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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你可不能死-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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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再忆起之前,楚娆心里每每想起一件事,不管祁苏是有心还是无意,她都能咂出不同的甜味来。
她叹了口气算是认命,看来这应当就是喜欢了,和对林湛那种哥哥似的依赖还不太一样。
楚娆也是才觉察出两者的不同,比如林湛娶妻, 她高兴的很,但若是祁苏想纳妾楚娆心烦的事从此多了一样,以前总担心祁苏死, 现在还得担心祁苏纳妾,虽说他现在没这个心思, 谁知道以后会不会变呢。
紫烟见楚娆这愁苦模样,以为她还在想着赵芙雁,宽声安慰道:“夫人, 其实公子与赵家小姐只在几年前见过一面,您不必如此介怀。”
“而且, 公子若是知道您这么喜欢他, 定不会负了您的。”
楚娆坐在绣桌上撑着下巴, “是嘛——嗯?!紫烟,你,你看得出我——”
怎么她自己都是才清楚她是喜欢祁苏,别人就都晓得了?
紫烟捂嘴笑笑, “夫人,当局者迷,奴婢一直在您跟前伺候,看的清楚呢。”也就您和公子看不清,这句话,紫烟没讲,有些事呀,还是得自己琢磨出来才行。
楚娆哼唧了一声,知道就知道吧,紫烟整日陪着自己,嘴又紧,楚娆不觉得被她看透心思有什么难堪的,“紫烟那你呢,你有心上人么?”
原本还与楚娆笑闹的紫烟,脸上难得起了点红晕,乌黑的眸子里却带着悲伤,“奴婢整日在宅子里,哪来认识人去。”
如赵芙雁所希望的,广陵城里的流言的确传的很是迅速。
不多时,赵家大小姐争着想嫁进祁家二房的传闻就甚嚣尘上,尤其还绘声绘色地描述她在祁家逗留了许久,暗示不知道在里面发生了“何事”。
祁苏虽已娶妻,但富贾人家再娶个平妻也未尝不可。
这么一来,城中男子对那个传闻缠绵病榻的弱气公子纷纷多了一份欣羡,齐人之福就罢了,还两个都是城中绝色,能不惹人眼红么。
这让赵家的老爷赵瑞格是又气又无奈。
他的确是想将赵芙雁许给祁苏,可也不是急着非他不可。
他想着就先吊着那一头,同时物色其他,反正芙雁还小等得起,最后再选一个最合适的把女儿送出去也来得及。
这段日子,他已经托关系搭上了一个京府的六品官,年逾古稀想找个续弦,不求身份,只求年轻貌美,虽说这个小官已经致仕,但朝中不乏些人脉,他的儿子以后也是要考科举的,他可不得铺路么。
哪知道这流言一起,哪怕芙雁长得再美,清誉一毁便自断了退路,除了祁苏,别人谁还要啊。
是以,虽说赵瑞格生气,但秉着及时止损的道理,他还是跟自己的姐姐——祁家大夫人赵氏软磨硬泡,好不容易才让她同意赵芙雁去参加他们的中秋家宴。
祁家大房二房虽然平日生疏冷淡,但中秋,春节等节气,老祖宗都留下嘱咐言明要他们团聚用膳,祁苏自小由他爷爷照顾长大,是以对此事并没有推拒。
楚娆记得前世,就是在中秋宴上第一次见了祁风,那时候没多在意,哪知道是那么个禽兽。
“夫人,您在想什么呢,那么入神。”紫烟拿着新做回来的衣衫在楚娆身上比对。
“没什么。”楚娆顺口问了句,“对了,祁苏有做新衣裳么?”
“禀夫人,听四九说是做了的,比夫人这件紫的要稍暗一些,是浅靛色。”
“噢。”
“夫人放心,浅紫和靛色是极搭的。”
楚娆无言以对,她可是当真是随口一问呐,但既然紫烟提了,她隐隐也有些期待等到八月十五,祁苏刚出门,楚娆已经早一步等在了院子里。
月光下,她一身浅紫色妆缎锦衣,外罩着金银线穿成的牡丹纹路斗篷,脸蛋嵌在雪白的绒帽里,妩媚动人。
楚娆听到脚步声,回身就看到祁苏向她走来,俊颜清冷如常,身上则是一件浅蓝的杭绸素面夹袍,以玉带扣出腰身,挺拔俊逸如世家贵公子。
于是,楚娆又脸红了。
自上次知晓自己心意之后,只要见到祁苏,他只消站在那不动,楚娆都能红到耳朵根。
好不容易这两天好多了,没想到今天一见他换了件衣衫,故态复萌。
祁苏走近,皱眉看了眼脸上无来由呈绯色的楚娆,“你是很热么。”
“……”
两人并肩走在花园窄道上,楚娆比了比和祁苏的间隔,心里暗自高兴,以往觉得稀松平常的事,现在她都能感受到欣喜,然而女子心思善变,她忽地想起来这些天外头的传言,心里就泛起了涩意。
“祁苏,我听说这次赵芙雁也会过来的。”
“嗯。”
“你听得外面的传闻了么。”
“什么?”祁苏闻言转过头,下颚弧线精致而流畅,说话时白皙如玉的脖颈略带起伏,说不出的诱人。
楚娆将自己的视线硬生生扯离,继续道:“就是上次赵芙雁来这儿的事,听说她想嫁与你做平妻,你,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楚娆说完就低头走路,不敢再看向祁苏。
寺庙之时,绿绫半夜爬进祁苏的房间,她当时虽有些生气,但也只是觉得绿绫看低了她,甚至后来对绿绫也生不出太重的恨意。
但现下她知道自己的心意,再遇到赵芙雁这事,她就淡定不得了。
祁苏看了她一眼,“我——”
楚娆正等着祁苏说话,心头提到了嗓子眼,突然,一阵越走越近的嘈杂人声窜入她的耳朵,本来她问的话就是不想教旁人听见,因此下意识地,她拉下身侧的男子往路旁的冬青树下躲去。
“嘘!”,楚娆伸手抵住祁苏的唇,“有人来了,等会儿说!”
祁苏话才说了一个字,就被楚娆一把拉下,脸色是既冷冽又莫名。
尤其现在她的食指抵在他的嘴唇上,指腹时不时擦过,酥痒地让人有些难耐,他胸口发闷地挥开楚娆的手,压低声音道:“你现在又想做什么?”
楚娆左手捉起几根木条扒拉开矮冬青的细缝,“小声些,我带你偷听呢。”
“……”
祁苏几次欲站起,但一看到楚娆的右手还紧紧勾扯着他的手臂,鬼使神差地就停在原地没动。
循着楚娆的视线望去,原来是赵芙雁和祁风两人,祁苏没什么兴致,楚娆却是听的饶有趣味。
离得不远,声音传的还挺清楚。
“芙雁表妹,你可听外头传言了?”祁风紧着眉头询道,手在衣袖里揉搓不止,眼前的温柔表妹,他可是一直当成自己囊中之物的。
“表哥,是什么传言呀。”赵芙雁一边笑,一边不动声色地拉开与祁风的距离。
“说你前些日子去见祁苏,还在他那处逗留了不短时辰,怕是,怕是已经暗度陈仓了!”
赵芙雁眼尾一垂,“外头都是些瞎传的,表哥也信么。”
祁风心口一松,笑道:“我就说么,你怎么会喜欢那个病秧子?”
赵芙雁带着少女特有的娇羞,柔声道:“也不是的,表哥,我确实喜欢祁苏,只是怕他不喜欢我呢。”
“啊?你说什么?”祁风一脸的难以置信。
赵芙雁没有理会祁风的意思,继续道:“反正我已是与姑母说好,就非祁苏不嫁了。”
“你,你,表妹,你嫁他还不如嫁给我啊!”祁风急得口不择言,“我比祁苏好多了,只纳了妾,都还没娶妻!”
赵芙雁掩去眼里的不耐,细声细语:“那表哥你可愿意娶我作正妻?”
“这”祁风语塞,不是他不想,是他爹娘不同意。赵芙雁毕竟庶出,要他说,他们家是从商又不是当官的,这些有什么好介意的。
“平妻呢?”
祁风还是不知如何作答。
赵芙雁不等他回应,转身往前,临走时瞟了眼祁风,这种人,让她去做正妻她都瞧不上,竟然还想着纳她作妾,真是想的美。
掩去眼底的厌弃,赵芙雁换上一副笑脸,“表哥,我们走吧,别叫姑父姑母久等了。”
祁风黑着脸,没办法地跟了上前
草丛里,楚娆将他们的对话听了一字不差。
其实都是些她能猜到的,只是听到那一句‘非他不嫁’,楚娆还是忍不住看了眼祁苏的神情。
左右是看不出什么情绪的一张冷脸,楚娆还想抓些细枝末节。
然而未及她细看,祁苏已经站起身来,楚娆只得也跟着站起,不过这蹲的久了突然起身,她的小腿麻的有些站不住。
‘扑棱’一下,楚娆就往前面栽去,撞上了一个硬实的胸膛,震的她头一阵发昏,双手无意地环住了眼前人的腰身。
楚娆回过神才发觉自己正抱着祁苏,红着脸硬是没松手,“祁苏,我腿,腿麻了,就抱一会儿。”
说罢,手又紧了紧。
要是以前,她早就放了。但现在不同,她现在正喜欢祁苏呢,能多蹭一点是一点,而且这次还这么理直气壮的,脸红不怕,反正这次他看不到!
果然,用这些个‘正当’的理由,祁苏都不会强硬地推开她。
楚娆就着这个姿势,贴在他的胸膛,继续起先前被打断的话题。
“你方才听到了,赵芙雁说她非你不嫁。”
祁苏被楚娆这样抱着,喉咙口有些发紧,半响都说不出话来。
楚娆见他不讲话,也不在意,自顾低声呢喃道:“其实你现在身子不算好,要不然,就别想着娶平妻纳妾的事了,等以后再说,你说呢。”
楚娆窝在他的胸口,祁苏听的不太明了,可明明隔着好几层衣衫,她说话时呵出的热气,却好像能穿透衣料一般,灼的他胸口发热。
他从不许人这么亲近,楚娆上次这么贴着他还是洞房那晚,可他这次竟然,不想推开。
“嗯。”祁苏其实自己也不知道在应什么。
楚娆闻声一高兴,松手从他怀里腾出来,向后退了步道:“你答应了噢!”
怀里蓦地一空,钻进冷风吹散了胸口的灼热,祁苏的眼神立时恢复了清明,他看了眼楚娆,“你腿不麻了麽。”
“……”楚娆以为自己听错,有些怏怏,但看祁苏的脸色,再追问估计也问不出结果,只能待以后再说了。
“走罢。”
“嗯等一下”楚娆走上前,手又绕过祁苏的腰。
祁苏耳廓一红,难道她还要抱他,他到底要不要推开,应当是要的,但他好像不太想推迟迟未觉察出动静,祁苏垂眸,却见楚娆收回的纤细手指上捏出一片落叶,仰头冲着他笑,“你身上沾到叶子啦。”
“……”
祁苏抬脚旋身一走,脸色难看,“要迟了。”
楚娆看着手心的黄叶,不就是替他摘掉点脏东西么,他怎么又生气了。
“哎,祁苏你等等我啊。”
第50章
中秋佳节, 广陵城的街头巷尾, 灯树千光照,花焰七枝开,热闹不已。
祁家两房之间园子的东南角已被下人布置完毕,搭起暖帐,铺就了一层镂空石台,中芯放着炭盆,此番之下便能在赏月之余还能暖意融融。
席座上, 已是坐下了不少人。
正东主位是祁广耀和他的正室夫人赵氏,往西依次为二姨娘柳氏,三姨娘云氏, 小姨娘王氏,往南则是祁玉婉和她一众的庶妹, 柳姨娘的儿子还小,是以夹在她和云氏当中看顾。
“哥哥去门口接芙雁姐姐都有多久了,怎的还不回来。”祁玉婉嘟着嘴来回巴望, 她一个人与爹娘呆着实在是太无趣,更何况爹爹逮着她就要说她的亲事, 让她不胜其扰。
说曹操曹操就到, 祁玉婉话音一落, 竟然就看到了款款而来的赵芙雁,以及在她身后脸色难看的亲哥祁风。
“姑父姑母,是芙雁来迟了。”赵芙雁余光瞥了眼其余那两个空位,不动声色地温柔笑道。
“无碍, 芙雁你先与玉婉旁边坐下,人还未到齐。”祁广耀对这个‘名誉有损’的外侄女没什么意见,左右他也不希望赵家攀上高枝,嫁给祁苏作耳目正好,是以他对赵芙雁仍算得上是和颜悦色。
“谢过姑父。”
赵芙雁和祁风落座不久,祁苏和楚娆也出现在了门口。
“爹,娘,你们看,堂哥和堂嫂也来了。”祁玉婉生性活泼,不由得喊出了声。
众人循她的视线望去,只见果然是影影绰绰的两人身影。
男子丰神俊朗,气质卓然。
女子则秀美灵动,瑰姿艳逸,尤其走路时挪动的小步子,婀娜身段好似秋水盈盈,娇花照水。
祁风不禁有些看呆,哪怕只是月余未见,身段竟又似长开了不少再回头看看赵芙雁,可谓一个如春花,一个如秋月,而这两个,最后都被祁苏给采撷了。
在祁风兀自心痛的楞神之间,祁苏和楚娆相继落了座。
祁广耀对上祁苏,之前吃过一个闷亏,现在流民虽未至,他这心里等得提心吊胆,面上却还得和他同桌而食,心情定然是不怎么好的。
说话也连用来遮掩的最后一丝客气都不剩了。
“苏儿,你架子倒是大,还要大伯等你才行么。”
祁广耀的火没处发,语气带着凌厉,但祁苏闻言却只是垂眸低头饮了一口茶,他对大房一家早就没什么情谊,只是没有撕破脸罢了。
他不喜吵闹,言语再是厉害,他却连回都不想回,也不屑回。
楚娆若是以前看祁苏如此,只是觉得心有不甘,现在却是越想越心疼,祁苏寡言,就该被人这么欺负么。
她清了清嗓子朗声道:“大伯父,您这话说笑了,本就定的是酉时,我们可没来迟——”
“——姑父姑母,中秋佳节,芙雁这般一个人冒冒失失的来,还请姑父父母先介绍一下,不然芙雁真是不好意思呢。”
楚娆和赵芙雁几乎是同时开口,一个是明着反击,一个是暗着解围。
两人差不多时候说完,竟是不自觉地互相对视了一眼。
祁风见两人如此维护祁苏,眼里嫉妒地都快冒出火来,当然,一样不高兴的还有祁大夫人赵氏。
赵氏算是疼爱这个侄女,毕竟芙雁从小进退有度,温柔大方,唯一差的便是庶出,所以她再喜欢也不能让风儿娶她为妻。
但以前瞧着可人懂事的孩子,现在怎么为了区区祁苏,嫁都还没嫁过去呢,都要替人说起话了,那还有没有规矩。
“哼。”祁广耀冷哼了一声。
赵氏看了自己老爷一眼,到底是自己的侄女,只能无奈解围道:“苏儿,这是我娘家的侄女,你以往也见过一面。”
“我近几年腿脚不利索,都懒得出门了,也就芙雁常来宅里陪陪我,今日家宴就想着喊她过来凑凑我们的热闹。”
祁广耀虽心中有气,但两个女娃儿争相说了几句,赵氏开了口翻了篇,正值中秋佳节,他便懒得再置气,只顾黑着脸吃了口茶。
“嗯。”祁苏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声,显然没有接话的意思。
坐在对过的祁玉婉听说过外面的传闻,知道芙雁喜欢祁苏,于是此时看热闹不嫌事大地道:“芙雁姐姐,上次我就跟你说了,堂嫂也同你一般是个美人儿,你说你们两个谁更好看呐。”
说完就笑呵呵地盯看着楚娆和祁苏的脸色,但两人神态自若,也看不出什么来。
赵芙雁瞟了身侧的少女一眼,勾起嘴角只是笑笑,顺道看向楚娆,以微笑示意。
赵氏剐了祁玉婉一眼,“小孩子心性,说的都是些什么话,快吃菜。”
祁玉婉吐了吐舌头,低着头夹菜不敢再说。
宴席过半,祁苏是没怎么吃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大房故意,桌上多是些鱼肉,样式肥腻,楚娆平日最爱吃食,都觉得有点食不下咽,更何况常年喝药,嘴中泛着苦涩的祁苏。
大夫人赵氏见祁苏不怎么动筷,带着一丝真情实感地关切道:“苏儿,你是不是不爱吃这些?”
“要不让厨子再做些素的?”柳姨娘跟在后头紧接着说道。
柳姨娘虽为二房,却是由她主办的这次家宴。祁广耀的心思她最会揣摩,知道老爷心有不甘,是以故意弄这些祁苏不爱吃也不能吃的,好讨得老爷的欢心。但如今赵氏既然提起,她也只能装模做样似的关心一下。
“不必了。”祁苏冷淡推拒。
柳姨娘猜到他会这么说,她也就是客气客气,祁苏的性子谁都知道,清清冷冷地,不管好意还是歹意都不承。
原以为这番客套话就算过去了,谁知楚娆笑嘻嘻开了口,“要啊,我想吃。”
随后,楚娆不留余地地转而对赵氏说道,“娆儿谢谢大伯母。”
赵氏对柳氏姨娘向来看不起,楚娆这一抬杠,隐隐给了她几分面子,她面上不显,心里却是有点受用。
“柳姨娘,你还不叫下人去安排。”
“是,夫人。”
柳姨娘没想到祁苏这个娶回来的小娇娘,竟还带着刺,虽则做膳食烦不到她手里,但看着楚娆的笑脸,心里就不爽快,气的没了食欲。
一旁的赵芙雁此时正在吃鱼,听到楚娆这短短半句,嘴角微微扯了扯,这楚娆,还挺好玩儿的。
等到新加的素菜盘子端上来,楚娆自己先夹了一筷尝了尝,清甜适中,这才侧头低声道:“祁苏,你再吃点,你吃的越多,他们心里就越不高兴呢。”
楚娆一时顺手,替祁苏夹了几筷。
祁苏看到碗里多出来的几颗菜心,神色莫名,犹豫了一下夹起来,咬了一口。
一顿饭吃的不算热闹,但有祁玉婉在那儿叽叽喳喳的也不冷落。
酒席快散之际,赵氏心中虽不赞成自己侄女如此不矜持,但毕竟答应了弟弟,总要来探探祁苏的口风。
她放下筷箸,道:“芙雁,听你爹说,你在家时常喜欢读书下棋,可有寻了先生教?”
赵芙雁知道这是赵氏再替她造势,笑道:“家里请了个女师,不过侄女愚笨,棋谱残局揣摩起来都不知要多少日才看完一本。”
“倒是巧了,苏儿也是个喜欢下棋的人,你们两该是有许多话当聊。”赵氏往祁苏那瞟了一眼。
赵芙雁也一并看向祁苏,眼里秋波盈盈,心悦之意,似乎遮都遮掩不住,当然若是细看,就能发现她的这纯粹是堆出来的表情。
一般男子,但凡有些意动的,此时都该接上一两句话头,可赵氏等了半天,祁苏竟是像没听到一般,视线不知落在哪,反正是没看向此处。
赵氏咳了一声,不得已点明道:“苏儿,你自小下棋,若是有空,不如让芙雁常来请教请教棋艺。”这下他该是避不得了吧。
祁苏乍一听到自己的名字,抬眸皱眉道:“我不是棋师,为何找我请教。”
这一问,太过直白,赵氏有些不知如何作答,祁风心里更是咬牙切齿,他费心思想要的,人家还不领情。
赵芙雁则一点都不在意地笑着解围,“姑母,我哪好打扰祁苏公子,不过我之前已见过了祁夫人,谈的甚是投契,以后说好要多活络活络的呢。”
“哦?是么。”赵氏顺着台阶看向楚娆。
楚娆现在是真后悔当初就那么应下,若说她现在还没听出来赵芙雁是在借着自己见祁苏的话,那她就是真傻了。
可自己明明白白应下的,她能怎么办,只能一边点头,一边生着自己的闷气,万一祁苏真娶赵芙雁,自己不成了红娘了!
赵氏一看楚娆点头,便以为她对平妻一事没什么意见,这就好办了,男子么,能多娶一房总归是不会拒绝的,怕的就是大房不懂事,吵得家宅不宁。
“娆儿,你等会儿跟我进房,我恰好有话同你说。”赵氏脸上难得露出了笑容,还亲昵地唤了楚娆一句小名。
中秋自当赏月,但祁苏不喜在大房多留,往年也是用完晚膳便走,不过今次,楚娆竟是被赵氏喊了过去还没回来,祁苏只能站在厅外的树下等候。
待看到楚娆出来之时,祁苏一眼就觉出她的脸色不太好看,眼眶隐隐发红,似是哭过。
但她抿唇不语,只跟着他身后往前走,一直走到花园中央的林荫小道上。
月色皎洁,两旁冬青树偶尔斜插出几颗纯白的九里花,孤零零地又漂亮,又可怜,像极了楚娆现在的委屈样子。
祁苏停住了脚步,回身看向楚娆,“不高兴?”
以他淡漠的脾性,能主动问一个人的心情,已算是非常了不得。
但楚娆心里有事,暂且也想不到太多,只是垂着头道:“嗯。”
“她说什么了。”
楚娆垂眼绞着衣角,迟迟没有开口。
赵氏找她说的,自然是娶赵芙雁作平妻一事。赵氏以为楚娆赞同此事,因此刚开始说的时候还有些隐晦,后来见楚娆流露出不愿的心思,便落了脸。
讲了大半个时辰,从女戒讲到女德,字句之中都是责怪楚娆的不得体,楚娆从小在蜜罐子里长大,她娘亲都没这般教训过她,然后,她就不争气地哭了。
被人说哭,这等矫情难堪的事,楚娆不想告诉祁苏,所以她只挑拣了一句说,“她说要你娶赵芙雁,我不愿意。”
说罢,楚娆也不等祁苏回应,自顾地环上了他的腰,躲进了他的披氅里,用力地嗅了一口熟悉的冷香。
“祁苏,我有些冷,你让我抱一会儿。”
楚娆想好了,就算祁苏推开她,她也要继续抱上来,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特别想窝进祁苏的怀里。
然而祁苏僵着脊背怔忪了片刻,不但没推开,手还有些别扭地搭在她的肩,声音比往日竟是柔和上不知多少,“还冷么。”
就是这么一个语气,楚娆眼圈又红了,她瘪着嘴埋进祁苏的襟领,含糊不清的字句一点点的从衣料里传出来。
“冷,能,能不能多抱一会儿。”
“好。”
第51章
中秋佳节, 夜半如墨的官道上, 零星地驶过几辆马车。
其中一架尤其綴饰华丽,甚至张扬地在车身底部嵌刻了汉白玉雕成的图样,月色下发出熠熠光彩。
马车内,书童墨宝看着外面天色,忍不住兀自嘟囔:“要不是少爷一定要临时在马车上镶那汉白玉,怎么会重的连马都跑不快,这么晚了还在路上。”
“当初是谁说好看, 现在嘀嘀咕咕地敢怪我了?”楚绥闭眼靠着背后的绸垫,双腿修长地搭在另一边的空座上,神态惬意。
“墨宝哪敢啊。”书童嘿嘿干笑了两声, 脸上没什么惧色。
仆随主人,楚绥平日是个纨绔子弟, 待下人却不严苛,更不要说整日跟着他逃课的书童了。
“不过少爷,咱们这次都没跟老爷夫人说一声就回去, 这么晚了,他们怕是睡下了吧。”
“谁说我今天要回家了?”
“啊, 您不是和书院老师说, 中秋佳节, 回去探亲,这才告了几日的假么。”
“是啊。”
墨宝凑近道:“那少爷是想?”
楚绥睁开双眸,一记扇柄轻敲了下墨宝的头两下,“怎的这么笨, 离开广陵之前回家一趟不就好了。”
“……”墨宝撇撇嘴,无话可说。
突然,一阵马蹄嘶鸣,随之而来的颠簸差点让墨宝从马车里滚落出去。
楚绥抓着窗棂,扶起身侧书童,皱眉对着车夫喝道:“怎么回事?”
“少,少爷,不怪奴才,咱们,咱们被撞了!”
赵芙雁从祁家走出来时,已至戌时。
一路畅通无阻,本是平平稳稳,忽然马车似乎受到了惊吓似的,猛地一震,将赵芙雁从厢椅上推弄了下来。
“小姐?小姐可还好?”丫鬟萤火心急火燎地扶起赵芙雁,上下打量哪里可曾伤着。
赵芙雁揉了揉额角,拍拍裙摆的灰尘,“我没事,外头是怎么了。”
没想到她的话音刚落,车又蓦地一塌,这下赵芙雁和萤火都站不稳了,只能互相搀扶着走下马车。
赵芙雁下来一看,车轱辘已经损了两个,这还怎么能走。
一旁的赵家车夫愁眉道,“小姐,咱们被对面的马车撞结实了,可怎么办哟。”
“小姐”萤火声音颤颤的,害怕地扶向自家小姐的手臂,她看了眼四周,荒郊野外的,她和小姐两个女子总不能走路回去吧。
“对面那架马车如何?”
车夫眺了一眼,道:“小姐,夜色黑,奴才看不清,不过好似是没坏。”
“可是他们撞上我们的?”
车夫低下头,有些心虚,“是。”
赵芙雁闻言,心中有了计较,但还是得先看看对面马车里是何人,要是女子,那就好说,要是男子,可别是不讲理的才好。
赵芙雁酝酿了下自己要说的话,带着萤火和自家的车夫款步上前。
也是巧,对面车里的人正好也下了马车,借着月光,赵芙雁看那身影该是男子,他的身材高大,殷红底五蝠棒寿团花的绵绸袍子,在夜色里显得张扬无比。
男子一抬头,两人视线交错个满怀。他的肤色白皙如脂,比女子尤甚,一双桃花眼尽显风流韵致,端的是俊美无俦的佳公子。
可惜,赵芙雁却不怎么欢喜,这扮相一看就是轻佻的,夜半遇上了还颇有点麻烦。
于是,她不动身色地往后退了一步。
“就是你们撞了我的车?”楚绥抱着手臂,褐色双眸掠过眼前的三人,最后停在了赵芙雁身上。
“这位公子,我看应当是你们撞了我的车。”
“哦?”楚绥往后看了一眼,回过来继续盯着赵芙雁。
赵芙雁被人直勾勾地这么看着有些不舒服,借着夜色掩下情绪,冷淡道:“你撞了我们,我也不用你赔,我再花钱买下你的车,如何。”
楚绥拿起扇子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手心,脸上带着玩味笑意,“这位姑娘,明明是你们行错了边,怎么能算是我们撞的呢。”
“这”赵芙雁方才倒是没在意。
她四顾了片刻,又回身看了车夫一眼,车夫赧然低下头,他哪知道小姐会出来理论,还想蒙混过去免了责罚。
赵芙雁现下知晓了自己这边理亏,但荒野之地,她这边两个女子,也不能就这么干等着,只能放缓了语气道:“这位公子,此事是我这边的错,但望公子能体谅小女子夜半三更不方便,我愿以三倍之价,买你这辆马车,可否?”
赵芙雁是真的没办法,此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他们讲话这阵,都没一架马车行过呢。
楚绥抬眸,唇边噙着若有似无的弧度,“姑娘是想出三倍,买我一个晚上么。”
“我在外留宿可是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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