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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你可不能死-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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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半句,祁广耀还听得顺耳,说到后半句,他气的一把打在祁风的后脑勺,“这种时候,你还念着人家的小娘子是不是?!”
      “没,没有啊,不是怕殃及无辜么。”
      祁风低着头不敢再多说话,他哪里想得到祁苏这次会带楚娆去,下毒这种事,一道用膳,不就都完了么。
      祁广耀看祁风唯唯诺诺的样子,懒得再追究,虽说他对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很是生气,不过,细想想来,祁风说的也对。
      何必这么复杂,让祁苏死了,不就可以了。

      第60章

      楚娆刚沐浴完时穿的齐全, 但临睡了,总不能也裹着那厚厚的罩衫。
      说来也奇怪, 那次在楚家第一次同床,她都没觉得穿少了有什么不妥,现在倒是起了点羞意。
      索性趁着祁苏不在,楚娆褪了外衣,直接蜷进了被子里,翻身巴巴地望着门口, 怎的人还不回来呀。
      楚娆心忖,祁苏应当是被她‘气’的去四九房里腾地方沐浴,早知道他要离开那么久, 她就不逗他了,这个人真是小气。
      一个人躺在床榻上, 楚娆百无聊赖地翻来覆去,鼻尖不小心擦过锦绸软被, 缠绕着的熟悉冷香让她脸上一红,这些是四九原本替祁苏准备的, 自然是熏了他惯用的香料,这样盖在她的身上, 就好似祁苏抱着她一般。
      楚娆掰手指数了数,说起来,祁苏也抱过她好几次了呢。
      “吱呀——”门被轻推开。
      楚娆匆忙阖上了眼,手安份地缩进被窝,露出耳尖听着旁边的动静。
      房里的灯被吹灭, 脚步声越来越近,可是临靠近床沿时却没了声响,楚娆心中正疑惑,枕边蓦地感受到一处凹陷,然后是一股压迫感,近在咫尺的气息声欺近,就覆在她身子上方。
      楚娆这才恍然想起,她睡的是外侧,那么祁苏想进去,就必得从她身上翻过,那,那得有多近呐。
      祁苏的双手撑在楚娆的耳边,微凉的鼻息打在楚娆露出的耳朵上,染红一片,幸亏窗外的月光还未来得及照到这处,楚娆的神色才能隐匿在黑暗里,没被祁苏发现她在装睡。
      前后不过是几息,楚娆却是像是度过了好几日那么漫长。
      等祁苏在里侧躺下,她才算是恢复了寻常情绪。
      两人盖着一条衾被,中间隔着一拳的间隙,祁苏那边是纹丝不动,楚娆这边却是悉悉索索小动作不绝。
      她白日睡得太多,现下根本睡不着,尤其方才还小小激动了一会儿,一点睡意都无。
      “醒了?”祁苏不知楚娆之前是装睡,还以为是被自己上床的声音吵醒,开口问道。
      “嗯。”楚娆只能应下,同时停下手中动作,“我是不是也吵到你了。”
      “没有。”祁苏睁着双眸看着房顶的木梁,被子上沾到的女子特有的馨香甜腻挥之不去,他试了好几次,可惜根本睡不着。
      楚娆侧身往外,背对着祁苏开始揪起枕头的一角,“祁苏,其实我这般跟着来,你生不生气啊。”
      背后传来幽幽的一句,“不生气。”
      “那你一开始为何不肯带我过来,后来又怎么愿意了。”
      因为他做了那个梦,可即使没有那个梦,他似乎,也不排斥她跟着过来,连他也不知道为何。
      楚娆见祁苏没有开口,兀自继续说道:“其实我是想,若你爹娘有灵,你也该让他们见见我。”
      “毕竟,毕竟我也与你成亲那么久了,他们都还不认识我,于礼,我也该来祭拜的。”
      楚娆的声音愈低,最后细弱蚊蝇,她也不知怎么就说出了这句话,祁苏的妻子,这样一个名分是她曾经躲避不及的,但现在,她竟然想要更多的认可。
      旁边始终是一阵沉默,久到楚娆等的都快要睡着了,才轻轻传来一句,“他们见过你的。”
      “唔。”楚娆已经起了睡意,没怎么听清楚,胡乱回了声,朝着里侧翻个身继续睡了过去。
      祁苏向右偏过头,借着月色看向朝着他侧躺过来的楚娆,巴掌大的精致小脸上粉嫩的像是能掐出水来,手不自觉地握成拳状,摆在枕头下,她睡觉的神态和她三岁时候的样子,还真是一模一样。
      【“楚大哥,娆儿长的真好看,我们家祁苏那当真是得了一个宝贝。”】【“只怪之前得的是个小子,这婚约一拖拖到了现在,那咱们这两娃娃的婚事就这么定下了!”】【小男娃站在爹身后,拉了拉娘的衣角:娘,爹和叔叔说的婚约是什么?】【美妇屈下身抱起儿子,笑容妍妍:“苏儿,你看,以后你就要娶这个睡着的小妹妹呀,然后像爹娘一样在一起生活,你要一辈子对她好,记不记得。”】【小男娃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哦,好的!”】父母之命,他从来只有楚娆一个而已,所以他一开始便没想过再娶其他任何人,而现在,那份情绪好像又多了一点不同。
      楚娆一晚上都睡得极好,祁苏偶尔有些咳嗽,不过她听着这声音反而睡得安稳。
      醒来的时候,楚娆总觉得自己怀里抱着什么温暖的大枕头,迷蒙着眼抬头一看,她自己的手脚并用,竟是缠在祁苏的身上。
      反观祁苏,他的手整齐地贴摆在两侧,呼吸平稳清浅,规整的没什么多余的动作,睡相不是一般的好。
      楚娆脸上一阵火烧,但的确是抱着舒服,就有些不舍得离开,过了今晚以后就没这个机会了。她心下一横,索性继续抱上了祁苏的腰,然后厚着脸皮闭上眼睛继续睡。
      反正她睡着了,就算祁苏醒来看到,也不能怪她,她又不是‘有意’的。
      半柱香之后,祁苏睁开了眼。
      他一晚上睡得实在有些累,本来就有咳疾睡不深,楚娆还时不时的伸手伸腿压在他的身上,也不是重,就是东摸西摸的让人奇怪的有些心绪不宁。
      祁苏垂眸看了眼环在腰际的那双小手,只隔着一层亵衣,当然能感受到她的柔然无骨。
      他心下有些不自然,便伸手轻轻推了推,想把她从自己身上推下去,谁知怀里的人嘤咛一声,手反而往下了几寸,正巧落在了他两腿之间那处。
      最要命的是,她还无意识地顺势抓了抓。
      “……” 祁苏现下已经分不清她是装睡的还是真的睡着了,气的想发火,又不知道朝谁发,偏偏他还,还起了反应。
      祁苏无法再保持淡定,脸色由白转红,又转黑,咬牙切齿,“。楚娆,松手。”。
      楚娆闻言嘟囔着甩开手,“什么啊,硌得——。”
      她方才是真的又睡了一个回笼觉,此时迷迷糊糊像是在梦里抓了什么大石头,又被祁苏冷冰要她放手的声音给吵醒,蹙着秀眉睁开眼,就是祁苏的一张黑脸。
      “怎么了?祁苏,你干嘛在被子里偷偷藏石块啊?”
      “……”祁苏冷着脸一言不发地起身下床,直直走至屏风后头开始换衣。
      楚娆的意识一点点回拢,她虽还是个小姑娘,但嫁人前也是有姆妈叮嘱的,再看看祁苏神情,她仿佛想通了什么。
      这种事模模糊糊地,好歹也有个大概,不就是男子与女子不同的地方么。
      楚娆的性子是一赖到底的,于是她梗着脖子‘理直气壮’地道:“我,我睡着了,又不是故意的,你凶什么,再说我不是松手了么。”
      “你又不亏”
      ‘嘭’——一声关门巨响。
      楚娆见人走了,气焰一下子都松懈下来,方才还豪言壮语,现在软成了一摊泥。
      惨了惨了,她方才到底在口不择言些什么,祁苏一定以为她是故意占他的便宜,怎么办,怎么办,他会不会以为她是很随意的女子房内,楚娆在床上卷着被子翻来覆去,时不时地躲在被子懊恼地捶上几下。
      而与此同时的门外,祁苏也并未远走,而是背对着靠站在门口,胸口起伏不定,脸上红的,俨然成了另一只熟柿子四九和紫烟在客栈楼下,等了许久。
      “紫烟姐姐,你说公子今日起的怎么这样晚,里头一点动静都没有,咱们要不要上楼去看看,公子从来没那么不守时的。”
      紫烟捂嘴笑笑,“晚就晚呗,公子和夫人都说了不必上去服侍,我们等在这就好,你贸然上去,小心公子责罚。”
      等到祁苏和楚娆下楼,一行人重新上马车赶路,已是午后。这次他们是直奔丰州的主府,从主府再往郴州就近了,只消半日。
      马车里,两人心照不宣地再未提起早上的事。
      “祁苏,我们去丰州的主府之后,你可不可以带着我一道去拜祭你爹娘。”
      楚娆有此一问,还是接着昨晚睡前的话头,她后来睡着了,也就没听到祁苏说的那句‘见过。’
      “好。”
      得了祁苏的同意,楚娆放下心来,她随手撩开车帘,马车驶过,随处可见从边城逃出来的流民。
      “他们为何没有人安置?”她还以为这些无家可归的人,都和分至扬州焦扬县的人一样,是有安排的,可现在看来,并不是如此。
      祁苏淡淡开口:“送去扬州的,皆是筛选出身世清白之人,这些,是被朝廷舍弃的,所以只能四处乞讨。”
      楚娆放下绉纱,轻叹了口气。
      扬州的城门口卡的严厉,是以楚娆之前上街未曾看到如此景象,也或许,是这几个月来情势告急所致,总之,世道是不那么太平了。
      她前世整日呆在院子里,对这些事一无所知,这一世好不容易重生回来,也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什么变数,蓦地,楚娆有些胆怯。
      “祁苏,等回扬州了,我想去看看我爹娘。”
      大概是楚娆的情绪有些低落,祁苏不自觉地放缓了语气,“好,我陪你。”
 

      第61章

      丰州的主府有个别称, 叫作晋城,这还是当今天子亲自赐的府名。
      说起来, 是和明殷朝最大的商会——晋江商会有关。
      晋江商会发迹于三十多年前,当初的古邗运河初通,两岸总有些商贩想沿河做些小生意,但苦于地痞流氓滋事不绝,朝廷也无暇顾忌,众人商议之下便成立了最初的的商会帮派。但彼时河道只作漕运, 平民不得擅用,所以商会也只是名头喊得大,其实不过是初具规模。
      直到近十几年, 朝廷准了水运民道之用,商会才得以借势, 一飞冲天,如今的会众已达十数万之多, 成了一股不容小觑的势力。
      富可敌国自不消说,朝廷大半的赋税皆是出自于此商会, 尤其它主行的是与邻国的海贸,近乎于各国使臣的存在, 难以禁绝的同时朝廷还得小心安抚,以免与别国互通有无。
      于是,朝廷不仅赐了象征皇亲国戚身份的金令,更是赠与丰州主府晋城之名,因为, 丰州郴州一带正是商会当年的起源之地。
      此时,楚娆坐在马车上一边听着前面车夫与四九大谈这晋城的由来,一边撩窗看去,街上大半的铺子,竟然果真能看到写着‘晋’字样的铺旗。
      除此之外,她满以为此处只会比先前落脚的榕城好那么一点,没想到这里虽不及广陵城地段优越,但依旧是富庶繁华。
      沿街的鱼市,茶馆,店肆林立,热闹非凡,更因临近港口,还能看到好些高鼻深母异族人。
      他们华彩异服,和本城的百姓相处起来却颇为融洽,显然大家都已习惯了这些外族人的存在。
      楚娆看的新奇,滋滋有味地趴在窗弦上,直到不得不下马车了,才不舍得地收回视线。
      “祁苏,他们说的话,你听得懂么。”楚娆跟在祁苏身后像是个小尾巴,想起方才听到的那些一晃而过的谈话,兴致勃勃地问道。
      “嗯。”
      楚娆拉上祁苏的衣角,“那么厉害啊,我也想学!”
      祁苏停步,感受到袖口的牵扯,回过头,“你学的太晚,很难学会。”
      “……”
      祁苏说的是实话,但楚娆还是带着几分被看扁了的怏怏不乐,垂头跟着他走进了城中一家酒楼的雅间。
      雅间里早已坐下了一个老者,楚娆也认识,正是宅里的大夫屈木平。
      “让屈老久等。”祁苏颔首示意。
      “知道,还来的那么晚。”屈木平嘴上这么说,他也就是才刚到,郴州比广陵城离云州近得多,他其实更为方便。
      祁苏了解屈木平的性子,没再多言。
      “屈神医好!”楚娆见祁苏吃了一回瘪,心中高兴,谁让他‘瞧不起’她的,连带着她看向屈木平,笑容都更灿烂了几分。
      屈木平被小丫头这突如其来的热情震的嘴角扯了扯,清了清嗓子,“神医不敢当,普通大夫而已。”
      “怎么会,紫烟都知道,屈神医救人最厉害了,广陵城都找不到更好的。”
      屈木平也算是见过楚娆几次,虽说她是烦的很,但夸起人也丝毫不嘴软,这一点他颇为欣赏。
      楚娆见屈大夫心情不错,伸手一把抓过祁苏的手,送往他身前,“趁着您有空,您再给祁苏看看,他最近咳的少了,是不是快好了呀?”
      原来夸他就是为了这茬,屈木平吹了把胡子,瞪了楚娆一眼,“不消你说,我也会给他切脉,过来坐下!”
      楚娆站在祁苏身后,探着脑袋看着他将手探在祁苏的手腕上,隔了半响,屈木平才睁开眼,反而是对着楚娆道:“你先出去。”
      “我?”楚娆指了指自己,“我为什么要出去。”
      “病人病情乃私隐,你想知道,自己问他,反正我不能当着你的面说。”屈木平眉头一挑,脸色黑黢黢,凶巴巴地也看不出情绪,楚娆不敢赖着不走,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往门外走去。
      屈木平瞟了眼合上了的木门,收回眼神看向祁苏,“倒是没什么大碍,不过,祁苏你是怎么回事。”
      祁苏收回手,“屈老是何意思?”
      屈木平扶了把胡须,“我不是说过,要你节制房事么,幸好现在余毒不多,在你体内流窜也不至于太过伤身。”
      祁苏闻言,脸色几变,半响吐出了三个字,“我没有。”
      屈木平不怎么相信地又切诊了一次,沉吟了半响,“哦,那看来你这是,憋的。”
      “……”
      “你的毒已经清了大半,做此事没什么影响,放心大胆的去吧,一直憋着反而不好。”屈木平说话向来如此,他也不觉得难堪,二十多岁虎狼之年,有点这种心思没什么大不了的,忍着不是伤身吗。
      “屈老,我对此事并不——”
      在意两字还未说完,屈木平就不耐烦地打断道:“你骗我个老头子干啥,我把脉还把不出吗?”
      祁苏脸色发青,话梗在喉咙口,半天没说出来,最近和楚娆呆在一起过久,是时常有些发热,但那怎么会是,这种心思。
      屈木平知道祁苏的脾性,估计这个傻小子还没想明白,可他都说了这么直白了,祁苏再听不懂,他也没办法啊。
      楚娆一直等在门外的走道上,听不见里面说的什么,原以为不过说个病情,应该就是等个小会儿,哪知道过了半柱香,屈木平才从里面慢悠悠走出来。
      她心下一急,难道是病情有变才说的那么久,借着门开阖的瞬息,她看了眼坐在里头的祁苏,神色果然有异!
      她忙跟上走下楼的屈木平,喊了一声,“屈神医,您慢点走。”
      “干啥,诊脉诊完了,我要回云州老家,还呆着干嘛。”屈木平一看楚娆,就知道她的烦人劲又上来了,连忙挥手道:“你别烦我,快回去找祁苏去,他都快憋死了。”
      “啊?”被毒给憋死,这毒得有多厉害。
      楚娆听不太懂,认真地拉着屈木平道:“我知道祁苏是中了毒,但他最近晚上都不怎么咳了,屈神医,你告诉我他现在到底如何,难道有变化?”
      不是她想烦着屈木平,而是祁苏向来话少,她问十句,祁苏能回一句就不错了,哪能指望他。
      屈木平看了楚娆一眼,他的确是不想理她,但想想祁苏的脾气,突然就起了玩心,“女娃子,你想不想让祁苏早点好。”
      “想!”她当然想了。
      “有件事,只能你帮的了他,不过老夫是没与他说,怕伤了他的自尊,我就偷偷告诉你。”
      楚娆一听,也压低了声音,凑上前,“哦,您说,我保证不跟他讲。”
      屈木平低头悉悉索索说了几句,楚娆听完,神情又羞又怪异,“您,您说真的吗?”
      “当然,所谓,天地阴阳,阳阴相济,合一才会滋生互补。”屈木平胡乱绉了两句,话锋一转,“你可别透露是我说的。”
      “不,不会,可是。”楚娆实在有些不信,小声道:“洞房,就能让祁苏快点毒清?”
      屈木平想着,祁苏这么憋着也不是回事,心情舒畅对身子恢复自然有好处,他不算骗人,“嗯,差不多是这么个意思。你爱信不信,不信拉倒,反正毒死的又不是我。”
      “好,那我信吧。”楚娆忸怩地回了一句,转头迈着小步子往楼上走去。
      屈木平看着她的背影,哈哈笑了一声,“祁苏,老夫这么帮你,你可得争点气啊!”
      楚娆站在走道风口里,把双颊的绯红吹散之后,才重新回到雅间。
      饭菜已经上桌,祁苏瞥了她一眼,“屈老要赶回云州,只有我们两个,用膳罢。”
      “哦”
      “你怎么了?”祁苏看楚娆拿着筷子,神思却不知道飞向何处。
      “祁苏。”楚娆下了决心,“我们这次回了广陵城,不如就”
      祁苏见她神色怪异,以为她还在纠结学外族之语的事,“你实在想学,回去我自会教你。”
      “我不是说这个。”
      楚娆认真地仰着一张小脸,看着他犹豫了几息,“罢了,等我们回广陵城了,我再跟你说,此事极为重要。”
      “……”
      用完午膳,楚娆原本以为是要定两间上房来休息,谁知,小二竟是将他们二人一路带到了酒楼后面隐蔽的别苑。
      别苑只是个小小的一进院,并不大,但装饰清雅,和祁宅的摆设都差不太多,而且连香薰炉里放的都是祁苏惯用的龙涎香。
      结合方才小二对祁苏的恭敬态度,楚娆难免生出些猜想。
      楚娆跟在祁苏之后,拉过四九,偷偷问道:“四九,这酒楼是不是祁苏的?”
      四九忖了一会儿,笑道:“大概是吧,每年来都是如此,公子的事,小的怎么敢问呐。”
      他伺候祁苏这么多年,祁苏平日处理的信笺堆起来有小山高,但有些事可不是他问的,他只消好好服侍公子就行了,“夫人,您可以自己问公子,公子对您和对别人是不一样的呢。”
      “哦,是么。”楚娆闻言脸上不显,心里听了却是喜滋滋。
      别苑里用品齐全,而且皆是依着祁苏的习惯,无需四九和紫烟再做准备,只等明日一早,马车行个半日,就能到郴州的临海口。
      如今不过戌时,还未到睡的时候,楚娆继续赖在祁苏那边寻书看。
      想起了自己的疑惑,楚娆问道:“祁苏,这家酒楼是你的吗?”
      她的猜想是祁苏每年都要过来,所以顺道在这里开一间,倒是很正常。
      “嗯。”
      楚娆了然地点点头,她只是随口问一句,又低头翻看起书册。
      戌时过半,门外突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公子,是徐翁。”
      祁苏合上书册,“嗯,进来。”
      门被缓缓打开,楚娆好奇的循声望去,进来的是一个年纪颇大的老者,他白眉白须,比起屈木平更像是个避世神医的模样,然而一看他的眼睛,又觉得带着精明和干练,让人不敢小瞧。
      徐翁大概是没料到房里还有别人,迎着楚娆的视线也诧异看了她一会儿。
      “这位是,公子的夫人?”
      “嗯。”
      徐翁了然,拱手作揖,“公子,老奴来是有事要说。”
      “商会?”
      “不是,而是关于公子的私事。”说完,徐翁看了眼楚娆。
      楚娆心想,她现在是不是该避嫌,他们怎么一副要事要商讨的样子,在她正犹豫之际,祁苏开了。
      “无碍,徐老说吧。”
      “是。”
      既然如此,徐翁也就不再避讳,他从袖口里拿出了一纸布包,“前两日,祁广耀和祁风买通了灶房的人,想加害公子,老奴命人假意应下,这是物证,本来该早一些禀告,可没想到公子竟是住在了榕城,是以拖到现下才说。”
      徐翁最早是跟在祁苏父亲身边,当初祁广宣运米路过丰州,途中看到水运河道,心思一动便暗里集结起沿河商铺,有了商会的最初的形态,可惜后来在出船走访时不幸遇到风浪丧了性命。
      他寻到祁苏时,祁苏不过十岁稚子,哪里想到,竟是聪颖比之他父亲更甚,短短十几年便借势将商会发展成如今的规模。若不是祁苏实在不喜交际,商会怕是还能更上一层楼,不过,盛极至亏,这样也算不错。
      他对祁苏,是又欣赏又疼惜,自然事事巨细,小心谨慎。
      楚娆在一旁听着,惊讶谈不上,大房对祁苏做的事,她一早就听说了,前世想来也是被大房迫害的,只是她想不明白的是,既然祁苏对他们的行径掌握如斯,为何最后还会被害死呢,她竖着耳朵继续听下去。
      “交官查办。”祁苏言简意赅。
      徐翁点了点头,“老奴也是这么想,不过,老奴觉得就这一个纸包尤显不够,不如咱们索性放出假信,就说公子中毒已去,然后趁他们松懈,露出更多马脚再一网打击,公子觉得如何。”
      “嘭——”楚娆手上的书落在地上,一脸错愕地看向徐翁,他在,说些什么。
      难道前世,祁苏前世根本就没死吗?!

      第62章

      正在案桌边的两人显然是被楚娆这突然的一声引去了注意。
      祁苏偏过头, 余光只见她顺着书架缓缓往下坐到了地上,双眸没有神采, 失魂落魄,那容色看的他心上顿时一紧。
      “徐老,你先回去罢。”
      “是。”
      徐翁心里虽有狐疑,但并未多问,只是多看了楚娆一眼,便带上了门。
      房中只剩下他们二人, 祁苏利落地起身走至楚娆身侧,单腿屈膝,伸手探向她的额际, “不舒服?”
      楚娆摇了摇头,没有像平日里一般聒噪, 也不知是想什么心事,看起来既可怜又无助。
      祁苏皱眉定睛看着楚娆, 她却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无法自拔。
      徐翁的话像是一声轰鸣,在楚娆的心头彻响。
      重生这么久以来, 她一直在猜祁苏是如何死的,但从来没有想过一种可能, 就是他根本没死。
      现在想来,前世祁苏的尸身压根都没有被运回扬州,回来的只是一具空棺,那如果真是这样,她, 她死的该有多冤枉。
      亏她这些日子,还费尽心思地想着不让祁苏死,分明她才是最可怜的那一个。
      楚娆想到自己,还有爹娘哥哥,心里就心疼的很,明知道这些和祁苏也没什么大关系,但就是因为如此,她连怨气都不知道该往哪儿发。
      “你到底,怎么了?”
      祁苏扳过楚娆的肩头,他第一次觉得眼前的女子纤薄的仿佛能被风吹散,那个梦里看着楚娆跌进井里时一瞬的情绪卷土重来,他的心忽然就觉得有些扯痛。
      楚娆却依旧双目无神地摇了摇头。
      祁苏手中的力量不自觉加重,捏的楚娆感受到了肩上的疼痛,才回过神来,开口第一句却是骂他的。
      “祁苏,你以前真是个大坏蛋。”
      “我以前何时——”
      祁苏还未说完,楚娆眼里已经泛起了水雾,不一会儿就盈起了泪珠子,顺着颌角往下像是断了线的珍珠。
      怎么好端端的,她又哭了起来。
      祁苏像是回到了第一次看到楚娆哭的那晚,与平日判若两人一般的茫然失措,“你,你到底怎么了?”
      楚娆像是想到了什么,瘪着嘴抽噎问道:“你后来,有没有再娶。”
      “什么?”后来再娶?
      “我知道定然是有的,广陵城双姝之一还等着你呢,然后你肯定长命百岁,子孙满堂,苦了我的爹娘,还有我哥哥和表哥,他们整日念着我,不像你。”
      祁苏听的,眉头皱的越深。
      “早知道,这辈子我还不如拼死不嫁给你,改嫁给表哥来的好。”
      楚娆边哭边说,越说还越觉得自己委屈,虽然有些是她胡乱拼凑的瞎话,但过过嘴瘾也是好的,总之想想都觉得不甘心。
      祁苏不懂她在嘀咕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什么子孙满堂,提及她表哥是何意思,尤其是要改嫁的那句,她近日又开始想休书一事了?
      他面色一沉,冷声道:“楚娆,你将话说清楚。”
      楚娆看他面色冷然,顿时哭的更厉害了,“你凶我作什么,我都这么可怜了。”
      “……”
      祁苏真是拿她一无办法,过了好半天,才耐着性子将她勾扯到了自己怀里,学着之前她哭的那次一样,手试探着拍拍她的背,“别哭了。”
      楚娆最受不得祁苏这样对她,低沉的嗓音从耳畔传来,她窝在他的怀里,哭得反而更凶。
      等她嚎啕大哭地发泄完毕,心情也变好了许多。楚娆心想,还好她这一世重生回来了,以后,他们总该是没什么曲折了吧。
      “我,我没事了。”
      楚娆就是想起前世的自己,觉得冤枉,明明什么都没发生,最后却只有她一个人蒙难。但毕竟都过去了,她总不能揪着那些别人无法理解的事天天愁眉苦脸。
      “嗯。”
      祁苏没有多问缘由,她若是不想提,他也不会逼问。
      楚娆被祁苏抱在怀里,平复完情绪,就记起了方才说的话,红着脸说道: “祁苏,我方才说的都是胡话,你可不可以当没听见。”
      “你想嫁林湛那句,是不是胡话。”
      楚娆满口保证,“是,是,那句最胡了!”
      祁苏原本闷沉的情绪,被她这句话一下子打散,唇边扬起淡淡的弧度,“以后不许再说。”
      “噢,那祁苏,你能不能抱我上床。”
      “……”
      “不是,你听我说,我的意思只是我脚软了!”
      “……”
      这次他们二人住的是别苑,客房充足,楚娆自然和祁苏不睡在一间房里。
      祁苏将她抱到了客卧之后,便起身离开,留她一个人,想睡都睡不着。
      明早就要去郴州,楚娆现下竟然有些紧张。
      听紫烟说,祁苏的父母消失之处就在郴州北边的沧海,那里河流湍急,一直遍寻不到人,过了很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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