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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贼大小姐-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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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后轻手轻脚地走进来一个身穿青衣的姑娘,她从老大娘身后探出脑袋,问:“还没醒吗?”
  老大娘叹口气:“反反复复的,总也不醒,这又冒了一脑袋冷汗。”
  “我来喂吧。”姑娘从老大娘手中接过药碗,开始一勺一勺地喂他,展言吞咽困难,灌进去一半得有大半顺着脸颊流出来,姑娘一边喂一边擦,深感这样麻烦。
  老大娘问她:“你怎么这时候回来了,不是去跟你爹采茶去了吗?”
  姑娘笑嘻嘻的,撒娇道:“娘,我实在热得狠,都快中暑了,爹就让我提前回来了。”
  老大娘有些无奈,本来想数落她几句,但自己的女儿这般撒娇,她也气不起来了,只得道:“你若是身子不适,那就在家歇几天吧。”
  姑娘听老大娘这么说,高兴极了:“娘最好了。”
  老大娘走出屋子,回头看她一眼,她又开始耐心地给年轻人喂药了。
  老大娘不禁有些忧虑,几个月之前,茵茵大病了一场,本来大夫都说救不活了,可过了几天,她居然自己好了,只是这性子,仿若变了一个人似的,似乎不大记得以前的事情了。而且,茵茵本来是个懂事又吃苦耐劳的姑娘,病过这一回,却连女红都忘得一干二净,更别提田里的活了。
  她不知道,屋子里那个杜茵茵,早已换了个芯子,不再是她的女儿,是一个来自未来的灵魂。
  杜茵茵端着药碗,端详着这个昏迷的公子。
  几个月之前,她好像去爬山的时候失足落下,醒来就到了这里,成了茶铺子夫妻的女儿。
  杜茵茵简直不能接受,好在这夫妻俩对她极好,她又暂时找不到回去的办法,只能待在这里。
  十几天前,她爹从外面带回来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和一袋银子,杜茵茵一见,惊为天人,这世上怎么有这么好看的人啊。
  杜茵茵陡然想起了她看的无数本小说,这就是经典小说情节啊,民女照顾落难公子,有了救命之恩,公子醒来,同女子一见钟情,然后经历种种曲折,最后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
  她想得都快冒粉红泡泡了。
  于是,从那天开始,她就每天都打扮得清纯可人,尽量往那公子床边凑,事事都抢着干,期盼公子醒来,第一眼看到的是她。
  喂了大半天,也只喂了小半碗下去,杜茵茵不禁有些发愁,撑着腮看着他:“你说你喝药这么慢,什么时候才能好呢。”
  她用手帕给展言擦冷汗,见他睡得极不安稳,就叹气:“你到底梦到什么了,也起来跟我说说话啊。”
  她的目光从他的额头一直扫到嘴唇,心里忍不住喊了无数声卧槽,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简直像从画中走出来的一般。
  她又瞄了一眼药碗,突然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说干就干,她兴奋地脸都红了,端起药碗喝了一口,就往展言嘴边凑去。
  正在此时,床上的书生忽然睁开了眼睛,见一个陌生女子的脸出现在他面前,他愣了一下,眉间都是戾气,伸手就将那人推了出去。 
  杜茵茵一惊,扑通一声把药都咽了下去,差点没把自己呛死。
  展言分不清哪个是梦境,哪个是现实,他见到那个姑娘离他而去,心里好像空了一个大洞,他跌跌撞撞地在后面追,却怎么也追不上,待到她完全消失,他就陷入了一片荒芜和黑暗之中,这段时间,他每每努力地从梦境中挣扎出来,却好像都有一股巨大的力量把他往回拽。
  眼皮像灌了铅一样睁不开,却有个声音一直在他耳边回响:“快点醒来,快点醒来,不然就来不及了。”
  没想到他一醒来,却见一个陌生人要轻薄于他。
  

  第13章 被掳走

  杜茵茵既尴尬又生气,她,她虽然是抱着那么一点小心思,但她总归还是为了他好吧,怎么这人一醒来就推她,她拍拍屁股上的灰,正想先发制人数落他,没想到展言先开了口,还带着点迷茫和混沌:“你是谁?你刚才想做什么?”
  杜茵茵被噎住:“我,我干什么了?没干什么,我,我不过是看你吃不进去药才好心帮你的。”
  本来展言心中还疑惑不解,见这女子心虚的样子,他就知道,这女子刚才可能没安什么好心。
  他挣扎着坐起来,靠在墙上,咳了几声,胸口还一阵一阵疼,他抬起头看杜茵茵,声音有些沙哑:“这里到底是哪里,你是谁?”
  杜茵茵有些恼羞成怒,这个开头可不算好,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拍了拍身上的灰,道:“公子真是有趣,我爹把你救回来,我照顾你这么久,你一醒来,就是这么质问你的救命恩人的?”
  脑子里一片混乱,展言好像感觉到自己忘了什么东西,有些东西从自己眼前一闪而过,想去抓又抓不住。 
  正在外面淘米的老大娘听到屋里的动静,端着钵子便走了进来,一见展言醒了,她这心头的石头总算落了地,老头子带他回来的时候,满面愁容,说是遇上了麻烦,这个公子若是活不了,他们一家可能都要遭殃了。
  现在这人醒了,那就是没事了。
  “公子,你可算醒了,可有哪里不舒服?”
  杜茵茵从鼻子里出了一股气:“我看他精神的很,一醒来就推了我一把,还质问我,好像我们做了什么错事一般。”
  老大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茵茵那场大病之后,脾气越发地倔,她叱责道:“不许那么跟客人说话,你先去把饭煮上吧。”
  杜茵茵不想煮饭,可是再待在展言面前未免尴尬,就气呼呼地接过钵子,去厨房了。
  展言还虚弱得很,他已经十几天没怎么吃饭了,刚才同杜茵茵对峙的那一段几乎耗费了他所有的力气,现在他只觉得眼冒金星。
  他有气无力地跟老大娘致歉:“晚辈唐突了,还请您莫怪,我只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我,我好像不记得了。”
  老大娘不禁唏嘘道:“这事具体我也不清楚,等会老头子回来,让他跟你说吧。”
  中午,老大爷满面愁容地迈进展言的房间,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跟展言说了一遍,末了还道:“年轻人,我们一家子老实了一辈子,好歹照顾了你一场,让你捡回了一条命,你让那位姑娘,可千万别来找我们麻烦啊。” 
  展言一直未插话,等老大爷说完了,他抬起头,脸色有些发白:“那位姑娘,是谁?我不记得了。”
  他一觉醒来,脑子里好像缺失了很多记忆,还记得的那些都模模糊糊,好像蒙上了一层层纱,看不真切,也连不起来。
  老大爷也只知道这些,他还记得那姑娘最后亲了展言一口,然后又抬头把他打晕了,那动作干脆利落的,她瞅自己一眼,比三九的风还要冷啊。
  老大爷盯着他半天,见他满脸真诚,不像作假的模样,反正都不想沾也沾上了,他叹了口气:“我亲眼看着她向你们来的方向回去了,她也受了伤,满身都是血,估计也是凶多吉少了。”
  他有些不忍,瞧了展言一眼:“你养好伤再走吧,我瞧你这模样,估计是跟茵茵一样,失忆了。”
  他只模模糊糊记得她的红衣和她的笑,每每想起来,心就疼,头也疼。展言看向外面的天空和云,她到底是谁,他们为什么会被追杀,是大哥派来的人吗?她,还活着吗?
  梁国王宫。
  天牢。
  昏暗的环境,弥漫着一股血腥味,和长年不见阳光的潮湿气混在一起,时不时响起绝望的□□的声音,还有老鼠爬来爬去的窸窣声。
  在天牢深处的一间牢房,坐着一个穿着红衣的姑娘。
  她披着头发,靠在墙上,身上被鲜血浸透,月光透过窗子照进来,映照在她白皙的脸上。即便是这样,她仍然是美的,像扎根于淤泥的花朵,任何肮脏的东西都遮不住她的光华。
  步玲珑中了箭伤,被那群人捉住,关在了这里。
  她一动不动地望着月亮,想着陈国故土,想着山上的兄弟们,想着展言,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耳边传来脚步声,那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在天牢门口停下。
  “说出他的下落,孤可以考虑饶你一命。”
  步玲珑回头瞧了他一眼,又慵懒地打了个哈欠,继续望月亮。
  一个被酒色掏空,身披杏黄色袍子,却遮不住内里猥琐的人,看着着实伤眼,不如看看月亮。
  慕容越却愣住了。
  这个女子,怎么生得如此美丽。他作为一个热衷于美人美酒的大纨绔,也从未见过这样美的女子,既柔美又刚毅,他也形容不出来。
  身后的侍卫大声叱责:“你这刁蛮女子,怎能对太子无礼!”
  慕容越反应过来,啪一声扇了那侍卫一个巴掌:“你给我住口!怎可唐突佳人?”
  那侍卫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其余的人都目瞪口呆,不过很快就眼观鼻鼻观心,这确实像是太子的作风。
  慕容越整理了一下衣衫,道:“把门打开!”
  跪在地上的人忙劝道:“殿下,此女武功高强,是那么多人出动,她又中了毒,这才被抓住的,殿下三思啊!”
  慕容越犹豫了一下,他回头瞧了一下坐在牢里的人儿,只觉得她美得简直惊心动魄,瞧她一眼,让人通体都舒畅了。
  他见过的美女不少,如今看到她,才觉得以前见的那些都是庸脂俗粉,连她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于是又赏了他一巴掌,骂道:“连孤的话都不听了,孤看你是活腻歪了!”
  狱卒吓了一大跳,他才不想被赏巴掌,忙不迭用钥匙开了门。
  慕容越金丝勾成的鞋子踩在满是泥泞的稻草上,心里竟然有些慌张,唯恐唐突了佳人。他走到步玲珑身边,笑道:“姑娘,先前确实是孤唐突了,给你赔礼道歉,哪个混蛋对你用刑了?你给孤挑出来。”
  步玲珑这才瞧他一眼,半响,用手柔柔一指,慕容越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那个拿着钥匙的狱卒陡然感受到了杀意,他哆哆嗦嗦,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涕泗横流:“小的实在没对这位姑娘动刑啊。”
  步玲珑开口,懒洋洋道:“我何时说你对我动刑了?只是你都在旁边看着,定然知道是哪几个人。”
  慕容越看他一眼:“来人啊,带着狱卒去指认,动刑之人都拖下去打五十大板!”
  他谄媚地凑近步玲珑:“孤这么做,你可满意?”
  步玲珑嗤笑一声:“你跟我说满意?我好好的跟我夫君出城,却先是被一群小兵追赶,受了伤,又是被你的人打伤,成了这个半死不活的模样,现在跟我的夫君还失散了,他中了一箭,掉下了悬崖,还能有命活着?即便这样你们还逼问我他的下落,莫不是要把我也逼死才甘心。”
  步玲珑连正眼都不瞧他一眼,让慕容越有些生气,但这更激发起了他的征服欲,像他后宫那些千依百顺,千娇百媚的美女,他看得有些腻了,这样有脾气的,反而更让他的心痒痒的。
  慕容越笑道:“那必然是误会了,姑娘有所不知,孤是让属下去捉拿反贼,大概他们看错了吧,既然如此……那让孤弥补姑娘一番吧。”
  跪在地上的侍卫本来想出声阻止,可是脸颊上还火辣辣地疼,太子是真荒唐啊,他心里憋屈得很。
  很快有太监抬着软轿进来,将步玲珑接了出去。
  等软轿的帘子放下,隔绝了太子那张恶心的脸,步玲珑才放松下来,舒了一口气。
  慕容越此举是什么意思,她心里清楚得很,她身上中的箭毒奇怪得很,让她浑身无力,使不出内力,看来要徐徐图之,让慕容越拿出解药。
  行至一处宫殿,名为碧华宫,软轿停下,有宫女上来迎她,步玲珑不动声色地打量这里的环境,这个宫殿并不大,却装饰得很是奢华,屋里摆满了精巧的东西,像是宠妃的住所,当真是纸醉金迷。
  有两个宫女拥上来,替她洗了澡,她这些年,只让怜珠近身服侍,这两个陌生的人,她本是不习惯让她们待在身侧,只是她受伤太重,自己也没法洗,只能将就。
  其中一个圆脸盘的姑娘大着胆子道:“姑娘,你这皮肤真好,难怪太子喜欢。”
  太子这次迎进来的美人可真是奇特,这一身的气质,跟她以往见过的美人大不相同,让她说,她也说不上来,只感觉让这美人瞧一眼,就从头顶冷到脚底板。
  而且,还是带着一身的伤。
  尽管身上都是伤,脸色也苍白,但这女子还是美,看她倚在烟雾缭绕的池子里,脸颊被熏上一层淡淡的粉色,连她心里都砰砰直跳,只觉得,这世间若真的有仙女,也不过如此了。
  尖下巴的宫女吓了一跳,她悄悄地斜了步玲珑一眼,发现后者恍若未闻,依旧闭目养神,这才放下心来,狠狠地瞪了圆脸盘宫女一眼,这桂圆真是的,越来越口无遮拦了,贵人面前岂能胡言乱语,而且这位贵人看起来还不是自愿入宫的。
  圆脸盘宫女自知失言,赶紧低下头,不再说话。
  洗好澡,又有医女进来替她医治,身上的伤倒没什么,步玲珑关心的是解药。医女战战兢兢:“殿下只让奴婢来给姑娘疗伤,奴婢不知道解药的事情啊。”
  步玲珑知道为难她估计也没什么用,等包扎好了伤口就摆摆手让她下去了。
  慕容越迈进来的时候,见步玲珑随意地用簪子挽了个发髻,盖着一床薄被,正在小憩。
  穿上留仙裙的她多了几分柔美,光是一抹背影就让他魂牵梦绕。
  他忍不住走过去,越看心里越痒,就忍不住凑了上去。
  下一秒,他的手腕却传来剧痛,刚才柔美的美人此时已经睁开了眼睛,眼神冰冷,仿佛想置他于死地。
  见是慕容越,步玲珑更想一掌劈死他,不过这是在梁皇宫,如果劈了他,可能自己也没法逃出去,更何况,她的内力被封锁,否则刚才那一下,他的手臂定然是要废了的。
  步玲珑有些遗憾地放开了他。
  慕容越揉揉手腕,依旧心有余悸:“美人怎么这么大的气性,你也知道孤是当朝太子,你跟了孤,以后定然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步玲珑道:“我已经有夫君了,殿下这是何意?”
  慕容越哈哈大笑:“你的夫君怎么比得过孤,况且他不是已经死了么?”
  见步玲珑不理他,他又贱兮兮地凑过去:“孤真是心悦你,这满宫的东西,只要你看得上的,孤全都送给你。”
  “是么。”步玲珑斜了他一眼,“那先把解药给我。”
  慕容越顿了一下,他是荒唐,可又不傻,那么杀手追赶了她那么久,后来还是她中了毒这才被捉到的,要是给了她解药,那捏死自己都不费事。
  他眼珠转了转,笑道:“解药自然是会给的,不过现在你对孤可是一点爱慕之心都没有,若是一时兴起,杀了孤怎么办。”
  步玲珑道:“那殿下是多虑了,你是这大梁的太子,我若杀了你,连这皇宫怕是都出不去,我又不是活腻歪了。”
  慕容越道:“你未在皇宫里生活过,是不知道,在这里,不多虑的人根本活不到这么大。”
  即便是太子,外祖家势大,他的成长之路也不是一帆风顺的,花团锦簇的皇宫底下,到处都是暗潮涌动。
  想到这里,他又想到展言,眼神不禁阴沉了一下,父皇偏爱德妃和展言,对那个出生低贱的女人情有独钟,展言最好是真的死了,不然他绝对不会放过!
  步玲珑冷笑:“那你这就是不愿意了,既然如此,又何必说这些漂亮话。”
  慕容越一点也不着急。
  他阅女无数,很了解女子,现在看她倔强,等有朝一日,她被自己俘获了芳心,就会乖乖顺从了。
  他整理了一下衣服,道:“你先歇着,孤晚些再来看你。”
  这宫殿里燃了宁神香,步玲珑的心却一刻也静不下来,盘虎山那边不久肯定会得知此事,希望七叔能稳住他们,别乱了阵脚,做了傻事。
  

  第14章 失忆

  醒来之后,展言静养了几天,总算能下床走动了。
  杜茵茵气消了之后,开始长吁短叹地后悔,自己怎么能控制不住跟他吵起来呢?即便被误解,也应该做出一副温温柔柔的委屈模样,这样等他后来知道是错怪了自己,肯定心里更加过意不去,从而更快地爱上自己。
  想通了这些,杜茵茵又开始往展言房中送汤送水,借着照顾他的机会,想多跟他接触接触。
  展言只觉得这姑娘奇怪,反正她在这里,他就浑身不自在,她那眼睛,明晃晃地显示着有所图。
  他只能尽量避开她。
  杜茵茵坐在梳妆台前,扒拉着那几个破首饰,不禁有些丧气。
  杜家家境不算太差,能管温饱,可是这首饰之类的就很拿不出手了,特别原身还是个节俭老实的姑娘,连头绳磨破了都舍不得换,更别提有什么像样的衣服了。
  杜茵茵缠着老大娘半天,她才答应给自己做了一身新衣裳,首饰什么的,却坚决不给她买了。
  无奈,杜茵茵只好去摘了一捧野花,挑了朵最漂亮的戴在耳朵上,对着铜镜看看,好像还不错。
  她安慰自己,小说是不是有很多都描写了女主不着金银,只戴着一朵戴着露水的花,显得清纯可人,将男主迷得神魂颠倒的,那她一定也可以。
  她抹了胭脂,穿上裙子,戴着花,端着药碗,轻轻地推开门,娇羞地朝展言一笑。
  展言正扶着桌子,好不容易站起来,被她这一吓,啪一声又跌回了床上。
  撕扯到了伤口,展言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杜茵茵赶忙放下药碗去扶他:“哎呀,公子,你这是怎么了?”
  展言赶紧退到一边,平复了一下伤口带来的剧痛,道:“姑娘,我现在可以下床走动了,你时常过来,怕是于理不合。”
  “那有什么啊。”杜茵茵一屁股坐在他旁边,“只要我乐意,没有人能管得着我,你也不要太在意世俗的眼光,珍惜当下才是。”
  展言被她一噎,简直不知道说什么,他的视线落在她插了几朵野花的脑袋上,感觉很是一言难尽。
  杜茵茵扭捏了一会儿,一边绞着小辫子,一边问:“敢问公子可有娶亲?”
  可有娶亲?
  他一片茫然,这段时间,他好像忘了很多事情,娶亲?大概是没有的吧。
  杜茵茵激动地站了起来,刚想说话,但又想起了什么似的,矜持地坐了回去,脸上飞起两朵粉色的红晕:“那,那既然公子未曾娶亲,我,我又不在意世俗的眼光,那想必是无碍了。”
  展言只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这段日子,杜茵茵的频频接近,渐渐也让他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不动声色的坐远了点,道:“姑娘,我这次醒来,感觉忘了很多事情,就算没有娶亲,我也不会跟姑娘你有什么牵连,还请姑娘要多多考虑自己的名声。”
  展言说得太直白,让她想装傻都不能。
  杜茵茵有些生气,这人怎么长了个榆木脑袋,这剧情不符合走向啊。
  老大娘在外面随便瞥了一眼,就又看到女儿往展公子那里凑了。
  作为过来人,老大娘怎么能不清楚她心里在想什么,但这展公子如今落难,都不知道是何方人士,再说了他是被人刺杀了,还不知道招惹了什么麻烦,她是断不会同意女儿跟他在一起的。
  在端着盆站在门口,咳了一声:“茵茵,出来帮我洗衣服。”  
  要是在平常,杜茵茵总会撒娇混过去。
  可是展言刚刚说了那样的话,站在这里也是尴尬,她就哼了一声,迈出门去。
  老大娘带着杜茵茵走远了,就开始数落她:“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能往别的男人屋里凑,这传出去像什么话。”
  杜茵茵绞着手帕,想了一会儿,咬牙道:“娘,此人非富即贵,既然咱们家对他有救命之恩,那可得好好利用。”
  老大娘皱起了眉头:“之前你爹不是拿回来一袋银子?给他请郎中抓药没花去多少,剩下的都是我们的。”
  “哎呀娘,我说的不是这个!”杜茵茵跺了一下脚,“这人来的时候身上穿着细棉布,是上好的水纹锦,我也只是在画册上看过,好不容易遇到这么个人,可不能轻易放过。”
  老大娘并不赞同:“就算你猜得对,可人家贵人怎么能是我们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只求不招惹上麻烦,你这丫头别去肖像那些不可能的事情。”
  对于老大娘来说,生活平平淡淡,能够温饱,就是最真实的幸福,杜茵茵说的,她不理解,也不赞同。劝了女儿几句,她就将这事抛在脑后,开始拿着棒槌啪啪地敲打着衣服,泡沫随着清澈的河水往下游流去。
  杜茵茵站在旁边,回头看看自家那座破旧的房子,心里满是不甘。
  她已经到了要说亲的年纪了,上回老大娘给她说了一个,就在邻村,也是这样破的房子,和一个呆头呆脑只会干农活的青年,她似乎能一眼看到自己未来几十年的生活。
  在这样的破村子,哪里那么容易能遇到这样的贵人,不管怎么样,她也要搏一搏,穿越并非她意,但既然穿越到了这个地方,她也要好好为自己谋个出路才是。
  夜里,已经到了深秋,白天还热些,到了夜里,冷风一股脑地往窗户里钻。
  前些日子,老大娘将这窗户又糊了一遍,饶是如此,还是不断地从缝隙里透风进来,在这夜里发出呼啸声。
  展言裹在被窝里,倒是不冷,只是心中烦闷。
  他腿上的伤还没好全,可是他不愿意再待在这里了,一是因为他总觉得,自己好像还有什么事情需要去做,那个穿着红衣的姑娘时常入梦,但他却总是看不清楚她的面容。每次醒来,他都能清晰地感觉到心中的闷痛。
  其二是因为这杜茵茵,明显心思不正,他不想多跟她接触。
  而且,他肩上负着他的责任,母妃还在宫中等他。
  外面忽然传来一阵沙沙的声音,若不注意,就像是风吹着树叶的声音一般。
  展言猛地张开了眼睛。
  一个黑影破窗而入,跪在展言面前:“属下救驾来迟,请殿下责罚!”
  来人抬起头,正是许久未见的三两。
  展言裹着被子坐起来,脸色在月光的映照之下,有些苍白。
  他看着三两:“你去哪里了?我感觉我忘了好多事情。”
  三两猛然抬起头。
  三两是皇帝送给展言的暗卫,
  展言九岁生日那天,三两作为礼物之一被送到展言身边,从此明里是展言的伴读,暗里是保护展言的死士。
  他被打磨得像一把锋利的刀,这一辈子视为主人牺牲生命为唯一的终点。
  不过展言待他极好,像亲兄弟一样,五殿下是天子骄子,却性格温润,温润而不怯懦,仁慈又有手段。
  所有人嘴上不敢说,但心里都觉得,他才应该是坐上皇位的那个。
  三两相信陛下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不过他倒下的太突然,什么都没来得及部署,展言逃出宫外,护着他的暗卫一路上死伤大半,展言一直很冷静,在一次被追杀之后,成功带着三两混淆了追兵的视线,绕道盘虎山下。
  没想到刚甩掉那些刺客,就被一个姑娘拎上了山。
  宫里的规矩,皇子都会在弱冠之年,由管事嬷嬷挑几个宫女去伺候,为的是让皇子们尽早通晓人事,不至于以后被女色冲昏头脑,也是要为了大婚做准备。
  可五皇子却从来不愿意,管事嬷嬷去了好几次,都只能带着宫女灰溜溜地又回来。
  不过五皇子得盛宠,皇帝知道了,也只是摆手笑笑,说由着他去,德妃本来还忐忑,怕别人有什么看法,这下皇帝都这么说了,她也就不管了。
  三两猜想,既然殿下不近女色,此次恐怕要大动肝火。
  结果让他大吃一惊,殿下居然跟个小姑娘似的,被那山贼头子撩拨了几天,乖乖地入洞房去了。
  三两百思不得其解。
  后来,殿下跟着山贼头子出去,本来都相安无事,半个月后却突然传来消息,说他俩都失踪了。
  怜珠姑娘脸色发白,但她也没失了分寸,立刻就找七叔商议,第二天,怜珠便带了一队人马下山了。
  三两琢磨着那些暗卫不能让怜珠知道,又找不着一个好借口独自找他们,只得悄悄离去,找了几天,才寻到展言的踪迹。
  结果见到殿下的第一句,却是他失忆了?
  三两有些发愁地坐在他旁边:“殿下,您怎么能忘了呢?你可是跟大小姐成亲了啊。”
  成亲了?展言感觉脑袋里一片浆糊。
  见展言啥都不记得了,三两忽然想起步玲珑轻轻的一瞟,让他遍体生寒。他是从小就开始训练的暗卫,但是步玲珑的内力绝对强于他。
  要是步玲珑要揍殿下,他估计也帮不上什么忙。
  三两有些同情地看着展言:“殿下,那要是让大小姐知道了,可不得了。”
  

  第15章 德妃

  他忽然想到自己跟杜茵茵说没成亲,不免有些心虚,咳了一声:“不管怎么样,我确实什么都没做。”
  不过这事确实是蹊跷。
  他怎么会突然失忆了呢,连成亲那么重要的事情都不记得了。
  三两道:“殿下,您现在没事就好,太子那边变本加厉,您应该要有对策才是。”
  展言苍白的脸上显出一抹跟年龄不相称的沉稳,他道:“那盘虎山那边,兵马可能用?”
  三两愣了一下,道:“殿下,这恐怕调不出来,山寨兵马掌于七叔之手,他并不信任我们,这要如何?”
  展言站起身来:“我们这就回去。”
  三两跟着站了起来,却有些迷茫:“殿下,我们去,巴蜀?”
  展言对着窗外皎洁的月光,轻轻地握住了拳头:“去盘虎山。”
  慕容越拎着一个金丝笼子,踏进碧华宫。
  圆脸宫女名为碧月,尖脸宫女名为碧叶,碧月性子活泼,碧叶性格沉稳,这两人对步玲珑都是百般好奇,但碍于宫规,她们什么也没问过。
  见太子进来,守在外面的碧叶就要跪下请安,却被慕容越摆手制止:“别惊动她,孤悄悄进去就是了。”
  步玲珑坐在窗前,碧月执着一把象牙小梳子,在帮她梳头发,她的头发又黑又柔,像瀑布一般散落,今天天气又是甚好,阳光跳跃在她的鬓发上,显出朦胧的美感。
  碧月感叹道:“姑娘,你这头发真好看。”
  步玲珑并未答话。
  碧月也像是习惯了,依旧自言自语:“姑娘闷了好些天了,等会到园子里走走吧,娘娘在园子里种了好些菊花,现在正是开的艳丽的时候。”
  步玲珑“嗯”了一声。
  有脚步声轻轻地逼近,碧月察觉到了来人,赶紧行礼,却被慕容越制止,他伸手接过梳子,就要为玲珑梳头。
  步玲珑嘴角露出一丝讽刺的笑,她闪身一避,将那梳子从他手里拽出来,啪一声扔在了梳妆台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这又是何必,该说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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