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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妃驾临-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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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唯一不明真相地只有唐黎,到现在她脑子里的疑问依旧是:‘我的贴身丫鬟,为什么要到南宫绝的车上去?他不是有服侍的人吗?难道看上阿柳了?’
南宫绝看上阿柳?!
怎么想怎么别扭……
“喂!”眼看着南宫绝要去马车,唐黎不忿地叫住他,“你想要阿柳做什么?”
“问几句话。”
‘当着我的面不能问吗?’唐黎很想脱口而出这么一句,但是看到南宫绝脸上的淡漠,她的心里就莫名地酸了——唉!她这不是明知故问么?
要真是谈情说爱什么的,能当着她的面问吗?
“……噢。”闷闷地应了一声,唐黎放下了马车的布帘,再也不说一字。
*
车队缓缓前行,两个马车内都是气氛压抑。
唐黎那个马车里是酸的……
南宫绝的马车里却是真压抑——
外表看上去风平浪静,实则从南宫绝进入马车的那一刻开始,阿柳就是跪着的。南宫绝什么话都没问,只是让她跪着,在她的心理压力上升到最大时,凉凉地出声:“你有什么要跟本王说的么?”
☆、【100】狗眼看人
在阿柳的心理压力上升到最大时,南宫绝才凉凉地瞥了她一眼,然后收回目光,漫不经心地问出来:“阿柳……你就没什么对本王交代的吗?”
奢华的马车持续前行,车厢内微微有些摇晃。他们的中间放着一张低矮的茶几,此时南宫绝便是动作悠然地倒了茶,慢慢地端到唇边,细细地品。
越是这种泰然自若,不甚关心,阿柳的压力就越大。
“奴婢……奴婢……”阿柳迟疑了良久,忐忑地摇着头,磕磕巴巴地想要蒙混过关,“奴婢不知道王爷想听什么……奴婢没有什么要交代的。”
她低垂着脑袋,尽显卑微姿态。
南宫绝不答,一口饮尽了茶杯中的清茶,然后又慢条斯理地为自己倒了一杯。只是这次他没有喝,而是陡然扬手,将水泼在了阿柳旁边的地上……
阿柳顿时打了个寒噤。
“没什么要交代的?”带着低讽的笑意,南宫绝淡淡地重复出她先前的那句话,然后毫不退让地反问,“既然没有什么好交代的,你心虚什么?”
这么明显的颤抖!
显然她的精神已经紧绷到极致了。
阿柳低着头没答话,藏在袖子中的拳头却不由捏了起来。
“本王问你,你的本名是什么?家是哪里?为何会为奴为婢?”在阿柳心理防线最弱的时候,南宫绝乘胜追击,“如果本王没记错的话,你还是识字的,所以家庭清苦,流浪之类的谎言,你也不必说了,本王不会相信。”
一席话,堵住了阿柳所有的退路。
那些可以蒙混过关的理由,阿柳甚至没有想全,便被南宫绝全盘否定。
“奴婢……叫柳霜霜。”迟疑了良久,阿柳终于颓然地呼出口气,把自己的真实身份说了出来,“家父之前在朝为官,后来……家道中落……所以奴婢现在才在这里。”
简单的一段话,概括了她的这个人生。
实则……什么都没说!
南宫绝暗暗蹙眉,目光若有所思地瞟过阿柳,琢磨着姓柳的朝中官员——似乎一年之前,有个柳刺史,据说个性刚强。但是最后被查出暗中联络权贵,贪污众多……
但那个刺史早已是满门抄斩了!柳霜霜会是和他有关系的么?
“你到唐黎的身边有何目的?”想起那天她在门外和阿木说过的话,南宫绝淡淡地追问。
“我要振兴家族!”阿柳脱口而出,这回连“奴婢”的自称也顾不上了,“我爹为人一生刚正,他死得凄惨,我总要做点什么,好让他的亡灵泉下有知!”
她一口气说完,这才惊觉自己失言——
为人刚正、死得凄惨……这么明显的特征说出来,以南宫绝在朝中的身份地位,很容易就能得知她爹的真实身份!知道她爹是所有人口中的“罪臣”……
完了!
若是他得知她是侥幸苟活于世的柳家人,会不会……对她下杀手?
南宫绝多看了她一眼,心中已经对她的身份有了论断。她就是将柳刺史的女儿无疑!只是她为什么还活着?朝廷为什么没发现她?这些依旧是未解之谜。
当然,这些“谜”,他通通都没有兴趣。
这种事,该是南宫泽管的……他没有操心这些“鸡毛蒜皮”小事的闲情!
“本王明白了。”隔了许久,南宫绝才别有深意地发声,在阿柳忐忑之际,缓缓地出声补充,“本王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又要去京城做什么,总之……不能害到唐黎。你明白本王的意思么?”
彼此都是聪明人,这番冠冕堂皇的话,彼此听得心知肚明——
南宫绝清楚了她的身份,也揣测到她的“振兴家族”不会那么简单!但是他选择了坐视不理,只要阿柳能不伤害到唐黎,其余的……他会任她发挥!
“明白。”阿柳重重点头,“谢王爷!奴婢……谢王爷庇佑之恩!”
性命得以保障,她终于有了报仇雪恨的资本,阿柳激动得目光微微泛红……
“本王没有庇佑你。”南宫绝放下杯盏,修长的手指在瓷白的杯沿滑过,“你们柳家的事情,全靠你自己。”这句话,等于默认了她的“振兴行动”。
**
此时,另外一辆马车上。
唐黎心不在焉地欣赏着外面的风景,时不时地朝南宫绝那辆马车的方向瞟一眼——阿柳还在他车上,他们两个到底谈什么,需要谈这么久?而且南宫绝什么时候和阿柳这么“熟悉”了?
才一个晚上……感觉天翻地覆了!
唐黎闷闷地兀自思索,手指扣着马车木质的窗棂。
窗外的人烟渐渐荒芜,走出这片城郊的农庄,应该就算是走出了梁城的地界。而就在这个时候,唐黎看到城郊的地方似乎还站了好几个人——
是曹潜,带着他的好几个家丁。
曹潜穿着深色的官袍,一脸殷勤地在郊外翘首以盼,而那几个家丁的手里,每个都托着一个红木的托盘,上面还盖着丝质的红布……看上去档次不低!
“梁城人杂,下官特意守候在此送王爷!”唐黎的马车走在前面,曹潜分不清他们坐的是哪辆,错将唐黎的车拦下来,满脸堆笑地在外面作揖,“王爷,下官还有物相赠。还请……”
话音未落,唐黎已撩起帘子,懒懒地询问:“你要送他什么?”心里不屑地嗤了一声:南宫绝,你也有收受贿赂的癖好?!鄙视!
曹潜的脸色一变,连忙站直了身子。
送礼拦错了车,这丢人丢大了!
不是“尊者在前”么?怎么让唐黎的车走前面去了?要知道,她之前还是青岚公主,未来皇妃,但是她现在只是和亲公主,未来也不过是个朝廷命妇……
都这样“低微”的身份了,怎么还让唐黎的车先走?王爷实在是太抬举她了!
想到这里,曹潜立即拂了拂袖子,做出一副高傲的模样,全然没有之前对唐黎的讨好巴结,淡淡地询问:“王爷呢?”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一提到南宫绝,唐黎就想到他和阿柳在马车里这么久……她当即就酸了,胡乱地朝另外一辆马车一指:“那里!”在那辆马车上谈情说爱,潇洒快活呢!
“恩。”曹潜带着官腔点了点头,应了一声便要走开,却被唐黎叫住——
“你要给他送什么?”
她只是顺口一问,甚至连好奇都算不上,权当是自我转移注意力。没想到曹潜的反应却把她惹火了——
没有了“即将嫁给皇上”的身份,曹潜对唐黎的态度根本算不上是尊重,被问及这个问题,他语态凉凉地回答:“这是下官送给王爷的,就不牢公主瞎操心了!”
说完,不屑地转身,指挥着家丁端着木盘去另外一辆马车前。
唐黎顿时就在郁闷中爆发了——南宫绝惹了她不高兴也就算了!但是你曹潜算什么人?这样一个小小的朝廷官员,也敢这样给他难堪?忍无可忍!!
“慢着!”唐黎猛地撩开帘子,直接跳下了车,不依不饶地和他杠上了,“你什么意思?什么态度啊?”
南宫绝的马车也在此时停下,他揭开窗帘的一角,正好看到唐黎和曹潜僵持的画面。
俊眉蹙了蹙,他的一张脸当即沉了下来。
“王爷!”曹潜立马回神,殷勤地朝南宫绝扬起笑脸,至于和唐黎的这点尴尬,几乎是瞬间被他忽略,“下官是特意在这里等您的!下官准备了几样礼物……”
“来——贿——赂——你——的!”唐黎在他身后一字一句地接口,嗓音平淡,语速平缓。
而曹潜竟然顺着唐黎的话,脱口而出地继续:“下官准备了几样礼物贿赂您……”话到一半,曹潜猛然住口,脸色黑一阵白一阵的,狠狠地朝唐黎瞪了一眼,咬牙切齿,“公主别误导下官!”
真是的,他怎么顺着唐黎的话往下说了呢?
真是诡异!
“我就误导怎么了?我身为青岚公主,地位在你之上,我说是什么,就是什么!你恶意贿赂,难道……就不觉得羞愧?就不应该用力扇几巴掌把自己扇醒么?”她说着话走近,距离曹潜越近,她的嗓音越清越缓。
☆、【101】你和本王一起吗?
“我就误导怎么了?我身为青岚公主,地位在你之上,我说是什么,就是什么!你恶意贿赂,难道……就不觉得羞愧?就不应该用力扇几巴掌把自己扇醒么?”她说着话走近,距离曹潜越近,她的嗓音越清越缓。
这在常人看来,没有任何的异样,只是唐黎以教训的口吻和他说话。
但是曹潜的身形却微怔,眼神也迟缓了几分。他觉得唐黎话荒诞可笑,但是潜意识里竟真产生了一股羞愧,然后在自己思绪完全理清之前,他的右手已经扬起,狠狠地朝着自己的脸就是一巴掌……
“啪!”
一声脆响,唐黎满意地勾了勾唇角,而曹潜则是把自己扇懵了。
“只有一巴掌就够了吗?”在曹潜尚未回神之际,唐黎向前一步,继续引导,然后曹潜的手便再度抬起来,朝着自己的脸一巴掌……又是一巴掌……
把自己扇成了猪头!
“大人?”他的那些家丁此时都已经看懵了!他们的大人像是中了邪似的,就这样打自己的耳光,表情沉痛,力道狠力,而且根本停不下来……
大人干嘛要这样?
“够了!”最后还是南宫绝开了口,他从马车上走下,冷然扫过那些家丁手里的木盘,“曹大人有心了,本王什么都不缺,还是请曹大人把东西都带回去吧!”
“这……”曹潜刚回神,就听到了这么一句拒绝。
他迟疑着想坚持送礼,却在偶然对上唐黎那双似笑非笑的黑眸时,心里忐忑地颤了颤,只能退步:“那欢迎王爷下次再来梁城,下官一定好好招待!”
他得赶紧离开!
今天这不太对劲……有点邪门!
“走走走!”他不理会站在一侧的唐黎,和南宫绝说了告辞之后,懊恼地回身挥袖,指挥那几个家丁,“把东西都给我收好了,先回府再说!”
郊外的微风习习,一缕清浅的微风拂起木盘上红布的一角,唐黎隐约看到里面是血色的红玉。根据总体的形态床侧,那应该是……一把玉如意。
一个托盘就放着价值连城的血玉如意,那这么多托盘加起来该有多少?梁城虽然是富庶之城,但是一下子拿那么贵重的“礼物”出来,说明曹潜也是——
“贪官!”唐黎轻嗤着评价一句,望着他的背影远去,她的眼里慢慢都是鄙夷——
狗眼看人低的贪官!
“你对曹潜做了什么?”南宫绝淡淡地出声询问,隔着五米的距离,他的脸上带着柔和的笑意,唇角明显向上扬起,“能让他扇自己这么多巴掌?”
让人太目瞪口呆!
“做了点正确的引导啊,你看,他不是收掉赃款,回归正途了?”唐黎轻松地耸了耸肩,目光依旧眺望着曹潜灰败离开的方向,只觉得心情大好。
“哦?”南宫绝轻笑出声,追问道,“只是引导而已?”
他带着明显试探的语气,让唐黎忍不住回过身去——她原本是想顺势和他解释几句,但在看到南宫绝车边的阿柳时,瞬间没了任何聊天的心情。
阿柳刚从他的马车下来,乖乖巧巧地站在车轱辘处,眼眶微红,柔柔弱弱的模样。
唐黎心中那抹吃味郁闷的情绪,瞬间被推高到了极致。
“就只是引导!”她恶声恶气地回应,狠狠地一眼瞪过去,“关你什么事?”
说完,她转身重回马车。
王爷和公主之间的气氛明显有些僵,作为下属的现场众人,自然是不好多嘴。于是,现场的众人,各个都缩在自己的角落,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唐黎气哼哼地爬回马车,在揭开车帘之前,回头看了一眼——
南宫绝依旧站在远处,姿态卓然;
阿柳搅着手指静默着,依旧柔弱……
唐黎骤然觉得不解气!
“阿木!”她突然开口,抬眼看向骑马走在车边的阿木,豪气地冲他指了指,“你上来,陪我坐车!”
阿木愣了:他骑马挺好的呀!
“我马车里反正才我一个人,阿木你进来陪我!”唐黎索性杠上了,任性地高声要求,让现场的几个人不由倒吸了口凉气——公主要阿木陪?!
太重口味了!
且不说男女有别,就阿木那个恐怖的样子,冰冷的面具……公主怎么受得了对着他的?
‘我还是骑马吧!和你共乘一辆车不合适……’阿木尴尬地环视了一周,迟疑着和唐黎比划解释,但话才说到一半,便被南宫绝的声音冷然打断——
“不行!”
先前的笑容已尽数敛去,他的表情冷冷的,说话完全是不容商榷的口吻:“让他上你的马车,成何体统?”
一男一女,她就不怕惹人闲话?
别人奉为常识的事情,她难道连这点基本的认知都没有?
“成何体统?”唐黎不禁觉得好笑——他和阿柳共乘一车就叫名正言顺了?换成是她就变成“成何体统”了?这什么逻辑!这根本不公平!!
她还偏杠上了——
“我偏就要阿木上车!凭什么我就得孤零零自己一个人坐车?”
她这么一说,南宫绝的脸完全黑了。而阿木呆呆地坐在马上,面具下的脸颊已经涨得通红一片……他还是第一次遇见公主这么“蛮横”、“不讲理”的时候!
“不想一个人?”南宫绝冷声反问,往后随意一指,“阿柳,你上去陪她。”
“可是……”唐黎还想反驳,却被南宫绝不善地打断——
“闹什么?再吵你和本王一辆车!”
☆、【102】想法不能消极3000+
“还闹什么?”南宫绝低斥出声,神色不善,“再吵你和本王一辆车!”
唐黎一愣,瞬间便收了声。
在所有人目光各异的注视下,唐黎的脸一点点涨红,最后憋成一句爆发出声:“谁稀罕!”
说完,她转身,快速地跳上了车。
南宫绝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唇角,回身朝着阿柳挥了挥手,示意她去跟着唐黎,然后自己也上了马车,放下了帘子……一场类似的战争的场景,其中的硝烟顿时烟消云散。
阿柳垂着头,脚步却移得很快,立马跟上了唐黎的车。
留下的众人面面相觑——
阿木是率先反应过来的,他勒紧了骏马的缰绳,踢了踢马腹催促其前进,同时抬手示意驾车的人继续赶路;另外的侍卫也一一回过神来,同样不动声色地继续前进;只有那批新来的奴婢侍从……
他们一脸疑惑地对视了几眼,依旧参不透其中的奥秘,趁着空隙偷偷向首领侍卫询问:“王爷和公主的关系……是不是闹僵了?”
在他们眼里,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
毕竟王爷代表的是沧行国,公主代表的是青岚国,他们两个闹别扭,在别人看来……和两个国家闹争端是完全一样的!
“是啊,又闹僵了。”侍卫统领点点头,却是一脸见怪不怪的样子,“不过没关系,我们都习惯了……”指不定下一秒就“和好”了!不用他们操心。
“啊?”
新来的一伙人眨巴着眼睛,只能在赶路中慢慢领会……
**
而唐黎的马车中。
因为南宫绝的示意,阿柳被指派上了唐黎的车。原本宽敞的马车,因为阿柳的进入,一下子便显得拥挤了好多……但事实上,阿柳只是乖乖地缩在角落,毕恭毕敬。
“公主,您要喝水么?”感觉到了气氛微妙的凝滞,阿柳微微一笑,率先开了口,弯腰俯下身去,从旁边的盒子里拿出准备好的茶具,要帮她泡茶斟茶。
她的动作轻柔缓慢,泡茶斟茶的动作,依旧做得专注认真,让唐黎怎么着都讨厌不起来!
如果南宫绝真的看上阿柳了……她也挑不出什么刺来吧?
唐黎默默地想着,在阿柳摆放好了茶杯要倒茶水时,突然开口:“阿柳,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啊?另外你的真名是什么?我好像都没有问过你……”
她这么问是有目的的。
像唐黎这样的人,向来奉行的人生准则就是要“拿得起,放得下”!虽然南宫绝如果和阿柳“在一起”,她的心情会有点闷,但是她绝对不会做万恶的配角一样破坏别人的幸福!
如果他们真的“在一起”,她就得祝福,就得风风光光地把阿柳“嫁出去”,毕竟都是她手上的人……
所以,问她家里的事情,也算是理所应当。
只是,阿柳没想到会被再次盘问到这个问题,当下神色一紧,握在手里的水壶“哐啷”一声掉下,里面的茶水顿时洒满了整个低矮的茶几……
“公主对不起!”阿柳一慌,连忙俯身去擦。
“没事……”唐黎喃喃了一声,便没再说话。
她是被负能量侵袭,所以没什么心情!但是在阿柳看来,这是和南宫绝一样的沉默凌迟,一分一秒,都会让人煎熬到崩溃……阿柳捏紧了自己的拳头,在某个瞬间,陡然一口气豁出去:“我说!”
王爷和她不过是见过寥寥数面,便已经察觉到了她隐藏着身份;以后她要和唐黎朝夕相处,难保唐黎不会察觉出什么?算了!反正招了,索性都说了吧!
“恩?”唐黎一怔,被阿柳这个巨大的动静弄得有些发懵。
不过是问她个真名,再问了问她家里还有什么人,她干嘛要表现得这么……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难道其中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么?
“奴婢家父原是为官的……”那段充满仇恨的血泪家族史,阿柳一句句道来,只是隐藏了父亲的名字,“……所以,奴婢想去京城,让我们柳家恢复昔日的光辉。”
“呃……”唐黎听得有些愣。
她只是想问问他家里还有几口人的,没想到她竟然连家族史也这么快托出来了!
而且没想到阿柳还有这么劲爆的背景!
“公主放心,奴婢没想利用公主,肯定也不会做有害公主的事情!奴婢和王爷也保证过了!”阿柳信誓旦旦地保证,甚至扬手赌咒,“奴婢可以发誓!如果……”
“等等!”唐黎陡然打断,她纳闷地扬手止住,“你和南宫绝保证过这个?!那刚才在马车上……他其实想和你说的事,就是关于你的家事?”
阿柳重重地点头,带着鼻音“恩”了一声。
唐黎顿时就觉得自己闹了个大乌龙,竟然为了“这点事”,还无理取闹地发了通脾气,更甚至还教训了曹潜一顿,让他傻乎乎地扇了自己几个巴掌……
理智回归,她差点就曹潜都愧疚加同情了。
***
知道了真相,唐黎很快便是一身舒爽,阿柳却还没有。
阿柳依旧垂着头跪在地上,局促地搅着裙摆,心中忐忑着唐黎会给她什么样的“处理”?而唐黎胸臆间的那些酸泡泡消散,正义感便立马复苏强大起来……
“你跟我说说,你刚刚说‘父亲惨死’、‘家族被奸人所害’,又是怎么一回事?”
事到临头,阿柳知道瞒不下去,索性一口气全说了——
她的父亲为官清廉,处事刚正不阿,但也正是因为他这种固执的脾气,执意不和当朝的权贵为伍,执意不和大家一样收礼,最后被众人联合诬陷,惨死牢中……
阿柳很平静地把这一切摊开,说到最后的时候,才吸了吸鼻子,暗暗地抹了把眼泪。
她不奢望唐黎能帮到她!
她只希望唐黎听了她的故事以后,能够有所触动……她希望唐黎能留她在身边!就像南宫绝一样,对于她的目的心知肚明,但是却心照不宣地让她回来,默认了她的行为。
只是,她显然错估了唐黎的正义感——
“那联合害你家的都是什么人?你还记得他们的名字和官职吗?”唐黎皱了皱眉,问得直接。
“记得。”阿柳点了点头,面色无助地咬了下唇,“可是奴婢一介女流,又是人微言轻,就算知道当时在朝堂上有几个人参奏,有几个人附议,但是……这又能怎么样?”
在她无权无势的时候,她只能放在心中默默地恨。
“你这想法太消极了?什么‘能怎么样’?”唐黎气恼地一掌拍在阿柳的肩膀上,用力一下将她拉到旁边的位子上共同坐下,“只要你说出对方的名字,或者知道他在哪里?我帮你教训!”
正义感爆棚,唐黎当即许下诺言。
这回轮到阿柳诧异了,呆愣地看着唐黎半晌,才结结巴巴地勉强出声:“公主,您相信奴婢了?!”
“只要你不说谎,我当然信啊!”唐黎笑着点点头,回答得一脸爽朗。其实这对她来说很容易,根本谈不上信任一说——只要找到对方,直接催眠了问一句真假,不是一样的么?
对于她这几天的催眠术水平来说,质问对方这点问题,完全是易如反掌。就从刚才的“曹潜事件”就能证明——她不费吹灰之力,不就让那个家伙狠扇了他自己好几个巴掌么?
所以对阿柳的那些“敌人”,也应该是这样——
如果是真的,那就当场报复。
唐黎在心中默默地思忖着对策,在看到阿柳一脸期待和尊重的目光凝视着自己时,她挥了挥手,面色略显赧然地扯开话题:“别‘奴婢’不‘奴婢’地叫了!你上了南宫绝的车一趟,整个人都变古板木头了!”
阿柳的身形一僵,歉意地笑笑。她知道唐黎在故意缓和气氛。
而唐黎则顺着这个话茬,继续乘胜追击——
“所以啊!南宫绝的车,你以后还是不要上去了!”
☆、【103】到达京城
日暮时分,一行人终于抵达京城。
这几日的天气都很阴沉,挨到傍晚时,天空终于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饶是京城热闹繁华的街道,也因为这场雨而人烟稀少……城门口的小贩们因雨归了家,偌大的京城城口空空荡荡的。
南宫绝和唐黎回京城的时候,场面难免有些寂寥——
一个迎接的都没有!
毕竟南宫绝本人在京城的口碑不佳,那些讨好南宫泽的官员,对于南宫绝都是唯恐避之不及,又怎么会出头去城门口接呢?至于唐黎,之前可能还有高官女眷等候,一睹未来皇妃风采,顺便搞好关系……但是“取消和亲”的圣旨一出,她顿时身价暴跌,谁会冒雨来接一个将来只是朝廷命妇的女人?
而最后,也因为南宫泽本人不在京城,所以连派皇宫亲兵来保护这种表面功夫,也直接省略了……
偌大的一条街道,冷冷清清的,只有车队徐徐前进。
不像是皇宫贵族,却像是普通的商旅之家……
奢华的马车里,阿柳时不时撩开布帘张望,却在看到空空荡荡的街景时,失望地低叹。
在还没有入京城的时候,她就特意在马车内为唐黎打扮过——她在车内帮她盘发梳妆,从那种随意平凡的造型,改换成娇艳傲人的公主盛装,为的就是京城城门口人多,给百姓看看青岚公主的美貌和威风!可谁知道……
都白准备了!
包括之前南宫绝特意在梁城逗留,招了那么多丫鬟随从,改换了这样奢华高调的马车……这些也都变得毫无意义!这和他们徒步走进来都几乎没区别!
“唉……”阿柳重重地叹了口气,第N+1次摇头惋惜。
唐黎倒是无所谓,正好落了个清闲。她掀开帘子的另一边,随着车队的前行,左看看右看看地打量这个新奇的城市——路上的人很少,两侧的客栈、店家倒是鳞次栉比,繁华至极!
有个卖糕点的百年老店,甚至做了个巨大的石磨,放在店门口当装饰,博了她不少的眼球。
‘以后我带你去京城看看吧!入城不远就有一家店,店门口的石磨可比你这个打多了!’看着那个巨型石磨的同时,脑海中竟无端地跳出这么一句话。
唐黎一愣,撩着窗帘的手就这么僵在半空中——
这是谁的声音?
好像有人……对她这么说过!
而且眼前这个巨大的石磨也证明了……这不是她的主观臆想!这的确是从她记忆深处蹦出来的话……
但是除此之外,完全想不起来!
“阿柳。”唐黎摇了摇头,主动把这种莫名的思绪从脑海中驱散出去,找了旁边的阿柳说话转移注意力,“既然不用进宫和亲了,那我们今晚住哪里?”
之前,按照王朝和亲的规矩——皇宫的一角,有专门修建的“偏宫”,用来招待其他国家的重臣使节。和亲的公主,在正式成亲之前,也会入住这里!但是现在……
唐黎现在的身份,委实尴尬!
她是肯定不能进宫住的!进了宫就默认是嫁给皇上的人了!可是不进宫,偌大一个京城,她又能住哪里?
“这个……”阿柳也被她的这个问题问倒了。
是啊,眼下,住哪里?
“停车!”
外面传来侍卫的声音,晃动着的马车在一条交叉的青石板路口停了下来。
8
隔着帘子,唐黎听到细密的雨声,还有急促的脚步踩过水坑接近的声音……
“公主!”侍卫很快站到她的车前,隔着那层帘子,隐约可见侍卫冒着雨,恭敬站在前方的身影,“王爷特来让属下护送公主去驿站歇息!”
阿柳拧眉,顾不上礼仪,不忿地出声:“怎么是驿站?”
沿途住驿站也就算了,毕竟路上条件艰苦,公主也能忍耐!可现在已经是天子脚下,开始怎么样的安排就决定了公主以后什么样的地位……驿站?那是本朝普通官员住的地方!
公主若是住进去了,那以后如何自处?
“呃,这是王爷交代的。”没想到阿柳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侍卫尴尬地愣了愣,为难着出声解释,“宫里没派人出来接,皇上也没有任何安排,若是不去住驿站,就没地方住了……”
总不能到了京城,再自己找客栈吧?
客栈的档次更低!
普通商旅和百姓才会住客栈!
“可是……”侍卫的一番解释,让阿柳无言以对。可是她又不甘心,只能恨恨地搅动着手指,沉默地坐在一边生闷气。
唐黎对这种事情倒是没怎么介意,她询问的是——
“那南宫绝呢?”
“王爷,自然是回王府。”侍卫回答。而且,准确点来说——王爷先前只负责护送她入京,现在已经算是任务达成,两人已经没有任何必须联系了。
“他就这么回去了?”唐黎歪头,掀开了另一侧的帘子张望。
窗外,那条被雨水沾湿的青石板小路上,南宫绝的车正渐行渐远,细微的木头吱呀声,在晃动中越来越远……他就这么走了?都没跟她说一声!
唐黎郁闷了。
这回,她是真的郁闷了。
“知道了!”单手扔下帘子,唐黎闷声回应,“走吧,去驿站。”
“是!”马车外应了声,车身很快又动了起来。
阿柳默默地看了唐黎一眼:原来公主也很郁闷……确实,住驿站,实在太憋屈了!
*
而此时的另一辆马车内。
南宫绝正襟危坐,一直在闭目养神。车身晃动着,他始终平静无波,将外面那些细小的动静都听在了耳朵里——包括雨声、人声……以及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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