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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世狂妃:绝色夫君请上榻-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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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时候,侍卫们对他不顺眼,也是因为心中不平衡,他们需要用卫闲庭的隐忍和不抵抗来慰藉自己泛酸的心。
卫闲庭即使被他们的言语欺辱的时候,那骨子里的高贵和风度也不是他们这些平民能比的,他们想把他拉到和自己一样的地位,他越是不屈,他们就越想做些什么。
然而没有什么言语比卫闲庭不拿他们的命当回事来的严重,在他们心里,卫闲庭还是曾经的皇帝,被上位者漠视生命,可以激起他们同仇敌忾的心。
老张需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背对着大家,对卫闲庭得意的笑笑,意思不言而喻:不会有人帮你的。
卫闲庭被老张的挑衅气红了眼,他大吼道:“我没有,我只是想让你们帮帮他,你们见死不救,就是在草菅人命!”
他指着老张,怒目而视,说:“今天就是你把公公打伤的,你这种只会欺负老弱的人,你简直是军人的耻辱!”
老张嗤笑,对他的这点叱骂不放在心上,他伸手推了卫闲庭一下,凉凉的说:“公子哪只眼睛看到我打伤的桂海公公,这种事得讲究证据,桂海公公年纪大了有个病有个灾多正常,你可不能什么都往我这老实人身上赖!”
“您还是快回去吧,万一桂海公公醒来找不到公子,再磕碰了哪,可就是公子的罪过了。”
卫闲庭被他推了个趔趄,他的嘴里充满了铁锈味,两腮的软肉已经被咬烂了,他环顾四周,所有人的无动于衷的做着自己的事,他明白了,这些人是不会帮自己的,哪怕他跪下来哀求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卫闲庭不再浪费时间,他深深的看了老张一眼,把他的样子仔仔细细刻在自己脑子里,然后转身飞快的往山上跑。
他的眼睛张得很大,眼中闪着骇人的光,老张被他的眼神看的心中惊惧,还以为卫闲庭要和他拼命,没想到卫闲庭直接跑了。
“切,虚张声势吓唬人呢吧!”老张看着他跑回去的方向,心里安慰自己。
这段插曲就算这么过去了,谁都没把卫闲庭放在心上,同伴招呼老张过去喝酒。
“来了!”老张回应了一声,摇头晃脑的走过去。
卫闲庭的体力从来没像现在这样好过,他用最快的速度冲到后山,在山顶上大喊:“裴姑娘!裴姑娘!求求你出来!求求你救人!裴姑娘!”
他想到了裴音带给他的伤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想找裴音救人。可是裴音只在白天的时候出现,他不能肯定晚上一定能找到裴音。
山顶静悄悄的,只有他呼喊的声音在回荡,惊起几只飞鸟。
卫闲庭泄了气,全身无力的转过身,准备回去照看桂海。
“怎么了,怎么把自己弄得这么难看?”他刚刚走了两步,裴音不紧不慢的声音就出现在他身后。
卫闲庭遽然转身,惊喜的看着裴音,激动的连声音的颤抖了,他上前一步,抓着裴音的衣袖,焦急的恳求:“裴姑娘,求你救救桂海公公!”
裴音身子向后撤开一些,避过卫闲庭的触碰,微微侧过脸,静默了一瞬,心中有了底,抓着卫闲庭的衣领拎着他下山,说:“走吧,去看看。”
卫闲庭第一次不觉得这个姿势难受,裴音的速度很快,几个呼吸间就来到桂海的房间,卫闲庭双脚落地的时候忍不住想:“她是怎么知道桂海住哪间房的?”
他跑到桂海的床前,桂海的呼吸已经很微弱了,卫闲庭急忙喊裴音:“裴姑娘,求你救救公公吧!”
裴音站到床前只看了一眼,随即平静的对卫闲庭说:“我救不了他。”
☆、39。第39章 成长
“裴姑娘你有办法的是不是,你可以做到的,我以后一定听话,你救救公公好不好。”卫闲庭的眼泪控制不住流了下来,他慢慢滑坐到地上,话到最后,已经泣不成声。
卫闲庭第一次见裴音,她在守卫森严的西山行宫来去自如,再后来,他见到她杀人时候的泰然自若,在他心里,裴音是无所不能的,能带给他健康的身体,能带给他温暖的关怀。
当他从裴音嘴里听到“我做不到”的时候,一夜的奔波,最后的希望全部化为绝望,他不能或者说不想相信,裴音真的做不到。
他在地上哀哀地哭泣起来,巨大的无能为力感包围了他,他发现自己是如此弱小,连照顾自己的老人都救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死。
裴音不太理解卫闲庭的悲伤,在她心里生老病死是人之常事,每个人都要经历,能迎接死亡是一件解脱的事情,为何要流泪呢?
她不能理解这么复杂的情感,只能静默的看着卫闲庭痛苦的抽泣。
想了想,她觉得应该告诉卫闲庭老人的死因,虽然现在桂海还有气,不过已经活不久了。
“他的脏腑已经破裂了,大罗神仙灵丹妙药也治不了了。”说完,她自己都觉得生硬,于是又加了一句:“不过我可以把他弄醒,你想和他说什么,就再说点吧。”
裴音想,两个人说点什么,应该不会留下什么遗憾了吧。
她伸出手快速的在桂海身上按了几处穴位,只听一声短暂的抽气声,桂海悠悠转醒。
裴音后退一步,躲进阴影里。
“公子,您在老奴这哭什么呢?”桂海惨白着脸,虚弱的笑着。
卫闲庭一下扑到桂海身边,抓着他的手,叫了一句“公公”就再说不出话来。
他实在是词穷,不知道该和桂海说什么,告诉桂海一定替他报仇,让他安心的去吗?还是说自己一定能照顾好自己,让他别担心。哪一种,都像是在和他临终告别。
虽然本质上这就是,卫闲庭还是不想直接告诉桂海。
桂海颤抖着伸出手,摸着卫闲庭的发顶,轻声说:“今天老奴就逾越一次,冒犯殿下啦。”
他对自己的身体还算清楚,知道大限将至,不想让卫闲庭伤心,努力的挤出笑容。他对卫闲庭用了旧时的称呼,临死了,也不怕什么忌讳,在他心里,卫闲庭还是当初在宫里小心生活的七皇子,干净而单纯。
“不逾越,您就是我的长辈,是我的亲人,您好起来,我还没让您享福呢!”卫闲庭抓着他的手放到脸上,眼泪润湿了手掌。
桂海的干枯粗糙,上面有很多皲裂的小口子,卫闲庭记得在宫里的时候,桂海的手还很光洁,他在宫里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下面多少人巴结,哪里干过什么粗活。
这些皲裂的伤口都是来到西山行宫之后才有的,桂海不让卫闲庭做一点粗活,全部都自己去做,他年纪大了,还要在这里陪着他受苦,现在,连命都要留在这里了。
卫闲庭握着他的手,眼泪又扑簌簌落下来。
“别难过了,殿下,老奴要先走一步了。”桂海面上带着慈祥的笑容,不见一丝难过。
他笑着说:“殿下,以后要照顾好自己了,老奴不在您身边,您千万不要被人欺负了,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您能出去的——”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几乎听不见了,他近乎叹息的说:“老奴今天……还没给……您……做饭呢……”
他的气息渐渐消失,被卫闲庭握着的那只手垂下去。
“公公!公公!”卫闲庭惊慌的叫了两声,桂海已经没有了呼吸,他苍老的面容上还带着点遗憾的笑,似乎对今天没有做成午饭耿耿于怀。
“啊——”卫闲庭绝望的嘶吼,伏在桂海的尸体上,放声痛哭。
裴音从阴影里走出来,神色没有丝毫变化,她专注的看着卫闲庭痛哭,似乎想要分析出迸发这种强烈情感的原因。
西山行宫寂静空旷,只有窗外的月亮和裴音见证了卫闲庭的悲伤,今日是十五,满月,本来象征着圆满的时候,卫闲庭却目睹了一次死亡。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卫闲庭的双腿已经麻木到没有知觉,桂海的身体渐渐冰冷僵硬,卫闲庭几乎流光了身体里所有的水分,他抬起袖子随意擦擦脸,扶着床沿慢慢站起来。
我得给公公换身干净的衣裳,让他体面的上路。卫闲庭眼神涣散的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就和没看见裴音似的,走到衣柜前拿出一套新衣服,折回床边,笨手笨脚的给桂海换上。
桂海身上的淤青还在,卫闲庭仔细数了数,总共有六处伤。
姑且算六个人踢的吧。他想着,认真记下了位置。
做完这一切,他似乎才想起房间里还有另外一个人,他看着裴音,僵硬的笑了一下,说:“裴姑娘,你先坐,我去吃点饭,我今天还没吃饭呢,公公会担心的。”
说完他也不等裴音的回答,端起桌子上凉透了的白粥,摇晃着向厨房走。
裴音觉得卫闲庭可能是受了刺激,她怕卫闲庭想不开,跟在卫闲庭后面走进厨房。
卫闲庭在灶台边站定,端起碗把白粥一口口机械的往嘴里塞。他吃的很快,一碗粥很快就见了底,卫闲庭也不停,从锅里盛出一碗继续吃。
白粥没有一点温度,卫闲庭觉得自己是把冰块捣碎了塞进胃里,米粒半生不熟,有一些甚至还有点硌牙,他细细的嚼碎每一颗米粒,直到锅里的粥全都没有了才罢休。
真难吃,卫闲庭心里想,我以后再也不要喝粥了。
裴音倚门而立,安静的看他吃完整锅冰凉的稀饭。她发现,卫闲庭身上的气息有一点像她的徒弟了。
卫闲庭的饭量没有那么大,又没有胃口,一锅粥吃下去立刻就有种想吐的感觉,他深吸一口气,压下胸口翻腾的呕吐欲望。
他第一次深刻的认识到权利的重要,曾经卫闲庭对它嗤之以鼻,现在想来多么天真,卫闲庭勾起一个冷笑,在心里对自己说:蠢透了!
他双手紧紧握住,默默的发誓:总有一天,他要走出去,那些欺辱过他的人,都要付出代价!
裴音看了他一眼,拿出腰间的酒壶对着月亮比了一下,眯了眯眼睛,张张口,无声的说:“敬成长。”
男人的成长,总是要见血的。
☆、40。第40章 比邻而居
第二天,卫闲庭在后山选了一处景色比较好的地方,亲自动手挖了一个坑,将桂海葬下去。
他劈了一块木板,简单做了一个墓碑立在坟头上,双膝跪地磕了三个响头,在他心里,桂海始终不是奴才,是他敬爱的长辈,他短暂的充当了自己人生中父亲和祖父的角色,虽没有教给他多少人生道理,但一直在用微薄的力量保护他。
他没有再哭泣,所有的悲伤都在昨夜发泄干净,卫闲庭的脸上一片肃穆。
裴音站在他身后,拿出酒壶在地上洒了些酒,权当送这位老人上路了。
这位老内侍一生不易,亲眼看着一个王朝的消失,明明能自保安享晚年,却放弃安乐来荒山陪伴卫闲庭,他死的冤枉,山下那些侍卫也不会报给上级知道,死后连个风光的葬礼都没有。
但这不妨碍裴音尊敬他。她尊敬桂海的人品,也感谢桂海在死后,让卫闲庭成长。
人生的每一次成熟都是要血淋淋的,疼痛会让人印象深刻,直面自己的缺点和欲望。
“裴姑娘,是因为我没有权势,所以桂海公公才会被他们欺负吗?”卫闲庭背对裴音,跪在桂海目前,情绪低沉的问。
裴音希望卫闲庭具有攻击性,但是不想他迷失在权势的深渊里,她思考片刻,斟酌着词句回答他:“这是一部分原因,你要习惯旁人的捧高踩低冷嘲热讽,因为你太弱小,和权势没多大关系。”
“但是如果我还是皇帝,桂海公公也就不会死了!”卫闲庭抓着衣服,深深的低下头。
“你拼死抵抗邺王的大军,城破之后陈熙哲的军队进入皇宫,会杀光一切反抗的人,你有反抗之心,邺王一定会命令陈熙哲当场杀了你,桂海不会看着你死,他会挡在你面前,然后被陈熙哲砍死,随后,你也会死在陈熙哲的刀下。”裴音神色平静娓娓道来,就像这一切都发生在她眼前一样。
“邺王叔不会杀我的!”卫闲庭突然转过头,反驳道。
裴音走上前,略俯下身,伸出右手,拇指和食指捏住卫闲庭的下巴微微抬起,让卫闲庭看见她眼睛里的嘲笑。
她无情的话语直接戳破卫闲庭的虚张声势,她说:“小家伙,林永已经想杀你两次了,别忘了你姐姐是为什么进宫的,我现在就可以明确的告诉你,若是朝廷上没有什么契机,你就一辈子老死西山,时刻活在丢掉性命的恐惧中吧。”
她把卫闲庭的头扭向桂海的墓,继续说道:“没有力量,不久后你就会和他一样躺在这里,到时候,你姐姐也就没什么活着的价值了,卫明也会很快死在林永的大军下,大宁灰飞烟灭,断子绝孙!”
卫闲庭沉默了片刻,咬着牙,斩钉截铁的发誓:“你说的这些都不会发生,因为我会再回到永明宫的!”
裴音根本不着急磨掉卫闲庭身上所有的缺点,时间还很长,而她最不缺时间。
从这天起,裴音正式在西山行宫住下来,她的房间就在卫闲庭隔壁,方便交流。
其实她住哪都一样能听到卫闲庭的动静,只不过她不想浪费精力时刻听着而已,住的近一点,她也能少走几步路。
桂海死后,朝廷方面毫无动静,那些侍卫真的没有把西山行宫发生的事上报,不过卫闲庭估计除了阿姐,应该也不会有人想听到他什么消息了。
那些侍卫变得勤快了一点,三五天就会有人把他的生活用品送上来,不用他在下去拿了,不知道是不是心虚的表现。
卫闲庭原本非常担心,侍卫不定时的上山来会发现行宫里还有其他人。他每天都要接受裴音的训练,万一被侍卫撞见,引起林永的杀心就不妙了。
不过很快他的这个顾虑就没有了,因为不管卫闲庭是在后山跑圈扎马步,还是在房间里写字,只要侍卫上山,裴音都会立刻发现,让他马上赶回来。
“裴姑娘,是内力深厚的人都能听到普通人听不见的声音吗?”一次接了侍卫递过来的粮食蔬菜之后,卫闲庭好奇的问她。
他仰着脸,脸上写的都是崇拜,看着裴音的眼睛亮晶晶的。
“当然不是。”裴音拍开酒坛上的泥封,喝了一大口,她的房间随时都能找到这些杯中物,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弄来的。
卫闲庭听完她的回答,心里的崇敬更大了,这回答不就是说,裴音比那些话本子里的大侠还厉害吗!
不得不说,很多时候美丽的误会就是由于言简意赅产生的。
“看着我做什么,蹲马步去,今天多加一个时辰!”裴音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轻飘飘给他加了任务量。
卫闲庭摸着肚子,痛苦的说:“裴姑娘,我今天的早饭和午饭都没吃呢。”
他空着肚子在后山跑了两圈已经到极限了,再去蹲两个时辰的马步,裴音真的觉得他的身体是铁打的吗?
裴音举着酒坛子的手一顿,才想起来今天还没给他做饭,少年正在长身体的时候,少吃一顿都难受,她给忘了。
“啧,人的身体就是麻烦。”裴音小声嘀咕了一句,放下酒坛,从美人榻上坐起来,整了整衣衫去厨房了。
裴音说的声音太小,卫闲庭没听清,刚想问问,裴音远远的飘过来一句:“回房间看书去。”
桂海不在了,卫闲庭的厨艺裴音不敢恭维,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卫闲庭饿死,只好亲自下厨,给卫闲庭做饭吃。
她已经很多年不进厨房了,幸好手艺还未生疏,好在西山上没有别人,看不到她这么烟火气的一面。
裴音很快就做好了四菜一汤,她解下围裙洗了手,招呼卫闲庭过来吃饭。
卫闲庭正是能吃的时候,裴音做的量大,都是给他一个人准备的,她自己坐在卫闲庭对面,拿出一小瓶竹叶青,倒入酒杯慢慢的喝着,权当陪着卫闲庭吃饭了。
“裴姑娘,你不吃饭吗?”卫闲庭咽下嘴里的饭菜,询问她,他仔细想了一下,从来没见过裴音吃饭,每次见她,她几乎都在喝酒。
裴音靠着椅子背,一只手搭在椅背上,一只手放在桌子上把玩着小巧的白瓷酒杯,摇摇头:“你吃吧,我不饿。”
“可是只有我自己吃饭,总觉得怪怪的。”卫闲庭小声的说。
“有什么可怪的。”裴音撩了他一眼,说:“有段时间我游山玩水,几乎尝遍了所有吃食,后来对吃饭就没什么兴趣了。”
卫闲庭好奇地问:“为什么会没兴趣呢?能吃到那么多好吃的,不应该很幸福吗?”
他小时候总吃不饱,对食物的执念太大,不理解为什么会有人没兴趣。
“口腹之欲而已。”裴音不欲多言,还想再喝一杯的时候,突然皱了皱眉,对卫闲庭说:“商雪柏来了。”
☆、41。第41章 夜探
卫闲庭对商雪柏的到来有一点怨念。
他觉得裴音身上有很多秘密,而裴音平时很少说自己的事情,卫闲庭好不容易能探听到一星半点的时候,突然被打断了,他真是在心里把商雪柏埋怨了个半死。
裴音眨眼之间就拿着酒杯消失不见,卫闲庭想了想,坐在原位继续吃,反正商雪柏会找过来,他还是先吃饱了再说吧。
果不其然,商雪柏不到一刻钟就找到了他。
“怎么就你一个人吃饭,我看了一圈,桂海公公呢?”商雪柏看着桌子上精致的四菜一汤,眉毛不动声色的略略一挑。
说到桂海公公,卫闲庭顿时失去了胃口,他有一口没一口的扒着饭,说:“公公身体不舒服,已经休息去了。”
他心里有些憋闷,桂海公公去世,现在唯一能为他讨还公道的就是商雪柏,然而他还不能告诉这个关系不算好的表哥,桂海公公被他的手下打死了。
否则让他怎么解释桌子上的饭菜是怎么来的。自己做的?除非商雪柏傻了,要不然绝对不会相信的。
商雪柏没忽略他的心情突然低落,他想起刚才上来之前,山下守卫看见他时,略有不安的样子,直觉出了什么事情,不过看卫闲庭的样子,估计是什么都问不出来的。
最近朝廷的局势有些紧张,林永派去讨伐卫明的军队在宫言知手上吃了亏,林永心情不好,大臣们说话都小心翼翼。
陈章趁机提出让商雪柏的禁军离开西山行宫,换陈熙哲的士兵来看守,以防卫闲庭逃走投靠卫明。
林永斟酌了片刻,换了一部分陈熙哲的士兵来,两方人互相监视,倒让他省了心。
卫闲庭不知道山下的侍卫是因为换了人,才会隔三差五跑上来,真的以为那些人是心有愧疚,他久居深宫,以为士兵都一个样,根本没发现不同。
商雪柏在宫中行走,羲昭妃托人带了话,让他来看看卫闲庭,两个多月没消息,她有点担心。
“你怎么来了。”卫闲庭吃干净最后一口饭,绝不浪费一粒粮食,把碗筷收拾好,准备一会送到厨房洗干净。
桂海离开后,裴音教会卫闲庭的第一件事,就是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她只负责做饭,卫闲庭在被溪水冲走一条床单,洗破五件衣服,打碎十个碗之后,成功掌握简单的自理能力。
商雪柏看着他麻利的动作,把心里的疑问暂且放下,顺着他的话回答道:“你在这里一直没消息传回宫,昭妃娘娘担心你,托我来看看。”
卫闲庭反应了一会才知道他说的是自己阿姐。
“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我要真死了,山下那群人肯定第一时间快马加鞭把消息送到皇上手里。”卫闲庭没发现,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带着嘲讽。
商雪柏有些不悦,卫闲庭现在这要笑不笑,话里带针的样子倒是有点像朝中的那些文官了。
“好好说话,别阴阳怪气的!”商雪柏低声斥了他一句。
卫闲庭最不耐他这副板着脸教育人的样子,每次见到都会想起无端失去的那顿好吃的,他端起桌上的碗筷准备去厨房,说:“赶紧回去吧,没事离我远点,告诉我阿姐别担心,我好着呢。”
“桂海公公住哪个房间,我去看看他,他年纪大了要是身体真的不好,我带他回城里找大夫。”卫闲庭经过他时,商雪柏突然说。
卫闲庭捏紧了碗筷,手背上的血管暴起来,半个月前,他最希望听到的就是这句话,可惜现在已经不需要了。
他勉力维持自己平静的表情,语带嫌弃的说:“不用了,公公最近累着了,歇歇就好了,你别去打扰他,到时候他还得给你行礼端茶的。”
他见商雪柏还要说话,上前一脚踢在商雪柏的小腿上,说:“赶紧走吧,见你就烦,我浑身都不自在,我和你很熟吗,没事来套什么近乎!”
商雪柏常年习武,等闲人近不得身,身体也比寻常人结实,可是卫闲庭这一脚却踢的他小腿隐隐作痛。
商雪柏心中怀疑:他什么时候这么大力气了?
心里的疑问一个接一个,卫闲庭嘴里却什么都问不出来,他只得说:“既然你过得自在,我就放心了,回去对昭妃娘娘也有个交代,宫里事务忙,我先回去了。”
“走吧走吧,别在这碍眼。”卫闲庭满脸不耐烦。
商雪柏和他一起走出去,他仔细观察了一下卫闲庭的动作,发现他脚步沉稳有力,走路也不在发飘,倒有点习武人的味道。
卫闲庭怕商雪柏乱走发现裴音,一路端着盘子碗把商雪柏送到下山的路上,一直目送他离开,才放心的去厨房洗碗。
“裴姑娘,商雪柏走了。”洗好碗,卫闲庭飞快的跑到裴音房间给她报信。
裴音半躺在窗边的软榻上,手里拿着话本子看的津津有味,听到卫闲庭的话,头也不抬的说:“我知道,去蹲你的马步去吧,别太远,就在我窗户前,我看的方便。”
反正西山就他们俩,在哪蹲马步都一样,卫闲庭没什么意见,乖乖的照做去了。
商雪柏带着满腹疑惑下了山,却在半山腰停了下来,他今日休沐,不着急回去,更想知道卫闲庭急着催他走,到底是为什么。
卫闲庭以为商雪柏被他糊弄过去了,完全没想过这世上还有个词叫夜探。
在他心里,商雪柏简直正直的可以做标杆,哪家大臣教训自己孩子的时候,三句话里得有一句是:“你看看商雪柏!”
可以说,商雪柏是皇都很多贵族子弟痛恨的对象,像偷鸡摸狗,探人隐私这种事只可能是纨绔子弟做出的事,商雪柏就是那个发现了就会阻止他们再教训一顿的人。
卫闲庭放心的洗澡睡觉,压根没想过商雪柏还能再回来。
所以说,对正人君子也不能太放心。
商雪柏功夫好,夜里目力也不错,他在西山行宫转了一圈,在后山发现了桂海的墓。
他没想到桂海已经死了,又想起白天卫闲庭桌子上精致的菜色,不禁疑惑:如果桂海死了,那么是谁藏在这里,还没被人发现,这个人对卫闲庭有什么企图?
商雪柏决定去叫醒卫闲庭问个清楚,卫闲庭还年轻,身份特殊,要是误入歧途,很可能丢了性命。
他运起轻功跑向卫闲庭的房间,却在他隔壁停了下来,卫闲庭的隔壁亮着烛光,一个窈窕的剪影落在窗户上,似乎是个女人。
“破雪公子深夜到访,是在找我吗?”不紧不慢的慵懒嗓音在他耳边炸开,声音不高,却十分清晰。
☆、42。第42章 秘密
商雪柏幼年时,随师父行走江湖,因好行侠仗义,助人为乐,江湖中人看在他师父的面子上,称他一声破雪公子。
他觉得这称呼名不副实,努力磨练剑法,十五岁时略有小成,总算让“破雪公子”这个称号分量重了一些。
他在江湖上行走还未超过一年,就被一道圣旨召进皇宫,接了禁军统领一职。
此后他尽职尽责的护卫皇城的安全,也不在江湖游历,江湖上的好友再见面,都称呼他的官职,几乎再听不到他江湖上的称号了。
商雪柏心中警惕,小心的说:“在下在寻找这西山行宫不请自来的人,既然姑娘承认,那可能就是姑娘了。”
裴音在屋子里轻笑出声,调侃道:“说到不请自来,破雪公子不也算一位吗?”
“在下得到陛下应允,今日可以来行宫探望废帝,不算不请自来之人。”商雪柏一脸正色。
“破雪公子这话说的,让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裴音勾勾唇角,说:“可是住在这里的毕竟是废帝,我只要得到他的同意就行了。”
商雪柏皱眉,这女子的口齿伶俐,巧言善辩,正是他不善于应对的类型。她能叫上他旧时称号的,怎么也是江湖中人,到时候让江湖上的朋友打听一番,就能知道她的底细了。
但是半夜进入一个女子的房间总是不太好的,商雪柏站在窗户前,左右为难,想着怎么能把屋里的人引出来。
没想到裴音自己解决了他的难题。
房门“吱”的一声缓缓打开,他听到里面的女子清冷的嗓音说:“贵客临门,有失远迎,商公子请进。卫闲庭已经休息了,扰人清梦,反是不美。”
商雪柏也不害怕有什么陷阱,欣然而入。
裴音的房间摆设简单素雅,只有一个书案两把椅子,窗下摆了一张美人榻,美人榻旁边有一个小桌子,上面摆了一只酒杯一壶酒,酒杯里还有一点酒,看样子主人刚才还在喝酒。
商雪柏快速观察了一圈,没有迷烟熏香一类的东西,只有竹叶青淡淡的酒香。
此刻裴音坐在桌子边,见商雪柏走进来,指着面前的椅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道:“商公子,请坐。”
商雪柏愣了一下,坐着的女子很秀美,穿了一身天蓝色的留仙裙,头发梳了一个简单的发髻,用两根碧色的玉簪固定,一双桃花眼眼角微微挑起,眼睛半垂着,透着一点诱惑的意味。
她神色倦怠,似乎没睡醒,商雪柏不禁反思了一下,是不是自己打扰了别人的好梦。
他走过去在裴音对面坐下,身后的房门又自动关起来,商雪柏心中的警惕又加了一分,小心的戒备着。
“我这屋子里没有茶水,怠慢公子了,还请公子原谅则个。”裴音白嫩细腻的手灵巧的玩着酒杯,嘴里说着歉意的话,面上却看不出什么抱歉。
如此没有诚意又直白,看来面前的女子非常自我,而这种人通常很难沟通。
商雪柏抱拳一拱,道:“姑娘客气了,不知姑娘怎么称呼?”
“我姓裴,单名一个音字。”
“裴音姑娘,冒犯了,在下今日本是来探望表弟,却发现桂海公公已经去了,敢问姑娘知道事情原委吗?”商雪柏开门见山,略过寒暄,面对这种难沟通的人,他选择直接一点。
“我当然知道。”裴音抬头看了他一眼,慢慢的说:“桂海公公是被你手下的禁卫军打死的呀。”
“这不太可能,要是出了事情,他们不可能不报给我!”商雪柏不太相信,立刻否认。
裴音单手撑腮,上下打量了他一会,说:“破雪公子这话说的,莫非以为我在扯谎不成,他们打死了人,你还能指望他们巴巴的跑到你跟前去,和你说,统领大人,我们打死人了,军法处置了我们吧。”
裴音说的一扬三叹,嘲笑一声,又道:“不过公子这么想也没错,毕竟我是个外人,总没你那些好兄弟值得信任。”
商雪柏的面皮有点烫,他确实不信任面前这人,但是他也不是包庇下属的人,他说道:“在下回去会查明此事,还桂海公公一个公道,绝不徇私!”
“破雪公子的人品我还是信得过的,若公子只是问此事而来,现在就可以回去了。”裴音的道谢也没有多少诚意,好像并不是很相信他能办到,她倒了杯酒慢慢喝下,准备送客了。
商雪柏当然不会无功而返,他正色道:“桂海公公去世的消息我会告知陛下,这几天多谢姑娘照顾表弟,姑娘能在这西山来去自如,必有过人的本事,卫闲庭身份尴尬,若是姑娘被人发现,恐怕会给表弟带来祸患。”
裴音摊摊手,耍起了无赖,说:“那我不被人发现不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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