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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嫁贵妻(尘飞星)-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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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会让我嫁不出去。那次大姐对我寄予了厚望,结果在关键时候,我却出卖了她,让她被皇后娘娘废了太孙妃位,让她对我一身怨恨。现在被送进宫来,虽有皇上宠幸,却无时不感危机四伏,现在发生在我身上的事又不能对别人说,只好把三嫂请进宫,希望三嫂能摒弃前嫌,帮帮我。”
从她的神色,九雅忽然发现她可能自踏进皇宫门起就被卷入了宫廷斗争,眼下她进了雨嫣屋,有些事她可能不想管也得管。
她淡然盯着雨嫣,“究竟出了什么事?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雨嫣低低道:“三嫂还是先给我确定是否怀孕的事……”
九雅失色,“难道你没怀孕?可是为什么外边……”
雨嫣白着脸摇头,“上次来给我拿喜脉的是杨贵妃的专属御医莫大夫,当时我感觉恶心,又想呕吐,杨贵妃让莫太医一拿脉,立即就禀报了皇上,说是有喜,根本没有让我有缓神的时间。”
九雅皱眉,“你这么说的意思是什么?你怀疑那位莫太医拿了虚脉?”
雨嫣轻点头,九雅只觉不可思议,“你为什么认为是拿了虚脉?难道你的月事来了吗?”
雨嫣摇头,“虽然月事没来,我怀疑是之前杨贵妃给我吃过闭经的药。”
九雅沉吟,“你为什么要这么怀疑?是不是有人给你说过什么?”
雨嫣沉默了一下,“在这个深宫,谁又能对我说什么?这只是我的一种猜测,我担心,是杨贵妃想利用我,但是又不想我们傅家受益,只想用这个法子稳住皇上。可能,到最后,她还会用我虚假怀孕的事来治我或者整个傅家。”
就她这个说法,立即让九雅对她改了观,这丫头,也不是个任人摆布的傻瓜。
她立即给她拿脉,闭上眼,诊了又诊,雨嫣眼见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的脸色也跟着变得越来越白。九雅蓦然睁开眼,微叹道:“你的怀疑是正确的,根本就没有喜脉!”
这件事一确定,雨嫣只差晕过去,她颤着手指,端起桌上一杯冷水喝,好半晌,才稍平息了一下,望着九雅道:“三嫂帮我。我不想让皇上空欢喜一场,更不想让皇上嫌弃我。”
九雅知此事非同小可,谨慎道:“为什么如此在意皇上?难道你不恨他一把年纪了还老牛吃嫩草?”
雨嫣眼里已蕴起水汽,“为什么不在意皇上?为什么要恨他一把年纪老牛吃嫩草?三嫂不知道,皇上对我有多温柔,这么多年来,爹是从来没拿正眼看过我一眼,我姨娘又软弱,不敢与我亲近。萧姨娘又手段了得,不吃她的暗亏就叫幸了大运,何曾有人像皇上一样对我嘘寒问暖过?皇上给了我从未有过的温暖,和皇上在一起,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候,我要和皇上像真正的夫妻一样好好的生活下去。”
九雅被她的话说得心里五味杂陈,这就是古代庶女的命运,当初自己不也是这样么,如果不是有些生存技能,恐怕尸骨都寒了好久。
此时她也知雨嫣的处境及为凶险,稍一不慎,就是要杀头的大罪。
她想了想,眼下不是她的心有多软,想到外头的那几个小姐,再想到肖松芝和安慧然,她忽然就起了杀心!
于是,她对雨嫣面授机宜了一番,雨嫣听后又惊又喜,两人稍一讨论商议,随后雨嫣就欢天喜地把她送了出来。
殿里的几位小姐已经被宫人带去听竹院去休息了,九雅出来的时候,两个五十多岁却又相当严肃的嬷嬷已等在紫娇殿门口,她们见了九雅,自动上前,原来她们就是皇后派给九雅的苏文两个教习嬷嬷。
九雅随她们进了听竹院,安慧然她们已经各自挑了客房在午休,九雅的客房在最西头,当西晒的地方,大夏天的,晚上肯定相当热。
她也不计较,有宫人送来午饭,她胡乱吃了几口,就躺在窗前的凉椅上闭目休息。
正在她半梦半醒之间,隐隐听到屋外有说话声。
“县主正在歇息,太孙殿下,请恕奴婢不能让您进去。”
“二位进去把她叫醒就是,就说因为她姐姐的事,我务必要和她谈一谈。”
“殿下,不是奴婢不通融,实在是宫规在那里,宫廷内,除皇上以外,各成年皇子皇孙都不得随便与宫内女子见面。尽管县主只是傅美人的客人,你们又还是亲戚,但是奴婢却还是不能让殿下破了规矩。”
“……只与她说两句话都不成么?怎能如此生硬?”
“请恕奴婢不能通融。”
声音渐无,九雅缓缓睁开了眼,两位嬷嬷已经进了屋,一板一眼,分左右站在门口。
九雅微笑,看来皇后娘娘派这么两个不讲情面的嬷嬷来,就是为了给她防骚扰,好有先见之明。
两个嬷嬷当没发生过太孙来过的事,九雅也不问,她又懒懒睡下,就在这时,忽闻前面传来一阵悠扬的萧声,将这盛夏的蝉鸣声全数遮掩,犹如一弯清泉,缓缓流入人心间。
听到隔壁客房响起了开门声,九雅嘴角不由露出一抹轻笑,过了一会,她便也起了身,苏文二嬷嬷紧随其后,三人沿着箫音而行,就见出了听竹院不远处的一座树荫浓郁的园子里,一身白袍的拓跋越倚在朱红回廊下手执碧玉萧,吹奏着一首越来越空寂的曲子。神情失落,眼神寂寥,几分沧桑,几分愁肠。
在距他几十步开外,安慧然肖松芝宁小姐和雪晴几个人均望着他,各人脸上神色不一,肖松芝一脸痴迷,宁小姐崇拜不已的样子,雪晴两眼星星状,安慧然则表现得落落大方的样子,好像不为所动,又好像已将此男看入心底。
一曲终于吹完,拓跋越缓缓将箫垂于手臂,一副忧思的样子摇望碧蓝的天际,那副玉树临风的样子,更让人觉得他气度卓然不凡。雪晴看得入神,忍不住靠在了肖松芝肩上,肖松芝回过头来,一看她这般模样,鄙夷的一推她,“请注意一下形象。”
雪晴差点没站稳,撇了撇嘴道:“难道你的形象比我好么?不一样是个花痴?”
宁小姐嫌她们弄出了声响,打扰了太孙的沉思,低声道:“你们两个能不能闭嘴?吵死了。”
雪晴和肖松芝欲攻击她,安慧然微微一笑,“我们都不过是为太孙殿下的箫音所迷才被吸引过来,当静静聆听才是对太孙殿下的尊重,好了,殿下已经吹完,我们走吧。”
其实哪里真的想走,不过是看到拓跋越已经注意到了她们几个,她才表现出一副坦然大气的样子,这里的几女,可能要以她的心计为最。
拓跋越侧目望过来,唇角若有若无的带着一抹苦笑,忽然清声道;“果真为我的箫音吸引而来么?”
太孙如此和颜悦色,几女受宠若惊,安慧然强压胸口的跳动,笑盈盈道:“自然是,才刚正在午休,热得难以入睡,听到箫音,我们几个便不约而同都出来了,料不到是殿下在此,多有打扰了。”
拓跋越淡淡道:“何谈打扰,只是可惜……想吸引来的人却没有来……”最后的几个字,他说得极低,几女自然是没听清,但也不好意思追问。
肖松芝一直就觉得太孙是高高在上的伟男子,想不到现在这般对话,却发现太孙竟是含了愁肠的忧柔男子,不由更是怀然心跳,之前不敢肖想的事,此下却如吃了什么大力神丸般蓦然生长发芽。她含情脉脉道:“如果殿下不认为打扰,那就请殿下继续吧,殿下的箫音实在太好听了。”
拓跋越没有表示反对,轻声道:“有听众也好。”
几女闻言大喜,拓跋越举箫又吹,这时雨嫣身边的一个宫女走过来小声道:“小主叫安小姐、宁小姐和肖小姐过去陪着说会话,能不能请几位移步?”
肖松芝一瞪眼,为什么没叫雪晴去?她看到雪晴嘴角得意的笑,于是明白了,是那位傅美人故意给雪晴制造机会,让她好和太孙亲近。她冷笑着,不愧是姐妹,倒是会算计人。
她站起来,好像一下子没站稳,身子一歪,就往雪晴身上倒去,雪晴没来得急躲开,让她倒了个正着,正欲骂,只觉脸上一阵锐疼,她低呼一声,肖松芝手忙脚乱地站好,回头一指她的脸,连忙道歉道:“雪晴,都是我不好,让头上这簪子把刮着了你,看看把你的脸都划破了,还在流血,快去包扎上药吧,没的留了疤就不好了。”
雪晴一抹痛处,手指上果然还有血,她恨不得大骂肖松芝一顿,但是碍于拓跋越在,不敢太损淑女形象,不得不咬牙忍道:“没关系,正好陪二姐去说说话。”
她满心不悦的和宁小姐安慧然几个跟在那小宫女后面,走了两步,忽然发现肖松芝没有跟来,便回头低声问道:“你不去吗?”
肖松芝优雅地拭额际的细碎汗珠,一脸无奈道:“难道你没发现太孙很孤寂么?他说他需要听众,我先就在这里给他当个唯一的听众,不能丢下太孙一人啊。”
雪晴气得七窍生烟,想不到这个肖松芝如此卑鄙无耻。她气哼哼地转身走了,肖松芝一脸胜利者的笑,走在前面的安慧然不着痕迹地冷笑。
九雅站在树后把她们的表情各个看了个一清二楚,然后施施然出了园子,又来到了紫娇殿前的一拢花圃前,她似在赏着这争奇斗艳的百花般,悠闲得很。直到看到一个身影从紫娇殿轻盈而出,她便对身边的苏文二嬷嬷笑道:“这里的花事正盛,两位嬷嬷住在皇宫多年,可认得全这些花?”
文嬷嬷道:“虽然在皇宫多年,这里花的品种繁多,最多也只能认个十之六七。”
九雅指着花丛中的一抹血红艳花道:“那可认得这花?”
文嬷嬷摇头,“这花在宫廷里极少见,如此血红,当真还不知道是什么花。”
九雅随手摘了一朵在手里,放在鼻端嗅了嗅,轻笑道:“才刚经过的时候,就闻到这花圃里隐隐有一种清雅入心脾的香味,一找过来,才发现原来这里有一株血寇兰,这花极是奇异,不论有怎样浓郁的花香,它的香味都能在众花之中脱颖而出,让人能一下子知道它的存在。而单独放在一边,或是作成香囊,可以散发出一种犹如少女体香的香味。在西域,不少女子将此花贴身戴着,而且是人闻人爱,曾经风靡过整个王室,人人争抢,不过却是罕见之极。想不到啊,我们大夏宫廷里竟然也有。”
第149章
更新时间:2013…1…2 23:15:57 本章字数:3653
苏文嬷嬷闻此言,不由也对那株血寇兰细看了几眼,毕竟在这宫廷之中,所以的女子都是围着皇上打转,整日介的心思就是如何吸引住皇上,讨得皇上欢心。萋'晓若是这花圃中藏有如此稀罕之物,那必将成为宫中众人争抢之物。
但是以皇后娘娘的心性,自是不希望有这种事情发生,两个嬷嬷同时对望了一眼,谨慎道:“素来知道县主博学多闻,不过断请县主别将此事在宫中传开,不然,恐怕会引起事端。”
九雅微微一笑,“我自然省得,两位嬷嬷不必担心。”
她说着就兀自转身回了听竹院的客房,之后,一条纤细的身影慢慢从假山后走了出来,望着她们离去的身影,嘴角浮起一抹阴笑。
直到快用晚饭的时候,杨贵妃便着人来请九雅去正殿,九雅不好推辞,只得跟着前去。到了门口,却见月婵盈盈从里面走出来,见了九雅,便是掩唇轻笑道:“不知该称呼县主为姐姐呢,还是嫂子?”
九雅笑看她倾城之色,“明明郡主年龄比我大,怎能称我为姐?至于嫂子,好像郡主与我相公也不沾多少亲,叫嫂子也似乎不太合适。还是称县主最好。”
月婵眼波流转,声如黄莺,“不对,我认为叫县主最不合适,不知道誉哥哥有没有告诉姐姐,在新宜的时候,那晚誉哥哥可是揭了我面纱的人。我曾经发过誓,不论是谁,只要男子揭了我的面纱第一个看到我的真颜,我便会嫁给他。说到底,我现在已经是誉哥哥的人,不过你现在已经是誉哥哥的正妻,又没犯什么大错,总也不好让他休了你,所以等誉哥哥回京,我爹便会和他商议,先将就着把我们的婚事办了。所以还是叫姐姐吧。”
九雅虽然不知道傅誉提拔月婵面纱真假的事,但是她相信傅誉的为人。眼前这个女子仗着以前与傅誉有一些交集,便始终都在或明或暗的纠缠着傅誉。何况还有了息王攻下顺昌的事在前,所谓傅誉对此女的情,那就变得更不可能。
以眼下的局势,月婵还在惦记着傅誉,要么她真的对傅誉念念不忘,要么,便是她的父兄想以她为契机,想从傅誉那里再得点什么。又或者……她狐疑着,之前月婵就说隐疾,需要天山雪莲来治,傅誉手里有一株,不会是月婵一边私自念想着傅誉的人,又一边念想着他的雪莲吧?
她笑吟吟道:“原来我家相公还揭了郡主的面纱啊,真是不应该。不过呢,这叫姐姐的事,还是等郡主真进了门,给我奉了茶,到时候再叫也不迟不是?”
月婵睁着剪水秋瞳,表情柔婉,“县主倒是大度得很,怪不得誉哥哥说不忍心休弃你,也罢,等誉哥哥一回来,我们就会完婚,到时候给姐姐奉一茶倒是应该的。”
是一般的女子,早叫她这一席话气得眼睛翻白,要对她破口大骂,九雅却是不恼,还一副很好心的样子道;“郡主先莫要心急,有些事而且还要慢慢来,有句俗话叫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听说郡主和郡主父兄此次一齐出现在京城,是因为封地出了些问题,如果郡主会处理的话,说不定还真能化险为夷呢。我在这里先预祝郡主能成功让我家相公早日答应纳你为妾。”
她这是点明了,睿王已经和傅誉把梁子结得很大,傅誉若是答应纳她为妾,倒不如说是天方夜谭。
月婵脸沉了沉,因为九雅这一句话确实点到了她心里去。之前父兄要算计傅誉,她就曾经拦阻过,但是父兄却说,只要傅誉身后有息王支持着,他就不会娶她。只有铲除他的后盾,断了他的后路,他才会心甘情愿臣服在睿王府脚下,乖乖休了他的妻,正式娶她为妻,自然还可以得到那株天山雪莲作药引。
可是如今,利用傅誉不成,不想还被他将计就计夺了顺昌,一大家人弄得无家可归,窝在这京城里巴求着皇上,不知有多窝囊。估计皇上就算真要派大军和息王大战一场夺回三藩,但是他们再也休想还回到以前的生活,而且那也是一件极不容易的事。所以父兄便想让她厚着脸皮再死劲巴一下傅誉,照眼下局势来看,不管皇上动不动武,让她来向傅誉服软,才是最好也不过的一件事。
而这当中,眼前这位所谓的县主却是最大的障碍之一,好在……皇上有意质押她,但愿这期间,她会在宫里出一点什么事,然后……
想到这里,她的心情又份外好了起来,妩媚一笑道:“好了,贵妃娘娘正在里面等着县主,请进去吧。”
她步态轻盈地款款而去,九雅也带着两位嬷嬷进了正殿,除了几个宫女,却不曾见到杨贵妃。
正待问,一个宫女上前道:“贵妃娘娘因为乏了,正在内室休息,刚才交待过,说有一些私已话想和县主聊聊,请县主入内室。”
九雅听得直皱眉,那宫女领着她往里走,苏文两个嬷嬷却被几个宫女拦住,“娘娘说不欲外人打扰,两位嬷嬷请留步。”
苏文二人脸色一变,苏嬷嬷低斥道;“县主才进宫,若是我们不跟着,万一她不懂规矩冲撞了娘娘怎么办?让开!”
“娘娘交待了,就算县主冲撞,娘娘也会恕她无罪,嬷嬷就不要进去打扰了。”
动作和语调都生硬得很,苏文二人却再也无话可说,只能眼睁睁看着九雅进了内室,门被关上,根本无法窥得里面分毫。
九雅自知两位嬷嬷被拦在门外的事,实在不知杨贵妃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进了内室,且觉光线昏暗,满室一找,根本不见什么杨贵妃,只见在桌案前,却是坐了一个英挺的男子。
她实在无语了,居然会是拓跋越。
让她在深宫内私会一个男子,杨贵妃就是想败了她的名声吗?
看来这深宫里无处不是陷阱,她即刻就要退出,拓跋越却突然出了声,“见你一面可真不容易,如果你现在就走,我不保证会让别人误会什么。如果你安静坐下来听我说几句话,倒是可以保证你不会损失任何你不愿损失的东西。”
九雅望着他,她赌他不敢拿他自己的声誉儿戏,果真很听话的停了步子,道:“你很卑鄙。”
“是,我承认,我很卑鄙。”拓跋越抬起头,昏暗中,也可以看到他灼灼的目光,“都是因为,你比我更卑鄙。”
他轻呷了一口凉茶,“那日,你利用我对你的情意,居然一再炸我,最后还来个诈死,让我心里好一阵愧疚,以至于心绪大乱之下,没有及时增兵进新宜将傅誉收拾,让我失了一个大良机,看来,我更应该跟着你学习一下才对。”
九雅一脸嘲讽,“说的真的比唱的还好听,殿下真的是因为我而没有增兵新宜的么?以殿下杀伐果断的心性,真会因为一个女子而停下重要的事么?恐怕是殿下另有更重要的事不知取舍给耽误了吧。”
拓跋越冷笑一声,“果然,齐王东去塔克和哈图的事是你故意让人透露给我,好个一石二鸟之计,既可以引开我,又可以让我和齐王一斗,不愧是傅誉的好贤内助。只是我想问你,这段时间你去了哪里?是不是与齐王一起去了塔克?”
九雅淡道:“我去了哪里,好像没有向殿下报备的必要。”
“是么?如果你与齐王之前没什么,我倒是不会过问,可是,你们之前就有婚约的意向,眼下孤男寡女远游,不知道傅誉知道了,他会怎么想?”
九雅忍住心里的怒意,冷道:“不要拿这种事来讹我。更不能拿臆测就想生事。”
“如果我没有真凭实据,我会来说事吗?就从雨嫣那首诗,和大赫雷王一再对避而不见,我就知道你和齐王一起到了塔克。”拓跋越站了起来,眼里闪过恼怒,“很好,到最后你因为私情选择帮助齐王,你以为你就能全身而退?休想!”
九雅静静望着他,没有说话。眼前的这个男人,始终都令她感到讨厌至极。
拓跋越仿似看她眼中的不屑,声音立即变得幽黯低沉,“再有,我奉劝你,从现在起,你最好不要站错队,你若是帮了齐王,我可以保证,最先死的就是傅誉,然后,天下人都会耻笑你不知廉耻,杀死自己的丈夫,却与丈夫的舅舅苟且,女子心毒,齐王失德,整个天下间,你们休想再有立足之地!”
“这些事,无非都是在体现殿下的手段了得,只要殿下认为怎样方便行事,便怎么样去行吧,谁也无法阻挡。”
她不冷不热的话,一下子将拓跋越心里的傲气给浇灭,他死死盯着她,好像要把她看穿看透一般。九雅也不避闪,让他看个够,因为她知道,在这个时候绝不能表现任何的胆怯。
良久,拓跋越不能从她的脸上找到任何哪怕让他感觉一丝丝惧怕的神色,终于沉了气,暗哑道;“三天之内,希望你能给你父亲写信,让他答应了安子程的求亲,不然,你九妹的声名可能会保不住,相信你不会想看到你九妹因为你而失了一条命。”
他丢下了这句话,便是大步出去了,九雅心里却仍在想着,他和明丽公主究竟怎么样了?这个人也是心术了得,如果他知道了齐王去过塔克的事,他不可能没有反制之法。他究竟会有怎样的动作?
至于安子程想娶金芸的事,她微微一笑,安子程能过得了这三天么?
第150章
更新时间:2013…1…3 23:45:21 本章字数:8874
直到从正殿出来,九雅都不曾见到杨贵妃,在回听竹院的路上,苏嬷嬷低声问道:“县主,太孙殿下从内室出来,应该不曾为难县主吧?”
九雅摇头,道:“那倒不曾,只是杨贵妃此举,实在让人寒心。萋'晓”
文嬷嬷道:“皇后娘娘早料到她会想尽办法对付县主,一再提醒,希望县主能小心防着她一点,只是料不到,她会如此明目张胆让县主与太孙独处,恐怕之后县主呆在宫里的日子更不好过,希望县主以后有什么事,先与我们商量一下为好。”
九雅看了她们两人一眼,都是一脸谨慎之色,看来皇后娘娘为了维护自己,确实动用了她的心腹,只是,皇后娘娘为什么要对自己这般好?好像这天下的人都知道齐王曾经有意自己,意欲向自己提亲一般,难道皇后娘娘是因为齐王而照拂着自己吗?可是这可能吗?
“那么这一段时间就劳烦两位嬷嬷提点了。”她笑道。
文嬷嬷低声道:“不敢,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当夜,倒没出什么事,只是听竹院里的几个女子虽然比邻而居,但是都各怀心思。从雪晴和宁小姐私下在窗口的议论,好像是肖松芝不仅听完了太孙的箫曲,之后又还和太孙在廊下聊了一会话。不知道说了什么,肖松芝回来的时候,两颊嫣红,眉眼含春,分明是与太孙把话说得极为投缘,才让她开心至此。
雪晴和宁小姐酸溜溜地,晚上乘凉的时候,还一起攻击着肖松芝,肖松芝却是一脸不屑,干脆早早地就休息了。
九雅不动声色地观察,接下来两日,几女时常都会去陪陪雨嫣,说说话,聊聊天。洪武帝期间也去了一趟紫娇殿,可见雨嫣确实受洪武帝恩宠。
一切都似乎很正常,到了第三日,天还未亮,夜宿在紫娇殿的洪武帝准备起床,雨嫣起身要服侍,才起身,就陡然捂着肚子痛呼了起来,“皇上……皇上……臣妾好痛啊……”
洪武帝一惊,坐起身来关切道:“哪里痛?”
“肚子……我的肚子……”雨嫣边呼着额上就下来了汗珠,洪武帝顿时朝外面大叫道:“快来人请太医!”
雨嫣只觉下身又坠又湿,挪开一看,月白色的底裤已经被血水染得通红,她大骇,慌忙跪倒哭求道:“请皇上恕罪,请皇上避一避,恐怕是臣妾的龙子掉了……见血不吉利,请皇上暂避……”
她本来就腹痛难忍,然而此时还记得让洪武帝避秽,洪武帝更是觉得她识大体,怜惜之意由然而生。沉声道:“说什么暂避?朕的皇儿都快没了,还顾忌那些虚礼干什么?你也别想太多,下身出血,不见得真就是滑了胎,等御医来了就知道了。”
雨嫣感动得痛哭失声,蜷在榻上哀泣道:“皇上,不是臣妾乱想,实在是……皇上,看来臣妾要有失您厚望了……”
洪武帝将她拥在怀里安慰着她,一时间,连早朝也顾不得上了,直等到莫太医来,促着把了脉后,沉声问道:“如何?究竟是怎么回事?”
莫太医诊了又诊,抹着额际豆大的汗珠,怆然跪下道:“回皇上,小主是滑胎……”
洪武帝大怒,一拍桌子道:“滑胎?为什么会滑胎?之前身子都还好好的,怎么会忽然之间就滑了胎?难道宫里又有人整什么幺蛾子?”
他在龙椅上坐了这么多年,这后宫的女人也享用了不少,但是一直都是子嗣凋零,如今活下来的皇子不出五个,公主也就七个。他如何会不知道有些利益相关的人一直都在暗害他的子嗣呢?可是为了这江山,他一直都忍了,反正几子中也有了他中意准备传位的儿子,可是谁不希望自己多子多福,千秋万代?
当知道雨嫣又怀了龙子的时候,他不知有多欢喜,等此子生下来,虽然自己已经年迈,皇位继承人也已定下来,但是他必要为他留下永享不衰的富贵,并且好好教导他,不能让他像其他兄长一般庸碌一生。所以他尽心让人呵护着,几乎是雨嫣要什么,他就给什么。他打算,只要雨嫣把此子生下来,立即就升了雨嫣的位份,百年之后也不会让他们母子受人压制。
可是眼下……居然滑胎了,期望便成失望,叫他如何不怒?
莫太医吓得如筛糠,伏地颤声道:“皇上,微臣之前给小主查诊过,胎象本来极稳,但是刚才一经仔细查诊,小主滑胎,怕是外用药物所致……”
听他下了此论断,正伏榻哭得甘肠寸断的雨嫣嘴角弯起一抹轻笑。之前给她诊断有孕的就是这位莫太医,眼下状况,当着皇上的面,他敢不给她诊断是滑胎看看?除非是他不想活命了。想不到,三嫂的计谋如此厉害,打蛇打七寸,一下子就捏住了莫太医的软处,他不敢不按着她们排好的剧本走。
此时马皇后、杨贵妃等人都闻讯赶来,杨贵妃听闻莫太医亲自诊断雨嫣滑胎的事,脸色当即就难看了起来。马皇后盯着莫太医喝道:“小主滑胎,药物所致?具体是什么药?看来这事本宫得好生查查才好!”
杨贵妃亦道:“确实。用药物致傅美人滑胎,恐怕是有些人安逸日子过久了,活得不耐烦了。”
宁小姐和雪晴她们几个陪客这时也赶了过来,九雅进来的时候,正好莫太医在询问雨嫣和紫娇殿的宫女最近几日吃了什么之类。安慧然装着一脸怜悯,在一旁垂泪,肖松芝面上同情,眼底里却少不了幸灾乐祸,雪晴陪着雨嫣,倒是真正在为雨嫣难过,不断安慰着她。
“微臣刚才都查过,小主吃食上未见什么不妥……”莫太医一句话还没说完,洪武帝就一脚掀了过去,骂道:“吃食上未见不妥,为什么孩子就没了?难道他还会自己掉了?饭桶!朕怎么就养了你们这种饭桶?”
被掀翻在地的莫太医赶紧爬起来又跪下道:“请皇上息怒,一般能令人流产的,不仅是吃食,往往某些毒性大药在气味上也能令人滑胎,微臣以为,可以再查查小主这几日是否闻了什么不该闻的东西没有,比如麝香……”
雨嫣由雪晴扶得半坐起来,哭声道:“皇上,臣妾这几日除了给贵妃娘娘请安外,一直都呆在紫娇殿,没去过别的地方……”
她的话才说到这里,杨贵妃的脸就变了,明明她没有怀孕,眼下却说滑胎了,而且还说只去过自己那边请安,难道这看上去老实的女人忽然得了什么高人指点,想把滑胎的事安到自己身上来?她想来个将计就计反过来害自己?
她恼怒异常,脸色铁青地打断雨嫣的话道:“傅美人,本宫向来知道麝香是能令妇人滑胎的药物,本宫的宫里早上上下下打扫了一遍,根本不存在这种东西!”
雨嫣眨着泪眼,抽泣道:“贵妃娘娘,臣妾并未说您的殿里有麝香,臣妾只是想告诉皇上,臣妾从没闻过麝香这类气味的药。”
杨贵妃这才松了口气,然而此时不得不仔细斟酌起来,指点雨嫣为她化解危局的人会是谁?她的目光不由自主看向隐在众人后面垂着眼眸一言不发的九雅,心里陡然突地一路,难道是她?
她的瞳孔不由收缩,手指暗握,恐怕这反攻计只有她才能想得出来,早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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