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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妃倾城:九千岁驾到-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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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既然病着,便应当好好歇着,本督就不打扰公主养病了,告辞。”。施醉卿此刻站在这里,已经是多余的了,她抬脚往外走,千金公主出声道:“督主若不嫌弃公主府鄙陋,便住在府中住几日,可好?”
潇湘知千金公主心中另有打算,帮着她留人:“公主已吩咐奴婢将厢房拾掇好,还望督主不要嫌弃。”
施醉卿眸光微转,似有思量,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她住在公主府,的确是方便了行事。
“那就多有打扰了。”
潇湘唤了一个丫头过来引着施醉卿去了厢房,施醉卿前脚刚走,杨太医便提着药箱急冲冲地赶来,把脉的时候一边摇头一边叹息,潇湘和茜蓉的心跟着提了起来,良久,杨太医放下千金公主的手腕,照例写了调养的方子,叮嘱了几句。
千金公主平静问道:“杨太医,你实话实说,我还能撑多久?”
杨太医沉默着,只那神色,便让人知道情况不好。
千金公主道:“杨太医,你只管直说,我不会怪罪。”
杨太医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直言道:“公主已是油尽灯枯,最多还有……两月……”
茜蓉正去取打赏钱过来,听了这话,手里的两锭银子顿时落了下去,砸在地上像死亡的声音一样可怖。
潇湘也是面如死灰。
千金公主自顾自地淡淡一笑,“两月……已经够了……”
杨太医于心不忍,迟疑了半晌说道:“公主也不是无药可救,老夫才疏学浅无力妙手回春,可……公主若是请到大夏国东厂九千岁手下的药王毒手卓不凡,兴许会有希望……”
茜蓉心中一喜,“是啊公主,如今那东厂督主就在公主府中,茜蓉现在就去找他……”
“茜蓉。”,千金公主叫住了茜蓉,“我们与他无亲无故,他为何要救我?”
茜蓉神色一僵,咬了咬唇瓣,“公主是敦商的皇女,他,他……”
“我是敦商皇女,却不是大夏国皇女,施醉卿此人性格古怪张狂,别说我只是一个失势的公主,即便是皇帝,他也不会放在眼里,茜蓉,他不是你能请得动的。”
“茜蓉去求他……”
千金公主叹息一声,“茜蓉,药能医人不能医心,我即便苟延残喘又能如何,我救不了父皇,挽救不了敦商,只不过是徒添更多的痛苦而已,更何况……”
更何况,她要活,唯一的希望还是金元神砂,而金元神砂,是她最后的筹码。
茜蓉哭倒在床头,“公主,你还有我,还有潇湘啊,你若走了,要我和潇湘去哪里?”
“驸马恨的是我,她会善待你们的。”
一直沉默不语的潇湘望见千金公主生无可念的样子,冷冷说道:“公主说的如此轻巧,可知潇湘心中早已打定注意与公主同生共死,公主若只有两月寿命,潇湘便只有两月。”
“潇湘,你这是何苦。”
“潇湘的命是公主捡回来的,没有公主,就没有潇湘,公主心中若是真有潇湘,便不要再说这些丧气的话,好好养病。”
千金公主微微仰着头,她脖颈细长苍白,没有半点血色,那青色的血管像浮在皮肤的表层,仿若一碰就能碎。
“这么多年,我身边的人,母后离我而去,妙珠叛我害我,父皇也……”,千金公主声音飘渺,似从云端飘来一般不真实,“……走的走,散的散,只有你和茜蓉,一直陪在我身边。”
茜蓉流着泪,千金公主拉过她和潇湘的手,淡淡的笑了起来,“我很感激这么多年,你们能不离不弃陪着我,但我不能耽搁你们一辈子,潇湘,茜蓉,你们都是好姑娘,还年轻,还有好生的人生要走,我希望你们能找个疼爱你们的男人普普通通的过一生,不要走我这样的老路……”
“公主,你不要再说了,休息吧,潇湘去给你熬药。”,潇湘一直忍着,转身的刹那,眼里的泪珠子终于滚落了下来,她吸了一口气,偷偷抹掉眼泪,沙哑着嗓音故作不悦地对同样流泪的茜蓉道:“哭什么,快去给公主换床干净的被子。”
“嗯,我这就去……”,茜蓉低低嗯了一声,起身去换被子,她肩膀颤抖,离开屋后眼泪流得更是汹涌。
潇湘熬了药端进来,盯着千金公主将药喝得一滴不剩,千金公主喝完后放下碗,潇湘拢着被子盖在千金公主身上,“公主,睡一觉吧。”
☆、170。第170章 浮生若梦
千金公主躺下,潇湘拿了女红坐在床头守着她,千金公主说道:“潇湘,让人好好招待督主,千万不要怠慢了。”
“公主不说,奴婢也晓得,只是……”,潇湘的手顿了顿,想到那眉目艳丽又张狂的美貌男子,轻道:“潇湘怕留不住那位……”
“她目的没有达到,是不会走的,你们只管好生照顾着。”
“好,奴婢会吩咐下去。”
……
宗政陵离开那庭院,轮椅滚过那常常的一线石板桥,车轮之声似敲击在水面上,一起一伏,似人的心脏般跳动,千金公主倒映在帷幔上僵硬的身影始终盘桓在他的心头,让他心脏像被勒住一般的难受得紧。
他极少来到这院落,偶尔来一次,对千金公主不是冷嘲热讽就是极尽奚落,起初一年千金公主还会对他的嘲讽辩驳几句,最近两年她与戒贤搅合在一起,看他便像在看陌生人,而他之后无论如何奚落她,她都默然不语,就像在欣赏他一人的独角戏,于是,他便更不想踏进这里,更不想看见那女人冰冷的面具和古井死水一般的眸子。
面具……那张永远都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面具,从嫁给他至今,她便一直带着面具,从前他从未仔细注意过她的容颜,如今怎么都想不起她三年前是如何倾国倾城的模样,只是,她为什么要带着面具?用面具表达对他的不满是么?
她有什么不满?蛇蝎心肠恶毒自私,毁了他一双腿,害死了他最心爱的女人,她有什么不满,哼——
宗政陵心中恨意突起,死死的捏着轮椅扶把,他忍不住回了回头,仿佛这样便能将自己的恨意清清楚楚的传达给千金公主——让她知道,她费尽心机得到的男人,恨不得她下地狱。
但宗政陵回头,却望见那庭院牌匾上浮生若梦四个字,那四字是千金公主亲笔所写,她一手簪花小楷写的极其传神,但那雕漆却是白色——死亡灵幡一样的白色。
这张牌匾,是千金公主嫁给他一年后换上去的,不知那女人是如何想的,竟然会以如此不吉的颜色给自己的院落上匾,再加上院落来来往往就只有那么几个人,了无生气,只从外面看就是阴气阵阵,当真是比死人的灵堂更阴森。
相由心生,宗政陵此刻看着那阴森的四个字,便觉得那是千金公主对她的挑衅和嘲笑,他心中恼怒不已,大声说道:“吕光,还不快走。”
吕光正顺着宗政陵的视线在看那牌匾,也觉得那牌匾诡异又阴森,听到宗政陵的话,忙回过神推着轮椅离开。
宗政陵自从瘫痪后性子就变得喜怒无常,极难伺候,尤其是在面对千金公主时,情绪波动更大,吕光想起四年前那个温文尔雅的宗政陵时,唏嘘不已。
吕光推着宗政陵行过一线桥,转角之处有一丛郁郁葱葱的常常青树,宗政陵抬头,便看见了站在树下的戒贤。
戒贤将一身红衣袈裟穿出了仙风道骨的韵味来,他双手合十立在那里,便如一尊苦思冥想禅理的佛。
他刚刚包扎了伤口,脸颊失了血色,加上他五官深刻,那颧骨便异常凸起,有些凌厉。
“怎么,大师还没走?”,宗政陵笑容沉冷,“大师是要在公主府过夜了?”
“贫僧是在这里等驸马爷。”,他叫驸马,而不是施主,在出家人眼中,众生平等,都是施主,如今施主不是施主,宗政陵在他心中,已经不是平等的众生。
宗政陵挑了挑眉,戒贤继续说道:“贫僧想送给驸马爷一句话。”
“陵洗耳恭听。”
戒贤目光看着宗政陵的眼,一字一句,意义深远,“命由已造,相由心生,佛陀既问,得不到,已失去,世间最重,非是如此,静观如是,尘起缘灭,众生百态,水月镜花,皆在其中。”
宗政陵哈哈一笑,“大师的佛理说的甚是深奥,可否为陵解释一二。”
“贫僧言尽于此,驸马爷定心定性,自然能参悟其中道理。”,戒贤微微弯了弯腰,“贫僧告辞了。”
宗政陵望着戒贤远去的身影,捏着扶把的手,微微一颤。
得不到,已失去,世间最重,非是如此——这是一个佛门典故,讲诉园音寺一只蜘蛛轮回转世寻找一滴甘露,然而甘露最后却爱上了旁人,蜘蛛伤心重病,灵魂出窍之际佛祖告诉她,甘露被风送来,也被风带走,他是属于风的,而园音寺门前的一棵小草望了蜘蛛三千年,蜘蛛却从未低头看过他,蜘蛛通过这件事,知晓人世间最珍贵的,不是“得不到”,“已失去”,而是珍惜眼前幸福。
宗政陵博览群书,对佛学略有涉猎,戒贤话中之意他自然懂,却猜不透他说这番话的目的。
……
戒贤离开公主府,什叶四圣正徘徊在门前,望见戒贤出来,忙迎了上去,“师父……”
戒贤抬起眼,合着的双手满满的垂下,他眸光迷惘起来,高大的身形猛然砸在地上。
“师父——”
净善最先冲上去,他抬起戒贤的身子,戒贤面色已呈现青紫,嘴角流血,全无生气,四人心里同时一惊。
净善忙摸上戒贤的脉搏,脉动的跳动时有时无,弱得仿佛断了线,明显是身体负荷过度,如今撑不住了。
净善默默地放下戒贤的手腕,看着戒贤的脸庞,心中默念了一句阿弥陀佛——到底要有怎样的毅力,才能撑到现在才倒下?
“送师父回法门寺吧。”,净善叹了一口气道。
而另一边,杨太医离开公主府后,径直回太医太医署,却在半道被人拦下,杨太医看见那人,心里一抖,那人冷冷问道:“公主如何了?”
杨太医颤颤巍巍地答道:“公主她……最多不过两月……”
那人一笑,面容满意,“你做的很好。”
“那我的父母妻儿……”,杨太医小心翼翼地抬眼,那人说道:“放心,主子大事得成,你就是开国功臣,封王封爵,少不了你的,你父母妻儿自然也会平安无事,可若是你管不住自己的嘴,你父母妻儿的命,我可保不住。”
☆、171。第171章 妙珠阁还是碧霄阁
“我……我知道,我绝不会透出去半句,请你们不要伤害我家人……”,这大秋天冷风嗖嗖的,杨太医却浑身冒冷汗。
那人似很满意杨太医的回答,杨太医战战兢兢地抖着肩膀,迟迟疑疑说道:“公主身体已是大限,这药,可否能停了……?”
大夫治病,行医救人,他身为大夫,却是害人,而且害的人,还是一国皇女。
看着那女子一日比一日消廋,杨太医心中备受煎熬,可自己的父母妻儿尚且还在那人手中,他一旦违命不从,全家都将死无葬生之地。
“药不能停。”,那人道:“千金公主目达耳通,一点蛛丝马迹都会让她察觉,一旦换了药,她定然会有所怀疑,到时岂不是弄巧成拙?你我都将死无全尸。”
“可是……”,他良心不安。
“没有可是,如今老皇帝也快死了,千金公主的命也是该催一催了,这药不但不能停,而且必须加量——”,那人阴狠说道。
“加、加量……”,杨太医瞪大眼,这药无色无味喝多了会上瘾,一旦断药千金公主会察觉也是自然,但若是加重了药,那不是要千金公主……暴毙……
这、这可是直接谋杀皇族啊,比起慢性谋杀更让他胆寒。
“做都做了,自然要做得尽善尽美,到如今事已成定局,饶氏皇族的统治已经走到尽头了,你怕什么——”,那人看着杨太医的孬样,冷哼一声,腐朽离去,宽大的袍绣滑下大片的阴影,压得杨太医喘不过气……
……
秋风稍显温和,来的漫漫,去的轻娆,一片片泛黄的树叶随着清风摇摆,与空中翩翩起舞,完成生命最后的惊鸿之舞后,轻然落地,谱写了一地的萧瑟凄索,施醉卿走过一条鹅卵石小路,小路的两边搭在着木架,木架之上秋日葡萄藤缠缠绕绕,盘根交错,一抬头,便能看见树藤上垂下的葡萄鲜艳欲滴,似玛瑙宝石晶莹可爱,引人食欲,施醉卿随手摘了一颗下来,两手将葡萄肉挤了出来放进嘴里,沁人心脾的葡萄甘甜香气充盈了整个口腔。
施醉卿漫不经心地踩在鹅卵石上,那石头抵着脚心,将一天的疲惫似乎都磨去了,她看似不经意地问着前面领路的小丫头,“听说驸马爷是个闲琴弄花的风雅之人,府中养了不少稀世名花?”
小丫头毫无心机地回答道:“府中的确种了不少名花,全是驸马爷亲力栽培,都在妙珠阁呢。”
“不是碧霄阁?”
“公主府刚落成之日,公主将西边临水的沃土高楼提笔取名为碧霄阁,公主与驸马成亲后,驸马便将碧霄阁改为妙珠阁,听我母亲是驸马爷是为了纪念妙……”
小丫头察觉自己说了不该说的,惊惶地捂住自己的嘴,眼睛警惕地四处扫了一下,忙垂下头不再多言。
施醉卿只笑了笑,并未追问下去。
夜晚很快降临,夜里的风已经是目中无人,疯狂地拍打着门窗,响声久经不息。
厢房中有一面立地的大铜镜,施醉卿站在铜镜前,歪着头盯着自己的胸前,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白日里千金公主说她胸前的妖花是龙,她还只当是千金公主看错了,可如今仔细一看,那妖花之中,磷光闪闪,蕊光如利眼直刺人心,不正像是紫龙潜伏其中?
潜龙出山,谁与争锋?
施醉卿笑了笑,是花不是花,是龙非龙,是凤非凤,这到底是什么?寂璟敖又是从哪儿看来这么古怪的东西,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一股冷风似凛冽的刀子一般突然刮到施醉卿身后,铜镜之中一抹黑影一闪,“参见督主。”
施醉卿转身,负手看着跪地的黑衣人,那黑衣人双手将一卷纸递上,“督主想知道的,都在其中。”
施醉卿接过,坐在床榻上,抖开了那纸卷,烛光明亮打在纸卷上,纸上一字一句掠过施醉卿的眼底——一张纸,便将一个女人半生的恩怨情仇描述殆尽。
良久,施醉卿垂下手,抬起头,眸光之中盛了几许同情,她走到烛火旁,看着火苗将那纸卷吞噬成灰烬——人世之中的痛苦千姿百态,对于有些人而言,最痛苦之事莫过于一个女人在绝望里死去,而一个男人却永远活在谎言里。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胜,她虽然脑子里有那个施醉卿的记忆,但对千金公主,的确是知之甚少,没想到一个大国公主,竟然会有如此辛酸难忍的半生。
施醉卿叹了一口气,“千金公主脸被毁一事,宗政陵半点也不知情?”
“是,宗政陵甚至不知道,是他毁了千金公主的绝世容颜。”
施醉卿坐定,斜倚在床榻上,双臂环胸,半晌后斜着眼看了地上的黑衣人一眼,“你喜欢跪着?”
黑衣人一愣,不明所以地看着施醉卿。
施醉卿慵懒的眸子睇着黑衣人,黑衣人闪了一下神,终于醒悟了施醉卿的意思,“忙站起身立在施醉卿面前。
“宗政陵手里的金元神砂可有下落?”
“踪迹全无,千金公主将一半的金元神砂给了宗政陵,但自从那名叫妙珠的女子死后,金元神砂也一并下落不明,该着的地方,属下都找过了,一无所获……督主看,金元神砂会不会是被宗政陵毁了?”
“金元神砂不是普通之物,听卓不凡说,金元神砂装在铜球之中,虽为一体,其实却是两颗药物,这铜球水火不入,刀枪难断,不腐不烂,两颗金元神砂,一毒一医,却必须合在一起才能铜球取出药,而要救人,也只有两个金元神砂一同服用,若是缺了其中一颗,都是致命的毒药,千金公主将其中一颗金元神砂给了宗政陵,用以要挟宗政陵娶她为妻,那半颗金元神砂对宗政陵极其重要,即便最终没有派上用场,他也不可能毁掉。”,同时,也毁不掉——因为他根本打不开铜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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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2。第172章 金线引
“督主分析的极是,属下再加派人手去找。”
“这件事先暂且搁下。”,既然费尽心机也找不到,何必再劳神劳力,“今日千金公主明知我此行敦商的目的,却能泰然自若与我谈话,那另一半的金元神砂,她必定知道在何处,这金元神砂,本督会亲自去找。”
黑衣人垂了垂头,施醉卿左手摩挲着右手无名指上的紫金骷髅头戒指,“敦商皇宫情况如何?”
“宗政家已经控制了皇宫内院,皇帝被软禁在承乾宫,重兵昼夜把守,蚊虫也难飞进去,不过宗政阙给皇帝喝的药中,下了慢性毒药,最近宗政阙让人加大了药剂,皇帝应该活不久了,且宗政阙两日前暗中将远在边关的多方兵力调回殷城,应该是在等皇帝归天后,与李家决一死战了。”
施醉卿笑笑,李家手中唯一握有兵权的就是李国舅,且这兵权,还不及宗政阙手中的一半,因而宗政阙调兵,是想要以快速的暴力手段制服李家,接手敦商,在最短的世间内剔除敦商国内的内乱,让外敌没有可趁之机。
可这内乱一旦爆发了,又怎么会全然如宗政阙所想的那般发展?所以千金公主……
施醉卿霍然坐了起来,想到这里,她终于知道想通千金公主今日话中之话了——
施醉卿几声笑,原来如此……
这女子,不止聪明机智,还有一颗为德大意、不拘小节的心,如此气度,到底是被情爱所灭,真是可惜……
难道女子,都要经历一次彻骨的伤害,才会懂得自我怜爱么?
可谁有她施醉卿的好运气,经历过一次,还有机会重头再来,重活一生?
施醉卿舒了一口气,才对黑衣人说道:“这公主府眼线众多,往后不必再来了。”,他叮嘱道,“切记,不要暴露了身份。”
“是,督主。”,黑衣人抱拳,“属下告退。”
黑影一闪,如同来时,了无踪迹,屋中又恢复了静谧,无声之中,只听外面的清流瀑布细细流淌撞击的悠长声,在这夜里韵味无边……
……
次日,依旧是昨日的葡萄架下,施醉卿与萧庭一前一后走在鹅卵石上。
“萧庭今晨接到侯爷的消息,让督主最好找个理由长留敦商。”,萧庭始终保持着施醉卿之间一步的距离,施醉卿一边挤着葡萄,一边慢悠悠道:“怎么,你家侯爷改变主意了?”
不同意她意气用事来到敦商,如今她来了,事已成定局,穆晋玄只好另作打算。
“侯爷说敦商正是内乱之时,督主既然来了,就静观其变,伺机而动。”
“伺机而动?本督独身前来,势单力薄,怎么动?”,施醉卿勾唇一笑,“难道你家侯爷就没给我出个主意?”
“凭督主的机智,望风而动,定然不会让侯爷失望。”
施醉卿突然顿住脚,回身望着萧庭,那目光直将萧庭看的心里发毛,看了半晌施醉卿转身,继续走,声音别有深意,“放心,本督绝对不会让他失望的。”
一阵舒缓动听的笛声忽地响起,沿着回廊高梁、穿透葡萄架的腾腾蔓蔓,如水一般轻轻柔柔地撞击在施醉卿的耳膜上。
施醉卿沿着那笛声传来的方向,缓缓地走着,每一步,脚下都似在合着那笛声的节奏,让她身体的每一根神经都弹跳着……
施醉卿穿过了葡萄架,眼前已经是豁然开朗,笛声在耳中继续飘荡,与那被秋风扫起的落叶一起清歌弄舞,飘飘欲仙,却丝毫不显得嘈杂和喧嚣,反而悦耳动听,恬静悠远,缠绵清灵如少女的轻吟浅唱,又似洗尽铅华后的不染尘埃。
笛声缓缓拉长到一个最长音时,陡然拔高了音调,高亢悠扬,似草原之中箭弩呼啸离弦拍打着嫩草时的凌厉,杀伐之中不见血腥,却让人热血沸腾……
过了半晌,笛声的调子缓慢地过渡,逐渐低沉下来,笛声延绵回响,百转回肠,让人听着,心中瑟出淡淡的哀伤来,连远处那低垂的昏暗天空也被渲染出暮霭沉沉的伤感之意来……
能将如此多变的曲风演绎出来,可见是个声乐中的高手,而此刻那吹笛的高手,已经在施醉卿的眼前。
宗政陵一曲完毕,收了笛子,他身边没有下人,望见施醉卿立在远处,他缓缓推着轮椅,到了施醉卿面前。
“督主屈居府上,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还请多多包涵。”
今日的宗政陵没有了昨日面对千金公主时的凌厉,神色谦和,眉目也软化不少。
“公主府待客周到,驸马爷多虑了。”。
“昨日多有得罪,也请督主不要往心里去。”
施醉卿笑了笑,表示并不在意。她的目光扫过宗政陵中指间的一枚金色戒指,那戒指如一条小蛇盘旋在他的手上,灿烂夺目,而那绿豆般大小的蛇眼更是栩栩如生,一眼对上去,只觉得有一双恶毒的眼珠子要将自己吸进去,“驸马爷这戒指,倒是极好看。”
宗政陵手指动了动,低着眼看着那枚戒指,神色有些复杂,那戒指却突然诡异的动了动,幽绿的眼珠子转动着,盯着施醉卿耳间的红宝石耳扣,随即如同一条金丝细线的身子快速滑下宗政阙的手指,龇牙咧嘴,迅猛地朝施醉卿的耳间掠过——
“督主,小心——”,萧庭忙提醒道。
“嘶嘶……”,那条小蛇动如脱兔,蛇信子在空中拧来拧去,身姿细小,不细看便只以为一条金丝线漂浮在空气中。
“嗖——”,施醉卿的手未动,折扇已经从胸腔间飞出来,在空中利落地划了半个圆,然后落到她的手里。
而同时,那条蛇被宗政陵捏入了掌心中。
一切发生得太快,萧庭武艺高强,也不免有些猝手不及,然而施醉卿却安然无恙。
宗政陵略含歉意的目光看向施醉卿耳间,“这畜生喜红,近几日不曾教训它,它倒是有几分张狂了……”,宗政陵说着,担忧问道:“可有伤着督主?”
☆、173。第173章 谁也救不了她
施醉卿合上扇子,“本督倒是没事,只是驸马爷的金线引,只怕是……”
宗政陵摊开掌心,只见那剧毒无比的金线引,此刻病怏怏的躺在他的掌中,几丝淡淡的血迹将金线引的身子染出几点淡淡的红斑来。
宗政陵心中一沉,金线引已经被施醉卿用折扇的倒勾刺瞎了一只眼。而这蛇最毒的就是血液,施醉卿伤了它,折扇上却一丝血迹都没有,这身手,金线引远远比不上。
而施醉卿眸光更深——这金线引的血液既然是剧毒,宗政陵手上沾了毒,却一点事都没有……这个中自然是有缘由的,听说宗政陵小时救了一条受伤的母蛇,那母蛇却反咬了宗政陵一口,宗政陵身中蛇毒,命悬一线之时,怀宁王府院中一棵无花无果的常青树,竟然结出了一颗如蛇一般的白果子,那白果子被一个不懂事的小丫鬟给宗政陵服下,反而阴差阳错救回了宗政陵一条命,宗政陵痊愈后不久,某一天却突然呕吐不止,从胃中吐出了一颗细小的蛇蛋,那蛇蛋自行孵化,卵出一条金色的小蛇,也就是如今宗政陵手中的这条金线引——传说是毒蛇之王与毒蛙之王的杂交后代。
这条蛇毒性剧烈,见人就咬,唯独对宗政陵言听计从,且他的毒液对宗政陵全无作用,于是宗政陵就将它养在身边,取名为金线引。
不过这个传说,施醉卿表示很狗血——蛇和青蛙,是怎么交配的?
“本督一时没收好力,伤了驸马爷的小宠物,驸马爷见谅。”,施醉卿回过神,道。
“哪里,是我管教不好。”,宗政陵见金线引只是伤了一只眼睛,道:“这畜生野性难驯,也是该受点教训。”
“听驸马爷这么说,驸马爷的这只小蛇,经常咬人了?”,施醉卿笑着问道。
“那倒不是,平日里只要不看见红色,它倒是安安静静,没有我的允许,它也不会轻易咬人。”
“若是被这金线引咬中,会如何?”,施醉卿问道。
宗政陵将那条小蛇放入了花丛中,那条小蛇盘桓在一根花枝上,用舌尖舔着舔着花液为自己疗伤。
“金线引虽是剧毒,但不会立即发作,被咬中的地方,起初只是疼痛难忍,若是没有及时的医治控制,一天后伤口就会肿胀,三天后就会溃烂,直到最后毒液流遍全身,毒发身亡。”
这毒发速度虽然不快,但却是无药可医,也就是和等死没什么两样。
施醉卿又问道:“从被咬到毒发身亡,需要多少时日。”
施醉卿问的如此深入,宗政陵不由得诧异地看了她一眼,“最短的,有撑不过一天的,最长的,也不过就是两三个月。”
“哦?”,施醉卿靠在一条垂下的常青藤上,常青藤柔软而又弹性,她的身子贴着常青藤摇摇晃晃,她看似无关紧要地问着:“若是有人撑了三年呢?”
“三年?”,宗政陵摇头,显然不相信,“不可能,没有金元神砂,金线引的毒是解不了的,能撑过半年都是奇迹,更何况三年。”
“驸马爷话说的太死了,人定胜天,有些人心中有太多东西放不下,也许就这么撑过去了也说不定。”
“难道督主见过这样的人么?”,宗政陵疑惑问道。
“见过。”
宗政陵笑出声来,“这世上只有一条金线引,凡是被它咬过的人,从未有活过半年的,我怎不记得,竟然有人活了三年之久?敢问督主这人是谁?改日我一定要登门拜会才是。”
“驸马爷若是想不起来这人,那就一辈子都别想,免得他日,追悔莫及。”,施醉卿语气懒洋洋。
宗政陵沉声问道:“督主这是何意?”
施醉卿却撑了一个懒腰,“这府中风景甚好,驸马爷不介意本督在府中观光观光吧?”
宗政陵收回神思,心中虽然还有疑虑,却还是笑道:“我让人给督主带路。”
“不用了,只是随意走走,不必劳烦。”
……
施醉卿只在府中随意走了一圈,便回到了厢房。
茜蓉在门前捏着手指,咬着牙转来转去,似有什么不好开口的事,却不曾想一头转向了施醉卿,茜蓉忙止住脚,眼睛放大,“啊,督主,你回来了……”
“怎么不继续转了?”,施醉卿笑道。
茜蓉满脸通红,施醉卿道:“来找本督?”
茜蓉顿了一下,才点头。
施醉卿道:“有事便说。”
茜蓉一直扭扭捏捏不敢开口,施醉卿坐到了院中的石桌旁,支着下巴看着咬着唇版的茜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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