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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傲世毒妃-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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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椅榻上的男子眼眸突的地张开,看着出现在眼前的白衣翩翩少年朗,轻笑出声:“我自逍遥又如何,我自销魂又如何?又哪及得上无忧公子肆意妄为半分。”
  肆意妄为四字微微咬重,似带着几丝轻嘲,柳随风衣袖轻挥间,画舫中的翩然起舞的美丽女子们鱼贯而退。
  看着浑不在意,翩然落坐的洛无忧,柳随风的眸子里充满了审视。
  “洛无忧,你怎知,我会在这里?又是如何上得这画舫来的?”柳随风问。
  初接洛无忧投递的约贴,他讶然,回贴定下地点在秦淮河畔添香阁,也是他心存刁难。
  可是,他未曾想过,她,真的会来秦淮河,却又没有如约前往添香阁,反而来到了画舫,出现在他的面前。
  要知道,这艘画舫耗时三年,直到一个月前,才秘密打造完成。今夜,也是他第一次使用这画舫出游,可洛无忧不止能找到画舫,还进到了这里来?
  看来,这个丞相府的千金,似乎,也并不像她表面看起来那般简单啊!尤其,下午他们还看见她的丫鬟给她请大夫,可此刻,她却是活崩乱跳的出现在他的画舫之上?
  也就是说,她的病,有可能是装的了?
  “呵呵,如何知道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我已经见到了随风公子,不是吗?”无视柳随风那审视而怀疑的眼神,洛无忧轻笑间,径自拿起放在柳随风面前的玉壶,为自己斟了一杯酒。
  柳随风当然是不可能会老老实实的在添香阁里等着自己的。
  她自二十一年后重生而来,又怎么会不知这柳家公子喜怒无常的性格,又怎会不知,这艘画舫本就属于柳随风所有?
  画舫就在眼前,她又怎会傻得再去添香阁,空跑一趟呢?
  至于,上到能进到这里来的原因,那就更简单了,她手上有约贴,自然是持贴,光明正大的走进来的。不过,她却是略使了一些小手段,故意不让那些侍从进来通报而已,只可惜,柳随风此时似乎有些震惊过了头,好像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当然,这其中的原因,洛无忧是不可能会告诉柳随风的,如此也好,适当的保持一些神性感。
  也会让有的人对她多一丝忌惮。
  “洛家无忧小姐,还真是出人预料,不过,随风也很想知道,洛小姐,今日相约到底有何事要与随风商谈?”她最好是有正事儿,否则……
  柳随风说着,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柳公子大可放心,无忧对柳家别无居心,更不是奉了父命前来勾,引柳公子。”洛无忧抬头瞥了一眼柳随风,道:“此次前来,不过是无忧想和柳公子达成一笔交易,仅此而已。”
  不过是无忧想和柳公子达成一笑交易?也就是说,她此次前来,代表的只是她自己?
  可,她一介闺阁女子,又有什么可以和他交易的?
  “哦,是吗?”
  从不曾见过哪位千金贵女将勾,引二字也能说得如此坦荡,柳随风闻言不由的笑出了声,他轻轻撇了一眼洛无忧,视线却是停留在她胸前。
  片刻,道:“就你那还没发育的小身板儿,说实在的,本公子还真有些看不上。”
  那轻佻而嫌弃的话语,一般女子听到,只怕都会羞得无地自容,若红锦在此,看到他竟如此的扁低自家小姐,只怕也会气得冲上去,咬柳随风一口。
  可洛无忧却是纹丝不动,她仿佛并未听到柳随风的话,举手投足间,从容淡定,自有一股风华。
  她轻轻的执起杯盏,轻啜了一口,淡淡的洒香盈绕在口中,一抹笑意,亦悠然绽放在唇畔。
  那笑,绚如繁花,潋滟的风华,竟让柳随风亦有一瞬间的恍神。
  然而,此时无忧已放下手中琉璃盏,道:“世人皆知,柳家公子随风,素来与璃王殿下交好,而今上,已值暮年,立储之事,业已迫在眉睫,如今的秦都,表面看起来风平浪静,实则早已是暗潮汹涌。”
  洛无忧说到此,微微一顿,话锋一转,又道:“然而,当今朝堂之中,储位人选足有八人之多,八王夺谪,不知柳公子觉得,哪位王爷的胜算,更大?”
  这女子,不,顶多只能算个少女的思绪,未免跳转的太快,胆子,也未免太大,竟敢妄议朝堂,管起了皇上立储之事,难不成,她还想掺上一脚?
  柳随风思及此,不由觉得好笑:“柳小姐这是想和柳某谈论朝堂之事?可惜了,柳某只是一介商贾布衣而矣。”
  “哦,是吗?”将这三个字原封不动的还给柳随风,洛无忧嘴角浮上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
  “布衣否,商贾否,恐怕也只有柳字氏家的少主,随风少爷你,和柳家的当代家主柳元德柳老爷子才清楚不是吗?不过,或许,我更应该尊称一声柳老爷子,智旬先生才对!”
  智旬先生四字一出,柳随风脸上邪肆的笑容在瞬间龟裂,桌案下,握着玉带的手微微一紧,两道冰冷而犀利的眸光,直直的射向前言笑宴宴,一身男装打扮的女子。
  “洛姑娘是在说笑吗?”俊朗的容颜之上染上了丝丝阴霾,柳随风看着洛无忧的眼中,一丝凛冽的杀意一闪而逝,快到仿佛只是人的错觉,却又浓烈的几乎凝结成了实质的杀刃,让人无法忽视。
  右手拾指与拇指轻捻之下,多了一只透明的蝉翼,只待那指尖轻轻一弹,薄如丝刃的蝉翼就将飞出,无情的收割性命。
  然而,就在此时,夜空中却突的响起一阵女子银铃般的笑声。柳随风的动作,也因那突如其来的笑声,戛然而止。
  “呵呵……血翼出,幽魂哭!”洛无忧笑颜如花,一双凤眸也在瞬间看向了雕花桌案,清澄纯净的眸光却似带着无法匹敌的穿透力!
  那一刹,竟让柳随风有种错觉,似乎他所有的动作,在眼前少女那双纯净而澄澈的眸子里,全部无所遁形。
  “怎么,柳公子此刻,不会是真的在想着如何杀了无忧灭口吧?”
  神色淡然的反问,不待柳随风有所反应,洛无忧却突的发出一声轻叹:“可惜了,无忧却不得不奉劝柳公子一句,若无忧今夜陨命于此,柳公子和柳老爷子倾尽二人半生两代人的努力也必将……”
  话语微顿,洛无忧红唇轻启:“也必将付诸流水,化作黄梁梦,一场空。如此,柳公子,你,还敢赌吗?”

  ☆、第022章 红锦失踪

  “可惜了,无忧却不得不奉劝柳公子一句,若无忧今夜陨命于此,柳公子和柳老爷子倾尽二人半生两代人的努力也必将……”
  话语微顿,洛无忧红唇轻启:“也必将付诸流水,化作黄梁梦,一场空。如此,柳公子,你,还敢赌吗?”
  一字一顿,洛无忧红唇轻启,说得云淡风轻,柳随风听来,却字字宛如炸雷响彻耳畔。
  良久,柳随风却突的仰天大笑,那笑声,张狂而肆意,甚至,还带着几份嗜血杀意,再不复在相府初见时风度翩翩的模样。
  “洛小姐的口气还真是大?只不过,你觉得,我又凭什么会相信你?凭你洛家小姐的身份,还是凭你那三寸不烂之舌?亦或是,凭你那不知所谓的一通胡言乱语?”
  笑声止,柳随风冷冷道:“若是没有其它的事儿,洛姑娘还是早些回去吧,毕竟,闺阁才是你们女儿家该待的地方,要知道,像秦淮河畔这样龙蛇混杂的地方,可是很危险的!尤其,这段时间,这里可不太平!”
  这是想赶她走了吗?
  洛无忧心中冷笑,面上却丝毫不显,心知今日再谈下去,也谈不出个什么结果,于是,也不再多言,站起身,直接朝着画舫的出口走去。
  只是,才走了两步,身后便再次传来了柳随风的声音。
  “洛小姐是个聪明人,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本公子相信,洛小姐,定会懂得取舍。”
  柳随风言语淡淡,字里行间却充满了威胁之意,这个男人睚眦必报的个性,还真是如同他毒舌的嘴一样,真的很不讨喜。
  “柳公子的提醒,无忧承情谨记。”洛无忧脚步微顿,随即也转过了身子,看着依旧斜坐在椅榻之上的柳随风,“不过,礼尚往来,无忧也赠柳公子一句话,沅安堂,张福旺,还请柳公子谨记。”
  “我相信,我们很快就会再见的,”
  最后一句话,洛无忧说的极为笃定,的字落地,不带柳随风回答,轻笑一声,整个人飘然离去,眨眼之间,已消失在画舫之上。
  华丽的画舫内,瞬间变得空荡荡,男子一人独坐在塌上,脸色阴郁,再不复先前那半点逍遥,又销魂的悠然享乐之色。五指紧握一捏一捻之间,手中琉璃盏碎灭成灰,从那修长的五指之间,一点一点漏尽。
  “洛无忧,洛无忧……”
  柳随风红唇微微蠕动,呢喃着这个名字,他的声音低沉磁性,听起来倒像是情人之间的温软细语,然而,那双灿若流星的狭长瞳眸中却又泛着丝丝寒戾之气。
  那个秘密,关系着柳家数百口人的生死存亡,四十年了,他的父亲紧守着这个秘密,已经整整四十年,就连他也是在一年之前,被选定为柳家少主之时,才知道了这个秘密。
  可是,那个少女,那个少女,她竟然会知道?
  这太不可思议了,柳随风抿着唇,神色越渐凝重,不行,这件事儿干系太大,他必要尽快回禀老头子才行,否则……
  一拂衣袖,柳随风站起身往外走去,守在画舫外的小跟班敏西只觉得眼前人影一晃,自家少爷的人就不见了,急得他连忙跳下画舫朝着那道人影消失的方向追去。
  画舫的纱幔后,身材纤细的少女,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嘴角微微勾起,眸中氤氲着一丝流光。
  “柳随风,我很期待,你主动找上我的那一天。你看不起女子,可是,有一天,我却非要你亲自求上我的门来。”
  声音轻快,却又掷地有声,洛无忧说完,抬起头看了看天色,此刻已亥时末,近子时了,既然事情已经办妥,她自然得先去找红锦那丫头赶快回府了。
  否则的话,那个丫头定会等得急了。
  只是,她却没有发现,在她注视着柳随风的同时,那暮黑的苍穹下,同样有一双黝黑的眼睛,在注视着她,她更不知道,那道墨色身影,将她那句轻语一字不漏的听在了耳间。
  “呵,还真是个……”自信到狂妄的女人呢?
  那人轻呵一声,温润的嗓音带着一丝丝低哑,又带着几分撩人,就如同捧在掌中的星沙,轻轻的落在幽幽的河面儿,化作了一地的璀璨星光,最后,消失不见。
  ……
  洛无忧回到租来的小舟上,却顿时变了脸色。
  船还在,可原本应待在船上等着她的红锦,却不见了踪影,喧闹的湖中,那叶小舟飘荡在水中,轻微的摇晃着,与四周华丽的画舫相比,有些格格不入,给人一种孤零零的萧索之感。
  洛无忧迈步踏进船仓内,清幽的眼神扫过,只见舟棚之中的小几上,摆放着两碟糕点一些碎嘴的零食,和两杯茶水,与她离开时,别无二致,唯一不同的是,舟棚内的船板上堆积了一丝渣壳和食物的碎屑。
  手指伸进茶杯一探,触之冰凉,显然,两杯茶水早就没有了任何的温度,洛无忧的眸光更渐幽深。
  眼光再次扫过四周,在船棚的角落里还摆放着一个篮子,洛无忧弯腰,将那篮子提了起来,伸手揭开了上面盖着的碎花绢布,里面却是放置着一些碗碟之类的餐具。
  洛无忧的眼神,却是定格在了篮子里的其中一只沾着些微黄色水渍的茶碗之上,娇嫩的大掌轻轻的在杯身摩挲着,让人看不清她的脸色。
  那两杯茶,一杯应是红锦喝过的,可是,那另一杯茶,红锦又是为谁准备的?很显然的,那另一杯茶并不是自己喝过的那杯,因为,她喝过的那只杯子,还放在这篮子里。
  小舟上挂着灯笼,光线很暗,在这样的环境之下,她或许会看错,可是,却绝对不会摸错,她喝的那只茶碗,碗脚外侧的瓷,掉了有小指甲盖那么大一块,触之有些刮手。
  而这只茶婉,现在正躺在她的手心,同样的,她也摸过棚内小几上摆放的那只茶婉,却是周身光洁如新,并无任何刮手的感觉。
  只一点便足以证明,这舟上还曾来过第三个人,或许,他还和红锦交谈过,因为那茶碗里的水已去了一大半,唯剩近乎干涸堆积的茶叶而已。
  那么,那个人又到底是谁?
  他又为何会来到她们租来的小舟上?
  红锦是被那人虏走的呢,还是她自己愿意离开的?
  她不在的那段时间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里的摆设并不凌乱,而且也没有任何挣扎的痕迹,所以,活无忧推测红锦应该是自愿和那人走的,可是,心中却有一丝不安的预感,就好似有什么东西,被自己给忽略了。
  可到底是什么呢?
  红锦跟随她多年,明知她未归,照理说来,她是绝对不会丢下她一个人离开的,尤其这里的确如柳随风所说,龙蛇混杂,三教九流之徒皆有,秦淮河这一片的地域,在整个秦都是个特殊的存在,甚至不受朝庭的管辖。
  且红锦一直生活在相府,虽说机灵稳重,可到底还是比较单纯,见过的世面太少,一个少女孤身离开,会出什么事,实在很难预料。
  洛无忧静静的站在船头思索着,不对,虽然,她推测的事很可能,可是,红锦此刻是女扮男装,她向来也不是生事之人,就算遇上一些地痞流氓也应该不会有事。
  那她心中的不安又是从何而来?
  洛无忧微微蹙眉,脑子里突然闪过柳随风那句意有所指的话,蓦地,转身拿起桌上的茶碗嗅了嗅,顿时,脸色变得铁青。
  那茶里,竟然被放了迷药。
  该死,她怎么就忘记了,在这段时间里,秦都曾出过一件大事,那是一起连环凶杀案,短短三个月内,有十八人被杀,死者皆是十三至二十岁的青少年男子,而出事的地点,无一例外全是秦淮河两岸周围。
  难怪柳随风会威胁她说这段时间这边不太平。
  前世在这个时候,母亲去世,且是一尸两命,她沉浸在悲伤里无法自拔,又一直在闺阁之中替母亲守孝三年整,是以,并没关注过这件事儿,不过,这件杀人案当时可谓轰动了整个秦都,因为,刑部侍郎大人的独生子,还有晋王府的世子爷皆在被害的名单之列。
  所以,她虽未曾关注,但多少还是从下人口中听到过一些传言,只是时隔太久,她一时没能忆起,十三到二十岁的青少年男子?
  红锦今年十三岁,且又是女扮男装,如今,这茶里她又嗅出了迷药!
  虽然不知道红锦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又到底是否遇上了那变态凶徒,可是,她现在的处境,只怕不会太妙。
  心中那种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此刻,洛无忧有些后悔,不该在这个时候带红锦出来,就算带出来,也不应该把红锦一个人留在这里。
  现在的她还太稚嫩,未曾经过任何雕琢和打磨,不像自己,刀尖踩过,火海淌过,土匪窝闯过,皇宫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呆过,甚至,这青淮河畔的青楼也……
  不过,现在并不是自责的时候,耽误之急是要找到红锦。
  前世,她欠红锦太多,今生,注定了要归还。
  将整个小舟上仔细的检查了一遍,再没有其它发现,洛无忧只能先回到了岸边,看着苍茫的夜色里,耸立在灯光摇曳的秦淮河畔两岸,那精细雅致的建筑群,洛无忧的眸光定格在遥远天际的某一处。
  现在能够帮她找到红锦的,大概也只有那个人了。
  只是,不知道这一次,那人又会要她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第023章 你,来了

  明月楼。
  名字甚雅,但其实却是一家赌坊,坐落在秦淮河畔最清幽的街巷深处,当然,说得含蓄点是清幽,其实就是最偏僻的角落。
  纵观整个秦淮河两岸的建筑,哪个不是雕梁画栋,或精致典雅,或富丽堂皇,而这明月楼,一样占地够广,一样修建的古朴大气,却怎么看都透着一股阴森诡异的感觉。
  一到街巷尽头,远远地便能看到,那栋高高的木楼飞檐位置悬挂着的两盏灯笼,在夜色里随着微风轻轻的摇曳,灯笼里有烛光跳跃,只是,散发出的,却不是橘黄色的柔和光晕,而是幽幽的刺目红芒,仿佛那灯笼本身就是这通身血红色。
  妖冶得,让人观之既生不寒而颤之感。
  灯笼之下,是两扇大门,门高三丈,宽两丈,纯墨色黑铁所铸,两扇门板的中央位置还镶嵌着两颗硕大的骷髅头,这两颗骷髅头的眼睛并不空洞,反而反射着黑色的幽亮光芒。
  就仿佛,是有人为那两颗骷髅头装上了眼睛,只是,那眼睛,只有黑色的瞳仁,却并没有眼白。
  很是吓人!
  那两扇大铁门紧闭着,矗立在幽暗的夜色之中,浴在那妖冶的红芒之下,更是像极了九幽地狱的大门,突然出现在了人间,让人无法不心生恐惧。
  而大门旁边的墙壁上,还贴着一幅对联,亦是黑底红字。
  上联:人人得入此门中。
  下联:魂魄皆留地狱渊。
  横批:赌尔一命。
  那字,大如斗,字字张扬跋扈,更字字狰狞扭曲,如张牙舞爪的凶兽带着无尽的血腥之气,向人迎面扑来。
  若是一般人,看到这副光景,只怕早就吓得魂飞魄散,尖叫着,屁滚尿流的逃走了,这哪里是赌妨啊,这简直就是地狱啊!
  然而,此刻,明月楼那大黑铁门前,却矗立着一道纤细的人影,那人三千青丝高束,着一袭月白长袍,那明晃晃的白色与古楼的黑色骷髅大门和红色灯笼,形成了最鲜明的对比。
  她的神情冷淡且从容,从头到脚,看不到一丝惧怕,甚至是紧张的神色,那双幽深的瞳孔里,却是闪过一丝喟叹的流光。
  没想到,这么快,她居然又站在了这里!
  明月楼,明月赌坊……
  是的,明月楼的确是赌坊,却又绝对和别的赌坊不同,这一点,光看那门上贴着的两幅对联就可以知道了。
  因为,在明月楼里,赌的不是钱财,而是命!
  每个进入明月楼里的人,都只有一样赌注,那就是自己的命,赢了,你便可以向明月楼主提出一个要求,不管是钱财也好,珍宝也罢,哪怕是你想要另一个人的命,明月楼,亦皆可为你办到。
  然而,若赌输了,那,就必须得留下自己的命。
  从无例外!
  这红尘万丈,芸芸众生,又有谁人不怕死,又有多少人敢拿自己的命来赌呢?这样的赌坊,这样的赌注,太过令人匪夷所思,是人都会怀疑它的存在,可是,它却的的确确存在着,并且,就矗立在她眼前。
  无人知道,它是何时存在的,更无人知道,它为何叫做明月楼,它就仿佛一夜之间横空出世,人人都知道有这样一家赌坊,也有不少人曾上门挑衅,最后,却无一例外都化作了这古楼之下深埋的白骨。
  脑子里蓦然想起了前世那些并不算太好的记忆,洛无忧心中幽幽一叹,如果可以,她并不想出现在这里,也并不想招惹那人,可此刻她俨然已经没有了退路。
  缓步迈上台阶,洛无忧轻轻扣响了那道骷髅大门。
  铁环扣击,发出最低沉的闷响,就像是午门行刑的鼓声,一声一声激荡在人心尖,给人一种无法呼吸的窒息感。
  乌黑的大铁门,缓缓的从向两边儿打开,一点一点,从一条缝,开到了最大,那门后依旧是一片漆黑,深遂的仿佛是一个黑暗而又没有尽头的深渊,让人在极度的恐惧之余,又不由自主的想要努力看清,那黑暗之中,到底有什么存在?
  然而,正在此时,一颗人头就那样突兀的从那深渊里冒了出来,它青面獠牙,怒目圆睁,张着血盆大口,似要将人吞噬。
  活脱脱就是从地狱里冒出来的恶鬼。
  “你,来了……”
  远离尘嚣的僻静之地,突然发出一道声音,在这近乎寂灭的空间里,荡起一圈又一圈的回声,幽远缥缈,又阴森寒粟,亦是像极了来自地狱的召唤。
  那一声你来了,更是让人荼靡之间,竟生出一种,把自己送进了地狱的诡异之感。
  “我来了。”洛无忧头颅轻点,声音不疾不徐,清冷无波,回应着那恶鬼的问话。
  若是普通人,只怕才见到那恶鬼的样子,就早被吓得昏倒过去,洛无忧却半点表情也无。
  鬼神之说,到底是否虚妄,洛无忧不想去追根究底,但若这世上真有鬼神,她宁愿此刻站在这里的,是一只真正的猛鬼。
  这世上最可怕的从来都不是鬼神,也不是猛兽凶禽。
  而是人心!
  所以,她宁愿和恶鬼打交道,也不愿意面对那丑陋的人心和人性!
  反正,严格算起来,她亦不过是从未来飘荡回来的一缕孤魂。
  如果真的碰到猛鬼,也算是见到了同类,物以类聚,她岂不是还可以和它们打个商量。
  可她却再清楚不过,眼前这站在她面前的并不是什么恶鬼,不过是一个戴着面具的人而已,那人的身体皆隐在黑暗里,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掀长而高大。
  从体形上,洛无忧判断,这是一个男人,而且,应该还是一个武艺高强的男人,至少轻功极高,否则的话,他不可能就那样毫无声息的从那黑暗里冒出来,站在她面前。
  “可以进去了吗?”洛无忧扬头,不待那恶鬼说话,再次出声问道。
  那‘恶鬼’顿了顿,似有些惊讶,他点头,这次没有再出声,只是,侧开身子,伸手做了一个请进的动作,他手中突兀的多出了一个灯笼,和门外飞檐上挂着的一模一样的灯笼,随后,提着灯笼,向深渊的深处飘去。
  似在前方为洛无忧引路。
  洛无忧也没有任何的犹豫,跨过那高高的门槛儿,跟着‘恶鬼’走进了那一片漆黑的深渊里,她气势从容,步伐沉稳,竟没有半点的不适。
  乌黑的大铁门,自动的合上,无尽的黑暗中,一人一恶鬼,一脚踏实地,一飘荡半空,缓缓前行着。
  从来没有想到过,居然有人在送死之时,也可以如此的从容平静,看来,这位客人,他,一定还不知道,等待着他的,将会是什么吧?
  只是,可惜了这翩翩少年……
  幽幽一声低叹,似在惋惜着什么,又似在祭奠着什么……
  前方飘荡的‘恶鬼,’狰狞的面具下,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笑,许多年,未曾见过这样的客人了,接下来的收割游戏,他,还是真的很期待呢?
  至于收割什么?
  那,自然是人命了,没错,就是眼前这少年的命,他到底是该给她,选择一种什么样的死法呢?
  生烤?活剥?喂毒?还是将他丢尽蛇窟兽巢?
  亦或是是直接给他放血,让他血液流尽而亡……
  洛无忧跟随着那飘荡的恶鬼进到了明月楼中,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她自然也不知那‘恶鬼’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不过,从他那声低低的叹息声中,多少也能猜出一两分来。
  “到了……”那种幽长的音调再次响起,‘恶鬼’的回音还在空中飘荡,他手中灯笼却是突地熄灭,下一瞬却有柔和的白光,突然从天而降,洛无忧眼前顿时也变得明亮了起来。
  这是一间石室,石室很大,却也极空荡,石室的墙边,依次摆着十尊石雕,都是各种形态诡异,狰狞无比的凶兽,或怒目圆睁,或张着血盆大口,如‘恶鬼’脸上的面具一样的可怖!
  石室中央则放置着一张玉桌,乃千年玄玉切割打磨而成,玉桌的两端,还各自放置着一张沉木雕刻而成的太师椅。
  而光源的来源,却是石室吊顶之上,镶嵌着的二十八颗拳头大的夜明珠,它们以二十八星宿的方位排列着,将整个石室点缀的宛如白昼……
  虽然这屋中的摆设极其简单,但每样物品莫不是价值连城,处处都透着一种低调的奢华,当然,还有那种诡异到极致的森然。
  然而,这石室之中,最最最引人侧目的,却是那名端坐在那高台千年玄玉椅上的男子。
  他穿着一袭洁白如羽的长袍,脸上还覆着一张镂空的血玉面具,面具精雕细琢,刻着繁复的花纹,与他白色袍摆上,锈着的盛放的血色花朵一般无二。
  那,竟两朵漫珠沙华!
  那面具遮住了他半张容颜,只露出了他的下巴和嘴唇,他下颚线条很优美,那张菱形的唇畔亦散发着淡淡水润的粉嫩之色,虽看不到他的脸,可仅凭完美的下巴和嘴唇,也可以想象,男子面具下的那张脸,该有多么的俊美绝伦!
  竟然不是她前世所见的那人么?
  洛无忧眸光在男人身上扫过,神色微微诧异,传说中的彼岸花,代表着血腥、死亡、恐惧、与绝望的花,也是代表着男人身份的花。
  他便是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明月楼主,公子明月?
  到底是她运气太好?还是她的运气太背?没想到重生之后第一次踏进明月楼,就见到了传说的明月楼主。
  关于这位明月楼主的传闻颇多。
  传言:他俊美绝伦,乃天下第一美男子……
  传言:他文韬武略,智谋无双,奇门阵甲,五行术术,无一不通,无一不精,乃真正的旷世奇才……
  传言:他亦正亦邪,常年以血色漫珠沙华面具遮颜,神龙见首不见尾……
  传言:武功奇高,深不可测,更是喜怒无常,手段狠辣,曾以一人之力,一夜之间,屠尽晋北三大世家满门八百二十六口人……
  传言……

  ☆、第024章 明月公子

  然而,传言虽多,真正见过他的人却极少,前世一直到她死,也是一直只闻其名,而不曾见过其人。
  她只知,他复姓上官,名明月,又因其天人之姿而被世人奉上了明月公子的称号,乃明月楼主,至于其它,却是一概不知,就算是在南宫景煜的资料库里,对于明月楼的明月公子,也不过只有寥寥几笔的描述。
  而她所知道的,自然就是从那些卷宗里看来的。
  不过,传言终归只是传言,听再多的传言,也敌不过自己的亲眼一见,不得不说,这位明月公子,还真是给人一种很复杂的感觉。
  眼前的男子一身洁白的长袍,就似天边皎皎之明月,但,明月应是清冷,高贵而圣洁的,然,这个男人的身上却散发着一股浓浓的森然死气,仿佛他就是身在地狱掌掌着他人生死的死神与阎罗。
  那是一种矛盾至两极,却又契合到完美的复杂感觉,给人以极致的冲击与惊艳的同时,却又有一种无形的压迫,让她此刻竟也有些微微喘不过气来。
  明月楼,果然深不可测,也果然名不符实!洛无忧心中再次发出与前世相同的感叹。
  在洛无忧打量的同时,男子也在打量着她,眼前的少年很纤细,看其年龄,最多不过十一二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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