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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爷盛宠:嫡女枭妻-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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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暗中与魏毓、君瑕商议,待皇后动手之时,便将姜檀呈递的资料给武帝。
朱玄是太子的钱袋子,而太子给予朱玄方便,朱玄名下的产业涉及金银铜矿,盐矿,甚至漕运。都不是过了明路,而是借由太子的名义行事,赋税全都进了太子的腰包。
太子招揽才华斐然之辈,在多个要职将他们安插进去,这一切都是经朱玄的手办事,太子未曾出面,却也是打着太子的旗号。
这一切事迹败露,魏毓将收集的证据摆出来,打得太子措手不及,甚至连辩解的余地都不曾有。
武帝盛怒,命人杖责六十,面壁思过!
紧接着吩咐君瑕将朱玄名下的产业查封,将城北朱府抄家充公。
这一仗,完胜。
之所以这么顺利,便是出其不意,而后皇后被沈若华拖住,外面的侍卫全都是君瑕安排拦截住皇后的耳目,方才赢得这般漂亮。
沈若华看着已经断气的淑妃,幽幽叹息,而后又看着抱着小皇子不知所措的乳母,她轻轻探脉,无药可救,甚至寿命都极短。
“好生照料小皇子。”沈若华低声交代一句,迈出大殿,无人敢阻拦。
一清上前道:“主母,主子在宫外等候您。”
沈若华颔首,乘坐着小轿到宫门口。庭月打起帘子,搀扶着沈若华下轿。
她抬眼望去,便见君瑕一袭雪白的锦袍,长身玉立,嘴角的笑意柔和了面具的冷硬。沈若华微微浅笑,侧目望去,便见他身侧站立着身姿挺拔的江凛潇。
第137章 喜欢(一更)
清浅笑意凝在眉尖,她脚步停驻,目光幽幽地望着江凛潇。
恢复记忆,她第一次见他。
一如记忆中的冷硬峻冷,似乎这些年不常笑,面部都僵冷住,嘴角那一抹笑仿佛是费力堆砌而出。
即酸又涩。
沈若华目光一寸寸自他脸庞描摹而下,饱含风霜的面容与记忆中的父亲重叠,又有一丝出入,不再眉眼疏阔,明朗带笑。
他深邃眸眼中却渗出复杂的情绪,她从中窥出沉重而克制压抑的感情。
沈若华望着高大挺拔的身影,仿佛看见男人抱着她坐在肩头,带她上山打猎,下河捕鱼,吃遍蜀地美食。她惹事闯祸,他永远站在她身前维护,无论对错。他宽厚高大的背影给她莫大的安全感,像伟岸的大山,为他们遮风挡雨。
从未曾想过,这一座大山会有轰然倒塌的一天。
眼眶中似有水雾弥漫,胸腔里压制沉淀的情感宛如猛兽出闸再难收势,父亲二字在喉间翻滚而出。
幸好。
他还在。
江凛潇浑身一僵,他瞳孔微张,转而背转过身。片刻,他转过身来,望着沈若华良久,方才点头。
沈若华看着他发红的眼尾,手指压了压眼角,提步过去。
站在两个男人中间,她突然不再怨憎天道不公,纵然予她命运坎坷,使得种种磨难,可却赠她亲情、爱情、友情,他们将毫无保留的爱留给她。
沈若华眸光一暗,她仍然永失君竹与思邈。
江凛潇已然知晓她恢复记忆,望着她眉眼暗淡,便知她定是记起君竹与思邈。
抬手,迟疑着,终究是落在她肩头,沉重地拍了拍。
身处其中,方知失去至亲之痛。而正是明白,更知所有的语言都是苍白。
江凛潇背影萧条,翻身上马。
沈若华往前追两步。
他抬手制止,沧桑而沉郁的眸子望着巍峨宫殿,缓缓道:“十年一轮回,破碎的家庭,也终会重聚。”说罢,便策马离去。
沈若华猛地掐住指尖,刺痛令她恢复清明。低喃着重复这句话,十年一个轮回,如今只过了六年,她却是再也等不及了。
回府,沈若华沉默地站在窗前,积雪渐渐消融,露出深檀色的梅枝,冷香随风拂面,她幽幽叹息。
容韶站在她的身后拢袖环住她,五指穿进她的指缝,十指相扣。
“明年,最迟明年,我必然让你们团聚。”容韶轻吻着她的发丝,许诺。
她回眸看他,秀美的面容白玉无瑕,眉宇间萦绕着化不开的清愁。容韶指尖轻点着她的眉尖,抚平一道道折痕。
沈若华扬眉,她折身,双臂环住他的脖子,仰面送上自己的红唇,贴着他的薄凉的唇,舌尖拂过他性感的唇线缓至耳侧轻舔,“我信你。”一只手往下按,压得他几乎溃不成军,气息絮乱。
容韶的沉着淡然瞬间土崩瓦解,眸光暗沉,将她压在墙上。紧紧揽着她不盈一握的腰肢,低垂着头含住她的唇,温柔不失热烈的亲吻。
他卸下冷漠疏淡的外表,将全部的柔情奉上,极尽温柔与耐心。眸光炙热的盯着她动情的容颜,在他怀中期期艾艾的娇yin,想将她揉进骨血里从此再也不放开。
风平浪静之后,容韶埋在她脖颈间喘息。
极致的欢/愉之后,沈若华酣畅淋漓。双手捧着他的脸庞,红唇印在他额间亲了亲。
“我要沐浴。”
容韶翻身下来,拦腰抱着她去净室。净室里建造了一个浴池,里面供应着温水。
沈若华坐在浴池里,软绵绵地靠在他怀中,浑身浸润在热水中,全身毛孔舒展,舒服的喟叹一声。
她阖着眼睛,嗓音尤带着一丝沙哑:“太子如今禁足,武帝除你之外,只有魏毓能为他所用。魏毓若要崭露头角,便要趁这时机。”
容韶拿着澡巾为她搓背,神态十分专注,闻言只是淡淡地嗯一声,仿佛这一场夺嫡之争还未有为她擦澡来得重要。
沈若华趴在池边,享受着他的服侍:“朱玄如今回了本家,他受到重创,不知冷静下来,会不会怀疑到姜檀头上。”毕竟能够亲近他的只有姜檀与姜婵,而今姜婵被刘公公折磨得生不如死,根本无法与外界联系。
容韶缄默不语。
“算了,我明日过去看看。”沈若华寻思着说道:“淑妃生下的小皇子,中毒活不长多少日子。可要让伏清去看一看……你干什么?”她看着肩头上的齿痕,瞪他。
“若华。”容韶低声道:“专心点。”别总是提别人的事。
“嗯?”
沈若华疑惑,擦个澡而已,专心做什么?
容韶望着她白璧无瑕的面容,水雾熏染着酡红,眼角眉梢处透着媚态,水光潋滟直勾勾地盯着他。他眸光深暗,欺近她,双手穿过她的十指将她压在池边。
“魏毓那边早有安排,阴正颍在,姜檀安全。小皇子五觉尽失,毒入骨髓,药石无医。”
他一一回答她的话,在她下一句话问出来时,堵住她的唇,卷土重来。
沈若华半推半就,顺从他。
临近顶点的狂潮涌来,他紧搂着她,呼吸灼热,暗哑地嗓音在她耳边响起。
“事情一了,若华,你为我生个孩子吧。”
——
没羞没臊的日子,折腾的沈若华要发飙。
她都恨不得立马在肚子里揣个娃。
容韶就不会这般没有节制。
沈若华坐在梳妆台前,看着她眼底的青影,重重一叹。
她是脑子朽掉了,前天才会勾引他!
扶着腰站起来,庭月上前搀扶着她,忧心忡忡道:“小姐,您伤着腰了?”
“不。”沈若华幽幽道:“伤肾。”
旷了二十多年的男人,开荤后,就像饿死鬼投胎。
“庭月啊,你去帮我准备两身换洗的衣裳,我去姜府住几日。”沈若华觉得她还是保命要紧,没被人暗算死,死在床上,忒丢脸。
庭月准备好包袱,沈若华带着她去了姜府。
一下车,便见朱玄站在门口,一瞬不瞬盯着紧闭的门。看到她来后,眼底生出光彩,上前几步打招呼,沈若华擦肩而过。
“沈小姐,请留步!”朱玄几步追上来。
沈若华瞥他一眼,对门房说道:“你们府中的护卫呢?光天化日之下,有贼子在门口蹲着,做什么不轰走?”
门房愁苦着脸道:“赶走了又来了,奴才们也没有办法。”随后,嘟囔道:“小的们也没见过这般不要脸的人,不知该如何对付。”
沈若华勾唇道:“他下次若还敢守在门口,你们便报官,举报他要贿赂阴老爷,为太子效力。”
门房张大了嘴,直愣愣地盯着沈若华,似乎没有想到她睁眼说瞎话的本领如此强悍。
朱玄也是双眼一瞪,如今是关键时刻,她这个报官理由,当真是诛心!
即便是子乌须有,也够他与太子喝一壶。
“沈小姐,朱某可有得罪过你?”朱玄不确定的问道。
沈若华摇头,“就是看你不爽而已。”进府,回头门房:“方才的话,记住没有?”
门房忙不迭点头。
沈若华直接去姜檀的屋子,见她正在收拾箱笼,将包袱往榻上一双,懒懒仰倒在软榻上:“檀儿,收留我几日呗。”
“随你住多久。”姜檀落了锁,见她浑身散了骨头似的瘫在榻间,“与容公子闹矛盾了?”
沈若华抓着挡住眼睛的头发往后甩,有气无力道:“我哪里能和他吵得起来?”瞥见门房匆匆而来,禀报说朱玄离开了。待人一走,她皱眉道:“他每日都来?”
姜檀一愣,随后,点头。
“你就是太心软,这种男人就是贱骨头。你掏心掏肺对他,他便冷漠相对。你一旦离了他,他便腆着脸求你作贱他。你不来点狠的,他不会轻易罢休。”沈若华看得明白,即便姜檀真的给朱玄戴绿帽子,朱玄与她和离后,依然会念念难相忘。何况,这一切都是误会。
姜檀笑道:“不提他,我左右不长居京城。”
沈若华笑了笑,也不再多说。
果然,如沈若华所料,朱玄越挫越勇。
隔天早上,门房来报,“小姐,隔壁新邻居送来乔迁喜饼。”
姜檀诧异,隔壁的宅子搬来新住户了?
她接过喜饼,寻思着准备一份贺礼,回敬。
门房拿着贺礼离开,喜鹊解开红纸,便见木盒里摆放着四样精致的糕点,俱是姜檀喜欢的。
姜檀捻起一块梅花糕放入口中,甜而不腻,软糯适中。
“小姐,真赶巧儿,新邻居准备的点心都是您喜欢的,也算是缘分。”喜鹊见姜檀连着吃了两块,脸上笑容掩不住。
第138章 嫉妒 (二更)
缘分吗?
姜檀垂眸,望着木盒里的点心,顿时食不知味。
这世间哪有这般巧的缘分?
扔掉手中咬了一半的点心,拿着帕子擦掉糕点屑,“拿去扔了。”
喜鹊一怔,不明白为何吃着顺心,转眼便扔了。她说错话了?
姜檀又道:“以后不明来路的东西,莫要往我面前送。”
面色愈发的沉冷,朱玄是了解她的,所以才会借新邻居的身份,给她送喜饼。她不会无缘无故拂人一片心意,甚至礼尚往来。
就算如此,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吃下他送的点心,又能如何?
姜檀心中升起厌烦的情绪,神情恹恹,端着一杯茶漱口。
“日后隔壁来人,一律不见。”姜檀发话下去。
而新搬进隔壁的朱玄,他望着姜檀托人送来的贺礼发呆。笑意从眉眼荡开,而后举着礼盒放在唇边吻一下。淡淡的木兰香,是她身上的味道。
常随提着食盒满面郁色进来,看着朱玄如痴如醉的模样,心下一叹。
夫人原是个好性子,温良贤淑,最是心软不过的人。
少年不知珍惜,极尽所能的羞辱、伤害她。
和离之后,后悔了,他如今想回头,被他伤透心的夫人,又如何会回心转意?
只怕在少爷说出不准小姐姓朱,他们便不能再重修旧好。
偏偏,少爷看不明白。
“少爷,东西夫人拒收了。”常随将食盒搁在桌子上,将他从隔壁门房口中听来的消息告知朱玄:“夫人说一律不接见我们,东西也是一概不收。”
朱玄倏然抬头,抿紧唇,握着礼盒的骨节因大力而泛白。
他听见自己从胸腔中挤出一句话:“为何不收?”之前收下他的喜饼,还送了回礼。怎一转眼间,她便要划清界限?
“是不是你透露消息了?”朱玄眉眼间透着戾气,手背上青筋爆叠。
他原来准备借由邻居的身份和她缓和两人之间的关系,然后再慢慢袒露,博得她的原谅。
只是刚刚开始,便胎死腹中。
“奴才半句话都未曾透露少爷!”常随吓得跪在地上。
“没用的东西,一点小事办不好!”朱玄一脚踹翻常随,大步走出府邸,便见穿着姜檀披着软毛织锦披风,脚上一双青缎云履绣着层层云浪纹,步步生莲,宛如涟漪般荡进他的心头漾起微澜。
“娘!娘!您快来看看,这是魏爹爹给我的小白兔!”
清脆如铃的声音,带着无法掩盖的喜悦,冲击着朱玄的耳膜,他止住迈向姜檀的步子,生硬的扭转着头望向声音来源处。便见一辆马车缓缓停在姜府门前,不等马车停稳,喜宝提着小笼子跳下来。
姜檀急忙接住她,训斥她:“当心摔着!”
喜宝吐了吐舌,举着玉雪可爱的小白兔,笑嘻嘻道:“娘,这是魏爹爹送喜宝的!喜宝好喜欢好喜欢!”更喜欢的是她赖着认下魏叔叔做了义父。
以后,就是她爹爹了!
姜檀皱眉,矮身,与她平视,语重心长道:“你不可乱认爹爹,王爷只是你的叔叔。”
“我认她做义女。”魏毓优雅从容自马车上下来,“我与喜宝极为投缘。”
“嗯嗯嗯!”喜宝猛点头。
姜檀手指轻戳着她的额头,喜宝皱着脸,退到魏毓身后,拉扯着他的披风:“娘,你不能再欺负我!我也是有爹爹的人了!”仰头,看向魏毓:“爹爹,你会保护我的,对吧?”
魏毓额头突突跳动,看着她纯真无辜的眼睛,嗯哼了一声。
姜檀望着一派清贵俊雅的魏毓,他面上虽无不耐,却像是迫于无奈。
当她看见从马车里下来的舅舅,全都明白了。
她悄悄瞪喜宝一眼,全然能够想出来她与舅舅二人死乞白赖央着魏毓认他做义父。
天啊,脸都丢尽了!
姜檀十分了解喜宝与舅舅的无赖性子,她恨不能扶额,只得讪讪道:“王爷,您是金枝玉叶,喜宝她……”
“喜宝她不无礼之处,还望王爷见谅!”朱玄听了半天,忍不住过来,担起喜宝的爹。
那一声声魏爹爹,一句句我有爹爹了,宛如钝刀子直扎他的心窝子。
“喜宝,到爹爹这儿来。”朱玄温柔的朝喜宝招手。
喜宝面露惧意,往魏毓身后缩,紧紧揪扯他的披风。
朱玄见她害怕的模样,心里直淌血,暗骂自己是个混账东西,一边温柔的诱哄:“喜宝,到爹爹这儿来,爹爹给你买两只兔子可好?你想买其他的都可以,爹爹还可以带你骑大马!”
喜宝改为紧抱着魏毓的大腿,小脸儿都白了。
她对朱玄的恐惧,深入骨髓。
根本听不见他说什么,看着他脸上的笑,就想起朱玄要将她送人,怒斥她不许喊爹爹。
魏毓感受着她的颤抖,垂眸望着她眼睛里含着的泪水,揉着她的头,对朱玄道:“你吓到她了。”
朱玄望着魏毓带着指责的神色,脸色涨红,不想堕了脸面,他上前几步攥着喜宝的手,往怀里带:“喜宝,爹爹以前做错了,向你道歉……”
“放开我!你放开我!你不是我的爹爹,我讨厌你!魏叔叔才是我的爹爹,你这个大坏蛋!”喜宝吓得大哭,向魏毓和姜檀求救:“爹爹,救我!娘,救救我!”
魏毓反应比姜檀快一步,自朱玄手中抢过喜宝,喜宝紧紧抱住他的脖子,呜呜抽泣:“他不是我爹爹,他是个大坏蛋!他打娘,要卖掉我,我听见他和祖母说我是野种,他这样坏的人,怎么会是我爹爹?”
“我讨厌死他了!”
喜宝往魏毓怀里缩,根本不敢看朱玄一眼。
喜宝的话,字字如刀,凶狠的刺进心口,痛得他窒息。
姜檀听见喜宝那句野种,脸色苍白,她想抱喜宝,喜宝勒得魏毓更紧了,怎么样都不肯撒手。
喜宝滚烫的泪水落在他的脖子上,仿佛落在心口烫得微微发疼。
她的遭遇,令他心生怜惜,自然对朱玄生出厌恶。
“朱玄,你当真不是个男人。”魏毓抚着喜宝的背,肩头依旧一耸一耸,即便不看她,也知她可怜兮兮的模样。冷声道:“你不配为人父。”
“王爷,我以前是做了对不起她们母女的事情,可也改变不了我是喜宝父亲的事实。”朱玄握紧了拳头,心里再难受,他也只得强撑着。
看着自己的妻子与女儿,对他厌恶和恐惧,心里像过了滚油,痛苦至极。
魏毓冷笑一声:“本王若未记错,你已经将她们娘两抛弃。如今喜宝认我做爹,你若再有出格的举动,我不介意让你在上京无立足之地!”
朱玄脸色铁青。
魏毓已经抱着喜宝进府。
姜檀心中挂记着喜宝,急忙跟进去。
阴正颍脸上的笑意敛去,眸中一片阴鸷。他站在朱玄面前,阴恻恻地笑道:“我竟不知喜宝、檀儿在你手里受尽委屈与折辱。”他一手搭在朱玄肩膀上,警告道:“喜宝厌憎你,下次你若出现在她面前,好自为之!”
他手一抓,力道大得捏碎朱玄的肩骨。
朱玄痛得面目扭曲,却是不敢挣扎。
这些都是他该受的。
阴正颍似乎看出他的消息,拿着锦帕擦干净碰过他的手,将锦帕扔在他脚边,阴沉一笑,极尽不屑。
门一关,朱玄肩膀一垮,钻心彻骨的痛。
他捏紧右手的拳头,似乎能够听见府门内‘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欢声笑语。
明知姜檀不可能嫁给魏毓,可瞧着喜宝对他的喜爱,嫉妒快要将他逼疯。
朱玄眼睛里一片血红,他似乎想到什么,顾不上左肩,急忙赶去朱家。
——
朱玄请求朱母帮忙。
姜檀对朱母十分尊重,如果母亲出面,姜檀的态度会软化吧?
哪知,他的请求说出来,却遭到朱母的拒绝。
“檀儿明确的表示她不会与你破镜重圆。玄儿,你是我的儿子,我该向着你。可我也身为一个女人,更明白檀儿的心意。一个女人被男人伤透心,定然会因爱生恨,可若是连恨也无,说明她真的不在意你。”朱母满面无奈,语重心长道:“你与姜婵有夫妻之实,檀儿是正经的大家闺秀,十分明理之人。正因她是个明白之人,你们便是再无可能!”
“母亲……”朱玄泪水滚落下来,他跪在地上,再要求,朱母继续道:“但凡你与姜婵之间清清白白,我就算豁出去这一张老脸,也为你求姜檀一回。”
朱玄痛苦,绝望。
心中一片荒芜。
放弃吗?
不能放下!
姜檀对魏毓的信任,喜宝对魏毓的依赖,这一帧一帧画面,压得他喘不上气,心里的不甘与嫉妒疯长。只要想一想,姜檀嫁给别的男人,喜宝叫别的男人爹,痛苦得灵魂仿若被无数双手撕裂成碎片。
他下定决心,就算姜檀恨她,强取豪夺,他也要不择手段将姜檀留在身边!
四年耗尽她对他的爱,一辈子那样长久,他有的是时间化解她的恨,重新爱上他!
朱玄包扎好肩膀,换一身衣裳,便去了公主府。
------题外话------
咳咳~亲爱的们,这一章补上昨天的,么么哒~
第139章 曝光
朱玄自公主府回来之后,便动用朱家的关系,暗中攻讦阴家在上京的产业。
阴正颍原来定下来的行程,又要延迟。
他觉察到是有人特地针对阴家,他便吩咐姜檀率先回琅琊。
姜檀想尽快避开朱玄的纠缠,当即应允下来。
行程定在第二日。
阴正颍吩咐常随去安排马车,雇了镖行保护她们的安危。
沈若华却是不放行镖局的人,她看着屋子里全都打包好的箱笼,支着下颔道:“明早让镖局的人护送你的行李先行一步。我安排人送你回琅琊。”
姜檀身着绿罗裙,细腰不堪一握,她手中寒梅映衬着她眉眼昳丽,风姿雅韵。
清冷如白璧的面容,透着冷梅的孤傲,轻轻浅浅的笑意凝在眼角眉梢处,却又展露花的娇媚。
沈若华记得在赵府初见她时,那一双眼如死水无澜,将本就清淡的面容,衬得愈发黯淡无光。或许,正是她心胸豁达开朗后,神采焕发,便又使得朱玄对她十分痴念。
她折下一支红梅,别在姜檀的鬓角间,托着她的下颔转向铜镜,“乌云托红琼,红妆点玉肌。”
姜檀一愣,目光却是透过铜镜落在窗外的男人身上。足足愣了几息,蓦地移开视线,摘下鬓角那一支寒梅。
沈若华也瞧见了魏毓,见姜檀摘掉花枝,瞪了他一眼。
魏毓扬眉,一双桃花眼潋滟生辉,笑容里透着一丝邪肆:“不错,竟会念诗了。”目光瞥向姜檀,她容貌并不令人惊艳,宛如水墨画般浓淡相宜,清雅隽永。
那一支红梅,犹如点睛之笔,十分赏心悦目。
姜檀低垂着头,觉察到他的视线,皱了一下眉,往外回避。
沈若华翻个白眼,“我不想和学渣说话。”
魏毓啧了一声,“我成绩排名在你前面一名。”
沈若华懒洋洋道:“万年老二,谁稀罕?”她翘着二郎腿道:“答案可是我给你抄的。”
魏毓嘶了一声,瞪她!
难怪每次都是比他少一分!
他第二,她第三。
之前还感激她,这哥们讲义气!
得知真相的他——
好气啊!
“智商感人。”沈若华讽刺道。
魏毓自窗台跃入,飘然落地,冷笑道:“你这么厉害,怎不拿第一?”
沈若华斜睨他一眼,看傻逼似的,“我这么低调的人,太万众瞩目,会害羞的。”
魏毓:“……”臭不要脸!
说的和真的似的!
毫不留情拆穿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放学后给第一名套麻袋。”
“……”沈若华清清嗓子道:“我只是教他做人要低调。”
魏毓哼笑一声,忽而幽幽地说道:“我突然想起那位同学似乎和容韶有点相像。”
沈若华:“……”
她挠了挠头,努力想了想,好像是有那么一点像……?
细思恐极,沈若华连忙打住念头,凶神恶煞的瞪着他:“干嘛?说再多也改变不了你是个渣的事实。”
魏毓看一眼姜檀,在他进来的时候,她便已经去了内室。
“给点面子,我也是有女儿的人了。”魏毓摸着鼻子压低声音道,转身笑眯眯地朝喜宝招手。
喜宝提着小裙子跑进来,冲进魏毓的怀里,清脆的喊了一声爹爹。
魏毓揉了揉她的小脑袋,从袖中掏出两根头绳,还有几朵绢花给她:“喜欢吗?”
喜宝点头:“喜欢!”
“去找乳母给你梳头戴上。”魏毓将喜宝打发走,而后沉声对她说出来意:“周冷棠逃走了,落在长公主的手里,我担心容韶的身份会曝光。”
------题外话------
亲爱的们,很抱歉,今天来不及了,先更新这么一点儿,明天补上,么么哒~
第140章 谢礼
周冷棠不见一事,沈若华早已知晓,只是不知她的下落。而今,从魏毓口中得知是赵明铮囚禁周冷棠,她心中十分的诧异。
当初赵明铮假扮容韶挑拨离间,便是听从周冷棠的吩咐,转眼间赵明铮与周冷棠反目,实在匪夷所思。
沈若华辞别姜檀,便与魏毓一同离开。
“慢。”姜檀取出一个锦囊出来,望着拢袖而立的魏毓,手指将面颊边的青丝捋至耳后,“王爷,这些时日有劳王爷照顾喜宝,这是我与喜宝准备的谢礼。”双手将锦囊递上,“一点心意,还望王爷收下。”
魏毓望着她清丽的面容上流泻出一抹浅淡的笑意,目光掠至她乌发间沾染的一片花瓣,随后视线落在她掌心,青色荷包辉映着她纤长的手指愈发白嫩细腻。
拢在袖中的手指微动,他错开眼,嘴角上扬道:“本王已经收到姜小姐的谢礼,不必再言谢。”阴正颍之所以愿意向着他,便是少不得她们母女的功劳。
姜檀手指收拢锦囊,转眸看向沈若华。
沈若华亦是不可思议看着魏毓,他竟还有如此君子的时候。
瞥他一眼,“别墨迹,这是她们的一片心意。”
姜檀微笑道:“你给喜宝欢乐的时光,是任何情义都无法回馈。不是多贵重的东西,是喜宝特地为你准备的临别赠礼。”
话说到这份上,魏毓也没有拒绝的理由。他伸出手,姜檀将锦囊放在他的掌心,微凉的指尖拂过他的手心,泛起一股酥痒,魏毓不由得收拢手指,触碰到她的指尖。
姜檀愣了一下,见他神色如常,指尖似乎残留着他触碰后的余温,微微发烫一般,她收拢手指在掌心挠了挠。
颇有些不自在的说道:“我去寻喜宝,看她那边可还有物件要收拾。”
“好。”沈若华颔首。
姜檀笑了一下,款步离开。
魏毓微微蹙眉,将锦囊放进袖中,垂眸注视着手心,眸光幽邃。
抬眸望向站在廊下的女子,低眉凝目,笑意柔柔同奔来的喜宝低语,而后侧目望来,眸含春水清波流盼,腮边几缕青丝平添几分昳丽风情。
魏毓神情恍惚,便见她抱着喜宝,折身面向他们。喜宝并未闹着要魏毓抱,只是乖巧的挥手:“魏爹爹,明天你要记得给我送行哦。”
“好。”魏毓拉回思绪,应了一声。
二人离开姜府,魏毓站在马车旁,伸出扶沈若华上马车,便见她一脸若有所思的望着他。
“有问题?”魏毓抬眉。
沈若华摇了摇头,拍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趁着刚刚冒出苗头,你赶紧收起心思。”
魏毓是她最好的朋友,能够交出性命的那种。
姜檀是她在这个世界最好的朋友,她不希望他们两任何一个受到伤害。
魏毓处处留情,能够潇洒抽身。
姜檀不动情也罢,动心便是用情至深。而她又是为情所伤过,魏毓若不能全心相待,并不适合她。
回顾前世他所找的女人,各个姿容艳丽,倒好像有那么一个清秀可人,气质如莲,令他动起想安定下来。只是他们这些个刀口舔血的人,魏毓不能给她稳定的生活,两人分手没多久,她穿了。
这一世,他们未相认之前并不知道他的私生活,相认后身边倒是干干净净。
魏毓仰头望着青灰色天空,握紧了手心,他觉得可能是太久没有女人,竟被人无心之举给撩到了。
“你想太多了,我对她只有欣赏。”魏毓并非是嫌弃姜檀离异单亲母亲的身份,而是讨厌麻烦。以他的身份要娶姜檀,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会起波折。
沈若华摊手道:“你这是要栽的节奏。”
“顺其自然。”
他从来便不是自生烦恼的人,一切事情皆是顺心而为,不会为没影儿的事刻意回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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