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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你可不能死-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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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娆心里有愤恨,有委屈,还有许多自责。
祁苏对她总是很好,好的让她不知道能做什么回报,这是她认认真真想到的能哄祁苏开心的事。
变成这般,楚娆觉得自己很是没用,惯会耍赖和闹脾气,却学不会聪明。若是祁苏在,他听到长乐说的那句话,就一定会去细查,而不像她听过就算。
她甚至自以为是的找哥哥来问,哪知一切都不过是别人的陷阱。
真的笨死了。
楚娆想到此处,鼻子一咻,豆子般的泪珠就源源不断滚落了下来。
紫烟心疼地抬袖去拭,“夫人,可别哭,奴婢也要哭了。”
“紫烟,我不送了。”
“嗯。可是,就算夫人送,公子他也绝不会介意的。”
“我不想送了。”楚娆喉咙口发苦,“你先出去,我自己静一静,明日祁苏回来,不要再提此事。”
祁苏就算是侯爷,但长乐是嫡公主,她不想给祁苏惹麻烦,不然,她会更厌弃自己。
紫烟应声退出去,将门掩好,就听到阵阵啜泣声。
她抹掉眼角的湿意,叹了口气往膳房走去,晚膳眼看着吃不下了,总得备些点心。
祁苏今日心情尚算不错,他走之前答应过楚娆会早归,所以赶着提前了一晚。
但当他跨进院门口,看着眼黑压压一片,眉头微微皱起。
此时也不晚,楚娆何时那么早入眠过?
绕过廊下,隐隐约约地哭声从房内传出来,祁苏心急快步走去,正好看到站门口送点心的紫烟。
“夫人,你要不吃一口。”
“紫烟,我不饿。”
“哎,公子明日回来,若是看到你这般憔悴,奴婢又该被罚了。”
门打开,月光下伸出一只白腻腻的手,抓了一盘子糕点,又收了回去,“你回去吧,别守着我。”
紫烟哭笑不得,这个夫人,有时真是让人既心疼又心暖的很。
她收拢起餐盒,欲要去膳房再热一碗参汤过来,往右侧转的时候,突然看到了祁苏,惊的她差点喊出声。
“公——”
祁苏摇头示意,紫烟噤声跟着祁苏走到了光亮的院中。
“公子,您怎的提前回来了。”
“嗯。”祁苏没多迂回,“说。”
紫烟明白祁苏的意思,叹了口气,细细将事情说了一遍。
祁苏越听俊颜神色越冷,薄唇轻抿成一条直线,“我知道了。”
紫烟走后,祁苏站在亭下,“让徐老即刻过来。”
卓蔚矫健的身影从墙头显现,“是,公子。”
楚娆哭着哭着果然饿了。
甜甜的松软云片糕混上了点泪水,楚娆就着一口茶,囫囵咬了两口。
她抹干眼泪,心道再哭,明日眼睛可要肿了,左右不是大事,打定主意不让祁苏知道,就不能再露出马脚。
门栓上略有动静,楚娆只道是紫烟,“紫烟,我没事了。”
说完,楚娆回头将那本棋谱藏进她的百宝箱里,头也没回道:“让翠儿替我烧水吧,我等会就去沐浴。”
“我陪你。”
这声音——楚娆身子一僵,一双手从背后将她抱住,发顶被下颚轻抵,熟悉的冷香沁上鼻尖。
“祁苏?”
“嗯。”
楚娆忙翻了个身,虽然依旧圈在祁苏怀里,但却是面向他道:“你怎么回来了。”
祁苏看着楚娆眼下的来不及褪下的红肿,心里郁气非常,他的指腹揩过她眼尾残余的湿漉,“不回家,你要哭到何时。”
“你都知道了”楚娆不用问,都猜到紫烟肯定与祁苏讲了,“我是不是有些傻。”
“嗯。”是傻,一本棋谱都值得她哭。
“其实都怪你,好端端地干嘛惹公主喜欢,她嫁不了你,才会针对我的。”
楚娆在祁苏怀里蹭了蹭,好像瞬间找到了底气和依靠,说话时都不自觉地带上撒娇的语气。
“那我是不是该娶她。”
“那不行,她还是针对我一辈子好了。”
祁苏低低笑了两声,环抱着她道:“后日,将你寻得的棋谱送给我。”
“不要,现在街上人手一份,我送给你也太没心意。”楚娆仰起头,“你等我下次再找一本,我保证不上别人的当!”
“无碍。”
虽然祁苏不介意,但楚娆还是觉得不好,“祁苏,你不明白,这已经不是孤本了,不能珍藏。”
祁苏轻笑着摇头,“是你不明白。”
“你送的,便是孤本。”
第96章
异姓侯作为皇帝亲赐的身份, 对平民应当是莫大的荣光,但于祁苏, 只不过是可有可无的名头。
是以常人以为最重要的受封之日, 祁苏未曾觉得如何不寻常, 过去四年, 也从来没在此日庆贺。
但让众人奇怪的是,今年,他们竟然都收到了清陵侯派发的帖子,还是仅仅一日前。
这让大家很受宠若惊。
难道这个冷清清的侯爷终于开窍,要走仕途?他们还听到风声, 说是清陵侯进了趟宫宴,得老皇帝亲自交谈, 或许就是为以后在作打算!
如此一来, 送礼之人不但绵绵不绝,还比以往更满怀期待,人手一封帖子地走进祁家。
祁宅屋多院大, 比之侯府宽敞,来的人再多,安置下来也是绰绰有余。
有徐翁带头安排, 茶席自然办的妥帖, 但祁苏却一直未出现。
基于祁苏素来的作风,宾客们浑不在意,他对谁都如此疏冷,反而也就没人会觉得偏颇不适, 一个个还越发上赶子笑盈盈的。
“哎,你听说了没,长乐公主今日也会来。”一个尚书府的家臣说道。
“不会吧,上次御宴,侯爷对公主那般冷淡,公主还没放弃?”太常寺少卿的属下低声表示不信。
“谁说不是呢,我是没见过侯爷,当真长得犹如神仙,能让咱们公主记挂这么些年?”
“哈哈哈哈。”
这句玩笑话惹得周围宾客听了纷纷大笑,反正今日总有机会见到,不急于一时。
就在大家谈笑风声之际,外头一声高呼,“长乐公主到”。
留在祁家院子里休息吃茶的送礼的人们纷纷起身,没想到,出了名的娇蛮的公主,还真咽下了那口气,跑过来祝贺。
往院门口看去,前后各拥着两列轩昂卫兵,长乐公主的排场不可谓不大。
她一身绸绶藕丝缎裙,外罩浅色披风,头点火红珠钗,容色光彩照人,不是江南女子的明艳娇婉,却别有一番滋味。
长乐睥睨院内众人,还有他们手上在她看来颇为寒酸的礼品,讥笑一声拍了拍手,侍女红袖便捧着一个装饰精美的木匣,垂头走至她身侧。
“祁苏人呢,我要将礼物亲自送给他。”
“公主,不如由老奴代劳转交给公子。”徐翁适时上前,屈身行礼。
“你算什么东西,这礼物贵重的很,本宫要亲自交给祁苏。”
徐翁闻言面色不变,不卑不亢,“公子在陪夫人用早膳,既然公主想等,那便慢慢等。”
“……”
长乐心情反复,听他这么说,脸色顿时黑沉,但总不能让卫兵冲进去把祁苏抓出来,最后也只得寻了上座,不甘心地同众人一齐等。
不多时,内院有了动静。
宾客们对祁苏一向好奇,当然翘首巴望,长乐虽然表面装的无谓,但视线时不时地飘向远处。
“侯爷来了!来了!”
“哪儿呢,哪儿?”某人寻不到,急着拉着身边的同僚问。
“那儿呀!”
那人抬目,顺着指的方向看去,的确有一俊秀男子信步走出。
众人不禁看呆,他们之中大都从未见过祁苏,但也听说过美名,然而万分没想到,竟是真的是这般俊秀如谪仙的男子。
月色的对襟素襦袍长及足,身量颀长挺括,高挑秀雅,韵致的雪色云纹滚边与白玉发冠珠璧交辉,眸色淡如琥珀,高鼻薄唇,风流无尽。
这气质说是出生商贾都无人信,分明就是世家的清冷孤高的贵公子。
再看他身侧一并款步而来的女子,黛眉开娇,雪肤花貌,笑起来眉眼弯弯含娇带俏,媚态天成。
这一冷一娆,宛然一对璧人。
难怪啊难怪,清陵侯素来对长乐公主冷淡至极,原来是因家中已经有个如此美眷,真是羡煞在场的男子。
祁苏和楚娆不多时便走至堂前,长乐不满众人关注于楚娆,索性开口打破沉默,“祁苏,我有礼要送你。”
话毕,红袖将红匣打开送至祁苏面前,一打开,赫然可见其中抢眼的黑色珊瑚制成的棋盘。
宾客纷纷吸了一口凉气,此物养在深海,因触不到日光,十年才长一寸,按这成色纹路,显然长了上百年。
黑珊瑚火烧不尽,久置不腐,也因此成了皇室专属,长乐公主这般送法,意味深长,不正是想要侯爷变成为驸马的身份么。
“祁苏,我敢保证,这世上只有这一个黑珊瑚棋盘。”
长乐得意地说道,她出身尊贵,许多东西,平民是送不起的,但她可以,只要祁苏想要,她都能给。
在众人的赞叹声下,祁苏只是先将楚娆拉近自己身侧,然后才抬眸冷淡开口,“公主的礼,我不会收。”
长乐的笑容僵在脸上,“怎么会,你若是不想要,何必昨夜加急送了帖子来。”
她昨晚是真的高兴,这些年,祁苏第一次主动寻她,她还以为是他终于开窍,看到她的好,今日她盛装出席,就是想让祁苏多瞧她几眼。
她不介意祁苏休了楚娆再娶,她真的不介意。
长乐不甘地看了眼楚娆,也不顾在场还有旁人,继续道:“祁苏,你对我就没有半分情意?”
她努力这么久,石头也该开花了。
楚娆紧张地抬头看了眼祁苏,祁苏没有停顿,回答的直截了当,“不曾。”
“你……!”
“公子,我来啦!”
卓蔚充满少年活力的声音横空打断满院子的面面相觑。
所有人看向院子门,只见一个护卫模样的少年,正风风火火地指挥着身后十余仆从,仆从们搬着大箱子,统共有六个。
在场人等叽叽喳喳讨论,方才的热闹还没看完,这下又来一波。
祁苏抿唇掀眸,视线掠过木箱,最后落到长乐身上, “这就是我请公主的来的原因。”
“这是……”什么?
长乐不明所以,在场的宾客更不用说。
只听卓蔚一声令下,下人们同时翻开大箱,里头满满是蓝皮书简,垒的整整齐齐,长乐这才发觉,那些正是她命人在街头散播的棋谱拓本。
“祁苏,你……”
“一万二千册,尽数在此。”
“祁苏你到底是何意思,我是不会带回皇宫的!”
祁苏说完便不再看向长乐,而是朝着卓蔚干脆地下令,“烧了。”
“是,公子。”
什,什么?!长乐一脸错愕地呆愣住。
所有人,眼见着木箱上火光熊熊燃起,五六个大箱子同时放火连成一片,熯天炽地,灼热气流瞬间逼退不小心站在木箱边上的宾客。
不止他们,楚娆也是惊讶地将嘴张成了小圆,方才在内院,她送给祁苏时,还觉得祁苏说的所谓孤本只是说的好听。
原来,他昨夜一晚上不在,就是在忙这个。
在场的人都不蠢,显然知道个中自有缘故,但公主的笑话,可不是那么好看的。最初或许还有玩笑心思,到后面,众人纷纷借故走离,最后只有长乐依旧不甘地站在原地。
她长这么大,要什么没有,只有祁苏是她这些年的执念,到头来一场空,还被如此绝决的在大庭广众之下拒绝。
“祁苏,你费劲心思烧光这些,只是为了还她一个孤本,值得?”
祁苏对上的她的视线,一字一顿,“何止值得。”
长乐咬牙切齿,“你凭什么对她那么好,就因为一纸婚约?”
呀,她又提到了,楚娆紧张地低头,心跳地飞快,她竖起耳朵,想听又有点不敢听。
未几,身侧男子温凉如初春湖水的嗓音一点点落入她的耳朵。
“她与我的确有婚约牵绊。”
楚娆闻言有点颓然,手指不自觉绕上披风的衣角,祁苏余光看到她的细索动作,几不可见地笑了一声,继续道:“可心悦之人,恰为我妻。对她好,不该么。”
第97章
六月大暑, 京府的烈日炽热得像火,烘烤着大地, 蝉鸣不住地在枝头发出破锣碎鼓的叫唤声, 扰人心烦。
赐封之日后, 长乐公主心灰意冷, 再没作出其他动静,祁家发生的事,不知被谁渲染了一通传到街市,依着事实添油加醋一番,清陵侯爱妻如命的传闻甚嚣尘上。
但很快, 传闻便被遮盖了过去,五月十六, 皇帝崩殂, 举国哀悼。
在月余暗流涌动朝堂较量之下,瑞王成了最终的获胜者,跳过守丧的限期, 他下令直接进行登基大典。虽然有违祖制,但瑞王不是先皇嫡子,而是先皇哥哥的长子, 是以无人敢提。
朝权更迭, 外头形势混乱,祁家却还是一团祥和,新建给楚娆用的避暑水机业已打造完毕。
室外有水车,将凉水输送至屋顶暗格, 水机藏于隔板之上,木械相互碰撞,水流顺着屋檐滴下,泼下的水带着绿草清香,又清凉又舒服。
不但如此,水帘下的池子还安置了扇轮滚动,使房内阵阵凉风。
楚娆坐在凹陷水潭前,小脚丫探在水里,旁边则是和她并排坐着的楚绥,兄妹两一人拿着一碗冰凌,用小勺捥着吃,动作出奇的一致,看的紫烟时不时偷笑。
“楚娆,你吃那么多冷的行不行的,我都快吃完了,给我好了。”
楚绥边说边要拿,楚娆皱眉把手一藏,鼓着腮帮道:“你要吃再找紫烟拿去,别抢我的。”
“嘁,小气。”楚绥放下冰凌碗,摇扇勾唇笑笑,他也不是真想吃,但是逗逗楚娆还是挺开心的。
“你真的不肯去芝罘岛?”楚娆侧头询问。
祁苏最近才告诉她,等过了大暑,他就和她一起搬到岛上居住,还有扬州的一众亲戚,至于原因,大概也是与朝堂和晋江商会的事有关。
商会势力巨大,新帝登基,一切都是未知,早一点避开也是好的。
“我不去,你哥哥我是要当大官的人。”楚绥扬了扬眉梢,爹娘去就罢了,他一个男子,难道还要靠妹夫庇护?
笑话。
“哦。”楚娆知道劝不了楚绥,只能将满肚子的话咽了回去。
楚绥最近为了秋闱,呆在京府客栈温书,今日是抽空过来小会儿,很快便起身离开。
“夫人,都第三盏了,可不能再吃了。”
紫烟笑着从楚娆手里拿走空了的陶瓷盏,要不是方才楚家少爷过来,她在楚娆吃第二盏的时候就想说。
楚娆看着紫烟坚决的神色,怏怏地点了点头。她的确吃的有点多,这实在是因最近太闷热,她没甚胃口,午飨用的不多。
突然,楚娆胃脘一阵不适,喉咙涌起一股酸意,干呕了几下。
紫烟紧张低声:“夫人,您这般是不是……有了?”
“有?”
楚娆被他一说,联想起自己最近的确食欲不振,算了算葵水也未至,难道……难道真的有了?
“奴婢去找刘大夫来!”如今祁苏身体好转,屈木平并不常在,所以宅子里便请了一个寻常大夫,以备不时之需。
楚娆点了点头,心里颇有些期待。
她其实还蛮喜欢娃娃,而且二房人丁稀少,要是能生一个和祁苏一样聪明的,好像也是挺开心的事。
只不过她重生而来,不知道会不会和普通女子有不同……
紫烟领着大夫不一会儿赶到,以免是误会,紫烟只说了楚娆稍有不适。
大夫隔着丝绢,替楚娆把完脉,笑道:“夫人不必担忧,只是吃了太多寒凉之物。”
“胃腑受了凉,这里还有水机,才导致的逆反之症。”
“……”
……
沐浴完回到房中,祁苏坐在桌边,桌上放着一晚褐色汤药。
楚娆轻手轻脚地往屏风后走,当然是逃不过祁苏的视线。
“过来喝药。”
楚娆犹犹豫豫地转身道,“祁苏,我都好了,能不能不喝。”
祁苏看着书,单手盲推过药碗,薄唇开阖,“不能。”
“……”
楚娆没办法,只能捏着鼻子,一饮而尽,喝完龇牙咧嘴,忙去铜盆处漱了口。
想起白日的事,楚娆试探地开口,“祁苏,四九说,云珠都快要生了。”
“嗯。”
“真好,不知道是儿子还是女儿呢。”
“不知。”
楚娆拿布帕掩去嘴上的清水,“祁苏,你是不是很喜欢小孩?”
祁苏放下书册,侧头看向楚娆,眉头微拢,“你想说什么。”
楚娆瞒不住心事,自己又害怕,忍不住坦白道:“我今日本来还以为自己怀上了,可一把脉却没有。”
“你也知道我重生一世,不知会否有何代价。”
“所以?”
楚娆支支吾吾,“所以,你说,万一我以后怀不上怎么办……”
原来她是担心这个,祁苏收回视线,淡然开口,“没关系,反正我嫌吵闹。”
“那怀上了呢。”
“也无碍,你喜欢就好。”
楚娆娇嗔,“怎样都行,你分明就是哄我。”
祁苏叹了口气,抬头似是无奈:“我本就不介意,你想我如何说。”
楚娆知道祁苏的想法,心底的郁气纾解了许多,既然这样,那就一切随天意吧。
她张开双臂,“抱抱。”
祁苏挪出一点位置,将她环在自己的怀里,左手轻轻捂在她的腰上方胃脘处,右手则继续抵在书册看书。
楚娆寻了舒服的姿势在祁苏怀里靠着,头枕在他的胸膛,手胡乱地画圈圈,“我们是不是很快就去芝罘岛了?”
“嗯。”
“我听人说,海岛上有许多明殷不产的果脯。”楚娆今日身体不适,就有点困,打了个哈欠。
“有。”
“想想都很好吃……祁苏……我好困呢……”楚娆说着说着,闭上了眼睛,靠着祁苏沉沉睡去。
祁苏看着她,无声地笑笑,抱的更紧了些。
……
月明星稀,三更时分,祁苏突然惊醒,身子一震。
楚娆揽着祁苏的腰,迷迷糊糊道:“是不是做噩梦了呀,别怕……”
“睡罢。”
祁苏轻拍了拍楚娆的背,想起梦中情景,眸色闪烁不定。
第98章
几日后, 祁家书房。
“你确定要如此。”
“嗯。”
楚绥环臂倚靠在书架边, “不告诉娆儿?”
“我不会有事, 告诉她不过令她徒增烦扰。”
“我送娆儿去芝罘岛是小事, 不过, 你怎知道新帝会宣你进宫?”
祁苏没有言语,楚绥也懒得逼问他。
“你总得说个期限,我好劝我妹妹改嫁。”
“……”
……
楚娆在书房门口眼巴巴地等着楚绥出来,忙上前问道:“哥哥,祁苏说什么, 为何要我先和你走,他多留一个月说是为了商会,可我总觉得不是。”
祁苏前两日醒来,突然叫她先去芝罘岛,她当然觉得奇怪, 商会的事有徐老, 怎的突然就要留下。
她压低声音,“哥哥, 我觉得祁苏有事瞒着我, 问他他还不肯说!”
楚绥执扇敲了敲她的小脑袋,“别瞎想, 祁苏他还敢金屋藏娇么?你就明日乖乖跟着我去和爹娘汇合。”
楚绥走后,楚娆忍不住敲门进了书房。
祁苏正在对账目,低头专注的神情似乎与平日没什么两样。
“祁苏,说好我们一起去岛上, 为何现在要我提前与哥哥走?”
“商会有事,徐老应付不来。”
“那我留下陪你一起应付。”
祁苏斜过头,侧眸瞥了她一眼,“不要胡闹。”
“你……你真的没事瞒着我?”
“没有。”
“那最多一个月,你要是不来,我就过来找你!”
“好。”
祁苏从来不骗她,楚娆觉得的确或许是自己多想,晋江商会那么大的产业,有点收尾之事,也很是平常的嘛,一个月虽然久,但之后她就能和祁苏一直在一起啦。
她想通了就高兴地走出书房,祁苏手中的账本没有拿稳,掉落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看着楚娆的背影,久久没回过神。
翌日清晨,楚绥果然动作迅速地架了一辆马车过来,楚娆的行囊有仆从搬,她最宝贝的百宝箱自然还是在自己手上。
“祁苏,你说过的,马上就来岛上的哦。”楚娆上车前还不忘嘱咐一句。
祁苏看着楚娆上车,“等一下。”
“嗯?”楚娆转过头。
祁苏将她从木踏板上拉下,揽进怀里用力抱了抱。
楚娆脸红,“哥哥还看着呢。”
祁苏将脸埋进她带着玉兰花发香的颈窝,深深吸了一口气,终于放开手。
“去罢。”
楚娆被他轻轻一推,重走上了踩踏,她钻进马车,越想越不对,楚绥见她蹙眉,忍不住说道:“不就是一个月不见,至于么。”
“不是,哥哥你不懂,祁苏他的性子从来不会在人前抱我的。”
“这有什么奇怪的,万一以后抱不到——”楚绥说到一半噤了声。
楚娆却捕捉到了不妥,“哥哥,你们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楚绥看她愁眉,顿时心中不是滋味,“其实也没什么可瞒的,祁苏他说新帝会召见他,恐有危险,所以叫我提前先带你走,他说,若是你发现了,让你乖乖等他,不许乱跑。”
他平日最想不通那些借着为别人好的名义暗里偷偷做的感动人的事,但偏偏感动的这个人是他的妹妹,否则,楚绥才不做这被人怨的苦差事。
若是祁苏回不来,娆儿这辈子一样得毁在他手里。
楚绥怕她想不开,收起性子劝道:“娆儿,听哥哥的话,你留下来只会让他分心,不如安心去岛上,芝罘岛不属明殷,皇上不会追来——”
“哥哥,我明白。”楚娆心里涩涩的,但现在她离开对祁苏是最好的,不然自己若成了牵制他的工具岂不是更糟。
楚娆从身后拿出百宝箱,从中取出一枚金锭元宝,“哥哥,你能不能让表哥托宫里的人将此物带给兰贵妃。”
……
夜色如水,祁苏站在廊下,在这空空荡荡的院子里,他的背影清高孤瘦。
梦境戛然而止,未来不可期,但这一世,他一定比前世要来的值得,因为有她。
旭日升起,晨光微熹,门外马车嘶鸣,传来一声高呼,“旨意到。”
新晋大太监总管笑意盈盈地走进,向祁苏行完礼,笑呵呵道:“侯爷,皇上宣您进宫面圣呢,不劳您麻烦,马车就在门外,还请侯爷挪步,耽搁了时辰,可就不好了。”
祁苏淡然接过明黄绢布,面色未改,“嗯。”
……
金銮宝座上,曾经的瑞王,如今的新帝,于万人之上,姿容威仪。
战事紧张,每日抓出的尖细数不胜数,国库空虚,登基之前他就生出了将晋江商会收归的心思,反正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谁又敢不从。
先帝优柔寡断,但他可不是。
“祁苏,你知道朕要的是什么。”
“皇上,臣已将商会历年账册呈入户部。”
明淮帝笑了一声,笑意却不达眼底,“你和朕都知道,那不是商会全部。”
区区挂了侯爷身份一个平民,也敢跟他讨价还价,只送上一半未免太不识时务。
祁苏似乎早有预料,他也未起涟漪,“那皇上可知另一处,在哪?”
“哦,在哪?”
“北羌边境,若我不回去,自会有人告知北羌的王。”
皇帝瞬时龙颜一怒,“你在威胁朕。”
如今战事紧,北羌虽国穷,但士兵个个骁勇善战,若不是苦于地冷贫瘠,粮草不够,哪里还有明殷朝残喘起事的机会。何况,太子余孽还未清理,他□□难顾。
“臣,不敢。”
“呵呵,来人,给朕把他带下去,继续关押!”
……
殿内气压颇低,无人敢惹刚发完火的帝王。
但兰贵妃是皇上最受宠的妃子,她拿着糕点食盒过来,宫人自然不敢造次,唯有小声替她开了侧门。
兰馨看到扶额坐在宝座的男人,还是那般气势威厉,俊颜冷冽。登基以来,他政事缠身,她想见他,还得挑着日子才能提,若要让她选,她还是想当那个瑞王府的兰妃,而不是现在的兰贵妃。
敛下情绪,兰馨垂首施礼,“皇上,臣妾带了粥汤,您熬得这般晚,多少要喝一点填填肚子。”
说罢,兰馨不等他答,走至一旁空桌替他布菜,才布了一半,皇帝走近大手一搂,将她带进自己的怀里。
檀香味带着强烈霸道的气息,兰馨推了几下推不开,只能由着他抱着坐上龙椅。
“陛下,臣妾怎么能坐龙椅之上。”
“不过一张椅子,朕说能,便能。”皇帝抱着软香温玉闭目养神,心情顿时纾解大半。
兰馨轻声开口,“陛下是还在烦扰商会的事?”
“怎么,你想替他求情?”皇上掀眸看了怀里女子一眼,那时他刚从藩地回来,在城外被人暗算之时,祁苏的夫人的确救过兰儿。
兰馨从袋里拿出那锭楚娆托人带给她的金元宝,“陛下,他们毕竟救过妾身一次,妾身不敢扰乱朝政,但还是想还了这救命的恩情。”
她看向皇帝,眼神温柔而充满爱意,“陛下,能不能成全他们。”
***
在芝罘岛已有半年,岛屿比楚娆想象的大,能抵得上一整个广陵城,有田有地,连带她住的宅子都是照着祁宅来建,因地处无人管辖的海域,此处更像是避世的桃源。
祁苏把她能想到的和她有关的亲眷好友都教人带了过来避世,只除了,没有他。
如今这里隔着澜海,书信不便,楚绥要准备会试,偶尔回来一趟才能带些消息。
上一次还是一个月前,祁苏还被关押,但至少没有坏消息。
虽然有楚绥在明殷打听,但每个月,楚娆还是会去岛口的暗礁边的小院子住上十几日,这里就一个渡口,如果祁苏过来,必得经过此处,她总是想,能早一点见到也是好的。
可她等了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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