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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女谋-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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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两个字,她说的极慢,带着冷意和杀机。
在这道命令一下达之后,站在殿中的李月怡的嘴角已经扬起了一抹得逞的笑意,她转过眸子来,用胜利者的姿态,扬起了下巴,像是在看一个死人的目光一样,瞥着楚云笙。
然而,让她惊讶的是,都到了这种时候,楚云笙的面上依然没有半点惊慌之色,她笔直如玉的站在原地,消瘦的背脊挺得笔直,那双含笑的眉眼里哪里有半点颓败和惶恐。
就在李月怡还未从惊讶中回过神来,楚云笙已经从位置上走了出来,站到了殿中,跟李月怡并肩,但她却看也不看身旁后的李月怡,而是抬眸看着高高在上的李月容,“我不是哪儿来的黄口小儿,也并非是在口出狂言,更不是因为有玉相为我撑腰而欺卫国朝中无人,皇后娘娘,这个印鉴,如果您不认识的话,我相信在座官员的包括监国大人在,都不会陌生。”
此时,明明李月容在高高的主座之上,楚云笙说这一番话的时候,要抬眸仰视她,然而,在殿中的众人却只感觉,那个有着一身凌厉尊贵的气场的瘦弱少年才是高高在上受人膜拜的掌权者,即使是皇后李月容在她面前,也让人感觉是矮了一截去。
而这时候说完这几句话,楚云笙直接无视李月容那双可以将人生吞活剥的凶狠目光,转过了身去,越过李月怡的肩头看向面无表情的李晟,含笑道:“监国大人,您说是不是呢?”
一边说着话,楚云笙已经将揣在怀里的那枚印鉴拿了出来,当着所有人的面,拿在手中晃悠了几下。
而自那印鉴一出现,李晟的面色已经有些不善,在殿中的其他臣子一时间都开始不知所措起来,纷纷把目光落到李晟的面上,等着他发话。
而李晟轻笑道:“仅凭一枚印鉴能说明什么问题呢?公主殿下已经和亲去了赵国,而且因奸人所害,现在不知所踪,天知道你是从哪里得来的这枚印鉴。”
虽然面上这枚说,但是李晟的心底却忍不住疑惑,这少年到底是什么人?为何会凭空拿着公主的印鉴出现?要知道当时他派人几乎将整个后宫都翻找了过来,都没有找到,却如今,出现在这少年身上。
楚云笙显然已经料到了他会如此一说,闻言,她抬手将印鉴收好,放在怀里贴近心口的位置,笑着对李晟道:“监国大人也承认了,这就是公主的印鉴不是?”
“是公主的印鉴不假,但是老夫刚刚也说了谁知道你是从哪里得来?说不定公主被害就与你有关联,来人,将他押下去,严加审问,定然能寻到公主殿下的下落。”
说着,李晟对殿中那两个早已经被皇后李月容唤进来的御林军将领下了指令。
而不等那两人行动,楚云笙已经抬眸,盈盈笑道:“不用监国大人审问了,我这就告诉你公主殿下的下落。”
话音才落,立即引得满殿唏嘘。
到了这种时候,卫国的朝臣们早就以为公主已经遇害,否则不会在去赵国和亲之后就没有了消息,更何况赵国来使明里暗里都意有所指,然而到如今,这少年不仅带着象征着公主亲临的印鉴而来,更说知道公主殿下的下落,这让满殿的文武臣子们,如何不惊讶,而这时候,大家看向李晟的目光这更复杂了。
“住口!我卫国朝堂上,岂容你等小儿胡言乱语!来人!还在等什么,将这竖子带下去,老夫要亲自审问他!”眼见楚云笙动了动嘴角就要说出下一句话来,犹怕她脱口而出的就是公主的下落,或者对自己不利的消息,李晟手中的拳头紧握,再维系不了自己的风度,对着还愣在原地的两个御林军将领暴喝。
而即使是面对李晟这般怒斥,那两人却身子未动,低头站在原地。
恼羞成怒的李晟这时候才稍稍冷静了下来,不等他思考为何这两个人听了他的命令不见行动,大殿之中的楚云笙已经对他摆了摆手,淡淡道:“没用的,监国大人可看清楚了,他们是谁?”
一听这话,一种不好的预感蓦地自李晟的心底里升起,他后背有些发凉,但还是抬眸向殿门口站着的那两个人看去。
而随着李晟和殿中其他人看过去的目光,那两人才抬头,对楚云笙跪拜了下来——
“末将赵勋见过特使。”
“末将宋忻州见过特使。”
这两声叩拜,直让殿中的臣子们都惊掉了下巴!
而李晟更是气的胡子都有些歪了,他抬手指着那两人道:“你们这两个乱臣贼子,怎么会在这里!”
而这一问题,也是除了楚云笙和玉沉渊之外,其他人都想知道的。
已经获罪并被罢免了在两天前就下令执行死刑的前御林军统领赵勋,和虎威大营的副指挥使宋忻州怎么会一同出现在这里?!
再怎么气到跳脚,李晟也知道今夜的事有蹊跷,而且这少年显然是有备而来,在大声质问他们的同时,他已经对对面席上坐着的京兆府尹做了一个手势。
而他的这点小动作哪里能逃得过楚云笙的眼睛,她转过身子,看着正要打算从末席偷偷溜出去的京兆府尹和另外一名李晟的贴身护卫,冷冷道:“今晚,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能活着走出这大殿,不信的话,两位大可一试。”
这话说的轻飘飘的,然而却带着能将人冻死在原地的冷意和杀气,本来已经提起了步子的京兆府尹项英下意识的停下了步子。
也是因为他停下了步子,所以跟他并肩的那个李晟的贴身护卫则先一步迈出了大殿的门槛。
然而,不等他后脚跟跨出去,不知道从哪里射出来的一支箭呼啸而来,携带着凌厉的杀意,在那人才意识到的瞬间,菱形箭头已经没入他的身体,并自他的心口穿过,那箭力道之巨大,直接穿过他的身子将他连人带箭射回了大殿,直退到殿中,才倒地气绝而亡。
“啊——”
跟那人尸体落地的声音同时响起的,是李月怡那一声被吓到了而下意识的冲破了喉咙的尖叫声,因为那尸体不偏不倚,正落到了她的脚下,随着落地的那一下碰撞,他心口上插着的那箭羽一搅动,自那个窟窿里喷涌而出的大片的血液不仅溅到了他身上,身边的地摊上,就连旁边的李月怡都未能幸免,她那一袭鹅黄色绣金云纹纱裙的裙裾上已经喷满了血迹,怵目惊心。
而就在李月怡那一声尖叫划破喉咙之后,本来还站在原来楚云笙之前坐着的位置后边暗影里的春晓已经提起了轻功,两步越到了楚云笙身边,抬手对着李月怡的穴道一点,立即就让她住了声。
而随着春晓从暗影里走出,殿中的人这才看清楚这个从进殿之后就一直低着头跟在楚云笙和玉沉渊身后的丫头……这一看,众人不由得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自幼就被公主殿下带在身边养大的贴身女护卫,更是公主殿下的左右手春晓姑娘!
而她对着殿中的少年都是这般极力维护的模样,再加上已经跪在殿中待命的赵勋和虎威大营副指挥使宋忻州,在座的人,对楚云笙的特使身份,再没有了半点怀疑。
那个在听到楚云笙的一席话而堪堪停住步子的京兆尹这时候看到躺在地上,已经没有了生机瞳孔涣散的人的惨状的时候,不由得双腿发软,浑身再使不出一分力气,他急急的抬手扶住殿门的柱子,再不敢挪动分毫。
而楚云笙却面无表情的抬手,从怀里摸出来之前在来皇宫的马车里春晓给她的两个耳坠子和一个长命锁,并拿着它们对京兆尹项英摇了摇道:“这些日子,项大人可没少为监国大人做跑腿的事儿,这是你最后救赎自己和家人的机会,要不要把握住,就看你的了。”
一看到那耳坠子和长命锁,本来就已经被吓到的项英脸色唰的一下变的惨白。
别人或许不知道,但他自己却是清楚,那耳坠子和长命锁代表着什么,代表着他此生最最重要的两个人。
他的夫人和那个放到他心尖尖上的宝贝——他的还不满一岁的儿子。
那长命锁还是他百岁那天,项老爷子亲自给他带上去的,上面刻着儿子的小字——若昀。
而在这时候,这少年却拿出了这样两件可以要他命的东西,意味着什么,他再清楚不过。
项英的额头已经有大滴大滴的汗珠子沁了出来,他的身子已经有些颤抖,但他还是松了扶着殿门柱子的手,站了起来,也不去看此时正死死盯着自己的李晟,而是对殿中那个看起来云淡风轻,但是谈笑间就能决定所有人生死的少年跪了下来,哽咽道:“项英愿意将功赎罪。”
楚云笙看了看他的反应,满意的点了点头,对他摆了摆手道:“去吧,出殿后,会有人告诉你做哪些,怎么做。”
闻言,项英这才站起来,抬头又看了一眼楚云笙手中把玩着的耳坠子和长命锁,再不迟疑,提起步子就小跑着出了大殿。
而这时候,已经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皇后李月容抬手猛的一拍案几,怒斥道:“大胆!堂堂卫国皇宫,岂能容你在这里撒野,你以为仅凭借御林军这个叛贼就能说明什么问题吗?御林军统领李越清何在?”
李月容大声的对着殿外传唤,整个大殿里只有她因为气急而拔高了的声音,却迟迟不见殿外有人进来回应。
楚云笙有些同情的看了她一眼,讥讽道:“皇后娘娘还不明白吗?不过,现在我很忙,也懒得跟你解释。”
说着,楚云笙再度从怀里拿出了那枚印鉴,对着满殿的文武大臣道:“见此印鉴,如见公主殿下,公主殿下已经在回卫国的路上,担心她不在卫国的这段期间,有奸臣贼子趁机作乱霍乱朝纲,所以特派我作为特使来传个口令——清君侧。”
哗!
刚刚已经安静到了极点的大殿里,霎时间又起了喧嚣。
再傻的人也明白了过来,这少年此番的目的就是为了李家而来。
而此时,到底是站在这少年的身边,还是像这一次被李家把持朝野以来选择明哲保身,跟在李家的身后苟延残喘?
殿中的臣子们,这时候心情是极其复杂的,有些人已经目光中隐隐带着激动并坚定不移的对着楚云笙跪拜了下去,而有的人却僵持这身子,迟迟不敢做出选择。
就在这时候,殿中突然传来一声冷笑声,所有人循着那笑声看去,才见那在笑的人,居然是监国李晟。
他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并越过面前的案几,朝着楚云笙走了过来,一边走,一边笑道:“你以为,这样就能扳倒我李家?”
(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六章 定局
楚云笙抬眸,亦对着他笑着,但语气却是无比笃定道:“我认为,我可以。”
闻言,李晟一声冷笑,那声笑声还回荡在安静的大殿里,他的人已经突然从扑向楚云笙,在他提气掠过来的同时,一道寒芒已经从他的右手中一闪而过,所有人甚至还来不及看清楚他掌中到底握着的是什么东西,他已经欺身到了楚云笙面前,一手呈鹰爪,一手握着不知从哪里抽出来的软剑对着楚云笙的脖颈砍削了过去。
楚云笙一早就查过了,李晟虽然是文官,但早年却是武状元出身,所以她本就没有大意,在李晟突然扑杀过来的一瞬,她已经抬手先将春晓撩到了一边,同时滑了绑在手臂内侧的匕首握在手中,一边脚腕一转,躲过了李晟袭击到胸前的一鹰爪,另一只手一探,挥着匕首就迎着李晟的软剑而去。
“叮!”
“叮!”
“叮!”
……
一连串响亮的软剑抨击匕首的声音响彻整个大殿,就在众人眨眼间,她已经和李晟过了数招。
虽然对李晟的身手已经有所猜测,但楚云笙却不得不承认,她还是低估了他,一番交手下来,两个人都讨不到半分好,而她昨日被扭伤的脚腕在李晟的急速攻击下渐渐露出了破绽,再这么下去,即使最后能赢了李晟,自己也讨不到好,一旦确定了这一点,楚云笙再不恋战,在翻飞的衣袂做了一个虚晃一招之后,她用那只没有扭伤的脚腕一转,急急往后退去,同时对着殿外大喊:“阿呆兄!”
声音才落,一支冷箭自殿外而来,带着殿外呼啸而过的风声和刺骨的寒冷直接对着正欲继续扑杀向楚云笙李晟而去。
那箭力道之狠,杀气之盛,直让殿中的众人在那一刹那感觉到头皮发麻。
李晟也感觉到了杀意,他握剑的手腕一转,急急收了剑势,脚尖一点,用剑尖点地的反弹力将自己往后弹了开来,才堪堪错开那一箭。
然而,就在那箭羽才擦着他胸口的衣袂掠过去深深的钉到了殿内右边的柱子上的一瞬,李晟还来不及为自己这一躲闪的及时而庆幸,就只感觉到另外一阵更为凌厉更为寒气逼人的杀气近在眼前,他身子还悬在半空中,没有落脚点,再想翻身避让已经来不及,而待他意识到不妥之后,他索性抛了软剑,双手成鹰爪直接朝着自殿外闪电一般掠到了他近前的那道影子抓去。
只是,他的鹰爪,到底是晚了一步。
“啊啊——”
一声凄厉的叫喊在大殿内响起,其他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一席天青色长衫带着青铜面具的阿呆已经执剑站在了倒在血泊里的李晟身边。
不远处,是李晟那两只还紧握成鹰爪的手,已经在那一瞬间被阿呆的剑气绞飞了出去。
而在那一刹那李晟被绞断的手臂喷薄而出的血溅了被点了穴道而定在大殿中间的李月怡一脸。
在那一瞬间,她的眼睛里已经全是惊恐和绝望,只是苦于被春晓点了穴道,动不得,更喊不出来,否则,这时候满殿里应该都是她声嘶力竭的哭喊。
大殿里,其他的朝臣这时候已经被惊吓的张大了嘴巴,甚至连呼吸都忘了,这时候他们看向大殿中那个少年的目光中已经带着来自心底深处的恐惧。
“你!你到底想做什么!”一见到自己的父亲这时候跌落在血泊里痛极而抽搐的样子,已经站起身来的李月容的眼睛里已满是血丝,她双目通红的瞪着楚云笙道:“你是要造反了不成?我李家还有御林军,还有上千门客府兵,城外还有虎威大营十万精兵,你是要造反了不成,本宫发誓,今天绝对不会让你活着走出这卫王宫!来人!来人!还有你们这些朝臣,还在等什么,快给本宫将这乱臣贼子拿下!”
说到后面,李月容的声音已经有几分凄厉,她几乎是咆哮着对殿中的所有人。
而楚云笙却根本就不看她,只低头看着因为痛极而半天都说不出来一句话的李晟,嘴角挂着一抹冷笑道:“你们当初下毒毒害公主殿下的时候,可曾动过恻隐之心?你们要破坏公主名节和一世英名,用她的名义下了和亲的诏书的时候,可曾想到过乱臣贼子的罪名?”
闻言,面部表情已经扭曲的李晟眸子闪了闪,他想说什么,但是这时候喉头只能发出咯咯的响声,那泛着紫色的淤血自他的口里,鼻子里,耳朵里,甚至眼睛里溢了出来。
而这时候,他才知道,绞断了自己拿一双手的剑上涂了毒。
这眼前的少年,下手该是有多狠,对他该是有多恨!
而楚云笙却已经不看他,她转过身子,对着咆哮累了,虚软了身子跌坐在主座上的皇后李月容道:“抱歉,忘记跟皇后娘娘解释了,御林军新任首领李越清已经在半个时辰以前被霍乱槽钢的罪名给就地正法了,去见了他那个在虎威大营任统领的小叔子——孙应文,而至于您说的,李府里的上前门客和府兵……刚刚府尹大人不是去了吗?还有,我要再次提醒皇后娘娘,我并不是什么乱臣贼子,我是代表公主而来,她让我传话,卫国的江山姓萧,不姓李。”
后面的话,楚云笙不用说,但在座的每一个人都已经再清楚不过。
闻言,李月容的面色已经苍白的如同一张白纸。
而此时,之前在座位上站着,迟迟没有决定好到底是站在哪一边阵营的几个官员终于噗通一声,对着楚云笙跪了下来。
一时间,对特使的参拜声响彻了整个大殿。
而楚云笙只是默默的将那几个人的样子记了下来,面上并未有所发作,她对待命的王程道:“皇后娘娘乏了,先送皇后娘娘回宫歇息,至于监国大人,哦不,现在应该叫李晟了,还有李月怡等人,都先收押下去,明日三司会审。”
“是。”
领了命,王程当即就叫了外面的部下涌进了大殿,将李晟李月容李月怡还有在殿中几位李家的近亲,一起都押了下去。
半个时辰之前,还一片歌舞升平的大殿,一时间充满了肃杀之气,满殿里,只有自始至终面上都挂着看好戏态度的玉沉渊,和分别站在楚云笙两侧的阿呆和春晓,其余人都跪在了殿中,楚云笙不开口,没有一个人敢将身子挪动分毫。
楚云笙交给春晓了一份她已经拟好的折子,上面写着这几日朝臣的调度名单,还有参与此次三司会审的名单,就将剩下的事情留给了春晓去处理,她现在只想赶快离开这里,去见见她那素未谋面的小舅舅。
之前,在殿门口出现的那个小太监,是春桃派来的。她让春晓想方设法从李府里将春桃带了出来。
在万寿宫这边进行寿宴的时候,孙应文已经带着虎威大营的一万铁骑待命在城门下,以防李府狗急跳墙从城门逃走,而另一方面,天杀在卫都中的人已经救出了王程并协同王程杀了李越清,将御林军牢牢地控制在手中。
而在这一切都胜券在握的同时,楚云笙最担心的还是小舅舅的安危,毕竟那是她的软肋,一旦李晟用小舅舅做威胁,她所有的计划都要落空,什么都做不了。
所以,她才让人带了曾经在小舅舅宫里伺候的春桃一同进了宫,并为已经夺过了御林军主权的王程引路,成功的救出了小舅舅。
在等到那个小太监报来一切妥当的消息的时候,楚云笙才敢放开手脚的对李家摊牌。
这一次李晟败的很彻底。
不仅仅是因为他大意,更多的是因为他不得人心,虽然朝中的臣子被他都差不多换洗了一遍,但这中间,到底不乏有很多忠臣,还有御林军中,长期跟在王程身边为姑姑效力的那些人,都在暗中为这一番计划全力以赴。
走出万寿宫的一刹那,感受到外面席卷而来的冷冽寒风,楚云笙只觉得自己仿佛是从地狱里走出来,又重新活过了一回。所有的计划她在她脑子里盘算好了,为了不出岔子,不遗漏哪里,各种的细节她都翻覆的推敲了很多遍。
直到这一刻,看着下面跪拜了一地的御林军将士,她才有一种自己真的赢了这一局的真实感。
而不等她轻轻的吐出一口气,身后却传来了玉沉渊的轻笑声:“玉公子走路这般足下生风的,看来,玉公子的脚腕是大好了?”
楚云笙眉心一跳,刚刚自己同李晟过招,脚腕露出的破绽果然还是被他看见了,她回眸,看向玉沉渊道:“有劳玉相关心,情势大好,我脚腕的这点伤,算的了什么呢?”
玉沉渊走上前来,跟着楚云笙一并慢慢走下台阶,一边笑吟吟道:“我以前只觉得自己手起刀落杀人干脆,这几日看下来,却觉得玉公子这般狠辣的劲儿比起我来,只有过之而无不及。”
随着玉沉渊的走近,他那一声极尽奢华浓郁的香气瞬间将楚云笙的浑身上下都笼罩在其中,她脚下的步子未做停顿,面上却笑靥如花道:“是吗?我可以理解为玉相这是在夸奖我吗?”
玉沉渊笑道:“自然。”
“那有朝一日,若是我们不幸成了敌我的两方,玉相尽管放心,我也一定不会辜负您的夸赞的。”
说着,楚云笙也学着玉沉渊的那绵里藏针的笑容,对他点了点头,这才转过身子,加紧了步子朝着已经等在了不远处的春桃走去。
而等楚云笙一路走远了,那如一株玉树芝兰的身影一直消失在了宫墙转角,玉沉渊才收回了有些怅然若失的目光,他抬起那双狭长的丹凤眼,看向头顶上方的那一轮圆月,喃喃道:“敌我两方……”
而此时,楚云笙已经转过了两个宫墙,早已经听不见玉沉渊的喃喃自语,为她引路的春桃一直在她耳边碎碎念:“奴婢今日一回宫就发现卫王脸色不好,以前卫王虽然偶尔也闹脾气,也有哭闹的时候,但从来都是面色红润的,特使,您等下还是派御医给卫王瞧瞧……而且,如果是因为之前御林军包围甘泉殿而受了惊吓的话,可是今晚他都哭闹了一晚上,怎么都劝不住……”
上次,木玄夜探皇宫的时候,也跟她说过,小舅舅一个人在大殿里哭,当时她只当是他一个人因为孤单,但此时再听到常年跟在小舅舅身边伺候的春桃也这么说,而且也发现有些不对劲,楚云笙的一颗心早已经提到了嗓子眼上,脚下的步子也不由得加快。
一路心急火燎的往甘泉宫赶,连一路见了她纷纷跪拜的御林军的叩拜声都没有听进去,楚云笙直奔大殿。
还没走进去,就已经听到里面传来了成年男子的声嘶力竭的哭声。
声音凄厉无助,带着孤苦与无助,直听的人的心也跟着狠狠的揪到了一处。
楚云笙三步并作两步奔到了殿门口,前脚还没有踏进门槛,就见到一个身着明黄色龙袍头戴黄金冠的青年男子坐在大殿当中的地面上,两手捧着面颊,可劲儿的哭。
在他的身边站着不停的哄劝的小宫女,可即使是她们使出了浑身解数,却似乎并不见有丝毫效果,他依然旁若无人孤苦无依的哭着。
直到楚云笙的身子出现在大殿门口的一瞬,他才猛地从掌中抬起头来,向楚云笙看过来。
在那一瞬间,楚云笙才看清楚他的容颜,二十岁上下的模样,生的极其俊美,虽不似玉沉渊那种带着男女莫辩的妖魅绝美,但他的美目中带着逼人的英气,既俊,既美。
尤其是望着楚云笙的那一双泪眼朦胧的大眼睛,像极了她的娘亲。
被那样一双眼睛望着,在那一瞬,楚云笙忘记了脚下要进门的动作,忘记了自己一早就打好了腹稿的言语,她呆呆的站在原地,脑子里一片空白,耳朵里轰隆不断。
而就在楚云笙发愣的这时候,定定的瞧着她的萧景殊,她的小舅舅,突然对着她脆脆的喊了一声:“阿姐——你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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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抱歉,前两章的人名叫我糊涂的写错了,现在已经更正过来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七章 认出
声音甜甜的,脆脆的,那声略显稚嫩的呼唤跟面前青年形象完全不相符。
楚云笙愣在了原地,那是她的小舅舅,脑部受了重创而成了痴傻儿的小舅舅……如今第一眼见到她,却是叫她阿姐。
见楚云笙身子没有动,萧景殊索性从地上爬了起来,直接奔着楚云笙所在的殿门口而来,也顾不得脚上的鞋子才穿了一半,他一边跑,一边唤:“阿姐阿姐,我是殊儿啊!”
他跑的很快,很急,等到了楚云笙近前,他脚上的靴子已经掉落了一只,身上的衣服也歪歪扭扭的穿在身上,然而他却似是丝毫都感觉不到寒冷一般,走上前来,一下子扑进了楚云笙的怀里,哭道:“阿姐阿姐!你可回来了,殊儿等了你好久,还有二姐姐,她也陪我一起等你……”
说到后面,萧景殊已经哭成了泪人,哽咽的说不出半个字来。
而楚云笙愣愣的被他这样扑进怀里,全然忘记了反应,现在,她脑子里只觉得犹如被一道闷雷劈过。
如果说,最初的那一声阿姐,她可以理解为萧景殊意识已经开始混乱,将自己认错成了姑姑,那么这第二句却又清晰的告诉她……他看到她的第一眼,就将自己认成了娘亲。
她的小舅舅,被世人认为是痴傻儿的小舅舅,却在这一瞬间,从她的身上看出了娘亲的影子。即使她现在穿着男装,即使她已经重生换了一个躯壳……他却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们之间的牵绊……
该说他真的痴傻,还是说他因为痴傻却因缘际会看破了某些天机呢?
无论是哪一种,在这一瞬间,楚云笙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意,她抬手环抱住萧景殊,泣不成声。
殿中站着的宫女们面面相觑,不明白这到底是唱的是哪出,万般哄都哄不好的皇上居然主动扑到才进殿的一个少年身上,而且口中还叫着阿姐?!最重要的是,这少年不但没有反驳没有抗拒,还抱着她们的皇上,两人哭成一团?
宫女们心中不解,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更不敢多问,见春桃对她们使了一个眼色,这些宫女立即伏了伏身子,小心翼翼的绕过他们所在的殿门的对面一侧,退了出去。
等所有人都退了下去,偌大的殿里只有站在门口的他们两个,楚云笙才终于所有的泪意逼回,她抬手拍着小舅舅的后背,安抚好他的情绪,等他也哭够了,楚云笙才伏下身子,捡起了他掉的那只靴子,给他穿好,又帮他将衣服捋了捋,拉着他去了寝房。
“不早了,该睡觉了哦。”楚云笙看着他,想叫一声小舅舅,却只能生生的憋回嗓子里,哄着他在床边坐下。
萧景殊苍白的面色因为这一番哭闹,已经泛起了一层潮红,他抽了抽鼻子,睁大了那双有些红肿的眼睛看着楚云笙,哽咽道:“那我睡着了,阿姐是不是又走了?二姐姐每次都说我睡醒了就能见到阿姐,可是每次我醒来,都是在这冷冰冰的大殿里,可是现在二姐姐也走了,只剩下我一个人,阿姐,你不要走,不要丢下殊儿。”
“不走不走,阿姐哪儿也不走的,阿姐就在这里陪着你。”为了哄着他,安抚好他的情绪,楚云笙只能顺着他将自己当成了娘亲的身份。
一听到这话,萧景殊一个激动,一把攥住了楚云笙的手腕,用力之大让楚云笙微微蹙眉,“那我就听阿姐的,睡一会,我就睡一会儿,阿姐你要在这里陪着我,不要丢下我,不要等我睡着了又走了……”
楚云笙顺着他的意思,点了点头,同时手腕一动,挣扎出了他的掌心,反手将他的手握在掌中,这一握,楚云笙不由得心底一凉……小舅舅的手掌宛若无骨……这般孱弱这般瘦!
心底震惊归震惊,她还是扶着他躺在了床上,并在他躺好之后,抬手点了他的睡穴。
看着他安静的睡颜,楚云笙这才拉过他的手,撩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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