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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世狂妃:绝色夫君请上榻-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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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萤雨姑娘真是善解人意。”卫闲庭小小的赞美了她一句,随后问道:“阿音已经离开我这里多时,她分明急着回子都山,您确定没在子都山看到她吗?”
卫闲庭的声音带了点焦急,面色担忧,如果萤雨不是知道裴音被他关在了密室里,也要相信卫闲庭的演技了。
萤雨不想让卫闲庭好过,他想演戏,自己就陪他演一演好了。
“阿音身上有伤,我在子都山找了一圈都没见到她,没人见过阿音,她根本没回来,我担心她伤势过重再出什么意外。”萤雨说到最后,心中的忧虑流露出来,她真的担心裴音的身体。
卫闲庭低头看着茶杯的纹路,沉声问:“她的伤势很重吗?”
他低着头,萤雨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只能根据声音猜测他可能很担心,于是很严肃的说:“是,她的伤势很严重,而且有逐渐扩大的趋势,每耽误治疗一刻,都是向死亡迈进一步。”
卫闲庭的手指摩挲着杯沿,他的手指修长细嫩,指甲短而干净,看着像是养尊处优的贵公子才有的手。
他轻轻敲了两下杯沿,发出清脆的声音,问道:“萤雨姑娘,裴音会死吗?”
萤雨看着他的目光带了研判的色彩,不知道自己回答“会”的话,卫闲庭能不能放了裴音。她知道裴音想离开轻而易举,但还是希望卫闲庭是自愿放开裴音。
自愿和被迫,从字面的意思解释,前者才是萤雨希望的。
可是卫闲庭的性格她也有了解,最后权衡了一番,萤雨决定实话实说,“我不太知道,目前还没有死于毒血的血族,但那只是东陆的记载,我不知道在西陆有没有,但是我不希望裴音是东陆历史记载的第一个。”
“血族?”
“是的。裴音这一族被称为血族,东陆里,我们称为邪魔。”萤雨说完,小心的观察着卫闲庭的神色。
然而卫闲庭神色并无变化,好像已经提前知晓了一般,他仿佛陷入了沉思,很久之后才问道:“萤雨姑娘,如果阿音的伤势过重,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缓解。”
“血液啊。”萤雨脱口而出,“血族的力量来自血液,只要裴音能喝血,就可以延缓伤势的加重了。”
卫闲庭的嘴角在她看不到的角度勾起一个满意的笑,慢慢的问:“什么人的血液都可以吗?”
萤雨警觉的看了卫闲庭一眼,发现他专注的看着茶杯上的图案纹路,好像只是随口问了一句,于是含糊的说:“啊,当然,你以为还有什么需要禁忌的东西吗?”
卫闲庭抬起眼睛,深邃的眼眸扫过萤雨,萤雨瞬间觉得自己好像被他看透了心思,随后卫闲庭又低下头,怅然的说道:“是我想多了,只是阿音从来不和我说她的事情,我只好多问一问萤雨姑娘了。”
“啊呀,等她喜欢说的时候,就会告诉你了。”萤雨觉得别扭,小鸟在花架上跳了两下,说:“我还要去找阿音,不和你多说了。”
她找了个借口,不等卫闲庭告别,先一步飞走了。
萤雨不想和卫闲庭多说,她怕再说下去,自己会露馅,这个小鬼的心思实在太难猜了。
卫闲庭没有多留,他看着小鸟离开的方向,唇边是一抹暗沉的,阴森的笑意,就像是猎人,已经掌握了猎物的弱点一般。
☆、173。第173章 控制
卫闲庭今日进来的时候,裴音心中莫名一突。
她沉默的看着站在门口偏头打量自己的卫闲庭,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裴音的感觉一向都是准的。
卫闲庭的眼神清明,看着她的时候,眼睛里还有一点淡淡的笑意,和前两天那种强装出来的镇定和隐藏的惶恐不同。
裴音教过卫闲庭四年,不能说完全了解,但也自信了解卫闲庭个七八分,比起他现在这种沉默的状态,裴音倒更希望,卫闲庭还是前几天那种半疯癫的状态。
疯子不可怕,裴音自己就是个疯子,她当然知道疯子是怎么想的,所以当她看到卫闲庭竟然把她锁起来的时候,才会那么开心。
一个人如果疯了,那么只能有两种情况,清醒的疯和混沌的疯。
裴音不怕后者,一个浑浑噩噩的疯子能做出的事情实在是有限,只要细心观察,轻声软语就能哄骗过去。
裴音最怕清醒的疯子。
他知道自己已经疯了,但是依然能控制自己,甚至要做的每一件事都已经思量好了,可以说,清醒的疯子在想什么,裴音也不知道。
她曾经以为卫闲庭在她面前也就是个混沌的疯子,因为求而不得做出了一点极端的事情,没关系,反正她也没有什么去处,可以陪着他疯一段时间。
可是现在看来,她好像评价错了,卫闲庭根本就是个清醒的疯子,他从最开始就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并且还有更大的事情要做。
裴音千思万绪在心头飘过,面上不显分毫,平静的看着卫闲庭,说:“今天衙门里的事情不顺心吗?怎么就站在那边不说话?”
“不,很顺心,我今天做的一切事情都非常顺心。”卫闲庭唇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漆黑深邃的眼睛盯着裴音,说:“阿音,我真的非常喜欢你。”
裴音安静的看着他不说话。
卫闲庭也根本没想要裴音回应,他像是回忆着什么,自言自语的说:“我有时候也在想,你脾气不好,还总是喜欢打我,我到底喜欢你什么呢?找不到你的那几年,我总是对自己说,算了吧,她根本就没把你放在心上,才能走的毫不犹豫,别想了,放弃她吧。”
“我反反复复的在自我怀疑和劝说中思考挣扎,后来我想明白一件事。”卫闲庭的目光落到裴音身上,唇角的笑意深刻了一些。
裴音被他的眼神看的心惊肉跳。
“我这二十年很少有什么是我自己想要的,大多数都是他们强塞给我的或者从我身边拿走的,只有你。”卫闲庭停顿了一下,才接着说道:“只有阿音你一直在给我我想要的,武艺,谋略,温饱和相依为命。”
卫闲庭慢慢的向裴音走过去,从门口到床的距离不过十来步,卫闲庭硬是走出了二十步,他走的越慢,裴音的压力就越大,甚至要强迫自己不挪动身体,避开卫闲庭。
卫闲庭走到裴音的床前,俯下身抬起手抚摸裴音的脸颊,笑容不变的说:“人心不足啊裴音,你给我了我这多我想要的,为什么就不能最后再给我一样呢?你的脾气不好又怎么样呢?我的脾气很好;你喜欢打我又怎么样呢?反正我比较耐打是不是?”
“我所希望的都会得到,我所厌恶的都会消失。”卫闲庭说着裴音当年见面的时候,对他的承诺,说道:“我现在就想要你呢,阿音,我此生再也找不到第二个这样对我好的人了。”
最后一句话,轻的像是呓语。
卫闲庭在无数个辗转难眠的夜晚,想着和裴音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不断的问自己,为什么就非她不可呢?
当年孤立无援的小孩子,突然识得人间冷暖,贫贱富贵,茫然无措的时候,是这个女人出现在他面前,用自己的方式保护了他。
她见过自己最狼狈的时候,最笨拙的时候,最无理取闹的时候,最肆无忌惮的时候,从十三岁到十七岁,自己可以在她面前毫无顾忌的嬉笑怒骂,不用担心会有什么祸患。
现在他是卫大人,身上担负的是效忠于他的一干人等的性命和责任,哪怕再惶惑,也不能露出一丝一毫,没有人再懂他了,他把最单纯的一个自己留给了裴音,再也不能分出去给别的女人,更何况,也不会有别的女人喜欢曾经的自己。
这样一个人,如果就轻易的放走了,以后他又要去哪里找呢?他又要怎么安放自己这颗腐朽的黑暗的心呢?
裴音带走的,不光是他的感情,还有曾经那个软弱无助但是简单的少年。
裴音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可是看着卫闲庭的眼睛,她的伶牙俐齿全都不见了,那一瞬间已经忘记了言语。
她无法承受这样深重的感情,想向后一点,躲过卫闲庭的手指,可是她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动不了了!
可能是她的震惊表现的太明显,卫闲庭轻笑一声,意味深长的说:“不要那么奇怪,阿音,绣衣使秘药有三十多种,总能找到一个制住你的。”
裴音沉默了一下,问:“怎么做到的?”
“一点小把戏。”卫闲庭轻描淡写的说:“我知道你是没有呼吸的,普通的药物控制不了你,这种药可以从皮肤渗透到身体里。”
“不错。”裴音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他这点算计人的本事要是别用到自己身上,裴音就更高兴了,这孩子怎么养大了专门对付自己呢。
卫闲庭直起身子,走到桌子边,拿起一只倒扣的空茶杯,翻过来,说:“我刚才是见过了萤雨的,和她聊了两句。”
裴音直觉他所谓的“聊两句”后面的含义不是自己想知道的。
萤雨机敏,反应快,口风紧,但是卫闲庭这个人说话的时候总喜欢拐弯抹角,天南海北的聊一通之后,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可能萤雨还会觉得什么都没说出去。
卫闲庭不知道从衣服的哪里拿出一把匕首,他把匕首放在烛火上烤了两下之后,挽起另一只手的袖子,露出一截削瘦的手腕,把手腕放在了茶杯的正上方。
“萤雨说,她也对你的身体束手无策,不过你的力量来源于血液,喝了血,就可以缓解伤势。”卫闲庭拿起匕首在自己的手腕上比划着,说:“我只是很奇怪,既然喝血就能解决的问题,那你为什么从来不和我说呢?难道我会吝啬自己的一点血吗?哪怕把我全身的血都抽干了,能救你的命,我也在所不惜。”
“除非有一个可能……”
裴音知道卫闲庭要做什么,眼睛倏地瞪大,提高了声音喊了一嗓子,“卫七!”
卫闲庭行七,小时候羲昭妃这么叫他,后来他大了,再也没人这么亲昵的叫过他这个称呼。
他利落的划来自己的手腕,看着鲜血流淌到瓷白的茶杯里,把剩下的半句话说完,“你不能喝我的血。”
☆、174。第174章 毒药
甜美的血气瞬间充满整个密室,裴音的瞳孔骤然一缩,獠牙控制不住的伸了出来,又被裴音强制收了回去。
她努力维持着人的形态,思绪都被满室的血腥气带走,不知道飘散到何方。她不敢看卫闲庭那边,但是耳朵还能清晰的捕捉到,血液滴入茶杯的时候,细微的“嘀嗒”声,这对她来说简直是一场酷刑。
她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的正上方,闭着嘴巴不肯再说话。
“文森和我说过,你不能喝死人的血,萤雨说过,活人的血都可以。”卫闲庭专注的看着茶杯里的血液逐渐多起来,慢慢的说:“你来到京城之后,我没有听到一件百姓失踪的案子,也没有什么野兽袭击的案子。当时我什么都没想,只以为你不想给我惹麻烦,可是那天你在家门口摔倒了。”
“你知道我看到你倒下去的时候是什么心情吗?”
裴音没有回答他。
卫闲庭自顾自的说下去,“我很震惊,很难过。我从没想过有一天你会倒下去,在我心里你无所不能,如果已经是可以让你昏过去的重伤程度,你为什么控制自己不去进食呢?你应该知道,哪怕你把京城里闹个人仰马翻,我也可以把事情掩盖住的,甚至祸水东引。”
说到这的时候,卫闲庭不知道想起了谁,笑容里带了一丝凶狠。
“可是你都没这么做,甚至在你倒下去之后,你竟然让我离你远一点。我想我在你心里还构不成什么威胁,那么你让我离开,害怕的是控制不住咬了我,还是我的血呢?”
茶杯里的血很快就满了,卫闲庭抬起手腕放到自己嘴边,伸出舌头舔了一下伤口,把伤口上的血液添了个干净之后,从柜子里翻出一卷绷带,一瓶金疮药,快速的给自己包扎好。
卫闲庭走回桌子边端起茶杯,来到裴音面前,发现裴音不看他,不满的皱皱眉,伸出手掐住裴音的下巴,强迫裴音把脸转向他,看着他,然后温柔的以一种商量的口吻说:“阿音,我们来试一试,如果我的血液对你没有影响,正好可以帮助你恢复一些力量,大不了我用迷药留住你,如果它对你有影响,我想这副镣铐可能就用不到了。”
这个结果对卫闲庭来说,没有一点损失,无论哪种,他都能得到想要的。
裴音第一次正视自己教出来的小弟子,虽然她不让卫闲庭叫她师父,但是从某种程度来讲,他的确是自己的徒弟。
她总觉得教导卫闲庭的方向和钟玄铭是不一样的,所以不能算是他的师父,受不得他的礼。
卫闲庭刚刚抓住她的时候,她感慨自己把卫闲庭教的太好了,可是现在,裴音又觉得,不是她把卫闲庭教的太好了,是卫闲庭自己成长的太好了,说来,她还真不能算是卫闲庭的师父了。
裴音想说点什么,可是一番感慨之言没能理出个顺序来,就先被另外一盆伤春悲秋的水冲了个一干二净,最后只能长叹一声,“卫七啊!”
卫闲庭弯了弯眼睛,显然非常喜欢这个称呼,他嘴上和裴音商量,手上的动作却不停,伸出一条胳膊把裴音半抱起来,小心翼翼的把那杯鲜血喂给裴音。
人饿了要吃饭,血族饿了也得吃饭,就算裴音心里千百个不愿意,鲜血递到嘴边的时候,她还是本能的张开嘴,接受了这一杯可能是最甜蜜的毒药。
尚带着温度的血液顺着喉咙流进胃里,已经枯竭的力量在血液的召唤下重新苏醒,裴音轻轻动了一下小手指,身体再次被自己掌控。
裴音这辈子都没喝过如此甜美的血液。
一杯鲜血见了底,裴音意犹未尽的舔舔唇角。
卫闲庭看着她的眼睛,轻轻笑了,“果然,阿音比刚才有精神多了。”
“是啊。”裴音长舒一口气,眼睛从卫闲庭的脖子上滑过去,落在他带笑的眼睛上,诡秘的一笑。
卫闲庭直觉不好,刚要松开手远离裴音,一口气还没提上来,就听一声“哗啦”,锁链轻响,他眼前一花,已经被裴音掐着喉咙,扣在了床上。
裴音冰凉的手指摩挲着他颈部的血管,感受皮肤下温暖的血液,眯着眼睛低头看着他,懒洋洋的说:“小鬼,没人告诉你,给野兽进食要小心一点吗?”
一旦恢复力量,她就不再那么亲密的称呼卫闲庭。
卫闲庭小小的惊讶了一下,随后放松身体躺在床上,摊开四肢,笑吟吟的说:“那野兽现在要做什么,吃了我吗?”
那个“吃”字被他说得千回百转,暧昧的让人抓不着尾巴。
裴音目光危险的看着他,轻声道:“从来没有一个人类妄图控制我,我现在不止想吃了你,我还想把你撕碎了,连皮带骨的全都吃下去。”
“那就动手吧,阿音,我就躺在这,根本就没打算反抗,你怎么还不动手呢?”卫闲庭面上笑意不减,慢吞吞的反问:“还是一杯血液的分量不太够呢?”
说罢,他抬起手来握着裴音的手腕,稍微用力,将裴音掐着他脖子的那只手从自己的身上拿开。
卫闲庭没有用多少力气,尽管他知道裴音根本不怕这么点力道,也还是担心会伤了她。
裴音无法,随着卫闲庭的用力,只能放开对他的钳制。
“阿音,下次再恢复力量了,千万别先来抓我出气,先把镣铐打开,我可能还会比较担心。”卫闲庭那得意的语调简直让裴音想直接把他丢出去。
龙困浅滩,虎落平阳,竟然让卫闲庭占了便宜,裴音心里姑且再记一笔,此仇来日再报。
一杯鲜血的分量的确不够,撑死了能让裴音不受那迷药的控制,想弄断手上的镣铐,还是难了一点。
她的眼睛不断扫过卫闲庭的脖颈,简直无法控制自己的眼神。
卫闲庭注意到裴音不断游移的眼睛,对心里的猜测又肯定了两分,他抬起另一只手摸了摸裴音绯色的唇瓣,笑问道:“阿音,你怎么不敢看我呢?”
我怕我再看一眼就咬死你了。裴音心里默默说了一句,没由来的一阵烦躁,甩开卫闲庭的手,靠坐在床头,拿脚踢了踢他,没好气的说:“滚蛋,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卫闲庭此人,略微有一点小贱,只体现在裴音身上,许是小时候被裴音磋磨的太过,只要裴音没好气的和他说话,他心里就会有窃喜,觉得裴音待自己还是和其他人不同。
这毛病过了几年都没改过来,哪怕和裴音之间再你来我往言语犀利,只要裴音拿出这种不耐烦嫌弃他的口吻说话,他立刻就化身神经病,保证按着裴音说的做,不会有一丝犹豫。
现在,卫闲庭就带着这种常人难以理解的喜滋滋的心情,从床上一跃而起,离开了密室。
裴音在他走后,拿起腰间的纯白玉佩,抚摸着,默念了两遍那人的话,方才压下心头涌上来的欲望。
☆、175。第175章 提醒
“让你打听卫闲庭府上的姑娘的底细,这都多少天了,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吗?”恰逢休沐,林永闲来无事和步三昧过了几招,一边问。
步三昧小心避开林永的拳脚,和皇帝陪练就这点不好,他不能赢,还得输的自然,实在是一个考验。
“臣探查这许多天,初步有了个猜测,今天外面的消息到了才能确定下来,否则臣实在不敢拿着模棱两可的信息来回复陛下啊。”步三昧向后跃了一步,避开林永的扫堂腿。
“这么说是确定了?”林永收回招式,招了不远处等候的内侍过来,拿过湿手巾开始擦脸擦手。
“是。”不用继续和皇帝过招,步三昧心里松了一口气。
林永挥挥手,示意周围的人都退到远处,等到四周无人之后,方对步三昧颌首。
步三昧这才答道:“那边传来信息,卫闲庭府上的女子,就是恕人谷的总教习,裴音。”
“消息真实吗?”林永对于固若金汤的恕人谷印象深刻,不太相信这么方便就能拿到讯息。
步三昧笑了一下,“可靠的,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淡泊名利。随着这个消息传过来的,还有一些小细节,臣觉得很有意思。”
一般步三昧说有意思的事情,都会和卫闲庭有关系,林永喜欢看他们争权夺利,所以这种时候就会宽容上那么一两分,原谅步三昧小小的卖关子。
他面上不辨喜怒,淡淡的说:“说说看。”
步三昧小卖了一下关子,现在林永那里提了个醒,也不敢拿乔,快速道:“那人说,七年前,裴音曾经离开恕人谷不知去向,直到三年前才回去,她平时在谷中说一不二,也没有人敢质问她到底去了哪里。”
“朕记得……”林永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步三昧不敢说话,沉默的站在一边。
片刻之后,林永继续刚才的动作,缓缓道:“七年前,正是卫闲庭被软禁在西山行宫的时候,三年前,正是他离开西山行宫的时候。”
“陛下说的是。”步三昧见皇帝面色还算平静,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猜测,“卫闲庭这个人重感情,少年坎坷波折,为人警惕性高,不可能随便付出感情,臣那天的城中所见,卫闲庭的情绪当真激动。”
步三昧用了一个比较委婉的词语,林永好猜测,自己说的含蓄一些反而好,就他那天看见的,卫闲庭对裴音的感情,绝对不是只见了两三面就能有的。
“休沐的时候,卫闲庭应该在府上吧。”林永突然说了一句无关的话。
步三昧估计林永可能是要去卫闲庭府上,“是,休沐的时候,卫闲庭如果不是进宫探望羲昭妃,就会呆在自己的府邸,他从不出去交际应酬,和所有朝臣都保持距离。”
林永短促的笑了一下,“自从除夕夜过后,朕还没和卫闲庭说过话,正好今日休沐,咱们也去卫闲庭府上走走,权作散心了。”
此时的卫闲庭还不知道林永准备来他的宅子“散心”,今日休沐,他抓紧时间在家里陪着裴音,都不想去宫里看望阿姐。
若是羲昭妃知道了卫闲庭在做什么,少不得要说一句“有了媳妇忘了娘”,长姐如母,羲昭妃说的也不算错。
卫闲庭保持着两天一杯鲜血的频率供给裴音,帮助裴音恢复少许力量和体内的毒血抗衡。刚开始的时候,他还需要用迷药控制裴音,强制给裴音喂血,等到后来,裴音已经可以自觉的接过茶杯就一饮而尽了。
今天正好是卫闲庭放血的日子,裴音端过茶杯喝干了里面温热的血液,莹白的手指轻轻动了两下,那茶杯就打了个旋,轻飘飘的落在了不远处的桌子上,连个声音都没发出来。
卫闲庭用欣赏的目光看着裴音近乎艺术的动作,颇为可惜的说:“不能亲自喂你,我感觉自己的人生少了很多乐趣。”
裴音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唇角,意味深长的看着卫闲庭,说:“你应该庆幸我没有把你咬死。”
“能死在你手上,我也是死得其所了。”卫闲庭满不在乎的笑笑,突然问道:“阿音,你原来是什么样子的?”
他说的模棱两可,却相信裴音一定听得懂。
裴音抬头快速看了他一眼,复又低下头,摩挲着那块白玉佩,含糊的说:“和你在英州看到的一样。”
卫闲庭显然对这个敷衍的回答不太满意,而且不太相信,“才不会,阿音一定比他们好看。”
裴音专注的看着玉佩,闻言扯了扯嘴角,不带感情的说:“一个种族的生物,能好到哪里去。”
她无时无刻都在自我贬低,不敢有一瞬间忘记自己和人类的差别,以此来提醒自己。
卫闲庭悄无声息的在床边坐下来,伸出手覆盖在裴音拿着玉佩的那只手上,也抚摸了两下裴音的玉佩,发现那竟然是一块上好的羊脂白玉,触手细腻温润,可上面的纹路似乎不是本朝所绘,卫闲庭总觉得玉佩的纹路有些熟悉,但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总见你抚摸这块玉佩,是有什么来历吗?”卫闲庭看着裴音姣好的脸庞,温润的笑。
卫闲庭不发疯的时候,还是很有那么点谦谦君子的风范。
裴音的手一握一收,从卫闲庭的手掌中抽出来,面上的笑容真实了一两分,道:“这玉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风飘雪,乃是一位故人赠与我的礼物。”
卫闲庭的掌心空空,莫名觉得心里也空了一块,不大喜欢裴音的躲避,然而他面上不显,只看着那纹路熟悉的玉佩,问道:“我很少听你说起自己的事情,每次从你嘴里知道一点,都觉得分外惊喜。”
他低垂眼睫,在眼睛下方落下一片小小的阴影,有几分落寞之像,看着就让人心软了两分。
裴音移开目光,觉得卫闲庭应该是投错了胎,他要是生在冰夷山,和一群狐狸精混在一起,大抵能和萤雨平分秋色,一男一女,各领风骚半壁江山。
她心里虽然这样想,嘴上还是说道:“那故人你可能是见不到了,估计我都不可能再见到她,只能看着她留下的玉佩以自省罢了。”
“自省什么?”卫闲庭问了和萤雨当年一样的问题。
裴音沉默下来,不打算回答卫闲庭,她知道,卫闲庭是不会喜欢她的答案的。
卫闲庭看她沉默的样子,心里就猜到了几分,阴郁之色瞬间涌上眼眸,然而还没等他和裴音再说什么,苍松通过特殊的传声通道,和卫闲庭说了一个不那么美妙的消息。
“大人,圣驾到了,步大人随行。”
☆、176。第176章 来问
卫闲庭还没狂妄到可以不用迎接圣驾的地步。
他掐了掐眉心,显然不怎么欢迎皇帝来自己的家。他在京城落脚这么多年,皇帝都没关心过他住的地方,除夕夜刚用一百杖差点让他一命归西,现在怎么想起来他家了。
他的目光和裴音相对,心知肚明林永这是听说了裴音的事情,找过来了。那么林永知道裴音的身份吗?对于他和裴音之间的事情又知道多少?
裴音的神色倒是很淡然,没觉得林永来了能对她造成什么影响,她专心把玩手中的玉佩,等着卫闲庭出去处理这些琐事。
“去把兰心叫进来,陪着裴姑娘说说话。”卫闲庭吩咐道。
他这密室本来也不是为了藏什么东西或者人准备的,多一个人知道根本就无所谓,反倒是兰心不能让步三昧发现了,阳嘉宫里失踪多时的小宫女出现在他的府上,足够他喝一壶的。
“阿音,我去去就回。”卫闲庭俯身摸了摸她的脸,柔声说道。
裴音一双勾人的桃花眼微微挑起,瞥了卫闲庭一眼,轻笑一声,“去吧,林永还等着呢。”
卫闲庭总觉得她这话有什么别的意思,可还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兰心已经推开密室的门进来了,紧张的看着他。
兰心也是害怕的,她知道自己这时候要是不藏好了,被发现可就真的要丢了小命了。
“在这里和裴姑娘说说话,都别出去。”卫闲庭吩咐了她一句,圣驾马上就到了,他抛下心中那点忐忑不安,先去迎接圣驾了。
“裴,裴姑娘。”兰心站在远处,怯怯的福了个身。
她害怕裴音,比当初卫闲庭第一次见裴音的时候,有过之而无不及,她也没有苍松翠柏的胆色,只是从直觉里害怕这个整日里淡定从容的女子,更何况,她还看到了桌子上那个血迹干涸的茶杯。
裴音看到她的眼睛在茶杯上打转,心知她在恐惧什么,也不说破,只道:“不用那么拘束,随便找个地方坐就成了。我喜欢安静,你别闹出太大的声音就可以。”
兰心得了吩咐,在离裴音最远的角落里找了个凳子,小心的坐下来。
林永这还是第一次到卫闲庭府上,没想到他的府邸如此寒酸,除了随侍的苍松翠柏,宅子里就几个绣衣使看家护院,连个伺候的丫头都没有。
要不是前两天他刚在大街上报了一个姑娘,就冲他这清心寡欲的劲儿,林永对他的防备都得再多一分。
林永从不害怕有欲望的人,有欲望的人好控制,给他一点想要的,他就会乖乖听话,反而是那些没有欲望的,根本不知道对方想要什么的人,才不好控制。
“你这宅子也太安静了些,从朕进来到现在,朕就看到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怎么不多添几个人照顾你的饮食起居,过的这么简朴,莫非是朕给的俸禄不够吗?”林永在正堂坐下,端起茶水喝了一口,关切的说。
刚刚奉上茶水,安静随侍在卫闲庭身侧的“五大三粗”的翠柏悄悄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他们府里的绣衣使就算不英俊好看,也绝不会五大三粗好不好,自从大人开始选拔绣衣使之后,相貌也是一项考核的!
“陛下给的俸禄够多了,臣实在没什么花的地方,很多事情自己都做习惯了,想不到劳烦别人,实在不行,还有苍松翠柏能做呢。”卫闲庭恭敬的站在下首,不太好意思的说:“臣喜欢安静,人一多了,臣看着就眼睛疼。”
林永看到卫闲庭还在下面站着,摆摆手让他也坐,“坐下吧,你的伤刚好,身体还是要多养一养。”
如果当初那一百杖不是他下令让人打的,林永这话听着还真有那么几分真诚。
卫闲庭也不含糊,他在自己的地盘上就是个懒骨头,也不知道是不是和裴音学的,能躺着不坐着,能坐着不站着,现下皇帝来了他只能憋屈的站着,已经觉得自己腰酸背痛了,好不容易皇帝松了口,他立刻蛇随棍上。
“谢陛下恩典。”卫闲庭叩头谢恩。
“起来吧。”林永道,“除夕夜那晚的事情朕后来也了解了,知道你是一时气急,不过这一百杖打得你也不冤,敢在朕面前杀人,若是被御史台知道了,少不得就得参你到下大狱。”
“陛下教训的是,臣冲动了。”卫闲庭从善如流的认错,心中冷笑,一百杖下去这是他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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