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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爷盛宠:嫡女枭妻-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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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见书房里满地狼藉,来回在踱步的姜士渊,目光在他流血的脖子上停留片刻,沉声道:“父亲,姜檀呢?”
提起姜檀,姜士渊满面阴霾,切齿道:“逃了!”
姜婵皱紧眉头:“父亲,你打算将她送给谁做妾?”
事到如今,姜士渊也不再隐瞒姜婵:“长公主的意思,将她送进旬王府。”
姜婵不可置信,心中气恨,语气也不由尖锐:“父亲,您当真是糊涂。姜檀她是朱玄不要的女人,您送进旬王府,不怕旬王被人耻笑?”
姜士渊面色冷沉:“旬王的意思是将她改名换姓,重新选一个身份,她不过是一个妾,不需要交际应酬,只要不露面谁会知晓?”
可惜,事情搞砸了。
“荒诞!”
姜婵妒火中烧,姜檀凭什么这般好命!朱玄抛弃后,还能嫁入王府!
若是知道姜士渊打的这个主意,她坚决不会同意!
随即,眼底露出挫败。
姜檀生来好命,就算姜士渊不疼爱她,可架不住她有一个好外祖!
旬王怕是动了拉拢阴氏的念头,方才费尽心思要将姜檀弄进府!
她心思一动,旬王妃不行的话不其然在脑子里闪过。
“父亲,旬王妃快要不行了?”姜婵问。
姜士渊目光陡然锐利的看向姜婵,见她满腹心思,一双眼睛闪烁着光芒,心头一惊,连忙呵斥道:“旬王不是你能动的,不可胡来!”
姜婵捏紧拳头,不是她能碰,姜檀却可以?
她并未往心里去,敷衍的点头。
“另有一事与你说,寒烟楼是相爷的产业,我们派去的人已经被抓起来。”姜士渊很头疼,若是旁人他得罪不起,可以请长公主与旬王出面,可那是君瑕,皇上的面子有时都不给!
“我去找姐姐帮忙!沈若华与相爷关系极好,而姐姐与沈若华是挚友,定能让相爷不追究!”姜婵这般说着便转身离开,她自然不是去找姜檀,姜檀已经被下药,被姜士渊这般算计,只怕是恨死陈伯府,岂会帮忙?
沈若华与相爷关系好,可相爷却是支持旬王的人,旬王的话,他自然会听!
姜婵原本想要循序渐进,调查一番旬王府的情况,然后再考虑要不要择选旬王为对象。在姜檀与得罪君瑕的双重刺激下,心中的那点顾虑抛在脑后。
而今日,也是她唯一成功机率高的一次!
“旬王在何处?”姜婵询问管家,而后冷声道:“父亲得罪相爷,我去请旬王帮忙。”
管家连忙说出旬王所在地。
姜婵怕事迹败露,将管家支出府去办事,而后匆匆去后厢房。
她站在门口,心跳如擂鼓,紧张得手心冒汗,她深吸一口气,整理一下仪容,方才推门而入。
厢房背靠假山,树荫成林,内室里昏暗,她站在门口,隐约看见躺在床榻上高大身躯的轮廓,双手抑制不住的发颤,心脏几乎要跳出嗓子眼。
她吞咽口水,一步一步似踩在刀尖般,靠近床榻。
姜婵感受到一道视线射来,她浑身一颤,下意识低着头避开他的打量转身要逃。最后一丝理智,让她不能退却。
压下心底的恐惧,颤巍巍伸手撩开帐幔,火热的手掌钳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拽。
“啊——”
姜婵失重倒在床榻上,一道黑影压下,她眼睫颤动,紧紧闭上眼睛,咬紧牙关,搂着旬王的脖子主动吻上去。
她浑身抖得更厉害,有多紧张就有多害怕。她不能让旬王看见她的脸,只希望快点事成。
男人低笑一声,眼底布满嘲讽。
这就是姜士渊口中那个温良淑德极为难搞的女儿?浪荡得和吃了春药一般,婚前**的事情也并不让人费解。
这般想着,愈发的厌恶,只想快点解决了。毫不怜惜,直奔主题。
“姜檀,跟了本王,定不会亏待你。”
第113章 艰难地选择
旬王碰到阻碍,意识到不对劲。耳边响起痛呼声,他眸子微眯,抬头猛地掐着她的下颔,昏暗地帐幔里,他只隐约看清大概轮廓,并不是姜檀,而她发髻里闪烁着绿光的点翠发簪,她的身份不言而喻。
姜府二小姐姜婵!
他进府时在前厅遇见她,她头上戴着一支点翠发簪。
旬王眼底一片幽暗之色,仿佛又汹涌怒意翻涌。
一个贱妾生的也胆敢爬上他的床榻蒙骗他?
上了床,便能得到名分?
好事被她破坏,旬王嗓音冰冷,嘲弄之意更甚:“姜檀?”
姜婵痛得哆嗦,下颔又几乎要被他给捏碎。她颤声唤一声:“王……王爷……”
她知道瞒不住,姜檀生了孩子,如何还是清白之身?
好在已经事成。
旬王发怒很正常,姜檀逃跑,她动了歪念,替代姜檀爬上他的床。他自然认为是自己坏了他的好事,顶替姜檀上位。
虽然这是事实,好在已经事成,他需要父亲的帮助,一定会给她名份。
想到此,姜婵心里不再那么害怕。她手臂揽着旬王的脖子,一双美目里氤氲着雾气,仿似雨后青山,怯声道:“王爷,我好疼……”
旬王早已将她情绪的转换看在眼底,如何猜不出她的真实想法?双眸中布满森然怒意,哪个女人胆敢如此算计他?
姜婵被他盯得忐忑不安,正要开口,便听他声音森寒,晦暗不明道:“怕什么?本王定会好好疼惜你。”
姜婵心里的不安加剧,下一瞬,双目圆瞠,他粗鲁而凶猛,剧烈地疼痛似要将她劈裂成两半。
风停雨歇,姜婵去掉半条命,一动不动躺在床榻上。她眼睫微微颤动,缓缓地睁开眼睛,旬王已经穿戴整齐,依旧玉树临风,俊逸非凡。
她心中一惊,强自撑着坐起来,却痛得倒抽一口冷气,她连忙躺下不敢再动。
“王爷……”
她缓过来,见旬王一句话不说,转身离开,连忙唤住他。内心焦急,父亲预备将姜檀送上旬王的床榻,定然会安排人守着。如今,两刻钟过去,怎得还未来人?
无人撞破,旬王自然可以赖账。
旬王顿住,转过身来,睥睨着姜婵:“有事?”
她心中惶然,捉摸不透旬王的想法。但是从他的态度中也知晓,他的轻慢。
“王爷,我……”
旬王打断她的话,“想要本王负责?”
姜婵压下越来越浓烈的不安,紧紧揪着床褥,难以启齿道:“我是清白之身……”
“这又如何?你这般放荡的女人,本王可不敢要,日后给人做便宜父亲。”旬王若是之前还是轻视她,此话却像一柄利剑扎进她的胸口。
他一言断定她是放浪形骸的女人,日后会不守妇道,与别的男人有染。
姜婵脸色惨白,眼前阵阵发黑,险些昏厥过去。她咬着唇瓣,梨花带泪道:“不,不是,婵儿倾慕王爷已久,高攀不上您,这才做了糊涂事。王爷,您要相信我,我对您一片真心。”
旬王眸子冷下来,讽刺道:“本王若是未记错,你被三弟退婚,追到他府上一表痴心。转身你便对本王说恋慕本王已久,你的真心一文不值。”
姜婵彻底慌了,之前她感受到旬王的怒火,可他将未完成的事继续做下去,她以为看见了希望。可他如今的态度,莫说等旬王妃过世娶她过门,即便是做妾也是白日做梦!
她再顾不上身上的疼痛,爬下床拽住他的袖摆:“王爷……”
旬王失去耐心,不耐烦扯出袖摆,冷嘲道:“魏毓不要的破鞋,你凭什么以为本王会捡来穿?”她与朱玄那点破事,瞒得住谁?
她这点把戏,也就是将朱玄耍得团团转。
可悲。
旬王毫不留恋地离开。
姜婵从未曾遭受过这等恶言奚落,又初经人事,承受不住刺激,昏厥过去。
直到傍晚,婢女过来收拾旬王休憩过的厢房,这才发现姜婵。惊慌失措,去禀了夫人,王氏六神无主,请姜士渊拿主意。
姜士渊火冒三丈,恨不得掐死姜婵!
更糟糕的是旬王行事太激烈,姜婵撕伤严重,引起大出血。
姜士渊脸都气绿了,他不想管,又不能眼睁睁看着她丢掉性命。只能私下里,偷偷请女医给姜婵治伤,脸面都丢尽了!
他怒气冲冲,对姜婵兴师问罪道:“陈伯府的脸都被你丢尽了!你不要脸,大可与陈伯府脱离关系,没得连累我们!”
姜婵脸色煞白,灰败地躺在床榻上,听到姜士渊的话,眼尾流下两道清泪。
“哭哭哭,你就知道哭!我之前警告你,别打旬王的主意!你偏是不听!好好的正妻不做,上赶着给人做妾,你怎就这般贱?”姜士渊手背青筋爆叠,极力克制着怒火,沉声道:“我给你两条路选择,一条送你回祖籍,一条三尺白绫!”
“老爷——”王氏埋怨姜士渊:“婵儿她哪里做错了?旬王妃快要不行了,她勾住旬王以咱们陈伯府的地位,如何不能做他的继室?朱家虽然富贵,朱玄不过一个商贾,又是姜檀的前夫,婵儿嫁给他名声也不好听。”
姜士渊冷笑出声:“旬王妃?旬王妃如今好端端在旬王府养胎!”
什么?!
姜婵与王氏猛地看向姜士渊。
姜士渊苦笑一声,脸上带着疲倦之色。他瞧出了姜婵的心思,却不知她竟敢如此大胆出格!只是口头警告而已。
“旬王妃遇刺,刺客被人救走,旬王设局,故意放出旬王妃伤势严重,有性命之忧的风声。你们……”姜士渊一挥袖:“当真是糊涂!”
王氏连忙哀求姜士渊:“老爷,你与旬王关系亲密,婵儿与他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何不将她给旬王做侧妃?日后旬王若是登上大宝,咱们婵儿就算不能母仪天下,也该是四妃之一,暂且忍辱负重也算不得什么。”
啪地一声,姜士渊一巴掌打在王氏脸上。
“蠢妇!”
旬王与几位皇子本就不对付,姜婵是魏毓退婚的女人,旬王如何会抬进府?
王氏捂着脸颊,看着满面怒火地姜士渊,不敢吭声。心思却活络,她的女儿不比姜檀差,她只是被退婚,又不曾嫁过人,第一次也是献给旬王,旬王连姜檀都要,没有道理不会要姜婵。
姜婵呆怔地躺着,双眸无神盯着雪青色帐顶。向来无往不利的她,在楚文王面前受挫,而这是第二回 踢到铁板。
难道她此生与皇室无缘?
不!
她不甘!
如今她将身子给了旬王,即便想要后悔,也已经没有退路。
做妾吗?
姜婵拉高被子,埋住脸,无声地哭泣。
——
姜檀中药,暗卫将她安然送回姜府。
暗卫觉察到她的不对劲,按照沈若华的吩咐,有事便去找魏毓。
魏毓接到消息,他倚在铺着雪白裘皮地软榻上,气息慵懒而矜贵。
皱着眉头看着那一张纸条,一手扶额道:“姜檀中药,找我作甚?我又不是大夫。”
他并不想理会,一是他与姜檀不熟悉,她中的药太尴尬,他又帮不上忙。
拿出对牌扔给一旁伺候的高映岚:“你去宫中请太医送去姜府。”
高映岚一怔,她瞥一眼纸条,沉默地去宫中请太医。
魏毓又放心不下,咕囔着沈若华就算不在上京,也不愿意放过他!
他披着灰青色狐皮大氅,映衬得面容隽永白皙,眉眼如画,笑若朗月星辉,偏微扬地嘴角又透着一丝慵懒邪魅。
姜檀穿着单薄地中衣,窗户撑开,冷风吹刮在身上,她丝毫不觉得冷,体内那一团火却越来越烈,她皮肤干痒疼痛,似乎要干裂开来。
脑袋又浑浑噩噩,她用力咬住舌尖,口腔里血腥味浓重,却又恢复一丝清明。陡然间,看见眼前的男子,她心尖狠狠一颤,竟涌出一股强烈地**,想要扑进他的怀中。
姜檀被自己的想法给惊住,她不敢看他,艰难道:“你,快走!”语气娇媚绵软而勾人,她慌忙捂着嘴,这是她的声音?
魏毓拢着狐皮袖筒,目光散漫地望着姜檀,清丽婉约地面容晕染胭脂般漫着酡红,眼眸妩媚透着水光,此刻微微瞠目,愕然而仓皇。
与平日里见到地清冷的模样不同,竟觉得有一些趣味。
他瞥一眼窗户,见她目光渐渐恍惚,勾唇道:“难受?”
姜檀不敢开口,点头。
魏毓生出恶趣味,看着她如此温顺的模样,竟想要逗弄一番,看她炸毛的样子是否与一只发怒的猫儿如出一辙。
“叫一声哥哥,我便帮你。”
姜檀惊愕地瞪着他,连忙摆手,慌张道:“不,不用!”
魏毓挑眉,便知她误会了,以为他会身体力行的帮忙。往前迈一步,他身上清冽气息扑面,姜檀浑身瑟缩,她用力握拳,克制住想抱他的冲动,慌不择路地往后退,被魏毓逼退到净室里。
逼仄的空间里,他身上的气息愈发浓郁,姜檀一颗心蠢蠢欲动。终于,药力冲昏她的理智,她无法再克制住自己的行为,在扑上去的时候她大着舌头道:“你自己送上门来的,我不会负责。”
魏毓看着她扑上来,脸一黑,倏然往一旁侧身,擒住她的脖子,往浴桶里一甩。
‘噗通’一声,水花四溅。
冰冷的水漫过头顶,姜檀挣扎着冒出水面,呛咳几声,冰火相撞,她舒服的呻/吟一声。
姜檀暂时得到缓解,魏毓看着自己溅湿地袍子,面色青黑,气压低沉。
这时,高映岚将太医请来。
魏毓自净室里出来,迎面遇上吃惊地高映岚,指着净室道:“她在里面,你拿一身衣裳给她换上。”
高映岚指甲掐进掌心,低垂着头说好,绕过面色紧绷地魏毓拿着底衣进净室。
一刻钟后,扶着浑身发软地姜檀出来,见魏毓避嫌坐在外头,心口微松。
太医扶脉后,神色凝重,走出内室对魏毓道:“药性太烈,无药可解,若是不得纾解,她会有性命之忧。”
魏毓面色阴沉,他已经从暗卫那里得知事情始末,姜士渊竟对亲生女儿下如此狠手。
“无药可解,其他辅助法子可有用?”魏毓说话间已经来到内室,姜檀意识混乱,她紧闭着眼睛,面露痛苦之色,喃喃呓语,身子也难受得蜷缩。
比之前更严重了,她白皙地皮肤泛着一层薄粉,樱红地唇瓣被咬破,渗出一滴血珠,妖冶而魅惑。
“王爷,无人能熬得过去。”太医无奈道。
高映岚心中紧张,还未开口,便听魏毓道:“人命关天,朱玄与她和离也未必会见死不救。”他一挥手,吩咐浮生道:“去朱府请朱少。”
朱玄这二字刺激到姜檀,她宁死也不会求朱玄帮忙。
“不要!求你,不要找他。”
魏毓蹙紧眉头,“你说该怎么办?请小倌?”
姜檀张了张嘴,她都听见了,不与人结合,她便会死。
她死了,喜宝怎么办?
内心激烈地挣扎,最后,她握紧拳头,咬紧牙根艰涩道:“劳烦王爷了。”她闭上眼睛,泪水从姜檀眼尾滑落。
魏毓抿着唇,让人去清风楼找身家清白的小倌。
第114章 技不如人
等待地过程很煎熬。
姜檀尤其痛恨,自己会有一日会受药物控制,被**所支配,等着一个男人玩弄她。
惶然而无措,几度想要叫停,拒绝地话语在喉间滚了滚,始终无法启口。她痛苦地阖上眼,忍受着药力的摧残。
屋子阒然,只有她难忍溢出地呻吟。
魏毓看出她挣扎与决然,姜檀的自制力令他惊叹地同时,又生出一丝不忍。
“你若有中意之人,我可以为你找来。”
这自然是最好的办法,皆大欢喜。
姜檀紧咬着舌尖,舌头都已经痛到麻木,可她却丝毫不觉得疼,努力维持着一丝清明,不愿被药力操控着她的神智,丑态毕露。
费力地摇头,莫说她没有合心意之人,即便是有她也不愿意在这种情况找他,只因她心底还未彻底放下朱玄,也未曾从朱玄带来的阴影中走出来,若是因此结合在一起,对谁都是不公平。
况且,她并未想过再嫁人。
魏毓沉默。
高映岚害怕魏毓会动恻隐之心,将姜檀收入房中,提议道:“表哥,你何不请伏清,说不定有办法呢?”
魏毓颔首,不再看姜檀,走出内室。
望着院子里余晖,他面色冷然,沈若华倘若在京,她应该会有办法罢?
不消片刻,浮生遮遮掩掩请来一位眉清目秀地少年,身形修长,体态风流。
魏毓站在石阶之上,俯视着少年。他穿着雪青色长衫,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容貌秀丽,透着一丝纯真无邪地稚气。他的眼睛如他身上的气息一般干净,仿若良家子并非出身风尘。
“王爷,他是清风楼新入的新人,调教一个月,还未接过客。”浮生将他的来历已经调查清楚,方才请过来。姜檀的事情,他们都无能为力,只能尽最大的努力给她一丝尊重。
此人干净如白纸,未有陋习,也无亲属的孤寡之人。已经为他赎身,去留随姜檀的意愿。
“再等等。”
魏毓斜睨一眼进来后,便目不斜视,垂首盯着地板的少年。
少年觉察到魏毓的打量,拘谨道:“在下凤玉琢。”
魏毓挑眉,玉琢成器?
“你的姓氏倒少见,本王曾在封地遇见过郾城城主,他也是这个姓氏。”魏毓语气透着玩味,漫不经心地目光,却又一种刺透人心地锐利。
凤玉琢愕然,而后不疾不徐道:“我出身一户平实人家,家父在世时乃一游医,如今更是卑贱如泥,如何能与那等高贵之人相提并论?”
魏毓神情里流露出一丝丝奇妙的莫测之意,一声哼笑,却不再理会他。
高映岚领着伏清进来,给魏毓请安之后,便进入内室。
片刻,伏清出来,遗憾道:“相思散的方子加了两味药,药性极烈性。若是早前两刻钟还能有办法,眼下我也束手无策。”
魏毓摆手,抿唇看向凤玉琢。
凤玉琢睁大一双茫然迷蒙地眼睛,咽了咽口水,紧张地说道:“我……我能解。”
伏清上下看他一眼:“你吃一粒丸药再去。”
凤玉琢白净地面容绯红,再也保持不了先前的镇静,小声说道:“我会解相思散。不……不是那种……”他双手拇指对着弯了弯。
伏清道:“相思散改了,不再是相思散。”
“我……我这一种的都会解……”
凤玉琢在清风楼一个多月,无论鸨母使劲手段,最后气得跳脚也无法让他接客。他听说是给人解春/药,毛遂自荐。
怕他们不相信,凤玉琢着急道:“我父亲是游医,善钻研偏方,专门攻克歪门邪道的药。”
魏毓与伏清对望一眼,最后同意让他一试。
凤玉琢在众人意味深长地目光下,显露出少年应有的稚嫩神采:“我若是解了,你们帮我找一个人。”
“好。”
得到魏毓的保证,凤玉琢不准他们跟着进去,浮生道:“你一个人进去,若是伤害姜小姐……”
凤玉琢被质疑人品,他拢着宽大的袖子,气鼓鼓地瞪着伏清:“我都是祖传的方子,给人偷师怎么办?”
“……”伏清躺枪。
浮生还要再说,魏毓望来,他立即噤声。
“你若是治不好,便别回去了。”
话中暗含着警告。
凤玉琢撇了撇嘴,“做你的娈童都可以!”
魏毓一噎,看向浮生:你哪里找来的逗逼?
浮生缩着脖子,不吱声。
凤玉琢懒得理他们的眉眼官司,掀开珠帘进去,看着几乎衣不蔽体地姜檀,玉白地耳朵根都红透了。
他闭着眼睛,手忙脚乱给姜檀盖好被子。相思散已经过了解药的最佳时辰,他按照师叔的法子,将自己配得最烈的春/药灌入姜檀的口中,产生另一种药效之后,他拿出匕首割破姜檀的手指挤出几滴血放入口中,快速的写出解药的方子。
这种方法太过危险,稍有不慎,便会有性命之危,这也是不准他们进来的原因。
他把药方子塞出去,吩咐人按照上面的法子熬药。然后,又给一张方子,让他们熬好药浴。
姜檀血液沸腾,浑身似熔炉一般几乎要炸裂,她猛地睁开眼睛,额头上的青筋爆叠,用力压制住体内疯狂滋长的渴望。
凤玉琢被她瞪突的眼珠子吓到,慌手慌脚将姜檀五花大绑。
“你要熬过去,我能不能找到师叔,全靠你了。”
凤玉琢看着姜檀流出鼻血,吓一大跳,难道方法出错了?
鼻血擦干净,又流出来,凤玉琢挠了挠头,突然灵光闪过,他有了应对之策。
将近两刻钟,高映岚端着药进来,惊愕地瞪大眼睛。
姜檀被捆绑成粽子,脑袋倒挂在床沿。脸色涨成紫色,绳索在她的挣扎下几乎勒进皮肉里。
“你这是在干什么?”高映岚呵斥出声。
凤玉琢不理她,夺过药碗灌下去,将她放平,不见鼻血再流出来,他微微松一口气,“好啦,你让人把她泡进药浴里两刻钟,药性全解。”
交代清楚,凤玉琢大摇大摆地出去。一改之前的拘谨,一双眸子神采飞扬,得意地看向一旁的魏毓:“我就说了吧,这点小事难不倒我。你们如此大惊小怪,无怪乎是技艺不精。”
魏毓转动着拇指上的扳指,一双凤目斜睨着得意洋洋、眉飞色舞的凤玉琢,舌头抵着上颚,怎么看都有点欠揍。
他一抬手:“浮生,给他酬金。”少年脸上的笑容灿烂,他勾唇道:“撵出去。”
凤玉琢脸上的笑容一垮:“诶,你答应帮我找人!”
魏毓托着腮道:“知道出尔反尔,食言而肥,言而无信的意思吗?”
“?”凤玉琢瞠目。
“我再教你一个乐极生悲。”
下一瞬,凤玉琢被轰出姜府。
“你们太可恨了!有你们这般欺负老实人的吗?”凤玉琢捶门,简直气成河豚。
他是真的着急,为了躲人才藏进清风楼,若是被撵走,他还得回清风楼。
门打开,凤玉琢眼睛一亮,小厮道:“公子,王爷说你再捶门,他把你丢清风楼去。”
“……”
凤玉琢耸拉着脑袋,他还学会一个恼羞成怒。
师叔说得对,城里人心眼小,嫉妒心重,见不得别人太优秀。王爷办不成的事,他办成了,肯定恼了。
两刻钟后,姜檀的情况好转,陷入昏睡中。
伏清扎针后,开几幅药调理,方才离去。
魏毓见姜檀无碍,带着浮生离开。凤玉琢蹿出来,跟在他的身后。
“王爷,我知错了,今日之事我会告诉别人,是你治好姜小姐的。”凤玉琢一脸真挚。
魏毓脸黑了下来,哪来的制杖?
他治好姜檀,拿什么治?
“你要我帮你找人可以,你如实交代,你到底是谁?”
医术高明,何至于沦落到清风楼?
凤玉琢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是乡下人,算是地主家的小公子。有人要抢我家的地,父亲送我进城找师叔帮忙。”
魏毓伸出手。
凤玉琢连忙将画像递给他:“拜托了。”
魏毓展开画像,看向凤玉琢的目光十分复杂。
“沈若华是你的师叔?”他的神情有点一言难尽。
凤玉琢疑惑道:“这是师叔的名字吗?”
“……”
魏毓终于明白以沈若华在上京的名声,他为何不找上沈家,躲在清风楼里打听消息,竟是姓名都不知道!
——
相府。
君瑕放下奏疏,揉着泛酸地眼角,靠在椅背上,凝视着展开地画卷。
她离开的第一天,空空落落,似少了点什么。
平日里,即便几天不见,至少知晓她在身边,想见便能看得到,也便不知分离之苦。
二白推门而入,将封上火漆的信封递给他,禀报道:“郾城城主失踪,小少主也不知去向,属下查到小少主来到上京,暂时未查找到踪迹。”
君瑕面色一沉,郾城是一个特殊的存在,并不受朝廷管束。郾城城主手握几十万重兵,算得上是土皇帝。
“义父可知此事?”君瑕神色凝重,沈若华此去蜀地,她想要恢复记忆,必定会去郾城找郾城主。想到此,他神色陡变道:“你派一支暗卫去追上夫人!”
“武成王还不知此事。”二白神色一肃,立即领命离开。
君瑕看一眼画像中风华绝代的女子,卷起画轴,去往武成王府。
江凛潇看信后,面容冷肃道:“此事我也刚刚知晓,魏琳琅此前派人去拜访过凤殷,此事必然与她脱不了关系。玉琢已经来京,你派人找到他的下落。”停顿片刻,他又道:“华儿想要恢复记忆,只有凤殷与玉琢能够帮忙,一个失踪,一个在上京,你派人去拦截她。”
君瑕颔首道:“我已经吩咐下去,至于郾城……还望义父能走一趟。”
江凛潇沉默片刻,将一个盒子递给君瑕:“你将东西送去沈府,我明日启程。”
君瑕一怔,盯着锦盒片刻,便知他之前想必是打算为沈见微庆生。不由道:“明日是沈夫人的寿辰,您后日启程也无妨。”
江凛潇拒绝道:“我思虑不周,再等等罢。”
——
沈若华快马加鞭赶了一日路,驱马进小镇:“今夜暂时在镇上客栈住一晚。”
顾隽谦自然没有不应的道理,他侧脸轮廓优雅泛着玉石般的温润光泽,唇畔含笑地说道:“我去要两间上房。”
沈若华饥肠辘辘,她大马金刀地坐下,点一桌子吃食,端着一碗茶灌进口中解渴。
顾隽谦递给她一方锦帕,在她对面坐下,温和地说道:“你当初与沈老爷四处游历,学过一身本领,我曾听闻你拜一人为师,郾城城主凤殷便是你的师兄。沈老爷去世后,凤殷曾来过蜀地,你之后便不记前事,我猜想大约是凤殷对你做了手脚。你若是想要找回记忆,我们直接去郾城。”
沈若华若有所思道:“我很好奇,你如何知晓我要去蜀地?”
顾隽谦用茶水将碗筷烫一遍,微微一笑道:“我问了沈伯母。”
“是吗?”沈若华意味不明,她不想怀疑顾隽谦,但是他的回答看似毫无漏洞,可是她的行踪不定,都是临时做的决定。她连夜出城,他却悠然自在地等候,显然是掌握她的行踪。
毫无疑问,他派人跟踪她。
如今,他再度提起让她换道去郾城,甚至提起她过往之事,一副对她知之甚深的神态。
顾隽谦微微皱眉,唇角溢出一丝浅浅的苦涩:“你在怀疑我吗?”
“我只是好奇。”沈若华发出一声轻笑,光洁漂亮的下巴微微仰起,不动声色打量一眼客栈,风卷云残用完膳,往楼上走:“你多准备一点干粮,之后我们尽快赶路,不会再住进客栈。”
“好。”
顾隽谦准备好干粮,提着包袱上楼,站在紧闭的房门前,回想起沈若华的言语试探,眉宇间含着沉思之色,有点郁色。
他与沈若华一同长大,十分了解她的脾性,至从她忘记前事,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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