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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世狂妃:绝色夫君请上榻-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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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音之所以淡定而毫不掩饰的出门,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马车停下来之后,裴音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稀奇的,她想看看这个敢于拦住卫府马车的到底是哪位真勇士。
“夫人,是商统领。”翠柏隔着车门和裴音轻声说。
裴音倒真是有些惊奇,“商雪柏?”
“是。”
卫府的车马被当街拦住,拦的人还是商府的大公子商雪柏,裴音不用仔细听,都能听到外面百姓的窃窃私语。
她的手指轻轻敲了两下膝盖,思考片刻之后,说:“问问他有什么事,如果有事就找个茶楼什么的坐下来谈,不要在街上站着,地方你选就可以了。”
外面的翠柏得了命令,裴音没心思去听他们说了什么,血族耳力好,她有意识的控制的时候,可以把不想听的声音全部屏蔽掉。
没多久马车又动了起来,裴音感觉在车里没坐多长时间,马车停下来,翠柏道:“夫人,属下选了一家酒楼。”
裴音在马车内露出一个笑,夸了他一句,“卫七总说你机灵,果然不负他的一声称赞,回去有赏。”
翠柏打开车门扶着裴音下来,笑嘻嘻的说:“就是为了夫人的赏,属下也得把事情办得漂亮了呀。”
商雪柏牵着马站在不远处正看过来,他的眉头略微蹙起,时不时看一眼酒楼里面,似乎对这个地方略不喜欢。
裴音知道商雪柏这是不太喜欢酒楼的意思。
他的确不是一个喜欢享乐的人,能不饮酒绝对不饮,和卫闲庭的克制相反,商雪柏是因为从小就这样教育的,而卫闲庭却是因为看过裴音喝酒,他知道这个东西浅尝可以,多喝伤身,而且误事,毕竟不是谁都有裴音那种千杯不醉的体质。
“破雪公子。”裴音走上前两步,对商雪柏颌首致意,看着酒楼的招牌说:“翠柏按着我喜欢的挑地方,不周全的地方,还请见谅。”
“卫夫人性情中人,在下并不介意。”商雪柏礼数周全的给裴音见礼,说:“卫夫人叫我名字即可,破雪公子这个称呼,我已经很久不曾听见了。”
“恐怕商公子不是没听见,而是不想听,破雪公子这个称呼,终究是可惜了。”裴音说的有些惋惜。
商雪柏眼中飞快的滑过一丝黯然,显然他心里也没有嘴上说的那么轻松。
两个人边说边往里走,翠柏要了一个包间,两个人走进去坐定,翠柏便在门外看守着。
店小二就算不认识裴音,也是认识卫府的马车徽记和商雪柏的,小心的进来伺候着,偷偷看了裴音一眼,知道这是最近京城传的沸沸扬扬的卫闲庭的夫人。
可是卫闲庭不是已经入狱了吗,为什么卫夫人看着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
他心里虽然瞬间想了很多,可面上却没露出来,裴音随意的点了两个菜,要了一壶好酒,就让他下去了。
“翠柏!”裴音叫了一声。
翠柏推门而入,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裴音指了指身边不远处的地方,对他说:“过来坐着,你家大人都没让你守门过,在我这里也不用。”
翠柏摸摸头,羞涩的笑笑。
商雪柏在旁边看着,突然说:“卫夫人和卫闲庭的感情很好。”
裴音奇道:“商公子何出此言?”
商雪柏似乎永远都是一副严肃认真的表情,“卫夫人对苍松翠柏很好。”
苍松翠柏是卫闲庭最得力的下属,虽然对外是主仆关系,可其实苍松翠柏无论是在卫府还是在绣衣直指里,地位都非常高,他们更像是卫闲庭的兄弟,所以卫闲庭从没拿他们当下属对待,苍松翠柏自己还恪守着本分,卫闲庭也是不苛待他们的。
如果裴音不喜欢卫闲庭,那么就不会喜欢苍松翠柏,看裴音现在的样子,显然她是非常重视卫闲庭的,才会爱屋及乌的考虑苍松翠柏。
裴音客气的笑了一下,她明白商雪柏的意思。
“既然卫夫人如此重视卫闲庭,为什么又要坐视他在天牢里,无动于衷呢?”商雪柏上一句话说的还算舒心,下一句就如此的不客气了。


  ☆、438。第438章 歉意

裴音仅仅是瞟了商雪柏一眼,淡笑了一下,并没有说话。
翠柏坐在角落里,假装自己不存在,乖乖的装鹌鹑,心中对于商公子举了个大拇指,觉得他敢于挑衅裴音,真是棒棒的。
包间里的气氛顿时有些凝重,商雪柏觉得裴音刚才那一眼像是在看一个无知的孩童,没什么看不起的意思,只是有种这人什么都不懂,在这里乱说什么呢这种感觉。
店小二将菜和酒端进来的时候就感觉到气氛不对,他眼角余光看到房间里的三位都不说话,感觉情况不太对,立刻飞快的放下酒菜跑了出去。
裴音拿起酒坛准备给自己倒酒。
翠柏看到了,走过来想要接过去,没想到裴音轻轻一抬手,阻止了他的动作,“没那么多规矩,坐下吃你的,不用管我。”
翠柏眨眨眼,立刻明白了。
原来在卫府,他经常能看到卫闲庭给裴音倒酒,伺候的相当殷勤,本以为裴音是个不喜欢亲自动手的性子,没想到是他想左了,裴音根本就不是喜欢别人伺候,她只是喜欢卫闲庭照顾她。
他笑着应了声“是”,又坐了回去。
裴音给自己斟满一杯酒之后,随口问道:“商公子需要吗?”
“不了,多谢。”商雪柏摇头拒绝,“饮酒伤神误事,裴姑娘还是少饮的好。”
“我真是不喜欢你这个刻板的性子,你祖父分明变通的很,为什么到你这里就反过来了。”裴音摇摇头,很是可惜的样子,端起酒杯来尝了一口。
酒很醇厚,裴音面上露出一丝满意之色,转头对翠柏道:“地方选的不错。”
商雪柏正色道:“谨慎方能安全,祖父一直是这样教育我的。”
裴音看他一眼,似乎在研判什么,突然说:“商公子,你有没有想过退出朝堂,回江湖做你的破雪公子?”
商雪柏一愣,似乎没想过这个事,可是当他听到裴音说起江湖的时候,眼睛里还是不由自主的流露出向往,可是那向往的神色转瞬即逝,仿佛破雪公子的影子从名叫商雪柏的死板严谨的躯壳里露出一鳞半爪,然后又瞬间消失了。
“那都已经过去了,卫夫人说笑了。”商雪柏拒绝了。
“真是可惜了。”裴音轻声道,但是也没说到底为什么可惜。
大厦将倾,乱世将起,裴音本想让商雪柏远离这些是非,可是商雪柏顾及商府的荣誉,自然是不可能离开的,当年那个仗剑江湖,和三五朋友大笑谈天的破雪公子,像是昙花一现,再也没有了。
江湖中人自觉的和官府划出一条线,哪怕商雪柏是一个值得信任的朋友,也再没有江湖上的朋友来找过商雪柏,他逐渐变成了谨慎小心低调的商统领,每日在朝堂的泥沼中生存。
商雪柏不知其意,但是想到从进来开始,裴音就一直在回避他的问题,他心中微微有些不悦,再次问了一遍,“卫夫人对卫闲庭的感情也很深厚,为何看到卫闲庭身陷囹圄,卫夫人却无动于衷?”
裴音弯弯唇角,“商公子所说的无动于衷,是指哪个方面呢?”
“卫府大门紧闭,拒绝访客,所有请帖都石沉大海,卫闲庭在天牢里,可是卫府乃至整个绣衣直指都好像没事一样,恕在下直言,我甚至都没看到卫夫人去探望过卫闲庭,如此,未免让人心凉了吧。”商雪柏的语气里隐隐流露出一丝不满。
翠柏抬头看了商雪柏一眼,然后又低下去,他没想到商雪柏竟然把卫府和绣衣直指观察的这样仔细。
“商公子观察的倒是细致。”裴音意味不明的说。
商雪柏道:“是卫夫人想的简单了,卫夫人原是江湖中人,江湖人豪爽直接,好坏都写在脸上,可是朝堂不一样,卫夫人以为闭门谢客就没事了,可是却不知道京城里还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们,一举一动,都有人看着,那些请帖都只是试探而已,看不见的才最可怕。”
他的话里带着些许提醒的意思。他在告诉裴音,除了他自己之外,还有很多人盯着他们,就算不能窥探到卫府和绣衣直指内部的情况,可是单从出入人员就能看出些许端倪。
比如说,卫府和绣衣直指不闻不问的态度,就透露出两个信息,第一个,卫闲庭没事,第二个,卫闲庭和夫人的关系不好。否则不至于这么长时间,裴音一点动作都没有。
这是人之常情问题,无论怎样都说不过去。
当这些一直盯着卫闲庭错处的人发现,卫府内部出了问题,卫闲庭和夫人的感情不好之后,很可能就会把裴音当做突破口,从而从内部瓦解卫闲庭的势力。
商雪柏毕竟还在朝堂这么多年,知道这其中的弯绕比裴音要多,他是非常担心的,裴音来自江湖,很可能根本不知道朝堂上那些阴私的手段,万一不小心着了道,被有心人利用了,就会害了卫闲庭。
“我在来之前,曾经听人说过,商公子和卫七的感情很不好,卫七的行事方式和商公子相悖,总是起争执,见面几乎都不说话,可是今日一见,我觉得传言有虚。”裴音话说的客气,可是配上那没什么表情的脸,听起来总像是带着挑衅的味道。
商雪柏倒是耿直,“我与卫闲庭的感情确实不好,卫闲庭在朝堂上陷害忠良,我确实看不惯规劝过很多次,卫闲庭因此也与我争吵多次,后来相见无言,但是我也不希望卫闲庭出事,他会变成今天这副模样,多少也与商家有一定关系,我自然是想让他安全的。”
裴音错愕了一下,没想到商雪柏已经仁厚到将卫闲庭性情大变的原因都归咎到商府上了,果然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
她没什么笑意的扯了扯唇角,最近裴音的感情变得越来越少,能礼貌的笑一笑已经是极限,她维持着那个无悲无喜的语调,说:“商公子的人品让人佩服,只是你此番前来,与我说了这么多,应该并没有争得商阁老的同意吧。”
商雪柏一愣,刚想开口解释,没想到裴音接着道:“商公子的好意我心灵了,但是卫七之事我心中明了,至于你说的他变成这样你们有责任,我想告诉你,这件事即使有人需要道歉,那个人也不应该是你。”


  ☆、439。第439章 不必

裴音自和商雪柏见面开始,就对商雪柏很是客气,还是第一次说话如此不给商雪柏留面子,甚至带了两分刻薄,商雪柏一时没适应。
裴音苍白的手指轻而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那双没有感情的眼睛冷冰冰的看着商雪柏,距离的这样近,商雪柏竟然都没能从裴音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的身影。
她慢慢的说:“商公子应该是与卫七最熟悉的,我说句不好听的,卫七从在宫廷里做一个不受宠的小皇子的时候,你们就是认识的,那时候你就知道他处境艰辛,那么你也应该知道,他本可以不用过的那么困苦。”
商雪柏心中有些许惭愧,卫闲庭当年过的是什么日子,他自然是清楚的,正因为知道,所以才会有愧疚。
“从他做皇子,到做皇帝,废帝,臣子,每一步商府都冷眼旁观,既然如此,我也希望你们继续冷眼旁观下去。”裴音说的非常冷漠,“就算是真的有愧疚,想要弥补,也不应该是你来说。”
“当年谁造成卫闲庭的困苦,谁才应该来说这句话,商公子明白我的意思吗?”裴音冰冷的眼睛里带着逼迫。
商雪柏还从来没在一个人的眼神下感觉到这样大的压力,他甚至有一瞬间想点头,可是最后还是勉强解释道:“卫夫人,商家确实有过错,但是此事我已经来道歉了,请不要强人所难。”
让商润给卫闲庭道歉,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我并没有强人所难,只不过是陈述事实。”裴音冷静的说,根本看不出对商润的不满,“我知道商阁老是不会道歉的,我也没想过让他来给卫七致歉,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道歉也就没用了,卫七当年没有得到商家的助力,以后也更不需要。”
“我感谢商公子的提醒和好意,可是我也知道,商润对你说的一定是作壁上观,置身事外,商公子还是遵从你祖父的意见比较好,卫七也不缺谁的歉意,我觉得他现在的样子就很好,至于其他人喜不喜欢,包括你,都不重要,卫七也不看重。”
“卫七多年来不易,他自己无所谓别人怎么对待他,可是还是有人能看到,能在乎的,他不喜欢说的东西,我可以替他说,不管商阁老心里想的是什么,我都不在意。”
“如果今日商公子回去,商阁老问起,也请你将我说的话传达到,二十年间,卫七每一次的困难的危险,他都没有选择帮助,以后卫七做什么,也请商阁老保持之前的坚持,不要插手,裴音在此敬谢了。”
说完,裴音举起手中的酒杯,对商雪柏示意了一下,算作答谢。
她本不想和商雪柏说这么多废话,可是看到商雪柏将愧疚揽到自己身上的时候,裴音确实有些动怒了。
商府里没有人对得起卫闲庭,然而最应该说这声对不起的,来和卫闲庭表示歉意的那个人不是商雪柏。
卫闲庭多年来经历过的一切,现在做的这些事,只有商家的人最没有资格指责,如若不是裴音将感情和正事分的很清楚,商府也不会安稳这么久。
商雪柏说不出话来,他感觉脸上隐隐发烫,这么多年来,商润给他的教育都是谨慎,可是如果说的难听一点,就是冷眼旁观的明哲保身,这样的确是不功不过,在哪里都不会出错,可是也未免失去了锐气。
陈家这么多年隐隐有越过商家,成为第一大世家,也正是陈章的不断抓住机会造成的,可是自从商贵妃去世之后,商润仿佛就失去了,当年在朝堂上的潇洒和锐利,变的畏首畏尾起来,小心谨慎成为商家的格言。
正是这种小心和谨慎导致卫闲庭在皇宫里的困苦,没有外家的支持,没有生母的情况下,卫闲庭过的越发艰难,可是即使商润知道,也从没帮助过卫闲庭姐弟。
商雪柏找不出什么借口驳斥裴音,商家确实是这么做的。
“翠柏,结账。”裴音放下酒杯,只说话这一会功夫,她就已经喝完了一壶酒。
翠柏的心情异常的好,清脆了应了一声,起身就出去了。
商雪柏连忙站起来,“怎可让夫人结账。”
“一顿酒菜罢了,商公子今日被我言语一通,心情应该不会好,还是早些回去吧,免得商阁老担心。”裴音把一番客气话说的和要与人寻仇似的,她对商雪柏微微颌首,起身也离开房间。
翠柏结账的速度很快,裴音走下楼梯就看到翠柏正在下面等她,见她走下来,翠柏敬佩的说:“夫人,您刚才的话说的属下心中真痛快,如果大人知道了,也是会高兴的。”
身为卫闲庭的下属,苍松翠柏曾经多次见到商雪柏和卫闲庭争执,商雪柏总是一副正直的口吻说卫闲庭,他们虽然知道这是商雪柏的性格使然,可心里还是有些许不满意的。
没有经历过的事情,怎么可以随意的指责别人呢?
如果卫闲庭也有商雪柏那么坚定强大的靠山,他也不愿意做一个人人唾骂的奸臣,没有人天生就想做坏人,如果可以选择,卫闲庭也想做一个人人称颂的好官,给百姓伸冤,可是首先他得活着。
他和苍松两个人太明白活着的艰辛,如果不是卫闲庭对他们青睐有加,加以重用,他们两个早就死在不知名的角落了,哪还有今日的风光?
所以他们敬重卫闲庭,誓死为卫闲庭效忠,因为没有多少人了解卫闲庭,他们才更要保护他,为他出生入死。
可是主仆有别,有些话,他和苍松都不能和商雪柏说,今天裴音的一席话,真是说到了他心坎里,他觉得卫府有这么一位女主人简直是太好了。
“你们家大人又不在乎他们的看法,不过我是看不过去了,谁叫商雪柏今日撞到我手里了呢。”裴音的语气里有一种淡淡的护短的感觉。
“外面那些人就会乱说话,什么夫人和大人的感情不好,属下最近听的都要烦死了。”翠柏一想到这件事就气不打一处来。
“不必和庸人计较,徒增烦恼,去衙门。”裴音闭上眼,把商雪柏这个小插曲抛诸脑后,她还有许多事要思量,没必要和无关的人浪费时间。


  ☆、440。第440章 安静

“夫人。”
翠柏驾着马车来到绣衣直指的衙门,裴音刚从车里下来,苍松就已经等候在门口了。
衙门口站着的绣衣使立刻给裴音行礼,裴音点点头致意,随后慢步走进衙门。
这是自卫闲庭出事以来,裴音第一次走进绣衣直指的衙门,此时也没有人会怀疑什么,只会觉得卫闲庭是有什么事情吩咐了裴音,裴音过来交代一声。
温锦若得到消息出来,看到裴音的时候有些惊讶,“裴姑娘,你今日怎么亲自过来了?”
“刚刚从天牢那边过来,今天就直接过来了,就算皇上知道,也不会说什么。”裴音说道。
“陛下同意探望卫闲庭了?”温锦若印着裴音进了屋子,让她坐下来。
裴音颌首,问:“今天都有什么要紧事吗?”
温锦若拿出一叠情报信件来递到裴音手中,“陈熙哲那边很安静,依然在按部就班的剿匪,良州邓将军闭城不出,倒是向朝廷递了折子,说粮草不够了,现在兵部和户部正在商议,不过我看户部是不想再出银子了,他们也出不来。”
兵部尚书是温锦若的父亲,他这条情报就算不用绣衣使打探,也一定是准确的。
裴音拿起情报慢慢的翻看,每一份都非常仔细。
自卫闲庭入狱,绣衣直指在表面上一直在按部就班的运转,温锦若坐镇大局,掌控整个绣衣直指,可是每一条命令,都是从裴音手中发出去的,平日里,基本是苍松翠柏将情报带回府中交给裴音,这还是裴音第一次来到衙门里翻看。
“这两年国库吃紧,林永不能增加赋税,无形中给户部增加了压力,英州那边还好说,毕竟是林永的龙潜之地,陈熙哲剿匪不会受到太多粮草的限制,可是良州不一样,从宫言知手上夺回良州,如果治理的不如宫言知时期好,百姓定然会不满的。”裴音边看情报边和温锦若说道。
百姓不管上头换了几个皇帝,他们只关心自己眼前的一亩三分地,如果这一亩三分地都没过好,那么上头的皇帝是一定会被埋怨的,而百姓的怨言,才是最致命的。
当初如果让陈熙哲一鼓作气的攻破曲沙关,收复失地,那么即使百姓过的没有宫言知在的时候好,只要不是太差,百姓都不会说什么。
可是现在有了对比,对面如果过的比自己好,他们心里自然会不好受。
陈熙哲撂下的担子根本就不是一个好差事,可怜当初京城里有些人还没看明白,估计邓将军每日都过的不大顺心,粮草消耗的快,还没有什么捷报可以给京城,户部自然是不想再拿钱了,哪怕是林永,现在可能都不想再出钱了。
“当日陈熙哲回京,我与卫闲庭就知道,这场仗打不完了。”温锦若也和他父亲说起过这件事,不过他和卫闲庭再谋划什么,并没有和他的父亲说。
毕竟有些事情,即使是他的父亲,温锦若也要有所隐瞒。
“本来有一劳永逸的法子,可惜林永太急切了。”裴音没有细说,她将手中的情报全部翻看完放到一边,说:“太安静了,无论哪个方面都不温不火,该动一动了。”
温锦若认为有些突然,“现在是不是还太早,席大人那边也没什么结果。”
裴音抬头看了温锦若一眼,意味深长,“我们先动,然后席大人那边才会有结果,让他们都不要等了,至少有一面该有个结果。”
她从一叠情报里抽出属于曲沙关的那一张,笑容有些冷,“国库空虚,咱们就给皇上分忧解难,帮他一把吧。”
温锦若在一边没有说话,卫闲庭入宫那日,曾经亲口和他说过,如果他入狱了,就让裴音代他做决定,不需要担忧,裴音怎么说就怎么做。
这些日子他遵从卫闲庭的嘱咐把一应情报送给裴音,本来裴音只是按部就班,并没有做出什么特别重要的决定,温锦若还以为裴音不过是控制住局面,等着卫闲庭回来,没想到她根本就不是只为了控制局面,她不过是让大家逐渐接受她的决定,为了这次更需要慎重的命令做准备。
“席大人那边有什么进展吗?”裴音问道。
“只有一点,两位老人进了一趟皇宫被吓坏了,无论席大人怎么问,都不说实话。”苍松说着自己刚得到的情报。
裴音倒是没有多大的担忧,“不要紧,咱们时间多着呢,杀人偿命,既然林思明做下了,就得承担后果,席大人不用咱们操心,他多得是办法让两位老人家心甘情愿说实话。”
她看到温锦若还是有些担心的眼神,便说:“不用着急,用不了几天了,相信现在何大人应该也怀疑了,两个最刚直的人凑在一起,不会有什么变故。”
温锦若道:“天牢里咱们插不进手,我担心皇后再使什么手段。”
“除非她想让林思明快点死,否则是不会动手的,我还希望皇后能更厉害一点,她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裴音的目光略略有些嘲讽。
夜里,邓将军是被一阵火光惊醒的。
他本来是想和宫言知打持久战的,以为宫言知粮草不济,最后一定会支持不住,哪想到这么长时间下来,宫言知没有一点粮草不济的迹象,他却已经粮草快要没有了。
递到京城的奏折除了没有音讯的,就是再等等,他最近为了粮草的事情夜不能寐,还得想办法管理好平州,真是后悔当初接了这个差事。
当初皇上确实非常看好他,知道他是个会筹谋的,可是再会筹谋的人,也不可能在什么都没有的情况下做好一件事的。
更何况,他还要注意平州百姓的情绪。
邓将军这几日愁的头发都要白了。
他匆匆披上衣服跑出来,喊了守卫的将士过来问:“发生什么事了?”
“城南起了火,将士们正在赶过去救火,将军请放心?”那士兵说话的声音闷闷的,黑暗中看不清面貌。
邓将军刚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愣一下,城南什么都没有,只有几处破败的房子,怎么会起火呢?
他突然警觉起来,看着发现整个院子静悄悄的,只有这一个士兵在,他不动声色的问:“怎么就你自己值守,其他人呢?”
那士兵微微低着头,闷声道:“其他人唯恐混进来刺客,已经在各处巡逻了。”
邓将军闻言,突然抽出自己腰间的长刀,喝道:“你是谁!怎么混进来的!”
他为了防止士兵被人暗害,混入刺客,会要求两个人一组巡逻,根本不可能有落单的。
那士兵抬起头,借着月光可以看到他英俊的脸。
邓将军还没来得及惊诧,长刀未刺出,就看到眼前一线银光,之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那个称呼还没有说出口,就永远说不出来了。
“怀化大将军只能有一个。”刺客看着脚下邓将军的尸体,低低说了一声。


  ☆、441。第441章 迷茫

“宫将军果然干脆利落,我还以为你要与邓将军叙叙旧呢,毕竟曾经是同僚,怎么现在反倒生疏起来了。”钟玄铭从门外走进来,看着地上的尸体,眼睛里带了一点玩味。
宫言知并没有回头看他,他看着地上邓将军的尸体,低声道:“钟公子是已经把外面的事情解决了?”
“自然是解决了,将军放心,没有伤害一个百姓,不过是让城里的人虚惊一场罢了。”钟玄铭说话很客气。
“恕人谷做事,总是很周全,我相信钟公子。”宫言知收剑入鞘,转身看着钟玄铭,“不过你真的有办法不惊动平州的军队?邓将军可是已经死了。”
钟玄铭闻言笑了,笑容里多了些从容和自信,他说:“宫将军已经杀了人,再来问这个问题不觉得有些晚了吗?琼州城里的那个卫明不也没什么事?宫将军放心,既然是我师父安排的,自然会安排到最好。”
“恕人谷果然能人辈出。”宫言知面色冷凝,可算不上夸奖。
“过奖。”钟玄铭坦然受之,道:“此间事了,还请宫将军不要耽搁,按照之前的约定行事。”
宫言知的面上突然出现一点犹豫,他似乎还没准备好按照计划做事。
钟玄铭的眼睛毒,分明还是漆黑的夜晚,只借着一点月光就看到宫言知的神色,他面上的笑容微微敛去,带着一点冷意的眼神看着宫言知,反问道:“怎么,宫将军莫非想要反悔吗?”
宫言知感受到他身上似有若无的杀气,面露不悦,也反问道:“难道此时,钟公子还想杀我灭口吗?”
钟玄铭皮笑肉不笑的说:“宫将军说错了,只不过家师有命,如果宫将军有任何一点不照办的意思,就不必勉强了,有很多人都喜欢得这个功劳,只不过宫将军要遗憾的战场不幸殒命了。”
他一点都没觉得自己是在威胁人。
宫言知名门之后,最讨厌的就是被人威胁,然而钟玄铭立刻又说道:“不过家师也说了,宫将军心中有大义,应该知道自己效忠于谁,否则多年之前也不会与公主错过。”
说完,他似乎又想起什么,抱歉的笑着说:“啊,在下刚才口误了,现在应该叫娘娘才对。”
“我知道该怎么做,不需要你们反复提醒我,只希望卫闲庭命大,别一个疏漏,最后上了断头台!”宫言知面色不太好,说出的话有些呛人。
钟玄铭欠欠身,“这个自然,没有万无一失的把握,我等也不敢让将军冒险。”
宫言知大步离开邓将军的院子。
“收拾了吧。”钟玄铭对着空无一人的院子说了一声,立刻就有几个人凭空冒了出来,拖走地上的尸体,擦干净血迹,很快的,院子里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恢复原样。
宫言知心中有些抑郁,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分明已经决定了效忠的对象,可是在这一刻竟然又有了犹豫。
他想不出个所以然,只得登上良州城的城墙,吹吹冷风,缓解一下心情。
“将军?你怎么来了?”他的副将今夜值守,看到宫言知来到城墙上,很是诧异。
“睡不着,出来吹吹风。”宫言知勉强笑了笑,和颜悦色的说。
副将跟随他多年,知他心中有事,便小心的问:“将军可是有什么心事?”
宫言知不知道自己的一腔抑郁从何而起,可是知道大家都是关心他,他沉默了片刻,问:“当初我决定奉卫明为帝,分疆裂土,你们为什么都跟着我造反,没有抗拒呢?”
其实当初宫言知分疆裂土的时候,心中也是十分没有底气的,就算他手下大部分士兵都是曲沙关附近这三州的百姓,可是造反对于普通人来说,毕竟是一件天大的事情,就连他自己都做好了众叛亲离的准备,没想到竟然没有人反对。
副将就是琼州本地人士,他憨憨的一笑,说:“其实我们当时也害怕,但是想到宫将军你曾经亲自打跑了南蛮子,在曲沙关镇守这么多年,我们后来想,将军是不会害我们的。”
宫言知有些感动,“你们就不怕背一个恶名声?万一我败了,没有坚持住这么多年,你们到时候被问罪了,都是要族诛的。”
副将挠挠头,“可是如果没有宫将军,我们也活不到现在了,南蛮子要是进了曲沙关,咱们的一家老小没了,和族诛有什么区别。”
他们都是本本分分的百姓,曾经也是种地为生的,脑子里的家国大义可能没有宫言知当年的救命之恩来的重要,但是他们知道知恩图报,宫言知带着他们一次次的打跑了南蛮子,是不会害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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