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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傲世毒妃-第1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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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无忧说完扫了一眼依旧面无表情,紧咬红唇的女子。幽深眼眸微转,眸底划过一丝流光,亦不再言语,转身离开了牢房。
走在幽暗的通道之中,少女眉宇渐渐紧蹙。诚然,墨白尘与墨梦月两人的嘴都很紧,然则,从她的表情她却还是判断出三件事。
其一,南齐之中定是出事了,这一点从墨梦月话中来判断已很明显。
其二,墨白尘的身体极有可能也如她所说出了问题。她说出那话时,墨梦月眼瞳微缩,眸光晶莹含泪却是强自隐忍。
其三,从始自终墨梦月关心的人都只一个墨白尘,丝毫亦未提到墨谨行,从这几日三人之间流露出的迹象看来。
墨谨行,此人很有问题。
当然还有一个更为重要的问题却是,为什么这两人会对此守口如瓶?
墨帝白尘身为一国帝王自是要为江山社稷考虑,若这些事流传出去,定会导致南齐朝纲动荡。说不定就会引来其它两国的觊觎,他的态度说来是很正常的。
可是墨梦月呢?
墨梦月,无疑是一个坚强而隐忍的女子,若她真亦如墨帝所想。那她绝对是个合格的王室公主,连她也不得不佩服这女子的心性与胸怀。
然则,说来人性本善,却又天性自私。
于她一般,她只想保护她在意的人!她只想铲除掉一切会威胁到她,还有未来有可能会威胁到她的人。
至于家国大任,天下百姓安危,那于她何关?
墨梦月有多在意墨白尘一看便知,可却依旧咬口不说。这位公主也是若墨白尘那般考虑那般想的么?还是这其中有其它的原因?
是墨白尘强逼迫她不许说,还是她真的不知?
亦或是还有第三种原因……
洛无忧一路沉思着出了牢房,刚出来迎面对上的却是一个打从心眼儿里根本不待见她的人:王冲。
王管家正向牢里张望,看到少女出来,原本就冷着的老脸,更是透着几分的黑沉,黑沉之中又透着浓浓的焦灼,连声音也是尖锐了许多:“皇后娘娘,您还是赶紧的去看看吧,陛下的身体似乎有些不对劲儿。奴才已在此候了许久,还请皇后娘娘快些的。”
君惊澜身体不对劲儿?
洛无忧驻足看着王冲眉宇都紧蹙在了一起,她离开长乐宫也不过才大半个时辰而已,他便就不对劲儿了?他的毒已解了,且还是她亲手解的。体内毫针也已全都逼了出来,人都清醒了过来,还和她说了那么久的话。
又怎么可能会有事?
这君惊澜到底又在搞什么?他就不能安安心心的养他的伤,不要再来折腾她了么?天知道她本来就想避开他,可这才多大会,他居然硬是派人找到了牢里来?
“皇后娘娘,老奴求您了,您快着些吧。”看洛无忧发呆,王管家再次出口催促,那脸上的焦急的表情看来,却是不像假的。
“既然如此,那我们便先回吧。”少女凝了凝眉,不管是真是假,他堵人都堵到牢里来了,她不去看也是不可能了。那是个不达目的不会罢休的男子,这才是他醒来第一日。
后面一个月,她却真有些不知该如何熬下去。
早知道,或许不让他醒来,会比现在的情形更好一些。至少便不用面对他一个又一个突如其来的举动。也不会觉得尴尬和难以应对。
长乐宫中,帝王寝宫之中。
洛无忧方才迈进殿门,便看到龙榻之上的人正端着一碗粥喝得津津有味,甚至,时不时还发出啧啧的咂嘴声。
那样子哪有半点像是身体不适?
“陛下找我来,可是有什么要事么?陛下身子方好,当好好的休息才是。用膳之后睡一会儿,有助于陛下身子康复。”洛无忧实是有些无语凝咽,更是有一口气憋在心中不上不下,能将她逼到这种地步的,说来也只眼前一人,便是容狄也不曾。
自然,那也是因为那个男子一直都让着她,为着她考虑。
“皇后这说的什么话?朕已躺了整整三天了,还睡,岂不真成了猪了。”君惊澜脸上的笑容顿时垮了下来:“反正朕估摸着你见墨梦月也见得差不多了,不若过来陪朕说说话,给朕解解闷。”
他可是算好时间派人去堵人的。
“莫言倒是想陪陛下聊天,不过只怕是陛下没有时间。御书房中的奏折都堆积如山了,若是陛下实在无聊,王管家,劳烦你去把那些奏折搬过来,便让陛下在这里批阅奏折吧!”
洛无忧转头朝王管家吩咐了一声,回头看向男子又道:“陛下现在已登基继位,当以国家大事为重,若是想和莫言聊天,以后亦有的是时间。不用急在这一时半会儿。”
批阅奏折?君惊澜脸色瞬间黑透!
☆、第509章 火气太大,硬骨十三
“皇-后,朕才刚醒而已,不用那么快批阅奏折吧?你这是想让朕做牛做马把朕给累死么?还是你真的想……”守寡二字咽在喉头终是未有出口。
北帝陛下一句话说的咬牙切齿,浑身都散着森森然的冷气。大殿中的空气瞬间有些凝滞,一旁的卓德海眼观鼻鼻观心,亦被那寒气震的不敢抬头。
君惊澜脸色黑沉,双目亦直直的看着洛无忧,他找她来是陪他说话的。可这个死女人倒好,居然开口就找那么多事给他做?该死的洛无忧,他又不是要她做什么,只不过是让她陪他说会儿话有那么难么?
“陛下严重了,莫言不过是为您考虑而已。您是中毒又不是被砍了几刀,解毒之后身体会很快恢复。且太子殿下根底极好,想来也要不了四五天便可以恢复如常了。既陛下闲的无聊,不若做些正经事。”
那话落殿中所有人都怆惶的垂下了头,唯王冲看着洛无忧恨到眼珠都已泛红。君惊澜苍白的脸庞更是瞬间黑沉到底,尤如染上了厚厚一层墨汁且还正往下滴着。
还又不是被砍了几刀?这女人当真是在咒他!
她还真是敢!
眼见男子脸色越渐青黑,浑身怒气也越浓,洛无忧及时收口,想了想退了一步道:“不若这样,陛下在这里批阅奏折,莫言替您磨墨可好?”这厮性格暴燥喜怒无常,若是真的说得过了,只怕会适得其反。
“朕的言儿还真是尽-职-尽-责,不过如此也好。反正有言儿你陪着,朕相信便是那些奏折再多,朕也定会,很快批完的。”君惊澜此刻就似一根快要点燃的炮仗,下一瞬就会爆开,然则听到少女最后一句话,终是咬牙把那怒气忍了下来。
扭头怒吼便是一声怒吼:“怎么,你们这些狗奴才没有听到皇后的吩咐么?还不全都滚下去把奏折给朕到长乐宫来?朕现在要开始批阅奏折做正经事了。还不去?你们这些狗奴才,是不是真的想朕变成昏君?”
北帝陛下怒火中烧有些口不择言,洛无忧抿了抿唇,遂转头朝玉瑶子矜二人道:“你们也下去吧,陛下身子弱,你二人便去御膳房里仔细守着,让人熬些血燕来,另外再熬些宁神静心茶给陛下。”
这厮火气太大,大的实在有些离谱。
她已答应在这里陪着他处理公事,用得着发这般大的脾气?果然还真是个暴君,实在难侍候的很,让瑶光和容狄先离开也好,否则她真怕容狄会一个忍不住,真个会出手将君惊澜给宰了。
“是,娘娘。”
子矜看了少女一眼亦福了福身退了出去,转身刹那脸色微微冷凝,瑶光看得有些担忧走到无人的地方低声劝:“主子且先忍忍,主母睿智无双,属下相信主母定能从容应对,等拿到东西主母便可离开北越皇庭,时间不会太久。”
“本郡要离开一趟。”
容狄瞥了一眼那殿门,很快那身影便已失在瑶光的眼帘之中。
一路回到房间换掉衣物化去易容,避开明处暗处的守卫出了皇宫,男子眸光却是暗沉至极,无忧的确是很聪慧不假。可瑶光却是不了解一个男人的心态。普通男子尚有极强的占有欲,更何况是君惊澜这样自负的人?
那占有欲会更强。
他是男子,这一点他深有体会,就像每次看到君惊澜用那样的眼神看她,甚至是对她……动手动脚之时,他都很想,很想当场将他剁成肉泥!
而若非因为他,无忧也不用忍受这些。看她勉强的应对周旋,时时的担忧疲惫,他心中更是如刀割一般的难受。若早知道那九天明月心在南齐皇宫之中,他们亦不用如此的大费周折,他直接亲自取回来便是。
可惜的是,如今墨白尘早已将消息传了出去,他此时便是再赶去南齐也已来不及。虽然他早已用赤鹰传讯南齐明月楼分部,夺取七彩羽翎朝凤冠,却也需要一定的时间。
而他们此时若撤退亦只能是功亏一篑。他是可以再想其它的办法拿到那七彩羽翎朝凤冠。便是晚些再去拿亦是不急。
无忧却是不肯,这也的确是她的性子。
她从来就是个不达目的不肯罢休的人。更遑论她为此付出这般多,不等到九天明月心到手她又怎么会甘心。他知道她担心他的伤势,想要尽快的拿到十味乾坤方替他解毒,不想他在忍受那种毒发时的痛苦。
可她却不知,这只会让他更心疼。他宁愿一直忍受下去,也不要她做出这样的牺牲!
只是,他又怎会知道,无忧真正的担心和焦急呢?
思绪之间,容狄整个人已飞进院落之中,他直接闪身进了其中一间房,一路打开暗室门举步走了进去。
“可有盘问出什么来?”
男子森冷的音调响起,正在施刑的齐风齐衍回头看到突然出现的人,忙拱手道:“回主子,暂时没有问出什么有用的东西,这厮嘴硬的很,受了这么多天的刑,却愣是一声不吭。”
“你们先出去。看看寒濯那边在归云山追查的有没有收获。”容狄面色未有变化,沉声下令,瞥了一眼已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南齐十三王墨谨行,眸光却是越渐森然。
囚牢之中墨谨行整个人衣物裤子全被扒光,赤条条被铁链吊着,身上到处都是血淋淋的伤口,有鞭痕,亦有烙痕,还有很多刀戳血洞,脸色乌青泛黑嘴角溢的血也有些泛黑,看得出,亦曾被喂过毒药。尤其是衣物被褪,他下面又被废,更是严重的侮辱。
显然,这些日子他被齐风齐衍两人招呼的当真是,很销魂!
便说是整个人只剩一口气也绝不为过。
想当然耳,墨谨行五年前便敢对他们主子出手,五年后落到他们手里又怎么可能会有好下场?若非容狄早就下过命令,只怕他全身的骨骼早就被那两个护主的贴身侍卫给全数捏碎了。
听着那道熟悉的声音墨谨行微微将眼帘张开了些许,视线有些模糊,然男子那倾世绝艳的脸庞却依旧如一道光,撒裂眼前浓烈的迷雾,直直落进他眼底。只他却已无力开口。
虚弱的耷拉下眼皮,那眼神中却是带着无尽的轻蔑。
那轻蔑的眼神看得齐风齐衍一阵心头火大,当真是想再拿刀狠戳他几刀,直接将他砍断气。然则主子有命,两人愤愤的瞪了一眼早被他们折磨的半死不活的墨谨行,退了出去。
地牢之中,男子举步走到墨景行面前,修长的五指伸出,一点未在意墨谨行脸上那些乌血和扎手的胡渣,直接而粗鲁的掐住了他下颚。
便是那般粗鲁的动作在男子做来依然那般优雅。然,男子俊兔的脸上却是布满森森然的戾气,浑厚的声音更是冷冽的足以将活人生生冰冻。
“墨谨行,你以为你不开口,本郡就拿你莫可奈何了么?本郡告诉你,你最好如实回答本郡的问题,将你背后之人的身份说出,本郡或可让你死个干净。否则,本郡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本郡的手段,你或许还不了解,不过,本郡却不介意在你身上尝试下!
“现在,给本郡说!”男子说字落手指微微用力,发出一阵微微脆响。墨谨行整个下颚几乎都被捏碎,身上伤口更是已疼到麻木。然而,那突如其来的刺痛感,却还是让他神智稍微清醒了些许。
抬头,他张开眼冷冷看了一眼容狄:“怎么,享誉天下的大秦战神如今也没辙只能放这样的狠话了么?呵呵,那本王还真是太高看你了,看来,你容狄亦然不过如此罢了,本王是不会说的。有什么手段你尽管使出来便是。”
受那般重的伤,墨谨行声音虽透着虚弱,隐有些颤抖却是强撑着一口气说的没有半点停顿,看起来还颇有几份气势。
言语之间,更是丝毫不掩对容狄的奚落和鄙夷。
放狠话谁都会,他亦没少放过。不过,他若真的以为这样,就可以从他嘴里问出什么,那他就大错特错了。行军征战沙场多年,他什么没经历过,自小到大又什么痛没受过?若真的那般轻易就屈服,只怕他早就化成一堆骨灰了。
“倒还真是好硬的骨头?不过,便如你说你,在本郡眼里,你,亦不过如此,墨谨行,你真当本郡什么也不知道么?”
墨谨行被迫的抬起头,经刚才那一喊实无力再说,只那般的盯着正掐着他下颚的男子。男子鬓若刀裁,眉目如画,三千华发如墨随意随撒在肩,圣洁完美的仿若盛开在天山之颠的那一株雪莲。
那一双幽深的眼瞳,便恍若天边最耀眼的繁星,眸光烨烨落下,似两道穿透缥缈云海的浩瀚极光,眨眼落入那双铜铃眼帘,一路射破到至脑海,带来阵阵针扎刀刻般的凌厉刺痛,那痛更在瞬间被数以万倍计的放大!
大到,让墨谨行整个人一颤抖,身体开始剧烈的痉挛抽搐起来。原本便布满伤痕的脸更是在瞬间变得扭曲恐怖至极,一直强受酷刑亦未痛呼一声的人,此刻竟也再忍不住低鸣惨嚎。
容狄眼帘依旧张着,眸光烨烨,漆黑的瞳仁一点一点氲起两团黑色的星蕴漩涡,便如那深海之底急速涌动将脱出的海平面的飓啸,又似在狂风之中,波诡云谲不停变幻着形态的黑色云朵。
在那飓啸狂风席卷的黑色星蕴之中,却是有一股看不见的透明阻滞,不经意的浮现,却又在眨眼之间消失不见,如此不停反复撞击。
形成一场持久的拉锯之战。
☆、第510章 施展禁术,傻子将军
“这个该死的墨谨行,倒还真是嘴硬。审了这么些天,吃了我那么多毒药,还吃了迷心丹,却是什么有用的东西都没问出来。真是气死我了。”
奉命走出地牢外的齐衍甩了甩胳膊,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怨气,俊逸的脸庞也是带着无尽的愤恨,不甘。
“若非他意声力太过坚定,那可能便是他真的一无所知。”齐风亦是眉头紧蹙足可夹死十只苍蝇,人都被他们给整成那样了,可以说真真是只吊着他一口气。虚弱成那般又能有多强的意志力?
且他们喂的不是迷心散,而是药力更强至少十倍的迷心丹。
却还是一无所获,这不应该!
“就算他嘴再硬,还能硬得过主子的手段么?我却是偏不信,就连主子出马也撬不开他的嘴,若果真如此,我齐衍倒是佩服他了!”齐衍冷哼了一声,满脸不屑,即使他是颗不灭顽石,落主子手里他亦绝然讨不了半点好。
最终还不是得乖乖的,给主子吐口!
就在齐衍话落,齐风刚点了点头要说话时,那地牢里却是突的传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凄惨鬼嚎,那声音听来极恐怖,让人听得不由打个突。
那是,墨谨行的声音……
齐风微微愣了一下,下一瞬,昂藏的身体却是突的一个激灵:“这声音,糟了,主子他该不会是用了那个办法吧?”
“你是说主子使用了禁术?”
齐衍亦是瞬间回神,禁术二字出口,自个儿脸色先是瞬间变得煞白。身体亦是先于大脑反应,扭头一跃身形如电疾射回石室。
齐风紧随其后,两人速度快若一阵飙风刮过。
地牢暗门依旧,两人进去却是刚好看一抹幽亮的墨芒消失,紧接着男子那伟岸的身形一个剧烈的颤抖,竟是喷出一口鲜血来。原本红润的脸庞亦在刹那之间变白恍若雪花纸片。@^^
“主子……”
齐风齐衍二人惊叫了一声上前将男子扶住,齐衍替男子把了把脉,那脸色几乎与男子脸色毫无差别:“主子,您身体什么情形您不知道么?居然还敢使用异瞳搜魂的禁术,那样会牵引您体内的生死乱之毒发作,从而减短寿命,您怎么可以这样做?”
齐衍脸色白里泛清,声音带着几分凌厉,更似怒吼一般。
齐风抿了抿唇脸色亦是很难看,他们想尽办法的照顾主子的身体,还有医谷谷主更是不遗余力的寻找方法,想要将主子体内的奇毒压制。
王爷千叔,乃至主母更都是拼了命的在找十味乾坤方。!*!
可是没想到,主子竟擅自动用秘术在一个根本毫不起眼的人物身上。那秘术每施展一次不止会牵引奇毒发作,更会因此而让主子减寿三年。
而中生死乱之上古奇毒者生命究竟有多长?
却是谁也不知。
或许有人可以坚持五年,十年,二十年,三十年,甚至五十年。
可也有可能只在下一秒就……
这些年他们所有知道事实的人都是如履薄冰,时时刻刻都在担忧,时时刻刻都在害怕那一天会在他们毫无防备之时突然到来。他们每一天都是在惶惶之中度过,可主子却如此的不爱惜自己,又怎能不让他们焦急,怎么能痛心?
他是他们的主子,却更是他们的信仰!
头可断,血可流,信仰不能丢!
如果一个人活着却没有了信仰,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齐衍眸光微有晶莹满面担忧的怒吼着,手下却是不敢有半点的耽搁,忙自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倾出三粒药丸喂进了男子的嘴里。
容狄轻咳了几声,喉头微动,将那药丸吞了下去:“本郡做事自有分寸,放心吧,本郡寿命长得很,要死早就死了。既然到现在都没有死,那么,以后也绝不可能会轻易死的。”
他还要守着她,又怎么会允许自己死呢?
然则,看着她为他受那么多的罪,看着她不遗余力的为他筹谋,看着她辛苦的周旋,亦眼看着她为了圣阴教忧心如焚。更是看着她把所有的一切都扛在自己的身上。把所有的一切都当成自己的责任。
那般瘦弱的身体,那瘦弱的肩膀,却是承受了太多太多!
他又岂能再无动于衷?
男子深深的吸了口气一把拂开了齐衍,体内药性早已化开,他脸色却是依旧苍白未有半点好转。齐风齐衍闻言尽皆沉默,主子的决定从来都不会更改,这点他们早就再清楚不过。
只是,心却还是无比的疼!
疼到两个堂堂七尺大男儿亦忍不住眼眶有些酸涩!
容狄却似未看到两人的表情,暗沉的眸光又落在了墨谨行的身上。眼中闪着凌厉幽光,墨梦月所说之言与他和无忧之猜测不谋而合,可若是要从南齐逐鹿城去查证到底出了何事却并不易,至少现在他们都脱不开身。
而这些事定是很隐密,所以明月楼在南齐的分部,才会至今都没有收到任何的消息。便是让他们去查,同样还是需要时间。可看着少女那般样子,他实在没有耐心再等下去。
既如此,不如从别处下手。
便如无忧所想,南齐使者在北宫,那他们何必再舍近求远去南齐查呢?直接撬开他们的嘴,不是更加简单而快捷?他让天枢李代桃僵亦是存了这个心。靠近他们自然便可以打探到他们想要知道的事。可君惊澜对于少女的‘为难’。却是让他素来平静的心,再起波澜。
他不想再等下去。
他必须要尽快查清那些事,拿到九天明月心将她带回去。
眼下,墨梦月与墨白尘亦暂时不能动!
所以,可以知道消息的最快途径自然就是墨谨行了。
然,墨谨行极为嘴硬,宁死不开口。如齐风齐衍所怀疑的那般,墨谨行会不知道么?那是绝不可能的,若果真如此,墨白尘便不会那般的防着他了。
是的,墨白尘一直都在防着墨谨行,防着这位手中掌有整个南齐三分之一兵权的十三王爷。从他们兵分两路进北宫查探,再到这些日子天枢传出的消息,墨白尘在防着天枢,墨帝进宫见无忧时甩开了他。
便是去见墨梦月也会找各种借口不让他去。
而他防天枢自然也就是在防墨十三。
他本猜测,墨十三,很可能与圣阴教有所关联。可能也像齐洲分部明月楼里的人一样,被人用盅术控制了。可是,他两次近距离的接触墨谨行,他体内的金蚕却都没有过异动。
所以他才打算用异瞳搜魂术一探,结果却是得出一个,让他也不得不震惊的结果。严格说来,他并没有搜取到墨谨行的记忆,只因为,他的异瞳搜魂术受到了阻挡,墨谨行的记忆也在刹那被粉碎。
然,这并非代表他一无所获。
反而,还是个巨大的收获,如今,他可以肯定墨谨行背后的人,便是他一直在找的人。且,他的身份绝然不低,齐洲明月楼分部的永昭手下都是被种下低级盅虫,以至于被抓之后,全都诡异的陨命。
可是,墨谨行,却是被人下了封印记忆的秘咒。
只此一点便可以证明,这所有出现的人当中,墨谨行,他才是那个最为接近他想要知道的答案的人。如此只要顺腾摸瓜,利用墨谨行的身份查下去。
那些人,便再也无处逃遁!
“他现在已然没有用了,直接将他丢在地牢,不过暂时别让他死掉。本郡还有要事要办马上就要离开。你们去告诉幽澜,就说他们令主有命,让他传讯给离魂,让离魂等人尽快的撤回。还有寒濯回来时,把追踪的结果给本郡速速的送过来。”
过了片刻,容狄脸色稍微好看了一些,冷冷下了一系列的命令:“另外,传讯给右使,让他尽快审问德妃,并且,注意整个秦都的动向。另外让七杀撤单,从现在开始七杀阁不再接任何的任务,再分派二十人保护顾家。另外派二十人去帮炙九。其余人都在秦都待命!”
“给本郡告诉炙九和七杀,一定要保护好顾家,还有若兰母子的安全。若是有任何的意外,他们也都不用再回来。”男子说到最后,浑厚的声音里透着无比的凌厉。如今他们都不在秦都,加派人手保护顾家是必须的。
至于炙九那边,顾若兰母子离都时极隐秘,并未有外人知道,消息亦被无忧锁死,倒无多大问题,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安排人手亦是必须的。如今凰主传言四起,无忧的图腾被遮,又有北国太子妃做掩护,还有他守在身边。
无忧的安全绝不会有问题。
有问题的是南宫景煜竟然知道无忧凰主的身份。虽然南宫景煜已死,可若是那些人遍寻不获无忧的踪迹,亦难免会向她身边的人下手。先前他有加派一次人手,可是,为了保险起见再加人手也是有必要的。
毕竟,这些人的厉害,早已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主子放心,属下会立刻传主子令下去,也绝不会让他死的。”齐风齐衍领命,看着自家主子远去的背影,转头瞥向刑架之上早已昏死过去的墨谨行。眼神泛着幽幽碧绿的光。
只变成了傻子还真是便宜他了。他发誓,他还是会继续,好好的,好好的招待他的。若非是他,主子怎么会动用禁术,以至于冒那般大的险?
南齐的常胜将军?
哼,现在也不过是个该死的傻子罢了。
齐风亦看了一眼墨谨行,感受着齐衍那阴冷的眼神,便不用猜也知道他在想什么。说来他对墨谨行的恨不比齐衍少,只是说到底墨谨行已变成了傻子,便是他们可劲儿的折磨他,他也不会有多大的感觉。
这样折磨有意义么?
不过,算了还是让他发泄一下吧,若是不发泄出心中那股怨气,只怕他是不会罢休的。只是,看主子出了地牢之后所行的方向,好像并非是皇宫的方向。
而是……
主子去那儿干嘛,主子说的要事,不是回皇宫守着主母么?
☆、第511章 致命错误,暴君发飙
奢华的大殿之中,只有时不时的纸张翻动的声音,还有男子不时扭动时那衣摆轻擦的声音。手里拿着一本奏折,北帝陛下的眼神,却是根本未曾落在那奏折之上。连奏折拿倒了亦是不曾察觉。
他的眼神却是落在给他磨好了墨,便坐去了美人榻前下棋的人。
美人榻倚窗而置,少女便正坐在榻上,背脊撑的得笔直,眉目微垂眸光落在那白玉棋盘之上。明眸幽幽看着那棋盘上一颗颗的棋子,目光都未曾转动。柔和而慵懒的阳光透过那窗棱落进殿内,倾洒在少女身上。
让少女沉静,从容之中,又带着一股子难以言喻的恬淡。
恍然之间,只让暴君脸上也勾出一抹温柔的笑,竟是在心中生出一种若细水长流,岁月如是静好的感觉。让他只想一辈子这样看下去,看到天荒地老似乎也没有关系。也,绝不会腻!
只不过,这个该死的女人还真是有些可恨。
自己和自己下棋,她倒也能下得这般的认真,竟是有些如痴如迷的样子?难不成那棋子真就那么好看?甚至,比他还要好看?这怎么可能?对于自己的样貌北帝陛下向来深有信心。
都说女儿家爱俏郎君,他自信他绝不会输容狄那个死残废一星半点。真不知这个女人怎么就不愿意多看他一眼?
北帝陛下蓦然间想到此,那笑瞬间消失了踪影,脸色也瞬间又黑了下来,心头更是憋起一股怨气无处发泄。可看着那副如水墨画卷般的画面,却终是忍不下心去打扰。
眼眸微微一转,君惊澜嘴角再次勾起一抹笑,将桌上凌乱的奏折扑啦全部一拂袖推开,在那御桌上铺上了一张白色的宣纸,执起笔豪便在那宣纸之上龙走笔蛇了起来。
偶尔,还时不时的抬起头看看下棋入到入迷的少女。
说是如痴如迷当真不为过,那少女似乎格外喜欢下棋,下得极是认真,连方才他弄出的那般大的声响都未曾听到。也似乎根本没注意到他在看他,倒是当真将他无视了个彻底!
洛无忧确很喜欢下棋。
她自小被顾若兰亲自教导,顾家门风严谨亦是书香世家,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说来她都无一不精,无一不通。只不过前世娘早逝,后来她之所学,有一大半靠自悟,当然后期也有受到渣男的指导。
若非非前世庶女的身份,若没有永昭洛仙儿以及洛秉书的绝情,洛无忧不必自小隐忍,无疑会是精彩绝艳的。就像是在后来,成为煜王妃,她终究还是绽出了光彩是一个道理。
想到洛仙儿,洛无忧握着棋子的手一顿。眼眸也突的半眯了起来,好似这么久以来,她倒是把另一个重要的人物给忘记了。
永昭洛仙儿死了,永昭在大秦的据点也被一一拔除,洛家也倒了,南宫景煜也死了。细数下来,她的仇人似乎便只剩下一个武绍谦。还有那让她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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