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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女谋-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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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敏锐的观察力和算计以及那精准的出手,不由得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些同林如云一起包围住苏宗宸的禁卫军下意识的预估到如果那三支箭射到自己脖子上是否能避的过,但最后所有人得出的结论都是不可能,因此他们都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往后退了一步。
这才一退,却听见苏宗仁冷声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给本宫将那乱臣贼子拿下!”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一直冷冷的看着苏景铄,在这一刻,他和苏景铄隔着冷冽的腥风对望,他的眸子里尽是燃烧着的熊熊恨意,而苏景铄的眸子里平静如水,无波无澜,只是仔细一瞧,也能看到里面掀起了一圈圈涟漪。
“慢着!”
眼看着苏宗仁下令之后,这些禁卫军就要扑杀过来,而且这一次动手的人不再如刚刚像是在故意折磨苏宗宸等他体力耗尽了一样,这一次院内院外,房顶房下四面八方不知道埋伏了多少个身着墨色铠甲的禁卫军,只因为苏宗仁的这一声令下就要扑杀过来,却因为苏景铄的一声呵斥而暂缓了手中的动作。
苏景铄神色淡漠的看向苏宗仁道:“我不知道太子殿下做出这一番举动到底是为何,但是我记得,我跟你说过,你要这皇权要这楚国的江山,我给你便是,但是阿笙你不能动,现在看来,太子好像不仅仅是要这皇图霸业,而是为了伤害阿笙特地报复我而来,但你可知,你仅仅是为了报复我携了私人恩怨,会牵扯到多少无辜的人,甚至会牵连到百姓,这元家,林家的姑娘,还有那些禁卫军中的我直属部下,都死于你一己之私的恩怨,你身为皇家子弟,怎可如此罔顾人命?”
苏景铄说这一番话的时候,对苏宗仁的称呼已经变成了“太子殿下”不再如之前那般称呼他一声“父亲”,而他的语气也加了几分斥责,带着几分动怒的斥责。
闻言,苏宗仁面上的冰冷更甚,他道:“就凭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本宫,你可知道,如今整个禁卫军的执掌权皆已经落入本宫的手上,不仅是禁卫军,御林军,虎威大营的那五万铁骑,甚至沈家在外的数十万兵马,皆在本宫的掌握之中,所以你已经没有了任何后路,呵呵,如果你不出现,天宽地阔的,本宫还真难把你找出来,但你现在既然自投罗网,也怨不得本宫了,还愣着做什么,给本宫将这个乱臣贼子拿下!”
“谁敢!”
苏宗仁的声音才落,苏景铄凌然而立,并从怀中拿出了一枚令牌,那令牌让正要扑杀过来的禁卫军皆是一愣。
禁卫军总令。
然而,见到那一枚墨色的令牌的时候,苏宗仁的嘴角却浮现出了一抹讥讽的笑意道:“你以为,但凭区区一枚令牌就能让禁卫军听命于你?笑话!”
闻言,苏景铄却笑了,他的眉眼本就生的绝美,除了并称为四大公子的另外三人,几乎没人能出其右,因为这一笑,众人仿若觉得眼前的视野突然变得模糊,仿似看到了一条通往忘川湖畔的路上,开满了绝美到令人窒息血色曼陀罗。
而他接下来的话,也犹如从奈何桥的另一头,从地狱深处里走出的喋血修罗而发出的冰冷肃杀至极的言语。
只见,他负手而立,居高临下的看向众人,眸中一片平和,道:“我是在看他们的到是选择生,还是死。”
(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九章 厮杀
他的声音平和,却带着居高临下俯瞰众生的凌然,让人不由得想要为之屈膝臣服,在场的禁卫军心下皆是一愣。
然而,就是这一愣神的功夫,四面八方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出来上百个浑身黑衣蒙面手执长剑的人,他们那周身散发的凌厉的肃杀气息绝非平日里养尊处优的禁卫军可比,他们神不知鬼不觉的从树上房檐下房顶上冒了出来,这般轻功和隐匿的功夫就已经让人忍不住咂舌了。
而他们一出现,苏景铄的目光淡淡的扫了一眼房前屋后包围着他们的那些禁卫军淡淡道:“伙同太子造反已经是株连九族的死罪,若是你们现在醒悟,我可以网开一面,从轻处理并不会牵连到你们的家人,但若是你们执迷不悟的话,便只有死路一条。”
闻言,那些禁卫军神色间多了一抹慌张,但在转过眸子看向苏宗仁的时候,遇到他眼底里的肃杀之气,又都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将手中提着的剑又抬高了两分。
“呵呵!”苏宗仁冷冷的扬起下巴,倨傲的看向苏景铄,像是看一个笑话,他道:“你觉得,你已经到了这绝境,还会有人会听命于你吗?真是可笑!”
最后一个笑字字音才落,所有的禁卫军手中的长剑齐齐出鞘,对着院墙上的苏景铄和庭院里的苏宗宸就攻杀了过去,而此时那些突然冒出来拱卫在苏景铄身边的黑衣人也同时提剑迎上了这些人,他们中有一部分从房檐上落到了庭院里将苏宗宸护在一个圈子里。
而这时候,苏景铄抬手从袖子里取出了一枚旗花,对着空中就射了出去,同时垂眸对满园中正在惊进行着厮杀的禁卫军道:“既然你们这么不听劝,也怪不得我。”
他的话音才落,准确的说是他袖中的旗花才窜飞到了天际,不远处就传来了似是潮水一般的呼啸声刀剑破空的声音,而且那声音越来越近,片刻间就近在咫尺。
楚云笙明明记得在进入元府之前,这满满一街上全部都是苏宗仁的禁卫军,而苏景铄到底是带了多少的兵马,到底是隐藏了多少的实力,只不过眨眼间就能杀到了府门外!
不等后楚云笙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苏景铄脚腕一转,从房梁上轻飘飘的落到了庭院里,落到了黑衣人妥妥的护住的苏宗宸身边,对苏宗宸道了一句:“小王叔辛苦了。”
苏宗宸的身子也已经差不多到了能撑起来的极限,但他还是表情轻松的对苏景铄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见状,苏景铄这才转过眸子看向苏宗仁道:“太子觉得我替皇祖父监国执政的这些年当真就只有这点号召力吗?”
苏宗仁的眼睛里已经染上了一层血丝,他恨恨的盯着苏景铄道:“原来,刚刚你派元文静和苏宗宸来这里,只是为了拖延时间,转移我们的注意力?禁卫军你的亲信都被我诛杀,你哪里还有的兵马?”
“太子还不明白吗?你以为你掌控了禁卫军,灭了掌管虎威营的元家就能够控制整个京畿要塞?元家治军严谨,这些年来在虎威大营中早已经深入军心,你这一番屠杀,不过是更激起了民愤,加速了你自掘坟墓的步伐,你若不信,且看着。”
就在他们说着话的功夫,院子里的禁卫军皆已经被放倒,只有院外和屋顶院墙上还在进行着激烈的厮杀。
而苏景铄一边同苏宗仁说着话,一边也在不动声色的接近苏宗仁,靠近苏宗仁脚边的楚云笙,但因着害怕被苏宗仁看出端倪,所以至始至终他都直视着苏宗仁的眼睛,并不看地上的楚云笙。
然而,即便是如此,苏宗仁依然还是从被激怒的情绪中回过了神来,他眉梢一挑,脚腕一勾,就踢起了地上草丛里的一柄遗落的长剑,然后抬手紧紧握住的同时,也将剑锋对准了楚云笙雪白的脖颈。
“没关系,即便败了不能亲手杀了你,不能亲眼看着你们痛不欲生也没关系,反正,皇宫那位也已经是活不成了,我也算是大仇得报,而你,若是负隅顽抗不放弃抵抗的话,至少,黄泉路上我还可以拉着她一起,你不是很在乎她吗?你不是为了她宁愿不要楚国的江山和权势吗?既然你这么在乎她的话,我杀了她,也同样能让你这一辈子都痛不欲生吧?!”
说着,他的手腕一动,那泛着粼粼光泽的长剑霎时间在半空中划出一片月华光芒,随着那一道光芒划过,刚刚还气定神闲从容淡定的苏景铄顿时乱了方寸。
“不要!”
在这一刻,他的一颗心都似是跳到了嗓子眼上,仿佛此时在苏宗仁剑下的不是楚云笙,而是自己,苏宗仁的那一剑,即将要落到他的脖颈上要取了他的性命一样,从未有过的慌乱和无措感恐惧感瞬间包裹住了他。
同时惊呼出来的还有苏宗宸,他的气息早已经紊乱,此时一看到苏宗仁挥出的那一片月华,他惊叫出声的同时,伴随着一口腥甜的血同时溢出了嘴角,然而,他却似是浑然不察一般,同苏景铄一样,强忍着情绪站在原地,既不敢擅动一步,担心苏宗仁会因此而加重了那一剑的力道,却又不肯退后一步。
正当两个人竭力压制着自己的冲动再忍不住控制不住的时候,却见被绑缚的结结实实的楚云笙居然奇迹般的在地上一滚。
就是这么一滚,就恰恰躲开了那一片月华光芒的笼罩下,她才滚落到一边,刚刚她所躺下的位置落下了一片刀痕,不难想象,若是她的动作慢了一步的话,那一刀劈到自己身上该是有多重!
“不要!”眼看着一剑不中,苏宗仁将手中的剑紧了紧,眸中的冷色越发深了一些,苏景铄连忙抬手叫道:“不要伤了阿笙!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只要不伤害阿笙。”
说到后半句的时候,苏景铄的语气已经软了下去,带了几分恳求。
这一瞬间,楚云笙的眼底里蓦地翻涌起了一抹酸涩,她睁大了眼睛看向苏景铄,那是她的阿铄,那个从来都自信高贵的阿铄,此时却因为她而低下了他的尊贵,向别人服软……
“本宫想要做什么?难道你还不明白吗?”闻言,苏宗仁残忍的笑了笑,他弯下腰来,一把拎起滚到一旁的血污里的楚云笙后颈上的绳索,将楚云笙就地拎了起来,另一只手将长剑搁置在了楚云笙的脖颈上,这才转过嗜血的眸子看向苏景铄道:“从始至终,本宫都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让你们不得好死,你想救她?可以啊,那你也来尝尝本宫这些年坐在轮椅上遭受病痛折磨的痛楚,自断经脉本宫看看!不然……”
说着,他将搁置在楚云笙脖颈上的剑又推进了两分,擦着楚云笙的脖颈,转眼那里就是一道血痕。
苏景铄和苏宗宸看的皆是一愣,面上全然再无平日的镇定从容。
苏景铄抬手丢了手中的短弓,拔出腰际的匕首。
就在这时候,却见被苏宗仁拎在手中的楚云笙蓦地体内真气暴涨,砰的一声,震裂了绑缚着她的绳索,并且在苏宗仁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将那剑锋划着她脖颈刺下的之前,她的手已经突然横亘在了苏宗仁的手臂处并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卸掉了苏宗仁的胳膊。
只听咔嚓一声,伴随着苏宗仁骨头碎裂的声音响起的同时,是他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而同时,楚云笙的另一只手已经夺过了他手中的长剑,根本就不给他任何机会,抬手就挑了他另一只手的经脉。
这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
仿佛只是眨眼间,刚刚那个还被他挟持在剑下的楚云笙就已经夺过了长剑在手,并废掉了他的两只手,让他倒在地上因为剧痛而不停的抽搐着。
而此时,楚云笙也才站稳了身子,弯腰点了他的穴道,让他再说不出话来也动弹不得。
做完这一切,她才站定身子,看向对面有些愣住表情很是复杂的苏景铄和苏宗宸。
而同一时间,外面的厮杀声也已经停止了,有黑衣人上前来报:“禀皇太孙殿下,叛党皆已伏诛。”
闻言,苏景铄才似是回过神来,他抬手,对身后的几个黑衣人招了招手,示意众人退下,剩下的人立即身子一闪,退出了院子。
刚刚还一在进行厮杀混乱不堪的院子,此时只剩下苏景铄,苏宗宸,楚云笙,还有倒在地上不能动弹的苏宗仁和林如云,以及被苏宗宸点了穴道的二元几个人。
苏景铄这才上前一步,搀扶住了身子有些摇摇欲坠的楚云笙,眼底里是显而易见的疼惜:“有没有伤到?可无大碍?”
自从踏进这院子,发现苏宗仁对元家和林叶霜的所作所为,以及要用她来威胁苏景铄之后,楚云笙就不惜拼却伤了精元落下永久的病根和常人难以忍受的痛楚在强行运功,最后这一爆发,已经用了她全部的内力,只怕一时半刻是再不能运功了,否则性命都难保。
但即便此时于她来说,已经凶险至此,她也不愿意让他担忧,只摇了摇头道:“我没事,阿铄,你会怪我对他下手狠了点吗?”
说着话,楚云笙垂下了眸子,看向地上的苏宗仁,他的眼底里依然带着恨意,带着无穷无尽的痛楚。
闻言,苏景铄低声叹了一口气,将楚云笙揽在了怀里道:“我不怪你,我知你,之所以这么恨他也是为了心疼我。”
说着,他将楚云笙扶到一旁坐下,就要解开苏宗仁的穴道,却被楚云笙抬手一把拽住了他的袖子,道:“阿铄,他既然罔顾律法和这万千性命,早已经犯了死罪,你作为楚国的皇位继承人,定然不能徇私枉法,把他交给大理寺依法论处就好了,我们回去吧,你的皇祖父那边情况也并不乐观。”
闻言,楚云笙明显的感觉到她拽着的苏景铄身子一怔。
他是看出来了吧!看出来她并不想让苏宗仁同他对话,看出来她并不想让他从苏宗仁口中听到那些所谓的身世真相。
其实,在她拼着走火入魔真气暴走挣开绳子的那一瞬,她卸掉了苏宗仁的胳膊夺过长剑在手的瞬间,脑子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不是割断苏宗仁手筋,而是想杀了他。
杀了他!
这念头在那一瞬间,在楚云笙的脑子里如此强烈。
不仅仅是因为他犯下这累累血债,不仅仅是因为他下令屠杀了整个元府,不仅仅是因为他毒害了苏景铄的祖父杀害了林叶霜还要用她的命设计杀阿铄,还因为在之前,他蹲下身子,在她耳边说的那句话——“你说的对,我怎么可能是那贱种的父亲!”
然而,这句话隐藏的真相所带来的伤害她不忍心让阿铄经历,因为那太残忍!所以她宁愿背负起亲手杀了他父亲的罪名,也不想要他有机会对阿铄说出那令人怵目的真相!
但是,在那长剑落下的瞬间,她却是心软了,她想起来在临阳城落水之后生死一线之间,看到的那个关于阿铄小时候的梦境,看到的那个努力想要变得优秀想要得到面前这人的肯定而不断的付出的小小孩童。
那时候的苏景铄。
是如此的在意他这个父亲。
也是因为这一瞬间的迟疑,所以她最终没有落得下杀手,而这才在这之后点了他穴道让他说不出话来。
然而,看阿铄这动作,却似是要向他问清因果,而这正是楚云笙最为担心的!
她的精力已经耗尽,身子已近虚脱,但还是倔强的攥着苏景铄的袖摆不肯松手,而苏景铄在回过神来之后,也转过眸子看向她道:“阿笙,你知你心疼我,可是我不想自欺欺人的活下去,我……想知道真相。”
声音才落,却换得楚云笙的身子一怔,她睁大了眼睛看向苏景铄,只见他的眼底里除了缱绻温柔之外,还有一抹绝然和认真。
她虽疼惜和不忍,最终,却还是决定尊重他的决定,手指一动,松开了攥着他衣角的手。
(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章 身世
“我……想知道真相。”
这几个字一直在楚云笙的脑子里回荡,犹如一记鸣钟,敲响在她耳际,响彻心底。
她抬眸,睁大着已经有了几分水汽的眼睛,看着苏景铄,认真的点了点头。
“但是你要记得,无论真相如何的残忍,我都会在你身边陪着你,就如同那一日,在赵国御书房的暗门里你陪着我听到那残忍至极的真相一般,这一次就让我陪着你吧。”
说着,她松了攥着苏景铄的袖摆的手,改为摊开掌心,同他十指相扣。
见状,苏景铄郑重的点了点头,将握着他的楚云笙的手掌又紧了几分,这才转过身子,抬起另一只手利落的解开了苏宗仁的穴道,他眸色冷冷的看向苏宗仁道:“为什么?”
“想知道为什么?”苏宗仁一手被挑断了筋,一手被折断,此时即便是被苏景铄解开了穴道也只能用两只脚的挪动勉力将身子撑着坐了起来。
听到苏景铄的问话,他似是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笑话一般,哈哈大笑起来。
而苏景铄耐心也是极好,就这样愣愣的看着他,一直等到他笑够了,笑累了,才见他丝毫不理会这一身的血污,挣扎着盘膝而坐,然后才抬起头来,眉宇间尽是嘲讽道:“不为什么,我只是想让天下人都知道我不喜欢你这个儿子,让天下人都知道你为了执掌楚国大权不惜弑父,让你背负这个千古骂名!”
闻言,楚云笙睁大了眼睛,恨恨的看着他,问出了苏景铄想问的那句话:“为什么?花舞是你从小就安排在阿铄身边培养的吧?天底下哪里有你这样的父亲!从小一步步看着他长大,对于他的出色和成就丝毫不放在心上便罢了,还不惜千方百计的要谋害他,如今谋害失败,竟然还要毁他的名声,让他永远背负骂名,你——”
说到后面,楚云笙只觉得自己的拳头都要不受自己的控制朝着他的脸砸过去!
然而,苏景铄面色却如常,他神色冷静的看向苏宗仁,樱唇一启,道出了楚云笙最害怕让他听到的话:“只是因为我不是你的亲生子罢?”
此话一出,当即响起了几声倒吸凉气的声音,在盘膝调理内息的苏宗宸,和已经躺在地上不能动弹的林如云,甚至已经知道这一真相的楚云笙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
而此时,她的心也似是被人突然扔到了隆冬腊月里的冰窖中,凉意刺骨,她下意识的握紧了些苏景铄的指尖,再抬眸万般心疼的看向苏景铄,他虽然面色如常,虽然一如既往的沉稳从容,然而此时,他微微颤抖的泛着凉意的指尖却泄露了此时他的全部情绪。
“你都知道?”苏宗仁也是面色一僵,显然没有料到苏景铄居然会洞悉这一切,不过转瞬,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极度嘲讽的笑意道:“知道又如何,天下人都不知道,只要今日本宫一死,你必然要背负弑父的罪名,也算是你们的报应,对!就是报应!”
声音未落,苏景铄的面色已经苍白的毫无血色,他垂下了眸子,掩盖住此时眼底里彻骨的哀伤,动了动嘴角,发出了一句只有离得最近的楚云笙才听清的喟叹:“果然。”
虽然是一声喟叹,但在这一瞬,楚云笙似是听到了苏景铄的心碎掉的声音。
然而,应是觉得这样的打击对于苏景铄来说还不够彻底,苏宗仁面色一紧,双目恶狠狠的盯着苏景铄道:“那你可知道,你的亲生父亲是谁?”
闻言,苏景铄的身子一僵,靠在他身边的楚云笙都能感到此时他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寒意。
不等苏景铄说话,苏宗仁蓦地睁大了眼睛,如同一双啐了毒的钩子一样,紧紧的勾住苏景铄的双眼,无比怨毒道:“知道我不是你亲生父亲的时候,你就不好奇为何你的眉眼却还和我,和宸王,和所有的皇子长的都那么像吗?”
“不要说了!你不要再胡说八道!”见他就要继续说下去,而接下来的话几乎可以很轻松的将阿铄打入万劫不复,楚云笙连忙出声呵斥道:“你就是怨恨阿铄,所以才会这么胡说八道,阿铄,我们不要听他的。”
说着,楚云笙抬起另一只手,就要来拉苏景铄,然而他的身子却是僵硬的,良久,才咬着舌尖笃定到:“让他说。”
只这三个字,仿似用光了他平生所有的力气和骄傲。
“哈哈哈!聪明如你,是不是已经猜到了?哈哈哈……”苏宗仁肆无忌惮的笑着,然而笑着笑着,他的眼角却流下了一道泪痕,语气里除了无尽的怨毒之外,还多了一抹苦涩,他紧紧地盯着苏景铄道:“没错!那个被你从小视为天神一般的皇爷爷——才是你真正的父亲,呵呵,是不是很可笑,是不是很荒唐!是不是很不可思议!本宫也觉得,但是这就是事实,当年他强留你母妃在宫中做了那苟且之事才有了你,而你母妃根本就不是死于什么难产,而是生下你之后羞于活于世上,这才选择了三尺白绫走上了绝路!你以为真的是你自出生天降祥瑞,所以才被破格立为了皇位继承人?可笑!”
是什么在耳畔呼呼作响?
在这一瞬间,楚云笙突然觉得自己眼前一片黑暗,耳边一片轰鸣,看不见,听不见。
冷!
冷入骨髓!
楚云笙只觉得自己的四肢百骸只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冷,那种钻心钻肺的冷,让她不由得打起了寒战,却又不敢有丝毫的动作,只能硬生生的任由那噬骨的冷意将自己冰封在原地,因为她害怕自己这一瞬即便是有小小的微弱的呼吸也能将身边阿铄的最后一分骄傲和坚强摧毁。
理智告诉她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然而,自从今日在昭华宫听到苏宗仁那般咬牙切齿的对楚王说着那一番报复的话,再联系到现在他所说的,让她如何不相信。
她一直觉得,天道不公,命运对她太过苛责,让她从出生之日就被关押在锁妖塔整整十六载,她一直觉得,父爱菲薄,所谓的亲情,都抵不过那一道莫须有的祸国妖孽预言,让她从来都不曾感受到哪怕一丁点儿的父爱。
然而,现在听到苏宗仁如此愤怒激昂的说出阿铄的身世的瞬间,她突然觉得,比起阿铄,她真的,真的幸运太多。
她还有娘亲,有比大海深沉的来自娘亲的爱,而他却是一个连自己娘亲都嫌弃并为之蒙羞的存在。
这样的真相,太过残忍,残忍到让她即便是咬破了舌尖,即便是已经用尽了自己全部的理智让自己冷静,却依然做不到神色镇定。她的手已经不由自主的抖得厉害。
然而,这时候,一直紧紧地回握住她的手的苏景铄却是蓦地一松,怔怔的松开了手,他整个人也因为听到了这一句话而瞬间似是被抽离了灵魂,变成了一具任人摆布的木偶。
“阿铄,阿铄……”楚云笙张了张嘴,想说苏宗仁说的不是真的,想让阿铄振作起来,想让他不必在乎,不要为了这种人而相信这样的话语,然而连她都能想通的真相,敏锐如阿铄,又何尝想不到,所有的宽慰的话语到了嘴边却又都显得多此一举,显得无比笨拙,楚云笙只得将他们一一滤去,只抬手紧紧地继续握着他的手掌,低声有力的一遍一遍的唤着他的名字。
正当这时候,院子里突然刮来一道凌厉无比的风。
那劲风转眼就扑到了楚云笙苏景铄面前,同时那个浑身都包裹在黑色里的男子出现在了苏宗仁的面前。
花舞。
背叛苏景铄的花舞,此时正执剑站在苏宗仁的面前,以万般维护的姿态守护在他身边。
他英眉剑目,一身凌厉的杀气,才一站定就已经长剑一指,在苏景铄和苏宗仁面前划出了一道沟鸿。
自他一出现,苏景铄才似是找到了一丝儿灵魂,他怔怔的抬起了眸子看向花舞。
而对于他的突然出现,似是早已经在苏景铄的意料之中一般,他抬眸,眸子里一片让人看不清的深幽,看着花舞,然而话却是对着苏宗仁问的,他道:“那么,他呢?”
花舞是跟着小四,凌锐,木玄几个一样,是他从小收养的孤儿,带在身边亲自调教,对于他们的身世背景,他早已经查的清晰无比,而这样一个算是他颇为得力的亲信却是一个潜伏在他身边数十年的叛徒,这让他如何相信。
也正是因为不相信,所以也从未怀疑过这一点,所以才会在琳琅山让他们有机可乘,趁机掳去了楚云笙。
看着苏景铄将话题转移到了花舞的身上,苏宗仁嘴角一动,露出了一抹笑意道:“你想知道他的身世?”
楚云笙一直攥着苏景铄的手掌,眼睛也没有离开过苏宗仁,在这一瞬,她分明看到了他眼底划过一丝狡黠。
还不等她想到他那一抹狡黠到底是为何,是在打什么算盘,却听得苏宗仁道:“你要不要听一下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说着,他哈哈大笑两声道:“你那个尊崇无比的皇祖父之所以会和你的母妃苟且,全赖于当初丽妃的那一碗迷药,丽妃同她那个在禁卫军中做侍卫的青梅竹马有了私情,并怀上了孽种,而她又长时间没有被翻过牌子,为了将这个孽种的身份掩盖下去,便送去了那碗迷药,而……”
说到这里,苏宗仁从苏景铄身上收回了目光,看向站在他身前的花舞,语气中的恨意更加明显,他道:“而不巧,正撞上被召进宫去请安的太子妃……”
闻言,楚云笙倒吸了一口凉气道:“这么说来,事情的因果如此分明,楚王和太子妃都是无辜之人,你又何必如此怨恨!”
“我怎么可能不怨恨!这二十多年来,我每一次闭上眼睛就会想到当时的场景,每一次睁开眼睛,就看到他!”说到这里,苏宗仁眼中的狠戾越发明显,他蓦地转过目光瞪向苏景铄道:“为什么还有你的存在!我想要报复,我要让你们都不得好死,都得到应有的惩罚,所以,你不是爱这女子吗?我才要打算占有她然后将她送入营妓,让你看看心爱的女子被自己的父亲被别人霸占之后的感受,,呵呵呵呵!而且不仅如此……”
说到这里,苏宗仁的眸子里已经带上了几分疯狂,他的嘴角浮现出了一抹让人心生寒意的讽刺的笑,只见他看了看已经呆若木雕双眸无神面上毫无血色的苏景铄,再看了看挡在他自己身前的花舞,然后笑道:“你不是很好奇为何花舞明明是被你一手培养起来的杀手,却在关键时刻背叛了你吗?你刚刚不是好奇他的身世吗?现在我告诉你,他……就是丽妃那个贱人当时跟那个野男人生下的贱种!当初丽妃被打入冷宫,是我不惜千方百计让她在冷宫生下了花舞,然后,在一个合适的时机被你捡到,再在一个合适的时机,我告诉花舞他的身份,并且告诉他——他的父母皆是由你那亲生的父亲和你一手所害,所以,你觉得有着不共戴天之仇的花舞会不会再效忠于你?但是——他却不知道,我才是那个亲手杀了他父母的人,我如何会放过那个一切事情的源头的丽妃!所以,是我将和她的那个野男人两个剁碎了喂狗!”
说到这里,刚刚还气势凌厉的执着剑的花舞身子一僵。
哐当!
一声清脆的声响,他手中的剑落到了旁边的青石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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