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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嫁贵妻(尘飞星)-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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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不得一会,府尹薛大人就急急扶了官帽起来,当看到地上连丧三命之时,也是吓了一跳,连忙让仵作开始验尸。
才得出两个嬷嬷是因毒而死,杨氏是被摔死的结论,杨家的人就已经来了。杨氏的父亲是礼部中司侍郎,正四品。他和他夫人一进院门,看到躺在地上双目圆睁的杨淑娴,杨夫人当即就哭晕了过去。
杨父急问凶手何人,府尹薜大人连忙查询,候爷根本不顾闻采荷和傅长亭祈求的眼光,直直就点了闻采荷。闻采荷还没反应过来,才醒转的杨夫人就扑了上去,大叫还她女儿来。
闻采荷被撕得不断尖叫,最终还是被薜大人派人拉开杨夫人,下令即刻将闻采荷带走。
同时宫里也来了人,看到已死的两位嬷嬷,居然出奇的没有闹,只是直接让府尹收了尸,抬往衙门。
杨夫人大哭着诉说她把女儿交到候府,就这么让人给杀死了,边哭边骂,不敢骂候爷,却是连带着把萧姨娘骂了个狗血淋头。
此下是她的儿媳干下的事,萧姨娘一句嘴都不敢回,只能像个忍者神龟般任人骂个够。
自然,此事杨家立即连夜就报到了重华宫,并且报与杨门老太爷那里。杨门老太爷当年于先皇有功,被封归德将军,定武候,也算是在大夏跺一跺脚京城都要抖三抖的人物。虽然年事已高,深居简出,但听闻曾孙女凶死傅家,当夜就要来拆了候府。幸好被杨贵妃连夜派人将他拦住,不然,此夜必定在京城要闹出大事。
当傅誉和傅清言回到候府的时候,正是杨夫人怒骂萧姨娘最得劲的时候,杨夫人一看到她的正经女婿这时候才出现,立即连傅清言也是一并骂上了,叫他赔她女儿。
傅誉哪里管这些乌七八糟的事,三两步就冲进了内室,看到一屋子的丫头婆子站在屋内沉默不语,心下一跳,还以为九雅出了什么事。幸好掀开九雅的被子,看她虽然装着哭腔,然而脸上却是神采飞扬,就知她没受任何伤害,似乎只有那些不知趣的人遭了报应。
事情直是闹到下半夜,才稍见收场,而这一个夜晚,不知又是多少人的不眠之夜,然而九雅却睡得份外香甜。
一大早,她就在眼睛上点了几点红眼睛的药水,这才踉跄着由秀彩扶着往老夫人那边请安去。
果然,这下请安的时候安静了许多,老夫人还躺在病床上起不来。
萧姨娘也称不舒服来不了,那个嘴巴最恶毒的闻采荷被抓,自然也不见踪影。
而三夫人要守着轩哥儿,也不得空。
听说明瑶姑妈去劝萧姨娘去了,自也没来。其实与其说在劝,倒不如说她是去看萧姨娘的热闹——她那种人,无论什么人的热闹都喜欢瞧,只希望她不要像闻采荷那么倒霉,瞧热闹瞧着瞧着就下了牢。
这些常客不在,出乎意料的,在老夫人面前侍奉的,居然是多日未见的大夫人。
九雅向老夫人问了安,老夫人才让陈妈和大夫人扶着坐起来一把鼻涕一把眼泪道:“誉儿媳妇,这都什么事啊,这好端端的人,怎么就死在了你的院子里?这下怎么得了,惹了杨家的人,长亭媳妇得偿命,我们候府也要跟着受牵连……”
九雅一脸悲凄,坐在老夫人床前亦抹着眼泪道:“奶奶,昨日杨氏犯了事,一状告到宫里,孙媳本准备为了候府不被牵连,就把那毒酒喝了了事。谁知道二嫂却要出这等事,本来是该我死的人,居然变成了杨氏,二嫂又被关,孙媳心里好悲痛啊。”
正在拭眼泪的老夫人一怔,想了一想才想明白,敢情这孙媳是在暗骂昨天府里的人都见死不救甚至还派人去瞧热闹的事。当下心里也觉羞愧,想说点什么,九雅又甩着鼻涕道:“早知道我是这么个会牵累候府的人,奶奶当被为什么要奉了太子的命到我们候府去提亲?若是不奉命提亲,孙媳也不会在这里,一再被人陷害事小,如今被人陷害不成,出了这等大事,奶奶,要不要孙媳代二嫂去坐牢里头啊?”
老夫人越听越不对劲,这话里头夹枪带棍的,不好听得很。这丫头一大早来哪里是来请安,分明就是在指桑骂槐,说白了就是在借机发挥,假慈悲。
陈妈见老夫人脸色难看,方道:“三奶奶,这等事也不是老夫人说了算,一大早候爷就进了宫,说是去质问贵妃娘娘赐酒之事,萧姨娘拉都拉不住,老夫人也劝不了,老夫人现在心里乱得很,三奶奶就别来添堵了。”
九雅抹着眼泪,“陈妈,我这是为府里头的人担心呢,哪里是添乱?昨晚那众目睽睽之下,二嫂将杨氏失手杀死,我的意思是,不若也把这桩事都推我头上,让合府的人都改口,二嫂那一推,其实我干的,让我背了这个黑锅,代她去坐牢。这是一片好心来的,怎么会让人添堵?”
眼看老夫人气得直喘,一直在旁边默然不语的大夫人忽然扯了九雅出来。九雅还待装腔作势一番,大夫人却径直把她拉到一个僻静处,低声道:“别再说了,说了老夫人也不会有什么改变。”
九雅一愣,这才认真打量起大夫人,她一件素白棉袍,脸上云淡风轻,岁月在她眼角留下了痕迹,却依然不减她素静高淡的风韵。看她似是明白人,九雅这才收了假惺惺的眼泪,不好意思道;“大伯母拉侄媳出来有什么事?”
大夫人看着她,似乎在思索该怎么样措词。良久,才淡淡道:“昨儿我去了老三那边,看到轩儿生病的症状很是古怪,听说他的病是你给治好的,能不能告诉我,他究竟患的什么病?或是中的毒?”
九雅不知她突然问起此事何意,但是不知为什么,她对这位大夫人自然而然就生出一种亲近之意,仿佛她是一块洁白无瑕的白玉,人已通透,根本不担心她会被那烦尘俗事所沾污。
她想了想,道:“轩哥儿身上的是一种先天性疾病,这也算是一种缺陷,叫蚕豆病。只要不接近蚕豆或蚕豆花粉都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是一旦接触,若看不准病因,延误了病情,那势必无救。”
“蚕豆病?”大夫人有些怔然,半晌才牢牢盯着她问道:“这种病有遗传性吗?”
九雅笑了,“自然有的,一般都是家族性的,以男性居多。最易引发的就是五六岁以下的小男孩,昨天轩哥儿若不是遇上我,可能现在已经不在了,真的很危险。”
大夫人又是一阵沉默不语,就在九雅想找了话来说的时候,她忽然说道:“这次长亭媳妇下了牢,以萧氏的能耐,想必会将她保出来,但是此事势必要得到你的证词。这是一个机会,不可轻易放过,一定要从萧氏手中夺一点权过来,不然,这府里头,你绝难立足。”
她把话说完,转身就走了,虽然脚步平稳,但九雅只觉她其实有些轻飘,就像随时快要倒下一般。
这大夫人,还真是候府里的一个异态。但是,她总不会无故问轩哥儿蚕豆病的事,难道她有什么隐衷?回头得让人查查。
九雅一个人享受了候府大餐后,回到淳华院,傅誉还没起床。她处理了一些琐事,又给昨天被打的熊妈妈几个发了擦涂的伤药,才回到内屋里坐下。想了想,正准备去轩哥儿那边问问昨天那个捂他鼻子的究竟是谁时,不想腰部却叫一双大手给圈住了。
“娘子,你的真的好厉害,居然把事闹到这一份上,是怎么做到的?”傅誉慵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九雅顺势靠到他身上,不答反问,“昨日相公进宫有没有被人怎么样?”
傅誉笑嘻嘻地将她放到怀里,“如果有被人怎么样,还会安然无恙的坐在这里和娘子说话么?”
九雅勾住他脖子,仰着小脸,目光盈盈,“昨天我担心死了,幸好你没事。”
“傻瓜,我说没事就自然会没事,担心什么呢?”傅誉捏了捏她的鼻子,“那你呢?把宫里的两嬷嬷弄死了,又让二嫂背了黑锅,还让那个罪魁上了西天,又是如何想出这等好计策的呢?”
九雅也不卖关子,当即就把她所做的事一一说了出来,傅誉听得眉飞色舞,“哈哈,想不到我的龟毛会被你这般利用,不仅让你制了毒,还让你哭天喊地的叫出来吓了那两个嬷嬷二魂归天,好手段。想必那个施毒手看到他的蓝针被人这般利用,现在是不是气得鼻子都歪了?”
“歪没歪我不知道,不过我很解气就是了。而且,这下子肯定把太子和杨贵妃那边搅得一锅粥,看他们以后还给我赐毒酒不?”
傅誉一拍她的头,低笑,“自然是不敢了,赐你一杯毒酒就死三个人,谁赔得起?再有那杨贵妃,现在肯定认为两个嬷嬷死了更好,好多事都可以往死人身上一推,她倒落得一身干净。”
九雅不明白她最后两句话的意思,傅誉自也不会让她知道,昨日在皇宫那般惊险,告诉了她,她还不吓得晕过去?
下午的时候,安平候才从皇宫里回来,很显然,受了很大的气。
听外面的人议论纷纷,说太子都出面去调停,但是杨家那一块一直闹到皇上面前,定要候府给个说法。
而安平候去皇宫的目的并不是听人说这些,只对杨老太爷说,既然出了人命,就去找杀人凶手。他现在是要问贵妃娘娘,为何要纵容她的侄孙女在候府里作乱?为何要先杀人再陷害人?有人犯法不报衙门让衙门的人论断,为何她这位深宫贵妃不仅不让人论断,还赐人一杯毒酒?贵妃娘娘难道就是专管人家务事的吗?若是她昨日不派那两个嬷嬷纵容杨氏到候府杀人,杨氏又怎么会死?
当他问这些话的时候,马皇后亦在场,杨贵妃是被问得哑口无言,最后还是她的老父亲又以苦主的面孔大闹,才将安平候的质问给化解了。
安平候根本不管杨家的吵闹,最后只扔下一句,“皇上,臣也是曾为国家出过力建过功业的人,如今虽然臣腿有残疾,但并非没有痊愈之日。若是皇上的后宫可以管到臣的内院,可以无章无法的就随便赐人毒酒,那么,臣心寒,所有将士将心寒!请皇上三思!”
说完,便怒然而去。
洪武帝见安平候如此气愤,暗骂杨贵妃办事不力,既然要杀人,就下点狠手把人杀了。结果人没杀到,反惹了一身腥,就这本事,又如何扶持太子?更怪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昨日的事还没找她算账,现在又惹恼了安平候,这安平候心一不定,还能再安心辅佐太子么?
由于事情牵扯上了皇宫,杨家又出了人命,而候府又脱不了干系,整个候府一下子都笼罩在愁云惨雾中。傅清言作为死者的夫婿,在杨家强烈的要求下,一定要大办杨氏的丧事,并且还要将她的名入宗祠,不能让杨氏做个孤魂野鬼。此下候府理当低声下气给答应了,但是安平候却强硬得很,事后他已经查明,此事分明就是杨氏惹出来的祸端,候府因人已死没去找杨家的麻烦就不错了,绝不能让这种女人沾污了傅家的声名。
这一下可急坏了不少人,萧姨娘不顾病体,先是求了候爷,又让老夫人去说情,结果都没得到应承。最后不得不将女儿请回来,说为了她,为了皇太孙,安平候都应该在此事上退让一步,平了杨家的怒气。
终于在她不眠不休劝了两天后,安平候才勉强答应下来,这才将杨氏给下了葬。
本来应该准备好好的过大年,结果因为这些事,候府全无了要过年的气氛。下人们勉强把府里里外打扫了一遍,四下贴了春联,挂了灯笼,也算有了些过年的气氛。萧氏娘家为了安慰她,还送了她一个侄女儿过来陪着,一直到过年的时候都没有离开。
而九雅亦忙得不可开交,想不到药铺那边的生意一开张就极好,她所制的那些药,本来预估要卖大半月的,居然让那些买药的人给出高价给抢走了,于是她不得不又赶紧开制。但是傅誉常在院子里,又怕被他发现,只得又重新开出北边倒座上的一间屋子,自设为密室,每天进出都上锁,让几个亲近的丫头给看守着,除她和秀彩以外,生人勿近。
至于运药材进府,好在最近萧氏太忙,无暇顾及,倒让她钻了空子,把所需的药材搬了不少到密室里。
而季掌柜传的另一个消息,却是让她留了心,之前他所说的霍香,香薷之类的药真的断货,这些个药能干什么?她当时想了想,只要季掌柜照常营业,这种所差的药,她一定会想办法补上。
由于已经有了银钱回笼,从傅清言那里借来的三千两银子连本带利息她赶早就放到了傅誉手里,让他帮他还给傅清言。
当时傅誉正在把玩手里的一个香囊,接到那三千两银票,眼睛一眯,就摸着九雅头道:“嗯,不错,还算知趣,把银子还给人家了,以后再缺银子,就直接到我这里来……来借,给我也打欠条,相公我保证有求必应。”
九雅嘿嘿干笑,这事不提也罢。忽然灵机一动道:“相公,你认为女人若是出去做生意,会不会比男人做生意更厉害?”
傅誉眉目一凝,转过头来上下打量她,“怎么啦?你想出去做生意?”
九雅忙不迭摆手,“不是不是,我只是随口问问,看你有什么看法。”
傅誉哼哼两声,“女人家做什么生意,关在家里相夫教子才是正经。跟男人比做生意厉害,这什么思维,想都别想。”
九雅汗颜得直抚额,就知道是这样,幸好之前没跟他说,不然,说不定他早已经把她的药铺都关门大吉了,典型的大男子主义。
“这香囊你是从哪里捡到的?”傅誉掂着手里的香囊漫不经心问道。
九雅没劲地回道:“秀彩那天说你掉了,她捡来了的。”
傅誉倏忽一笑,“不错,娘子,你这丫头可以全然信任,不用担心她会在背后捅你一刀。”
九雅听得莫名其妙,怎么一下子又扯到秀彩身上去了。
已到了大年三十,一家人吃过饭,祭过祖,萧姨娘就回了她的枫林院。而此刻她院子里已经坐了两三个人,正是闻采荷的母亲和两个妹妹。
闻采荷家里其实就是京城里的一个大商户,生意在京城内外都有,但是举家五代都是经商为生,不曾有人出过仕,所以完全就是个有钱而无权的普通商贾。在这个重权轻商的时代,根本就不谈上什么社会地位,能巴上安平候府,已经让他们大喜过望,哪里知道闻采荷会出了这等事?
闻夫人一见萧氏就哭诉道:“亲家母,眼下荷儿进了牢房,不说我们没脸面,连候府也没脸面啊,求您无论如何得把荷救出来……”
萧姨娘让人给她们奉了茶,一脸憔悴地她叹口气道:“我哪没有想把她救出来,可是当时的场景好多人都瞧见。就算我能封了下人的嘴,但是……唉,候爷亲眼所见,他又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哪里会松口。”
闻夫人抹着眼泪道:“亲家母,我们知道您最有办法,何不托点关系到衙门打点一下,让他们通融通融,放了我家荷儿?”
“哪里没有去托关系?那些衙门的人都是好说,只是候爷这里,却是说不通,他指认了荷儿,如今让他去反口,他肯定是不会应的。”
闻夫人又哭了起来,“这衙门的人上下都要打点,托关系也要钱,若是要钱就只管开口。但是这候爷,好歹也是自己的儿媳妇,难道他就不能放她一马?”
萧姨娘摇了摇头,“钱都事小,但是候爷那里,我也实在没办法。长亭已经在雪地里跪了两天两夜求他爹能宽容一下,结果现在在那边人都快冻晕过去,候爷依然不理不睬……”
她讲到这里,眼泪也是流了出来,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又如何不心疼?长亭对闻采荷情深意重,成亲这么几年,闻采荷一直一无所出,他不仅屋里没纳个妾,连个通房都没有。还不是对她一心一意?跟他的父亲一样,是个痴情种。
闻夫人也是听得感动,“我们知道女婿为了我们荷儿出了力,可是这么抗着也不是办法,就不能想个别的法子?难道荷儿被关,他还要给磨得身子也垮掉?亲家母为何不劝劝他?”
“没用,也是个执犟的,估计他爹不同意,他这一辈子就跪那儿了。”萧姨娘垂泪。
“姑母为何不找大表姐再来劝劝?”这时从外面进来一个及膝紫色小袄十六七岁的女孩子,明眸皓齿,皮肤白皙,一笑就露出一两排编贝牙齿,看上去很清爽,正是萧姨娘的侄女儿萧若琴。
她坐到萧姨娘身边,萧姨娘握着她的手道:“上次为让杨氏入宗祠,候爷就已经破了例,此次怎么还会允她?她是有身子人,岂能让她跟着也在那雪地一跪就一整天?太子府的人岂会容她如此胡来?”
“哦,原来是这样,那……让三表哥去求吧,候爷虽然平日好像不喜他,但是我看得出来,他还是疼三表哥的。”萧若琴一提到傅誉就整个人都亮了起来。
萧姨娘脸上一僵,那东西若会帮着求情让闻采荷出来,她会把脑袋下给他。本来闻采荷就是为了看热闹而去,出事后,他看着情面没来大发脾气就是好的了,现在还去惹他,岂不是送上门去给他羞辱?
她摇头叹息,萧若琴却是微微一笑,三表哥不是那么无情之人,回头她去找他。只是她没有说出来,屋里的几个人只能坐在屋里合计着办法。结果道道都行不通,最后没办法,只好一起到忆兰居,希望能将傅长亭劝回来。
三夫人的揽月居,轩哥儿还躺在床上,三夫人坐在床边给他摸着手,雪晴和如梦一人抱了个暖手炉坐边上。
“娘,难道二嫂真的就这么被关,到秋后要处斩么?”雪晴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
三夫人望着轩哥儿渐渐有了红润的脸色,摇头道:“此事恐怕已经落定,难以改变。”
“可是二哥好可怜,已经在雪地里跪了两天两夜,就想求二伯能到衙门打通一下关节救二嫂,可是二伯都不理他,真怕二嫂没救出来,他的命给先丢了。”雪晴吃过年饭后已经到忆兰居去过,看到傅长亭跪到那里摇摇欲坠即将要成冰渣的样子,实在心疼这个自小到大憨厚的二哥。想了想,忽发奇想道:“娘,你若是能说得一两句话,就到二伯面前去说两句,如果你帮了二哥,那边的萧姨娘也会感激你,等如梦姐姐纳到了大哥屋里,她才不会难为她不是?”
三夫人目光一凝,摇头,“此事我万万不能出头,当初是你三嫂救了轩哥儿,却又是你大哥屋里的小妾害了她,还差点要了她的命。再说那日赐毒酒之时,这候府里头哪个不知道,娘承了她的情,却也跟别人一样装聋作哑,最起码这脸面上就过不去。何况,轩哥儿已经痊愈了一半,娘就是碍于萧姨娘,却连个谢字都不曾过去说过,这于情于理都是娘亏负了你三嫂。现在若出头求情,救你那个那晚并未为她说过半句好话还讥嘲不断的二嫂,只怕你三嫂再遇此等事,便会袖手不管。还是算了吧。”
雪晴噘着嘴,“全是那杨氏惹出来的事,又怎能怪到二嫂头上,三嫂就是这么个不讲理的。”
三夫人忽然冷笑,“是杨氏惹出来的事么?明明轩哥儿说还有别的人,岂是一个杨氏敢为的?分明这背后还有人。只要这人没揪出来,说不定还有下次要害轩哥儿,居心叵测地就想断了你爹这房的根。所以这等事娘不得不防,更不能太得罪了你三嫂。”
说到这里,她侧目看向如梦,“这年就在这里过吧,现在世子身边一个人都没有,近水楼台先得月,正是你们两个拉拢关系的时候,好生把握着点。弄得好的话,让他那颗心尽在你这里,我们轩哥儿日后也有了保障。”
如梦脸色嫣红,垂头道:“是,姑母。”
三夫人叹了口气,“本是想把你放誉儿那边,谁知道那厮守得紧得很。不过……守得紧又如何,现在萧氏都把她的侄女儿接到府里来住了,恐怕下面,又不知要对那边耍出多大的幺蛾子。”
第092章
更新时间:2012…11…15 2:16:35 本章字数:11678
大年三十的,候府里一些主子没有心思过年搞气氛,淳华院的几个丫头婆子却是把淳华院布置得光鲜堂皇,披红挂绿,很有过年的味道。
春菊剪了窗花,雨蝶和秀彩就挂灯笼,裴妈妈就带着新近派过来的四个小丫头四处整理打扫,把个淳华院收拾得一尘不染。九雅则是兴致高昂,挽了袖子铺了红纸,豪气万丈的写了两副对子,那字迹飘逸奔放,看得几个丫头连连拍手称好。
九雅吹着墨迹得意洋洋道:“怎么样?不错吧,其实像我这种字写的对子,拿街上还可卖五文钱一副,写上十副一天的生计也能维持,可以凭字讨生活了。”
秀彩提着一副写好的对子笑道:“少奶奶,你一个人有了生计还不行哦,现在我们这一大家子都指望你的生计,先别吹嘘了,赶紧儿的快写吧。”
雨蝶在旁边磨着墨,亦道:“是啊,既然少奶奶亲自动手,不如多写几副,把院子外面院子里面都给贴满,到处红通通的,才有过年的气氛。”
九雅再次挽袖一笑,“不错啊,今儿就把我的字贴满整个院子,说不定还能驱妖镇邪……”
“你又不是写的鬼画符,怎么会驱妖镇邪?若是想驱妖镇邪,当另找他人来写。”不知什么时候,寒子鸦也凑了过来,他摸着下巴,笑得像一只狐狸。
雨蝶不明就里,问道:“另找他人?找哪一个?”
寒子鸦手指遥遥一指,正指向从厢房里出来的傅誉,一个小丫头吐了吐舌头,小声道:“找少爷么?少爷会鬼画符?”
寒子鸦促狭一笑,“等下看看不就知道了。”
他扬声对傅誉叫道:“少爷,过来这边,少奶奶有请。”
傅誉怀里揣了九雅给他的银票正准备去还给傅清言,根本就不理他,径直走自己的。寒子鸦失了面子,自是不甘心,又大声道:“少***字没有人配对儿的写,不如让我来。”
傅誉眉一拧,三两步的就走了过来,一把将寒子鸦掀一边,哼声道:“哪个说我家娘的字没有人配对儿?你算哪根葱,滚一边儿去。”
看他过来,九雅抿嘴一笑,傅誉笑嘻嘻地往她身边凑,“娘子,让让,看为夫为你提上几个天下绝妙无双的大字,保证让你终生难忘,与娘子的字是绝配。”
九雅感觉寒子鸦笑得太诡异,自是有些不信,狐疑道:“相公,寒子鸦说你的字能驱妖镇邪,真的么?”
傅誉白了寒子鸦一眼,“就你多嘴,我的字岂是一个驱妖镇邪能形容的,分明能惊天地泣鬼神,嘿嘿……娘子等着看,不过先站稳了。”
他袖子一挽,毛笔一挥,就开始自上而小的奋笔疾书起来,他的笔法弯曲凌落有致,钩中带圆,圆中藏曲折,一笔从上到下挥就,看得人眼花缭乱。众人睁大眼,当傅誉终于停笔吹墨之时,现场哑雀无声,静寂中人人面面相觑。
半晌,雨蝶才打破不可思议的寂静,终于很虚心请教地问道:“姑爷,你这是写的什么,我怎么一个都不认识?”
“这都不认识么?”傅誉瞟了她一眼,唇角一勾,摇头晃脑道:“占天时地利人和,取九洲四海财宝。横批:财源滚滚。怎么样?这字不错吧。”
看着那样的字体,九雅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她忙不迭地点头称赞道:“果然一手好字,若是我的能驱妖镇邪,相公的真的可称为惊天地泣鬼神之神作,高出我岂止一筹,简直是百筹千筹,不不不,我的字根本无法与相公的进行比较,那是侮辱了相公的字体。所以我的佩服之意已经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银河之水自天际而来,奔流永不息……”
傅誉听得皱眉不已,一笔就画她鼻尖上,“敢贬我么?你能写出这样的字么?”
九雅一摸鼻尖,手上尽是黑乎乎地墨汁,大怒,抄起砚台就朝他脸上泼。绕是傅誉躲得快,右脸颊上仍被泼了到一些,一摸也满手尽是墨,顿时将手上的墨往九雅的脸上抹去,“好啊,娘子,你敢这么对我,看我不把你全身上下都给抹黑就不叫傅誉……”
九雅大叫着直躲,却是哪里躲得过,傅誉三两步就追上她,不仅用手抹,还用脸蹭,蹭得九雅更是满头满脸都是墨汁。
九雅捂着头脸,顾不得人多视众,忙讨饶道:“相公饶命,我错了,再不贬你了,再不抹了,饶命啊……”
傅誉根本就不听她的,一边把她朝屋子里的挤,一边四下胳肢她,九雅被胳肢得笑得喘不过气来。
看他们两个进了屋里打闹,裴妈妈和熊妈妈相视一笑,熊妈妈小声道:“少爷和少奶奶在一起才真正的笑得开怀,像个小孩子一样。这些年过年的时候,也是一个人呆在冷清清的院子里,毫无生趣,现在总算不一样了,真希望少奶奶和少爷永远就这样相处下去。”
裴妈妈笑道:“熊妈妈放心吧,他们两个一看,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老天爷有眼,也会让他们这样相处到老。”
熊妈妈欣慰地点了点头,“我相信老天是个开眼的。”这样说,心内却不免有着无声的叹息。
秀彩见两个主子闹成一团,全当没看见,手一挥,就指挥四个小丫头拿起对联道:“少爷的对联就挂院门口,驱妖镇邪肯定没话说,少奶奶就正屋贴一副,偏屋贴一副,也好看得紧,快去吧。”
雨蝶收拾着砚墨,满脸无奈地咕嘟着,“姑爷就只知道欺负少奶奶,字写不好就罢了,还在她脸上点墨,怪不得少奶奶要发怒。”
正摸着下巴准备离开的寒子鸦挑高了眉梢,不悦道:“你哪只眼睛看到少奶奶发怒了?没看到少奶奶笑得那么大声,眼下还在讨饶么?知不知什么叫打情骂俏?两口子的情趣就在这里面,你不懂就不要装懂。”
雨蝶愤愤地抬起头,“打情骂俏要把脏东西往脸上抹么?这是什么逻辑?难道你寒子鸦老先生也号这一口?所以才如此赞同?”
寒子鸦脸一黑,就想骂人,裴妈妈过来打圆场道:“好了好了,雨蝶,快去服侍少奶奶换衣梳洗,在这里没的跟他斗什么嘴哟。”
寒子鸦哼了一声,“我大人大量,不跟小女子一般见识。”扭头而去。
雨蝶也噘了噘嘴,小声咕嘟了一句,这才去打水。
眼看夜幕即将降临,淳华院里已经喜气盎然,花厅里烧上了大炭火,桌子上摆满了瓜子花生糕点等一应吃食,又暖和又温馨。寒子鸦和傅誉搬来了好多烟花炮竹,只等夜晚真正降临的时候,便要点上好生热闹一番。
毕竟是过年,九雅为了让大家都高兴,便呼了院子里的丫头婆子一起上桌,边品茶边磕瓜子。小丫头们初来,还有些拘谨,开始无论如何也不肯上桌,但是九雅一再声明,今天可以不分尊卑,尽情的玩乐。几个丫头这才惴惴的坐下。
秀彩却是熟稔的,给九雅倒了一杯热茶道:“少奶奶,马上就要到新的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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