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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天子一朝凰-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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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在宫闱之中再次遇见他,和他一起度过幻境之中短短的三个月,还和他一起游历山东,虽然一切都是一夜之间的一场幻境,就像做了一场梦,但已经足够美好。既然十分美好,分别就无需感伤,毕竟我根本没有理由让他留在宫中继续陪我。
我还有我的事要做,我此来大明宫的目的,进入画境得知过往七年的目的:报仇。
我想李涵如今最大的遗憾就是败给了少卿,他一直以为拥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力就能够拥有一切,可唯独感情并不是你命令谁爱你她就会对你死心塌地。
我想,如果我能够让他重新来过,他一定会弥补这个遗憾,不会放钟离晓走,不会让她遇见少卿。
三天的期限转眼即至。
夜里,月色澄澈,我心事重重难以安眠,起身在大明宫四处溜达。
我想,明日我杀了李涵,势必不能安全的走出皇城,可能就此殒命。原本想要好好珍惜恭师父用命换来的重生,可惜不到一个月就要再次死去。不过这一趟我看到了我所错过的整整七年的过往,就当自己已经活了七年。而我在七年之后和李涵玉石俱焚,就不算是枉我重生。
这样想着,心中得到些许安慰。
夜华如雪,偶有一两朵柳絮从湖边老柳树飘来,像织机里飞出的棉花团子。
不经意瞟了一眼湖堤上的老柳树,原本自藏画阁一别就该离开大明宫的墨白正抱头仰在老柳树下,漆黑如夜的锦袍,身旁草地上躺着一枚长剑,周围夜华凝出晶莹露珠,几只萤火虫荧荧发亮,一轮圆月映入双眸。
我凑过去,鼻梁上一枚银色面具反射银白月色。他听到响动,手摸上身侧宝剑,抬眼看了看来人,看到是我,手重新枕到头底下。
我拎着裙子在他身旁坐下,拿起地上的宝剑观赏。宝剑上刻着繁杂纹饰,剑柄镶着一枚油酥糕大的紫玉,这个比喻有些不恰当,这块紫玉明显比油酥糕值钱多了。
我嘻嘻笑着将长剑比在他胸前:“你一个画画儿的,拿这些危险玩意儿做什么?”
他未起身就巧妙夺过我手中的剑:“拿着玩的。”
我想他会一些功夫,没准剑也使得好,原本想让他耍两招解解闷,没想到得到这样的回复。
我扫下眼角撇了撇嘴,听到他主动说:“躺在这里看,月亮很漂亮,你想不想看?”
他还没说完我已经躺到了他身边。
遇见他之后我就想,如果湛儿生前我也能这样主动,厚着脸皮说出我想说的话,如今也就不会落得至死也无法瞑目的结果。
他偏过头看我,面具下这双深邃的眼睛深不见底。
我被他看的有些脸红,早知道我也戴个面具。“我脸上有东西?”
“昨日我遇见一个修习秘术的朋友,他对我说了一些事。”他眸子里闪过笑意,不动声色的看着我:“你是不是还有事瞒着我?”
我腾地坐起来,我想我哪里是有事瞒着他,我是有太多事瞒着他。我不知道他的那个朋友告诉了他什么,但我最大的秘密莫过于我是一只墨灵,根本不是个活人。这样一想,觉得有一种悲哀漫过心底。
他依旧含着笑:“步虚画境,不止能看到过往,也能索人性命?”语气难以置信:“你一个小姑娘家,怎么会修习这种术法。”
我吁了一口气,想来这就是他所指的瞒着他的事,他并不知道我是个死人。如果我没有死,如今就刚好过了二十五岁生辰,我说:“我不是小姑娘,我是个二十五岁还没嫁人老女人。”
他看了看我:“哦?”
湖水映出我的影子,我低头看了看水中倒影,依然是那个十八岁的自己,也永远只能是那个十八岁的自己。我抽了一口气小声道:“好吧,我十八。”
他嗤笑出声。
我们在湖边赏了一会月,沉默良久,我不说话是因为激动的不知说什么好,他则纯粹是赏月赏的无聊并且快要睡着,我看了看他,他闭着眼睛,我稍微凑近了一些,听到他均匀的吐息,果然已睡熟。
我曾经深深爱上一个人,而他和那个人一模一样。我看着他紧闭的眉眼,他戴着面具也是这么好看。我想,茫茫人海不乏相似之人,而我能机缘巧合地遇到他,算是老天爷对我的眷顾,我想,今夜过后,我就再也不能见到这个和湛儿一模一样的人了。
他翻了一个身背朝我。
如果明天我死了,他没准若干年后才会听到宫中秘辛说有个姑娘刺杀帝王被杀,而他只当听个笑话一样一笑而过,根本不会难过。那个时候他没准已经忘了自己和那个姑娘有过几面之缘,给她带过路,她还带他在幻境里寻过墨宝。
离别这样安静,我悄悄站起身,走出几步又舍不得地走回来,再看一眼,再看一眼,这个我到死都放不下的身影。
“能遇见你真好。”我望着他的背影自言自语,虽然他睡着了没有听到,但我可以假装他听到了,还捏着嗓子模仿出男人的声音替他回答:“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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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破碎的美好
翌日破晓,李涵传召我入长生殿,殿内十三重帷帐,他在帷帐最深处独倚雕窗,窗子半开,晨光熹微照他半旧的白袍,手里揣着一把破纸伞,芭蕉叶绿得发亮。
听闻脚步声,他微微偏头,不知是否是光线的缘故,显得脸色有些苍白,像还没有从噩梦中走出来:“昨夜朕又梦到她,梦到她在朕身旁,却喊另一个人夫君。”
如果我没有看到过去发生的事情,听到他说这样一句话或还会觉得他很可怜,如今却觉得真是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但依然昧着良心劝慰道:“陛下坐拥天下,也坐拥天下女人,何必对一缕亡魂念念不忘。”
侍女已事先备好纸笔,近日里第三次割腕取血,感觉自己有点像自残,旧伤还没有痊愈,墨白打的好看的结还憩在手腕上。
“朕也不明白,朕以为只要龙袍还穿在身上朕就会心满意足,为了穿上这件龙袍,朕连弑兄篡位的不义之举都做得出,可如今朕却迟迟忘不了她。”他笑了笑,手中纸伞抱进怀里:“终归是朕害死了她,朕不想再有愧疚。”
身子晃了晃,手腕上流下的血滴到砚台外,我抬眼看了看他,原来他也知道弑兄篡位是不仁不义的。
“即使是个幻境,能再一次看到她活的好好的,也就不会再愧疚了罢。”他望向窗外,晨光熹微,芭蕉葱翠茂盛。
我说:“好,我来实现陛下心中所愿。”
笔尖嫣红血色点染,白绢上盛开百里玉兰,可想画境之中花香醉人,房间中却徒有淡淡血的腥味。李涵一动不动地望着画笔在白绢上游走,毛笔就像被看不见的神灵控制着,在绢上飞速流转,仿佛不是我驾驭着笔,而是手中笔驾驭着我。
这是墨灵对人心的感应,步虚画境是人心的欲望,欲望多强烈,感应就有多强烈。李涵强烈地想要回到我笔下所画的地方,这就是他的欲望。这个欲望被我感应到,手中的笔就被这种欲望控制着画出他想要去往的地方。
画成,鲜血淋淋的玉兰花盈满双眸。李涵扎破指尖在画中滴了一滴血,待到他的血与墨灵之血融合,他的意识就会被我的血牵引进入他滴血的地方。
眼前一片模糊的明亮,模糊渐渐淡去,明亮之中越来越清晰是长安城外百里玉兰花林。
李涵分花识路,迫不及待地朝着繁花深处走去,天空飘下隐隐落雨,手中握着那把旧的有些泛黄的油纸伞,我几乎不用故意凝聚精神来感受他心中所想,他已表现的足够清晰。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早些见到她,为她撑伞。
可是我欺骗了他。
画卷所绘的确是他想要去往的百里玉兰花林,却不是他和钟离初遇时候的花林。他想要更正一些错误,但就在他说他不想再心存愧疚的时候,我却突然意识到有些愧疚是不能抹掉的,尤其是一段感情。虽然这场步虚画境只是一段虚假的幻象,我也想要对幻境里的钟离晓负责。是李涵执着于皇位太深,亲手推开了她,她最后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幸福,这段幸福即使在幻境里也没有任何人有权利篡改。
落花落雨,钟离晓一席大红的嫁衣,乌丝如瀑,在一片朦胧白色间如一朵盛开的裂缘莲。空气中飘来玉兰浓郁的花香,似沾了些雨水的湿意。他正要举起手中纸伞,脚步却兀地停下来。
红的像血一样的色彩自花林另一端疾步走来。一把素色竹伞撑在钟离晓头顶。同样大红的喜服衬得少卿本就清秀的脸更加好看。
少卿手臂上搭着一条玫瑰色的绒袍,上面盛开着华丽的花朵。他不由分说地把绒袍盖到钟离身上,声音有些恼意:“都是成婚的姑娘了,还这么不体贴自己。”
钟离晓同样有些恼意,极不情愿地揪了揪绒袍上的毛:“都入春了,也不知给我带一条薄一些的!”
我偏头望了望还紧握着破纸伞的李涵,他眼里满是红色,我以为是映的喜服的色彩,仔细看才发现是布满了血丝。
新妇和新夫擎着竹伞离开,大红衣裙曳地,繁花满天。
“钟离!”李涵撇开我跑过去,喊住她。
红衣的新嫁娘停住脚步,惊讶地回头,绿黛细眉,朱红双唇,美如玉兰花的脸庞。“公子是在叫我?”
“公子?”他眼里闪过恍惚神色,抬起手想要握住她手臂:“我是你的夫君,我们相守七年,我们还一起种芭蕉……”
新嫁娘笑起来:“公子莫不是认错人了?”紧紧贴着少卿,手指悄悄摸上他的手指,摸到的时候像摸住宝贝似得紧紧握住,抬起眼来笑嘻嘻地望着少卿,两腮绯红:“这才是我的夫君。”
他伸出的手徒然停在半空,似不能置信地望着两人紧紧交缠的双手,急雨敲打纸伞,花瓣零落,手指终于在少卿一声轻唤中落下来。“我们走吧,晓晓。”
晓晓,这样亲昵的叫法,心中突然一阵刺痛,整颗心脏就像被利剑刺碎的花瓶。
他已经痛彻心扉,我原本不该再说一些话来刺激他,可是望着渐渐走远的新郎新娘,一幕幕过往汹涌地将话推出了口。
“你想看到她活得好好的,如今你也看到了,她活得很好,有一个比你更懂得如何珍惜她的人陪着她。她原本就是个简简单单的女子,需要一个人简简单单地去爱。”
他撑着油纸伞立在玉兰花下,不知所措的怔了良久,抬伞将一条被雨敲打地左右摇晃的花枝护在伞下。花枝渐渐停止了摇晃,枝头一朵白里透米分的花朵正冲着他开放,就像她抬起米分扑扑的笑脸对他说:“李涵,我在这里等着你,你可千万要来找我。”
他抬手刚想要触摸花朵,手指还没触上花瓣,花朵就从枝头飘落下来,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落花,唇角勾起难解的笑意,怜惜地呢喃:“下这么大雨,姑娘也不知避一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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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冰释前嫌
自画境中走出,李涵眼中死寂,并未过多说话,只挥挥手吩咐我退下,一个人坐在案几旁望着几上血色的玉兰花。
我以为墨白已经走了,没想到一出门就撞见他,心里有一些开心。
他对我点头示意,我小跑着到他面前。从他站的位置,正可以看到长生殿那扇敞开的窗,芭蕉树掩映间,是李涵枯坐着的身影。
墨白很少面露不解神色,如今却像是一脸疑惑模样:“你不是要作一个画境,让他在幻影中得到他想要的,在现实中死掉么?”
我望着窗中那个身影:“我改主意了,有些东西,他不配得到。”李涵既想要坐拥帝位,又想要摆脱心中愧疚,天下哪里有这么好的事。他在权力的路上走得太远,没有资格再回头看到被他丢掉的真情。他不配获得圆满的死在步虚画境中。
感慨到这突然意识到我从来没跟墨白提过要行刺李涵这档子事:“你怎么知道我想要杀他?”
他低头做沉思模样,故意不回答我,我正要围追堵截追问,有个侍女行色匆匆从长生殿跑出来,朝我鞠了一礼:“墨姑娘,陛下请你再往长生殿一趟。”
我望了望墨白,又望了望侍女,百思不得其解,我刚刚从长生殿出来,实在想不出为什么李涵还要召我,是还想让我在为他作一幅画境?我隔着袖子摸了摸手腕,觉得有点惊悚,再揦一刀搞不好会出人命的。
心情忐忑地返回长生殿,一面构想如果他要真让我再做一幅步虚画境,我要编什么理由拒绝,一面鞠礼:“陛下可还有什么要我做的?”
“叫我阿涵吧。”李涵坐在龙榻上,手里把玩一只精巧银杯,我不知他何出此言,疑惑地看着他,他手指停下来,抬起头,脸上似有笑容:“姐姐。”
我吓地差点坐到地上。
良久,再良久,也没有反应上来他怎么会突然认出我,我没有说任何不该说的话,何况我时时刻刻带着人皮面具。
他见我难以置信,唇角随意摆出笑容,目光移上我的发髻,我愣了愣,不知他此为何意,忽然恍然大悟,连连后退被身后案几挡住道路。我一手撑住案几,一手颤颤抬上发髻,发髻上插一枚鸳鸯玉步瑶。
我想到了易容,却忘记取下这簪步摇,湛儿生前特意为我打造,全天下只此一簪,戴着它来见李涵无疑相当于在脸上写四个字:我是清源。
可是我想不明白他一定早就发现了我,为什么直到现在才揭穿我。他在七年前就想要我死,今日既然揭穿我,或许是又想杀我,我强迫自己镇静下来,悄悄摸了摸藏在袖子里的匕首,玉石俱焚。
我站好,不再有一分慌乱。
“我亲眼看着你葬身火海的,姐姐,为什么你没有死?”他笑起来,笑的像哭一样:“钟离也和你一样葬身火海,为什么她没有活着?”
我张了张口又闭上,努力忍住了告诉他其实钟离晓也没死的冲动。
他的目光从我身上移开,看向窗边,那幅玉兰花图挂在靠窗的墙上。“你是来杀我的,为什么没有下手?”
“你早就知道了?”我不敢相信我的复仇从一开始就被他识破:“那为什么还要进入画境,万一我真的杀了你呢?”
他盯着玉兰花图,蓦地一阵苦笑。“或许我是真的想死在那里罢,至少在那里我还有钟离。”他转回头重新看我,眸子里闪过莫大的悲哀:“可是在这里,钟离岳站在皇兄那边,钟离晓站在皇兄那边,你,我的亲姐姐,你也站在皇兄那边。你们都想替皇兄杀我。”
“可我们都失败了,你在王座上坐的好好的不是么。阿涵,做了七年的皇帝,好受么?”我望着玉兰花图,血淋淋的水墨,一不小心就能索人性命。
“为什么你们都不想看到我坐上皇位,为什么!”他突然朝我扑过来,面孔狰狞而苍白,我向后一蹿撞倒案几,掏出匕首伸手比划,他停在匕首前,胸口抵着刀尖,低头看了一眼匕首,怔了一下,而后放声大笑。
风吹进长生殿,吹得帷幔四处摇晃,他投在帷幔上的影子也跟着左右晃动。“我知道你不会相信,但我从来没有真的想要杀你。我……”他突然身子一颤,眼神里闪过痛感,一口血直直吐到我血红的长裙上。手中银杯摔落,整个身子渐渐因支撑不住而倾倒。
一切来得猝不及防,我本能地扔下匕首抱住他,他整个身体的重量全部压在我身上,我原本是想要杀他的,可看到他白色的长袍上嫣红血迹,却一时间惊慌失措。
“你不是来杀我的吗?如你所愿罢。”他像当年的湛儿穿着白色的衣袍仰在我怀里,对着我安静的微笑,就像晴好的阳光下怒放的玉兰花。我不明白他为何要这样笑,就像冰释了一切怨恨。
摔落的银杯滚到我脚边,杯口正冲着我,我看到黑色的内壁恍然明白,他喝了毒酒。
“从小到大,我好像很不招你喜欢,你总是、陪着皇兄画画儿。”他笑的有些恍惚,艰难地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水墨:“不得不说,你画画儿的确长进了不少。”
一晃已时过境迁,蓦然回首,才发现我亏欠他太多。他是我一胞所生的弟弟,我本应时常陪在身边,事实上,我却没有送过他一次生辰礼物,甚至记不得他的生辰。我闭紧眼睛:“阿涵,来世争储时,不要再遇到像我这样胳膊肘外拐的姐姐。”
他笑着略微点了点头:“嗯。”
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抚上我的手,低头看到他从袖子里取出一卷黄帛,塞到我手上,手掌在黄帛上拍了拍:“这是遗诏,就由你来昭告天下吧。”
他艰难地抬起手想我触碰我的眼睛,我抓住他的手,帮他把手附上我的眉梢,终于忍不住告诉他:“钟离没有死,你活着,我带你去找她……”
他眼中闪过震惊,最后只是无奈摇摇头,嘴角黑红的浓血汩汩流出,如同一朵玉兰花迅速枯萎,凋零。“罢了,她不会想再见我了,她说夫妻共植芭蕉,下一世还可以重新相遇,如果你还能遇到她,告诉她来世不要去芭蕉树下找我了,若真的有来世,我还是会选择皇位,那时候,我不想再负她一次。”
他痛苦地呼一口气:“我死后,就把那棵芭蕉树砍掉吧。”
他说完就安静下来,眼睛一直睁着,我以为他还有话要说,可过了好久,我等不到他对我说话,墨灵感觉不到冷暖,他紧握着我的双手,我却不知道他的手早已变得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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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到这里不禁为李涵的结局感到惋惜,好在钟离晓和少卿的圆满弥补了李涵的凄凉。当然这只是少爷的版本,在大大们心里一定还有其他版本啦~
少爷希望大大们也要珍惜自己身边的爱人哦,不要错过才懂得珍惜哦~
虽然李涵的故事结局了,但是小说还远远没有结局哦,还有更多的人和事等待两位主人公和大大们!
☆、第二十七章 逃出大明宫
熹微晨光里隐约有一两声鸟啼,红日在东方的半边天映出状若鸟羽的朝霞。马车已离开长安城,向西走了二十多里。
阿涵薨逝的突然,而我是他死前最后一个见到的人,无论如何也撇不清关系,一旦被抓横竖都是死。多亏我运气好,墨白还留在宫中,他表示,既然解释不清就干脆不解释,干脆在宫人发现李涵驾崩之前,离开大明宫,逃之夭夭。
我对守在长生殿外的小太监说我刚刚为陛下作了一幅幻境,陛下正在幻世之中和自己的爱妻在一起,任何人都不得打扰,并且以施展秘术所用的物品用完,需要亲自出宫采集为由,借了匹快马,和墨白一起马不停蹄逃出长安。
宫里人皆知我是李涵请来施展术法的秘术士,对我提出的要求,他们并没有起疑心。
从长安到凤翔的一路风景不差,虽没有什么奇山异水,但城郊荒芜辽阔的天宇中几处泛着涟漪的浅滩,几棵不知名的花花草草足以使人赏心悦目。只是这样赏心悦目的风景一幕幕虽在眼前闪过,脑海中浮现的却是大明宫中逝去的幕景。
临行前,我已假借李涵的旨意命人将长生殿前的芭蕉树砍掉。李涵用毒酒杀了湛儿、少卿,七年间也一定毒杀了不少威胁到他的人,万万没想到最后他却用一杯毒酒杀了自己。我不知道他心里对皇位是一种怎样的执着,即使今生对皇位的执着已让他失去了他最爱的人,来世他宁愿不再遇到钟离也依然要选择皇位。大唐从没出过自杀的皇帝,他是头一个,可这是他自己选择的路,谁又能如何。
对我而言,这一趟皇城之行还是有意义的,我没有为湛儿报仇,反倒在最后放下了仇恨。我想湛儿也不会希望我为了他而弑杀血亲,成为另一个李涵。
如果人世真的有轮回往生,我已不能预料阿涵往生后会去往何方,或许往后的岁月中即使擦肩而过也不知道那人就是我前世的弟弟。但我想,他之前为了皇位要杀我,我也为了替湛儿报仇要杀他,既然我们曾为敌人,互有杀心,那么往后互不相认也是不错的。
回头再看,少卿,阿涵,钟离,一个玉树临风的公子,一个九五至尊的帝王,一个简单美丽的姑娘,无论七年间发生了什么,都只是玉兰花下,泠泠落雨中两段一往情深。就像湛儿说的,要留下那些好的记忆。
“雁门关是荒无人烟的戈壁,墨姑娘当真打算去?”墨白坐在前边驾车,他的手握什么都那么好看。
我轻嗯了一声。
我想要去雁门关,因为李涵遗诏中将帝位传给了七年前被湛儿派往雁门关的颖王李瀍。阿瀍的娘亲过世的早,四岁的时候就过继给湛儿的娘亲抚养,湛儿一直把他当作孪生弟弟来疼爱。
墨白送我到凤翔,到了凤翔我们就要分别,虽然之前已经做好了分别的准备并且安慰自己无需伤感,真到了分别时刻还是忍不住伤感,忍不住想如果他还能再多陪我一会多好啊。原本只是想想,嘴巴却一时管不住说了出来:“若没有你带我逃出宫,我这回就死定了,我是个知恩图报的姑娘,你看你能不能跟我一起去雁门关……这样一路上我就有机会报答你了……”说完连自己都觉得自己太贪得无厌了,实在要不得,他回过头看了我一眼,眼神并没有厌烦的神情,我却自动幻想他一定很厌烦,想完心里一咯噔,赶忙改口说:“其实我就是随便一说……”
“大江南北在下去过不少地方,倒是没去过西境,既然墨姑娘邀在下同行,在下正好借机一睹风光。”
没想到他答应的如此爽快,顿时心花怒放,强克制住满心狂喜:“你不用跟我这么生疏,总姑娘来姑娘去的。”
他蛮有兴致地又回头看着我:“那在下应该如何称呼?”
我掰着手指头:“你看你能不能叫我姐姐……”
“……”
他用异样的眼神看我一眼,转过头轻声笑了笑,我分辨不出他的笑容想要传达什么,他的每一个笑好像都既认真又调笑。
那样异样的眼神很能刺伤人,我怏怏垂下脑袋,我把他当作李湛,但对他而言我什么都不是,只是个有缘千里来相会的墨姑娘,我想让他像李湛对我一样,他或许觉得我莫名其妙,甚至觉得我脑子有问题,答应和我一起去雁门关没准只是看我可怜。
“阿源。”他突然说,神思被打断,我猛地抬起头:“什么?”
马车疾行,他墨丝飞扬,玄色锦袍中闪着金色细线,是我最熟悉的背影。“叫你阿源吧。”
回到之前住的客栈,老板娘给了我一封阿央留下的书信,道下山前原本打算陪我一同入宫,所以并没有带足够住店的钱,只好先行回山。
天色已晚,我和墨白商量决定在客栈暂住一宿,明早回一趟栖凤山。
其实我原本没有必要千里迢迢去到荒无人烟的大漠,可是我想亲眼见见雁门关,这座城让湛儿饱受骂名,是他用尽余生夺回来的。含元殿上无尽星空,他说他想要游遍大江南北,一定也想亲眼目睹这座城池到底是什么样子。如今一路上有了墨白同行,意义就又不一样,我生前许愿若有来生,愿陪湛儿共同游历大唐山水,现在我死而复生,能够和一个与湛儿一模一样的人远走西境,算是还了生前心愿。
心里愉悦,一夜睡得甜美安稳。
翌日醒的早,我买好早餐,心里美滋滋地跑去叫墨白起床。门敲了三下,无人回应,用力又敲了三下,依然没人应门,更用力捶门,房门没锁,被我一掌推开。房间里整整齐齐的,没有墨白的身影。
想着是不是墨白起得早,肚子饿了就先下楼吃饭,我跑到楼下一桌一桌地仔细寻找,不见他的踪影,又想着是不是他已经吃完早饭到后院遛弯去了。我小跑着到后院,疑似飘扬大雪,近看才知是槐花落了满园。客栈的后院并不大,很快就被我翻遍,而墨白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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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白和清源新的旅途开始啦~又有新的配角们要上场啦~大大们猜猜看墨白干什么去啦?明天晚八点,和清源一起找找墨白大人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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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如果不是你
槐花淡香弥漫在庭院中,红梅只剩光秃秃的枝桠,我深吸了一口气,想很多可以安慰自己的理由,就是不敢承认墨白不告而别。昨天他答应我那么爽快,最后一定还是后悔了。我也不是没见过他多受人追捧,长得好看,年纪轻轻就成了大唐画圣,这么成功的一个人,身边从来都不缺少青睐他的美人儿,像我这样一见面就对他死缠烂磨的姑娘,他一定见多了也见腻了,昨天答应我是为了不让我继续烦他,他一定迫不及待地要脱身。
想一想之前十八年我享受着所有的尊宠,只是因为出生在皇族,生来就有一个公主的封号,一旦身为公主的我死去,即使我重新活过来,也已经一无所有,即使我就站在世人面前,世人要俯首跪拜的还是那个公主陵里葬着的我。也不怪墨白不辞而别,他原本就没有义务和我一起去那么荒凉遥远的地方,何况我现在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姑娘,要钱没钱、要貌没貌,他除非脑子进水了才会想要把时间浪费在我这样的姑娘身上。
想着想着,眼泪兀地漫上眼眶,我赶紧抬起手抹抹眼睛。
突然有个坚硬物什敲在我头上,我迅速警戒地回过头,墨白手里的折扇还停在我头顶。我揉揉眼,他把折扇收回,手腕轻轻抖动,扇面呼啦一声打开,他轻摇折扇低头看我:“怎么眼睛这么红?”
这个熟悉身影就站在我面前,我有些难以置信,因为上一秒还在为他不辞而别掉眼泪,我支支吾吾地把头偏向别处,揉揉眼睛故作惊讶:“咦,风好大,都迷眼睛了。”
我感受到他的目光,炙热地让人忍不住看一眼,他手中折扇停了停,重新扇起来:“今天好像……没有风。”
假戏做到底,我继续使劲揉眼睛暗示他是真的眼睛进沙子了并且现在还没揉出来。他放下手中的盒子凑过来:“真的迷眼睛了?来,我看看。”
他说着就离我近了些,我看到他放在地上的盒子,问:“这是什么?”我抬起头,站的太近,要昂起很大的角度才能看到他好看的脸。
“前些天看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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