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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嫁贵妻(尘飞星)-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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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瑶姑妈冷笑道:“誉儿媳妇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事实俱在,你还有脸说别人冤枉了?都不知你是安的什么心,咒我们家誉儿死?好个毒妇!”
看他们一个个像看杀人犯一样看着她,九雅不禁也动了怒,骤然收了笑脸,冷冷道:“难道大家没有听说过,有些事,用嘴说一千遍,没有的都可以变有。可是有些事,只要拿出几个证据就可以堵住所有人的嘴。”
老夫人此时倒不怒了,尽量平心静气,但是脸上威严不改,“好,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是指向你,你又说有证据证明不是你,请把证据拿出来,让大家看个明白清楚。”
九雅这才稍缓了脸色,点了点头道:“还是奶奶最明事理,愿意给我这个找到想害我家相公真正幕后黑手的机会。”
她微顿了一下,目光从各人脸上淡淡扫过,所有人屏息,和她明亮澄澈的目光接触,总会让人感觉自己污浊。
巧薇和如玉不觉低下了头。
九雅满意地笑问萧姨娘,“既然姨娘今早听人说裴妈妈好像在找什么东西,那不知道姨娘知不知道裴妈妈具体在找什么?”
萧姨娘摇头,“这倒没有。”
九雅点了点头,向老夫人说道:“没错,是孙媳让她找一样东西,但是那东西要说也并不是很稀罕,正是一大块红布。因为昨天碧姐儿几个还要孙媳给他们送几个娃娃,便是上了心,一回去就想找些布料开始做,谁知道,一块红布不见了,放在屋子里好好的面料怎么会不见了?这不是要食言了么?当下就赶紧让裴妈妈找了,不过裴妈妈倒不敢大张旗鼓,怕传出去不好听,一是说新奶奶一进门就丢了东西,怕院子里的办差的人紧张;二是怕人说,不过就丢了块无关紧要的布料,作为候府的三少奶奶,居然还劳师动众的找,要叫人骂我小气了。不过这么个事儿,想不到一经传出来,就不像话了,看来以后不管做任何事,为了自个儿的清白,还是得明说明讲,不能授人以话柄。”
明瑶姑妈一点都不相信,认为她纯粹是在狡辩,忙质问道:“誉儿媳妇这么说的意思是什么?难道是说有人偷了你的布料,然后再用这么个盒子装上一个牌位在陷害你?是谁这么无聊要陷害你?”
“呵,姑妈说话好有意思,别人陷害我,就说是无聊,难道硬要我说,是我很有聊,想守寡,自个儿来害自家相公?”九雅反唇相讥,对这种唯恐天下不乱之人,实在已经厌恶透顶。
明瑶姑妈语塞,张了张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方住嘴,闻采荷又问道:“那刚才巧薇说昨天早上看到裴妈妈曾经拿过这么个盒子,而且上面也包了这样的布,弟媳又有何话好说?别说你没见过这东西。”
九雅盯着她,悠悠道:“见过又怎样,没见过又怎样?如果我说没见过,不知道二嫂信不信?”
“是么?真的没见过么?”萧姨娘忽然笑了起来,伸着脖子朝外望了望,似乎在等什么。
紧接着,外面就传来了说话声,“老夫人,萧姨娘,三奶奶的陪房赵妈妈来了,她说她可以作一些见证。”
闻采荷眉心一喜,她了解她的婆婆,没有把握的事一般不会做,怕是带来了好消息,忙扬声道:“快带进来吧。”
然后帘子一挑,一个容长脸的中年妇女和一个二十岁出头的丫环一左一右扶着赵妈妈走了进来。由于昨天受了伤,尽管擦了药,赵妈妈还觉得屁股和腰直不起来,走路也较不方便。她一进来,倒头就拜,“见过老夫人,老夫人金安,各位夫人小姐金安。”嘴巴此时倒是巧得很。
想不到萧姨娘不动声色之间,就将已经受了伤的赵妈妈叫了来,这赵妈妈巴不得自己死,这下肯定一开口就没好话。九雅微微叹了口气,这都什么事儿,好像这候府的人都希望那牌位是自己写的一样,他们究竟是个什么心态?
“赵氏,你可是誉儿媳妇的陪房?”萧姨娘当先就问了起来。
赵妈妈老眼四下不安份的转动着,当看到九雅冷冷地目光,眼里的怨恨一闪而过。她直身抬头,回道:“回夫人,奴婢确实是三奶奶的陪房。”
一听她嘴巧地叫夫人,萧姨娘脸色就缓了不少,想必很乐意听这称呼,当下也不纠正,继续问道:“嗯,既然你是她的陪房,那我问你,你可曾在你三奶奶屋里见过这种东西?”
她说着就示意扶赵妈妈进来的丫环把那个朱红雕花盒子和红布拿给赵妈妈看,赵妈妈只看了一眼,就忙不迭点头,然后似乎又怕认错,再又仔细看了又看,最后郑重道:“这东西奴婢在三奶奶的嫁妆里看到过,刚才奴婢怕看花了眼,仔细看了又看,确实是三奶奶的东西,怎么,这东西有什么不妥么?”
她像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茫然地问。
九雅不禁哑然失笑,这东西是肖氏给自己的,当时赵妈妈也在场,肖氏难道就没暗地里吩咐赵妈妈怎么做?这老东西还真是会演戏。
“怎么样,誉儿媳妇,你的陪房都说了,这盒子确实是你的,你现在有什么话要说?”萧姨娘一副很笃定的样子,似笑非笑。
九雅正要说话,外面突然响起了寒子鸦的声音,“少爷,少爷,你慢点走,没人会吃了三奶奶……”
他的话音未落,就见一个人一阵风一样卷了进来,正是身上披着雪色轻裘的傅誉。他目光在屋内一扫,看到九雅,忙不管不顾地大步走到她身边,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看她安然无恙,方松了口气。
“誉儿,你看你像话么?进来这么多长辈在,也不知道打个招呼问声安?难道有了媳妇儿,连长辈都不要了?”萧姨娘终于找了个机会训斥。
“谁说少爷有了媳妇儿不要长辈?只不过是少爷刚才听说有人要害三奶奶,他才着了急,其实哪日若是哪位长辈遭了害,少爷一样会不顾媳妇儿,什么打招呼问声安全都是虚头巴脑的东西,不值一提。”此时寒子鸦也不管这里是否尽是女眷,紧跟着傅誉走了进来,而且嘴里还是长篇大论。
不过却没有人说要赶他出去,更不会有人反驳他的话,因为他本就是傅誉形影不离的贴身长随,是傅誉的外祖派来的,候府里的人不敢管,也管不了。
傅誉暗地给了九雅一个安心的眼神,然后咧嘴一笑,牵着她的手坐到椅子上,见他来,不知怎么的,九雅心里果然安定了不少,好像此时的暗流直涌已不是她一个在随波逐流,而是两个人携手在尽情乘风破浪。
她脸上的笑变得温柔起来,然后回头又对萧姨娘接着说,“姨娘说的没错,赵妈妈所见的似乎也没错,而且,我也确实见过和这差不多的东西,不过,大家如果有心,不如现在就可以去淳华院看看,我的那个盒子还在不在?”
她说得如此胸有成竹,一点都不似说谎,屋子里的人顿时都半信半疑起来。
赵妈妈忙道:“不知道三奶奶为什么要说谎,这东西我认得,明明是三奶奶放在嫁妆里的那个,绝对没错。”
老夫人也听糊涂了,沉声道:“誉儿媳妇,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的意思是在问,既然这位赵妈妈是她的陪嫁,而且年纪也不小了,不应该是个不会识眼色的人,为什么一定要一口咬死这东西是九雅的?难道就不知道一经她咬死,她的主子有可能面临的后果吗?
九雅自然也听老夫人话里的意思,不由对这位似乎很不通情理的老人家印象稍有改观。她微微一笑,不紧不慢道:“想必奶奶不知道这位赵妈妈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不过我可以明确的告诉大家,如果大家不相信也可以去淳华院找自己信任的人问,昨天这位赵妈妈就极不服我这个新奶奶指派,与我来来回回顶撞,铁定心要留在院里。其实不是我不让她留院里故意把她支开,实在是她的行为太令人发指,我不过是给她留了个脸面,让她自动到外院去办差。”
她那句如果大家不相信也可以去淳华院找自己信任的人问一经出口,叫屋里好些人心里不舒服起来,这不是在当面抽她们的脸么?
明瑶姑妈眉梢一冷,话归原题,“她做了什么令人发指的事?不是你的陪房么?”
九雅冰冷地目光紧盯赵妈妈,赵妈妈却是不怕,目光闪烁,既然八姑娘不仁,她自然也会不义,反正太太交待过,能怎么害她就怎么害,可以甩开膀子了大干,有事太太在后面顶着。
“她这事我本不想说,怕是丢了我宋家的脸,但是眼下若是不说,各位婶婶姑妈怕要以为我在说谎。其实是这位赵妈妈偷了我一个和这个包裹着红布差不多的盒子里的首饰,而且还死不承认,所以才以别的名目把她当着淳华院的人治了一顿。今早裴妈妈经过一天一夜的多方查证,说那块红布就是被赵妈妈偷了,不知道她在搞什么诡异把戏。因为早上要请安,我便先过来了,本来准备回去后再审,谁知道就出了这事?看来计划还真赶不上变化。”
赵妈妈忙否认道:“三奶奶别血口喷人,奴婢几时偷过你的首饰,又几时偷过你的红布?”
九雅直接无视她。
“什么丢失了红布之类,根本就是胡扯,难道弟媳想说是赵妈妈偷了你的红布,重新做了这么一个东西来陷害你?”闻采荷早已不耐烦起来,不屑地大声道:“像这么个说法,二嫂还真不怎么认同。依我看,这事情简单得很,这牌位根本就是弟媳成亲之前就做好的,可能不知在哪里听说过三弟的身体的事,心里不情愿嫁过来,于是就准备了这么个晦气东西。但是一嫁进来后,发现三弟人还不错,便有些喜欢起来,于是就叫人把这么个晦气东西埋掉,却不巧叫玉如看见了,奶奶,事情准是这样。”
不待老夫人说话,九雅就气结道:“好,二嫂说我不是丢失了红布,那我在找什么?照你这么说的话,是我怕事情败露,故意叫人把那个盒子埋了,既然是要埋盒子,我又为什么还要找呢?我又没有疯?故意把事情做出来生怕别人不知道让人来指证我?”
她这么一反驳,闻采荷又无话可说,同时脸上一片火辣辣地,自认为找到了疑点,结果反被九雅找出了更多疑点,她感觉自己的脑壳跟不上九雅敏锐的思维,当下决定再也不轻易开口,免得又出丑。
“其实事情到了这一步,我心里也大致有个谱了。依我看,分明是赵妈妈不满我抓住她偷首饰的现形,于是偷了我一块红布,然后又伪造了这么个东西来害我,如果大家不信,可以叫人到淳华院让裴妈妈把我那个和这一个样子差不多的包布盒子找来比比,不就是真相大白了么?”
萧姨娘冷笑,“早叫人去取了,不知道去了这么长时间怎么还没来,怕是淳华院根本没这东西吧?”
九雅淡道:“那绝不可能,请姨娘放心。”
傅雪晴突然道:“三嫂说得好好听,那玉如看到人埋盒子,又怎么说?”
九雅的目光在玉如和巧薇面上一扫而过,心里一冷,别怪她心狠,是她们先来惹她的。她向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既然别人犯到头上来了,为了自身安全,自然会一耙狠狠回击过去,“这个么,难道还不好解释?根本就是这两姐妹串通好了来大家演戏。”
傅雪晴只觉好笑,又道:“她们为什么要演戏?无缘无故地,她们为什么要害你?”
九雅斜眉瞟她,“难道刚二妹妹没的听清楚么?巧薇偷偷害喜了,怕被人发现,可是越怕被人发现,便越是被人发现,敢问三婶,您是怎么知道巧薇害喜的?”
三夫人看了老半天戏,真正是过足了瘾,当下咂了咂嘴道:“这个么,呃,是我的丫头昨天中午经过萧姨娘的院子的时候,听巧薇要玉如帮她在姨娘那边找一点保胎药,她说她吐得特别厉害,怕肚子里的孩子保不住。我的丫头当时还不敢确定,晚上就去翻看了巧薇用的药,叫人一认,才知是真的,忙禀了我,三婶方敢一大早就来报给老祖宗知道。”
九雅点了点头,“这不就是么?巧薇这丫头心思慎密着,可能怕怀孕的事情败露后连命都送掉,所以无时不在找能活命的机会。这下好了,她说昨天一大早看到裴妈妈拿了那么个包红布的盒子,接着又听赵妈妈被打,于是就来了歪心思,叫赵妈妈把那个东西给她偷出来,结果那东西裴妈妈放得紧实,于是赵妈妈就说偷块红布让她自己照样子去做,然后说通了她妹妹玉如,只要她一遇事,就叫玉如马上出来以这么个事来换命,巧薇,你说我讲得可对?”
她这么一说,旁边的傅誉暗暗握紧她的手,同时给她一个赞赏的眼色,他家小娘子真是能言善道,就这么赤手空拳,力战一群虎视眈眈地母老虎,好厉害!
到了这个时候,寒子鸦也适时的开了口,“不如这样,三奶奶的陪房也叫你们请来了,又还有人去取什么盒子,那倒不如再去查查玉如和巧薇那边,说不定还能找到什么与之相关的线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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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晚了,来不及修,大家将就着看吧。
第076章 此人很毒
寒子鸦如此提议,别人自然也不好反对,毕竟现在九雅把事情反过来指到了巧薇和玉如身上,若是想表示没有私心,现在就必须也派人去她们那边看看有没有留下什么蛛丝蚂迹。于是老夫人就派她身边的陈妈带了两个精明的婆子分别前往巧薇和玉如的住处。
而巧薇和玉如则一脸坦然,她们什么也没做,根本就不怕三奶奶的狡辩。
趁着这个当口,九雅回头看了傅誉一眼,却发现他正望着玉如出神,想起之前老夫人的话,不由低声取笑道:“怎么啦?眼前这个还有之前老夫人提到的什么秋凝让三爷想起了以前美好时光?要不要妾身稍后把她接到淳华院叙叙旧啊?”
傅誉怔然了一会,忽然回过头来,张嘴无声一笑,“好啊。”
没料到他会说好,九雅一愣,眨了眨眼,又笑着小声道:“其实给你收房纳妾也不错哦。”
傅誉奇怪地看着她,本想问她这么个时候怎么尽提这些无聊的话,转而眼珠一转,仍然笑着点头,“好啊。”他说完又扭头去看玉如,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
看他答应得如此干脆,九雅竟没有取笑他后的乐趣,有些气结,死瞪他俊秀的侧脸,敢情玉如和什么秋凝是他少小时候的初恋了,既然如此,这个时代都时兴三妻四妾什么的,倒不如她来做个顺水人情,帮他把他的少小初恋给抬进屋来当姨奶奶。
转而她又觉得好笑,她与他本无情,被绑在一起,不过是履行那媒妁之言,再说自己又何曾把他真正当过最后的归宿?只不过是一个暂时的栖身之处,他日他遇上了心上人,自己又有了经济实力,不就是一个大雁纷飞的结局么?气个什么劲?
当下摇了摇头,便真生了除这个玉如外把那个秋凝帮他找回淳华院的念头。
两个人的细小说话,却叫一直注意着小两口的三夫人听到了,三夫人笑了笑,这倒是个好事情。
玉如或许感觉到了傅誉的注视,不禁也望着过来,当看到傅誉那双冰澈的眼眸,不由心里一滞,急忙将头别了开去。
这时帘子挑开,那个萧姨娘身边的细眼妈妈进来禀道:“回姨娘,奴婢刚才去淳华院找了……”
明瑶姑妈急道:“到底有没有找到那个盒子?”
细眼妈妈犹豫了一下,“一模一样的倒是没有,不过却找到了这么个东西。”
萧姨娘和明瑶姑妈闻采荷一喜,同时裴妈妈已经走了进来,她手里抱着几块红木条和一块被揉烂的红布,恭恭敬敬地摆放到老夫人面前,“回老夫人,这个就是昨天奴婢抱的那个盒子,本来奴婢好端端收着的,刚刚李妈妈要奴婢拿出来,奴婢一时竟然没有找到,后来院子里的人都跟着找,才到赵妈妈的床底下找到这么一堆。奴婢刚才拼了一下,正是三奶奶出嫁时太太送的添箱,里面之前尽装的首饰,后来首饰不见了,想不到盒子会破到了赵妈妈屋里。”
赵妈妈看着那堆东西,不敢置信地爬过去看,翻了翻,抓住赵妈妈的裤腿大叫道:“你撒谎,这个东西明明是假的……你帮着三奶奶撒谎,我没有砸盒子……”
赵妈妈低头看她,“你没砸盒子,东西又怎么会烂在你的床底下?总不会是我拿了里面首饰,又将盒子砸烂放到你床下。”
“不可能,不可能是那个盒子,我明明……”赵妈妈一说到这里,忽然发现已说露了嘴,赶紧将嘴捂住。
但是话已至此,那张嘴又怎么捂得住?
“你明明怎么样?明明把盒子放在床下隔层板里,我们不可能找得到是吧?可惜,你不知道太太一般送的盒子都有一股松香味,刚才如果不是人多,闻着那个味道找,不然还真找不到那下面。”裴妈妈面无表情道。
赵妈妈急得身上发抖,可是又不能反驳裴妈妈的话,心里有苦说不出,恨不得一下子晕过去算了。
九雅此时也点头道:“这盒子原是我母亲在出嫁那日送给我的,那日十全奶奶也在,裴妈妈接了盒子看了一下就一起放嫁妆里了,如果赵妈妈说这盒子是假的,那个装灵牌的是真的,难不成我母亲送给我的添箱是一个灵牌?你可不可以讲出比这更离谱的事?”
赵妈妈指着她,说话也变得结结巴巴,“你……你……你……”实在气之不过,心里话儿无从说,只觉眼前一黑,新伤加气闷,一下子晕了过去。
萧姨娘脸色黑沉,侧目问细眼妈妈,“真是在床下隔板里找到的?”
细眼妈妈小意道:“回太太,真是在那里找到的,因为找了很长时间,所以才来迟了……”
现在事情已经很明朗,分明就是赵妈妈被九雅抓了现形,又被打,于是就起了恶念,偷了红布,仿了盒子,之后又找机会将原来的盒子偷了藏起来砸烂,再让别人来陷害九雅,真正是个用心险恶,眦睚必报的阴险小人。
巧薇看赵妈妈晕了,方知事情已经朝不利于她的方向发展,忙爬到老夫人面前哭道:“老夫人,奴婢没有和她合伙害三奶奶,奴婢真的没有做那些事,请老夫人相信我。”
老夫人冷哼了一声,“现在是三奶奶的红布丢了,盒子又还在,这里却又出现了一模一样的,里面装了咒三爷的东西,这个东西又是你们姐妹发现的,难道事情到了这里还要我相信你么?自己做了出格的事,果然如你所说,还要拉着垫背的,好在三奶奶遇事不慌,是个明白人,不然叫你们这几个黑心的一吓,还不真要乱了方寸,任你们害死?”
老夫人下了如此结论,巧薇就知翻身无望,但是仍然做着最后垂死挣扎,叫道:“老夫人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和妹妹要害三奶奶?只不过是我们捡到了这个盒子,盒子上那么写,谁都会认为是三奶奶所为,我们没有存心要害三奶奶,只是把看到的说出来,我没罪,玉如更是无辜的。”
老夫人被她叫得耳鸣目眩,正好陈妈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块被裁了一截的红布,她把红布摊开在地上,然后又将装灵牌盒子上的红布缺口对缺口一合,竟然是天衣无缝,刚刚好凑齐一整块。
众人看着稀奇,三夫人伸长了脖子问道:“陈妈,你这是从哪里找来的一块面料,居然与这块相合?”
陈妈看了一脸惨白的巧薇一眼,“回三夫人,恰好是从巧薇屋里找到的。”
得到最终答案,所有人都抽了口冷气,料不到巧薇的胆子这么大,竟然真的敢害才新进门的三奶奶,太不可思议了。巧薇一下子瘫软了下去,玉如抱住她连声急呼,“姐……姐……”
其实眼看一条人命要殒,九雅心里也不好受,但是这就是女人之间战争的残酷性。如果自己不胜,下场也不会比她好多少,什么叫踩着别人的鲜血活下去,想必这就是最好的写照!
老夫人被气得不轻,萧姨娘为买面子,当即就来事,喝道:“来人,把这两个敢害主子的贱婢拖出去,一个乱棍打死,一个卖出府。”
巧薇忽然坐起来嘶声悲呼道:“姨娘饶命,我还有话说,求您最后再给我一个机会,奴婢还有非常紧要的话说……”
“姨娘,这里出了什么事,什么乱棍打死什么卖出府?一大早怎么这么大脾气?”巧薇的话被人打断,说着门口就进来一人,竟然是昨天晚饭时推桌而去的傅清言。此时他依然笑语晏晏,一副温朗和煦的样子。
明瑶姑妈立即道:“我说清言,你是怎么搞的,自己屋的通房丫头害了喜,竟然都不知道么?现在老祖宗知道了,怎么能容这丫头把孩子继续怀下去?当然是要打掉,谁知她为了保命,居然还要把誉儿媳妇都害了,这像话么?难道这种人也不该拖出去……”
本来她噼哩叭啦说得好好的,但是眼见傅清言神色不对,立即闭了嘴。
其实当傅清言进来的时候,巧薇本就瘫软的身子竟开始发起抖来,眼里的恐惧和希望活命的期盼交织在一起,竟成了一种痛苦的狰狞。她推开玉如爬起来拉着他的裤管,哀求道:“世子,看在奴婢这么些年兢兢业业服侍您的份上,求您法外开恩,饶了我,饶了这肚子里的孩子,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奴婢都记得您的大恩大德,愿意做牛做马……”
她哀求的话语还未说完,傅清言温煦的眸子已深沉如海水,深切幽邃,目光纵横之中,他一脚就将巧薇踢翻在地,嘴角紧抿,带着清冷的愤怒,从齿间一字一字蹦出几个字,“想生下孩子?你有命就生!”
巧薇捂住肚子一声闷哼,玉如忙大叫着,“姐,姐,你怎么啦……天哪,流了好多血,你们快救救她……”
场面如此血腥,眼看巧薇下身裙裾上血色印染得越来越大,屋子里却没有一个人说要为巧薇请大夫,都是那么冰冷地看着。甚至,闻采荷竟捂着鼻子说,“快来人,把这晦气的贱婢拖出去,别污了老祖宗的屋子。”
玉如跪磕四方,哀哭道:“老夫人,姨娘,三夫人,求求你们救救她,求求你们了,玉如给你们磕头!”
她在地上磕得邦邦响,那来拖人的婆子却依然毫不留情的一左一右将面色苍白如纸的巧薇挟起往外拖。玉如一声尖叫,忽然像疯了一样跪到傅誉面,磕头如捣蒜,“少爷,少爷,刚才是我错了,我不该鬼迷心窍害三奶奶,以后再也不敢了,求求你,看在以前玉如为少爷挡过一刀的份上,救救我姐姐吧……”
她又哭又磕,泪水和着血水在脸颊纵横交错,真正让人看着辛酸。
傅誉面无表情,一言不发。九雅听玉如说曾为他挡过刀,当下便不再犹豫,立即就要追着被拖走的巧薇去,却被傅清言一把拉住,“弟媳不必管她,她刚才想害你,是罪有应得。”
九雅回头怒瞪他,“不管她的身份是不是一个丫头,但是最起码她是属于你的女人,你的女人有了身孕,怀了你的孩子,你这个男人不仅不怜惜她,反而还给她致命一击,我不知道你怎么想,但是我不要变成跟你一样的冷血无情!”
傅清言被她的怒吼斥得瞳孔直缩,眸光的深邃之处似有浪涛在涌,他紧紧盯着她,抓住她,抿紧唇角,一句话不说。
然而下一瞬,另一只手将傅清言的手自九雅手臂上慢慢分开,傅清言扭头看,是傅誉。傅誉笑了笑,无声道:“大哥,这个女人目前还是我的,所以请你尊重我,放开她。”
其实当他看到九雅霍然起身的时候,他看到了这个小女子眼里的热血,是的,他非常确定,那是热气澎湃的血。在这个宅子里,人与人之间要有的亲情几乎被利益占满,母与女,父与子,兄与弟,除了那写在条条框框上的规矩,除了那立在祖宗牌位前的家法,只有冷漠。不论是对上,还是对下,热血这个东西,是从来没有存在过,或许曾经存在过,都被那些利欲熏心的人给彻底抹杀。
所以,这种东西他已经好久没有在这座华丽的牢笼里看到过了。
而现在,他的小九雅却有,尽管别人害过她,她还是有那么一颗纯善真挚的心,这是她的天性。
那么他既然娶了她,就要对她负责,不能将她那耀人眼目的纯真给抹杀在这座宅子里。
或许将来有那么一日,她的纯真和血性,将会变成这座宅子里所有人羡慕的一道明丽风景,因为她活得坦然,她活得自在。
傅清言黯然松开了九雅,九雅立即奔了出去,将那两个婆子喝住,她把巧薇扶起,一手拿她脉门,一边问道:“巧薇,你现在哪里不舒服?”
巧薇的一张脸比纸还白,她微微睁了睁眼,结果却没有力气睁开,又张了张嘴,终于发出了声,却是断断续续,“玉如……三奶奶……对不起……是我害了玉如……她……她本是不想把那东西拿……拿出来,是我逼的她……求你放过她……是……我没想到那个男人那么狠心……连自己的骨肉都……都利用……”
最后几个字的吐出,似乎已经将她所有的力量都消耗完,她的眼猛然一睁,然后浑身就松驰了下来,阖眼,一条鲜活的生命,带着一个还在孕育中的小生命,就此告别了这个险恶的人世。
玉如趴在那血迹斑斑的身体上痛哭,傅誉将九雅拉开,他紧紧握住她的手,轻轻划道:“娘子,你已经尽力了。”
九雅觉得眼睛有些干涩,她勉强拉了下嘴角,轻轻道:“傅誉,将来若是你有了孩子,会这样让他不及看一眼这个世界就离开吗?”
她转过头来看着他,目光疏离又冷漠,傅誉笑着摇头,扶了扶她额际被吹散的碎发,然后写,“别人的言行我无法左右,但是只要娘子一直在我身边,我的一切都可以由娘子支配,更不用说我们的孩子,我会像眼睛一样呵护他。”
九雅别过头去,看着玉如的背影,淡淡道:“她也不像一个穷凶极恶之辈,这件事我也并不怪她,看在她当年对你的情份上,就饶了她吧。”
傅誉点了点头,写,“娘子说怎么样就怎么样,相公一定不敢有违。”
本来此事自一开始是朝着极其不利于九雅的方向发展,然而经过九雅的一番旁征博引,又从各个方面拿出证据来,终于将局势逆转,由一个施害者,变成了一个受害者。
巧薇突然被傅清言毫无征兆的一脚踢死,玉如因为担着陷害主子之名,本当要被杖刑,但是在傅誉的要求下,老夫人方才下令饶了她,不过这次已经不能在萧姨娘院子里当差,把她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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