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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贼大小姐-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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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越想越懊恼。
正沉浸在自己的懊恼中,门外忽然响起了老大娘的声音:“茵茵,出来。”
估计又是让自己去干什么活了。
杜茵茵不情不愿地走出去,却惊讶地发现,院子里站了一个姑娘,她的容貌算不上特别出众,但那双眼睛,灵动深邃,望向自己的时候,那一瞬间,感觉魂都要被摄住了。
老大娘道:“茵茵,你去烧一锅热水来,让这位姑娘好好洗洗。”
杜茵茵这才反应过来,蹙了蹙眉头:“娘,这是谁啊?”
老大娘已经跨进了厨房,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村头遇到的,她想在这住几晚上。”
杜茵茵自觉得长得还不错,这是村子里一枝花了,穿越以来,她并没有到过更远的地方,还是头一次见比她漂亮的姑娘,自然有股天然的敌意。
不过见她狼狈的样子,估计是遇到什么坏事了,想到这里,杜茵茵看她的目光又同情了起来,很快去烧了一锅热水出来。
泡到热水里的玲珑,才觉得整个人算是活了过来。
温度一寸一寸侵入她的皮肤,好像身体里的血才跟着流淌起来,她这才体会到,用热水洗澡,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等熟悉完了,玲珑对着镜子,又修饰了一下自己的易容,确定不会露出什么破绽了,才开门走了出去。
老大爷回来之后,听说老大娘又接收了一个陌生人,还有些不乐意。
不过他看到白花花的银子,也就没有说什么了。
等他看到了玲珑,也在心里惊讶了一番。
她穿的是杜茵茵的衣服,可是穿在她身上,又不像是他闺女的衣服了,只让人觉得连带那衣服也贵气了起来。
要是老大爷知道这就是他前一段时间见到的地狱之花,非得吓得尿裤子不可。
玲珑给足了银子,自然就跟着他们一起吃了晚饭。
本来还想着可能不合胃口,那就随便对付几口了事,但没想到这桌上的几个菜,不仅看起来有点好看,吃起来味道也很不错。
玲珑在吃食上分外刁钻,知道要做到这个程度可不容易,不禁由衷地夸赞了一句:“厨艺很好。”
杜茵茵本来还有些说不清楚的小紧张,一听玲珑这么说,她嘴角立刻便翘了起来。
杜茵茵前世是个厨师,厨师这个行业,看起来不用拿什么重东西,其实不然,颠锅饭菜,都需要很大的臂力,所以这行业大多是男性。
她从小力气就大,又对做菜有特别的兴趣,所以就不顾家人反对,做了厨师,也混出了一番名堂。
穿越到这里,颓废了一段时间,又经历了展言不告而别的打击,倒是将这门手艺又重新捡了起来。
这位突然出现的女子,她长得漂亮,看起来又是个富家小姐,这就莫名地激起了杜茵茵的斗志,她今天格外地卖力。
听到自己的女儿被夸赞,老大娘非常高兴,嘴上还谦虚道:“哎呀,不过是茵茵随便做了做,她自己在这方面有兴趣。”
本来还愁着这姑娘一夜之间啥都不会了,以后可怎么嫁人,没想到她的厨艺却突飞猛进。
这也算是一项安身立命的好技能。
玲珑寒暄了几句,并不想多说话,她实在是累极了,吃完饭就去休息了,即便是陌生的环境,她也钻进被窝里,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之间,她好像还嗅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不禁往那个方向又蹭了蹭,这才心满意足,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觉醒来,太阳已经升了很高了,窗外到处都是暖洋洋的光辉。
玲珑对着那几乎看不清的铜镜,慵懒地慢慢梳着头发。
杜茵茵正在扫地,不经意间抬头瞧了一眼,只觉得扎眼得很。
果然人长得漂亮,就连那么随便一个动作都好看得很,即便心里冒着酸水,可是她也不得不承认这点。
老大娘起早,去林子里摘了一些乌桐子回来。
这时节,山上许多野果子都成熟了,村里的小屁孩成天往山上跑,就为了找这些酸甜的果子,村里的小媳妇老太太也喜欢时不时去摘一些。
她摘了小半篮,黑红的果子已经熟透了,上面有一些糖霜,闪着点点光泽,一看就知道好吃得很。
见玲珑往这里瞟了一眼,杜茵茵心头有些畅快,虽说她待在这穷乡僻壤,见识得可不少,这姑娘一看就知道没见过这东西。
这让她有种莫名其妙的虚荣感。
于是她故意扬声道:“娘,你还摘这个回来干什么?虽然好吃,可也不能天天吃,我都快吃腻了。”
老大娘拿碗出来洗乌桐子,听杜茵茵这么说,有些奇怪:“你昨天还跟我说这个好吃,让我多摘一点,今天怎么就吃腻了?”
没想到她娘一句话就把台拆了。
杜茵茵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瞥向玲珑的时候,见她嘴角正挂上一丝笑,自己的那点小心思顿时无所遁形,便有些恼羞,指着她道:“有什么好笑的?”
玲珑懒得跟这小孩子心性的姑娘计较,她放下梳子,走了出来,将那碗乌桐子接过来:“这样洗,洗不干净,会有一股涩味,我来帮你洗吧。”
她在山上藏匿那么多年,能吃的不能吃的,能吃的东西怎么弄才能更好吃,都门儿清。
这有些清冷婉如仙女一样的姑娘,居然主动帮自己洗野果子,老大娘有些受宠若惊。
玲珑认真地洗了起来,不易拽掉的果根子,在她手里变得很听话,黑红的野果衬着她白嫩的手,煞是好看。
玲珑根本不理睬她的挑衅,杜茵茵就觉得像一记硬拳打在了软棉花上,自己憋了一股子气。
洗完之后,她递了一把给老大娘:“尝尝。”
老大娘本来还不信,这乌桐子好吃是好吃,但就是有股去不掉的涩味,若要是采了不熟的,那股涩味能在嘴里留一整天。
但她刚吃了一个,就对这姑娘佩服得五体投地了,果然没有涩味,这仙女儿也太厉害了。
杜茵茵不信邪,她趾高气扬地拿过来几个,塞了一个进嘴里,使劲嚼了几下,却没有那股熟悉的若有若无的涩味。
她不死心,又吃了几个,甚至挑了那看起来还不是太熟的吃,没有,一点涩味都没有。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作为一个厨子,她对吃食特别敏感,眼见着有人能有这个小窍门,而自己一无所知,心就开始痒痒的。
但她还是不服输,嘴硬地嘀咕着:“有什么了不起的。”
老大娘听了,皱起了眉头,觉得女儿这有些太没礼貌了:“怎么说话呢。”
杜茵茵气呼呼地拿着剩下的半碗乌桐子回屋子去了。
老大娘脸上有些挂不住,对玲珑歉意地笑:“对不住啊,茵茵被我们宠坏了,行事没个章程。”
玲珑无所谓地笑笑:“无事。”
她并不把杜茵茵的态度放在心上,只是见老大娘对女儿的维护,她在那一瞬间也想起了自己的母亲。
有人护着的姑娘总是幸福的。
晚上,玲珑关好窗子,准备睡觉了,却见杜茵茵还鬼鬼祟祟地在门口转悠。
她在那里转悠了又一段时间了,半个时辰之前,玲珑就发现了,不过她没当回事。
见玲珑真的要睡了,杜茵茵心里纠结得很。
到底去不去呢?
有人在外面鬼鬼祟祟的,总归不是什么好的体验,玲珑啪一声将门打开,冷眼扫了一下院子里那个柴火堆,道:“有什么事赶紧说,你待在那里容易被当成刺客打死。”
杜茵茵一惊,她本以为自己够隐蔽了,没想到玲珑都没出门,就知道她藏在哪里。
她期期艾艾地从草堆后面出来,依旧嘴硬:“你胡说什么呢,我出来看看月色,又没去你那屋,碍着你什么了,再说了,这还是我家呢。”
玲珑不耐烦地揉揉眉心。
她受了些伤,这些日子身子骨也亏了一些,所以想在这里休养个几天再动身,但是这位姑娘事也太多了,反而影响她心情。
她淡淡道:“你有什么想问的,就进来问清楚,没有就别在这转悠。”
第22章 水灾
杜茵茵想了半天,还是忍住了拔腿就走的冲动,昂首挺胸地进了玲珑的屋子。
她一直想问玲珑乌桐子的事情,但又碍于面子开不了口,现如今,既然面子丢得差不多了,她索性也不客套,直接道:“我想问一下乌桐子怎么去涩味。”
正是因为有这种涩味,所以它只能当个零嘴儿,如果将这涩味去掉了,乌桐子就可以入菜,依她的巧手,绝对能做出各式各样的美味来。
玲珑将香囊扔在她面前。
杜茵茵一愣,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玲珑道:“这里面是我调的药粉,说是药粉,也可以当调味料,去涩味也很有效,秘方是杜若三钱,八角五钱,盐两钱,桂皮三钱,花轿五钱,晒干磨成粉,就能用了。”
见杜茵茵还有些发愣,她淡淡道:“要是记不住,就给我找一些纸和笔来,我写下来给你。”
杜茵茵愣的不是记不住,而是,她既然说是秘方,就那么容易告诉自己了?就跟说你今天吃了什么那种无关紧要的事情一样。
玲珑实在是有些困:“明天再拿来吧,我要睡觉了。”
她这才反应过来。
她视若珍宝的东西,玲珑是真的不在意。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莫名地觉得,那位公子,跟玲珑很像,虽然他们性格并不一样,但是就觉得他们该是一类人。
同样不把她放在眼里,不管她怎么做,都好像是跳梁小丑一样。
想到展言,她就又觉得心头一阵火直冒。
杜茵茵不经意地扫了一眼她的床,恨恨道:“你跟他还真是像。”
玲珑没听清楚,皱着眉问:“什么?”
“我说你跟他一样!”杜茵茵突然提高了声音,“前几天,也是一个受伤的人,来我们家住了十几天,我那么费心照顾他,结果呢,他一句话不说就走了,一点也不念我们的恩情!”
按理来说,这不关自己的事情,玲珑一般是不会继续问的。
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玲珑顿了一下,又问:“什么受伤的人?”
展言受伤,大概也是十几天前。
杜茵茵继续嚷嚷:“就是跟一个姑娘一起被追杀,最后让我爹带回来的,就住在这个屋子里!”
玲珑突然想起来,这家的老大爷长得是有些熟悉啊。
那天的局势太紧张了,她哪里来记得细看那老大爷长什么样子,连将展言交给那个人,也是不得已之法。
没想到,居然就是这家人,她误打误撞,居然也来了这家。
不告而别,说明他已经没事了吗?
玲珑总算感到,压在自己心头的一块巨石消失了。
因为杜茵茵不经意间提供了一个好消息,玲珑对她也有了几分笑脸,觉得那个秘方算是给值了。
杜茵茵却没发现,继续气呼呼道:“他跟我说他没成亲,既然没成亲怎么就不能以身相许了,我们家救他,也是冒了巨大的危险的!”
玲珑:“……”
杜茵茵正说得生气,忽然感觉周围的温度降了下来。
她一抬头,却见玲珑盯着自己,目光前所未有的寒冷。
她不禁咽了一口口水:“干,干嘛?”
玲珑问她:“他跟你说,他没成亲吗?”
杜茵茵这时候也不敢跟她拧了,玲珑内力深厚,即使现在被封锁了,也能轻易威压一个普通人。
她不知道自己哪句说错了,忐忑道:“是,是啊,我问他可有娶妻或者可有定亲,他一口咬定说没有。”
玲珑抱着胳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这种笑容让杜茵茵头皮有些发麻,她再也坐不住了,连告辞都没说,就赶紧站起来跑了。
没有,娶妻吗?
玲珑放在桌子上的手,开始微微地发抖。
她在那里坐了一会儿,直到外面的凉风打在她身上,她好像才有些清醒,使劲揉了揉脸,直到白皙的脸上揉出了红印子,才起身去睡觉。
桌子上出现了一道细细的裂缝。
展言无端地感觉到脊背有些发凉。
三两察觉到有些不对劲,问:“殿下,怎么了?”
展言也不得其解,道:“大概是天气冷了吧。”
可他心里怎么一阵一阵地慌呢。
许是已经察觉到玲珑不在宫中了,搜捕从长安一直蔓延到整个大梁。
一时间,大梁的百姓都知道有个刺杀太子的刺客跑了出来,一时间人心惶惶。
慕容越也终于有个正大光明的理由,可以大规模地搜捕慕容言了。
收到这个风声是在第二天,玲珑本打算出发回盘虎山,老大爷却背着一捆柴火回来,边擦汗边跟老大娘唠嗑:“最近让茵茵别往外跑,查得紧呢,说是有个刺客,跑到宫里刺杀了太子,结果还没杀成,跑出来了。”
老大娘咂舌:“那不能吧,能跑到皇宫里面杀太子,还能跑出来,这人该多有能耐啊。”
老大爷拿着一个水烟袋,在青石砖上磕了磕:“有能耐的人多了去了,你只管看着茵茵,我听说赵大人抓了不少人进去了。”
赵大人是锦阳县的县令,吃得肥头大耳,专门坑老百姓。
风声鹤唳,现在出去怕是不安全,各个县都卡上了哨兵。
玲珑只能暂时在这里待着,好在她带出来的银子不少。
很快便入了冬。
今年冬天有些奇怪,自立冬开始,天上就没落下一滴雨,直到除夕前,天空还是一片晴朗,半片云彩都没有,更别提雪的影子了。
老大爷是有十几年经验的老农民,他时不时抬头望望天,忧心忡忡。
来年,怕不是个好年头。
除夕之夜。
杜茵茵掌勺,做了一大桌子菜出来。
家里再清贫,今天也会做出一年中最丰盛的一顿饭,何况杜家本来就不算太穷,又接连接了这么多银子,今天的年夜饭格外地丰盛。
玲珑安静地吃了一点,礼貌性地跟几个人拜完年,就回房间去了。
今天万家灯火,到处热热闹闹,她的心里却一片荒芜。
回到房间,隔绝了外面的声音,好像这世间,只剩下她一人了一般。
她现在似乎想回到盘虎山,可是盘虎山又是她的家吗?她的家好像在十几年前就毁了。
这样的夜里,平日里封在心底的脆弱一丝一缕地蔓延出来,将她层层地包裹了起来。
新年过后,终于下了一场雨。
这场雨来得声势浩大,好像要把这些月以来缺的水都给补上。
很快,补的水就过头了,还有越演越烈之势。
这场雨下了一个月,天天都是瓢泼大雨,很快,平州,永州等相继发了大水,涌出了一大群灾民。
梁国大部分水道久未修缮,此次突如其来,百年不遇的大雨,让大部分水道难以承受,水道周边发了大水,住在周边的许多灾民被毁了家园,流离失所。
梁帝早已不在朝堂之上,却始终不肯交出兵符和玉玺,慕容越代掌朝政,各地受灾的折子像雪花一样不断飞过来,让他焦头烂额。
他望着案头上越堆越多的折子,恼得哗一声掀翻了桌子:“各州刺史都是干什么吃的?一旦受灾只会往朝中要银子,养他们到底何用?”
高如海鹌鹑似的在一边站着。
慕容越扫他一眼,怒道:“你倒是说句话啊,这到底怎么办?”
高如海叫苦不迭,他一个太监哪知道怎么办,慕容越分明就不是一个做皇帝的料,他只适合吃吃睡睡玩玩,做一个普通的纨绔子弟。
但这话他当然不会说,高如海想了想,苦恼地皱着眉:“奴才只是个太监,没什么好法子,只是据说外面受灾是挺严重的。”
慕容越烦得不行,绕着桌子走了好几圈。
这上面层层的奏折几乎都是要钱的。
而且每个数额都还不小,即便他并不是很具体地知道国库里有多少钱,多少粮食,但要是全按他们的要求来,肯定是不可能的。
慕容越想了几天,最终决定在几个比较要紧,离长安近的地方,运送一些灾粮,其余的地方?他哪里管得了那么多。
朝中反对之声此起彼伏,同是一国子民,如何能厚此薄彼,再说了,这样会引起很大的骚乱。
慕容越的外祖,大理寺卿郑青云,冷着脸叱责那些反对的大臣们:“臣认为此举很是妥当,受灾的地方那么多,总不能都顾上,要是将国库大开,你们都要喝西北风去,况且如果陈国,宋国趁机出兵,我梁国连一点粮草储备都没有,岂不是要任人宰割?”
户部尚书李荣声音悲切:“殿下,百姓如此受苦,现在不是考虑那些的时候,况且大旱和大水也影响到了陈宋二国,他们尚且自顾不暇,如何能对梁国出兵。”
慕容越的脸越来越沉。
他现在虽然还未登基,但登基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这李荣居然敢质疑他的决定,看来户部尚书要换人干了。
郑青云的附庸,兵部侍郎宋明出声:“李大人倒是忧国忧民,殿下还坐在这里,难道你比殿下还有远见?”
郑家的势力本来就盘根错节,遍布朝堂,这数十年间一直明里暗里压制别家,梁帝坐在皇位上的时候,蓄意削弱郑家势力,郑家近年式微,眼看着朝堂似乎有新的希望,梁帝却突然病倒,太子监国,这下,郑家算是挪走了头顶的大山,行事越发嚣张起来。
李荣朝慕容越行了一礼:“臣不敢,臣只是请殿下三思,先如今灾情严重,实在是要想出万全之策。”
第23章 篡位
“哪里有什么万全之策。”慕容越冷笑,“刚发大水的时候,各地不都拨下了赈灾银子?孤看那些银子早就够他们用了,不过是贪得无厌,想要的更多而已。”
赈灾银子确实是发了下去,但是慕容越没有安排后续的监督和下发,这些银子有多少进了灾民的口袋,真是个未知数。
慕容越咬定这些人都是在找麻烦,在他看来,这不是多大个事,不就是发个大水,过一段时间,天晴了,就完事了,何必那么在意。
所以他不仅没听以李荣为首的一派官员的建议,反倒对他们反感无比,明里暗里将那一派的不少官员降职,或是是明升暗降,权力渐渐集于郑氏一族。
盘虎山七叔派人将展言护送到了巴蜀,他的封地在巴蜀,退路和兵力大部分也都在巴蜀,长安这里同巴蜀隔着天堑幽冥山,没有直通的路,连经验丰富的药农也也要小心翼翼地在岩壁上攀爬,唯恐一个失足落下深渊。
幽冥山将梁国分成了两部分,巴蜀此地虽然富庶,但面积特别小,又因为这道天堑,去了那里的人几乎没有什么可能杀回来。
巴蜀同陈国接壤,陈国近年也是自顾不暇,所以暂时没有动那块地方。但是一旦它缓过来呢?那可是块肥肉,而且梁国鞭长莫及。
到时候,驻守巴蜀的展言可不就成了挡箭牌。
也就是因为如此,当初将这块地分给展言的时候,郑家势力反对的声音才不那么大。
这趟回去很是费了一番功夫,不说一路如何躲避拦截和追杀,当时下着瓢泼大雨,山路湿滑,平时就难走的路更是难走了数倍,七叔派出的那些大汉,一路上牺牲了一大半。
后有追兵,展言为了躲一道暗箭,脚下一滑,整个人就从悬崖边上翻了下去。
三两正同人厮杀,眼角余光瞥见展言滑了下去,惊得肝胆俱裂,一刀砍下对面那人的脑袋,就跌跌撞撞地跑过去。
展言没掉下去,旁边正好有根伸出绝壁的松树,虽然不大但是粗壮得很,救了他一命。
三两搭把手将他拉上来,觉得自己小命都快被吓没了。
他喘着粗气问:“殿下,要不要先休息一会儿?”
展言整理了一下衣服,站了起来:“走吧。”
三两顿了一下,落后了半步,殿下,仿佛跟以前不一样了。
后宫生存艰难,但有陛下和娘娘护着,殿下总归没有吃到什么苦,一直是一个温润如玉的少年,若是平平安安这样过一辈子也好。
可是他既然是皇家的血脉,就逃脱不了这个宿命。
三两甩了甩脑袋,将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去,用袖子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跟了上去。
展言从没来过巴蜀,可是这有他的宅院,他的兵,有梁帝精心为他准备的退路,这好像才是他的家。
五殿下一到,这里的暗兵好像都有了主心骨。
展言透过窗子,看天上的月亮。
这一次,该轮到他反击了。
又让慕容言逃掉了!慕容越气得使劲地锤了一下桌子。
奈何他没什么内力,拳头倒是砸得又红又肿,桌子却好好的没什么事。
他以为尽在掌握中的两个人,却像狐狸一样,一个比一个狡猾,他现在都不知道,那个该死的女子是怎么突破重重宫墙冲出去的。
不久之后,往日灾民引起的小打小闹的骚动,却突然变了性质。
一些受灾比较严重的地方的灾民都往长安附近涌,几处地方还发生了灾民的暴动,慕容越怒不可遏,立刻派兵镇压。
但压下这处,那处又开始暴动,此起彼伏,有人振臂一呼,四方响应,平时那懦弱的百姓像是突然变成了如狼似虎的野兽,非得将朝廷撕下一层皮来。
梁国近年国力已经大不如前,此次水灾,将许多问题暴露出来,慕容越一味镇压,灾民看不到活路,索性揭竿起义,反正大不了也是个死,饿死也是死,拼一把没准还有希望。
这场□□几乎遍布梁国各地,看似杂乱无章,却有人暗中布好了棋子。
外面风声鹤唳,连这个偏僻的小村子都受到了影响。
好在他们自给自足,没事也不必去集市里买什么,每天只有不得已的时候才出去打点鱼之类的,其余时间都把大门关得紧紧的。
因为这里离长安不远,受到的灾情也不是特别严重,这边的守卫还是很森严的,一时间相对别的地方比较安全。
即便在这样的环境下,杜茵茵还是忍不住捣鼓好吃的。
不过老大娘却不太赞成,看这样子,这边闹饥荒也是迟早的事情,不能那么浪费。
不过早在刚下雨的时候,住在家里这位姑娘便给了他们银子,让他们去集市买粮,买得越多越好,不仅是粮食,连油盐这种东西也让他们买了一大堆。
老大爷和老大娘一点都不理解,好好的买那么多粮食回来干什么,堆时间长了能不发霉长虫子?尽管他们能感觉到来年不是个好年头,也没有预料到这样一场饥荒。
但玲珑银子给的足,他们就买了一大堆回来,几乎堆满了整个屋子。
没想到,还没过多久,粮食的价格开始飞涨,很快就听说到处都闹了水灾,相比起那些流离失所的灾民,他们的境遇是不错的了。
老大娘成日感叹,这个姑娘有些灵气和机遇,遇上她,也是他们一家的造化了,本来只当是一个能赚银子的不速之客,现在也拿出了几分真心,想跟玲珑结个善缘。
她甚至拧着杜茵茵的耳朵,让她为之前闹的那些不愉快给这位姑娘好好道歉。
这场饥荒不知道要闹多久,粮食就是命啊,她可是有一大屋子的粮食呢,省着点吃,怎么也够一家人渡过灾年了。
杜茵茵心里别扭得很,气呼呼地说了一声对不起,就跑了。
老大娘满脸的歉意:“茵茵这真不像话,被我们惯坏了,姑娘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他们态度的转变,玲珑都看在眼里,只是她并不在意。
师父教她识过天象,今年天气如此奇怪,她早就怀疑会有这么一场洪灾,最后开始连天下雨,所有人都在高兴的时候,她已经差不多确定了这大雨估计会下几个月。
只是,虽说水灾严重,但梁国不可能对这些荒灾一点预防措施都没有,玲珑开始不觉得会闹到这么严重,但以防万一,有备无患总是好的。
没想到,这慕容越倒真是对得起他这个纨绔的名头,还是不负众望,将这事愈演愈烈。
各处的起义,在慕容越眼中,还都是小打小闹,派兵镇压不就完事了,那些手无寸铁的百姓,还真当自己能跟天子抗衡,简直是可笑。
各地呈上去的帖子堆积如山,他心中烦闷,便时不时地去找妃子厮混,好像只有这时,他才能忘记日益增强的挫败感。
郑氏一族在朝中如日中天,以李荣为首的那一派忧国忧民的官员,被郑氏排挤,朝中两方势力势同水火。
在这样的背景之下,通州的一小波起义军开始慢慢扩张了起来,本来谁都没把这块当回事,通州这里位置偏僻,物产不丰富,这次的赈灾自然没有这块地方,最近各处的骚动此起彼伏,多是压一下就下去了,还有的,朝廷不用去管,自己内部就溃不成军,根本不成气候。
可是,通州这个混在暴动中的起义军,却很有计划,有纪律地造反。
待到朝廷意识到事情没那么简单,派兵前去镇压的时候,这支队伍却仿佛如有神助,同朝廷派出的兵斡旋,藏在附近的山上,时不时出来偷袭,打梁军一个措手不及。
给慕容越的感觉,就像是个虱子,渺小得可笑,却不容易抓住,又让他浑身发痒,心烦意乱。
与此同时,流言开始悄悄兴起。
如今代理国事的太子名不正言不顺,囚禁天子,残害兄弟,天怒人怨,才会有这么一场水灾。
本来,各处都是对朝廷的怨气,这流言一出,立刻便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遍了梁国各地。
慕容越气得在宫里乱砸了一通。
这事肯定是慕容言搞的鬼,那老家伙不肯交出兵符,他就不能大规模调兵,没有玉玺,他就不是名正言顺的继承者,这流言让他恼羞成怒,但却是句句实言,像一根根针一样扎在他心头。
清心宫的宫人见天子又气势汹汹而来,不禁心里瑟缩了一下。
最近太子越发脾气暴躁,跟梁帝都不愿意维持表面上的和平了,他们虽都是太子的人,也觉得这样的太子甚是可怕。
慕容越啪一声推开门,冲到床前,梁帝病得迷糊,被这一声响惊得眼皮跳了一下,缓缓地睁开眼,看到的就是慕容越愤怒到扭曲的脸。
躺在这里这么多天,他能感到自己的生命在慢慢地流逝,生命中许多场景在脑子里一遍一遍地过,现在看着慕容越,他心中也没有那般气愤和恼恨了。
慕容越对上梁帝平和的目光,心里的惊怒更盛:“你快把玉玺和兵符都交出来,传位于我!”
第24章 戚家
梁帝使劲地咳嗽了几声,旁边的宫人不敢上前伺候,他咳出的血蹭在被子上,一点一滴触目惊心。
他的声音沙哑:“你不适合坐在这个位置上,况且,你看看朕,做了皇帝一辈子,又落得什么下场,做皇帝,难道是什么好事吗?”
慕容越听不进去,恶狠狠道:“你别跟我说这些废话,现在到处都是暴动的灾民,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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