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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臣_明月像饼-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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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再怎么忙; 他也没有忘记让人去接和铃; 只不过他晚了一步。
    原本赵隽寒打算亲自去接; 但实在脱不开身,初露头角,暗中盯着他的人也不少。
    内侍没接到人; 心里直觉不好; 一打听发现人已经被宋端带走时,就火急火燎的赶了回去。
    赵隽寒在宫外的府邸还没修建好,现在还是住在宫里头。
    他原本在书房里看文书; 听见声响; 轻抬眼皮; 淡淡的问了一句; “人呢?”
    内侍硬着头皮; “殿下,人已经被西厂那位带走了。”
    赵隽寒锐利的视线射。在他身上,阴狠的目光像是要吃人一般; 他绷着脸; 咬牙切齿; 近乎一字一句道:“再说一遍。”
    “早一个时辰,人就被刘晋接走了,看情况应当是那位的意思。”他的额头冒起冷汗,在这样压抑的气氛之下,一双腿也开始发抖。
    赵隽寒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阴沉来形容了,怒意翻涌而上,一掌拍在桌上,发出重重的响声,他从书桌后走出来,步子极快的就冲了出去。
    衣袖下的手紧紧握着,他可没有忘记,宋端当初是要杀了她的!
    赵隽寒突然回想起,春狩那天,宋端问起她的名字,当时他没有回答,不想说,更不敢说。
    哪里想到宋端要杀她的心思就没有停过。
    他浑身有股气,若不是极好的自制力,怕刚刚就会拿那个内侍开刀。
    文苑宫宫门紧闭,赵隽寒往后退了一步,一脚将宫门踹开。
    守门的太监被吓了一跳,春困秋乏的,刚刚靠着墙壁就睡着了,这会可算是清醒了。
    他认得赵隽寒,也不敢指他,只得哆哆嗦嗦的问了一句,“三殿下,这是做什么?”
    赵隽寒这会子哪里听得见别人说什么,踢开他之后就进去了。
    他黑着脸的样子也着实够可怖的,一个时辰了!宋端要真的做了什么,早就来不及了!
    宋端要是真敢对和铃下手,阿鼻地狱就等着宋端。
    刘晋见了来势汹汹的他,还没来得及通报,赵隽寒就大力的推开了房门,木板拍打在墙壁上,让人不注意都难。
    宋端靠在躺椅上,闭着一双眸子,手指轻轻敲着自己的大腿。
    他抬眸,入目的就是赵隽寒的怒容,哟,这小狼狗生气了。
    他慢悠悠的坐起身,没有要行礼的意思,他挑眉问:“三殿下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赵隽寒吐字清晰,“她人呢?”
    宋端有一瞬的愣神,感情是为了他的小外甥女来的,他笑了笑,“殿下说的是谁?人丢了怎么来本督这里找?”
    赵隽寒没了耐心,说话时的声音也加大了,“你知道我说的是谁,别给我装!”
    宋端收起笑,眉眼间冷意横生,“前些日子才认为师傅,这会子人模人样了,说起话来底气也足了很多。”
    赵隽寒冲上去,揪着他的衣领,双眸如冲了血一般,还死死瞪着他。
    他几乎是用吼的,“你别动她!”
    别动她,她是我的。
    她不能死。
    宋端的手搭在他的肩上,用了七分的力气,将他扔了下去。
    宋端脚底下的靴子毫不留情的踩在他的胸膛上,这一脚下去让他疼得白了脸。
    宋端蹲下来,冰冷的眸中没了之前的兴味,他问:“你喜欢她?”
    赵隽寒咳嗽了两声,还是固执的说着刚刚那句话,“你别动她。”
    宋端松开了脚,眉头跟打了结一样,这小狼狗还挺执着。
    “呵,若本督说她已经死了呢。”宋端环抱着手,津津有味继续说:“啊,我给她埋在院子里当了花肥,你要是这么喜欢她,挖两盆土回去留个念想好了。”
    赵隽寒缓缓从地上爬起来了,他低着头,垂眸不语,长发遮住了他的侧脸,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他忽的仰起头,低声笑了起来,笑声迤逦,他吐字道:“宋端,我杀了你。”
    此刻的他,没了冷静,也不懂克制,只知道滔天的怒意要把他自己给烧没了。
    嗜血的**达到了极点,他要杀了他。
    宋端蔑视他一眼,嗤笑,“你的武功还是我指点的,还真把自己当成个人物了。”
    “你现在还是一无所有。”
    赵世棕好歹还手握重兵,而他除了几个名头,实际上效忠他的人,一个都没有。
    赵隽寒疯了似的对他出手,宋端也没打算手下留情,用了十分十的力道反击。
    两人的差距太大,赵隽寒很快就落了下风,可他还是拼了命的迎面而上。
    宋端一掌将他打飞,他的身躯先是撞在树干上,而后才落地。
    他倒在地上像是死了一般。
    和铃手上的劲一松,托盘上的茶杯打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宋端顺着声音望去,脸上的杀意在看见来人的一刻收了起来。
    和铃跑到赵隽寒身边,扶起他,焦急的问:“你没事吧?”
    赵隽寒视线朦胧的望着她,才算反应过来他被宋端耍了。
    宋端在试探他,试和铃在他的心中有几分重,由此来拿捏他。
    他动了动唇,没说出话来,反而吐了口血。
    和铃顿时红了眼,对待他就更加小心翼翼,她转头,怨恨的目光凝着宋端。
    宋端被她的眼神看的难受,心里也开始懊恼起来,这下子好了,之前做的全都白搭。
    他苦笑,和铃真是要恨上他了。
    怎么这么巧呢?
    说来,这也怪刘晋多事,见和铃沉闷的待在屋子里,怕她胡思乱想,这才让和铃端了碗茶送过来,哪里想得到这边打的你死我活的。
    其实这点伤痛对赵隽寒来说算不上什么,他曾经受过更严重的伤。
    他地上爬起来,手紧紧握着和铃的腕部,将她拉到自己身后,保护的姿态显露无疑。
    和铃也顺着他的心思,乖乖的站在他身后不动弾。
    宋端暗暗嘟囔了一句,那是我外甥女,你殷勤个什么劲!
    宋端的脚步往前迈开了一步,和铃眼中的水光就会聚成泪珠掉落下来,他的第二步硬生生的停住了。
    他气的当场就拂袖而去。
    不识好人心!我是你舅舅!
    赵隽寒硬撑着身躯不倒,转头问她,“他有没有为难你?”
    和铃摇头,“没有。”
    赵隽寒见她安好的模样,提起的心渐渐放松了下来。
    他将自己整个人挂在她身上,将她的小手放在自己的胸膛,“和铃,我好疼。”
    “他打你哪里了?”
    “哪儿都打了,他下手可真重啊。”他答。
    和铃叹气,“你怎么和他打起来了?下次不要惹他了,顺着他就好了,就不会受伤了。”
    赵隽寒一怔,忽的扬起一抹笑来,“好啊,都听你的。”
    轻柔的春风拂过两人的面容,金黄色的日光洒在他们的头顶,春天总是生机也在植株嫩绿中显现出来。
    赵隽寒抱着她不撒手,过了很久,和铃听见他说:“我想带你走。”
    和铃的手僵了僵,她何尝不知道他的不易呢,尽管很想离开,但她不想拖累他。
    和铃吸吸鼻子,故作轻松,“这里很好啊,至少比司膳堂好多了,没人欺负我,我也不用做那些重活。”
    “真的挺好的。”
    赵隽寒红了眼,把这一切归结于自己的无能。
    “我听说你当了大官。”
    “恩。”他的语气懒懒的,毫不在意的样子。
    “那你可要为民做主啊。”
    这句话,让他一震,他做的一切是为了权势和地位,原来他也可以……也可以为民谋福了。
    ……
    次日朝会,赵隽寒上书吏部员外,贪。污。受。贿,吞了治黄河堤岸的款项,还买凶杀人。
    这份奏折打的曲元措手不及,实打实的证据连个辩驳的机会都不给,吏部员外是他的左膀右臂,被卸了胳膊,他当然会疼。
    折子一出,朝野震惊。
    元帝摔了杯子,当场就让人把吏部员外拖出去给斩了。
    更是对吏部发了好大一通火,他倒没有直接骂曲元,只拐着弯的骂他手底下的那群人。
    赵隽寒立了功,自然是有嘉奖的,元帝毫不遮掩要抬举他的意图。
    十万禁卫军的印章暂时放置于他。
    就算是暂时的,也够一些人彻夜难眠了。

  ☆、第25章 4。1(一更)

下朝之后; 陈言之和陈昀并肩而走; 落在稀稀拉拉的队伍后头。
    陈言之风流倜傥,平日里穿的都是飘逸的白衫; 这会子换上正统的朝服; 倒添了几分英气; 陈昀也是一表人才; 新科状元郎和探花谈笑风生的模样惹人注目。
    两人边走边说。
    “你觉得皇上这是不是要拿吏部开刀,整治文臣?”陈言之随口问。
    陈昀想了想,“吏部动不得,要是能动皇上早就动了,曲家树大招风; 皇上这是给曲家一个警告。”
    “没错,这曲家也是皇上当年亲自扶上来的,怎么没想到会有今天?现在才想着培育对家,不觉得晚吗?”
    陈昀侧目; 停下步子,好整以暇的望着他问了句,“那哥哥觉得皇上如今想拿来谁来抗衡曲元?”
    陈言之听见“哥哥”两字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从小也没见这人叫过他几次哥哥。
    “这还用问。”
    三殿下横空出世般,从前默默无闻甚至于连名字都没有听过的一个人; 摇身一变,成为朝堂上势头最猛的那个。
    明眼人都看的出来。
    陈昀挑眉,“噢,那哥哥看好哪一个呢?”
    党。争站位; 这是不可避免的,没人可以独善其身,他和陈言之都不是甘为平凡的人,做官就要做权倾朝野的大官。
    遗臭万年也好,名垂千古也好,只要能让人记住。
    他们都有野心,而且野心还不小。
    陈言之卖了一个关子,“唔,我不想说。”
    陈昀也能猜到,莫约就是才开始崭露头角的三殿下。
    以陈言之的才华,若成了三殿下的门客必定能得到重用。
    陈言之问他,“那你呢?你选谁呢?”
    陈昀垂眸,轻笑一声,“哥哥是陈家的大少爷,哥哥选谁,我也选谁。”
    陈言之知道他说的是真话,也不意外,虽不是亲兄弟,但两人的感情都是真心实意的。
    “你就不怕跟着我输的什么都不剩?”
    “我本就一无所有。”就连他的这条命都是多出来的。
    “对了,这些天已经不少人向我打听你的亲事了。”陈昀故意说道。
    单是陈言之状元的身份就有许多人上赶着要求门亲事,更何况他生的一张俊俏的脸。
    “你怎么说?”
    陈昀拖长了音,“啊,我说尚无婚配。”
    “你也不怕冬青打你。”他笑着说。
    陈昀耸肩,看着他的目光多了几分深意,“我看你没有要娶她的念头啊。”
    陈言之停下步子,笑容凝固在嘴角,声音冷了下来,“你会不知道我为什么没有娶她。”
    陈家家道中落,他身为长子,光耀门楣的担子自然就落在了他的肩上,冬青是他“捡来”的,无父无母,单纯的性子怎么管内宅?
    再说了,还有门当户对四个字狠狠压在他们身上。
    陈昀凉凉道:“那你就放人家走,她今年也有十四了吧,过两年就能嫁人了,你不可能一直拿恩情锁着她一辈子。”
    陈言之冷脸,“她的事你少管。”
    “哥哥,你真自私。”他说。
    陈言之盯了他半晌,缓缓道:“她的事,你少管,你成天挑拨离间的烦不烦?没事别去逗她。”
    陈昀无所谓的摊手,“昨天的事也能算得上是挑拨离间?”
    “你这是错的,她将来懂得多的时候,会恨你。”
    陈言之像是变了一个人,周身散发着阴沉之气,“她不会明白。”
    他也不会允许有人让她明白,不懂人情世故的她很好哄的。
    “陈言之……”陈昀连名带姓的喊了一句,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打断,“你闭嘴!”
    “你这么关心她做什么?”
    陈昀嗤笑,“你明知道我不喜欢她,对我发什么脾气?”
    这人对冬青的占有欲也是深的骨子里了,他这样总有一天会吃苦。
    到时,后悔的就只会是他自己。
    陈昀言尽于此,陈言之听不进去,他也没有办法。
    “我再说一遍,她是事你别管。”陈言之摘下了面具,眸子中好似泛着狼光,阴沉沉的。
    陈昀叹气,这人太执着了,已经到了可怕的地步。
    他抬脚朝前走去,此时身后却传来一道声音。
    “陈大人留步。”
    陈言之已经走远,那叫的肯定就是他了。
    他转头,看见来人微微一愣。
    不过片刻,就回过神来,他行了个礼,“三殿下。”
    “陈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赵隽寒问。
    陈昀掂量了下,这里的确不是说话的好地方,不过,三殿下怎么会找上他,两人可是连话都没有说过的。
    “自然。”
    两人移步,四下无人。
    赵隽寒毫不避讳的打量面前的男人,纤长的身躯,俊逸的长相。
    他觉得陈昀同和铃长的并不是很像,至少从五官上看不太出来,只那双眼睛有几分神似。
    “本王认得你。”他说。
    陈昀愣了一下,不过想到自己好歹也是探花,他认得自己也就不是什么稀罕事了。
    “是下官的荣幸。”
    “你有妹妹吗?”他突然问。
    陈昀的手一紧,“什么?”
    赵隽寒才觉是自己突兀了,“没什么,不过随口一问,大人年少得志,让人艳羡。”
    “殿下谬赞了。”
    赵隽寒抿唇,其实和他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若提起和铃又为时过早。
    他挥了挥手,“打扰大人了,大人回吧。”
    陈昀摸不透他心里的想法,微皱眉头,告辞了。
    回去的路上,陈昀皱紧的眉头都没有放松过,他问他是不是有一个妹妹?
    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他怎么会知道?又为什么提起这一茬?
    陈昀抠着手指头,心里隐隐不安。
    难道是和铃在宫里出事了?
    ……
    汪全在阿蛮城收到汪远山送来的书信,还以为他在宫里又闯祸了,来自己这里求救。
    打开信之前汪全已经做好了破口大骂的准备,谁让他自己就生了这么个不争气的儿子。
    汪全看完了信,一口气憋在喉咙里,差点给他憋死了。
    这兔崽子是不是疯了!?他竟然想造反?
    汪全给吓得脸都白了,握着的书信一直在抖,这儿子不仅不成器,还蠢得要命!
    汪远山在信里将谋划都写了个清清楚楚,看上去简单之极,以为把皇帝给毒。死就没事了。
    可汪全清楚,皇帝死了,大皇子上。位,头一个跑不掉的就是东西两厂,大皇子厌恶阉人权势重已久,逮到这么个机会,必定会将他们连根拔起。
    汪全想拦着汪远山时间够不上,他束手无策,这事成不成,他们都要倒大霉。
    情急之下,汪全收拾好行李,准备逃跑。
    汪远山不知道的是,汪全在阿蛮城过的很好,吃穿不愁,也没人主动招惹他。
    此时,远在京城的汪远山已经要出手了。
    “这东西吃了,能悄无声息的让人死过去?”汪远山拿着小太监递过来的一包粉末问道。
    小太监点头,眼底闪着精光,“这是奴才从太医院老乡那里讨要过来的,祖传下来的秘方,这吃了之后就算是神仙来了都难以救命。”
    汪远山点了点头,“那就最好了,绝不能有任何闪失。”
    出了一丁点差错,他就完了。
    “公公,那咱们什么时候下手?”小太监生的一张猥狭的脸,弯唇笑起来的样子看上去就更加不怀好意。
    “大皇子到哪里了?”他问。
    “算算日程,也快回来了,莫约还有三五天。”
    汪远山眼里闪着狰狞,他现在就已经是鬼迷心窍了。
    “赶在大皇子回京之前。”他揉了揉额头,“容杂家想想……”
    “就今晚,不能拖了,再拖就来不及了。”
    小太监微勾唇角,“公公英明。”
    “安排好了人吗?”汪远山开口问。
    “端药的是东厂的人,皇上每晚都要喝安神药,将这粉末混进去,没人能察觉,就算给发现了,也只会以为是东厂干的。”
    汪远山赞赏的看了他一眼,“你放心,事成了少不了你的好处。”
    “那奴才就提前恭贺公公。”
    “下去。”
    小太监退出暗沉的屋子,环视四周,看见角落里的刘晋,快步走过去。
    弯着腰,附耳道:“尽在督主的掌控之中。”
    刘晋眉眼一动,“他上钩了?”
    “对。”
    刘晋满意的笑笑,拍拍他的肩,“做的不错。”
    “公公教的好。”
    “小兔崽子,真会说话。”他睨着他,加了一句,“你就不拍杂家的马屁,这次的事也少不了你的好处。”
    “行了,今晚你给杂家躲得远远的,可别坏了事。”
    小太监恩了一声,“奴才知道。”
    “你以后便去文苑宫里头新来的那个姑娘手下当差。”刘晋面无表情吩咐。
    “那不是……”不也是个伺候人的宫女吗?
    刘晋笑了笑,缓缓说:“让你去你就去,当然不是明着伺候,暗地里看紧了人,别让她出了什么事就行了,你放心,杂家不会坑你,这件事做好了就是个美差。”
    小太监不疑有它。
    刘晋这才发现自己还不知道他叫什么。
    “你叫什么名字?”
    “奴才大福。”
    “名儿不错。”
    作者有话要说:  清明节晋江有个日万更的活动。
    我试试看能不能行……
    我才知道留言文章有积分的!
    感谢投雷的妹纸……又让你们花钱了啊……
    晚上还有一更,很晚了会。
    晚上见。

  ☆、第26章 4。1(二更)

长乐宫; 深夜。
    宫女端着安神汤送进了内殿; 腰深深的弯了下去,低着头不敢往上看; 她举着托盘的手都在颤抖。
    元帝拿起碗; 随手放在桌子上; 没有要喝的意思。
    “退下。”元帝冷不丁道。
    宫女欲言又止; 头一回变得大胆起来,她开口:“皇上,太医说了,这药得趁热喝了,效果才好。”
    元帝轻轻瞥了她一眼; 帝王的威严之气扫的她立马跪了下来,她表现出一副自己失言的模样是,“奴婢多嘴了,皇上饶命。”
    元帝也没有生气; 挥了挥手让她起身,想着这个宫女也是关心自己,端着碗喝了一小口; “出去。”
    这片刻之间,小宫女额头就冒出了细细的汗。
    她诺了一声; 弓着身子退了出去。
    门外守着的人就是汪远山,他亲自看着,也能让自己安心些,长乐宫内外已经让东厂的人围住了; 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
    汪远山的身子胖乎乎的,看上去也是慈眉善目,不过因他的气质太外放,没了汪全那种让人觉得柔和好说话的错感。
    汪远山一把拉过宫女的手臂,肥头大耳的凑近她,“皇上喝了没有?”
    小宫女掐着自己的掌心,痛感让她冷静了下来,她忍着恶心,低声下气的回了一句:“奴婢亲眼瞧见皇上喝下去的。”
    汪远山面露喜色,一双手也开始不规矩起来,慢慢的往她的衣衫里摸,还流里流气的说:“做的好,你跟着我,会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将来娘娘们用什么,你就用什么。”
    小宫女装着很开心,一双眼睛都亮了起来,只是眸光冰冷,暗藏杀意,“真的吗?”
    汪远山想都没想,肥厚的唇凑上她洁净香软的细脖,“当然是真的,不过在此之前,你得先和我乐上一乐。”
    说罢,便将她拖进黑漆漆的角落里,反正距离毒发还有一炷香的时辰,够他乐一次了。
    小宫女白了脸,却也没有反抗,因为没用!她在心里默念,最后一次了,终于可以摆脱他了。
    半年前,她倒了大霉被汪远山瞧见了,这人看上她的美貌,又仗着自己的权势,连逼带哄的让自己成为了他的对食,这半年的屈辱,她不敢忘,也不会忘,现今送上门来得报仇机会,她不可能不要。
    莫约半柱香后,汪远山心满意足之后,轻轻拍了拍她的脸,笑嘻嘻的说:“真不错。”
    汪远山总算是想起来了正事,放开了她,快步走到长乐宫内殿殿门口,见大福还没来,心下不痛快了,这人怎么回事,跑哪里去了?他问一旁当值的人,“大福人呢?”
    “大福今儿染了病,好像还是冷宫里传来的怪病,怕冲撞了公公,怕今夜是来不了了。”
    “知道了。”
    汪远山觉着他来不来也不重要,再说一个染了病的人靠近他,他都觉得晦气,不来也好。
    他推门而入,试探的问道:“皇上?”
    没有人回应他,他喜上眉梢,这事是成了一大半?
    元帝喝了一小口安神汤之后,就觉得自己的身体不对劲,没力气不说,心口还绞痛着,汪远山进来的时候,他已经倒在了地上。
    元帝对汪远山招了招手,有气无力的吩咐道:“快、快宣御医。”
    汪远山踱步至元帝跟前,听见他的吩咐下意识就想着去办,随即又想起自己的目的,他故意惊讶的问了一声,“皇上,您怎么了?”
    元帝多一个字都说不出口,喉咙口的血往上翻涌着,嘴角溢出丝丝血迹。
    汪远山见他虚弱如死人的样子彻底放松了下来,他将元帝从地上扶到床上去,他站在床边,淡淡说:“皇上,奴才瞧您没什么大事,这睡一觉就好了,您放心,奴才今晚就守着您,保证谁都不能打扰您。”
    元帝瞪大的眼珠子,奈何浑身无力,说不出话来,也做不了什么。
    汪远山心花怒放,已经在想着怎么处置宋端了,直接杀了,太便宜他了,先让他过一遍东厂的刑具,若还能活下来,就给他五马分尸咯。
    汪远山越想越兴奋,差点都要笑出声音来。
    长乐宫外却突然出现了大片火光,原是赵贵妃来了。
    赵贵妃盛气凌人,身后跟着大队随从,她先是冷哼一声,看着紧闭的宫门,冷冷发话,“哟,连本宫都敢拦,胆子可真不小。”她的目光扫了一圈挡在宫门口的人,毫不客气的发话,“本宫是皇上召来的,你们若还不让开,惹恼了本宫,皮都给你扒掉一层!”
    汪远山听见外面的声响,急急忙忙的出去,生怕手下那群没用的废物拦不住赵贵妃。
    “汪公公,今儿是给你的底气敢拦着本宫,不让本宫进去。”
    汪远山撑着笑,“皇上已经入睡,即便身份尊贵如娘娘,也不能贸然打扰吧。”
    赵贵妃毫不留情的戳。破他的谎话,“本宫又没有亲眼瞧见,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话?你把门打开,若是皇上责怪于本宫,那也与你没有任何干系。”
    汪远山咬牙,“恕难从命。”
    “怎么,你想抗命?”赵贵妃大声的问。
    汪远山还没有回话,就见赵隽寒带着近百的禁卫军过来,他眼睛一红,“娘娘休要含血喷人,这门奴才是一定不会开的。”
    赵隽寒身着黑衣,月光之下,显得他的更加的白,身后的禁卫军就停在不远处,赵隽寒朝前走了两步,反手就狠狠的打了汪远山一个耳光,吐字道:“以下犯上,该打!”
    汪远山被打的偏过头,他捂着脸,“你……”
    赵隽寒又是一个耳巴子下去,打的他耳朵都嗡嗡作响,“见到贵妃娘娘和本王连礼数都没有,就更该死了。”
    他拔高了声调,“来了,将殿门给本王踢开。”
    “是。”气如山河。
    太监手段再怎么多,也比不过手握刀剑的禁卫军。
    殿门被打开的瞬间,汪远山知道,自己是逃不过一死了。
    赵贵妃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硬生生的挤出了两滴眼泪来,尽管她早就知道里面是什么样的状况,还是装作很吃惊的模样,她扑在床边,眼角含泪,“皇上,皇上,您没事吧!?”
    元帝没死,药被宋端给换了,不会让人死,只是胸口会一直受着非人的疼,汗已经将后背给弄湿,见到赵贵妃,他胸口的起伏反而大了起来,许是太激动,眼前一黑,他昏了过去。
    在太医的医治下,第二日一早,元帝就醒了过来,他醒来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要将汪远山千刀万剐,远在阿蛮城的汪全也不能幸免,被他下了杀令,东厂自此算是正式被废。
    出人意外的是,元帝并没有顺水推舟的往下查,宋端提前准备好的那些证据,就也都用不上了。
    赵贵妃和赵隽寒成为了整个局获益最大的人,宋端都被气笑了,他居然也有为他人做嫁衣的一天?看来他身边有赵隽寒的人啊。
    赵隽寒在元帝心里又重要了几分,他本身就极会演戏,不仅如此,还有一个赵贵妃时不时的提他说上些好话,元帝对他的好感急升。
    赵隽寒前朝风头正盛是,可他一反常态,推了元帝的赏赐不说,还越发低调了起来,让许多人摸不着头脑。
    他有事没事就往宋端的文苑宫跑,宋端简直要被他烦死了,他说的好听是来求教的,实际上不就是来看和铃的吗?眼珠子都快掉到她身上了。
    和铃被宋端弄过来专门成了研磨的人,没办法,他身边她能做的也就这件事,可赵隽寒时常一个招呼都不打的就过来了,有时候还趁着他不在,两人说话的时候身子都要贴到一块去了。宋端烦的很,打又不敢打,生怕自己动手了,外甥女又吓得掉眼泪。
    于是,几天之后,忍无可忍之下,宋端把文苑宫的门从里面锁起来了,自己在书房里练字,和铃依旧是研磨的那一个。
    和铃脸上的疤痕在伤药的涂抹下,渐渐淡了下来,看得出来,她也开心了许多,她的手比其他女子要粗糙些,应该是在司膳堂干活弄的,他的余光还曾经扫到过她手背上的冻疮。
    “你在这吃的好不好?”宋端语句生硬的问。
    和铃垂眸,手上研磨的动作没有停,“挺好的。”
    宋端恩了一声。
    刘晋敲了门,匆匆而入。
    他看了看站着的和铃,要出口的话又憋了下来。
    宋端手中的笔落在洁白的纸张上,黑色的墨汁在上面晕染开来,“你尽管说。”
    刘晋皱眉,“督主,嘉敏公主回京了。”
    宋端的手微不可见的一抖,纸张上立马浮现了一团漆黑的墨。
    和铃听见了毛笔落地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  舅舅就算有了西皮也是个舅控!
    明天要么更一万,要么。。。。。。更三千。。。。。。
    感谢大家的留言和雷,给你们么么哒。
    明天见~
    祝大家假期愉快呢~

  ☆、第27章 4。2(一更)

刘晋等了很久也没有等到回音; 书桌前的男人似乎没有被他的话影响到; 可是白纸上被染污的一片字泄露了他的心情。
    宋端淡淡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本督提前风声都不知道?”
    刘晋腹诽,若是您知道了; 这嘉敏公主还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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