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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女谋-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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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阿呆的反应,一定是想到了什么,果然他跟玉沉渊认识,或者之间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情,或者有什么关联,否则以阿呆这种对什么事情都不关心不上心,活在自己世界里的性子,是不会对玉沉渊的名字有这种反应的。
然而,不等楚云笙听到阿呆的回答,他却突然抱着脑袋猛的摇起来,虽然带着青铜面具,楚云笙看不见他面上的表情,却可以感受到他此刻的痛苦。
“怎么了?阿呆?阿呆?”楚云笙心底一惊,抬手就要去帮他把脉,然而她的手才探过去,阿呆就已经灵活的避了开来,不等她再抬手,他身子一动,已经如同一道闪电一般,瞬间消失在了屋脊上,没有了踪影。
楚云笙只得愣愣的看着他刚刚还坐着的位置,叹了一口气。
阿呆的这么失常的反应是第一次,因此她也越发笃定跟玉沉渊有关,但见他如此激烈的反应,对于他来说,多半也是不好的不愿意想起所以被自己封存起来的记忆了,下次没有把握不会再伤害到他,她不能再这么问他了。
正想着,却突然听到庭院下响起了林叶霜女侠醉醺醺的声音:“哎?你怎么到上面去了?上面的月亮很圆吗?”
话音才落,她脚尖一点,已经提了气往楚云笙所在的位置飞来,奈何她本身的轻功就很蹩脚,再加上喝高了,所以才掠到半空中,就已经泄了气,眼看着就要直直的坠落了下去,还是楚云笙反应极快的提了步子,运起轻功将半空中将将要往下坠的她的身子接了过来,再腰际一用力,一扭,就揽着她的腰际,两人平稳的落到了屋脊。
即使被楚云笙平平稳稳的放了下来,林叶霜还是打了个踉跄,才摩挲着在屋脊上坐了下来,她拽着楚云笙的衣襟,指着天上的那一轮圆月道:“果然,从这里看起来,月亮好圆好圆,不知道我家小元子现在是不是也在看这月亮呢,你说,他现在在做什么呢?对了,你,你叫什么来着?”
楚云笙放心不下阿呆,只能在屋脊上等着阿呆等下主动现身出来,所以只能在这里,无奈的陪着这个醉鬼,她坐了下来,瞥了林叶霜一眼,耐心解释道:“阿笙。”
“阿笙?哎,可是我这记性总是记不住,平时我总是喂,喂,喂,你,你,你的叫你,你会不会怪我无礼?”
楚云笙望天,摇了摇头。
然而,已经醉的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的林叶霜却并不打算就此放过她,她拽着她的袖摆,将脑袋枕在她肩膀上,絮絮叨叨道:“不过,你也别往心里去,我就是这个直来直去的性子呀,而且,皇太孙殿下叫我来的时候,也没有跟我说你叫什么名字,只叫我来保护你,谁叫我家小元子是皇太孙殿下身边最得力的助手,我呢,以后就是他的贤内助,所以,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你,不让你受一点伤害,将你毫发无损的交到我们皇太孙殿下手中,然后……嘿嘿嘿……嘿嘿嘿……”
听了半天酒话胡话,在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楚云笙忍不住回了句:“然后怎么?”
“然后皇太孙殿下就会给我和小元子主持婚事啊,然后我们在一起要生好多好多个小元子……嘿嘿嘿……”
虽然知道她说的酒话,但是楚云笙还是忍俊不禁,这姑娘……到底是太豁达,太单纯,太直白,太直爽……她还真找不到词语来形容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二章 苏景铄的小王叔
是夜,上阳宫中一轮明月高悬。
比起卫国甘泉宫中一群人围坐在小厨房的吃着饺子的热热闹闹,这里冷清了太多。
不只对他,对整个楚王宫里的人来说,今年的除夕也比往年冷太多。
楚王病重,皇太孙被软禁,不仅往年的祭天庆典都被推掉,就连除夕赐宴群臣也都省了,偌大的楚王宫冷冷清清,没有半点鲜活的气息。
苏景铄今天给上阳宫里伺候的宫女太监们都放了一天假,所以,比起往日,入了夜的上阳宫,空空荡荡的,除了宫外负责软禁他的御林军,再没有半个人,将这些日子以来积压的奏折都批阅好了,已经到了掌灯时分,苏景铄走到了窗边,推开虚掩的窗户,在窗户被打开的瞬间,外面的寒风瞬间铺面而来。
那种冷冽的气息倒让他的心绪平复了不少。
下了一天的雪已经停了,因为他给宫人们都放了假,所以,放眼望去,殿外的亭台水榭都已经落满了厚厚的雪,大地都似是被人披了一层棉被,在天际那一轮满月的映射下,安静沉睡。
这样的夜,这样的日子,适合思念。
而事实上,不仅仅是这一刻,所有分别的日子,他只要一停下手中的事情,心思就会回到那些个与她相知相识的日子。
就如见到这样的雪夜,他脑子里第一个闪现的片段就是那夜在临阳城外的山里,他中了毒陷入昏迷,而她为了警惕搜查的人会发现他们,而在外面的树上守了一夜,他没有告诉过她,在他在山洞里醒过来发现身边没有她的时候心底里第一反应是多么惶恐和害怕,他没有告诉她,当他心急如焚的推开那一扇洞门的时候,看到小小的她蜷缩成一团挂在洞外的树上为他守夜的时候,他心底里的触动无法言喻。
他没有告诉她,当看到她因为被他突然推开洞门而惊到从树上掉下来的一瞬,他上前一把将她抱在怀里,那一个瞬间,他仿佛拥抱住了全世界。
他从小生在皇宫,长在皇宫,这里虽然锦衣玉食,牢不可破,但也冰冷如斯,有人教导他诗书礼仪,有人教导他如何治国惜才,有人教导他文韬武略……可是,没有人教过他遇到心上人该如何表达,如何告诉她,在他心里她的重要性。
这些日子,每一次回想起同她相处的细节,他总是觉得遗憾,遗憾好多话没有对她说,好多事情没有拉着她一起做,遗憾自己这一身要被困在上阳宫而不能跟她共赴卫国险境。
待此间事了,他就去找她。
想到这里,苏景铄提起步子,走出了大殿,踩着积雪往殿外不远处的湖心亭走去。
才走出没几步,就见一道金色的身影划破漆黑的夜,转瞬到了他面前,苏景铄的步子没有做丝毫的停顿,他甚至连眉梢都没抬,只开口道:“看样子,家宴上又有人提到你和林姑娘的婚事了?”
二元蹭的一下蹿到了离亭子不远的花坛上,两脚蹬开上面的积雪,也不顾上面的潮湿,直接一屁股坐了下来,对着苏景铄叹息道:“哎!主子,你怎么万事都料的那么准呢!”
苏景铄款步越过二元,继续往湖心亭走,淡淡笑道:“说起来,你也老大不小的了,这婚事不能再拖了,林叶霜是个好姑娘,就是……”
说到这里,他抬手指了指脑袋。
不用说明,二元也知道,那是缺根筋的意思,他长叹了一口气,不看苏景铄,抬头望向天际的那一轮明月道:“还说我老大不小的呢,主子你可是比我大了整整三个月呢!你的婚事你自己都不上心吗?哎,对了,说起来,皇上已经下令让朝中五品以上的官员将家里待字闺中的嫡出女儿的画像都送进了宫里,让您先过过目,您瞧的怎么样?要是没瞧仔细的话,也没关系,过了十五,这些小姐们还会被以陪长平公主过元宵节为名邀请到宫里来,到时候,您可要好好瞧瞧了。”
本来漫步走在通往湖心亭的廊子上的苏景铄因为这一句话而顿了顿身子,他动了动喉头,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提起步子继续往前走。
见他不搭理自己,二元拍了拍花坛,转了个话题问道:“哎,宫人们都被您给放了假,那主子你晚上不是没吃饭?我本来还想给你带饺子来的,可是回去的路上碰到了小王爷,他刚赶回王都,他说先去给皇上请安,然后要过来陪您叙旧,我想着他定然有安排,却哪里晓得,我一顿家宴都吃完了,回来这里居然没有见到小王爷的影子,没理由啊,您和他哪一次叙旧下棋不是要畅谈到深夜的,他是身子不适先回去了吗?”
苏景铄已经走到了湖心亭里,抬起宽大的袖摆将石凳子上面的落雪拂去,这才落了座,他转过头对二元道:“没有想到小王叔这么快就回了王都,今日宫里没有宫女,你快去沏壶好茶来。”
二元疑惑道:“可是都这么晚了,小王爷说不定已经回去休息了,他身子不便,又一路奔波,应该是不会来的,主子。”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既然是苏景铄吩咐的事情,二元还是起身往殿里去找茶壶了。
二元的身子才钻进殿里,就见不远处的院子里走出来一抹如同芝兰玉树的身影。
“果然还是阿铄懂我。”
声音才落,他已经从花园阴影里走到了花园里的宫灯下,苏宗宸那修长挺拔入鬓的眉微微蹙起,吐出来的气息有些不稳。
今夜他穿着一袭月白色锦袍,外面裹着雪白色狐裘,花园里不时有肆掠的寒风拂过,他外面罩着的狐裘和里面的外袍被寒风肆意鼓动,衣袂飘飘,宛若自灵台海外踏步而来的远古上神。
有这般气质和风华的,这世上只有跟他的太子父亲同父异母的小王叔,苏宗宸一人。
苏景铄见状,连忙站起身子,几步上前迎了过去,抬手搀扶着体不胜衣的苏宗宸,笑道:“小王叔也懂我。”
苏景铄的手腕搭在苏宗宸的脉上,发现他的脉息比上一次还要虚弱几分,不由得蹙眉担心道:“小王叔为我受累了……”
苏宗宸借着苏景铄搭在他脉上的手,将大半个身子靠到了他肩膀上,有些气喘,又咳了一会儿,稍稍平息了下气息,才道:“可不是,我就是个操劳的命,发现朝中有异样,特地求了兵符不远万里去救你,可你倒好,自己还先回来了,这还不算,我紧赶慢赶,赶着回来过除夕,却没有想到,回来先因为你而被父皇叫过去数落一顿。”
虽然说着这些抱怨的话,但苏宗宸的语气里却没有半点埋怨的意思。
苏景铄搀扶着他,感受到他的手腕骨节分明,即使裹着厚厚的雪白狐裘,然而整个人却如同被病魔掏空的只剩下一具骨架子的消瘦模样,再见他气息微弱,苍白的脸色上因为这一番咳喘而浮现出了一抹红晕,心疼道:“外面风凉,我们去屋里坐。”
稍作了歇息,苏宗宸胸口的气喘也稍稍有些好转,他站直了身子,反手拉过苏景铄的手腕,那绝色的容颜上浮现出一抹跳脱出红尘万丈化外一方的卓然笑道:“难得我们两人在一起赏月,走罢,我没事。”
见他如此坚持,苏景铄也不好再推辞,只跟他一起款步到了湖心亭坐下。
然而,不过短短的几步路,苏宗宸走下来,又气喘了半天。
“御医配的药,小王叔可有按时服用?怎的病情会一下子加重这么多?”
苏宗宸摆了摆手,笑道:“无妨,无妨,今年的冬天比往常冷些了,这不争气的身子才这般折磨人。”
听他这么说,却并没有打消苏景铄的疑虑和担心,他正要说话,却见从花园里跟过来的竹生提着一个大食盒过来,对苏景铄行了一礼,才道:“皇上留我们爷在宫里用晚膳,可是爷非要说带过来跟皇太孙殿下一起过除夕。”
见苏景铄点了点头,竹生这才起身,提着大食盒几步走到了湖心亭里,将大食盒打开,将那一大碟子还冒着热气的饺子呈到了石桌子上,又为两人摆好了碗筷,这才退了下去。
“哎!竹生!”
竹生才走出两步,就被抱着茶壶过来的二元瞧个正着,他抬手打过招呼,这才见到苏景铄和苏宗宸正坐在湖心亭中有说有笑,连忙加快步子,行了一礼,将茶壶和茶杯放下就退了下去。
待到偌大的园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时候,苏宗宸才抬手为苏景铄夹了一个饺子,笑道:“趁热吃,不然就凉了。”
苏景铄看着那还冒着热气腾腾的饺子,心底最柔软的位置宛若被人轻轻的揉了一把,良久他才道:“你还记得。”
苏宗宸也给自己夹了一个,轻轻呵了一口气,吃了一口,才叹道:“味道不错呢,不比奶娘做的差。”
如果说,看到除夕夜他不远万里奔波回来,以礼给父皇见了安之后,第一个就来给自己送饺子让自己已经十分触动的话,那么这句话无疑是给这份触动又加重了几分力道。
别人或许不知道除夕夜吃这样一个简单的饺子对于苏景铄来说的意义在哪里,但是苏宗宸却是懂得。
他自生下来就没有了母亲,为了能将他养好,皇爷爷将他送到了同样才生下皇子没几天的柳贵妃宫里,将这个皇长孙和他的皇子一同抚养到三岁。
而柳贵妃,则是苏宗宸的母妃,苏宗宸就是那个虽然比他高一个辈分,但按年龄却只是比他早出生两天的皇子。
两人共用一个奶娘,亲密无间成长到三岁,苏景铄才被皇爷爷抱回了未央宫中单独抚养,但是皇爷爷是何其的忙,他有忙不完的政事,有批不完的奏折,除夕夜里有吃不完的宴席,所以,每到除夕夜,孤零零的苏景铄都跟奶娘躲到偏殿里的小厨房里吃饺子。
而那年,奶娘因意外去世,除夕夜里就只剩下他一个人,小小的他抱着膝盖躲在小厨房里哭,是小王叔找到了他,并给他送来了热气腾腾的饺子。
自此,孩提时候每一年的除夕,他都会带着饺子,不会让他一个人孤零零在小厨房发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两个人没有再像这样过除夕了呢?
想到此,苏景铄叹息道:“这几年,我被皇爷爷捆在储君的位置上,错过了太多,失去了太多,万幸,还有小王叔懂我。”
一听到苏景铄的语气里已经多了几分无奈和伤感,苏宗宸抬手,拍了拍他的手背,用长辈的语气,语重心长道:“孩子大了,是该懂些事,承担起自己应该承担的重任了。”
闻言,苏景铄刚刚还有些低落的情绪瞬间烟消云散,他挑眉抗议道:“你不过是大了我两天,这就想要长辈的身份压我一辈子不成?”
苏宗宸笑道:“一日为叔,终生为叔。”
他这一笑,周身那一缕华丽又清凉的气息越发浓郁了几分,苏景铄却已经忘记了刚刚他的哂笑,突然认真道:“你最近都没有好好吃药对不对?以往你身上该带着一缕淡淡的药香才是。”
苏宗宸见他提到自己的身体状况就突然这般谨慎和认真的样子,心底动容,面上却温和的笑道:“其实我身体确实比以往好了,只是这几日连日来奔波,加上路上受了风寒,以往的痼疾是真的除去了一些,所以,以前御医开的那些保命的丸子,现在服用的频率都少了,所以,以前因为长期服药身上总是带着的药香也渐渐淡了,说起来,这还得感谢一位姑娘。”
“一位姑娘?”听到苏宗宸前面半句话,苏景铄紧蹙的眉头也渐渐舒展了开来,但在听到最后那几个字的时候,他的兴趣一下子就被提了起来。
这是他第一次从小王叔这个看似不食人间烟火味道的谪仙话语里提到一位姑娘,让他都不由得追问道:“说说看,这是哪家的姑娘呢?”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三章 情深
闻言,苏宗宸展颜一笑,抬手给苏景铄倒了一杯热茶,道:“不过是一面之缘,瞧你小题大做的,与其关心我,倒不如先来说说你自己的事情。”
苏景铄接了那盏茶,用指尖在滚烫的茶杯上摸索着,目光落到那冒着热气的茶面上,叹了一口气,才道:“小王叔都知道了吧。”
他自一回宫就去了皇祖父那里,留到这么晚才过来,而且之前又提及为了他而受了皇祖父一通气,苏景铄也猜得到,皇祖父一定都告诉他了,而且多半,还要他来做这个说客。
苏宗宸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抬手揭开上面的茶沫子,饮了一口茶,才道:“从父皇那里听来的,和你这里听来的不一样,我想听你说说看。”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说的,”苏景铄松了摩挲着茶盏的指尖,站起身来,走到了一边的柱子前,看着已经结冰的湖面在冰冷的月光下泛着盈盈光泽,脑子里浮现出皇祖父当日的盛怒的情形,不用说,他也可以猜到皇祖父会对小王叔说了些什么。
隆冬入了夜之后的风都带着刺骨的冷意,苏景铄却似丝毫也感觉不到冷一般,他侧过身子,迎风负手而立,良久才道:“小王叔,你有喜欢过一个人吗?喜欢到非卿不娶,看不得她受到一点委屈的地步?”
闻言,苏宗宸一楞,他没有想到苏景铄会反问自己这个问题,有喜欢过一个人吗?
没有吧。
他这二十余年都是靠着名贵药材才将这条命续下来的,对别人来说最正常不过的健康,对他来说,却是遥不可及的东西,因为保不齐哪一天他就会因为一场风寒,一场头疼脑热而丢了性命,只剩下这具残躯。
他这样子的人,有什么资格去喜欢一个人呢。
想到此,苏宗宸放下茶盏,抬眸看向苏景铄淡淡道:“没有。”
“我有。”
“就是父皇说的那个来历不明的女子?”还是第一次听到苏景铄用这般惆怅的语气说出这样的话来,让苏宗宸有些意外,但转念想到刚刚父皇提及他的事情的时候的无奈和恨铁不成钢的怒气,他这个侄子,从来都是父皇放在心尖尖上的骄傲,能把父皇气成这样的,可见这一次两人之间的矛盾有多严重。
说起楚云笙的时候,刚刚还一脸冰封的苏景铄面上多了一抹柔和的笑意,他嘴角微扬,坚定道:“是的,但她不是来历不明的女子,而我对她的喜欢,本也就不在于身份这种虚妄的东西上,而且,小王叔知道吗,这一次,若是没有她,我应该已经死在临阳城外的冰河里了。”
“什么?”苏宗宸面色一沉,双眸里瞬间迸发出了一股让人心惊的凉意:“到底是怎么回事,你遇到了什么?”
“遇到了赵王的伏杀,后来不幸后背中了一支毒箭,为求自保落入冰河,最后陷入昏迷,是她将我从冰河里带了出来,在雪夜里,穿行了数十里的沼泽,最后才找到一户人家……”说到这里,苏景铄的脑海里浮现出那一。日才醒过来,看到楚云笙那一双肿的已经严重变形连鞋子都穿不进去的双脚,心底里蓦地的似是被人狠狠的捅了一刀,鲜血淋漓的痛楚,让他如玉石抨击质地的声音在除夕的雪月下也显得有几分哽咽,叹了一口气,他才道:“小王叔,你是没有遇到这样一个女子,若是遇到了,也定然不会辜负,更不舍得辜负,只是皇祖父那里……”
话题一提到皇祖父,苏景铄面上的笑意瞬间凝固了下来。
坐在一旁石凳上侧耳倾听的苏宗宸听到苏景铄已经很心平气和的说出这样一番话来的时候,只觉得胆战心惊。
临阳城遇到赵王的伏杀。
这短短一句话,就足以让他心跳漏掉一拍。
即使他不涉政事,但也知道,临阳城是楚国的边城,而且,近几年楚国秣马厉兵国运昌盛,边境早就已经固若金汤,赵王的人怎么会穿过边境防线而到达临阳城设伏,伏杀的还是楚国的皇太孙!
事态的严重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然后再听苏景铄说起当时身中毒箭命悬一线,他也跟着揪心了起来,但再听到那女子,脑海里按照苏景铄所说的,勾画出那女子带着苏景铄在雪夜里的沼泽穿行数十里,才找到人家的画面,他突然有一种十分强烈的想要见一见这个女子的欲望,刚一回宫,去给父皇请安,就听到父皇说起阿铄跟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纠缠不清,甚至扬言要为了那女子连楚国皇位继承人的身份都不要,他乍一听,就觉得十分好奇,想着是什么样的女子可以让阿铄同父皇闹到这样的地步,然而,现在听阿铄说来,他对这女子的好奇又加深了几分,但即使未曾谋面,心底里已经对这女子的好感上升了几分。
若真是阿铄说的这样,这样重情重义不离不弃的姑娘,倒也配得上阿铄,想了想,他道:“父皇年纪大了,而且近两年来因为身体越发虚弱,所以越发把朝政急于交到你手中,你也要体谅。你换位思考,从父皇的角度来说,他都是在为你考虑,楚国的皇位继承人身边的女子,将来会是楚国皇后,会母仪天下,而这样的女子,必须要有尊贵的身份,有强大的母族背景,而她……”
“这我都知道,所以我才说我其实可以不要做这个继承人的,我不想坐这个位置,还有大把的人可以坐,还有大把的人想要得到这个位置,我的太子父亲,还有凌王叔,他们也都可以胜任,小王叔,你不是最懂我的吗?然而这一次,你还是要选择站到皇祖父那边,做他的说客?”
苏景铄恨恨的转身,背对着苏宗宸站着,显然对他刚刚的说辞有些不悦。
“我说了,那是站在父皇的角度,站在你小王叔的立场,自然是支持你的,”苏宗宸站起身来,走到苏景铄身边,也跟他一样,将目光落到已经结了冰的江面上,怅然道:“只是不做皇位继承人这话,可是你又在说胡话了,这事岂能儿戏?因那女子而起的同父皇起的冲突可以慢慢调解,但是你若要撂挑子不做这继承人,也怪不得父皇要炸毛,就是我这里也不支持。”
闻言,苏景铄从冰面上收回了目光,转过眸子看向身边同样负手而立的小王叔,为他的理解而多了几分感激:“是我考虑不周,我其实之前想到过一番周全的计划,想等着一切妥当有了完全把握再同皇祖父全盘托出,也没有想到要那么快告诉皇祖父,只是不曾想,有人竟然先泄了密。”
说起那人,苏景铄的眸子里已经带上了几分冷意。
而同样,苏宗宸转过眸子,看向苏景铄的眸子里,也同样带上了几分心照不宣的了然,他道:“我没有料到他将边关重锤之地做赌注,居然不惜一切代价想要取你性命,那****进宫探过父皇,在路过御花园的时候听到他对手下人的谈话,才察觉到了异样,所以这才立即跟父皇请了兵符来,去临阳城找你。”
说起这里,苏景铄皱眉道:“你去问皇祖父要兵符的时候,他可有察觉到异样?可有问你用兵符做什么?”
闻言,苏宗宸摇了摇头,笑道:“你小王叔我只是身子不好,却不是脑子不好,在父皇病的这么严重的时候告诉他——他的二儿子要谋害他最爱的皇长孙,口说无凭,且不说他能不能信,同样是儿子,若他不相信我这状告二哥的话,只怕我自己还要落得一个诬陷皇子而被幽禁闭门思过的惩罚,不但不能来及时救你,自己还要陷入困境,而若是他信了,除了能把父皇气出个好歹来,一旦他察觉到了异样,只怕楚国的朝堂又要经历一番血雨腥风了,那是你我都不愿意见到的,所以我只说有神医说临阳城一带的山里有产出治我这病的一味药,但害怕当地的父母官不相信我的身份又不配合,所以就问他要了兵符,说横竖那边的将领闲着也无事,天寒地冻还冷的紧,倒不如都去山里帮我挖挖药材,也当是强身健体抵御寒气,父皇那几日染了风寒,高烧不退,好不容易清醒了,也是迷迷糊糊的,对我这个不算借口的烂借口根本就没多想。”
“可是,小王叔,你大可以派个人来就是,没必要也不应该自己走这一遭,”一想到小王叔用这般孱弱的身子不远万里冒着风寒,只为了去救他,苏景铄心里就堵得慌,“若是你有个好歹来,是要叫我一辈子都不安生吗?”
说到后面半句,苏景铄的话里已经多了几分责备。
他的担心苏宗宸自然都知道,他们虽为叔侄,但两人情同手足,根本句没有什么值得不值得,若是派了其他人来,他担心办不好,更担心中途会生变故,所以才决定亲自走了这一遭,但若是从头选择,他是一点都不后悔,更何况,在途中,他还遇到了那个姑娘,也算是给他平淡乏味的人生多了一抹色彩,只那一个场景,一个回眸,都已经足够他在今后枯燥的岁月里回味了,想到此,他对苏景铄抬眸一笑,决定不再在这个话题上深究,旋即转了个话题道:“二哥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处理?我听说你回宫的这些日子以来,安心的在上阳宫中思过,并没有半点动作,是不打算追究了吗?”
说到这里,一股凌厉的风突然袭来,苏宗宸的身子在寒风里宛若一片摇摇欲坠的落叶,那般噬骨的寒意,让他再撑不住,猛的咳了起来。
见状,苏景铄走近前一步一把搀扶住他的身子,扶着他往来时的路上走去:“我不打算追究,凌王叔也不会放过我,不过你放心,小王叔,我自有分寸的,你不必为我担心,倒是你,夜已经深了,你舟车劳顿,早该回去歇下了,却还来陪我在这寒风中受冻。”
苏宗宸也不推辞,由着苏景铄搀扶着他,一路将他送到了上阳宫的殿门口,才嘱咐竹生和二元一起将他送回府。
在从皇宫出来回宸王府的马车上,苏宗宸还咳了好久才终于稍稍平复了下来,他抬手掀开一角车帘子,看着冰冷的月光下笼罩着的昌平大街,想着苏景铄今夜的话,一时间心底里思绪万千。
竹生坐在马车车头,似是感应到他掀起了车帘子一般,他探头进马车,劝道:“爷,外面风紧,小心又着凉。”
“嗯,咳咳咳……”苏宗宸松了握着帘子的手,捂到了樱唇唇畔又轻咳了几声,才对竹生摆了摆手,吩咐道:“你回了府收拾一下,过两****准备出一趟远门。”
听到苏宗宸吩咐准备再出远门,竹生不解道:“啊?爷还要出远门?您这才刚刚回来啊,而且还是年关,皇太孙殿下的事情不是告一段落了吗?咱们又要去哪儿呢?”
苏宗宸已经咳的有些乏力了,他将后背靠在侧壁上,大口的喘着气儿,但还是回了竹生的疑惑:“朝廷就要生变,近日王城都不会太安生,我在这里,只会让阿铄束手束脚有所顾忌,而且,很有可能会成为被别人挟持威胁他的软肋,所以,这一段时间,咱们先避避罢。”
“可是,爷啊,您的身子……哎,皇太孙殿下可知您这般良苦用心?”
竹生心疼自家主子,一时间没有忍住,脱口而出这句话,话一出口,立即警觉自己失言,当即拍了拍脑袋认错道:“奴才说错话了,爷就当奴才啥都没说,那么接下来,咱们这段时间要去哪儿呢?”
去哪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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