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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书夫人总打架-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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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要了吗?”栗夏歪了歪头,一片天真,又站起来,对着玉姑娘就跑过去,“那玉姐姐,给你!”
  “我不要!”玉姑娘几乎是下意识的往后退去,动作流利,“别过来。”
  “为什么呀?”栗夏继续作,努力做出婊里婊气的样子,“那要是我弄丢了可怎么办?”
  妈妈勉强的露出一个笑容,“夏夏,你已经是五岁的大孩子了,既然是你娘亲的东西,那你可要好好的守好。”
  她可能是觉得晦气,说了这句话之后,就臭着一张脸转身走了。
  原以为那雪姨多年的积蓄终于要到自己手上了,没想到那雪姨居然还得了痨病。
  这东西可是会传染的,晦气!
  真是可惜了那些首饰。
  妈妈狠狠的拧着自己手上的帕子。
  那些旁观的人也是个个怕害了自己,慌忙就往外面退去。
  一瞬间,本来还十分拥挤的院子,一下子就走了个干干净净。
  栗夏站在原地,冷嗤了一声。
  一扭头,呦!
  这好姐姐怎么把自己的妹子给留下了。
  双胞胎姐妹本来是缩在墙角的,冷不丁和栗夏的眼神撞了个满怀,顿时满身肥肉都跟着抖了起来。
  栗夏用舌尖舔了舔自己的小虎牙,伸出手,对着她们勾了勾手指头。
  “过来。”
  两姐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动。
  “啧!”她没耐心了,小腿儿一迈就准备一人一巴掌呼过去。
  两姐妹这才甩动着一身的小肥肉跑到栗夏的面前。
  “你,你……。”
  一个字开口,栗夏直接小巴掌拍在说话的妹妹脑袋上,“叫老大!”
  妹妹嘴巴瘪了瘪,忍住了,委屈巴巴的看着栗夏。
  “老大!”
  “怎么的,回去告状啊?”栗夏觉得自己现在肯定是攻极了,真是棒棒的。
  “不,不敢了。”妹妹本来就不大的眼睛顿时眯在一起,“真的不敢了。”她努力把眼泪逼回去,鼻涕吸进去,同时压抑住自己不自觉就想要抱头的手。
  “恩。”栗夏大姐大的点点头,随意挥手,“走吧走吧,别让我再见着你们。”
  两人顿时松了一口气,马上迈开自己的小短腿跟着走人。
  栗夏满意转身,正巧对上了苏靳靠在门框上,似笑非笑的眼神。
  心中恶意攒动,她捏住自己手上染血的簪子。
  当然,这血是当时她和双胞胎打架的时候蹭上去的,就雪姨那个便宜娘,身体可好着呢。
  “呦小哥哥!”她微笑,把簪子递过去,“她们都不肯帮我保管,不如,你帮我保管?”
  她脑补了一下小鲜肉被她吓的花容失色的一幕,正窃喜着。
  却不料手上一空,她一脸懵逼的抬头。
  手上那支看起来就最昂贵的簪子已经不知道去了哪儿。
  苏靳扣着簪子,笑容清浅,“那就谢谢夏夏妹妹了。”
  他眼底都透着清亮的光,和之前冷嘲热讽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你,你不怕……。”栗夏嘴角抽了抽。
  “义父!”苏靳却已经打断了她的话,还伸手,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少年特有的气息混着屋里的熏香,总让栗锦觉得鼻尖痒痒的。
  “恩。”栗行风脸色不是很好,等他看见苏靳怀中的栗夏时,不自觉的就放软了一些目光,“丫头,到我这儿来。”
  人傻钱多的憨将军和腹黑狡诈的小少年,栗锦的脑子又没被挤,当然是伸出手扑到了栗行风的怀中。
  苏靳看了眼她迫不及待的样子,唇角微微翘了翘,单手在她腰间轻轻一模,力道也不重,栗夏侧目,苏靳只对着她温和的笑。
  怎么回事?
  栗夏摸不着头脑。
  “丫头。”还没等她思考出个所以然来,栗行风就已经开口了,“今日晚上我们要动身去苏州了,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走?”
  栗夏的小心脏突的抽了抽。
  苏靳原本还带着几分笑意的眼睛,有些微微的凉了下来。


第8章 麻雀与凤凰
  “大人,你为什么想带着我啊?”
  强行压下内心觉得中大奖的感觉,“我与大人非亲非故。”
  栗行风是随性的人,苏靳从来都知道。
  他绷着脸看了栗夏一眼,就好像从前栗行风能将他从原先的饥民窟之中将他挑出来一样,不过是觉得对了他自己的胃口。
  培养他,看重他,权利,地位他都有了。
  在外人眼中,他就是一朝飞入凤凰门的人。
  不过只有他自己知道,在栗行风手底下的日子,绝对没有那么好过。
  之前被挑中的,不只是他一个,但是这些年,一直都活着的,只有他一人。
  看着面前这瘦瘦小小的豆苗般的姑娘,他很笃定,如果今天她点头了,三个月内,要么死,要么生不如死。
  “哈哈!”栗行风大笑了起来,“我看你觉得亲近,我底下养着的嘴千千万万,多你一张也不多,你觉得如何?”
  她当然是……好啦。
  “我,可是我阿娘怎么……。”
  “将军,人已经找到了,正等在正堂候着。”
  栗行风面色一肃,直接抱着栗夏就大步流星的往正堂方向走去。
  他心口有些惴惴不安,夹杂着几分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在里面,明明知道,他猜测的那个可能是不存在的,却还是忍不住的,十分对不起安和的在期待着。
  “大人,我们去哪儿啊?”被他脸上的煞气唬住了,栗夏叫苦不迭,这表情她可是再熟悉不过了,这不就是要去干架的表情吗?
  要是她再长个十年说不定就能撸起袖子上了,但是现在为毛线要带上她啊!
  这不傻呢嘛。
  还没等她在心里吐完嘈,栗行风就已经带着她来到了正堂里。
  被重兵围着的是两个女人,一个正是许久不见的便宜娘,还有一个嘛……她不认识,穿着一身上好的绸缎,体态有些臃肿,穿金戴银的简直俗不可耐。
  就和二十一世纪的暴发户差不多的感觉。
  柳嬷嬷和连翘就站在不远处,满脸复杂的盯着那爆发户女子看。
  “你,你是阿梨姐?”连翘觉得不可思议,“你不是说,你嫁给了你们村里的一个货郎,怎么,怎么?”
  怎么一脸富态的重新出现在了我们的眼前。
  这话连翘问不出口,事出反常必有妖,就怕到时候,真的是他们所想的那样。
  “你是丁梨?”栗行风将栗夏放在自己的膝盖上,冷着眉眼问。
  “奴婢是!”丁梨不敢抬头,跪在她身边的雪姨更是浑身发抖,“不知大人找奴婢,有什么吩咐?”
  “这孩子你可认识?”
  丁梨战战兢兢的抬头,正好对上栗夏的一双眼睛,她眯着眼睛,仔仔细细的看了两眼之后,脸色骤然大变。
  “奴,奴婢不认识。”
  其实她已经嫁人,不再是那个曾经卖身于公主府的小丫头了,不必自称奴婢,但是常年的习惯里,是她改不掉的奴性。
  “当年,韶华公主生产时,你作为韶华的贴身丫头,是你在产房里和稳婆一起陪着韶华的?”
  栗行风眯起眼睛,只是从短短几眼之中,他就已经很确定,这蠢妇人分明有什么事情瞒着他们。
  “既是如此,那当年安和降生,左肩有一块巴掌大小的胎记,想必你也是知道的吧?”
  其实安和哪儿有什么胎记,额头上那个山寨版雪姨印记倒是真的。
  栗行风紧盯着丁梨的神情,果然见她有些犹豫的样子。
  “混账东西!”栗行风猛地一拍桌子,吓的窝在她胸前的栗夏就是一抖,“当年这般显眼的胎记你都记不得,想来那些年你也是这般敷衍对待韶华和安和的,才会让安和生来便受寒体虚,来人,将这个刁妇拖出去!”
  “大人,大人息怒!”丁梨早些年在公主府做活的时候就见识过栗行风处理下人的手段,立马下跪磕头,“小人记得,记得,是有一块胎记,安和郡主是奴婢亲自从产婆手中接过来的,奴婢怎么会不知道呢。”
  她说的信誓旦旦,痛哭流涕,似乎真的不能再真。
  柳嬷嬷紧紧的闭上了自己的眼睛,连翘的手有些发抖,至于栗行风,则是露出一个,嗜血性极重的冷笑。
  “真是一个忠心耿耿的好奴才。”他站起来,将栗夏递给站在一旁的苏靳。
  终于从散着危险气息的栗行风手上下来了,栗夏趋吉避凶的本能让她紧紧的抓住了苏靳的脖子。
  看着她的眼睛鼻子都挤成一团,苏靳心情有些复杂。
  他知道栗行风想的是什么,如果那是真的……他望进栗夏那双不□□分的眼睛。
  恐怕对他来说,不是什么好事儿。
  “那我再问你,你身边这个女人,是你的什么人?”
  “大,大大人,奴,奴婢不认识……!”
  “砰”的一声,伴随着丁梨的一声惨叫,青瓷杯落在正堂的地上,碎成一瓣瓣儿的,丁梨捂住自己的额头,血顺着眉心,一滴滴的落下来,砸在众人的心尖儿上。
  “从现在开始,你再说一句空话,我就断你一根手指头。”他冷笑挥手,很快,两人压着一个小男童走上来了。
  小男童穿的也是上好的衣服,带着足金的项圈儿,脸颊也是肉嘟嘟的,看着众人的目光带着惬意,扁了扁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丁梨的眼睛都差点没瞪出来,对着那小男童撕心裂肺,“阿宝!”
  想要扑过去,却被人死死的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凉,阿凉!”男童有些口齿不清,在看见丁梨的那一刻终于忍不住的嚎啕大哭起来。
  栗夏闹不明白这是哪一出,却听见她一直以为憨傻憨傻的那个将军,没有半丝温度的开口,说:“我看你满嘴空话,体谅你,怕你一个人的手指不够砍的,特意接了你的儿子过来,你的砍完了,就砍他的。”
  丁梨浑身都开始发抖。
  “大人,大人,奴婢招了,奴婢什么都招了。”丁梨再不敢藏着掖着,“是,是奴婢鬼迷心窍,因为这个女人,她说,只要我把她的孩儿和公主殿下的小郡主换一换,她就介绍我和一个富商认识,让我以后有数不清的荣华富贵可享,大人,大人,都是这个女人让我做的啊大人。”
  “我将她的孩子哄睡着了藏在了篮子里带进公主殿下的房间,然后买通了产婆,大人我什么都招了,求求大人千万不要伤害我的孩子。”
  她在地上‘邦邦’的磕着头,“大人,奴婢真的知错了大人!”
  “你胡说!”
  雪姨几乎是按耐不住的从地上站了起来,“你这个贱人,诬陷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这两人从小就是认识的,不过都是卖身之奴,一个被卖进了院子里,一个被公主府的人挑中了。
  现如今,恐怕是再成不了朋友。
  栗夏只觉得自己的瓜都要被吓掉了,她是不是?成了官二代了?
  栗行风没有说话,有那么一瞬间,他耳中似乎响起来兵戈战马的声音,有万千嘶喊在他心底喷涌。
  “栗行风,这不是我们的女儿,我说过多少次了!”
  “你信我,栗行风,咱们的孩子不见了。”
  “栗行风……都怪你,当年为什么我要生了你都不愿意陪陪我?”
  “栗行风,我要和你合离!”
  ……
  韶华的声音还在他耳边响着。
  这么多年,原来错的人真的是他。
  “韶华公主到!”
  远远的,似乎传来锣鼓开道的声音,一声一声,厚重华丽,欲要撕破这漫无边际扩散而出的压抑。


第9章 靠山说来就来
  柳嬷嬷和连翘恐怕是最激动的。
  几个小太监走在前面,为韶华公主开路,正红软轿镶着金边儿,八个壮汉哼哧哼哧的抬过来。
  栗夏窝在苏靳的怀中,带着几分审视的看着这红轿子。
  “娘亲!”
  安和本来是在外面玩儿的,老远的就认出这是韶华府上的轿子和下人,急急忙忙的就跑过去。
  却被几个走在前头的嬷嬷给拦住了。
  “仆人无礼,可别伤了小姐。”
  她表情冷冰冰的,似乎再不复往日尊重。
  安和莫名的觉得委屈和愤怒,“大胆刁奴,谁给你的胆子,让你这么和本郡主说话。”
  其实,那妇人说的已经很客气了,只是神情并没有之前那般发自内心的关心和爱护。
  孩子都是敏感的,更何况安和出生皇家,耳濡目染,自是不用多说。
  “金嬷嬷!”
  一道极具威严的女声从轿子里传来,金嬷嬷不再理会安和,连忙伸出自己的手,将轿帘掀起来,红色蔻丹鲜艳,一双白皙修长的手搭上金嬷嬷的腕子。
  那人穿着一身红牡丹春景蜀绣拢袍,脊背挺的笔直,目视前方,端的那叫一个高高在上,从骨子里刻出的尊贵无双。
  栗夏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心底有些发憷。
  这种人给她的感觉,比之前那高中的校长夫人还要来的更加可怕。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大概就是上位者的气场。
  柳嬷嬷和连翘已经失声抽泣,这些年,韶华时不时的就发疯胡闹,疯疯癫癫,哪儿还是当年那个能力压群芳的韶华长公主。
  韶华韶华,无双芳华,她们的长公主,如今,终于找回了自己的绝代风姿。
  “娘亲。”安和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娘亲不喜欢自己,此时见了韶华,更是目光怯怯。
  韶华听见声音,这才低头看了她一眼。
  眉心的花瓣印记尤为明显,一双水润的桃花眼风流多情,却也不知道是像了谁。
  顶替了她的心尖儿,享受了这许多年的荣华富贵。
  “柳嬷嬷!”她没有理会安和,只是将目光放到正堂之中,“郡主在……。”
  她的话还没说话,整个人就是一怔。
  直直的对上了栗夏好奇又带着几分打量的眼神。
  “砰,砰”
  韶华的心口,突然跳动了起来。
  她的孩儿,十月怀胎,以她血肉孕育,用她神识温养。
  他们身上流着相同的血。
  她是一个母亲,她怎么会认不出自己的孩子。
  “啊!”她吼间发出一声短促干涩的叹息,那双原本看起来威严无比的眼微微的弯起,沉淀了心酸苦楚,隔了千年万年的时光一般,绽开满地星光,“我的儿,吾之宝!”
  苏靳感觉到自己怀中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东西有点僵硬。
  栗夏没有感受过父母的宠溺,却在韶华这仿佛要思念的肝肠寸断的眼神里,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一样的渴求,痛苦。
  只是她在痛苦之中彻底长歪,心冷肺凉,而韶华,则是在日复一日的渴求中,迷失了自己。
  “娘亲,你在说什么?”安和终于大声尖叫着哭喊起来,“我才是你的孩子,为什么不看我?为什么?父亲也是,你也是,那贱人丫头不过是一个下贱胚子养的野种,为什么你们都对她那么好,我讨厌她!”
  韶华被安和紧紧的拉住自己的裙裾,脸上浮现出不耐又冷戾的神情。
  “公主,公主,是老奴愚蠢,竟然连小郡主在出生之时就被掉包了都不知道,错把鱼目当珍珠啊郡主。”柳嬷嬷早已经按捺不住,老泪纵横的一连跪着走过来给韶华磕头。
  一张老脸上挤满了眼泪和悔恨,“公主,你赐死老奴吧公主。”
  韶华看了她一眼,心头也是悲凉。
  她说什么,她们都不信,连这些亲信都觉得她是疯了。
  但是此刻,她不想再去管什么柳嬷嬷,什么安和,什么始作俑者。
  她只想,抱抱她的乖女,亲一亲,摸一摸,像每夜梦中那样。
  “吾儿,快过来。”韶华对着栗夏招了招手,神色温和的说。
  栗夏有点儿犹豫,看了身旁的栗行风一眼。
  却发现栗行风已经看痴了去。
  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般能正常和人说话的韶华了。
  她仿佛还是一点都没变,之前那些扭曲狰狞的日子,不过还是他的一场大梦。、
  大梦过后,他有妻子,有女儿,日子果真是幸福美好的。
  罢了罢了,栗夏抽了抽嘴角,一个两个都是靠不住的。
  她也不管苏靳抱她抱的有些紧的手,直接挣脱开,跳了下去。
  然后,一步步的对着韶华走去。
  一个五岁的孩子,眼神清亮,脊梁直挺,一步步走的都坚定无比,之前那些看热闹的院子里的姑娘都还没觉着,今日一看,这可真是……与这院子里的每一件东西都格格不入。
  而韶华也是这样想的。
  安和暴戾自私,且一点儿不将他人性命当回事儿,有时候还小家子气的很,这种人,怎么会是她韶华的女儿。
  她的女儿,就该是,即便穿了一身的粗布衣衫,也不落人后的人,
  “你说你的我的娘亲?”栗夏皱着眉头,在离韶华三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栗夏的一张小脸根本就像是从韶华的脸上拓印下来的,虽然五官有些像栗行风,但是脸型,大体上的东西,还是像韶华多一些。
  一大一小面对面,都不用人证,明眼人几乎是一眼就能看出来,肯定是亲生的没错。
  “是!”韶华走近两步,将栗夏抱起来,用自己的额头贴着她的额头,像是完成了夙愿的垂垂老者,满足的喟叹,“我的孩子,我的骨肉,终于回到了我自己的怀里。”
  “我可怜的宝,你合该,享受最好的,拥有最多的。”韶华摸着栗夏的脑袋,温和的眼神,正一点点的变得寒凉无比。
  她正在从一位母亲的角色转化为,这世间顶顶尊贵的公主殿下。
  “好了,现在谁来和我说说,是哪些了不得的人,敢动本宫的女儿!”


第10章 曾许诺
  韶华的这话一出口,栗夏就感受到了来自自己这位母亲的满满王霸之气。
  “公主。”连翘急匆匆的走过来,指着还跪在地上的雪姨和丁梨说:“就是这两个人狼狈为奸,换走了小郡主。”
  “公主殿下,公主殿下!”丁梨满脸是泪,对着韶华磕头,“是这个女人,是她,她指使我的。”
  她一章推在雪姨的身上,本来满脸煞白看起来魂不守舍的雪姨猛地抬起头。
  又看见安和额头上的花瓣印记格外鲜明,刺眼的让韶华心口涌上压不住的凌厉杀意。
  尽是这勾栏之地的女子,将自己的贱种,和她的心肝儿换了一换。
  韶华控制不住自己,往安和那儿一看,气色红润,白白胖胖,眼中还带着长久被伺候惯了的高高在上。
  而她的女儿,身上轻飘飘的没有几两肉,浑身上下还都是青青紫紫的伤痕,小半张脸还是肿起来的。
  虽然这脸是栗夏自己打架作出来的,但是显然韶华不知道,也不在乎起因。
  等丁梨再重新说了一遍事情的经过之后,韶华的脸色已经完全黑了。
  “把丁梨这个吃里扒外的蠢东西给我拖下去关起来,她用我的女儿,嫁了谁家的好人儿?”
  “是苏州一位李姓富商。”她边上跟着的一个老太监立刻凑上来,将一些资料递给韶华,“这是奴才刚刚插人找的,这些年这个妓子和丁梨的来往,丁梨一直在暗中资助这个妓子,倒是姐妹情深。”
  老太监盯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两人,阴笑了几声。
  这太监可不是普通的太监,这是当今天子,也就是韶华一母同胞的弟弟,怀帝的贴身太监,
  两人打小就关系好,在栗夏被掉包,韶华变得有些疯疯癫癫之后,这位原来的大太监总管福公公,就被指给韶华了。
  韶华和如今的怀帝可以说是福公公打小看着长大的,他不会有子,就将怀帝看成了自己的孩子一般,对上韶华这个娇娇的女孩儿更是宠爱无比。
  自是也对安和一直都很好。
  如今知道了安和居然不是皇家的血脉,早已气的七窍生烟,恨不得将雪姨和丁梨都凌迟处死了才好。
  一个妓子的女儿,也配得上她们这么多人的呵护?
  其实福公公原本也不是对下九流的人那般的看不上,他自己也是不完整的,只是人在气头上,当然是怎么恶毒怎么骂。
  “至于这个妓子。”韶华厌恶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又看向了惴惴不安的安和,“本宫也不是那种不近人情的人,就让她们母女团聚,想来也是很好的。”
  安和有点不安,她厌恶的看了雪姨一眼。
  “娘亲,你在说是什么,我是郡主,是皇帝舅舅钦点的安和郡主,才不是这个贱人的女儿。”安和哭的眼泪鼻涕都出来了,看的栗夏都有点尴尬,很想和她说一句。
  快撸一撸你的鼻涕再说话吧少女。
  嚎啕大哭和梨花带雨可是有很大的区别的。
  “公主,公主殿下。”雪姨也醒过神来,一把就扑到了韶华的面前,“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孩子是无辜的,安和,安和郡主她一直都觉得您才是她的娘亲,就让她继续跟着您吧,她还只是个孩子啊公主。”
  我勒个去。
  这可就不能忍了。
  栗夏凉凉的笑起来,开口,“恩,阿,阿娘,你不是说了嘛?五岁的孩子已经是大孩子了,是半个大人了,小郡主也是半个大人了的。”
  她语气纯良,看着雪姨的眼神却嘲讽挑衅。
  “乖儿!”
  韶华拍拍栗夏的背,温柔的哄着她,“她不是你的阿娘,我才是,还有,安和也不是小郡主,你才是娘亲的小郡主。”她将脸贴在栗夏的额头上。
  心里却已经恨毒了雪姨,以及生怕栗夏和她不亲近,于是就对福公公和金嬷嬷使了个眼色。
  “这几个人你们且带下去先关起来,托人带信回京,给皇上,让他定夺。”
  安和的封号,还有栗夏的新封号,都要重新定夺。
  “乖儿,你如今叫什么?”虽然昭华很想好好的惩处这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贱人,但是她更怕栗夏看见她狰狞的一面被吓着,所以打算先将这些人放放。
  “栗夏!”
  她笑眯眯的说,“我叫栗夏,好听吗?”
  她之前就是用的这个名字,如今也没有想换的意思。
  “好听。”韶华倒是也没有要给她换名字的意思,皇室之女,重要的是封号而不是名字,“走吧,娘亲带你回家。”
  栗夏如今待着的地方是苏州,怀帝担忧自己的皇姐,所以特意在苏州也造了一个公主府,让她在这人杰地灵的地方好好休养。
  如今栗夏回来了,韶华也全好了,自然是想要回京城去的。
  栗夏听了这话开始思考,原本她打算的是自己一人勇闯江湖,红尘作伴潇潇洒洒。
  不过,她摊开自己的手,看了看,恩,现在战斗力还不太足,要不先跟着靠山娘走?
  “慢着!”
  还没等她想出一个所以然来,一个声音猛地打断了韶华。
  “我栗家的孩子,自然要跟着我在苏州。”
  栗行风刚刚满脑子的‘美满生活’终于蜕下去了,现实是他和韶华已经合离,纵然栗夏回来了,他们两个之间也早已被不好的回忆填满,回不去了。
  所以果断的栗大将军脑海浮现出三个字。
  抢孩子!
  再说本来就是他先找到栗夏的,就算栗夏不是他的女儿,他也是打算带着栗夏一起走的了。
  “这话可就好笑了。”韶华眼尾都不想带给栗行风一个,脸上露出厌恶的神色。“我的女儿,是皇室血脉,是当朝郡主,怎么就变成你栗家人了?”
  韶华语带讥讽,毫不留情的说:“君就是君,我韶华的女儿,要去哪里,怎么就还要问过你了?”
  扎心了啊老栗。
  栗夏在心底啧啧了两声。
  瞧瞧她这公主娘,妥妥的御姐风,所谓一山不容两攻,妥妥的相爱相杀啊这是。
  “既然如此,那末将就拼上末将这一身的功勋。”栗行风猛地撕开外袍,自脖颈往下,是数不清的伤痕,密密麻麻,深可见骨的有,结痂的也有,“我栗行风,打过流寇,平过叛军,守过边塞,为我大怀江山抛头颅,洒热血。”
  他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叫栗夏都震撼到不敢在心中不正经的吐槽。
  “先帝在时曾许我两个愿望,第一个愿望,是娶你,陛下允了。”
  “如今我想要栗夏,我自己的女儿,这就是我,第二个愿望!”


第11章 呵呵,男人
  韶华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脱衣示威弄的蒙住。
  好在正堂没什么人,这脸也不至于丢到姥姥家。
  半响之后,她猛地沉了一张脸,说:“放肆,给本宫把衣服穿上。”
  韶华本就长着一副盛极的容颜,一双眼尾有些微微上翘,漂亮的红唇抿的死紧,白皙的脸上有淡淡的浅红透出来。
  栗行风此刻却还是很生气,生自己曾经不相信她的气,也生她从未好好解释只是一味的撕扯扭打他,甚至狠心让陛下下旨合离。
  于是,人高马大俊朗不妨的栗大将军高傲的昂起了自己的头颅,不屑且傲娇的哼了一声,说:“我就不!”
  栗夏表示不想接受这慢慢一碗毒狗粮。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苏靳站在栗行风身边,眼睛紧紧盯着栗夏开口。
  “太后娘娘这几日也来苏州游玩,不如先带栗夏妹妹去见见太后?”
  如今的太后张氏,是韶华的母亲,也就是栗夏的外祖母。
  韶华眼中光芒一动,“栗行风,夏夏是我皇室血脉,她跟着谁,这也不是你我能决定的,就请太后定夺,如何?”
  当今太后最是公正不过,栗行风也不惧,点头同意。
  “靳儿,你带你妹妹一起过去。”他和韶华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谁也不肯放过谁的冷哼一声,齐齐出门往太后的方向赶过去。
  而又被丢进黑心肠小少年手中的栗夏则是露出一个尴尬的笑。
  “恭喜了,夏夏妹妹。”苏靳似笑非笑,绝对算不上友好,“亏得夏夏妹妹引的好头,才让公主殿下和我义父能顺藤摸瓜,找出事情的真相。”
  苏靳看起来也不过是一个十三五的少年,却偏偏给人一种十足的压力。
  这种熟悉的感觉,让栗夏毛孔直束,这让她想起自己在还没成为校霸之前,立志做一个根正苗红的好姑娘时,被各路学霸支配的恐惧感。
  “夏夏妹妹可真是聪明,比我见过的任何孩童都要来的机敏。”苏靳抱着她,手掌温度很烫,语气却冰凉。
  瑟瑟发抖?
  全盘托出?
  栗夏拍拍苏靳的背,这都是不存在的。
  “小哥哥。”她笑的眯起眼睛,“有一句话不知道你听过没有?”
  苏靳撞进她黑白分明的眼睛里,眼尾上挑,语气清浅,“哦?”
  要多勾人有都多勾人。
  “小哥哥,知道的太多,可是会出事的。”栗夏哥两好似的拍了拍苏靳的肩膀,就好像之前对那些不听话的小弟一样,痞气的说:“你叫我父亲义父,那就是义子,也算是我以后的哥哥,咱们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一些事情,就别那么追究了你说对吗?”
  笑话,她现在有大靠山了,怕他?
  怕个毛线!
  她可是立志要在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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