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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珑.无双局-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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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腹无诗书,也能端正写上满篇正字。着礼部将他补上吧。”
  “皇上对杜之仙一片拳拳心意,爱乌及屋。老奴遵旨。”谭诚坦然接受了。
  君臣间一个眼神碰撞,国子监的录用名单就算定下来了。
  待谭诚离开后,无涯唤来了秦刚:“扬州林家可是投靠了东厂?”
  秦刚愣了愣:“卑职这就去查。”
  回到东厂衙门,谭诚也叫来了梁信鸥:“去查一下扬州穆澜。”
  梁信鸥有些诧异,当初他去扬州时已经查过了。但他素来对谭诚的话信而不疑,领命便去了。
  倒是侍侯在侧的谭弈有些不明白:“义父。您当初不是不打算让穆澜进国子监?以此试探皇上和杜之仙的故交们的态度?”
  “七名三品大员,说罢就罢了。皇上并没有多说什么。但是一个扬州穆澜,皇上却竭力护着。”谭诚的眼神变得凌厉,“阿弈,你好好想想,杜之仙死了,皇上为何一定要护着穆澜?”
  “杜之仙的故交好友遍布朝野。民间声望颇高。皇上护着穆澜,就等于拿到了这些人脉。”谭弈想都没想就答道。
  谭诚点了点棋坪:“皇上争的是这个眼。养活她,就能得到一大片地盘。堵死她,咱们就赢了。”
  谭弈深吸口气:“孩儿明白了。孩儿会在国子监好好待她。”
  “与对手下棋,最怕看不清楚他要什么。知道了,等于拿住了他的软肋。今天皇上能为了穆澜向咱家妥协。将来他也会。”谭诚淡淡说道。
  ……………………………………
  国子监外终于贴出了礼部颁下的录用名单。一时间人头攒动,考生们或喜或悲。
  “有没有天理了?林一鸣居然被录用了?”林一川盯着林一鸣的名字看了又看,渐渐就笑了。
  燕声陪着林一川从人群中挤了出来,不解地问道:“少爷为何还挺高兴的?”
  他笑,不等于高兴。林一川站在国子监外,看着眼前的熙熙攘攘,肩头感觉到了沉重。他敢肯定,林一鸣上榜与东厂不无关系。东厂想控制林家,这是摆着要扶持二叔一房来打擂台。如果自己不全心替东厂当好钱篓子,林家就易主了。
  “雁行。我在国子监读书,吸引他们的注意。来之前咱们商量的事你可以着手办了。”
  “少爷保重。”雁行一刻也没有多待,朝林一川行过礼,转身就走了。
  燕声早已习惯了。反正他的脑子比不过雁行。他只需要照顾好少爷就行。
  “穆澜也被录用了。燕声,咱们去她家贺一贺。”林一川没有在人群中看到穆澜,他也不打算离她远一点。带着燕声直奔大杂院去了。
  这时,穆澜正在忙着跑堂卖面。
  大杂院的门脸改成了铺面,挂出了卖面条的店招。
  “两碗阳春面来喽!”她端着托盘,将两大海碗阳春面送到桌上,笑容灿烂。
  面馆开张,穆胭脂说什么都不愿意抛头露面,躲在后厨煮面。前堂就靠周先生当起了掌柜,伙计们都是班里的徒弟。今天正式开业。四邻都来捧场,生意很不错。铺子里的桌子都坐满了客。穆澜忙得脚不沾地。
  又送了几托盘面,她回到了后厨,笑咪咪地望着母亲煮面。
  “怎么,想吃老娘煮的面?”穆胭脂左手捏着一双长筷,利索地将面挑进碗中,让等侯的小子送去了前堂。这一轮总算煮完了。她又从案板上抓起一把面下进了锅里,“浇头自个儿弄!”
  “娘,我今天才发现你是左撇子!”穆澜大为吃惊。
  穆胭脂白了她一眼,将面挑在碗里推给她:“小时侯用左手吃饭,你外祖母说不雅,硬将娘的左手绑了,养成用右手吃饭的习惯。这倒好,反而养成了左右手都行。想当年,娘还能使双枪来着。国子监哪天张榜啊?离着远,也不能叫人天天去盯着。”
  往面里浇了两大勺肉臊子,穆澜呼噜吃了一口:“筋道!香!放心吧,我结识了个国子监的监生。今天开业,邀了他来吃面。录用了他会告诉我。”
  正说着,有伙计进来叫穆澜,说应明来了。
  听说是国子监的监生,穆胭脂赶紧又煮了碗面,浇了厚厚一层臊子,让穆澜端出去和应明一起吃。
  ……………………
  过渡章节。


第95章 吃面
  邻居热情,附近几条巷子的人都来贺面馆开张。铺子里没了空位,穆澜让人在院子的照壁下支了桌椅。她递了臊子面给应明,爽朗地说道:“铺子里坐不下,委屈应兄了。”
  应明的桃花眼笑眯成了缝:“我回家还做农活,哪有那么多讲究。我就不客气了。”
  他搅和着面,想起今天张榜,笑道:“差点忘了重要的事情。今天张榜了,你被录取了。”
  “太好了!进了国子监还要应兄多多照应。”穆澜并不知道因为自己,深宫里的皇帝与谭诚暗中的博弈。她不求成绩引人瞩目,取了个巧应试,觉得考中并不意外。知道被录取,她也很高兴,催促着应明赶紧吃面。
  林一川就在这时赶到了穆家。
  大门一侧改成了铺面,大敞的门脸,一眼就能看到店里的人。坐在门口照壁下的穆澜和应明极为打眼,林一川迟疑了下,大步走了过去:“恭喜恭喜!我来吃面!”
  不是叫他离自己远点?怎么又来了?见到林一川和拎着礼品的燕声,穆澜心里犯起了嘀咕,滋溜一声吸进口面条,放下了筷子:“这是国子监率性堂的应明应公子。林一川林大公子。来者是客,我去拿凳子。”
  “林公子。”应明放下碗筷,起身与林一川见礼。
  率性堂的监生?穆澜结识应明是为了他的这个监生身份?林一川心情突然就好了,拱手笑道:“应兄。在下扬州林一川,与穆澜是同乡。进了国子监还望应兄多多照拂。”
  两个大男人在照壁下拱手见礼。应明见他穿着湖蓝色的新锦衣,衣襟衣袖上用银线绣着万字不断头的花纹,一看就是个有钱人。该不会是穆澜圈起来想宰的肥羊吧?想到穆澜卖符,自己沾光赚的银子,应明乐了,看林一川分外亲切:“林公子也被录用了?放心吧,率性堂为六堂之首,在下也有那么一点点权。将来若有需要,大公子只管言声。”
  遇到个被穆澜利用的傻货!林一川顺竿就上:“多谢应兄照拂!改天再请应兄吃酒。”
  等穆澜提着凳子回来,应明和林一川已经熟络如朋友了。她只想把林一川赶走,把破凳子放下,很无奈地说道:“店里没了座位,招待不周。”
  木凳没有刷过漆,不仅是旧的,四根凳腿参次不齐。凳面还有两道缝。年深久了,木头泛着怎么也擦拭也掉的黑色污渍。
  你能坐吗?不坐,就走吧。
  “大公子,你坐这儿!在下刚好吃完。”应明直接将林一川按在了自己那张竹椅子上,笑呵呵地站了起来,“我今天是溜出来的。还要回去考勤。先走一步,我们五月国子监见。”
  没想到应明这么热情客气,穆澜有些傻眼。
  应明走了,林一川坦然地坐在了竹椅上:“不招待我吃面?我可是来贺喜的!”
  “赶紧着煮两碗面!加双倍臊子!我这儿来客了!”穆澜冲后厨吼了一嗓子,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哪能不请大公子吃面呢?就怕大公子嫌弃。”
  林一川笑道:“这么多客人想必味道一定不错。我已经闻到香味了。”
  穆澜挑了挑眉,没有说话。
  “少东家,没碗了!稍等!赶紧洗碗去!”一名打下手的伙计早得了穆澜吩咐,挽起袖子端着一大盆碗进了院子。三四个丫头拎了桶水开始洗碗。
  铺子是倒座改的。从照壁处就能看到厨房后面洗碗的情景。
  “今天生意真好!”穆澜边吃边望向洗碗的地方,又喊了一嗓子,“先洗两个碗出来。客人等着呢!”
  他要吃的面,用的碗就是那只木盆里的?林一川不由自主地就盯住了洗碗的地方。
  燕声也看了过去。
  大木盆里高高摞满了吃完的面碗和筷子。油汤浮了一层。丫头抓了把灰呼呼的东西扔进盆子里,水立时变得混浊。
  主仆二人眼睁睁看着白色的擦碗布浸进了木盆,在碗里擦了擦,再拿出来时已经灰了。眼中顿时噙满了惊恐之色。
  “撒进去的灰是什么?”林一川不淡定了。
  喝完最后一口面汤,穆澜拿着碗和筷子站了起来:“碱面。去油的。”
  她走过去,把碗筷放进了木盆里。顺手从一只桶里将丫头们洗好的碗筷拿在了手里,往下甩了甩水:“我给你俩端面去!”
  那只水桶里浮着一层油光。
  她一走,燕声都要崩溃了:“少爷,您还是别吃了吧!”
  林一川叹了口气道:“我也不想吃了。”
  然而顷刻间,穆澜已托着两大海碗面过来了:“我给加了双倍臊子!”
  林家主仆二人还没来得及推辞,面碗已塞进了手里。
  燕声顾不得自家少爷了,端着碗道:“我出去吃!”转眼就出了大门。
  摆在小方桌上的面盛在粗陶海碗中,碗的四壁还有水。面条并不是雪白的,有点泛灰。小面馆用不起上等细白面,麦面煮出来的颜色就是这样。汤是大骨汤,汤色混浊。上面浇着厚厚一层臊子浇头,洒了点葱。油腻的肉汤沾在了碗沿上。
  “香着呢,趁热吃吧!”穆澜坐在对边,歪着头看林一川。
  见他迟迟不拿筷子,穆澜就漫声说道:“瞧不起我家的面?这里本是穷人来的地方,款待不起大公子这样的人物。您的心意我领了,您就甭勉强自己了。”
  就在这时,林一川拿起了筷子,挑了一筷子面条吃了。他吃得很斯文,但很快。几乎能用风卷残云来形容。
  真吃了?穆澜惊得下巴都快合不上了。
  将最后一筷头面条塞进嘴里咽下,林一川拿了块帕子把嘴擦了,示威地朝穆澜笑:“味道真的很不错!”
  这家伙!赶不走的牛皮糖啊!穆澜无语了。
  “这双竹筷是新的。你拿进去的两只碗其中一只碗壁上有烧出来的三络花纹。你端出来的碗却没有。我猜,这碗也是新的。”林一川很满意自己的眼神,满脸阳光地望着穆澜道,“想捉弄我又舍不得?小穆,你对我真好!”
  没把人折腾走,反被发了张好人牌。穆澜真想戳瞎林一川那双观察入微的眼睛。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她起身朝林一川道,“大公子随我来。我有话对你说。”
  林一川笑着起了身,随她进了宅子。
  ………………
  双更补昨天的


第96章 表白
  后宅有个小小的花园,早已没有了花。两株大杨树四周开辟出几分菜园子,种上了葱蒜和白菘。
  穆家班的人都去了前面铺子帮忙,这里清静无人。
  林一川慢悠悠跟在穆澜身后。她因在铺子里帮忙,穿着件褐色粗布衣裳,挽着衣袖。走路时脚步带风,身材修长。他就想起涂着蔻丹假扮成男人的那个女子。同样是姑娘,穆澜连个背影都好看啊。
  穆澜在树下停了下来,回过头看向林一川道:“那天晚上你听到了多少?”
  他听到了一切。听到她叫那个面具人珑主。珍珑的珑。林一川想起巧妙让穆澜捡回的那枚残破云子。他看到了两人比试。虽然不愿意承认。林一川心里已经肯定,穆澜是东厂要抓的珍珑刺客。
  眼下却不是让她知道的时侯。林一川叹了口气道:“我到的时侯看到一个黑影离开,你受伤坐在墙根下。你的伤好了吗?”
  “记住这句话。你看到的就是这些。你可以走了。将来最好离我远点。”反正她对林一川下不了杀手,只能这样警告他了。穆澜不能肯定如果面具师傅知道林一川听到了更多,会不会给他带来杀身之祸。
  林一川靠着树,望着地里的菜出神,唇角隐隐带着笑:“小穆,你担心我,对吗?”
  “我不喜欢牵连无辜。林一川,你家的麻烦够你折腾了。你别掺和我的事行吗?”穆澜很无奈。
  林一川偏过脸看她,目光专注认真:“小穆,我喜欢你。我想保护你。”
  轰的一声,穆澜的脑子一片空白。
  短短数天之内,有两个男人对她说,我喜欢你。
  无涯那样可怜,他烦恼着自己喜欢一个少年。林一川呢?观察入微的林一川也会喜欢男人?穆澜若这样想,就不是能轻松刺杀六名东厂之人的穆澜了。
  “小穆,你可以试着信任我。”
  心咚咚地跳着。每敲击一下,都会带着股血气直冲脑门。林一川的声音像从天边传来。穆澜仍处于呆滞中。他不知何时已经走到她身边,那双比寻常人眸色更深的眼睛里带着穆澜不想看懂的情感。
  她,马上就要进国子监,成为一名监生。她要为父母了愿,为十年前的那桩科举弊案翻案。她要揭开杜之仙去世之谜,找出他叩拜丹桂的答案。她要揭开面具师傅的面具,要保护核桃保护穆家班。
  她绝不能因为被林一川识破性别就前功尽弃。
  穆澜闭上了眼睛:“你想要什么?”
  她的声音清冷,背挺得笔直。像一只蓄势待发的豹子。
  他知道她是位姑娘。她不知道他知道。他说他喜欢她,如果她对他有意,她的反应就不会是这样。
  哪怕她跳起来夸张地嚷嚷“老子是男人!”,也好啊。
  林一川愕然,继而心里泛起了一丝苦涩。
  她在猜自己是否识破了她的性别?所以她问,你想要什么?在她心里,他是哪种会要挟她的人么?
  “哈哈!小穆!你逗死了!我真是太喜欢你这性子了!我喜欢你呀,当然想要帮你了。我想要什么?我缺钱吗?我缺的是朋友!”林一川放声大笑,俊朗的脸染着阳光,像是听到这世上最好笑的事。
  穆澜睁开眼睛,看到他笑得灿烂无比。真的是她神经敏感吗?穆澜看着他,林一川还在笑。她扮了十年男人,她不可能露出破绽。穆澜都要被林一川吓死了,暴怒地吼道:“你的话一点也不好笑!老子快被你吓死了!”
  “别呀!”林一川很痞子地把手搭在了她肩上,用力地搂了搂,“我朋友少,你算一个。我喜欢你的性子,我不帮你谁帮你?小穆,别有事一个人扛,还有我呢!这天底下就没有用银子摆不平的事!”
  话里满满都是有钱人家纨绔大少的骄横。
  原来是喜欢她的性子,喜欢她这个朋友呀。穆澜一颗心晃晃悠悠落到了实处。
  有钱能使鬼推磨。她的事是鬼见愁。
  “林一川,那天你也看到了。你确定不怕被我连累?”穆澜很认真地问道。
  “不怕。那个面具人打伤了你,迟早我帮你报仇。”
  “你都不问我,他是什么人?”
  林一川的口气很冲:“管他是什么人。你有仇家,我帮你啊。小穆,我说的是真心话。相信我,我能帮你。你愿意说就说,不说也没关系。”
  如果林一川知道珍珑局的存在,听到自己叫面具师傅珑主,他应该不会这样轻松。穆澜暗松了口气。林家毕竟被绑上了东厂的船。区区一个林家,对东厂来说只是一只蝼蚁。老头儿说观林一川面相,他将来会有大造化。就算林一川反感东厂,但为了家族,有些事不会以他的意志为转移。珍珑和自己的关系,林一川不知道最好。
  “那晚打伤我的人与我师父有渊源。我是替老头儿鸣不平。这事是我的私事,我不希望你掺和进来。就当你没看到,行么?”
  林一川也没指望穆澜现在就信任自己。他笑道:“反正需要我的时侯,你随时开口。”
  看来他是粘定自己了。穆澜不再相劝。林一川铁了心要帮她,她将来定会尽全力护着他。她一拳捶在他胸口:“没看出来啊,林一川你还挺讲义气!”
  “那是!所以进了国子监,你也要多多照顾我才是啊!你可是奉旨入学,杜之仙的关门弟子。小穆,你说你怎么就这么机灵,没几天工夫就结识了个率性堂的监生?”林一川真真假假的说着,感觉到穆澜身上溢出的清冷之气渐渐散于无形,他也不敢马虎再让她瞧出了破绽。
  “你有银子,我没有。只好多认识点朋友。”穆澜笑嘻嘻地说道。
  果然是冲着应明的率性堂身份才与之结交的。林一川又想起了无涯:“小穆,那个无涯是什么来头?”
  穆澜的眸光闪了闪,把球踢了回去:“林一鸣想劫无涯的道,你赶去解围。你猜他是什么人?”
  “该不会是宫里的皇帝吧?皇帝不可能去逛青楼喝花酒。我想他应该是哪位王爷家的世子。小穆,这种人你还是离他远点好。他不会轻易折节结交咱们这种身份的人。”
  林一川想起无涯那张静月般优美的脸,心里隐隐有点犯酸。长得那般颜色,还是权贵世家子弟。随从侍卫都是锦衣卫。都说京都居大不移,达官贵人实在太多了。林家再有钱,到了京城也摆不了威风。人比人得气死去。
  “我心里有数。”穆澜垂了眼,长长的眼睫掩住了她的情绪。
  “行了,我先走了。国子监见。”
  林一川若无其事的告辞。走到后院的门口,他回头。穆澜还靠着那株大杨树望天出神。她有心事,与无涯有关。
  刺客珍珑之上还有个珑主。她为了无涯违背珑主的意愿,才会被打伤。无涯,值得她那样喜欢吗?
  “你在看风景,看风景的我在看你。”林一川低声喃喃。
  ………………
  可怜阳光俊俏的川哥。。。


第四卷 学子生涯 


第97章 报道先争房
  四月十六,宜出行,祭祀,祈福。
  春暖花浓,如洗蓝天,是极好的日子。
  国子监外的茶楼酒肆如同新开张,喜庆洋洋。新进监生今天起报道。大都找寻着同乡,友人相聚。附近几条街巷的店铺老板收钱收得手软。
  穆澜跟着人群进了国子监,顺着张贴的告示去了报道的地方。新监生在报道处的监舍外排成了长龙。她估算了下时间,懒得排队,打算先去找应明打听点消息。
  这时,前面的人群突然乱了,有人高声叫道:“凭什么荫监生能住最好的天字院?地字号房需要多给银钱才能选住?以身份钱财选住监舍,有才华的穷监生就该低人一等吗?一进国子监,所有监生一视同仁。如此安排置国子监的监规于何地?在下不服!”
  这声音怎么听着耳熟呢?听这话里的意思国子监的住宿分成了几类。穆澜赶紧向旁边的学生打听。
  国子监毕业了一批人。又迎来了新监生。空出来的宿舍分为天地玄黄四种。天字号房两人一间,有单独的浴室。地字号房也是两人一间,没有单独浴室。玄字号一屋住四个人,黄字号房六个人一间。
  穆澜一听,她一定要争到天字号房。洗澡住宿的事比什么事都要紧。想到这个,她奋力地挤到了人群前面。
  报道处的监舍外面,谭弈穿着一袭湖色春裳,儒雅不失英气。在他身周站着一群学生,愤愤不平地盯着负责新生录入的国子监学正。
  国子监监规规定,所有监生都一视同仁。荫恩生都是三品高官家的公子,捐监生有钱。从多年前第一位荫监生受照顾入住了天字院之后,国子监的老师们都将最好的天字号房心照不宣地分给了荫恩生。次等的地字号房多交钱可以选房入住。剩下的宿舍才随意分发给剩下的监生。
  一句话,没权没钱,就得住别人挑剩下的房间。
  这种心照不宣的事从来都没有被当面揭穿过。
  荫恩生得了好处,不会声张,觉得理所当然。肯多给钱的捐监生也不在乎每个月多出点银两,让自己住好一点。
  国子监最差的黄字号宿舍,也比那些穷学生家里的住房好数倍。能进国子监读书,穷学生们已心满意足。初来乍道,怕得罪了学正和权贵子弟受排挤欺负,也不会声张。
  如此一来,国子监给新生分宿舍就成了民不举官不究,心照不宣的旧例了。
  廖学正气不打一处来,两撇小胡子随着他呼气的动作高高翘起。他在国子监十几年了,占着登记新生入学的肥差。讨好荫恩生,等于讨好了朝中大员。外地的高官子弟为得到他的照拂,逢年过节都会送来丰厚的节礼。捏着好房子收监生们银钱,从来赚得荷包鼓胀。学生们之间闹别扭,想腾房,也会向他孝敬疏通。他相当满意自己这个类似在国子监打杂的职位。
  然而,今天谭弈站了出来,喊出了不公,拒绝接受分给他的玄字号宿舍。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廖学正阴狠地望着谭弈,语带威胁:“新进监生不守规矩,不遵从分配,一个月内还能退学。我看你是不想在国子监读书了!”
  看来这位小胡子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否则再给他一副胆子,他也不敢这样说话。不过,谭弈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他冷笑道:“学正刚才对在下说,给钱就能挑宿舍。在下还不知道国子监的宿舍居然被人当成赚钱谋利的私器了!”
  学生们一片哗然。
  这种事能拿到台面上讲吗?廖学正满脸通红:“你敢污蔑本官?!”
  谭弈正义凛然地说道,“谭某最看不得这种不公正之举!监生的食宿穿衣都是由户部供给。住在国子监本来就不需要监生多花银钱。宿舍有新有旧,有好有坏。都是新入学的监生,难道不该以成绩优劣来分配宿舍吗?再不济也该抽签决定,公平分配!大家说对不对!”
  一句话将穷学生们煽动得热血沸腾:“对!公平分配!荫恩生凭家境不需要考试就能进国子监。凭什么他们还要住最好的宿舍!”
  “大胆!我看你们都不想入学了!”廖学正气得将学生名册狠狠摔在了桌子上,小胡子翘了起来,“不报道登记,就不算国子监的监生。”
  不登记,就不算国子监的监生。
  这句话让一些穷学生犹豫起来。国子监包吃住,发廪银。住得差一点也比家里的房舍好。要不就算了吧?
  有东厂撑腰,谭弈今天喊出不公为的就是笼络人心,在国子监树立威望。占住了理,他无论如何也不肯放过这个机会,高声喊道:“一室不治,何家国天下之为?!莫要被他吓住了!我们寻祭酒大人评理去!”
  他是解元,虽然没有参加今年会试,在举子中的声望极高。不少落榜举子就是被谭弈想办法弄进国子监的。他一喊,身周同时响起应和声:“找祭酒大人评理去!”
  “反了反了!”廖学正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胆大包天的学生。他也高声叫了起来,“想报道的学生过来!”
  “不准去!我们要团结起来!”追随谭弈的人立时结成了人墙,挡在了监舍外。场面立时就乱了。
  穆澜是奉旨入学,算荫恩生。如果照旧例,她应该能分到天字号院的宿舍。听到这里,她禁不住埋怨起谭弈来。眼见学生们都闹了起来,她无意替荫监生们说话,悄悄退出了人群静观事态变化。
  “小穆,总算找到你了。”
  林一川挤到了她身边,朝前面张望着:“住宿的事包我身上。哥哥有银子。我不信买不到一间好宿舍。甭担心了。”
  穆澜正犯愁呢,听他这么一说,好像又多了条路。她也不着急了。
  “嗨!这下有好戏看了!”林一川大笑,朝穆澜挤眉弄眼,“上次在绿音阁没掐起来。这次如愿了。”
  一群锦衣公子正朝着报道处走来。
  许玉堂被簇拥在前,青衫飘飘。
  望着他,穆澜又想起了无涯,脸没有来由的红了。她移开目光,正看见林一川专注地盯着自己。她奇道:“你盯着我干什么?”
  她没有瞧着许玉堂移不开眼,林一川眉开眼笑:“小穆,我一定把天字号房弄到手。”
  我们两人住一间房。我不信在国子监读四年书,你眼里会没有我。
  天字号房对穆澜的吸引力其实就一间独立浴室。林一川的目光让她心思微动。大隐隐于市,也许住六人间的黄字号房,更容易隐藏自己。单独和林一川住一间屋,以这家伙的观察力,迟早会被他看出破绽。穆澜扬了扬眉,笑道:“看许玉堂他们肯不肯让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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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抽中不一样的签
  朝中三品官员并不多。家中适龄读书的公子更少。本届荫监生只有三十几人。锦衣华裳,神态矜持,如鹤立鸡群,立时就和普通学生区别开来。
  靳小侯爷人单薄瘦弱,气势十足地冲前面吼了起来:“干嘛呢这是?不报道就让开道!”
  看他们的衣着,学生们就知道是京城的萌监生们来了。大多数人都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少得罪权贵弟子,哗啦啦地让开了。
  荫监生们和高呼着要去找祭酒大人评理的谭弈等人撞了个正着。
  一个烈如骄阳,英气毕露。一个静美如莲,斯文儒雅。京城两大美男又一次相遇。
  谭弈不怀好意地盯着许玉堂,笑着问道:“来得正好!许玉郎,你倒是说说,大家都是新入学的监生。凭什么你们这些荫监生们就能住天字号房,别的学生要么多给银钱,要么就只能挑剩下的宿舍?”
  “对!凭什么?!”跟随其后的学生们怒目而视。
  荫监生们顿时陷入了不满的目光包围中。
  “吼什么吼?”靳小侯爷恼怒地叫道,“住不上好房难不成赖我们?”
  “小海!”许玉堂喝止了他。
  他爹是礼部尚书,正管着国子监。许玉堂心里清楚,国子监系来都会将最好的宿舍分给荫监生。不仅如此,在国子监入读,官员们也会尽可能的照顾他们。但这些事情是不能放在明面上说的。他绝不能承认。更不想给人造成纨绔子弟飞扬跋扈的印象。
  许玉堂斯斯文文地回道,“我们也刚来,还没有报道。谭公子凭什么说我们都能住天字号房?想来安排谁住什么样的宿舍,这是国子监的事。谭公子对宿舍不满自去找管事分配宿舍的学正去。”
  说完不卑不亢地望着谭弈。
  没想到是个聪明人,不上当。谭弈心念转了转,笑道:“我们找祭酒大人评理去!”
  许玉堂只是一笑。
  总是有猪队友跑来扯他后腿的。这节骨眼上,廖学正看到了许玉堂,顶头上司的直属部堂大人家的公子来了!他根本没有心思判断眼下的形势,条件反射般从监舍中轮着小短腿飞快地跑到了许玉堂面前。他觉得终于等来了能给自己挣回二两面子的人,堆着谄媚地对许玉堂笑道:“许公子,请来这边登记,领取物品。您的宿舍已经安排好了。”
  想着先前他威胁众人的模样。前倨后恭,如火上浇油,学生们勃然大怒。
  “欺人太胜!”
  “如此不公,这书没法读了!”
  “跪皇城请愿去!”
  这句话喊出来,所有人都知道事情闹大了。
  谭弈占了理,又有东厂撑腰,自是不怕。他身材高大,高声叫道:“诸位同学冷静!我们先问祭酒大人去!说不定是这位廖学正私自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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