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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的快意人生-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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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衡心里松了一口气,却眼前一黑树上突然再一次掉下来一团东西,定睛一看,是蜘蛛!
  那只蜘蛛有巴掌大,一掉进冰盆就四处乱爬,很快就往杜衡身上来,杜衡面色煞白,立刻惊慌失措地扔了冰盆拍打身上的蜘蛛。
  韩文宣怕虫子,一看是大蜘蛛立刻起来跑开几步,秦湛早已留意过亭子那头无人注意这边,见机立时不动神色地用脚轻微使力,木板上的几条鱼便准确无误地滑到了杜衡脚下。
  杜衡本来就手忙脚乱,这下子脚踩在鱼背上一滑,立时就要朝韩文宣摔过去,身不能控,口中慌张大叫:“啊——”
  秦湛也跟着大叫一声“小心!”然后一把抱住韩文宣,十分不小心地,意外地,偶然地,轻轻地,在杜衡身上推挡了一下。
  “扑通”一声,杜衡掉进了离栈道两丈远的湖水中。


第38章 卖惨
  因着杜衡那一声惊呼以及秦湛刻意大声地提醒韩文宣小心,凉亭里的人都看了过来,她们看到的是这样的——
  杜衡快扑到韩文宣身上,韩文宣往后趔趄仰倒,秦湛情急之下奋不顾身地从后头抱住韩文宣,并且为了不被杜衡压住,轻轻抬手推挡了一下。紧接着,杜衡落入了湖中。
  秦湛则以自个儿身体作韩文宣的垫子,摔在了木栈道地面上。
  “哥哥!”杜若芳一声惊呼,先跑出了亭子,韩清茹有心结交杜若芳,也赶紧跟着跑了出去。
  韩清澜刚要抬脚,一眼瞥到韩清茹方才喝酸梅汤时擦嘴用的帕子,正放在石桌之上。她看着韩清茹的背影,嘴角一弯,将帕子收进了袖中。
  韩府昨夜被损毁了大门和部分外墙,园子里不时有搬运材料负责修复的下人,韩清澜朝他们喊道:“有没有会水的,赶紧下去救人!”
  下人们见落水的是男子,用不着忌讳,立时便有人扔下材料去水中救人。
  “呜哇……”韩文宣不过三岁多,只知道杜衡自个儿摔跤,却差点扑倒他,心头委屈得很,顿时十分响亮地哭起来,见姐姐过来了,委屈地指着水中的杜衡道:“大坏蛋,他是个大坏蛋!”
  已经有一个游得快的下人捞起来了杜衡,杜衡在水中十分慌张,嘴里犹自呼喊着“救命啊!”。
  韩清澜都不忍心看他第二眼,见弟弟哭得大声,眼神登时变得十分柔软,蹲下身柔声哄他:“阿宣不哭——”
  “哎哟,哎哟!”秦湛忽然痛呼起来。
  为着改善自己在韩清澜心中的形象,秦湛刚才是故意摔的,摔下去的时候用了巧劲儿,其实不怎么痛。但他此时见韩文宣一哭,韩清澜就去哄他,秦湛突然有点无师自通,以比韩文宣更大的声音“哎哟哎哟”地叫了起来。
  韩文宣被秦湛这一嗓子惊了一下,停住干嚎,自己控制不住地地打起了哭嗝,小胸膛跟着一抽一抽,“呃!……呃!……”
  韩清澜也看向秦湛,她心道以秦湛的身手应该不至于摔呀,但是转念一想,秦湛若是装的,那他图什么?再看秦湛的表情,眉头紧皱,额有薄汗,左手紧紧捂着右边肘弯儿,决然不是作伪。
  她感激地看了秦湛一眼,一时竟然有点感动。
  秦湛觉察到韩清澜的眼神,脸上痛苦的神情更加真情实感了。
  韩清澜知秦湛是个喜爱洁净的人,不敢叫干粗活的家丁去扶他,向方才在凉亭里伺候的两个丫头道:“哎,你们两个快去将睿郡王扶起来。”
  那两个丫头既是能近身伺候主子的,自然是长相清秀,举止有度的,她们当下应声,右边那个丫头看了秦湛一眼,见他生得实在太过俊美,脸颊上登时就染了一层红晕。
  韩清澜见此情形被勾起了兴致,也仔细打量秦湛,只见他玉质金相,气质少有地硬朗,一身普通的天青色直缀,也叫他穿出了高华气度。他的确有一副绝佳的皮囊,便是她看着都难免有些晃神。
  然而前世,她就是因此丧命于韩清茹的手里,韩清茹固然恶毒,秦湛也诚然是祸水。
  两个丫头一左一右往秦湛身边来,秦湛连忙强忍着痛,艰难地起了身,“不必了,本王向来不喜欢丫头伺候。”
  连说着,连拿余光去瞥韩清澜,可惜,韩清澜却一无所觉,她在看被家丁架着,正往栈道游来的杜衡。
  “哎哟!”秦湛叫得得更大声了,脸上的表情更痛苦了。
  韩清澜依旧无动于衷,甚至往杜衡那边走去。
  秦湛的脸色垮下来,看着树冠,默默打了个手势。
  “哥哥,我给你吹一吹!”韩文宣仰着脖子,对着秦湛捂着的肘弯,鼓起腮帮使劲儿吹气,“呼呼——”
  秦湛看一眼韩清澜,再看一眼韩文宣,低声道:“还是你有良心。”
  杜衡终于被家丁推上了栈道,既然秦湛不需要伺候,那两个丫头便赶紧过去搀他。
  杜若芳早已吓得泪水涟涟,见杜衡上岸了,连声地问他:“哥哥,你没事吧!”
  救人的家丁游水很快,杜衡其实没怎么呛水,但方才在水中太过慌张,此时上了岸,自觉十分丢脸,便装作一副很虚弱地样子,话都说不出来,只是摆摆手。
  “赶紧把身上的水擦干,小心着了凉。”韩清澜侧身对秦湛,也站在杜衡身旁,从袖子里掏出手帕,递到杜若芳手里,“赶紧替你哥哥擦头发。”
  杜若芳还是六神无主地状态,哭哭啼啼地接过手帕,按照韩清澜的话替杜衡擦拭头发。
  杜衡却看了那手帕两眼,上头隐约绣着几朵迎春,被杜芳若拿在手里拂过他的鼻子时,还能闻到一股淡淡地香味儿,他忍不住心头一热,这就是她的女儿香吧……
  韩清澜脸上带着笑意,也在看那手帕,那手帕上的迎春花针脚细密,配色略显鲜艳,是韩清茹自己绣的,正好适合杜衡贴身珍藏。
  便连秦湛也在看那帕子,眸光沉沉,对着前方的树顶换了个手势。
  一行人拥着杜衡往岸边走,还未到方才掉下蜘蛛的地方时,杜衡顿了一顿,他有些心有余悸地地抬头看那一处的树顶,只有明晃晃的太阳透过树叶投下的光束,好像没有什么异常,秦湛已经牵着韩文宣率先走了过去。
  再则,杜衡身边被丫头、家丁、杜若芳围着,他心中稍安,大胆地往前走。
  刚走几步,到了那一处树下,一只毛毛虫好巧不巧地掉在杜衡鼻子上,杜衡两只眼睛顿时成了对眼,反应过来之后一声惨叫:“啊——”
  可谓撕心裂肺,荡气回肠。
  一阵微风吹来,秦湛终于觉得神清气爽了些。
  因为杜衡的落水,杜家兄妹没能按原计划离开韩家,韩家派了人去杜家通报,将杜衡妥善地安置在客房里,请了大夫诊治。别的没有大碍,唯有被毛毛虫爬过的鼻梁上,因为毛毛虫有不深不浅的毒性,那里生出了一堆细密的水泡。
  杜若芳看了一眼就直搓鸡皮疙瘩,下人们也纷纷避开,羞得杜衡抹了药之后就再也没有出过房门。
  晚上韩家为秦湛的到来设宴洗尘,陈若非也从曹家回来,杜家兄妹既然在韩家,便也列坐席上。
  男女分开各坐一桌,韩文宣一直紧紧地黏着秦湛,坐下之后看到对面的杜衡,“哼”了一声,大声道:“胆小鬼!”
  杜衡的脸登时就羞红了。
  这一下午,韩家所有人都已经知道他是被虫子吓到才掉进了水里,而且差点连累韩家小少爷。他又没办法拉住每个人说那虫子到底多么骇人。便连他自个儿的妹妹都不信,还劝他道:“这又不是荒郊野外,能有多少虫子?哥哥不好意思,妹妹能理解的,不用说这些有的没的,凭白让人家笑话。”
  不过其他人都是心照不宣,韩文宣童言无忌宣之于口,顿时在场的人露出了意味深长的表情。
  杜衡脸上烧得慌,只有摸着袖中那张迎春花手绢,心头才稍觉安慰。在他往韩清澜那边偷瞧了几回之后终于发觉,韩清澜背后的丫头便是端午那日,他在街头救过的那个。
  那丫头和他视线一对上,立时羞怯地别开了目光。
  ……
  因为秦湛第二日公务繁忙,夜宴并未持续多久,不过一个多时辰便各自散去,杜芳若和韩清茹一见如故,便一起回扶云居;秦湛、陈若非、杜衡三个都是年轻公子,便同住一个院子;而韩清澜的清荷院和韩清音母女几人所住院子在同一个方向,便一起走。
  “音姐姐,你瞧着柔弱斯文,若不是听表哥夸你,我都不知道你竟是个有大勇的。”韩清澜方才听陈若非细说了昨夜的事,不禁赞叹连连,忽而好奇道:“夸你呢,怎么害羞得脸都红了呀?”
  韩清音却是想到昨夜陈若非拥她入怀的那一瞬,被韩清澜一说脸更红了,连忙岔开话题,掐了一把她的脸蛋儿:“你的脸更红呢。”
  “我没喝多少酒呀……”韩清澜闻言也掐了一把自己的脸,摸起来有些热度烧人。
  几位姑娘喝的清淡的杨梅果酒,若是往常,韩清澜能一人喝完两壶,今夜怎么就这么容易醉?
  韩清澜和韩清音母女在岔道分开,一回到清荷院,醉酒的感觉更甚,赶紧换衣裳洗漱,快快地上了床,不一会儿,便香甜地入了梦乡。
  月上中天,整个成都府都沉沉睡去,秦湛却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在宴席上,秦湛不经意间瞥到韩清澜似乎醉酒了,只见她两颊粉晕似三春的桃花夭夭,眼波流转时生出一股天真却妩媚的风情,他只远远看着,便觉得心跳漏了数拍。
  这会儿夜深人静,月色将前夜里唇齿交融的美妙销魂,将白日里求而未得的遗憾不甘,一股脑勾了出来,秦湛心头荒草疯长,干涸的土地皲裂出密布的缝隙。
  终于,他翻身下床,披上外衣,往他向往的甘霖而去。


第39章 添柴
  秦湛出了自个儿房门,守在门口的是侍卫张五和王七。
  王七的方脸在夜里看着更方了,月光照过来打下的阴影有棱有角,见秦湛深夜出门,王七纹丝不动,仿佛没看见他一般,目视前方,站姿笔挺。
  张五却有些诧异,“王爷,您——”秦湛一个凉凉的眼风扫来,张五立刻瑟缩着低下头。
  等秦湛翻过院墙远去了,张五才凑到王七旁边,小声道:“王爷这大半夜的去干吗?”
  王七板着方脸,看着墙头,面无表情但意味深长:“去办大事,影响一辈子的那种。”
  张五莫名其妙,王七却不愿意再开口。
  秦湛独自行走在韩家的园子里,深夜的风凉爽宜人,他脚下起纵不停,心中却被这静谧的夜色所感染,越来越平静。但是,即便去了那一股带着情欲的焦躁,他依旧无比渴望见到她。
  就在她的床头,看一看她恬静的睡颜就好。
  秦湛入了清荷院,来到韩清澜卧房的窗下,先屏息静静地听她的呼吸声,绵长而均匀,显然睡得极熟。然后悄无声息地进了屋子,到前头隔间对着守夜的丫头吹了一管迷香。
  这才来到韩清澜的床边。
  秦湛侧身坐在床前的踏板上,一只胳膊搭在床沿上支着脑袋,就那么静静地看着韩清澜。
  她背向里头睡着,溶溶月光隔着纱帐洒洒在她身上,照出一段玲珑起伏的曲线。
  韩清澜不知道她正在做梦——
  眼前是一片氤氲着白色水汽的温泉,有男子独身而来,脱衣卸甲,入水。
  男子先是背靠池子边缘,两只胳膊伸长了搭在两边,韩清澜只能看到那男子的背影,他身材颀长,肌肉线条匀称流畅,整个人结实而精瘦,直看得她耳红心跳,忍不住伸手去捏男子胳膊上的腱子肉。
  只差一点就能摸到时,男子突然一个猛子扎进水中,在池子里游起水来。
  韩清澜心头一阵惋惜,却也终于看清,池子里的男人是秦湛。她一瞬间就泄了气,好比糖虽好吃,却是毒心的,可远观不可入嘴。
  秦湛一连换了几种姿势,先是双手的动作和双脚分开,像荷塘里的青蛙;再是双臂大幅度动作,双脚并拢,犹如蝴蝶展翅……最后又换成了整个人仰躺在水面上,两臂交替地摆动……
  他似乎很喜欢划水,闭着眼睛,表情很享受。
  韩清澜其实并不是第一次看秦湛的身体,她死后总是不由自主到处乱飘,好几次都撞见秦湛沐浴。但是,眼下她还是一边捂住脸,一边忍不住张开指缝偷偷去瞧——
  真是美好的肉体啊。
  谁料此时,池中的白雾里慢慢悠悠游出来几只鹅,个个高昂着脖子,小眼睛透着凶戾,连脚掌划水的姿势都透着杀气,转眼就游到了秦湛身边。
  韩清澜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提醒:“小心,秦湛!”
  她去忘了自己说不了话,秦湛自然丝毫没有觉察,仍旧闭着眼游水。
  几只鹅交汇眼神,郑重其事地点点头,然后伸长脖子,气势恢宏地朝那不可说的地方狠狠地啄了下去……
  韩清澜又一次惊呼:“秦湛!”
  ……
  “嗯?”秦湛没料到睡着了的韩清澜竟然会喊他的名字,一时好奇心大起,顺着她的话,轻声应了一声。
  “痛不痛喔?”韩清澜翻了个身面朝秦湛,小声嘟嘟哝哝。
  秦湛不知她梦到了什么,但是嘴角不可自抑地弯起,撩起半幅纱帐,趴在床边,在她耳边柔声道:“不痛。”
  “唔……”韩清澜又换了个姿势,嘴巴咂巴了两下,秦湛见她嘴角留下一丝口水,不禁摇头失笑,伸出大拇指去擦拭。
  也不知她是梦见了什么,竟然瞬间张口咬住了他的手指,还嚼了两下,到底梦中力量小,秦湛一点痛感都没有,反而整个手指都酥酥麻麻。
  不,连他的整颗心都酥酥麻麻的。
  秦湛克制着自己,轻轻地将自己的手指抽出来,她嘴里一空,立时委委屈屈地哼哼,尾音犹如一波三折:“嗯……要吃烤鹅……”
  那点柔嫩的声音像一丝游走的细线,从他的耳朵进去,却将他的一颗心吊起来。秦湛叹口气,忍不住去抚摸她嫣红饱满的唇。
  她便趁着这机会,又叼住了他的手指。
  秦湛任由她,她却突然睁开了眼,“秦湛?”
  秦湛一惊,本能地抽回手,下一瞬却发现她眼中迷迷蒙蒙,并不是神思清明的样子,果真是醉了的。再细细一闻,她身上又散发出了那股奇异的暖香,并且混合着一股杨梅酒味儿。
  他在宴上时就有些奇怪,她分明没喝多少,而且果酒十分清淡,怎么会看起来那般醉。
  难道那人用在韩清澜身上的药是热性,杨梅果酒属凉性,冷热相激,所以加深了醉酒的效果?
  “对不起,我刚刚咬了你。”韩清澜坐起来,身子歪歪倒倒,秦湛怕她摔下床,赶紧坐到她旁边扶住她,她仰头,将指头伸到他嘴边,歉疚地道:“给你咬回去。”
  秦湛喉头一动,视线带着心里的那团火,胶着在她的身上,最后长长的叹口气,将她的手放在掌心里轻轻搓揉,岔开了话题:“我为什么会痛?”
  韩清澜低头靠近秦湛,脸几乎是贴着他的胸膛,鼻子一抽一抽,“你身上怎么有酒味儿,你方才不是在游水吗?”
  秦湛无声一笑,轻轻吻在她的发顶,轻轻道:“真想去你梦里看看。”
  她却歪着头,眼里掩饰不住的,与其说是关心不如说是好奇,“你的小雀雀还在吗?”
  她说完这句话就垂头看向他大腿之间,秦湛愣了一瞬之后很快反应过来,立时从脖子红透了耳根。
  心里头那把火越烧越旺,他摩挲着手心里她的手,哑着嗓子道:“你想知道吗?”
  “嗯。”韩清澜认真点头,又道:“那几只大白鹅看起来超凶,是不是把你的小雀雀当成虫子吃掉了?”
  这般引人沉沦的话,她却说得天真无邪,单纯无辜。
  “那你检查一下——”秦湛脑子里有什么“轰然”一声倒塌,不管不顾地拽起她的手,然而她却向后一歪,竟然瞬间倒在床上睡着,还打起了小呼噜。
  她轻易地点起一把火将他烧得噬骨焚心,自己却毫无负担地抽身而去。
  秦湛气得想徒手拆了这床,这房,甚至这院子,最后,他的目光缓缓地转向了圆几之上那盘糖球。
  ……
  韩清澜隐隐约约记得昨夜做了梦,不过丝毫没有影响到睡眠质量,一觉起来,整个人神清气爽。
  红杏端着洗脸水进来,余光扫到圆桌上头的糖球,白着小脸儿道:“哎呀,小姐,咱们屋子里进耗子了!”
  “那叫人做两个捕鼠的夹子。”韩清澜懒洋洋的,韩府因为她以前怕猫,整个园子里绝了猫的踪迹,有个把耗子是正常事儿。
  碧月正在给韩清澜穿衣,闻声跑过去看,也嚷嚷道:“小姐,你快过来看看!”
  能把两个稳重的丫头吓成这副模样,韩清澜倒是有些好奇,也过去看,只见盘子里的糖,不管何种类型,何种形状,是否包有糯米皮,全部成了碎渣渣。
  她现在虽然不怕猫了,但是依然怕老鼠啊!
  韩清澜当即白了脸,抖着声儿道:“肯定是只大……大……大老鼠……”
  天不亮就出门,已经坐镇布政使衙门的秦湛,“啊切!”
  旁边协理的官员道:“王爷,下官瞧您眼下青黑,又打喷嚏,怕是有些抱恙,是否需要请个大夫来诊断一番?”
  秦湛恹恹地摆手,面色淡淡:“先办案吧。”
  那官员心道,这位王爷金尊玉贵,不但丝毫没有摆架子拿乔,反而还如此兢兢业业,怪不圣眷优渥远超其他人。这么想着,他面上的笑意便又殷勤了几分。
  *
  杜家兄妹一早辞行回了杜家,陈若非和秦湛去了衙门。韩清澜将韩清音和韩清茹叫到花厅,“祖母的寿宴在即,家中诸事繁多,不如咱们三个挑些简单的事,也跟着理一理家,你们觉得呢?”
  韩清音几年前就开始协助母亲周氏当家,实际上比周氏还管的更好,只不过她性格内敛,当下只笑着道:“妹妹怎么说,我就怎么做就是了。”
  韩清茹虽没管过家,但进府之前生母对她耳提面命了很多回,管家理事就意味着手握大权,有这机会,她当然不会错过:“我也是一样的,澜姐姐。”
  韩清澜等的就是她这句话,当即拍着高几上的一摞册子,“这些是已经拟好的宾客名单,咱们负责将各人的座次排好,也不必担心出岔子,咱们粗排,最后我爹和祖母还要过目的。”
  今年成都府官场动荡,四品以上的官员几乎都牵涉其中,但韩老夫人身份不同,又是逢十的大寿,算一算依旧有几百位的宾客。
  韩清音主动揽了最累的活儿,“那你们排,我来抄录吧。”
  “我常听爹爹夸茹妹妹的字写得好,今日不如让茹妹妹露一手,咱们两个都学着点。”韩清澜知道韩清茹字写得好,前世她常常以此为荣,到了京城以后,有些浪荡子弟还因此将韩清茹附会成才女。
  韩清音接收到韩清澜的眼风,立时知趣,她这些日子和韩清澜相交,颇有点相见恨晚,当即也道:“对,茹妹妹赶紧露一手。”
  “两位姐姐谬赞了。”韩清茹嘴上谦虚,手上却已经去提笔,显然是应下了差事。
  为着韩怀远喜欢诗书画,韩清茹在写字画画上都下过苦功夫,她往日听丁大有说过,韩清澜被娇纵得过了,是个恁事不会的绣花枕头,而韩清音不过是县官之女,韩清茹垂下眼皮掩住笑意,她早就想找个机会压她们一头,教她们不看小瞧她。
  *
  及至中午,姐妹三个终于初步拟定了各个宾客的座次,韩清澜吩咐清荷院的丫头将一摞册子收走,对着韩清茹又是一通吹捧夸奖。
  三人一起用过饭后,借口午后小憩,韩清澜回了清荷院。
  那一摞册子整整齐齐放在韩清澜卧房中的圆桌上,碧月和红杏两个已经誊抄了一遍。韩清澜将两个丫头写的送去仙木堂以拟定最后的名单,等仙木堂拟出最终的名单之后,韩清澜又道留着两分名单怕后头弄混淆,做主将丫头们抄的那份丢进了厨房的灶膛里。
  自此,除了清荷院两个大丫头,再无人知韩清茹写的那份名单留在了韩清澜卧房的柜子里。
  和前世的时间差不多,过了一旬之后,杜家差人给韩清澜送来一份礼物,打的是杜若芳的名头。
  那个盒子外头描着写意山水,刻着几句诗词,韩清澜不必看就知道是杜衡的风格,她打开盒子拿出里头装着的那本线装书。
  《南山集》,这是杜衡自己做的诗集。
  韩清澜微微一哂,她前世以为杜衡送她这诗集,是知道她那时喜欢闷在屋里读诗,现在看来,不过是杜衡想借此显示自己志趣高雅而已。
  不过也好,杜衡和韩清茹的进展太慢了,她正好借此添点料。
  韩清澜冷冷一笑,从柜子里抱出了韩清茹写的宾客名单。


第40章 圣旨
  韩清澜前世这个时候正因毁容而低沉抑郁,因为诗集是以杜若芳的名义送的,韩清澜以为是她从杜衡那里寻来,给她纾解心怀之用。
  《南山集》是杜衡自己摘录誊抄,每一首诗旁边都有注解,客观的说,杜衡在诗词上的确有几分真功夫。也正是如此,前世未经世事的韩清澜在和杜衡书信探讨诗词之后,会对他产生好感。
  和前世一样,诗集依旧是红杏接过来的,韩清澜问道:“送礼的人指名道姓说的要送我吗?”
  “杜家来的人说送给咱们家的小姐。”红杏不知想到了什么,微红了脸,细声细气地道:“音小姐并非常住于此,张姑娘还未正式认亲,所以门房说是给小姐您的。”
  前世也是因为这样的含糊说辞,韩清澜才误认为是送自己的,现在这样正好,到时候正好栽到韩清茹身上。
  不过,她前世和杜衡定亲已是开春之后,为何中间那么久,杜衡都不知道对象是谁?韩清澜看着红杏的脸色,心中那点怀疑又浮上来,“你出去吧,把门关好。”
  红杏出去带上了门,韩清澜将柜子里韩清茹写的那叠宾客名单拿出来。
  三四百人的宾客名单,有重名的另有旁注,再加上座次描述等,韩清茹写了一千多字,即便剔除掉重复的字,也尽够韩清澜用了。
  她独自坐在卧房中间的圆几旁,一手拿着剪纸的银剪子,一手翻名单,每当找到需要的字时,就将那一块剪下来。
  没过一会儿,手边就有了一堆带字的碎片。
  然后,韩清澜从抽屉里取出几幅小画儿。这几幅小画儿是在外头的普通字画店里着人画的,所用的纸张同韩清茹写名单的纸一样,都是经过二次抄制的夹宣。
  韩清澜将几幅小画儿也剪成碎片,然后挑出合适的字搭配在一起:画着几个红豆的,配上“望君珍重”;画着一枚玉箫的,配上“与君同心”;画着三两朵桃花的,则配上“桃夭”二字……
  末了,韩清澜喊来碧月,将分拣好的字画分别包起来,交给她:“送到城南的三合轩。”
  碧月不解,问道:“小姐以前不是说三合轩里假货多吗?”
  三合轩是卖古玩字画的,韩清澜以前在那里买到过一副假画,若不是后来在别人家看到了真迹,根本发现不了自家的是假的。她后来看古籍,才知三合轩用的是将夹宣一揭二的手法。
  将夹宣按层揭开,不同的层各自装裱,甚至能将不同的碎片拼在一起,做成一张完整的纸面。
  “让他们按照我搭配好的做成花笺,要入水不散。”韩清澜睨她一眼,并不解释,叮嘱道:“回你家换身衣裳,不要告诉任何人,也别露了身份。”
  碧月知道分寸本分,既然小姐不愿意说,便也不多问。
  ……
  前世韩清澜只是没退回诗集,没作任何反应,杜衡便认为她对他有好感,这辈子韩清澜没有直接回应杜衡,但是收到诗集的次日送了一套头面给杜若芳,按她们俩的关系,原是不至于送得这么贵重的。
  杜衡因为生得一张俊秀白面,也得过不少姑娘青眼,本身是有些自恋的,这头面一送,杜衡定然认为是因为她心中有他。
  果然,四五天之后,杜衡又打着杜若芳的名义送了一分礼物。
  韩清澜打开盒子,里头竟是一枚玉环,这已经属于私相授受了,她竟不知杜衡能轻浮至此,这一次,依着原计划,她回了那副画有玉箫,写有“与君同心”的花笺。
  古有韦朗玉环的典故,玉环乃是定情之物,玉箫则喻痴情的女子,他们俩的礼物正好合了此意。
  讽刺的是,那个典故中的韦朗答应要娶那个女子,最终却并未践诺,正与杜衡相符。
  *
  接风宴之后一连十多日,韩清澜都没有再见过秦湛,据说他因公事繁忙已经直接在衙门里吃住。
  这期间清荷院原来的掌事刘妈妈病愈,便仍旧回了清荷院当差。韩清澜几番试探,发现刘妈妈并不知道账本里为何有那本红皮册子,她心中隐隐觉得和刘妈妈家前世被灭口有关,也和秦湛要的蓝皮册子有关。
  但是秦湛乃是夺储之人,身后势力错综复杂,任何一方轻轻一动,便能将自家碾压。这一本红皮册子怕不是交出去就能甩脱干系的,也不知后头牵扯了多少人命。
  遂只能按下不提,妥善藏好。
  再有就是钟家兄妹,韩清澜从陈若非处得知,钟家兄妹的父亲原先和沈平一样为曹天河办事,沈平负责挣钱,钟父则负责花钱,只不过钟父从不让家人牵涉其中,除了过年回家,几乎一直住在姘头那里。
  陈若非含糊提起钟父的死和秦湛有点干系,所以秦湛派人去帮钟家兄妹摆平了觊觎钟茉莉的知州,夺钟父遗产的族亲,兄妹俩已可以安然回家,经营钟父原先明面上的那点儿米粮生意。
  谁料韩清澜告知兄妹俩之后,钟明达竟不愿意回乡,自陈愿意给韩清澜做个管店面的小掌柜。
  问及原因,钟明达是这么说的:“士农工商,商人地位最次,小人深知若想要有一番作为,便得找颗大树靠一靠。坦言说,小人原想跟随那日出手的公子,但是那位公子身边藏龙卧虎,于小人来说恐怕连个立锥之地也无。”
  说着,钟明达抬头看了一眼韩清澜,重新恭敬地低下头:“反观恩人您不但出身高贵,胸襟和眼光也远超您的年龄,但是您长在深闺,在外并无可用之人。”他还有一句未敢说,在他看来,秦湛对韩清澜的心思不同寻常,韩清澜将来前途无量。
  韩清澜沉吟不语,钟明达能力才干是有的,但是……
  钟明达擦眼观色,又道:“小人的妹妹性子温柔,也懂些写字算账,您若是不嫌弃,就让她伺候您几年,等您觉得小人是个能办事的人,再给她放籍。”
  这便是以钟茉莉作质的意思了,韩清澜便也不再犹疑,直接将钟明达带到陈氏的两家店铺当中盘账。
  钟明达甚至不需要过往的真账,只凭材料进货就找出了假账的问题所在,在见过供货商之后,很快就将应有的账目盘算出来,和往年陈氏留下的账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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