人上门做客对渠水说的一番话中,他就感受到了深深的危机感,因此就特别勤干,主动烧火,刷碗,扫地,洗衣服,上山捡柴等等,只要是力所能及的事情他都做,还勒令弟弟也做。
  渠水几次劝他不用太小心,但他当面答应了,转过身却照旧如此。

  ☆、第74章 一番好心却被狗给糟蹋了!

  渠水就很无可奈何,赵伤便劝慰她,现在的承恩和承叙害怕会被她抛弃,所以才会这样勤奋,归根结底还是没有安全感,给他们时间,让他们慢慢融入到这个家里面,他们才会有安全感!而渠水也就像对待小山一样对待他们,不用太小心翼翼,这样反而会引起反效果。
  这话说得很有道理。
  渠水之后就没有再阻止过两个孩子干家务了。渐渐的,两个人也减少了些拘束感,与渠水他们越来越像一家人了。
  渠水做事也不喜欢拖泥带水,原本在两个孩子住进来的那一天就决定要将自己可能只能抚养他们一年的事情告诉他们的,但是,几次话到嘴边,又让她咽了回去。
  面对着两个孩子对她最深的依赖与信任,她真的有点张不开口。
  所以,这件事便一直拖了下去。
  自从那次在县城,于家明当众向渠水提出退亲后,这件事就在方圆几个村镇传开了,渠水这段时间的努力还是有效果的,当消息传出去后,大部分人都说于家的不是,提起渠水都很同情怜悯,外加感叹一声她无父无母无人撑腰。
  大概是因为想要取得一个好名声,之后的半个多月,于家都没有遣媒人上门。
  渠水心中自有盘算,也没在意,只忙着置办年货的事情准备过年。
  这几个月卖馄钝也算是挣了些银子,她与赵伤合计了下,觉得她这几个月一直照着美食食谱做美食,味道也都做出来有七八分,在一个小镇上开美食铺子也足够用了,而且以后做的种类多一些,人流量大一些,怕是能挣更多的钱。所以,他们便决定在镇上租个铺面。
  此时临近年关,镇上许多家铺子都关了门,渠水便趁此机会与赵伤来回转了转,租下了一间铺面,这铺面倒是极大,虽只有一层,但足有一百平米的空间,桌椅碗筷都是现成的,还加了一个后院,后院虽然很小,只有两间住人的屋子和一间小小的厨房,但是也算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了。后院也有一口井,一颗柿子树,渠水看了便很喜欢,将租金付了一整年,整整二十四两银子,还又多付了一两银子的押金。
  这里离小山上学的地方很近,小山就特别兴奋,在铺子里来回转了好几圈,都不舍得去上学,还是渠水朝着他的脑门敲了一下,他才捂着小脑袋委委屈屈的去了。
  赵伤便很无奈,看了一眼双手掐腰,宛如一只小母老虎的渠水:“你对他太严厉了,小山这么懂事,不管是读书还是做家务都不用你操心,你就稍微放宽松一些。”
  自从小山上学后,渠水确实对他更严厉一些。但她奉行的是“严父慈母”,小山没有父母,那么自己就要当他的父母,绝对不能像前世那样让他随波逐流,最后长成了愤世嫉俗的模样。
  这一世,绝对不能再这样。
  忙完铺子的事后,就已经是腊月二十三了。
  渠水在街上买了两斤芝麻糖,回去的时候,突然说道:“我去给刘家送去一斤!”
  赵伤垂下眼眸,淡淡的看向她。
  渠水微微一笑:“既然退亲一事没有再提起,那该有的礼仪就不应该少,也免得被人说不懂事!”
  赵伤没有说话,自顾自的朝家中的方向走去。
  渠水就咬着唇慢吞吞跟在他身后走着,心里还有些埋怨对方,本来嘛,她自己一个人当家做主,不管怎样对待刘家都无所谓,但是现在多了一个他,偏偏这人又是一个极有个性极难相处的人,他不愿意她再与于家纠缠下去,每每就表现了出来,害的渠水自己也总是觉得过意不去,好像自己这样做就对不起他似的!
  这样想着,渠水的嘴巴就嘟起来,自己也觉得委屈得很。
  等到了家中,她就提了两个南瓜,一斤芝麻糖,两斤有油皮纸包的野猪肉去了于家。
  她挑选的日子有些不巧,等到了南长村,才发现于家门口很热闹,门外面停了一辆马车,穿着青色衣服的男仆来回搬运着马车上的东西,一趟又一趟,旁边有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男子报着名称,有一匣子的糕点,一匣子的芝麻糖,一匣子的冬虫夏草,两匹棉布,两匹绸缎,一斗细粮,一斗大米。
  这样丰厚的礼村里人怎么能常见到的呢,这会儿看到就一个个发出感叹声。
  于家明搀扶着孙氏站在院门口,一边与那个官家笑着寒暄,一边心安理得的享受着村人的羡慕。
  渠水眼底浮现出一抹冰冷的笑,但还是缓步上前。
  她微微垂着头,长长的睫毛盖在眼睑上,遮住了眼中所有的情绪,让众人都看不清楚她此时的真实想法。
  渠水今日穿了一身深蓝色绣芙蓉的短襦,下面则是配套的长裙,虽说是棉料,但已经洗了几次了,衣服有些发白,半就不新的模样,头发也打理得很整齐,插了一朵白色珠花,虽然不多出彩,但是,这样一眼打量过去,便觉得她整个人都是清新舒畅的,像是民间浣纱的女子,清丽脱俗。
  而渠水本身就长得很秀气,五官精致耐看。
  尤管家微微眯着眼睛,一边打量着渠水,一边暗暗思忖,自家小姐说于小哥的未婚妻只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村姑而已,但是,亲眼看到这名村姑,他还是觉得对方很有竞争力的,至少她与他见过的大部分村姑都不相同。
  她虽然低着头,但是,脊背却挺得直直的,眉眼秀气,嘴角甚至还含了一抹笑意,在这样尴尬的情形下,脚步丝毫不乱,仍旧沉稳的走过来,她整个人身上都有着乡下人所没有的镇定从容。
  尤管家便笑了笑,扭头看向于家明:“不知道这位姑娘是?”
  于家明的反应就差了一些,脸色很尴尬,不耐烦的看了渠水一眼,又不敢当众发作,只好胡乱说了一句:“这是隔壁村子的…”
  孙氏的身体经过大夫的调理后已经好了大半了,也能偶尔走动,但是她平日是不肯多走的,就怕累着自己,可是今天却是个例外,县太爷家往家里送礼,怎么也不能失礼了不是!
  所以,这也是渠水仅限的几次见到她亲自在外面迎接客人。前世,哪怕是她父母来到于家,她也基本是不见面的,总托病不出。
  当时渠水并不明白,可现在她也总算是知道了,孙氏的病情是能够根据客人的不同而有不同的变化的。
  她走上前去,微微施了一礼:“伯母,家明哥。”然后又略带好奇的看着尤管家:“家里来客人了?不知道是谁?”
  孙氏就扯了最脾气,似笑非笑的说:“是县父母大人很欣赏家明的学问,今日是个小节,所以人家就派上管家往家里送些节礼!渠水,你没见过世面,往后站一站,免得失礼了!”
  她一副责怪的语气,但是脸上却又含着笑容,语气也柔柔的,让人下意识的以为她是出于一番好意。
  渠水便轻轻浅浅一笑:“既然家里来了客人,我倒是不好打搅,伯母,家明哥,这是我今天送的节礼,虽然不如县父母家的贵重,也希望两位不要嫌弃!”
  她说着就将手中的东西递到于家明手中。
  后者微微侧过身子不接。
  渠水便吃惊的看向他,似乎才发现对方的脸色已经完全沉了下来,那面容上带着十二分的忍耐与指责。
  渠水又递给孙氏,后者比于家明会做事,当即摆摆手,笑了笑:“渠水啊,你家里也穷得很,拿出这些来怕也是咬着牙送的,这些节礼你也拿回去吧,自家吃用!我们这里,也不劳你惦记!”
  哪怕是县城的事情发生后,渠水之前托人送的东西不管好坏,于家都是收的,还总是嫌渠水送的不勤,送的量太少。
  但,人韩家只是送了一次节礼,这母子两个的态度就完全变了。
  渠水心底就涌出一抹微微的悲哀,她咬着唇,尴尬一笑:“也是,有了县父母送的节礼,伯母与家明哥又怎么会看上我拿的这些东西呢!”
  本来,在腊月二十三这样的小节日,姻亲双方都是彼此送节礼的,先是男方向女方家里送,然后女方家里再还礼,可于家和刘家却完全是颠倒过来的,每次都是刘家先送,而于家却从不肯还礼的。
  这也就算了,如今,女方亲自送往家里的节礼,却被对方拒收了,这不也是说明于家已经不承认刘家这门亲事了!
  真是踩低爬高、见利忘义的白眼狼啊!
  看热闹的村人一个个在心里骂道,更加同情起渠水来。
  邻居婶子与渠水是最熟的,本想招手叫渠水过来,也给她免除一些尴尬,但是,旁边的一个妇人就劝她:“那是县父母的管事,你对渠水打招呼,怕是会被记恨在心的!再等会儿等人走了也不迟!”
  邻居婶子便只得泱泱住了手,看向站在那里低垂着眉眼,似乎有些手足无措的渠水,暗暗叹口气:“渠水是个可怜的丫头啊!”
  “那也没办法,摊上这么一家人!”刚才的那个妇人便也低声说道:“渠水主动送节礼来,绝对知礼,一番好心却被狗给糟蹋了!”
  其他人面上不敢吭声,但私下里却都议论纷纷。

  ☆、第75章 老爷?尤管家?

  尤管家也微微觑眼看了一眼于家母子,觉得这对母子也真是不懂事,大庭广众之下这样做,岂不是要激起民愤吗!但他立场尴尬,更不好说什么,便当作不知道,只挥手指挥着男仆搬运东西。
  就在这样的情形下,小月从院墙里露出一个脑袋出来,倒是惊喜的喊了一声:“渠水姐,你来家了?”
  众人便都将目光看向了她,小姑娘怕是这辈子第一次得到这么多人的关注,小脸唰得一下就红了,但她还是强忍着羞意,小步跑到渠水跟前,亲昵的拉着她的手:“渠水姐,你好长时间都没来家里了。”
  大概韩家送节礼上门是早就通知过的,所以平日里邋里邋遢的小月,今日的穿着打扮也很干净,看着小模样机灵得很。
  渠水就望着她笑了笑:“我这段时间比较忙,所以来的少了,小月和家辉有没有听话,按照姐姐说的去做?”
  小月就很兴奋的笑道,拉了拉她的袖子,示意她低下头来,自己便也踮起脚尖在她耳边小声说道:“渠水姐,我已经会烧火做饭了。”
  渠水就赞赏的摸了摸她的脑袋:“真能干!”
  家辉原本躲在门缝里往外瞧着的,但是看到小月在渠水旁边撒娇,自己就也忍不住了,连忙跑了出来,亲昵的靠在渠水身上:“姐…姐…”
  渠水很耐心的摸着他的脑袋与他说话。
  他们的出现大大缓解了渠水的尴尬,而渠水一方面是从来没有讨厌过这两个孩子,一方面却是想利用两个孩子来免除自己的尴尬,但是,这一幕却深深刺激孙氏的眼睛,她认为渠水是故意当着众人表现这样亲昵,好让韩府的人以为她与他们于家是多么亲密的关系!
  她脸色就有些难看,瞪了小月与家辉一眼:“你们两个,还不赶快进去,没看见家里有客人,跟个孩子似的,一点也懂事,小月,带着家辉去后院玩,不许再出来了!”
  一边说一边上来拉家辉的手,她舍得用力气,小家伙的手被拽的生疼生疼的,片他不懂事,当即就张嘴哇哇大哭起来。
  孙氏就有些不耐烦了,说了他两句,小家伙却哭得更厉害了。
  孙氏就拧了下小月的耳朵:“蠢货,没看见你弟弟在哭呢,你干站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想法子哄哄!”
  她当着众人的面这样对待女儿,其实也是因为在家里习惯了,也没有想太多。但同村就有人看不下去了,就嘀咕一声:“当娘的不会哄孩子,也不知道是怎样将孩子给拉扯大的!”
  这声音不高不低,却让孙氏给听了个正着,后者的脸色便一阵青一阵白。
  于家明也忙瞪小月,示意她将家辉给拉紧院子里。
  家辉却只肯扯着渠水的手不松开。
  他扯着小嗓门哇哇大哭着,丝毫也不顾忌周围人的感受,渠水离他最近,只觉得耳膜被震得生疼,有点受不了的揉揉耳朵。她便没好气的蹲下身子,拍了下小家伙的脑门:“有啥好哭的咧,以前姐姐跟你咋说的,不许动不动就哭鼻子,再哭鼻子整个人都脏兮兮的,就没人理你了,姐姐也不理你!”
  话虽然这样说,但还是拿了帕子出来,温柔的为他擤鼻涕。
  家辉脸上还挂着泪珠,大大的眼睛委屈的瞅着渠水,似是已经听明白了渠水的话。
  渠水便笑着又拍了下他的小脑袋:“乖啊,跟着小月姐姐进家去,我今天给你们带了芝麻糖,姐弟两个进屋吃去吧!”
  说着她就顺手将手中的东西递给了小月,她送东西来是送惯的了,小月也没有多想,直接就接了过来。
  孙氏想要阻拦已经来不及了,只得看着小月提了渠水的东西,又带着家辉进了院子。
  尤管家这才眯着眼睛笑道:“刘姑娘倒是与于家的小少爷,小姐相处得很好!”
  孙氏便淡淡瞥了渠水一眼,后者佯装没有看见,垂头微微施了一礼:“伯母和家明哥你们忙,我先走了。家里还有一摊子的事儿呢。”
  于家明就不耐烦的挥挥手:“去吧,以后来之前打个招呼,不然弄得大家都尴尬!”
  敢情他以为现场这样尴尬的原因在于她!
  渠水抬头看着他,嘴角就翘起一抹冷漠的笑容,又看了看正一脸兴味瞅着她的尤管家,微微颔首,然后告辞而去。
  邻居大婶便忙招呼她一声,让她以后有时间尽管来家里做客,渠水笑着应了,她这才放心的回了自家:“不看了,这热闹啊你们看吧,再看再眼气那也不是自己的!”
  围观的人群便相继离开。
  最后只剩下孙氏与于家明,还有尤管家一行人,孙氏便对后者柔声一笑:“尤老爷进屋喝杯茶再走吧!”
  尤管家就忙摆手:“哎呦,夫人,这可是折煞我了,我只是一名管家,可担当不起这个老爷的称号,以后就直接称呼我一声老尤吧!”
  孙氏其实刚说出口就知道自己喊得太客气了些,本就常年不见阳光而显得苍白的脸颊便是一红,羞窘的一笑:“都说宰相门前七品官,尤管家您作为县父母的管家,也能被尊称一声老爷了!”
  话虽如此的,但她还是叫了“尤管家”。
  后者便摆手笑着客气两句,一行人便相继进了屋。
  孙氏是个抠门小气的,家里十来个客人也没想着要去镇上酒楼定一桌席面,只慌手慌脚去地窖里拿了两坛子高粱酒出来,一人倒了一碗喝喝,那尤管家坐在正屋,与于家明客气的说了几句,但后者却不开窍,等了又等,孙氏进来后也只是忙劝酒,又拿出来两碟子刚才送来的糕点让他。
  尤管家常年跟在县太爷后面吃香的喝辣的,什么好东西没吃过,一点也不稀罕这几块点心,捏了一块尝了尝,抬眼就看见两个小家伙正躲在窗口处,眼巴巴的瞅着他手中的糕点。
  尤管家就一点也没心情了,但他是个会办事的,当即就笑着招呼两个小家伙上前,每人递上一块糕点,小月与家辉就都怯生生的接了,犹豫的看向孙氏。
  孙氏脸色已经沉下来,骂了几句。
  尤管家又劝了好几句,孙氏这才让两个小家伙拿了手中的糕点出去吃。又向尤管家絮叨道:“这俩孩子越老越不懂事了,之前还好点,自从之前有一段时间那个刘姑娘来家里帮衬了两天,可着劲儿的惯两个孩子,倒是把他们都惯出一身坏毛病出来,以前可不会是这样的!”说着,便又感叹两句:“孩子被惯坏了,想再改过来坏毛病可就不容易了!”
  她的语气都很随和,并不像是特意告渠水的状,但尤管家就下意识的皱眉,她这样做分明就是推卸责任,又顺带抹黑那位刘姑娘!
  再转头去看于家明,后者安静的坐在座位上,只看着他腼腆笑着。
  这样看着倒是个人模人样的,但是尤管家却知道他是真的没有话与他讲,也只是个中看不中用的木头罢了。
  自家小姐的眼光也太差了啊!
  这样的话他当然不敢说出口,寒暄了两句后就站起身要离开。
  孙氏像是这才想起回礼这件事一样,忙忙去地窖里收罗了一堆东西,几个南瓜,十来个土豆,还有一斤芝麻糖。
  这样的回礼当然寒酸,但是,让尤管家更为不耻的是这回礼中的芝麻糖,分明是刚才刘家姑娘拿过来的!
  对上孙氏略带谄媚又柔和的笑容,他微微咳嗽一声,就带着人马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边上一个尖脸猴腮的小厮就凑上来笑道:“尤管家,那于家给了多少赏钱?”
  其他人也都专心听着。
  尤管家便笑骂了一句:“一群小兔崽子,都闲得买事干了,打听这个!”说完后,打马骑了一会儿,才又微微摇头:“这于家还不如那个刘家姑娘会做人!”
  他们这么些人到了乡下,哪一回不是被请到镇上的酒楼里吃一顿,真是穷的也要请吃一碗面,一般上也都会发几个赏钱,不管多少,意思意思就行。这是已经约定成俗的规矩!所以他们回回出来一趟都不会空手回去。
  但没想到遇到一个不懂事的于家!也就怪不得这一群拿惯赏银的小兔崽子不满了。
  他想了想,便又轻咳一声,环顾一下十来个年轻人,严肃道:“有些话该不该说,也不用我嘱咐你们,只要记住祸从口出就行了!”
  他一个眼神扫过去,十几个人便打了一个寒战,纷纷表示不会乱说话。
  他们往县城的方向去了,在他们走后,从树丛后面慢慢转出来一个身影,是渠水。
  她走路走得慢,所以刚才听到后面一阵马蹄声就忙躲到了路边的树林中,这会儿看着那些人远去的背影就慢慢皱眉。
  她却没有看到,在她的身后,刚才的小树林中又钻出一个人影。
  等回到家中后,渠水先赵伤没在家,就问了小山一句,后者眨巴着大眼睛瞅了她半晌。
  这眼神有点奇怪,渠水不由自主摸了摸自己的脸:“咋了,我脸上有东西?”
  小山就嘟着嘴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说:“姐,你真是笨的,现在的灾荒都成啥样了,路上乞丐流民多着是,你以为赵哥哥能放心让你一个人去!”
  这话大有深意。

  ☆、第76章 大年三十

  渠水的目光就看向站在一旁的承恩和承叙,两个小家伙也好奇的听着他们的讲话。
  “小山,你是说赵伤他跟着我去了南长村?”她的语气十分惊讶。
  小山停下脚步,有些无奈的叹口气:“不光是这次,就是上一回你去于家帮忙,那几天赵哥哥都有陪着你去,第二天早上再早早过去陪你回来。”说着就又嘀咕一句:“你也真够笨的,竟然都没有发现!”
  渠水便有些呆呆的站在原地,好半晌都没有反应。
  等到赵伤回来,对方手中照例提着街头上买的小吃,以前渠水总是会埋怨他乱花钱,但是今天这埋怨的话就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她顿了顿,才走过将他手中的东西提过来,一言不发的去了厨房。
  赵伤看出她有些不高兴,微微皱眉,看向承恩和承叙。
  承叙是个很乖的小男孩,掘着红红的小嘴一声不吭的,但承恩却瞧瞧往小山的方向指了指。
  赵伤就走了出去。
  与小山说了一会儿话后,他就起身去了厨房。
  渠水正忙着熬小米粥,将南瓜和山药都切成一片片的放到锅里熬着。
  赵伤走到她旁边帮忙烧火,两个人都很沉默。
  渠水叮叮当当着切菜,厨房内没有点油灯,从窗外渗透进来的光线很暗,在她秀气的脸上照出明明灭灭的阴影出来。
  赵伤看了她半晌,突然问道:“你没有什么要问我的?”
  渠水咬咬唇,然后腾地一下放下手中的刀,一双明亮的双目直直看向对方:“那我问你,你为什么要处处跟着我护送我?”
  她的语气不太好,并不像是感激的语气。
  赵伤的眉毛一挑,淡淡一笑:“我只是乐于助人而已,你不要想太多了!”
  渠水却用警惕又怀疑的目光看着他,半晌才一字一顿的说道:“我警告你,你欠的一百两银子不会因为你的一个善举就一笔勾销的,所以你也别想利用这点小恩小惠将我和小山给收买掉!”
  她气鼓鼓的说完后,就又扭头叮叮当当的切菜,连给他解释一句的机会都没给。
  赵伤的眉头便紧紧皱起来。
  他垂眸沉吟了半晌,然后扭头,一言不发的出去。
  渠水听到动静,悄悄扭头去看他,谁知道对方也正好扭头来看她,两个人的目光就在空中相对了,渠水像是做贼心虚一般忙忙将视线给撇开了。
  那幅唯恐不及躲藏的态度的让赵伤十分不满。
  他略略沉着脸出去。
  屋里的渠水却好像是轻松了些,哼着歌取出来野猪肉片、土豆片、萝卜、香菇片和红薯粉条等炖成一大锅的猪肉粉条,又割了鹿肉爆炒,赵伤还带回来了一只生鸡,就将鸡肉撕成片,先蒸熟后再做一个凉拌鸡丝,又炒了个醋溜白菜,酸辣土豆丝,咸花生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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