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重生之缘定三生-第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娘,柳姨娘性情和顺,二哥也是懂礼的,娘……”
“别说了。”苏太太优雅的教养不见,咬牙切齿道:“那柳枝惯会装模作样,当年骗得你爹喜欢她,如今又来骗你,娘再不会上她的当了。”
“娘……”苏青婵拉长声音,半撒娇半劝解摇苏太太臂膀。
“青婵,不是娘容不得她,她原是我的贴身丫鬟,想给你爹做姨娘,和娘说一声,娘点头了,体体面面给她开脸,再和你爹圆房,娘亦无话可说。可当年……”苏太太剧烈地咳嗽起来,喘息着道:“娘怀你大哥六个月时,你爹来和我说要把她收房的,其后……其后她产子,只比你大哥出生迟了四个月。”
苏青婵轻叹,难怪爹去世十几年了,母亲还怀恨在心,被自己的夫君与贴身丫鬟算计了,教她怎么忍受得了。
“娘,你不想拿给二哥也罢了,只是不要再给大哥了,每月固定给他十两银子花销,多的再不要给了。女儿打听打听,把金子添置成田地,租给佃户耕作,收些稻米谷物或是租银,有个长长久久的入息方好。”
苏太太应下,犹豫了片刻道:“你姑妈为清弘托请的事提醒娘了,青婵,你和王爷提提,把你哥招入广威军中吧。”
“什么?”苏青婵瞠目,姚清弘虽是诗文上头更出色,可骑射也不差,要进广威军也还说得过去,她大哥可是除了喝酒猜枚唱小曲,正经事儿没一样会的,让他进广威军?
“青婵,你大哥二十有一了,早该成亲了,往年咱家落魄,难说到好姑娘,今年你是王妃了,如果他能进广威军,这身份就更不一样了……”苏太太越说越兴奋,提起张家小姐王家姑娘,往日在姚府见过,都是不错的,若是说一个给儿子,她就安心了。
“娘,女儿若是真和王爷提,岂不是让他为难,使不得。”
“如何使不得?”笑容从苏太太脸上消失,“你只得这么一个亲哥哥,让王爷提携一二,怎么就是让王爷为难?”
“哥哪受得了军营的训练之苦?”苏青婵也有些着恼,让苏绍伦进广威军,即便弄进去了,也会受不了苦当逃兵的。
“也没要王爷真训练得他武功高强,只是挂个名。”苏太太口气更不善了。
皇帝的亲卫队能让人想挂名就挂名?苏青婵已经不知道该和母亲怎么解释了,母亲若是为大哥的未来打算,需得让大哥洗心革面发愤图强,哪能这般顺着他惯着他,却又想得到体面尊荣。
母亲也根本没有要征求她同意,只是在向她下达必须执行的命令。苏青婵在心中叹了口气,想着父亲早丧,母亲把她们兄妹拉扯大也不易,不欲杵逆伤了苏太太的心,垂下头悄声道:“过些日子女儿觑着王爷心情好再提,这几日,王爷脸色还很难看。”
苏太太听出苏青婵言语间的暗示,吓了一跳,自己女儿还有婚前失…贞那一桩事呢。
虽然心有不甘,苏太太也不敢再坚持,改口道:“你看着办罢,你哥若是能进去,听说每月还有五两银子的军俸,咱家也能轻松些。”
她大哥两天就花掉一百两金子,每月五两银了能顶什么事?苏青婵胸口发闷,默想着以前自己若不是常年住在姚府,跟母亲多念叨一下,不知大哥能不能不像今日这般混帐。
苏太太又念叨起家计困难,苏绍伦的亲事一直没着落,她想买两个容色出挑的女孩放在苏绍伦房中,使他能收收心,给自己添个孙子或是孙女膝下承欢,也是好的。
苏青婵缄口不言,母亲容不下柳氏,可是却一直打算着要给苏绍伦添房中人,她有些担心,苏绍伦以后成亲了,嫂子会和母亲不睦。
苏太太畅想了会儿孙子孙女,想起一事,压低声音对苏青婵道:“听说王府里美人不少,以往王爷没宠幸过,可往后难说,若为保住地位,你早些害喜更好,只是有那一桩前事,记得不能太快怀上。”
苏青婵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哪时怀上,哪是她能控制的?可母亲说的在理,万一进门就有了,邹衍之怀疑她是嫁进王府前就珠胎暗结,怎么说得清。
忍了羞臊,苏青婵小声道:“王爷每晚都不容女儿推拒的。”
“这可如何是好?”苏太太急得搓手,许久后长声叹道:“王爷对你情热,是好事,你也别推拒了,娘到药铺里配几副药,你只借口身体不适,让琉璃亲自熬给你服下,只需得嫁进王府后来过一次月事,有喜便无妨了。”
喝药避子?苏青婵捂着嘴,呆呆怔怔地看着苏太太,那泪珠儿断断连连,不消片刻便湿透了罗帕。苏太太哽咽起来,劝道:“青婵,狠狠心罢,总好过太快怀上了使得王爷生疑。”
母女俩相对流泪,苏太太站起来,道:“你已嫁进王府四日了,此事等不得,娘现在就去药铺配药。”
“娘。”苏青婵无力地按住苏太太地手臂,抽泣着道:“娘,要不不喝了,女儿……女儿肚子里,说不定已经有了。”
“如果已经有了,更要喝。”苏太太握住苏青婵的手,用力攥住,道:“我让大夫配两副,一副落子的,你肚子里不管有没有,今天在家中先喝下落子的,那避子药,你回去后喝,来了月事再停掉……”
一言未了,春桃进来禀道:“太太,王府来人接小姐回府。”
春桃背后进来两个中年嬷嬷,身上穿着松青撒花短袄子,料子是上好的内造宁缎,头上簪着一样的赤金点翠匾簪,穿戴富贵奢华处连苏太太都及不上。两人向苏太太行过礼,就站到一边候着,那架式,是要苏青婵立时跟她们回府。
邹衍之说过让自己等着他过来接的,苏青婵不想回,却不过端静太妃的面子,苏太太也不敢留人,命春桃将两位嬷嬷招待到偏厅用茶,自己要到库房去,挑几样物品给苏青婵带回王府孝敬端静太妃。
“娘,把绣品捡四块给女儿带回去,其余的一概免了。”苏青婵拦住苏太太。
“这成吗?娘想着把那百蝶穿花羽纱捡一匹,妆蟒缎拿一卷,那羽纱颜色鲜而不艳,料子轻软……”苏太太不舍地夸着,苏青婵涩涩一笑,知母亲其实不舍,她说的东西也都是王府送来的东西,再做了礼送回,委实无趣,其他贵重的,苏家也拿不出。
“娘,依女儿之言便是。”
“可府里没哪些绣品精致。”不用送重礼,苏太太自然愿意,可她自己针线上头一般,苏青婵绣的也说不上好看,府里又没有针线下人,上哪找拿得出手的绣品?
“柳姨娘绣工极好,也别到库房挑了,使宋妈过去跟她要几块过来。”
苏太太迟疑,苏青婵作了主,使宋妈过去跟柳氏要,不多时宋妈回来,同来的还有柳氏,两人气喘吁吁,竟是一起抬着一架三折叠乌木镶银骨架的红梅闹春屏风过来。
“这如何使得?”苏青婵不肯收,苏太太已看得眼直了,柳氏以前针线工夫就极好,想不到十几年过去,绣活更精致了,那红梅绣屏一打开,苏太太似乎闻到红梅的清香,耳中还有枝头小鸟叽叽喳喳的叫声。
“这本来就是奴婢绣了要给姑娘添妆的,还请太太和姑娘收下。”柳氏腼腆地道,苏青婵出嫁前,苏沐风抬了过来,被苏太太赶走了。
这么精致的屏风,若是留着给苏绍伦娶妻时搁新房内,又省了一桩购置摆设的银子。苏太太心痒,不舍得送到王府了。
柳氏似是看出苏太太的心思,接着又道:“奴婢还在绣一幅玉堂富贵图,架子用的是楠木镶金,准备给大少爷新房做摆设的。”
苏青婵不忍拂柳氏一片心意,见母亲眼睛亮晶晶的很喜欢,要拉近母亲与柳氏两人,遂笑着道谢领下,又道:“姨娘的绣活越来越好了,这画屏,千金难得。大哥的玉堂富贵画屏,辛苦姨娘了。”
苏太太脸颊颤动,憋了一句:“别没日没夜绣,沐风也大了,该享享清福了。”
“谢小姐关心。”柳氏喜形于色,猛发现说错了,忙又改口:“多谢姐姐。”
苏太太听得她脱口而出小姐,不是喊苏青婵而是喊自己,颇有些伤感,长长叹了口气。苏青婵见苏太太有所松动,忙趁热打铁,笑道:“姨娘,大哥和二哥成天不着家,我又不得常常回来,还得请姨娘多过来陪陪母亲。”
怒发冲冠
苏青婵行礼告辞时,苏太太悄悄捏了她手掌一下,低声嘱道:“那药不能假她人之手,明日你寻个借口家来。”
真个要喝那药?苏青婵心下悲戚,含泪拜别苏太太上轿,一路上失魂落魄,倦怠不动,进了靖王府下轿之时,神智还迷迷糊糊着。
“王妃,太妃请王妃相见。”嬷嬷的说话将苏青婵的意识拉了回来,苏青婵理了理裙子,轻扶了一下发簪,暗思没有哪不齐整了,方命人抬起架屏,往慈心院而去。
“哟,这梅花绣得可是跟真的一棵梅树在眼前似的。”端静太妃仔细端详着梅花绣屏,啧啧称赞。
苏青婵微微一笑,道:“娘喜欢就好,媳妇不知娘的爱好,怕不合娘的心意呢。”
“合意,合意!”有礼回来,不是空手而归,端静太妃很满意,那梅花绣工,就是宫里头的,也未必有这么精致。
端静太妃欣赏了许久,端坐回楠木大靠背椅。
“才刚在娘家歇了一晚,就使人唤你回家,你娘不舍得你回来吧?”
端静太妃言笑晏晏,口气和措辞跟前两次见面大是不同,沈青婵生了警惕,斟酌着道:“我娘早上便安排媳妇回来的,只是王爷留话,让媳妇等着他一起回来。”
端静太妃哦了一声,暗道这媳妇真是油盐不进的主儿,要挑错儿委实不易。
苏青婵安静地陪坐着,等端静太妃先开口。一盎茶工夫过去,端静太妃先沉不住气,开口道:“这事儿我想着,还交给你来处理。”
什么事儿?难道是要给邹衍之纳侧妃?苏青婵脑子里迷惑,心口有些发堵,想着端静太妃若真是提出要给邹衍之纳侧妃,自己该怎么应对。
“你的那个陪嫁丫鬟,叫琉璃是吧,现在在暗室里关着,你去带回去管教,或是发卖,或是怎么着,处理一下。”
苏青婵一震,琉璃犯了什么事,要被关暗室?
“昨日艾嬷嬷要给我整理衣饰,慈心院的丫头不够使,找了几个别的院子的丫头来帮忙……”端静太妃似乎不忍开口般缓缓说着话:“衣饰整理完了,帮忙的丫鬟走后,艾嬷嬷清点登记时却发现少了一支镶嵌着一颗东海明珠的簪子。若是别的也罢了,这簪子是本宫刚进宫那日,先皇赐给本宫的。”
端静太妃带着隐隐地闷怒,停了片刻接着道:“这簪子不找回来,本宫泉下也无脸见先皇。”
连“本宫”的自称都端出来了,苏青婵动了动唇,想反驳更想嘲讽,却什么都没说,只平静地半垂着头听端静太妃愤怒地说着抓获琉璃的过程。
“几个帮忙的丫鬟的房间都搜过了,没找到,艾嬷嬷没办法,去了你们院子,在那琉璃的房间里也没搜到什么,艾嬷嬷带着人出来了,听粗使丫环说琉璃从慈心院回去后,一直呆在你们房间,艾嬷嬷实在是急了,就进去看一下,谁知真在你们的衣柜一角找到了那支簪子……”
苏青婵满腔怒火汹涌难捺,手足更是气得冰凉。
琉璃眼皮子再浅,也不敢在进王府的第四天便行偷窃之事。更何况,琉璃自糼卖身进苏府,苏家这几年一年不如一年,许多不安份的仆人都赎了自身出去另寻高枝,琉璃却安分守已服侍着她,甚至主动找苏太太,把月银从二两降为一两。
端静太妃满脸不忍不忿说着,苏青婵听了半晌,心内有了主意。
“娘,此事可大可小,不可姑息,请娘允许媳妇召集昨日参与整理衣饰的所有人训斥,再请房总管在一旁督察。”
她要重责琉璃表示自己不徇私?还是要借着惩治琉璃讨好自己?端静太妃有些捉摸不透苏青婵,寻思着人证物证确凿,声势弄得再大些,苏青婵从娘家带来的丫鬟是个贼,她在王府里更没脸,于自己是没影响的,遂笑道:“去吧,也别责得太狠了,发卖出去便罢。”
发卖掉琉璃使自己在王府里连个贴心的丫鬟都没有,又在王府众下人面前使自己这个王妃颜面大失,这是端静太妃的目的吧。苏青婵在心中冷冷一笑,做婆婆的不让自己这个新媳妇安宁,自己也不能无度退让。
富贵人家都有一个专门处理下人的房间,想来王府也不例外,苏青婵温婉地请示:“娘,媳妇把人招到刑房吧,省得扰了娘清静。”
“好,去吧。”量她一个新媳妇,儿子此时又不在府里帮她撑腰,也翻不起大浪来,端静太妃笑着允了。
王府的刑房与富丽堂皇的建筑极不相称,四四方方像个盒子,里面没开窗户,刑房由刑厅,刑室,暗室三部份组成,房门进去是刑厅,再进去是刑室,最里面是暗室。
刑厅和刑室是通透的,大约是方便讯问时一边行刑。刑具看起来很干净,大约是用得不多,不见血迹。
饶是看起来不常用,一众下人进了刑房后,还是不自觉地噤声肃立。
苏青婵扫视了一眼,七个十五六岁的侍女和一个中年婆子,婆子想必就是端静太妃口里的艾嬷嬷。
端静太妃的贴身侍女萍珠和红影不在其中,苏青婵暗叫了声好,她两个是端静太妃的左膀右臂,若是在场,她还不怎么好使手段。
琉璃从暗室中被放出来,不能适应突如其来的强光,一手半遮住眼睛,松开时看到苏青婵时,惨白的一张脸瞬间布满泪水,扑倒到苏青婵脚下,一把死攥住她的裙角,哽咽了半晌,方说出一句话来:“小姐,奴婢决没偷太妃的簪子。”
苏青婵喉间哽咽发酸,咬牙忍了忍,不理琉璃,把眼在众人身边扫了一遍,道:“昨日发生的事,谁最清楚?”
年轻的几个侍女在苏青婵的眼光扫过之后微微颤抖,没人言语,那艾嬷嬷扬起微有褶皱的脸道:“太妃已讯问过了,一清二楚。”
“本王妃想听听,王爷这两日颇喜欢琉璃,回来王爷问起,就不劳艾嬷嬷去王爷跟前细说了。”苏青婵懒懒道,面色不怒也不喜,不动声色地抬出邹衍之。
艾嬷嬷仗着端静太妃之势,亦不把苏青婵放在眼里,把端静太妃跟苏青婵说过的经过又讲了一遍。
苏青婵在她说完后,面色一凝,缓缓问道:“太妃娘娘让你进本王妃的新房搜查的?”
艾嬷嬷心口突地一跳,隐隐觉得不妥,住了口不回答。
苏青婵也不怕她不答,蓦地变了脸,看向一旁站着的王府管家房跃征,厉声问道:“房管家,奴才私自搜查主子房间,以奴欺主,未知是什么惩罚?”
从轻言缓语到疾颜厉色,几个侍女一齐打颤,房跃征略一愣后,躬身道:“以奴欺主,重则杖毙,轻则二十大板。”
苏青婵哦了一声,收起怒色,笑问道:“房管家还不行刑?”
“是。”房跃征应了一声,指向其中一个侍女,道:“你去唤福顺福安过来执刑。”
房跃征使一个侍女去唤人是何意?他自己不能行刑吗?那侍女走了,会不会去通知端静太妃?苏青婵心思转动,瞟了一眼刑室里的刑具,喝止住往外走的那个侍女,看着房跃征微笑着道:“艾嬷嬷上了年纪了,略为薄责便可,不需刑杖了,请房管家让艾嬷嬷穿上那双铁鞋。”
房跃征微微变色,艾嬷嬷高声嚷道:“我是太妃身边的人,你敢治我的罪,回头太妃饶不了你。”
“你啊我啊的,这是太妃教的规矩吗?”苏青婵冷声一笑,沉了脸看房跃征。
房跃征脸颊轻颤,苏青婵眼珠一瞬不瞬看她,房跃征的眼神在苏青婵的注视中闪烁了一下,拖起艾嬷嬷走进刑室。
铁鞋上面有一个吊环,艾嬷嬷不停扭动,到底敌不过房跃征,房跃征把她双手拢到一处扣进吊环里压住,双足抬按进铁鞋里面。
“王妃,奴才开始行刑?”房跃征把手按到墙上又松开,朝苏青婵施礼问道。
他不愿执刑吗?事已至此,若不行刑,她这个王妃的脸面往哪搁,苏青婵冷声道:“行刑。”
房跃征把手放在墙上的圆环上,缓缓转动圆环,嘎嘎声响起,艾嬷嬷脚下的铁鞋铁片交叉收缩,将她的一双脚牢牢夹住。
艾嬷嬷脸现痛苦之色,看着是铁鞋夹得太紧双足疼痛,不过神情也还不是到忍耐不得的时候。
这么着就完了?这个刑罚选得有些轻了。苏青婵看向房跃征,房跃征向她投来问询的眼光,这是还没完,苏青婵面色平淡地看着他,用眼光示意继续执行。
房跃征面色沉了沉,按在圆环上的手转动。
泪眼汪汪
“啊……”
惨叫声响起,艾嬷嬷凄厉地喊得一声,像被掐断脖子般,脑袋软软地垂了下去,她的脚下,那双铁鞋在往外冒血,鲜红鲜红的血。
惨叫声过后满室骤然寂静,苏青婵觉得自己脚下踩的是软绵绵的云,那声惨叫在她耳边不停回响,忽而遥远像来自天际般飘渺,忽而又像是在耳洞里爆炸般清晰。
这铁鞋竟是这样残酷的刑罚,艾嬷嬷看来已死了,苏青婵明白房跃征几次看向自己的原因了。
“啊……”
像是突然才回过神来,沉寂过后,那七个侍女同时发出尖叫,每一个都是脸色惨白,有的吓得跌倒地上,有的吓得哭起来,更有的竟然吓得小遗了,琉璃也吓得整个人怔怔不能动弹。
事情已经发生,不能退缩害怕,苏青婵深深地一再吸气,冷冽的眼神扫向那七个侍女,神色漠然地问道:“挨个挨个来,把昨日给太妃整理衣饰的经过讲一遍。”
……
七个侍女和琉璃都讲了一遍经过,苏青婵发现了其中一个能替琉璃脱罪的细节,整理的时候是几个人同时做的,所谓的整理是把四季衣裳检点了一遍,首饰几个侍女按艾嬷嬷所说的分了金饰玉饰珍珠首饰,几个侍女的供词里面,都不约而同地说到,不知太妃丢的是什么样的明珠簪子。
苏青婵心知太妃是嫁祸,她要找的,就是替琉璃找出脱罪的证据,当然,还有面上得圆得过去的借口,跟端静太妃硬碰,她还不敢,这几日虽然看起来邹衍之对她不错,她却拿不准跟端静太妃较劲,邹衍之是站在她这边还是端静太妃那边。
“都起来吧。”苏青婵淡淡道,视线扫过几个侍女,落在琉璃身上。琉璃会意得,跟着侍女们站了起来。苏青婵看向房跃征,淡淡道:“她们几个一起整理物品的,都没见过太妃娘娘的簪子,如此看来,必是艾嬷嬷偷盗了,后来见太妃发现,不得以只能交出来,为掩饰自己的偷窃行为,借搜侍女房间之机栽赃。侍女们房间只有一床一桌,不好隐蔽地把簪子拿出又藏起来,只能冒险闪进本王妃的房间。”
“王妃分析得是。”房跃征附和。
苏青婵看向那几个侍女,问道:“艾嬷嬷搜查时,你们有没有跟在身边?”
几个侍女一齐抖战着应道:“有……”
“她进去本王妃的房间,多久搜到簪子的?”
“说一两句话的时间。”一侍女颤颤惊惊道。
“艾嬷嬷进去了先打开妆盒,瞅了一下,接着就去开王妃的衣柜,跟着转身说找到了。”另一个侍女接口,说得很详细。
“这便是了。”苏青婵点头,对房跃征道:“劳房管家把她们说的记下,让她们按上指模。”
“是。”
接过按了各人指模的供词,苏青婵仔细看了,确认端静太妃揪不住自己辫子,对那几个侍女道:“两个人去扶着艾嬷嬷到慈心院来,太妃娘娘想必要问话的。”
“王妃,奴婢不敢。”侍女们哭起来。苏青婵皱眉,房跃征躬身禀道:“王妃,艾嬷嬷已经死了。”
“什么?”苏青婵大惊失色。
“开关发动时,每只铁鞋底下会蹿起十颗尖尖的钢钉,把脚板的肉和骨头扎穿,受疼不过就。”房跃征没有说下去。
苏青婵身体软软地向后倾,至此,心头的害怕不再隐忍。
端静太妃自为胜劵在握,也没派人前去打探情况,歪在软榻上,听着红影与萍珠两个的赞语,心里很是畅快。
‘太妃,王妃来了,簪环尽摘,披散着头发,穿着素服,跪在院门外,口称向太妃请罪。”侍女进来禀报。
“哦。”端静太妃拉长声音,喜滋滋地对红影道:“果然得狠着整治,这是怕本宫治了她的丫鬟,再接着治她,来向本宫自请御下不严之责了。”
“娘娘高见。”红影与萍珠齐声奉承,红影低声道:“娘娘不妨暂时不要追究,赦王妃平身无罪。”
“你去传本宫的话,让她回去,就说本宫大度,不治她的罪了。”
磕头谢了太妃不责之恩,苏青婵扶着琉璃的手回房。
房门在背后合上,苏青婵周身的骨头被抽掉,无可支撑的身体跌倒地上。
“小姐,奴婢吓死了。”琉璃把苏青婵扶坐起来,趴在她身边小声哭起来。
“吓也没办法。”苏青婵无力低语,按着琉璃的头轻轻摩挲,她在心中轻轻问自己,若是时间回转,给她第二次选择,自己会不会下命令行刑。
“小姐,这样会不会触怒太妃?王爷看起来对小姐很好,小姐怎么不等王爷回来求王爷出面解决?”琉璃哭了许久,啜泣着小声问道。
苏青婵轻叹,她不能等邹衍之回来求他,那时琉璃固然也许无事,可自己这个王妃从此在下人心中,就与无能一词等同了。
她不只是邹衍之的妻子,还是靖王府的王妃,没有强大的娘家做后盾,若是事事依靠邹衍之,在家下仆从心中不能树立起威信,以后就只能在端静太妃的刁难中像下人一般委委屈屈生活了。
“小姐,方才若是房总管不听小姐的命令,小姐可怎么办?”琉璃还在后怕,绞着帕子流泪看苏青婵。
若是房总管不听,自己这个王妃的脸面就被踩到脚下了。
苏青婵咬了咬唇,邹衍之昨日跟她说,下回出门,要多带些人,话里的口气,丝毫不担心房跃征不派人给她。这就是她今日敢放胆行事的依仗吧,她心中竟是认定,邹衍之交待过冯跃征要听她吩咐的。
“小姐,你治死艾嬷嬷,太妃怎么肯不追究,就这么样算了?”琉璃接着又问道。
端静太妃肯定还不知艾嬷嬷死了。那七个丫鬟被吓住了,不敢去说,而房跃征,如果她没猜错,会等邹衍之回府后才去向端静太妃禀报的。
然而,纸包不住火。苏青婵霎地站了起来。“琉璃,马上吩咐送热水进来,我要沐浴。”
必须拖到邹衍之回来,万一端静太妃提前知道了,自己正在沐浴,也可推迟去见她。
里衣都被冷汗湿透了,脱了衣裳方感到很冷,踏进浴桶,沉浸进温水里时,冷热的骤然交替使苏青婵身体剧烈地抖索着,忽然间,与肌肤亲密接触的透明温水变成了红色,在不停地往上冒,就如艾嬷嬷脚下涌动的血,源源不绝。
苏青婵想站起来,想离开浴桶,离开包围她周身的鲜红的血,可她整个人失了行动的能力,连喊叫一声都喊不出来,只能惊恐地看着血水不停地冒上来,快要将她淹没了。
***
邹衍之到苏府接不到人回家,进房转过屏风看到瑟瑟发抖,恐惧地圆瞪着双眼的苏青婵的刹那间,只吓得魂飞魄散。
邹衍之一把拖起苏青婵,大声问道:“小婵,你怎么啦?”
“我……我……能动了……”苏青婵怔怔呆呆看邹衍之,片刻后尖叫一声,跳出浴桶扑进邹衍之怀里。“衍之哥哥,血啊……”
“哪来的血?”
“那里……血。”苏青婵颤抖地抓着邹衍之的胸襟,牙齿打战,半晌方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桶里都是血。”
“哪来的血,桶里是清水,你仔细看看。”
真的是清水,苏青婵放声大哭,悲怮惊天动地,“衍之哥哥,小婵害怕。”
什么事把他的小婵吓成这样?邹衍之冷漠的毫无表情的脸燃烧起怒火,双臂收紧,目光下视时瞬间变得柔和,亲吻着苏青婵额头劝慰着:“别怕,不怕了,衍之哥哥在这里。”
给她依靠的胸膛坚实温暖,苏青婵的哭声越来越小,由大哭转为小声啜泣,后来渐渐止住了哭声。
“告诉衍之哥哥,什么事把你吓成这样?”
“艾嬷嬷死了,衍之哥哥,小婵不知道那铁鞋是会置人死地的刑罚。”苏青婵又哭了起来,身体不停发抖。
邹衍之的神色闪过惊愕与讶异,转瞬间被恼怒取代,“死了就死了,告诉衍之哥哥,你为什么要处罚她?”
“小婵好害怕,血……好多的血从她双脚那里冒出来……”苏青婵语无伦次地念着,反反复复说着害怕,为什么要处罚艾嬷嬷说得颠三倒四。
“她罪有应得。”邹衍之猜明白了,冷酷地抿了抿唇,打横抱起苏青婵,抱到床上,拉过被子将两人密密裹住,轻抚着她的背安慰。
“这事你没做错,你若没治死她,以后她怀恨在心,暗地里使坏心,防不胜防,她此刻即便没死,我也不会留她的命。”
“我真的没错吗?”
“嗯,没错。”
寒颤的身体温暖过来,身体有种暖洋洋的感觉,不安与恐惧变得模糊,苏青婵挨着邹衍之胸膛蹭了又蹭,有些贪婪地吸取着邹衍之身上让她安心的清新气息。
只觉魂销
寒颤的身体温暖过来,体内有种暖洋洋的感觉,不安与恐惧变得模糊,苏青婵挨着邹衍之胸膛蹭了又蹭,有些贪婪地吸取着邹衍之身上让她安心的清新气息。
邹衍之脸上神色随着苏青婵的不断磨蹭变得诡异。
“别蹭了。”声音有些压抑有些粗暴。
苏青婵感到委屈,不让蹭偏要蹭,还要用力蹭,脑袋蹭邹衍之胸膛,身体麻花一般盘到他身上。这么一盘,邹衍之整个身体变得僵硬,苏青婵也愣住了,大腿压着的那一处是邹衍之裆部吧,鼓鼓的、硬硬的是那一个东西吧?
邹衍之喘…息有些急促,却没有像前几夜那样翻身压上来,苏青婵看他没有要胡来的意思,暗舒出一口气,轻轻移开腿,不提防挪动间刮到邹衍之那物,把邹衍之弄出一声暗哑的低喘。
“衍之哥哥,我不是故意的。”苏青婵有些胆颤心惊地解释。
邹衍之摇头苦笑不已,夫妻之间的鱼水之欢,于小婵却是上刀架行刑一般。
苏青婵挪开腿了,脑袋缓缓离开邹衍之的怀抱,邹衍之原本想着她心情不好,不想来的,此时闷火上来,不管了。
“摸摸它。”有些恶狠狠的说话。苏青婵害怕地偷偷看他,却在邹衍之的脸上看到除了恼怒与不悦,还有隐隐的渴求与贪婪。
摸摸他那个他是不是就会开心?苏青婵吸了吸气,颤抖着把手伸了过去。
隔著外袍和亵裤两层布料,那里还热得有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