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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世欢[出版]-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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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夏姑姑和小鹿都不在,景辞也没要其他差役帮忙,便剩了阿原跟在后面忙前忙后,听说左言希一时来不了,又翻出上回没吃完的药,亲自到厨房煎上。
  李斐疑惑看了许久,便走过去问:“阿原,你额上的伤好了?不去抓那个萧潇了?”
  阿原摸摸额上已经消肿的犄角,说道:“好多了!那个萧潇自然还是要找的,我正请井捕快他们帮着搜人呢!等煎好药,安顿好景典史,我也找人去。”
  李斐问:“煎好药不算,还要安顿好他?他有他的仆役,用不着你费心吧?”
  阿原再摸摸发烫的脸,说道:“那个知夏姑姑不是不在么……”
  李斐到底是过来人,见她不敢与他直视,忽笑问:“你是不是改了主意,想我保大媒了?”
  阿原想了想,厚一厚脸皮,向李斐一揖到底,“如此,有劳李大人了!”
  李斐笑道:“你不是说他脾气臭,奶妈恶,就是里面夹着一堆老鼠屎的香馍馍吗?”
  阿原悄声道:“他说会改了臭脾气,也不让他奶妈凶恶了,于是老鼠屎没了,只有香馍馍了,我干嘛不要?”
  李斐闻言大笑,“他说会改脾气,你就信了?他说不让他奶妈凶恶,你也信了?”
  阿原在药炉下添了柴火,灰扑扑的手继续欢快地揉她窜烧的脸,“为什么不信?你看他那*的死样子,会哄人吗?”
  李斐原想笑话阿原太过天真,听了这话却只得挠头,“好像……是有点道理!”
  再想到景典史的厨艺无人能及,若阿原将他搞定,自此他们应该口福不浅;何况贺王既已把人带走,细算来也是贺王那边理亏,料得还不至于为这点子事再来为难他小小知县,他似乎很没必要再为此得罪景典史。
  如此想时,他晨间受的气已消散了大半,笑道:“好,好,你先顾着他……小玉那案子,他这病不好,只怕是查不下去喽!”
  老虎嘴边拔须的事儿,他不干,也干不来。
  天塌下来还得景典史去扛着,所以典史大人还是赶紧养好身体要紧reads;皇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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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原把药送过去时,景辞正倚在窗前竹榻上看书,手中却拿着柄利匕把玩。
  他看阿原将药放下,转头看向窗外,“知夏姑姑和小鹿也该回来了。”
  阿原道:“这会儿可能正热闹呢,小鹿又贪玩,只怕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
  景辞便放下短匕去抚那药碗,目光在阿原面庞扫来扫去。
  阿原摸脸,“我脸上长花了?”
  “没有。以后这些事儿还是让小鹿她们去做吧!”
  景辞说毕,低头将那药一口饮尽,竟连眉峰都不曾皱一下,显然早已习惯。
  阿原问:“你到底是什么病?怎么忽然便说不舒服了?”
  景辞的眉眼不觉间又淡漠下来,“我先前告诉过你,是胎里带来的弱疾。”
  阿原记起那夜在涵秋坡那木屋里他所说的话,不觉又瞅向他的双足,“嗯,你说过本来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后来有恶人暗算了你,你身体亏败,旧疾发作……很难痊愈吗?”
  景辞点头,“若你嫁我,或许会年轻守寡,一世痛苦。”
  阿原心头钝钝地抽了下,闷痛得一时竟有些透不过气,连忙笑道:“没关系……”
  “哦?”
  “守寡……嗯,也不至于痛苦。”阿原绞尽脑汁想安慰他的话,然后想到了,“我还有五十七颗红豆呢,怎么着也不至于痛苦……”
  五十七颗红豆,五十七个情郎,还有没计算进去的,再凑凑能满百了……
  这守寡的计划让景辞连书都没法看了。他甩手将书拍在案上,侧身向里而卧。
  阿原无措。
  他既担心她守寡痛苦,她便告诉他,她不会痛苦,还会自己寻些快活,错了吗?可原大小姐不是一向这风格吗?
  她坐到榻边,倾身拍着他的肩,果断转移话题,“那个害你的恶人呢?有没有把她大卸八块?”
  景辞便眯眼瞧她,“没有。我打算让她生不如死,却不晓得能不能做到。”
  阿原笑道:“自然能做到。告诉我那人在哪里,我帮你。”
  景辞道:“以后告诉你。”
  他一伸手,已揽住阿原,让她跌在自己身上,亲住她。
  阿原脑中顿时混沌一片,如搅了满满的浆糊。
  渐渐的,连那浆糊都似抽空了,心头眼底只剩了眼前这个说不出何时开始熟悉的男子,甚至连他口中的药味品来都觉得好生亲切。
  正有些把持不住时,却听门口有人轻咳一声,景辞才身形微微一震,将她放开。
  阿原连忙站起身来,先瞥见了半敞的门,差点没甩自己一个耳光。
  ………题外话………欲知门外是谁,且听明日分解!
第二卷帐中香记取相思掷生死(一二四)
  她果然生性风。流,才确定两情相悦,便巴不得两人亲近些,更亲近些,都没注意有没有闩上门。
  觑向景辞时,却见他的面色依然不大好,却在苍白里浮上了沉溺的红晕,分明也已情动蠹。
  阿原放了心,原来把持不住的并不只她一人。
  想起传说中她那些荒唐事,如今这点子似乎也算不得什么,于是她便硬着头皮看向门外,问道:“谁?”
  便见左言希一脸尴尬探身走出,勉强笑着跟他们打招呼,“景捕快,我来给阿辞看病。不过瞧着他已好得差不多了。该通知我一声,我便不过来了。髹”
  景辞叹道:“别矫情了,赶紧过来给我诊脉要紧。”
  左言希一笑,这才走过去替他诊脉,然后便皱起了眉,“这两日劳累了?还是跟人动了手?你筋脉受损,气血两虚,若再不好好调养,连三五年都未必活得了。”
  景辞微笑道:“三年,还是五年?也不错,还有好多个日夜呢!”
  左言希愠道:“别胡说!认真把身体调理好才是最要紧的!还有,房。事需有节制,不可任性纵欲!”
  说最后一句时,却看向了阿原。
  阿原那好容易撑起来的脸皮顿时似被戳了个洞,羞得恨不得钻地底下去。
  景辞却已懒懒笑道:“这事你交待给我就好了,看她做什么?”
  左言希淡然道:“哦,我只是看她脸上真够脏的。”
  阿原听得一怔,连忙找出铜镜看时,果然双颊满是黑灰,想来是煎药时脏手摸在脸上,生生把自己摸成了三花脸。
  她又窘又恼,问向景辞:“你怎不告诉我一声?”
  景辞闲闲道:“你不是怪我言语刻毒吗?我怕说出口又不大好听,只好不说了!”
  “……”
  阿原无语之际,却闻景辞又叹道:“让我别言语刻毒,自己那张嘴跟毒得跟刀子似的!”
  阿原奔出去洗脸之际,才想起他是指她打算边守寡边把红豆凑满百的事儿。
  井水打在脸上,很凉,但阿原心里一阵阵竟似在被煎着熬着般翻腾,耳边只是不断回旋着左言希的警告。
  若不好好调养,景辞连三五年都活不过。
  她终于蹲下身来,抱着肩,才好压抑住她的手足不听使唤的颤抖。
  他不是景知晚,他也不只是景辞,他是她生命里不知何时弄丢的一块,直到找到,才发现遗失。
  混沌地遗失,混沌地找回,却被告知早晚都会被挖走。
  她终于感觉出了那心被扯开般的疼痛。
  可怕的是,这种疼痛,她竟也如此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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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言希替景辞诊脉开药毕,瞧着屋外无人,方道:“阿辞,你不该来沁河reads;婚有余悸。”
  景辞懒懒道:“继续留在端侯府发霉长毛,看你们都跑在这边逍遥快活?”
  左言希道:“你的病情你自己该清楚,虽没传说中那般危在旦夕,但本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弱疾,当年捡回条小命便不容易,这次伤重引得旧疾复发,很难痊愈,再不保养,便是扁鹊再世也救不了你!”
  景辞道:“于是,我便该留在端侯府等死?”
  左言希皱眉道:“又胡说!便是你肯,皇上也不肯。好罢,你就当来沁河散心吧,横竖我在这边。安心养着,我还要去找北湮。”
  景辞眸光闪了闪,“他跑哪去了?”
  左言希苦笑道:“大约去找哪里的小美人了吧?”
  景辞道:“挺好。人生得意需尽欢……两厢情愿就好。”
  左言希道:“他先前曾对眠晚无礼,不过今日也被义父教训过了,你别太跟他计较。”
  景辞一笑,“不计较了!”
  有仇的报仇,有怨的报怨,报完了一拍两散,自然不计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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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言希素来知道景辞护短,哪怕阿原有千般万般不好,也不会容得旁人沾惹分毫。如今总算得了他一个确切的答复,也算放心不少,遂径奔花月楼寻人。
  花月楼里热闹得很,但慕北湮并不难找。
  挑最热闹的地方奔过去便成。
  左言希一眼瞥见贺王的两名随从正从人群中挤出,忙拦住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二人忙道:“回公子,王爷见小王爷一直没回去,让我们出来访一访他在哪里。”
  “没提让他回去?”
  “没有……就让找下他在哪里。”
  左言希明知贺王这是遣人过来查看慕北湮有没有悔改之心,顿时头疼不已,问道:“你们打算怎么回复?”
  随从犹豫,却也只能答道:“小人不敢撒谎。”
  左言希叹道:“义父近来身体不大好,焉能再受刺激?你们等等,我去唤他回府。”
  他分开众人走过去时,正见那风姿袅娜的傅蔓卿眉眼含情,且舞且行,却将一方手绢丢在了慕北湮身上。
  慕北湮本有些神思恍惚,被那手绢丢得省过神来,笑盈盈地接过那手绢,抖开看时,上面绣了朵百合,还有个“蔓”字。他凑到鼻际,便闻得阵阵芳香,虽算不得上好,倒也将困扰他的异味冲淡不少。他便招一招手,笑道:“过来!”
  傅蔓卿见他那日去后再不曾来,以为已将她抛到脑后,今天忽见他过来,真是意外之喜,自然刻意笼络,见状立时笑意婉媚,在老鸨和看客的起哄身中依了过去,却觉慕北湮猛地向后一倾,让她扑了个空,险些摔倒在地。
  慕北湮自己也是不防,被一道大力向后扯得差点摔倒,忙回头看时,却见左言希愠怒的眉眼。
  左言希道:“你闹够了没有?义父在找你呢,赶紧回去!”
  慕北湮怒道:“告诉他,我胸无大志,这辈子就想眠花宿柳,逍遥一世reads;皇都十里春!他爱咋咋,看不过去改立你为世子也行!”
  左言希恼道:“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慕北湮道:“当好人呀!有我这个不成器的,岂不更将你比得才识过人、孝顺知礼?”
  他将那手绢塞入怀中,抱起傅蔓卿便上楼。
  左言希还要拦时,慕北湮已笑道:“姓左的,再惹我,别怪我当众把你那些丑事说出来!”
  附近多是青。楼常客,看热闹不嫌事大,听得兄弟二人争执,更是饶有兴趣地竖起耳朵。
  左言希不觉涨红了脸,稍稍踌躇了下,慕北湮已抱着美人奔上了楼,很快传来关门声。
  先前那侍从便走过来低问:“公子,这可怎么办?”
  左言希顿了顿,叹道:“算了,咱们回去就说……世子到庙里忏悔去了吧!”
  俩侍从面面相觑。
  这话连他们都不信,更别说贺王爷了。
  左言希抚额,“要不,你们就说一时没找到,是我让不用找的吧……”
  侍从看他的眼神便有些同情。
  贺王怒意未歇,左言希已被连累得挨骂又挨打,这么回复过去,多半又会被责罚。
  这黑锅,背得有点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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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辞第二日一早见到阿原时,阿原的脸上又是灰扑扑的。
  她端给景辞的,居然是红豆汤。
  景辞将她的脸看了又看,又将那红豆汤看了又看,问道:“你煮的?”
  小鹿已觉出小姐心意,对景辞的态度立马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忙上前笑道:“小姐隔夜便用水泡着了,四更天起床煮上,炖了好久呢!”
  景辞将拿匙子慢慢地搅着红豆汤,问道:“怎会想到煮红豆汤?”
  阿原揉着鼻子,笑道:“把剩余的红豆都煮了,省得你不高兴。”
  剩下的都煮了,余的五十七颗都在景辞那里,便是守寡也没法凑百了……
  她真可谓知错能改,想必一定可以弥补景辞被她真诚的刻毒言语伤到的心。
  小鹿则在旁边赞道:“典史大人快尝尝!我们小姐虽没下过厨,但看起来颇有天份,这汤味道不错,比我做得强呢!”
  景辞微哂,但果然忍住了没有出言嘲讽,低了头便要喝汤。
  这时,忽闻知夏姑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你在给他喝什么?”
  景辞眉眼不动,却飞快用手将那碗掩住,轻笑道:“红枣汤而已。我许久不曾吃甜食,尝两口。”
  ………题外话………其实叫作相思豆的那种红豆,叫海红豆,是长在树上的,有毒,不能食用。呐,你们就当小鹿认错了豆子吧……毕竟随常可见的,还是那种可以吃的红豆多。后面我也会找机会在文里交待一下,免得有人以为相思豆真能吃。
  后天见!
第二卷帐中香记取相思掷生死(一二五)
  知夏姑姑已奔上前来,嗅了一嗅,已冷笑道:“什么红枣汤?明明就是红豆汤!我就说她是个祸害,你还不信!明知你脾胃虚弱,不能吃这些豆类,还给你吃这个,就是想要你的命!蠹”
  景辞便有些无奈,“姑姑,这话过了!”
  知夏姑姑道:“过了?她对你的病情问都不问一声,就乱给你东西吃,根本不曾想过后果吗?她长的到底是猪脑还是人脑?”
  小鹿在旁已听得大怒,叉腰便骂道:“吃得吃不得,我们不知道,景典史自然知道。便是我们煮错了,景典史都没说什么,怎么轮到你这老虔婆过来扯你妈的蛋!”
  知夏姑姑怒道:“他能说什么?这祸害端来的东西,便是鹤顶红,他都能先喝上两口再说!小贱婢倒是跟主子学得像,出言恶毒,目无尊长!”
  阿原忙了半日才煮出这么碗汤来,被知夏姑姑说得一腔热血都冷了下来髹。
  见小鹿要冲上去理论,知夏姑姑却已将右手按向腰间,她心下一凛,一把将小鹿拖到自己身后,笑道:“姑姑所言有理,小鹿的确不懂事,胡说八道。怎能说扯你妈的蛋呢,你妈显然是没有蛋的……”
  听得阿原有致歉之意,知夏姑姑面色才略和缓,猛听得她后面那句,粗俗无礼到险些让她背过气去。
  正怒不可遏,要拔剑冲过去时,景辞已站起身来,说道:“姑姑,别与他们小辈计较。”
  知夏姑姑还未及再骂,阿原抢先道:“我年轻不会说话做事,若有说错话、做错事的地方,还望姑姑包涵!阿辞,姑姑年岁大了,有脾气是正常的,你别生气,伤了身体不好。”
  景辞吸了口气,连知夏姑姑都忍不住转头看她。
  她的确是在道歉了,还向景辞表达了关切,却不动声色又将了知夏姑姑一军,暗指知夏姑姑不顾景辞病情,刻意挑事。
  他们记忆中的风眠晚,要么沉默,要么认错,乖巧得让知夏姑姑多少次怀疑她暗藏心机,刻意为之。
  如今,知夏姑姑似乎更有理由这样怀疑了。
  可惜阿原根本无心与她争执,向景辞笑道:“既然你不能喝红豆汤,我给你做红枣汤好不好?加点银耳,少放糖,补血益气,应该还适宜吧?”
  景辞盯她半晌,叹道:“但我实在很想喝了这红豆汤!”
  阿原抓过案上那红豆汤,一口气喝得干干净净,拍拍他肩说道:“你我二人分什么彼此?我喝了,就跟你喝了一样reads;位面之最强绿巨人。等着,我给你煮红枣汤去!”
  景辞微笑,“算了,我去煮吧!”
  阿原拉他的手,“一起去吧!”
  景辞眼底有星子般的东西闪了又闪,然后整个人都似映亮了不少。
  他笑着答道:“也好!”
  二人便真的携了手一起走了出去,走向贵人不该亲近的疱厨。
  小鹿跟了两步,又顿住身,在原地转了两个圈,便兴奋地跺着脚大笑,“小姐的脑子终于好了!终于又会追男人了!这势头,稳!狠!准!必定百发百中!铁打的小姐,流水的情郎!凑满两百颗红豆都不成问题啊,不成问题!”
  知夏姑姑定定站着,喃喃道:“这还了得,这还了得……”
  以前的风眠晚还算老实,都能迷了公子的心窍,如今变作阿原,竟然真的跟换了个人似的,还敢在她眼前百般作妖,如何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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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阿原等并没能做出红枣汤。
  李斐亲自冲进去,告诉他们贺王被杀时,阿原惊得打翻了刚淘好的红枣。
  景辞也禁不住微微变了脸色,侧头看向李斐,“消息可确切?”
  李斐道:“是贺王府的左公子派人来报的案。其实……其实这案子报我这里来,我也没那能耐管,对不对?刚已经派人飞马进京,禀告此事。想来很快会有钦差大臣前来处置此事。”
  景辞便弯腰一颗颗捡红枣,“这么说来,咱们也不用管?”
  李斐慌忙去拉他,“哎呀我的小爷,赶紧去贺王府吧!若是前期勘察不曾做好,或是与沁河县治安不力有关,别说这顶乌纱帽,就是下官这脑袋也未必保得住呀!”
  他挥手让人去备肩舆,又道:“左公子派人传话时说的明白,请李大人和景典史尽快到府上商议。这话我怎么听都是特地相请景典史的意思呀!”
  他原就想着天塌下来得景典史扛着,如今天真的塌下来了,自然无论如何要把景典史拉在身边,让他帮扛着,也算不负他这些日子的百般笼络和莫名而受的那些委屈。
  阿原也知这事委实太大,惊愕之余,也知李斐一个七品芝麻官绝对担不下来。若是牵涉朝堂诸种势力的彼此倾轧,丢官掉脑袋当真一眨眼的工夫。
  她扶向景辞,“走,咱们也瞧瞧去!”
  景辞漫声应了,却先抬袖擦她的脸。
  阿原怔了怔,“又脏了?”
  李斐不惜纡贵降贵,赶着替她舀来清水,说道:“的确脏得跟灶灰里爬出的猫儿似的,赶紧洗洗。”
  阿原对着水影照了照,便看向景辞,“脏成这样也不告诉我……”
  景辞道:“何必我告诉?你哪次下厨后不是这鬼样子?我都看习惯了……你既然不喜欢我说,我自然懒得说了!”
  只是不喜欢他言语刻薄而已,又懒得说……
  这般从善如流,阿原不知是喜是忧。
  不过,她是尊贵的原府大小姐,怎会时常下厨,还时常被端侯看到?
  清水扑上面颊,沁凉的触感竟让她的思绪格外地混乱而鲜明起来reads;银河霸主饲养手记。
  白皙好看的手拍开谁裹着纱布的纤细手指,利索地抓起菜刀……
  她甚至听到有人用那特有的嘲讽口吻损她,“让你剁鲤鱼,没让你剁手指……呆成你这样,也不容易。”
  阿原抬起脸,睫上尚滴着水。
  隔着水光,她看到景辞已走到门槛处,唤她:“走吧!”
  阿原定定神,赶紧擦干脸奔过去,低问道:“你以前是不是做过鲤鱼给我吃?”
  景辞垂眸,“嗯。”
  “我还把手指切伤了?”
  “哦!”景辞眼神飘了一飘,“那次呀,你不知怎么想着切鲙,但切上自己手指了……”
  脑中又在疼痛,阿原强忍着尽量去回忆那恍惚的场景,“似乎……不在原府?”
  便是她忘了,小鹿也不会忘。小鹿分明认定她不会厨艺,甚至连厨房门朝在哪边都弄不清。
  景辞转过脸不看她,声音忽然异常寡淡:“是在我那里……你总是跟着我。”
  端侯府吗?
  阿原还待追问之际,景辞已坐上肩舆,说道:“走吧!”
  阿原只得应了,也来不及叫小鹿,只唿哨一声召来小坏,紧随景辞等奔往贺王府。
  -------------------
  贺王慕钟威名赫赫,张扬跋扈,大闹县衙之事在他光彩绚烂的一生里连开胃小菜都算不上。阿原虽未亲见,但从事后的描述里已晓得这位贺王爷的威猛霸道绝对名不虚传。
  连他死后仰躺在地上,都有一股威猛霸道的气势。
  当然,更威猛霸道的,是扎在他胸口、将他钉在地上的陌刀。
  他那把杀敌无数的五十八斤的陌刀。
  贺王竟在自己的卧房内,被自己的兵器所杀。
  李斐很谨慎,令井乙等俱在外面把守询问,只带景辞、阿原和仵作进去,严格按照律令量了四至方位,令书吏在外一一记下,才去细看昨日还气焰熏天、把一方父母官骂得狗血淋头的贺王。
  贺王卧室布置得居然颇为典雅,案几箱柜都是精雕细琢的花梨木制成,完全不同于贺王本人的粗犷。螺甸大床上围了织有竹报平安纹的帐幔,鎏金帐钩则錾着白头长春的花纹,还垂了七彩玛瑙编织的流苏。帐中悬着香囊,幽香馥郁;衾被已铺展开来,但并无睡过的痕迹。
  贺王所躺的位置,位于床榻和长案间。长案坐榻依然齐整,甚至茶壶茶盅都有序地摆放在案间,显然出事前并未发生激烈博斗。
  贺王死去已久,尸身早已僵硬。
  因其尊贵,仵作也不敢破坏已经僵硬的骨节,抬起尸身检查了背部,断定他身上并无其他外伤,的确是当胸那一刀即刻致命。
  ………题外话………铁打的小姐,流水的情郎!问问阿辞你怕不怕?
  明天见!
第二卷帐中香记取相思掷生死(一二六)
  验完后贺王依然保持着原来的姿势,面色发青,怒目圆睁。
  他胸口的鲜血早已凝固,赭色锦衣几乎被染透。
  左言希跪在贺王跟前看着,一直僵直着脊背,握紧拳沉默不语,眉眼间有种一触即发的锋锐蠹。
  景辞跪坐到他跟前,低声道:“言希,节哀!髹”
  左言希紧绷的身体终于倾了倾,头已靠在景辞肩上,竟是无声痛哭。
  他虽是名家子弟,却自幼失怙,被贺王养于膝下,虽是异姓,着实与亲生无异。如今祸生不测,自然悲痛。
  景辞揽住他,轻拍他的肩,却道:“逝者已矣,伤心也是无益。寻出真凶,然后过好自己的日子,便算是对逝者、对自己最好的交待了!”
  这话说得很是冷情。
  若是换了以往,阿原必会腹诽不已,认定景辞口毒心狠。可她分明已经听左言希说得明白,景辞病势不轻,未必能活得长久。
  很多时候,那些冷情刻薄的言语,只是洞彻世事生死后的锐利清明。
  洞开的门扇间,有晨风挟着浓重的血腥气穿户而过,连卧房里芬郁的清香都无法掩盖。
  阿原不由抱住肩,竟觉冷得心悸。
  窗外的廊下,传来数名女子的悲泣,显然该是贺王的姬妾。
  左言希听得传报赶过来时,虽是悲痛,但眼见义父死于非命,也恐人多手杂破坏了现场,立时将已经赶到的姬妾请出门外,派人四下里把守停当,方令人火速报官,并命人去找贺王世子慕北湮。
  如今官府的人已经到了,验完尸了,慕北湮还没见踪影reads;网游之蜕变重生。
  李斐虽打定主意,在这件事上只做一个忠实的记录者和追随者,此时也禁不住问道:“小贺王爷哪里去了?”
  那边贺王府的侍从便忍不住够着脖子往外看,“早就让人去找了……”
  李斐摇头,“莫非你们不清楚他到底看上了哪家小娘子,还没找到?”
  “不……不是……”
  慕北湮说过要去花月楼,左言希和贺王的侍从更是亲眼看到他留宿在花月楼。花月楼和县衙相距不远,没道理衙门里一大群人到了,慕北湮还没回来。
  正说着时,外面忽有人叫唤道:“左言希,你给我滚出来!为了哄我回来,连我爹遇害这谎都编得出来!果然是孝子!大孝子!”
  景辞面色一沉,大步踏了出去。
  门外便传来一记清脆的耳光,然后是景辞冷冷道:“进去看了再说话!”
  慕北湮懵住,然后飞奔进来,看着屋中的尸体惊住。
  他小心地走过去,跪地推了推他父亲,低声唤道:“爹!爹!”
  他摸了摸贺王昨天尚能大力殴打他的大手,颤抖的手指又触了触他胸口已经干涸的血迹,忽冲过去,扯住左言希的前襟,声音已在急怒间变了调:“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谁做的?谁?”
  左言希被他搡得透不过气,吃力地抬起眼,苦涩道:“我也想知道。”
  慕北湮几乎要将拳头挥到左言希脸上,叫道:“你不是在府里吗?你怎会不知道?”
  阿原忍不住上前,叫道:“他在府里便该事事知晓?那你是贺王世子,岂不更该承欢膝下,事事了然于心?”
  慕北湮竟不曾辩驳,回头再看一眼地上的父亲,已有泪水滚落。他松开左言希,哑声问:“到底……是谁干的?”
  左言希摇头,“我……不清楚。听到消息赶来时,义父已然遇害。”
  慕北湮不可置信,“也就是说,父亲在自己卧房遇刺,你们这么多人竟都没发现!连守在外面的侍卫,一个个也都是死人,什么动静也没听到?”
  阿原已仔细问过当夜侍奉贺王的侍从和姬妾,闻言便道:“这个得问昨日世子都做了什么,令贺王如此大发雷霆?听闻贺王侍从去找你,你不肯回府,侍从不敢担责,想从实说,被左公子阻拦,并自行去回禀贺王,说是想让你们父子俩都消消气,自作主张吩咐让侍从不必去找,结果被贺王当胸踹了一脚,一直罚在门外跪着。后来靳大德入内跟贺王回禀了一些府中事宜,薛夫人过来替贺王铺了床,差不多亥初时,二人告退出去,左公子才一起离开。”
  慕北湮道:“于是,昨夜屋内外只有我爹一个人?”
  他又看向门口的侍从,怒喝道:“你们当时都在哪里?”
  侍从连忙叩首道:“王爷当时正在生气,走出来跟言希公子说,滚出去,又跟我们说,都滚出去!都不中用,没一个让他省心……于是我们只得各自离开,但稍远处的廊下、角门,都有人值守巡逻,并未发现异常,再不知凶徒是什么时候混进来的……”
  贺王性格暴烈刚硬,被世子忤逆后怒意勃发,连素来温和听话的义子都一再被打被罚了,其他人自然更不敢靠近,被斥骂离去简直是求之不得。
  何况入夜后别院防守严密,贺王又是当朝猛将,武艺超群,谁能想到他竟会在自己府中遇害?
  景辞看过门窗内外,又走到案前,看那茶壶茶盅,将茶水闻了闻reads;妖倾六界。
  左言希已道:“我已检查过,茶中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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