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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君记-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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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工斟酌一会儿,才肯定的点头:“确实,以许郎官发病的时间与症状来看,应该不是霍小姐所为。”
  霍成君听到这话,才松了一口气。无意中看到了父亲,恰好和父亲对视,自己这才知道,原来父亲一直在关注着自己,霍成君暗暗想道,即便是茶里有药,自己嫌疑重大,父亲恐怕也不会放任自己被廷尉带走。想到这里,心里倒是有些底气。
  “怎么样?廷尉和医工都说不是成君,你还有什么话好说?”霍禹冲着刘贺挑衅一笑。
  刘贺见状,也不好多说什么,便轻哼一声,回到了座位上。
  刘弗陵这时才开口:“既然如此,廷尉先把许郎官带下去,让医工过去好好地医治许郎官,务必要把他治好。”
  廷尉道:“诺。”正要把许赦带下去,却听到一个清亮的女声:“慢着。”
  众人一愣,再一看,竟是刚刚备受怀疑的霍七小姐出口。只见霍七小姐一身蓝色曲裾,端庄大方,走到人前,朗声说道:“陛下,成君有一事相告。”
  霍禹见状,有些愣住了,喃喃念着成君的名字。金建也紧锁眉头,想着这时候了霍成君还想干什么事情。
  刘弗陵颔首:“你说。”
  霍成君犹豫一下,上前一步,轻声说道:“陛下,现在这件事情的起因,短时间内没办法查明白,但结果却是能查出来的。”
  刘弗陵看了看霍成君,似乎在斟酌着她这句话的含义。
  良久,刘弗陵看了看霍光,告诉霍光让他主持,结束祭天仪式,再谈霍成君的想法。
  霍成君一听刘弗陵松了口,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转身随着父亲和刘弗陵下去,进了旁边的一个房间。
  刘弗陵一坐下,便直奔主题:“说罢,你想做什么。”
  霍成君看了看旁边的父亲,又看了看刘弗陵,才开口说道:“陛下,之前许郎官发病的时候,口中一直在说些什么,什么事情不是他干的,要鬼怪找别人。这其中至少能说明,许郎官背后是做过什么事情的。”
  刘弗陵挑眉:“现在他痴痴颠颠,怎么能问出话来。”
  霍成君一笑:“之前许郎官说过让鬼怪找别人,那我们也可以找别人啊。”
  霍光原本在旁边一言不发,但现在看成君的意思是要非插手件事情不行了,便开口道:“成君,既然你有意提这件事情,那你是心中有主意了?”
  霍成君点点头,看向刘弗陵,轻声说道:“以许赦所说的疯言疯语,我们可以知道很多事情是有人主使许赦做的。陛下。”
  刘弗陵原本是并不想处理这件事情的,他一直以来都觉得许赦机灵,挺喜欢他的,故而面对许赦做过的一些荒唐事情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如今成君的话提醒了他,若是仅仅做些中饱私囊的事,何至于会发疯说出那种话来?
  忖度一阵,刘弗陵心中已经有了决定。他抬头看看霍成君,却发现成君目光炯炯,胸有成竹,好像突然有了之前所没有的气度,这倒让他有些惊讶。
  “好,”刘弗陵看了看霍成君,“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办。”
  霍成君微微低头:“诺。”
  霍成君从陛下和霍光那里一出来,便是霍禹迎了上来:“喂,嫮儿,怎么了,刚刚发生什么事情了?你给陛下说了什么啊?”
  霍成君笑了笑,轻轻扶了扶哥哥手臂:“哎呀,哥哥你不用为我担心,阿翁在那儿呢,我怎么可能有事。”
  霍禹这才放心的点点头:“那你刚刚对陛下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霍成君这才说道:“哥哥,这件事情陛下要彻查了,现在我要去找廷尉,要过许赦来好好审问他。”
  “现在从廷尉那里要过许赦?”
  “正是,现在医工里已经有了以毒攻毒的药,这种草药可以让克制许赦的疯癫,让他说出自己知道的事情来。现在我就要去找廷尉,许赦今天整个晚上都会呆在南厢房,喂完药,等到明天一早就可以审问他了。”
  霍禹一听,立马带着几个侍卫,去办成君嘱托的事情。霍成君静静的立在原地,看了看不远处的南厢房,勾勾嘴角。
  南山的夜晚相较长安城安静许多。南厢房外守着四个侍卫,已经到了三更天了,换班的人还没到,几个侍卫都昏昏欲睡起来。
  “喂,喂,你们可别睡着了,过会儿换班的侍卫救过来了,现在睡了,叫中郎将知道了就麻烦了。”
  另一个侍卫也哈欠连连:“我也不想啊,可今晚这么困啊。”
  “可能今天的事情太多了,原本重阳仪式就很麻烦了,中郎将大人和金大人还又叫咱们去寻附近的百家土,累都要累死了!”
  “可不是,现在又要守着这个发疯的郎官,真是受罪!这么疯的人明天陛下还要审问,不是我说,这能审问出个什么名堂来?”
  另一个侍卫也困得睁不开眼:“不是中郎将说了吗?这郎官已经被灌进去一些草药了,说是以毒攻毒,药效起了能叫人知无不言。”
  “好像是听别人说有这么一回事,不过说真的,我为什么今天这么困啊,好像睁不开眼……”
  眼见着这个侍卫倒在了地上,另一个人连忙过去叫他:“喂,你醒醒啊我说你怎么这就睡着了,一会中郎将过来,你……”
  四个侍卫都接二连三的倒在地上,此时的南山寂静的好像没有人还在清醒着。
  而此时,随着窸窣声音,有一个玄衣男子从旁边走了过来,确认地上的四个侍卫已经被被迷药迷晕一时半会儿不会醒来,才偷偷溜进南厢房。
  玄衣男子一进南厢房,便小心翼翼的摸索着,找寻着,恰在此时,房间突然出现了光亮,玄衣男子抬头一看,原来是霍成君!
  只见霍成君手拿着烛台,面带笑意的从里间走了出来,冲着玄衣男子甜甜一笑,把烛台放下,又拨亮火烛,瞬间房间变得明亮了许多,甚至可以清楚的看清霍成君曲裾上面的勾花。
  霍成君笑了笑,说道:“次卿公子好兴致啊,竟然在这里赏月是吗?可惜今儿个九九重阳,月亮并不是很圆哪。”


第44章 棋逢对手断世家(上)
  刘病已有些意外地看着霍成君的现身, 细细忖度, 也自嘲的笑笑, 冲着霍成君说道:“霍小姐好计谋!”
  霍成君也不逞多让,娉娉婷婷走到刘病已面前:“认输了?”
  刘病已点头:“霍小姐聪慧,次卿自愧不如。”
  “不是我聪明, 是因为我姓霍, ”霍成君低头浅笑,“虽说姓霍赶不上姓刘的, 但再怎么说也能有些凭力, 你说是不是?”
  刘病已笑笑:“之前破庙偶遇, 霍小姐还看似颇为惊讶,如今看来霍小姐那时, 并不如表现的那般惊讶,是不是?”
  霍成君见刘病已还在逞强,也不心烦, 还是端着胜利者的姿态, 笑意盈盈:“确实如此,南山多事端,想来刘郎官是不会错过的, 成君此次负责的是南山众臣之膳食, 自然不会忘记刘郎官你的。”
  刘病已点点头:“多谢霍小姐挂念, 这一路上想着怎样能逼我出来,置我于死地,霍小姐也是费了不少的心吧?”
  “不费心不费心, ”霍成君笑眯眯的,“许郎官发疯之后的胡言乱语,倒是又提醒我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现在想想,再费心也比不过你之前的苦心孤诣,是不是?”
  刘病已道:“看来霍小姐对于之前的事情,还是不能原谅次卿?”
  霍成君瞪大眼睛,忍不住笑了:“别说什么原谅不原谅的,刘公子和我之间的关系,论私交也并不交好,自然是公事公办,睚眦必报了。”
  刘病已便笑着便点头:“是啊是啊,霍小姐心思细腻,总不至于没做好功课就给我下套的,这件事情应该是谋划很久了吧?为了让自己之后掌控局面,不惜先让自己受众人怀疑,连刘贺的反应都算到了,好计谋啊。”
  霍成君低头浅笑,拨了拨灯芯:“不是我好计谋,是敌人实在是太多了,也不想浪费你们这群人对我的关注,只好顺手利用一下咯。”
  刘病已自嘲笑笑:“原来之前霍小姐抓许赦,又被我解决,其实并不出乎霍小姐预料,应该是霍小姐南山计划的其中一环,是不是?”
  霍成君低声说道:“这个自然。早就知道许赦不能轻易的被拿下,既然不能,就只能好好利用一下了,我想了想,还是让许赦和刘郎官联系起来,然后打许赦,便可以整到你了。”
  “那让许赦发疯,还要算好时间,既要能让自己置身事外,又要让众人恰好目睹其疯癫,好让我知道这件事情,也应该很困难吧?”
  霍成君道:“这你可错怪我了,怎么能说许赦发疯是因我而起呢?这件事情目前可是桩悬案呢?刘郎官就这么轻易扣在我头上?”
  刘病已笑笑:“所以,自从许赦发疯,霍小姐便有意引导大家关注许赦疯言疯语中提到的幕后之人……”
  霍成君笑着打断道:“刘郎官不必在我面前打哑谜,你我都知道彼此在说的是谁,不是吗?”
  刘病已点头,改口道:“所以你又放出廷尉和医工已经医治许赦的消息,让我以为许赦会说出一些事情来,又把许赦所在的位置南厢房告诉霍禹,因为你知道霍禹一定会把这件事情告诉所有人,故而我也会收到消息。”
  霍成君点点头:“没错,所以,收到消息的幕后黑手总归有些不放心的,所以我就在南厢房等着,现在南厢房外面的侍卫大概都中了迷药晕过去了吧?刘郎官果然没叫我失望,真的是你。”
  刘病已笑了笑:“霍小姐聪慧,我早就应该想到了。”
  霍成君也乐得接受他的称赞,笑了笑:“多谢夸奖,还是刘郎官挖掘了我的这一面,是不是?”
  刘病已面色不太好,压抑着火气任凭霍成君嘲讽:“次卿已经认输了,不知道霍小姐想好接下来怎么办了没有?”
  霍成君见着刘病已如此直截了当,也不含糊。收敛了笑容,从旁边的桌子上拿了一个香囊,冲着刘病已说道:“你拿着这个香囊出去,然后我要你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你是过来替中郎将取香囊的。或者,如果刘郎官不愿意的话,也可以不拿香囊出去,这样到时候结果如何,我可就猜不到了。”
  刘病已皱眉,这霍成君当真是不给人留一点后路,现在这样出去说了,便是告诉所有人,刘病已是霍禹手下的人了。
  虽说刘病已作为一个小小郎官,是在霍禹这个中郎将手下做事,但并不是在谁手下办事就是哪个集团的人,而霍成君此举,无疑是告诉所有人他刘病已现在归霍家管了。
  而若是不拿香囊出去,其含义不言而喻,就是让众人知道,今天霍姑子抓到的许赦背后之人,便是刘郎官了。到时候,自己恐怕性命难保。
  霍成君见刘病已沉默不语,便挑眉问道:“怎么?这应该很简单吧?还是说次卿公子有新的解决方法?”
  霍成君的意思很明显了,拿着香囊出去,便是归顺霍家;不拿香囊出去,那他便是许赦背后之人,到时候廷尉定会将此事彻查到底,自己性命堪虞。
  霍成君给了刘病已一个很有趣的选择题,两个选项,一个是放弃所有,一个是死。
  刘病已暗暗想着,放弃所有也并非保全性命之策,现在拿着香囊出去之后,霍光这个老狐狸也就晓得了自己便是中秋夜后一系列事情的策划者,霍光之心狠手辣,比霍成君有过之无不及,到时候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刘病已看了看霍成君一眼对她说道:“霍小姐,不如我们来选第三个选项。”
  霍成君眯眯眼睛,将香囊再次放到桌子上,静静的看着刘病已,揣度着他的意思:“我劝你还是不要白费功夫,阿翁派来保护我的人都在暗处,你不要妄想现在用武力解决问题,这你并不优势……”
  “我们做个交易如何?”刘病已挑眉说道。
  “交易?呵呵,”霍成君忍不住笑出声来,“刘郎官,你不会以为你现在还有什么筹码可以和我谈交易吧?”
  刘病已面带笑意:“没有吗?”
  霍成君轻轻摇头:“刘病已,我的璧漱阁现在还没重修好,我每夜每夜噩梦缠身,睡不着便往那边看去,每当我看到丑陋的漆黑的被烧毁的我的阁楼,我就会想起你,你当真以为,曾经的事情就这么算了吗?我霍成君从小还没受过这样的委屈,也受不得委屈,你明白吗?”
  刘病已看了霍成君一眼,似乎在忖度霍成君的认真程度。
  霍成君伸手,从桌上拿起香囊,扔到刘病已的脚下,轻蔑一笑:“刘郎官,两个选项选个吧,别让我等太久。”
  刘病已看了看脚底下的香囊,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许久,才抬头望着霍成君,眼中再没有曾经的戏谑或者同情,反倒多了许多对一个对手的尊重和警惕。
  他缓缓地从怀里拿出一个酒樽,看了眼霍成君,朗声道:“霍小姐,我说过的,我还有筹码和你谈判。”
  霍成君开始没多在意,看到了他手中的酒樽,还有些不可置信,过了一会才开口道:“你这是……”
  刘病已把酒樽放到桌子上,才说道:“这是许赦之前饮酒时使用的酒樽,霍小姐不会不熟悉吧?”
  霍成君一脸不可置信,冲着刘病已说道:“你是怎么……”
  “你想问我是怎么得到的,还是想问我为什么会想到拿它?”刘病已勾勾嘴角,说道,“刘某知道霍小姐掌管着众人膳食,自然想要帮霍小姐一把,看到霍小姐那么急切的想要清理好酒樽,自然是想要帮帮霍小姐了。”
  “是谁?是……淳儿?淳儿是你的人?”
  刘病已笑着摇摇头:“总之,之后见到了许赦发疯,霍小姐你也知道你的敌人众多,刘贺算一个,我也勉强算一个,敌人们的想法总是相似的,所以见刘贺查茶杯上是否有药的时候,我也扣下了许赦的酒樽,果不其然,就在许赦的酒樽上,涂有大量的意废散,单独服用只会令人昏昏沉沉,但和茶水一同服用却会让人发疯。霍小姐急忙的清理酒樽,又上了醒酒茶,真的很谨慎。”
  霍成君冷眼看着刘病已:“所以,你这次过来,还带着这个酒樽。”
  刘病已笑笑:“自从知道了是霍小姐让许赦发的疯,我也不得不谨慎一点,原本我也确实相信了霍小姐假意宣传的消息,想要过来确认一下许赦的情况,但又转念一想,霍小姐将门名女,或许野心比旁人更大一些,想把我和许赦一锅端了也未可知,所以就多准备了一步,没想到,刘某也果然没看错霍小姐。”


第45章 棋逢对手断世家(下)
  霍成君愣了一会儿, 直勾勾的瞪着他好久。看着他良久, 个中情绪才慢慢涌上来。气愤, 屈辱,后悔,种种想法一齐到自己的头上……
  因着从小家教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 霍成君表面看上去并无波澜, 但实际上已经想要扑过去恨不得将面前那人生吞活剥了。
  过了好一阵儿,霍成君才慢慢平复过心情, 心中仔仔细细的回想着事情经过, 分析着现在中间的利害关系, 思考着自己将要做什么。
  霍成君看了一眼面带笑意的刘病已,心下已经打定了主意, 冷笑一声:“刘郎官果然技高一筹,不过我已经厌倦和你斗下去了。”
  刘病已似乎并不意外霍成君的话,但还是接着问道:“霍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霍成君踱步, 走到刘病已面前:“我说过, 我能做很多事情,不是因为我聪明,而是因为我姓霍。所以, 刘病已, 这一次, 我又要仗势欺人了。”
  刘病已微挑剑眉,等着霍成君的下文。
  霍成君浅浅一笑,似乎颇为潇洒, 眼神却认真的很:“你把这件事情说出去吧,我无所谓。横竖有霍家保我,我不怕的。咱们都把事情说出去,看看廷尉到底能查出你多少事情来,比起对我要面对的惩罚的恐惧,我更对你的底细而好奇。”
  刘病已盯着霍成君,许久没说话,良久,才冷笑一声:“恐怕霍小姐想要鱼死网破,在下不能奉陪。”
  霍成君手指摩挲着衣袖,不发一言,等待着刘病已的话。
  刘病已接着说道:“之前在破庙看到的情况你恐怕你没有深刻的理解吧?你当真以为你被刘贺盯上只是因为你让他跌入了荷花池?你当真以为刘胥和顾太常让你当靶心只是因为你倒霉?你当真以为你的好帮手金建在中秋夜之后升了官只是因为他办事得力?”
  面对刘病已的诘问,霍成君震惊的说不出话来,跌坐在座位上,突然觉得自己喘不过气来。
  刘病已却不放过她,边走向她边说道:“金家与霍家权力此消彼长,另有昌邑王广陵王对王位依旧虎视眈眈,你以为霍家真的能够只手遮天?你自己的敌人就那么多,你真的以为你能够全身而退?”
  霍成君刚要说话,却被刘病已抢白道:“你不能全身而退,但我会帮你。我可以与你合作,我有你的把柄,你有我的把柄,你我之间当然可以斗得你死我活,看看鹿死谁手,但只怕结局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霍成君,你我之间,彼此给对方好过,让共同的敌人难过,你说怎么样?”
  霍成君认真的看着面前的刘病已,烛光之下的他显得比往日更加柔和,霍成君仔仔细细忖度这此事利弊,反反复复确认事情之可行性,最终还是走到刘病已面前,把地上的香囊踢到了旁边的角落。
  刘病已笑了笑,他知道这便是同意了。
  霍成君也不再装模作样,直接问道:“刘病已,你这次来南山到底所为何?总不至于在你面前我如白纸,在我面前你却什么都不肯说吧?”
  刘病已道:“既然霍小姐想知道,我也没有隐瞒的道理。我这次来,一来为着我个人的私事,二来是因为之前发现刘胥形迹可疑已经有段时日了,此次过来看看刘胥到底想做些什么,再确定我接下来怎样对待他。”
  “那你想好怎么样对待刘胥了吗?”
  刘病已笑笑:“原本是没有什么想法的,毕竟这次对我而言,刘胥也并不是做得多过火。我原本是想找到牵制刘胥的手段便可以了。但毕竟如今在下与霍小姐是相互合作的关系,若是霍小姐想对刘胥做点什么,我也是愿意尽己所能帮助霍小姐的。”
  霍成君撇了撇嘴,心想道,这人说话倒是处处为了我,其实若是真的制衡刘胥之后,他自己却是捞到了最大的好处。虽是这样想着的,却也还是开口问了:“你现在有什么计划吗?”
  刘病已看了看霍成君:“原本是没想好的,不过霍小姐却给刘某上了一课,如今咱们可以顺着霍小姐你之前设的局,怎么样?”
  霍成君点头道:“这个咱们倒可以再商议。对了,之前我也对刘胥与顾太常之前的关系小小挑拨了一下。”
  刘病已哈哈大笑:“这你可是谦虚了,岂止小小挑拨?我知道你之前在祭祀仪式上说的话,刘胥生性多疑,我敢说现在,刘胥一定是认为顾太常和霍家私交好,也不敢再信任顾太常了。”
  霍成君见他一点就透,自己甚至不用过多解释,倒有种别样的舒适。也不得不承认,虽说因为他的聪明,刘病已做对手实在让人紧张,但也同样因为他的聪明,做合作伙伴却真的舒服的多了。
  霍成君笑笑:“那你说顺着我的局,你想好怎么做了吗?不会是想让刘胥现在就过来吧?他又不是和许赦有过牵连的人,现在恐怕还在呼呼大睡呢!”
  刘病已幽幽说道:“你怎知不会?”
  霍成君惊讶:“你什么意思?”
  刘病已笑笑说道:“霍小姐当真以为刘某能有那么大本事把许赦放出来?”
  霍成君深呼吸一下,顿时感觉自己所处的位置四处都有人为了权力为了相互勾结,前一秒还是敌人,后一秒就便是伙伴。霍成君想到自己,也不免有些感叹,竟然现在同刘病已在一起合作,若是告诉三天前的自己,不,若是告诉一个时辰前的自己,恐怕都不会相信。
  霍成君轻笑:“原来如此,我原本还奇怪为何陛下会对许赦一再忍让,现在听你说这一层关系,倒是有些明白了。不过,我还是有点好奇,你现在这么能耐,究竟朝中有哪位大臣,是你那边的?”
  刘病已撇撇嘴:“霍小姐,你我只不过是短暂的联手,之后你要怎样对付我还不知道呢,我总不会现在就把我的底细和盘托出吧?霍小姐还没必要知道那么详细吧?”
  霍成君吐舌:“好啊好啊,反正以后我也会弄明白的。不过你同许赦还有广陵王到底是什么关系?这你总该让我知道吧?”
  刘病已笑笑,刚想开口,此时却听到后面有拔剑的声音。
  霍成君同刘病已对视一眼,彼此便知今晚唯一的输家总算的到场了。
  刘病已刚要走,霍成君却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刘病已有些惊讶,回头看成君,却见她依旧倔着问道:“你快说到底是不是淳儿!”
  刘病已有些无奈,笑着点点头,小声回道:“是啦是啦。”
  霍成君翻了个白眼,虽然气愤,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他们之前都巴不得对方死呢。
  刘病已轻笑一声,拿着酒樽,递到霍成君面前,轻声说道:“那今晚我先行离开,霍小姐,合作愉快。”
  霍成君看了看那樽酒樽,冲着刘病已翻了个白眼,伸手拿了酒樽,算是双方都应下了。
  刘病已刚抬脚要走,突然想起什么,又回到霍成君面前,在她耳边悄声说道:“霍小姐还是别那么容易就厌倦和我斗下去,我们之间,才刚刚开始呢。”
  说罢一笑,便悄然离去,剩下霍成君一人,又气又恼,却无可奈何。
  不久,霍成君便吹了个口哨——这是她同自己的侍卫的暗号。
  霍成君吹口哨能吹的又细又响,之前与父亲说好的,一有危险便吹口哨,便有高手回来保护自己。
  然而刚刚同刘病已谈了那么久的话,从开始一见到刘病已,到后面两人彼此摊牌,再到两人决定联手前这么长时间里,她从来没有想要吹口哨。
  霍成君看了眼被她踢到角落里的那个香囊,轻叹了口气,便起身开了大门。
  霍成君将门打开,便看到之前被刘病已迷晕的几个侍卫,和已经被手下制服的广陵王刘胥。他还在大声着嚷嚷着说些话。
  霍成君看了看时辰,现在已经是寅时了,用不了一个时辰陛下就该起身了,霍成君看了看面前还在挣扎的刘胥,嘴角露出一抹笑容,冲着手下的人说道:“想把他送到廷尉那里去,过会我便去见廷尉。”
  手下纷纷道:“诺。”便把刘胥带走了。
  霍成君呆呆的站在远处,耳边还充斥着刘胥的叫嚣声:“姓霍的,你居然敢让人抓了本王,你这丫头是不是不想活了!姓霍的!你……”
  默默用手抚了抚自己的胸口,经历过这样一个惊险的不眠之夜,霍成君还是有些吃不消,耳边还在循环着刘胥的“姓霍的”叫骂声。
  霍成君默默地对自己说着:记住,我姓霍,我所做的是为了霍家。


第46章 迢迢新秋夕
  “这……这都是放屁!”刘胥不服气的站起来。
  霍成君表情毫无波澜, 从旁边的座位上缓缓的起身, 丝毫不看刘胥一眼, 说道:“陛下,整件事情就同方才廷尉说的那样。我故意让哥哥放出许赦可能会说出所知道一切的消息,并且把许赦今晚会呆在南厢房的事情也一同传出去。当天晚上, 我便在南厢房守株待兔, 原本也没打算会等到谁,结果便等到了广陵王。”
  霍成君望着刘弗陵, 她看不清楚他的脸色, 也辨别不出他的喜怒, 好像已经很久猜不透他了。霍成君垂眸,等着刘弗陵的反应, 却见他迟迟没做出回应,只是皱眉看向刘胥。
  刘胥一见着陛下这副表情,连忙吓得跪了下来:“陛下……陛下, 这……这都不是真的啊, 我昨晚出现在南厢房实属意外,您千万别听姓霍的这丫头胡说啊,陛下……”
  刘弗陵抬眼:“那广陵王, 你当晚为何出现在南厢房?”
  刘胥一哆嗦, 接着说道:“我……我当时……我当时是听见了南厢房有声音……”
  霍成君诘问:“哦?广陵王所在院落是最北边的位置, 距离南厢房隔着众多的院落与往来侍卫,敢问广陵王如何听到南厢房的声音?”
  刘胥吓得喘着粗气:“我是去……散步的……”
  霍成君冷淡的一笑,又面向刘弗陵, 说道:“陛下,此前祭祀大火之时,一直难以起火,成君记得顾太常私下一直给我同中郎将说,做任何事情心诚则灵。而想来陛下是天底下最理解百姓疾苦,最虔诚为万民祈福的人,怎么会生不起火来呢?我与哥哥都很奇怪,于是便在祭天仪式之后让廷尉查了查器具有没有什么问题。想来应该很快便会出结果了,到时候一看便知。”
  刘胥听了霍成君的话,又是一惊。这……这姓霍的丫头可真是想把他往死里整啊,还有那个顾太常,原是自己错信了小人!那个顾太常原本就是和霍丫头一伙的!本来就不是和自己一条心的!
  霍成君不再言语,他说完了自己的话,便等待着廷尉调查。
  刘弗陵坐在椅子上,依旧不发一言。
  刘胥抬头望了望刘弗陵,看着刘弗陵现在这副样子,刘胥更感觉自己凶多吉少了。想着自己原本是可以登上皇位的,而现在却只能匍匐在地上,自己未来的生死大权居然要掌握在刘弗陵这个自己从来不入眼的小毛孩子头上,更加气愤悲伤,连同霍成君争论的力气都没有了。
  霍成君见着刘弗陵不再言语,自己虽然现在猜不透刘弗陵到底在想什么,但也忖度着事情已经差不许多了。现下刘胥的罪状不可能一点也查不出来,到时候廷尉的结果一出来。倒也不信刘胥到时候还有能耐想觊觎王位。
  正当霍成君认为事情已经办妥了的时候,刘弗陵却让众人都退下去。房间里只留他和刘胥两人,让侍卫们在门口守着,一有动静便进来。
  霍成君随着众人出了门,看到了外面明媚的阳光,突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好像过了好长的一夜,也确实度过了漫长的一夜。
  恰好此时霍成君见到了淳儿经过,霍成君左右一顾,见旁边无人,便直接上前去。
  “淳儿!”
  淳儿见着霍成君面带怒色的看着她,加之公子早就告诉她霍成君之事云云,便也不加掩饰。迎了上去,对霍成君行礼:“霍姑子早好。”
  霍成君轻哼一声:“你也早好,这么急匆匆的是干什么?”
  淳儿低头:“回霍姑子的话,是去签顾姑子的早到签。”
  霍成君斜了一眼:“倒是签顾姑子的签还是去回刘病已的话?”
  淳儿道:“不敢。”
  霍成君道:“亏我还把你当能手,原是刘病已派来监视我的!”
  淳儿浅笑:“公子已将事情说与淳儿了。淳儿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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