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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傲世毒妃-第1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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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糟贱奴才。殿下可是堂堂的太子爷,却是如此的苛待下人。难怪没人肯进太府子为殿下做事了。”
  洛无忧捂着胸口,满脸都是委屈之色,一双眼瞳泛着泪花,却是咬唇强忍着不让它掉落,少年的面容五官平凡的不能再平凡,落在人堆里只怕都没有人会注意到他。
  可是,那字字句句既是控诉又比的煸情,说的屋中一众奴婢纷纷垂头,热泪盈眶,只想抱头痛哭。说的太好了,简直就是说到他们心坎里去了。
  那话说的好啊,奴才就不是人么?奴才就该被糟贱么?谁不是人生父母养的?做奴才是他们愿意的么?奴才就可以想杀就杀么?
  只是,想归想却是没有人敢附和半个字,一众仆婢全都垂着头眼观鼻鼻观心,保持沉默,连大气也不敢出。
  王管家却是张大了嘴巴半晌都没回过神来。本以为是自己老眼昏花看错了人,这小子是个深藏不露的,是敌人派进太子府的奸细,怀着不纯的目的。
  结果,没曾想他还真是没看错,他就是个土包子,傻小子,居然敢当着殿下的面儿这样指责殿下,他这是嫌命太长了么?又有哪个奸细会这般愚蠢自个找死的。那么蠢的人能做奸细?
  君惊澜一双狭长凤眼落在地上那少年身上,眸光晦暗不明,脸上表情喜怒难辩,溥唇紧抿成一条线,并不言语。然,身上的阴冷之气却是一波又一波的散发出来。
  那煞气迷漫了整个花厅,让所有的人都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寒颤,所有的下人都在一刻间屏住了呼吸,恨不得将自己变成隐形人,免得被殃及池鱼。此刻什么感动激动,什么热泪盈眶通通都在瞬间消散无踪。
  只剩下满满的埋怨以及暗咒,若非那小子胡言,怎会惹怒殿下?
  太子殿下发怒了,而魔王太子的怒气,绝对没有人能承受的了!他们这次,可真真是被这个胆大包天的小子给害死了!
  “殿,殿下您看着奴才做甚?难道奴才说的有何不对么?你不信,可以问王管家,我本就没有说谎,王管家您说句话,是您说的我签的只是短工契约啊?您还说了,绝对不会骗我的,老天爷看着呢,您可不能说谎!”
  洛无忧趴在地上根本爬不起起来,感受着头顶传来的煞气凛冽的视线,她有些惊惶的吞了吞口水,一边说,一边害怕的想要往后退。
  可是,一动便是刺骨的痛,不止膝盖痛,手腕痛,被打伤的五脏六腑痛,更是浑身都在痛,痛得少年粗黑的眉毛都已拧在了一起。
  王管家回神闭上了嘴巴,咬牙抖落出一张纸道:“莫言,你胡说什么呢?摁手印的时候,我和你说的很清楚,签了卖身契,你以后就是我太子府的人,不止你的人,你的生死也都不再属于你自己。便是你不记得了,可我这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容不得你抵赖。”
  “王管家,你居然骗我!”
  洛无忧顾不得害怕,瞪大了眼睛看着王管家,一脸的悲愤而不可置信:“王管家你这么做就不怕有报应么?老天爷长了眼的,你怎么可以做出这种昧着良心的事来,你就不怕祸延子孙么?”
  “我哪有骗你,这契书可是你自己愿意签的。难不成,我还让人押了你摁印么?”陡的想起昨日少年那澄亮的眼眸和说过的话,王管家心中堵的不行,这傻小子,真是太可恨了,居然诅咒他的子孙家人!
  洛无忧咬唇不语,那眼瞳却是更加的迷蒙,脸上的表情也更渐悲愤,君惊澜早已重新坐回了椅子上,冷眼看着这一幕。
  空气阴冷压抑的有些可怕。然而,就在所有人都惶恐害怕到不知所措的时候,一道道突兀的声响却是打破了那宁静。

  ☆、第398章 听天由命,被关地牢

  咕噜,咕噜……
  静谧到可怕的空间突的响起一道道咕噜声,那声音格外的响亮,也格外的突兀,所有人都被那声响吸引,地上的少年悲愤的脸色中多了一丝尴尬。
  洛无忧想动,然则浑身都痛,却是根本一动也动不了,微黑的脸庞满是挣扎,最后却是把心一横道:“殿下,反正奴才便是不饿死,也会被您整死或杀死,奴才跟您求个恩点,便让奴才自己选择一个死法。这样奴才自我了结,也不用脏了殿下的手,让殿下背那个恶名。您看成么?”
  君惊澜面色依旧阴鹜,凤眼之中冷意亦是丝毫不减,凤眼眼帘轻眨了两下,沉默半晌,他薄唇一张,笑了:“哦,那你这个小奴才不如说说看,你想选个什么样的死法?该不会,是想让本殿赏你做个饱死鬼,撑死你吧?”
  心思被戳穿,地上的少年也并不觉得尴尬,点头道:“是,殿下您就让奴才做个饱死鬼吧,也好让奴才早死早超生。这样,奴才就算到了地底,也一定会念殿下的好。一定会日夜祈求阎王爷保佑殿下的。”
  这话听来没什么问题,可仔细一品,却总觉得有点不对味儿!
  “呵呵,这可真是本殿头一次听到如此好笑的笑话。”
  君惊澜脸色阴鹜至极,眼中满满都是讥讽和嘲笑:“你这个小奴才想的倒是挺美的。不过,就你这卑微低贱的身份,也想和本殿平起平坐一起用膳,你还真是敢想!来人,给本殿把他丢到地牢里去,饿他三天三夜,本殿倒要看看,他还能不能这么嘴硬。”
  君惊澜脸色阴鹜至极,不过是个小小的奴才,居然也敢和他耍心机,他还太嫩了点,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点。
  “王冲,记着,给本殿好好的看着他,这三天里不许给她水和饭,也不许人给他治伤,三天后如果还活着,那就给本殿带出来侍候本殿。若是死了,就给本殿丢去乱葬岗。”
  王管家立刻领会,主子言下之意,这小奴才的生死听天由命!主子这次还真对这小子还真是有些出乎意料的:仁慈。
  “殿下,您不能这样做,您若真的这样做便真的是草菅人命了,你是太子,你怎么能眼里没有王法,殿下……”
  “你个残忍的暴君,难怪所有的人都说你是大昏君,就你这般惨无人道,随意妄夺人命的人,难怪百姓都骂你,你就是个冷血无情的杀人狂魔……”
  尖锐的叫声格外的刺耳,屋中众人脸色煞白,王管家更是恨到咬牙,忙上前一把拿扯过旁边蒙红木托盏的帕子便塞进了少年的嘴里。
  “你们还不赶紧的麻溜的把他给押下去。”王管家黑着一张脸,叫来几个奴仆将洛无忧拖走,看着花厅之中男子泛着铁青的脸庞,额头冷汗直滴。
  “殿下恕罪,都是老奴的错,都是老奴不该让他进府,请殿下降罪,老奴这几日会好好的招呼他,让他好好的知道一下殿下的厉害,保管让他以后不敢再乱说半个字。”
  啪
  一阵清脆的声音响起,王管家的脸上多了一个掌印,半张脸颊瞬间高肿,嘴角溢血竟是生生被打落两颗牙齿!头垂地,看着眼前多出的云纹软靴,他却是不敢吐出断牙,也不敢再吭一声。
  君惊澜声音极冷:“本殿的事,何时轮到你来做主了?记着,本殿最讨厌的便是阳奉阴违的人,照着本殿的话去做。若让本殿知道你们暗中动手脚,本殿便剥了你们的皮!还有,不要让他死了,若是他死了你们就去给他陪葬吧!”
  “是,奴才尊命,奴才尊命。”
  王管家含着断牙咚咚不停叩头,许久未有动静,他疑惑的抬头这才发现,男子人早已消失不见,整个花厅只剩下那满桌未动的饭菜,还有那十多根木头柱子一样杵在那儿的下人。
  王管家松了口气,整个人顿时瘫在了地上,顶着红肿的脸庞,纠结的那下颚的胡子都纠结到拧成了麻花儿,这主子到底是何意啊?既不让他派人送水送饭送药,还不许让人死了?
  这不是难为人么?
  那傻小子原本就被折腾的已半死不活,还被主子亲自动手打了一掌。吐了那么多的血,这能不能熬过三天三夜,那可真真是不好说。
  尤其是主子今儿的态度真是太奇怪了,若是以往有这种挑衅的人,那定是直接拉出去处置了,可这次主子居然没下那般狠手?
  真是太奇怪了!
  王管家想了好半天也没有揣摩出自己的主子到底是何用意?许久之后脸上的刺痛才让他回过了神,也不再去想。他的奇怪没有人知道,大概除了他的主子吧!
  可是显然,主子是绝对不会和他解释的。
  ……
  洛无忧像破布一样被直接丢进了地牢,原本就痛的身体更是火辣辣一阵刺痛,艰难的撑着身体倚在冰冷的墙边,一阵猛咳,她却是忽然的松了口气。
  垂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若非为了保住双手,她也不会出此下策来一赌。若是真再侍候君惊澜用膳下去,只怕她的手真要彻底的废掉了。她的手,是拿针的手,她的针可救人,亦可杀人。是她最大的倚仗,她怎么能让它废掉呢?
  更何况,没了手她还要怎么样去拿彼岸之魂?
  虽然被关进地牢还要被饿上三天,不过,能保住一双手和一条命也是值得的。君惊澜这个北国太子她并不是很了解,可在前世关于北帝的传言也未少听,多少总算是知道一些。
  北国太子生平有两大忌讳,其一,便是有洁癖,其二,则最重尊卑。君惊澜生母乃北国先皇后仪德皇后,不过却是早逝,仪德皇后死后,后妃葛氏登上后位,并慢慢的瓦解了先皇后母族的势力。
  三皇子君朔与五皇子君麒便是葛皇后之子,而这两位皇子最终都在秦乾元二十二年春,被君惊澜领兵乱箭射死在北国皇城朝武门,而后分尸不得善终。其它的诸皇子自然也没有逃脱死亡的命运。
  君惊澜登位之位之后曾做过一件事:埋火硝炸了葛后的陵墓,葛后官椁从皇陵之中被启出,后来被送去哪里世人不知。
  然而,此事却曾轰动三国。
  一国皇后的陵墓被炸毁,古往今来亦都不曾发生过这样的事,所以世人皆猜测,其实当年仪德皇后的死并非那般简单的病逝,可能与葛后有关。要知道那时的君惊澜不大,可也到了记事的年龄。
  说来,一个失去母亲和外族庇护的皇子想要在皇宫平安生存并不容易。更何况,他一出生便被册封为太子!不管是哪朝哪代哪个国家,皇位的争夺总是血腥而残忍的。
  后宫朝堂,那就是一个不见硝烟弥漫的残酷战场。
  至于北越皇对君惊澜的疼爱到底是真是假?无忧并不知晓,北越皇前世也是病死,不过却在三年后,如今这事提前,这病却是多了几分的蹊跷。
  她虽不知道具体的,但还是能猜出一个大概,君惊澜之所以会如此嗜杀,或许便是与仪德皇后的死有关。
  五个月前君惊澜出使大秦却在秦都莫名失踪。当时她虽不肯定君惊澜去了哪里,但却是确信他应该是自己离开的。而他离开秦都,自然也肯定有他不得不失踪的理由。
  她本只是一个推测才让柳随风在北国必经之路拦截。而果不其然,君惊澜被找到的同时也传来了葛皇后殡天的消息。
  若说此事与他无关,她是怎么也不相信的。
  也正因为如此,她才会如此的赌一把,君惊澜的嗜杀,或许也正因为他讨厌嗜杀,正如同她,厌恶仇恨,却被仇恨紧紧的包裹无法自拔。
  说到底,他们都是同一种人!
  唯一的不同只是,他们选择的方法不同,君惊澜选择将所有的一切全都表露在外,用恶名昭著来保护掩藏自己的同时,也得到一种发泄。
  而她却选择把一切全都完美的,彻底的掩藏了起来!
  如今,看来,她赌对了!
  虽然那个杀人狂魔拍了她一掌,并下令将她关起来并不给水米不给伤药,可是,至少,他并没有下令当场将她诛杀!
  这算是一个好的开始!
  或许,她已渐渐摸到了与变态相处的模式。其实,也并不难,那就是把自己也变成一个变态。而她,前世遭遇背叛,被非人的折磨刑囚十一年,亲眼看着自己的亲子死在自己的面前。
  在她的心中又何尝没有阴暗而嗜血的一面呢?
  “怎么,小伙子你也得罪了那个魔头被关了进来?”洛无忧思索之间,寂静的地牢里却是突的响起一道嘶哑而苍老的声音来。
  蓦然扭头朝着发声处看了过去,她这才发现在同一间地牢里面还关着一个人,只是,那人缩在墙角的稻草堆里。而她又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是以,刚刚竟是没有发现。
  洛无忧只看着那微微鼓出来的稻草小山包,并未开腔答话,便在这时,那稻草后突的伸出一只脏污干枯的手来,那手将自己身上的稻草全都拔拉了下来,那人也终于露出了庐山真面目。

  ☆、第399章 悲伤老妪,锦囊一只

  那是一个年近八十的老妪,衣衫褴褛破碎,满头凌乱白发遮挡了她的脸庞,在无忧打量她的同时,那人也拔开了头发打量着洛无忧。
  那插着几根稻草凌乱到已黏绸打结的头发下,是一张干瘪的脸,那是一种真正像失了水份的瓜果一般,脸上全是褶皱,看不到半点肉,好似只剩下薄薄的一层皮,颧骨突出,眼眶深陷,下颚亦是很尖。
  便连身体也是骨瘦如材,瘦的不可思异,套用君惊澜的话来说,这个人才真正是身无二两肉,便连那双眼也很是浑浊,好似看不清一般,她艰难移动着身体向无忧靠近,打量着洛无忧的脸。
  “小伙子,你怎么得罪那个魔头了?”
  “我,骂了那个魔头。”
  洛无忧看着那老婆婆虚弱的笑了笑道:“对了,老婆婆您呢,你又是怎么被关进来的?看您的样子似乎在被关在这里应该也有不长的时间了吧?”时间定是不短,否则这老婆婆也不会变成这般模样。
  “我啊,记不得了,总有一年多了吧?”
  老婆婆盘着腿从以手撑地梭行到洛无忧跟前,也靠在了她的旁边:“具体多久谁知道呢?这里不见天日,反正我一个老婆子也不过是过一天算一天了。只可怜我那乖孙女儿……不过也好,反正啊,等我死了,我们就可以在地底团圆了……”
  那老婆婆说着,浑浊的眼中也流出两行泪水。
  洛无忧静静的听着,总算是明白了老婆婆被关进来的前因和后果,原来老婆婆便是越京人氏,晚年丧子儿媳妇儿也扔下孩子改嫁了,她和老伴儿辛辛苦苦把唯一的孙女儿秀枝养大,可后来却被那大魔头给抢进了太子府里。
  秀枝是两位老人一手带大,那就是两位老人的命根子。是以,两位老人得知后,虽然怕,可是还是来到太子府里讨要说法,想要把秀枝要回去。
  只可惜老伴儿却是当场被太子府的人活活打死,她也被打得双腿残废给关进了地牢里,一关就是一年多。而他们的孙女儿秀枝,更是当场便撞柱自尽了。
  洛无忧听完后有些沉默,这样的事儿,真的是君惊澜做的么?他为什么竟残忍到这种地步,作孽到连普通的平民百姓也不放过?
  听德全说太子府中那坐藏娇阁里的女子,有些是皇帝赐的,还有些是皇子大臣们送的,更多的却是她从各处强抢来的。总之燕环肥瘦,个个都是貌美如花天仙一般的美人。
  可她不明白,君惊澜并不像世间传闻的那般好色。为什么又会强抢那么多的女子进府?而且还把上门讨要女儿的双亲打死的打死囚禁的囚禁。他这么做真的就是为了发泄他的情绪和嗜血杀意么?
  “老婆婆您别太伤心了……”洛无忧敛去思绪,许久才开口,除了这句却不知该说什么,面对这样一个老人,安慰什么似乎都没有用。
  老婆婆抬起脏到早已发黑碎成布条的衣袖抹了抹眼泪:“不说这些了,都过去这么久了,我这双眼也都哭瞎了,估计也没几天日子好过了。要不是答应了老伴,只怕我也早就下去陪他们了。”
  “对了,小伙子,你的手……”
  老婆婆摇了摇头,不想再提那些伤心事,垂头看了一眼洛无忧的手腕,伸出瘦如鸡爪般的手在洛无忧腕部摸了片刻:“你这手腕关节骨头都被移位了,若是再不安回去,只怕迟早会出问题的,哎,那魔头就是魔头,下手从来都不留情。小伙子你也真是有种,居然敢骂那个魔头。”
  “老婆婆还懂这些么?”洛无忧微微诧异。
  “那有什么?以前我儿子在越京城开了一家跌打馆专治这些,天长日久的接触我好歹也学会一两分。你忍忍我帮你接回去,不过我手艺不好,可能会很疼,你得忍忍。否则,到时候伤势会变得更严重的。”
  “哦,那真是谢谢婆婆了。”
  洛无忧并没有推辞,她双手腕部被卸,若是想要自己摸骨复位关节难度极大,因自己双手无法使力,便只能强行借用外物,那样必会更痛,而且也并不完全的保险,如今老婆婆肯帮自己,自是好的。
  老婆婆双手摸在洛无忧的腕部之上,轻揉了几下,而后用一捏一扭,喀嚓两声响,洛无忧动了两下,手腕依旧有些疼,不过已经可以使用了。
  “多谢老婆婆,对了,婆婆还不知您如何称呼?”洛无忧感激的看向老婆婆,双手在穴位上揉动着缓解那痛楚,老婆婆的手艺的确是有些欠缺,不过,这并不减少她对她的感激。
  “我姓钟,你便叫我钟婆婆吧。”老婆婆坐了回去,看着洛无忧那张年轻的脸庞,眼眸中充满了感慨和惋惜:“可惜了,你这么年轻轻的,也被关了进来,若有机会,便逃出去吧,小伙子这个你拿着,好死不如赖活着啊……”
  老婆婆说着在铺满稻草的一阵摸索,而后再将手收回时手上多了只锦囊,颤颤微微的递给无忧,洛无忧抿了抿唇,有些诧异的接了过来,掏出锦囊里油纸包裹的东西,脸色微微一变。
  “婆婆,您怎么会有这个东西?”洛无忧眼神落在老婆婆的脸上,深遂的眸光里闪过一丝震惊,那锦囊很脏也很陈旧,里面的东西同样如是,但却用油纸包的很好,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应该不是这婆婆的。
  钟婆婆扯了扯嘴角似乎想笑,却是有些不成形:“我也不知道那是谁的,反正总归就是在这地牢里墙边的砖缝儿里藏着,本来当初我想自尽,却不想一撞便把这东西给挤了出来。”
  说着她指了指自己额头上一处很深的疤痕,那的确是撞伤,老婆婆说的话当不会有假,想来,这地牢里还关过其它人,或许便是哪个人将这东西藏在这里的,原本想带出去,可惜最终失败了。
  又或许是他自己借这个走了出去,便想将之留给有缘人。说不得还能帮到别人积点阴德。
  这些都是有可能的,而这个东西这么重要,她相信应该是前者才对。那锦囊里装的不是其它物件,正是太子府的详细地图与布防图,不止院落和路线标注的极为清楚,甚至其中还有一条暗道和几个暗阁也都被画了出来。
  这样东西,对洛无忧来说帮助不可谓不大。若非迷了路,她此刻又怎么会呆在这地牢里,若非对太子府地势了解的不够详细充分,说不得,她昨夜早就进入东院藏雪阁里一探究竟了。
  “婆婆,这东西莫言先收下,您放心,若莫言真的能逃出去,必定也会回来将婆婆带出去的。”洛无忧将东西收了起来朝着老婆婆道谢。
  “我老婆子也没多久好活了,还出去干麻,出去了也不还是一个人么?所以,还不如呆在这里,也好给老头子和孙女儿做个伴多好!”
  钟婆婆却是摇头,说着又盘腿一点点的退回了稻草堆:“可小伙子你不同,说来莫言你和我孙女年岁也差不多,这路啊还长着呐,能逃,就逃走吧!好好的出去过日子,至于我,便不用管我了,便是你来带我,我也是不会走的。”
  回去,她回去还能做什么呢?家不在了,家人也不在了,还不如就在这里过一天,是一天,等到自己咽气之后一切也就都结束了。
  洛无忧看得有些心酸,一个老人,一个完整的家,就因为那个男人的一个举动而彻底的破灭,这些,君惊澜他知道么?呵,应该是知道的吧?毕竟,如果不是他,钟婆婆也不会失去她的老伴儿和孙女儿。
  家不会被毁掉,他们可以看到孙女儿成亲嫁人,可以安安乐乐的安享晚年。而不是,被关在这地牢里忍受着生死分离的折磨和痛苦,一天一天的熬日子等死,没有半点活下去的欲望。
  洛无忧又劝了几句,老人却是已窝回了那稻草堆,再次用稻草将自己盖了起来,也并不再说话,只空气中的气氛有些忧伤而压抑,隐约间可听到老人呼吸微重,想来,是在哭吧?只是她背对着她,她根本看不到。
  又或许是根本不想让她看到!
  洛无忧深吸了口气,张了张嘴却是什么也没有再说,心中有些闷,老人言行无处不透着一种心死如灰,让人看得很是心酸,沉默了一会儿,她收起了思绪,开始处理自己的伤口。
  小心翼翼的揭开裤腿,每往上扯一截都是巨痛,因着跪的太久,血迹已和裤腿粘在了一起,一扯便等于是在生生的撕扯着那些伤口。
  好不容易将那裤子挽起来,洛无忧还未干透的衣衫便又再次被浸湿。从脚腕到膝盖两条小腿之上明明看不到伤口,却尽皆是血迹斑斑,扯下一截衣襟简单的擦拭了一下。
  那伤便露了出来,在那雪白的皮肤上,遍布着无数的密密麻麻的针孔一般的伤,那便是那带刺的蔷薇所造成。
  尤其是膝盖处,早已红肿起来。
  确定整个地牢里并没有别人,洛无忧方拿出自己随身藏着的药粉撒了上去,而后将那裤管重新放了下来,靠在墙壁之上,那一直紧绷的神经也终于松弛了下来,脑子越渐沉重。
  整个意识也都渐渐的陷入了黑暗之中。

  ☆、第400章 璃王转变,剪秋之疑

  “皇弟,你确定这个消息属实么?”秦皇宫,御书房殿门紧闭,帝君肃目看向站在御桌帝的晋亲王南宫允,脸上表情肃然。
  “臣弟自是不敢拿此事来欺骗皇兄。只是皇兄,你觉得这样真的管用么?臣弟不解,为何皇兄当初不直接派人将他们劫下,把东西夺回便是,为何还要这样的大费周张?”
  南宫允一脸担忧:“如今,那东西落入南齐之手而南齐人素来阴险狡诈,南齐帝君一心挑起三国纷争,他们再拿到曦和玉牌只怕免不了又是生灵涂炭,战火漫延。届时,我大秦亦怕是也必不可免会被卷入其中!”
  从倾城公主中毒之始后,这一系列的事件来看,似乎无形之中都与南齐有着丝丝缕缕的关联,这不得不引上位者深思,南齐人素来骁勇,五年前便已挑起了一次战火。
  那场战争还是靠着容郡王容狄领兵强行镇压大败南齐骑兵。让南齐军队损失惨重,而不得不退回休养生息为终结。
  却不想才过去五年南齐人便已又开始蠢蠢欲动,妄想挑起三国战火。虽五年前那场大战,说来大秦胜,却也只能算是险胜,也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战神容狄因受暗算双腿残废,虽然如今他腿伤已好,可是若到时候南齐真的兴兵来犯,只怕皇兄也绝对不会再派容狄出战。
  而容狄,也绝对不会再应战。
  至于容王爷那更是早年便已卸甲,曾放言不会再上战场,否则的话,容狄又怎么会十二岁便领兵出征呢?
  南宫允想到此,亦只能在心中悠悠叹了口气,说来一切都是冤孽。当年的事说不清谁对谁错,皇兄有皇兄难处与不得已。帝君看似高高在上,可确有更多的无可奈何。
  且如今再来追究这些也毫无意义!
  “此事皇弟不必担忧,朕自有主张。”帝君沉脸冷哼了一声道:“便是他们拿到那东西也无用。倒是眼前有一件要紧的事,北越太子登基,皇弟觉得派谁前去出使更合适?”
  “这,本来最合适的人选当是太子,可是如今太子不在都城。不知皇兄心中可有属意的人选?”南宫允沉吟,现如今派太子去肯定不行,先不论太子身体能否吃得消,重要的是太子此时不在都城。
  这时间上根本赶不及。@^^
  至于其它诸皇子,璃王与战王说来都是适合的人选。璃王乃皇后之子,大秦皇室嫡系血脉,身份上除却太子自是他更为合适。
  而战王大败北越,且北越倾城公主早已下嫁战王。圣上若是决定派战王前去的话,说来也并无不可。
  然则帝心难测,且这北帝登基,出使的使臣别以为只是个使臣那般简单。这使臣代表的可是帝君,人选必当好好斟酌。
  否则的话,只怕下面那些人便会暗自揣测圣意。
  所以出使的人选还当真有些难定,这满朝文武可都睁大眼睛看着呢!若是甄选的不恰当,势必会让一些朝臣生出一些别的小心思。所有人都知道太子不可能登位,诸皇子亦是一直暗中较劲。!*!
  文武百官有些已择队而站,有些却因帝意不明,所以一直还在观望,如今,帝君的决定,亦可能会影响到这些人站队的决择。
  届时,朝堂之上的局势也势必会因此而受到影响。
  “朕,心中的确已有人选,此事便交给皇弟去办吧?”帝君拿出三道明黄卷帛递给了南宫允,南宫允双手恭敬的接了过来。显然,这出使的人选帝其实君早已做好了决定,就不知会是谁?
  只是,这三道圣旨?
  帝君面色有些疲惫,南宫允自也领了差事迅速的退了下去,到得殿外打开圣旨,看着明黄圣旨之上的内容和那几个名字,不由眼眸闪了闪,拿着圣旨便去三府宣昭。
  ……
  璃王府,花厅之中。
  南宫景璃目送南宫允身影离开,俊逸脸庞满是讥讽笑意:“本王的父皇做事还真是滴水不漏,连派三位皇子前去出使,这阵仗也是够大的。倒也彻底的绝了那些人的念想。”
  “皇上就是皇上,寻常人哪里猜的到?”
  屏风之后,柳随风转了出来,挑眉道:“不过,这也不稀奇,南宫景煜属太子一脉,圣上派他同行也代表着太子。至于战王,呵,北越好歹也是战王妃的娘家嘛,圣上仁义,派战王同战王妃一同前往参加大典,顺便权当醒亲了。”
  南宫景璃不语,父皇的用意再明显不过。那就是父皇目前并没有改立太子的打算,他这是在借机警告那些还在观望的朝臣。
  自然更是警告他们这些皇子:有些事,必要事可而止!
  听母后说最近父皇身体有些不适,想来也是因为这最近都城发生了太多的事,让父皇震怒伤神太多,前些日子章太医未回,母后还曾特意宣莫寒前去给父皇把过脉象调理身子。
  眼眸微闪,南宫景璃压下了心头思绪,正色的问:“柳随风,那些东西你可拿到了?今天过来,应该不是想和本王闲谈的吧?”
  “我来自然不是找你喝茶那般简单,东西是拿到了。不正是专程给你送过来的么?要不然,你还真的以为我有心情来找你聊天么?那我不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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