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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君记-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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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七小姐入了正道。
而这霍禹也开始忙碌起来,不过他的忙碌可不是官场上的忙碌。他作为中郎将,虽然居高位。不是什么闲职,但手下得力,加之本身是个爱玩的主儿,于是便整日混迹赌场舞馆,寻欢作乐,好不快活。
这日,霍禹在赌场混迹了整个下午,竟赢了不少钱,更加高兴。把赢得钱随手赏给身边的下人,便摇摇晃晃的去了流云坊。
这流云坊只不过是长安城一般的歌舞坊,也不比别处好些,却是长安城生意最好的歌舞坊。究其原因,不过是因为这流云坊住了位仙女般的舞女。
“来人啊,来人!请翾飞姑娘出来给我跳支舞看看!”霍禹已经有些半醉,一进门便叫嚣着要见翾飞姑娘。
而这翾飞姑娘,便是流云坊的台柱,传闻翾飞姑娘一舞动天下,却生性淡薄,性格乖张,也不是日日都能见得到她跳舞的。但也正因如此,物以稀为贵,长安城的公子哥儿们可是日日来捧翾飞姑娘的场。这霍大公子,更是每月都过来,自打翾飞姑娘开始登台,便开始捧她的场,好几年了,甭管翾飞姑娘愿不愿意跳舞,他都乐意来,瞧瞧也好。
“呦,是霍少爷啊,翾飞姑娘正在台上跳舞呢。”说话的,便是这流云坊的老板,人称“清夫人”,约莫四十多岁,却保养得当,风韵犹存,加上一张好嘴皮子和聪明脑袋,开了“流云坊”这家歌舞坊,夜夜笙歌,日进斗金。
霍禹一挑眉:“跳舞?清夫人,你又逼她了?”
“嗬,哪敢呢!”清夫人捂嘴一笑,说道,“霍少爷您又不是不知道,这翾飞不爱干的事儿啊,我要是逼她了,赶明儿就有人要我脑袋了!今儿个啊,是翾飞姑娘自己心情好,上台跳了一曲,霍少爷去二楼瞧瞧去?”
霍禹信走上二楼,正巧翾飞姑娘的舞到了收尾的时候,看客们都为之惊讶,既而响起雷鸣般的掌声与叫好。
又错过翾飞姑娘的舞姿了,这个月就没见过!霍禹腹诽道,却无可奈何,这翾飞姑娘舞姿倾城,却奈何性子冷清乖厌,等闲不喜跳舞的。更因如此,长安城内好歌舞的公子哥,也常常暗自较量,看翾飞跳舞次数最多的人最有面子。
正懊恼着,霍禹一扫台下看客,竟发现一张生面孔。
流云坊的看客大多长安城的达官显贵,霍禹基本上没有不认得的,而眼前那个人,只能看见他的半张侧脸,却是陌生的很。他体态略丰,一身华服,倒是个财气的主儿。
霍禹刚想过去认识认识,这时候翾飞却走下台来,举着酒杯娉娉婷婷的来到这个人面前,说道:“昌邑王久离长安,想必现在的长安城与昌邑王小时候记忆中的长安城不甚相似,不知可有什么不同?”
原是刘贺!霍禹有些愤愤,之前和刘贺想见一面,但毕竟面生易忘。说道刘贺,虽然之前自己代表霍家,是应该与他友好往来的,但仅仅作为霍成君的哥哥而言,对于这个对妹妹无礼的人,还是没有多少好感的。
只不过,这向来自恃清高不与达官贵人往来的翾飞,今个儿倒是转了性,偏偏冲着远道而来的昌邑王敬酒,这倒有点意思。
霍禹轻笑一声,在一旁冷眼看着翾飞姑娘与昌邑王说着话,一边和旁边的朋友们看着歌舞表演。
没过多久,见昌邑王离开了,翾飞姑娘也打算上楼歇息了,才到楼梯那边,一把拦住翾飞姑娘。
翾飞被人一抓手臂,原本一惊,见着是常给她捧场的霍大公子,便露出迷人的笑容:“原是霍公子,刚刚还想喊人呢。”说完,不动声色的把霍禹的手拿开,脸上还是带着笑容。
霍禹笑笑:“多日没见翾飞姑娘了,一会坐下聊聊吧。”
翾飞姑娘也笑笑:“听闻霍公子去蜀地办公,也确实多日没见了,不过今日翾飞有些乏了,改日,翾飞一定专程……”
话还没说完,霍禹便打断:“所以,和刘贺说话,便不乏了是吗?”
翾飞看着霍禹,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又恢复了平日的冷清,轻轻说道:“昌邑王远道而来,翾飞自然要尽地主之谊。”
霍禹冷笑一声;“昌邑王是为了陛下的中秋宴会而来的,尽地主之谊的不该是你吧?”
翾飞一瞪眼:“我现在要休息了。”
霍禹轻笑一声:“陪我聊几句就好,我们也好久没见了。”
翾飞道:“就以前也不是经常见面。”
霍禹一气,说道:“你不要以为昌邑王是个多厉害的人物,你想被他带到昌邑做小妾吗?昌邑那个弹丸之地,谁都不愿意去的!”
翾飞倒也不气,反而冲着霍禹浅浅一笑:“这么说,我就只配做别人小妾?”
霍禹瞪大眼睛,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翾飞依旧笑着说道:“霍公子,还是请回吧,我今天很累了,需要休息,我想你也是一样。”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上楼回房间了,留下霍禹站在原地发愣。过了好久,才有霍禹的朋友过来,吵吵嚷嚷的把他拉到桌上喝酒去。
而这头翾飞一回房间,便见着清夫人已经呆在房间里了。忙施了一礼:“清夫人。”
清夫人点点头,冲她一笑,说道:“今天你做的很好,真是辛苦了。”
翾飞也有些疲惫的笑笑:“夫人你别这样说,你捡了我,给我住处给我饭吃,还教我跳舞让我可以混口饭吃,我已经很感激了。”
清夫人有些无奈的笑了笑:“刚刚你和霍大公子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你……有时候我很忐忑,不知道把你拉进来到底是对还是不对。其实,以你的条件,嫁个好人家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翾飞素来冷清的脸上终于有了些光芒:“清夫人你快别这么说,我是愿意的。刚刚和霍公子说的也都是气话罢了。”
清夫人深深地看了翾飞一眼,看见着她瘦弱却柔美的身躯,不免有些心疼。
话分两头,自从这霍禹与或霍成君约定好要去下月的赛马会,这向来骄纵任性的霍七小姐倒像是转了性一样,就连原本最最厌恶的跳舞,成君也在教舞师傅的教导下认真练习,这倒让霍夫人颇为吃惊,连丫鬟们也私底下议论纷纷,都道小姐最近是怎么了。而霍显霍夫人看着成君现如今乖巧许多,更为满意。
午后,霍成君正在窗前看书,目光却被眼前的景致吸引了。是一束前日明宣在南山采摘的花,不知名的小花却异常鲜艳惹眼,霍成君见了便配了这个昂贵的花瓶,倒显得这花也名贵起来。而现在在窗边,这花竟向着窗外的阳光,往窗外长起。
物犹如此。霍成君愣愣的想着。
这时,玉芷过来了,轻轻地走来倒茶,看着成君发愣,笑了笑说道:“小姐在想什么呢?”
成君回过神来,笑了笑:“没什么,这花倒挺好看。”
玉芷笑笑说道:“是啊,是明宣从南山随便采的几株小花,小五手巧得很,把花往瓶子里一插,这倒更加好看了呢!”
霍成君心想,看来这花并非像自己原本想的那样是自由生长的,原来也是需要别人的改造也帮扶的。
“小姐知道吗,最近各房的丫头小姐都在说,七小姐最近转了性,舞蹈跳的又好看又认真,下棋也老是赢过师傅。”玉芷有些为成君高兴,“之前还常常有些人多嘴说小姐不好,现在傻眼了吧!”
成君笑了笑,好像在想什么事情,轻轻说道:“玉芷,你家是在城西吗?”
玉芷愣了愣,倒茶的手一抖,马上回答道:“是,小姐。家里父母还在城西山脚住着。”
成君狡黠一笑,说道:“那赶明儿咱们去你家看看,怎么样?”
“小姐,你想去我家看看?”玉芷疑惑的问道。
成君点头。
玉芷皱皱眉:“小姐,你不会又要计划什么事情吧?现在离中秋宴没有多少日子了,小姐你可别出什么乱子啊!”
成君轻轻抚摸那盆花,笑的意味深长。
玉芷脱口而出:“小姐,你该不会……是想故意搞出什么事情吧?”
成君默不作声。
玉芷急了:“小姐你可别吓我了,这中秋宴这么重要的场合你可别惹事了,老爷和昌邑王有些事情早就商议好了,再说也不是什么坏事,小姐你就高兴点吧。”
成君走过来,喝了口玉芷刚刚泡好的茶,看着茶杯,轻轻说道:“玉芷,这就是我喜欢你的地方,你真的很聪明,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
玉芷有些慌张的低下头:“玉芷只想想为小姐好。这些天……这些天丫头们也常常有外面的闲言碎语传到府上来,说是……说是昌邑王英雄救美霍七小姐,指不准儿、指不准儿霍将军会把小姐许给他。这些都是外面瞎传的,看着老爷夫人的意思,玉芷只是猜想而已。”
霍成君略微赞许笑了:“你的猜想很正确啊,父亲母亲正是打算把我送给昌邑王,而且时间很快,就是过几天的中秋晚宴。”
玉芷一惊:“小姐!”
霍成君安抚的拍拍玉芷的手:“过几天便是中秋之宴了,到时候都会进宫与阿翁阿母一同赴宴。宾客里免不了专程来长安的昌邑王刘贺。现在已经看得很明显了,父亲想要拉拢的对象就是昌邑王,而我能怎么办呢?到时候出席之后,阿母让我跳舞,之后阿翁再顺势一提,然后弗……陛下便只能把赐婚我和昌邑王了。”
玉芷咬咬嘴唇,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轻声安慰道:“小姐,其实这样小姐也算是嫁个好人家。”
“玉芷,你知道的,我自小和你亲近,自从你进了府便是我说知心话的人,且不说我对刘贺的看法,就说刘贺那天对我的所作所为,好玉芷,你忍心让我嫁给他吗?”霍成君低垂双眼,显得楚楚可怜。
玉芷有些难为:“小姐,我知道你的难为,可这种事情,你我没办法左右啊。”
“可以的。”霍成君看着玉芷,坚定地说道,“可以的,只要你的帮忙,我们可以办到的。”
玉芷有些恍惚的点点头。
成君立刻绽放出灿烂的笑容:“你只要照着我说的办就好了,虽不至于让父亲完全放弃这个计划,但起码不会在中秋宴就把我送给昌邑王。”
玉芷看着面前自己跟了好几年的小姐,小姐生性顽劣,总是惹出不少的乱子,常常自己要帮忙在夫人面前遮掩过去,没想到这次竟然是小姐需要自己!一想到自己要帮到小姐,竟有些受宠若惊的开心。
“小姐你说,需要我做什么?”
霍成君轻声说道:“第一,你去西翠山摘到白香草,放到你的家中,这件事情要在赛马会前一天办成,不可提前;第二,这几天我偷偷带你去城郊马场,你记下马童服装,赶制两套马童的短打出来;第三,就是带我去你家走走,城郊马场离西山很近,你带看看路线。”
玉芷只忙不迭的一一应下,不再多说,满脸疑惑。
霍成君见玉芷走了,才慢慢的把手中的茶喝完。玉芷这个丫头跟在自己身边四年,平日里倒是比旁人更与自己亲近些,却左不过是喝茶夜谈的事情,自己偷偷溜出府上街玩的时候,玉芷虽说帮忙照应着,却也常常被母亲发现。
成君暗暗地想着,若玉芷这次真的能帮到自己,便算她是个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就是赛马会的场景了。五一假期也快结束了,亲们看完文请收藏~~以后会越来越好看的~~谢谢大家,多多评论哦~~
第7章 系马高楼垂柳边
转眼到了约定出门的那日,霍禹果真没有食言,说好了便带着成君出了门,到了长安城外的木兰马场,这里正是举行赛马的地方。
霍成君原本是想穿男装的,但一想这次出门是跟哥哥光明正大的出去,免不了被母亲看到,母亲向来不喜欢自己穿男装,每次发现都会被狠狠训斥,想了想还是穿了女装。
成君想了想,便叫了身边一个叫明宣的丫鬟,让她给自己梳头。明宣一边给成君梳头,一边漫不经心说道:“七小姐,今早怎也不见玉芷姐姐。”
成君一笑,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玉芷帮我出门买胭脂了。”
成君身着月白色丝质立领中衣,外罩湛蓝底子月白碎花交襟短袄,交领上有精巧的兰花刺绣,下着淡蓝色褶皱长裙。无论是昂贵的布料还是精致的刺绣印花,无一不提醒着霍家掌上明珠的身份。明宣尤其手巧,精心梳了垂鬟分肖髻,戴上一朵小小的珠花,更显得成君清丽可人。与哥哥从家里到郊外的路上,偶不坐车的时候便惹得路人侧目。
到了长安城外的木兰马场,果然看到汇聚了不少人,女眷虽不多,却也多少有几个,倒不至于让成君显得过于突出。成君正要往马场旁边转转,却被哥哥瞪了一眼,硬是被哥哥拉了回来。
这赛马场聚集的人,可都不是普通人,养得起马并且以此为乐,也不会是贫寒人家。成君虽没发现有熟悉女眷,却看见了几个认识的公子,有右将军张安世的小儿子张彭祖、建平侯杜延年次子杜佗、郎官靳斯年和几个认识的侍中,当然,还有哥哥这个游手好闲的中郎将。
而这比赛也分几种,有赛马,也有御术也就是骑术比赛,这比赛都不是很正规,因为都汇集长安城的名人以及公子哥,所以这赛马倒像是一个另类的社交集会。
“怎么样?这里是不是很有趣?”霍禹挑眉问道。
一面说着,两人走上了阁楼,小二上了茶,成君才说道:“是啊,我出门的次数也不少,但也头回见赛马,稀奇的很。”
霍禹看着妹妹又重展笑颜,也跟着高兴起来,拉着她往阁楼下面望去:“嫮儿,你看看,那边的赛马快结束了,一会让我的‘小金毛’跟它们较量,就知道哥哥的厉害了。”
成君一笑,往那几匹赛马望去:“哥,你快看,那匹棕色带黑毛的马在最前面,之后有两匹黑马,一匹白马,两匹花鬃和一匹红鬃马。不过那匹棕马快一些,开样子应该是棕马胜算大一些。”
霍禹往那一瞧,便回头乐了:“当然会是棕色马赢啊,这马是龄昀的,也一准儿是这匹马赢。”
“龄昀?金龄昀?是车骑将军金日磾之子金建吗?”成君问道。
霍禹倒茶,得意的笑道:“当然,就是我的好朋友金龄昀!之前他说是不来了,就知道他忍不住到底还是过来了。嘿嘿,一会咱们找找他。”
霍成君暗笑,这金龄昀便是金建,车骑将军金日磾的二公子。金日磾原本是匈奴太子,后其父归降了汉武帝,武帝逝世托孤,首辅大人是父亲霍光与金日磾之中一人,但金日磾推辞自己是外人,父亲这才做了首辅。
而金日磾大公子金赏便是自己的姐夫,二公子金建,字龄昀,一直是哥哥的好友,却不同于哥哥总花天酒地。听闻金公子前些年一直在外远游,今年年初才回长安。
说起来,成君上次见到金二公子还是许多年以前的时候,那时自己也是个小不点,弗陵哥哥还不太忙,上官皇后那时也不是皇后。她常常和弗陵哥哥还有金赏哥哥一起玩,偶尔金建也会加入,他蹴鞠比弗陵哥哥还要好呢。那时一切都是很好的样子,上官家和霍家还是极好的亲家,弗陵哥哥也是最好的哥哥。
成君喝了口茶水,朝着哥哥眨眨眼睛,笑着说道:“说起来我同龄昀哥哥也好多年没见了,不过哥哥你别因为棕马是你好友的,便说假话偏袒,我现在想想,没准儿是跑在最后的红鬃马先到。也不知这红鬃马的主人是谁,万一到时候也是你某位‘友人’,那就有好戏看咯。”
没想到霍禹却轻哼一声,不屑的说道:“我的朋友?我可没有那样的朋友。”
“你认得这红鬃马的主人?”
“当然,这是那个刘病已的。”
“刘病已?”
“对啊,就是卫太子之后,后来娶了一个姓许的暴室啬夫的女儿。一直靠着掖庭令张贺和他老丈人养着他,自己却整日斗鸡走马,游山玩水,奢侈的很。”霍禹无所谓的说着。
霍成君是曾听说过,当年卫太子刘据之孙因着巫蛊之案,遭受牢狱之灾,之后才养于掖庭,却时常出宫远行。自己在街头游荡,也曾听说过他的事迹一二。因为掖庭令张贺的养子是自己的好友张彭祖,故而也听彭祖说过几次刘病已的事情。
霍禹斜眼望了望那匹红鬃马,不屑的轻哼一声:“这样的场合,他是一定要来的,次次不缺席啊。哦对了,他老丈人以前是给现昌邑王的父亲当差,你不是讨厌昌邑王吗,他们一个货色,你讨厌就对了!说起来这昌邑王刘贺也好运气,刚来到长安就能看到翾飞姑娘的舞姿,真是气死人了!”
霍成君看着哥哥这般模样,忍俊不禁道:“行了行了,中郎将大人,等着把你的‘小金毛’牵上来,一定是全场最厉害的,是吧?”
霍禹正要说些什么,却有一声音从耳边响起。
这是霍成君有记忆以来第一次听见这个人的声音,好像自己闺房后面玉样假山之中潺潺流水之声,好像每次入宫去见上官皇后听到的美妙的编钟之声。
“霍兄好兴致,刚刚上来的时候看到张迅正在喂马,便知你一定在楼上。”如凤鸣漱石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成君一抬头,便见一人凤目修眉,面色如玉,如墨眸色,面带笑意。
霍禹也起身笑道:“哎呀,真是好久不见啊,刚刚还说起你来,没想到你这就到了。”
谁知那人看了霍成君一眼之后,再看向霍禹时笑容却多了一丝暧昧与玩味。
糟了,这人定是误会了什么,霍成君知道哥哥在外面整日花天酒地,定是有不少的风流债,现如今自己毕竟一小姑娘,被这样一位公子误会,自然又羞又恼,她一急便在桌底下狠狠地踢了哥哥一脚。
“啊——”霍禹下意识的声音却引起众人纷纷侧目,他只好干笑着瞪了妹妹一眼,对面前那人说道:“对了龄昀,这是小妹成君,你应该见过的,小时候你好像还和嫮儿在一起玩过,是不是?”
原来这就是金建,成君连忙起身,两人点头示意,因着刚刚的尴尬脸上还羞赧飞红。
看来对方也是意识到刚刚误会了,金建便对着成君抱歉的笑了,也只好说道:“原是嫮妹妹,在下眼拙,没有认出嫮妹妹来,方才唐突了,请妹妹莫要怪罪。”
成君连忙摆摆手:“公子言重了,没……”
“唐突什么啊?”霍禹却疑惑的抢白,全然不知道刚刚两人曾有过的尴尬,接着说道,“哎,龄昀兄,你那么久没回长安不记得她很正常,她个小丫头片子,不用把她太当回事,不过刚刚看你的……啊!你的马赢了,真的恭喜啊!”霍禹揉了揉已经被被踢两脚的腿。
金建笑了笑,抬头看了一眼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的霍成君,笑意更浓,只仍回答霍禹道:“霍禹兄许是看错了,方才赢得比赛的并不是在下的马,而是刘病已的红鬃马。”
“怎么可能?”
金建笑道:“是啊,我这次带来的仅有跟我到处游历的棕马,它耐力不错,却不常训练它赛马,所以到后面自然是被病已兄的马反超了。”
霍禹皱眉道:“这刘病已,整天要么斗鸡要么赛马,到处游荡,这姓许的人家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摊上这么一个祖宗。”
“其实也不尽然,”成君喝了口茶,说道,“昨日下了一整天的雨,而跑道有很长一段的路大概都是泥泞不堪了,这时候跑马肯定是困难的多。而红鬃马在最后,等着前面的跑马把泥路踩平实了,这样不费力气,待到后面的平地跑道,自然可以一跃而前了。”
霍禹听了哈哈大笑:“确实是这样,嫮儿说的有道理。”
金建也赞赏的看了眼成君,转而又低头喝茶,依旧挂着让人参不透的笑容。
“听说龄昀兄回来长安,做事情了是吗?”霍禹问道。
金建谦虚的笑笑,说道:“原本家父让我去宫里做几年郎官,但我在外游历多年,倒觉得宫里太拘束,最近就在少府大人手下帮忙做些事情。”
霍成君听了,瞄了一眼哥哥,这个游手好闲的中郎将,心中腹诽人与人的差距这么大,但霍禹似乎毫不在乎。
“龄昀兄,咱们还是下楼去御术场看看吧,毕竟现在的跑道已经好许多了,看样子现在你我的比赛可没有什么投机取巧之处了,到时候龄昀兄输给在下,可不要让我小妹帮忙找借口啊。”霍禹起身,笑着说道。
金建朗声道:“自然不敢,嫮妹妹聪慧过人,善推天象人事,在下见识了。霍兄,请。”
霍成君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下,这句“善推天象人事”是什么意思?霍成君不敢抬头看金龄昀,只是连忙看向哥哥。
霍禹却还不在意,只一味往前走着,摆摆手说道:“她啊,惯爱耍些小聪明,聪慧过人?谈不上的。”
第8章 蕊寒香冷蝶难来
方才哥哥和金建去了赛马场准备一较高下,临走前霍禹还冲着成君问道:“嫮儿,去马场骑两圈要不要?”
霍成君赶紧摇摇头,去马场肯定有好几个马童跟着保护她这位大小姐,到时候自己的计划必然会打乱的。
霍禹好像料到霍成君这样了,冲着金建笑笑:“龄昀,你看,最近小妹不知哪个筋不对,总是提不起兴致的,难哄!”
金建意味深长的看了霍成君一眼,笑了笑,没说话。
霍成君看着面前的精彩的御术比赛,看着面前的公子小姐神采飞扬的面容,却怎么也提不起精神来。
刚刚久别重逢的金二公子,倒勾起霍成君许多小时候的回忆。那时候自己常常被父亲带着到处跑,最常去的地方竟是皇宫。而自然和弗陵哥哥与金氏兄弟见面多,只不过当时自己还太小,男孩子们总嫌麻烦不愿意带自己玩,自己便赌气般的把蹴鞠踢得极好,弹弓百发百中,连大自己四五岁的哥哥们都感压力,久了也便带着自己一起玩了。
可是好景不长,原本日日在一起读书玩耍的弗陵哥哥要立皇后了,小小的嫮儿既惊讶又期待,暗暗希望自己成为和弗陵哥哥一直在一起的人,只是很可惜,却是好友上官云霓当了皇后,心里虽为好友高兴,但却总有些不是滋味。七八岁的自己并没有想太多,但却渐渐地和弗陵哥哥与上官云霓疏远了,之后便也结交了庄家小姐和张家公子,也慢慢的不再像以前那样常常入宫玩了。
霍成君轻叹一声,正巧看到哥哥的马和自己小时养过的马又一次输掉了比赛,忍俊不禁:“这下哥哥一准儿在那边气急败坏的找马童发火,也真是的,竟一场也赢不了,平日整日的出门玩,到底是干了什么?”
成君正在无奈哥哥怎么老是输,只听见几声爽朗的笑声由远及近传来,接着便是熟悉的娇媚声音:“我道是谁家的马啊,怎么这么好的品种却从来没有赢过一次,驯马也太敷衍了。没想到一打听,原是霍姐姐的马,真是百闻不如一见,让人佩服啊。”
霍成君不回头,就知道这声音的来源——顾玉瓒。
这些年霍成君交了很多朋友,多数是真心的,也有一个暗地里较劲的“朋友”。
顾玉瓒是太常家的千金,是上官氏一族谋反被诛全族之后,才从江浙一带升至长安,而顾玉瓒也是在八九岁的时候才到的长安。顾小姐生的貌美娇媚,有天生一对儿似是有情的凤眼,举止神情皆是柔情。一到长安,便引起长安的公子哥儿们的议论纷纷,这本就让原本一枝独秀之势的霍七小姐有些尴尬。
霍成君冷笑一声,却还是笑着转头对着身旁的佳人说道:“顾妹妹好兴致啊,前些日子太常祭祖有误,朝堂之上群臣对太常大人颇有微词,女儿还有闲心研究哪匹马赢面大,真是让人佩服。”
顾玉瓒冷了冷脸,也笑道:“父亲最近是有些不顺,不过倒不至于让人担心。但霍姐姐朝堂之上的事情都一一知晓,可见有关霍姐姐将相之才的传闻可信。”
顾玉瓒边说着笑了几声,凤目流转,“就是不知是不是因为霍姐姐和皇上私下相交甚好,所以消息也更为灵通。”
霍成君一听这话,便冷了眼神,只是定睛看了看顾玉瓒。今日的她穿着白色素衣与粉色襦裙,梳着精致的飞仙髻,甚是娇媚动人。霍成君走进了几步,到顾玉瓒跟前来,轻轻说道:“不知妹妹的马赢过几场?”
顾玉瓒素来争强好胜,此时谈及此已是喜上眉梢,忙笑着说道:“自然比平日的成绩是稍差些了,但总归还是比霍姐姐的马好的多。”
霍成君挑眉笑道:“那妹妹可要小心,有好胜之心可是好事,免得日后被我打败一点挫败感都没有,但过于的争强好胜可是容易遭人嫉恨的。我想想,这场比赛还有谁在呢?哦,对了,还有张公子,记得吧,就是去年在上元节花灯出灯谜让妹妹猜不出来的那个张公子,听说太常顾大人和右将军张大人相交甚好,许是日后联姻也说不定。”
顾玉瓒一气,扭头对着霍成君的背影说道:“霍成君,你少扯开话题,霍大人是厉害,但也未必事事都帮得了你,你不是想进宫服侍皇上吗,但看看你现在在哪?不还是呆在宫外面吗!”
霍成君冷笑一声:“顾妹妹可要当心祸从口入啊,这个赛马会多少双耳朵听着呢,可别让父亲在朝堂之上更难过。”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但她慢慢的走着,一步一步,不再回头,却依然听着顾玉瓒的尖钻刻薄的话,心如刀割。
她说的没错,她说的没错,自己明明已经落空了最期待的希望了啊。
说来奇怪,霍成君和顾玉瓒表面上姐姐妹妹的叫着,却每次见面必定争吵,每次争吵必定直戳对方的痛处,每次不欢而散之后,双方也必定都是各自暗自神伤,舔舐伤口,真是好笑。
顾玉瓒来长安之前,长安城有名的美人便是霍家七小姐和流云坊的舞女翾飞姑娘。而毕竟翾飞姑娘风月场所的女子,虽备受众人追捧,却只是艳名远扬。而霍七小姐就不一样,父亲位居高位,若能攀附,便佳人在侧、前程似锦。自然是长安城内公子哥竞相献殷勤的唯一对象,过着无比尊贵的日子。而顾玉瓒来到京城之后,打破了霍成君一枝独秀的局面。
顾玉瓒生的柔媚,天生一双丹凤眼独具风骚,加之父亲也居太常之位,更添风采。霍成君明艳娇俏,而顾玉瓒柔情似水,长安城内公子也常常私下或公开比较二者谁更好看些,更让两人暗地较劲。
女孩子之间的友谊或嫉恨可能就只有一线之隔,而关系归属何方也很有可能并不是自己来决定。
霍成君犹记得第一次看到顾玉瓒的时候,她们同时穿了红色的曲裾进宫参加宴会,正巧霍成君的好友张彭祖在成君一旁嬉笑道:“嫮儿,依我说你穿红色要比那个女孩子好看些。”
恰好那女孩转过头来,看了一眼霍成君和张彭祖。
那双眼睛让霍成君一怔,眼神中明显蕴含着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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