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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黑洞太子妃-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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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悄悄他,发现太子眼睛下方的黑影越来越厚重,穆晓晓猜测他一定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了。
在太子府时,她府上的下人说起薄昭帝出宫办事,宫里所有大大小小的事情都交给太子一人打理。
他虽然聪明也有魄力,可天下的重担一定很难挑起。
看着他睡着了都蹙眉,心中定有郁结难舒,穆晓晓顿时有些心疼了,青葱的手指按着他的眉心,轻轻的点化。她什么也不会,不能帮他解忧,还到处给他惹麻烦。往事种种,仔细想来,都是她的错。
泽玉啊!相识至今,你可曾后悔过。
若现在陪着你的是别的女子,她们应该都能做的比我好。光是运气方面我就输了。
天煞孤星四个字如同一把利剑刺痛她的心胸。
一瞬间,她的愧疚到达了顶点。
一双大眼睛透着悲伤,黑瞳中倒映着薄泽玉静谧的睡脸。
凭他的修为就算是睡着了,旁人也休想靠近他。可这次她都走到他身边了还碰了他的脸,他都没有醒,想比他一定是累极了。
夜里更深雾重,穆晓晓脱下身上的外衣,轻柔的挂在他的身上。
她也想过把他喊醒让他到床上睡一会儿,转念一想,依着太子的倔脾气醒了就会继续看奏折,哪里还会去休息,倒不如让他这样多睡一会儿。
“啪!”
她不小心碰到了桌子,薄泽玉摇晃了一下,长臂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度,稳稳的落在案桌上,手中的奏折掉落在地,穆晓晓心虚的捂住眼睛,她想,完了,太子肯定醒了。
漫长的等待过后,没有预料中的腥风血雨。
屋内安静的连心跳声都十分清晰。
她慢慢放下手,圆溜溜的大眼睛看到太子依然再睡,双目紧闭。她长长舒了一口气,后怕的拍着自己的胸脯,心想,刚刚好险,幸好没把他弄醒。
退开两步,弯下腰想要帮他把掉在地上的奏折捡起来。
手指却在离奏折两厘米之处停住了,青葱的手指忽然颤动起来,脸色比受伤前更加苍白,奏折上面的字如符咒将她圈住。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想要去捡。
另一只骨骼分明的长手赶在她前面捡走了奏折。
穆晓晓像是做错事情的小孩,心跳都慢了半拍。如慢镜头回放般抬起头,大眼睛里写满了恐惧。
刚睡醒的薄泽玉眼中依然布满了血丝,他现在的脸色与穆晓晓相比也好不到哪里去。“你看到了什么?”他低沉有力的声音在黑暗中宛如一把利剑狠狠的刺进了穆晓晓的心窝。
依然处于恐惧中的穆晓晓掀了掀嘴皮子,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眼神从太子的脸上转移到他手中的奏折上。
薄泽玉心存芥蒂将奏折藏到背后,扬起下巴,“你先出去。”他的语气不容置疑。
毫无招架之力的穆晓晓乖乖的走了,每一步都十分艰难,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空洞如灰。
阖上房门,所有的力气就像是被掏空了,她整个人跌坐在地上。
“嘀嗒!嘀嗒……”
泪珠顺着脸颊滑落至下巴,跌落在她的手上。
脑海中挥之不去奏折的内容。
漳州襄沪穆天恩造反一事,证据确凿。
每一个字都像毒虫蚀骨碎心,她咬着自己的手背,强迫自己不发出任何声音。
尤其是奏折最后的呈递人。
戵璞!
戵璞?
戵大哥。三番四次就她玉水火中的戵大哥,是她心心念念的救命恩人,他怎么会参爹爹一本。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不是没有怀疑过爹爹想要造反和安正浩的狼子野心,只是从来不敢细想。
最想遗忘的问题终于爆发了。
爹爹的养育之恩,她不得不报。太子的情真意切,她不得辜负。
最爱的两个人却水火不容。
之后她该何处何从,谋反是大罪。万一成立了,别说王妃,就是太子府上她都不能呆了。
一面知道结果,一面她又好奇太子会在奏折上写什么?杀无赦吗?
那么,他不就成了自己的杀父仇人。
放爹爹一条生路吗?将事情掩盖过去吗?
手背已经被咬出了一道口子,穆晓晓一点痛的感觉都没有,依然用力的咬,好像这样心痛就会少一分,红通通的眼睛不断涌出泪花。
穆老爷是她唯一的亲人,世间最后一位留着相同血脉的人,她绝对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
“你还好吗?”隔着门薄泽玉的声音传了过来。他已经在外踱步很久了。
他听到了声音,也猜到了穆晓晓在做什么?自己却连安慰她的资格都没有。
以前她苦闷的事情,他全部都能解决。
这次,事关重大,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离开,痛苦。他连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法说。
“太子,晓晓从来没有求过你。”穆晓晓松开手,嘴边还挂着血迹,哭声无法抑制,凄惨悲天悯人。“我只有爹爹一个亲人了,你不要夺走他。”穆晓晓知道她是在为难太子。可她没有办法眼睁睁看着爹爹送死。所以她知道他的难处还是要为难他。
薄泽玉却沉默了,隔着纸窗,穆晓晓能看到太子垂下高昂的头。
悲伤将她的理智全部占去,所有的负面感情一次爆发。她多么希望从来没有遇见过他,或许这样他们谁都不会为难。
认识薄泽玉是她这一生最痛的事情,是从小到大所有的痛苦加起来都漫长、遥不可及的痛楚。
“晓晓。”薄泽玉似乎做出了决定,长臂摸着门,终究没有勇气打开。低沉有力的声音清脆嘹亮:“我必须给天下人一个交代,给戵璞一个交代。”
“戵大哥为什么要杀我爹?!他一直对我很好。”背叛痛苦如洪水将她淹没,她眼中世间所有都变成了黑色,无边的痛苦像个漩涡,她深陷其中。
薄泽玉蹙眉听着她撕心裂肺的哭声,动容。
他也是人不是神,也有想要保护的人,有拥有权利后想要维护的感情。他做了一万件正确的事情,错一样又如何。他本想瞒着穆晓晓等一切都淡了,事情到了无法改变,她为自己生下一儿半女之后将事情告诉她。到时候,木已成舟,她也无可奈何。
不料,事情都被她知道了,杀穆天恩就作罢吧。
“别哭了。”心意已决的薄泽玉推开门,黑暗中穆晓晓双手环住膝盖无助的像个孩子,眼泪从澄清的眼眶中大颗大颗的流出,手背的肉都快被她咬下,嘴角挂着残留的血迹。
而他竟然就这样把她丢在门外,放纵她伤害自己,也放纵自己狠心去伤害她。
咬着牙,收起伤心。步伐沉稳的走到她身边,缓缓蹲下,琥珀色的眼眸里是深不见底的湖水。
他说,“我会保他性命。”一把擦去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穆晓晓脸上的眼泪,承诺,“我在一天,谁也别想动他。”
“太子。”穆晓晓顺着他的手臂靠在他的肩膀上,哭得更加声嘶力竭。“对不起,对不起……”我总是让你为难,总是向你索取,鲜少为你付出,今后的人生我一定好好弥补你。
☆、232。第230章 话少的人并不说明他不会说谎
“为什么是戵大哥?”穆晓晓音色平平,双手抱膝,侧着头靠在薄泽玉宽阔的肩膀上。她哭了很久,眼睛都肿了,鼻子也红红的,狼狈不堪。
薄泽玉学着她坐在地上,挺直腰板,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听她的声音情绪已经平复了不少,薄泽玉深深吸了一口气,长长的呼出。声音好似一口回甘的苦茶,苦涩过后透着甘甜,“你可听说过东城戵家。”这是皇宫最高机密照例说,他实在不该透露给穆晓晓听,可他不说,晓晓就会怪戵璞一辈子,这并非他想看到,毕竟日后戵璞依然要在暗中保护穆晓晓,两人如果心存芥蒂,对穆晓晓的生命安全并无好处。
尤其是像她这般容易招惹祸事的人。
穆晓晓眼神空洞,说起戵璞时依然透着一股淡淡的悲伤,“听爹爹说过,二十几年前,东城戵家所有人皆因造反一事满门抄斩。戵大哥也说过他是东城戵家下人的孩子,父母因惦记着戵老爷的恩情就让自己的孩子跟着过世的戵老爷姓。”
“他说谎。”薄泽玉一语道破。
靠在他肩膀上的穆晓晓颤抖了一下,薄泽玉戛然而止,耳边听到她独自呢喃。
“戵大哥的话并不多。”
薄泽玉琢磨了一下穆晓晓话中的意思,她是不相信戵璞会说谎。长臂环住她的肩膀,用宫中的经验像个过来一样,告诉她,“话少的人并不说明他不会说谎。”
他的话说的很对,穆晓晓无言以对,只能动了动脑袋,点点头。
得到她的认可后,薄泽玉继续往下说,“这是宫里的最高机密,你一定不能泄露半句,否则到时候我也难保你。”
穆晓晓从喉咙口发出简单的音节,“恩。”音色依然带着哭腔。
薄泽玉这才放心的说,“当年戵家造反证据确凿,文武百官逼着父皇手刃戵家上下一百口人。无奈之下,父皇只能下令灭其九族。不过这都是一个幌子,父皇当然不会相信三朝元老的戵家会有谋反之心,他偷偷将戵府的人送到关外,并承诺终有一天会为他们洗刷冤情。距离事情发生后两年,戵家夫妻生了一个孩子,并把他送到宫里,希望他能为自己的家族重振雄风。”
“那个孩子是戵大哥吗?”穆晓晓终于明白了,戵璞不是东城戵家下人的孩子,他根本就是东城戵家的少东家。
戵大哥是觉得当初害的他们一家差点被灭族的人是她爹。
他做的所有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家族,难怪他要跟自己回江南,还主动透露了假的身份给爹爹,她还傻呵呵的以为戵大哥是真的想要娶她。
其实他是把自己当做接近爹爹的踏板。
一水大眼睛蒙着雾气,原来被自己信任的人背叛是这种滋味。她环着太子的腰身,把头埋进他的胸膛,你千万不要骗我。
薄泽玉拍着她的后背,不一会儿就感觉到胸前湿了一大片。
她和戵璞也算是生死之交,他不在的时候,戵璞对她诸多照顾。穆晓晓是懂得感恩的人,她现在一点很难过。
“戵大哥说得证据确凿是什么?”穆晓晓脑海中有想到奏折的内容,心痛的无法呼吸,她一想到爹爹会造反,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为什么呀!爹爹分明知道她对太子有情。就算他先前有这个念头,在看到他们相爱之后就该收手啊!又怎么会给戵大哥抓到把柄。
薄泽玉从腰间掏出一张烧了一半的信纸,“这是你被陈星蕊抓走之后,你爹修书给安正浩的信件,虽然已经烧了大半,只言片语还是有迹可循。”
穆晓晓正襟端坐,双手颤抖的接过修书。
大眼睛匆匆扫过,的确是爹爹的字迹。
——正浩,小女被擒,举兵刻不容缓。
当中有很长一段都被烧掉了。重要的信息分毫不差。爹爹的确是要造反。
但她没有资格去责怪他,短短几行字,全是为了她。
穆晓晓一遍又一遍看着上面的字迹和内容,难受的呼吸困难。
她爹是乱臣贼子,却把所有的一切毫无保留的给了她,光是这份沉甸甸的父爱,穆晓晓就无以为报。
“我爹确有造反之心,那也不能证明当年害的戵家差点被问斩的人是我爹啊1穆晓晓依然不相信爹爹早在二十年前就有了谋反之心。
“你可曾记得在漳州安正浩把你丢进了一片森林,你和戵璞逃出时经过的水洞。”薄泽玉想把一切告诉她也无妨。
“记得。”穆晓晓点头,那段回忆她永生难忘。
“戵璞在洞中拣到一根棍子,他觉得材质眼熟,之后便找人验物。是西域的圣物。当初戵家被污蔑造反就是因为由他家保护的西域宝物在造反的王爷家中被找到。”一双凌厉的眼神看着单纯无物的穆晓晓,“之后戵璞曾返回勘察,发现了一群带着面具的人在岸边打捞宝物。其中发号施令的就是穆老爷。”
“真的是我爹。”穆晓晓的眼眸开始剧烈的动荡,她相信太子说的话。事情变成这样,他没有仔细调查过是不会轻易告诉自己的。
薄泽玉没有说话,可是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是我爹对不起戵大哥,对不起东城戵家。”错了就是错了,不管理由是什么。“我是他的女儿,我愿意为他承担所有的过错,若戵大哥郁结难舒,我愿意以命相抵。”
“我劝你还是活着好。”薄泽玉浓密的眉峰呈剑型微微上扬,那双黑色的双眸像是染上了一层雾气,透着疏远、冷漠。他现在的模样是穆晓晓不曾见过的,她看的心里发麻。
耳畔传来他的声音,有点低哑的,却带着说不出魅惑,“否则不管东城戵家,江南穆家,我一个都不留。”她以为自己是为了什么为难至今,还不是她。但她丝毫不领情,还将生命视如草芥。
说他不心寒那还是假的。
穆晓晓也意识到自己自考虑到了自己并没有顾忌太子的感受,沉重的悲伤到了最变化为一声,“对不起。”
“你永远不要和我说对不起。”薄泽玉挑起她的一撮发梢拿在手中把玩,对于缓解气氛一事,他一向不在行,遵循本性:“只要你留在我身边便好。”
“恩。”穆晓晓抓着太子的衣袖将他拉到自己的身边,环住他的脖子。
她现在除了感激没有别的想法。
戵璞是和他一起长大的兄弟,他的父母,他的仇恨,太子一直看在眼里,说不定太子一直很想帮他的家族洗刷冤情。
在情义两难全的情况下,太子毅然决然的选择了她,抛弃了和戵大哥十几年的友情。
这份恩情,她无以为报。
“这一辈子,下一辈子,生生世世。只要你需要我,我就会在你身边。”他拥有了世间所有幸运,或许陪伴是她唯一能为他做的。
薄泽玉伸出手臂绕过穆晓晓的两臂,紧紧的抱住她,闻着她脖颈间的香气才有活着的真实感。
他从来不知道穆晓晓那么能哭,安慰的话一句也没说。
有些事实太过残忍,她无力招架是正常的。
西郊太子府。
夏日的阳光如水般音符一样灿烂的流动,湿澈了不同的妩媚的忧伤。润红的娇阳为晴天添加了一抹色彩。今天是秋季中鲜少温暖的日子。
陈星蕊一袭白衣,发间插了一根简单的珠钗,矮小的她站在鱼池前,思绪早已不知飘到何处。
穆姐姐已经被太子接走了,诺大的太子府又剩下她一个人。
“太子妃,外面有一男子求见。”王嬷嬷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爱热闹的陈星蕊却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笔直的站着,音色清脆,“告诉他太子不在。”她姿态闲雅,尚余孤瘦雪霜姿。
“他说要见您,陈星蕊。”王嬷嬷支支吾吾的说。
陈星蕊低眸一下子抬起,谁会直呼她的性命。脑海中浮现一个优雅入画的男子,他清澈的眼睛却在忠诚的微笑着。
仅一秒,眼中的神采便消散。不可能,现在他已经和桑澜远走他乡,怎么可能回来找她。
“太子妃,您说如何是好?”王嬷嬷迟迟得不到答案上前询问。
她想说不见,可是话到了嘴边就变了,“我和你走一趟。”说完,她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明明说好要忘记,怎么又想起了。
一边懊恼,一边跟着王嬷嬷走了。
老远,她就看到秋季柳树下修长的身影。他的袍服雪白,一尘不染。连日光都不好意思留下斑驳的树影。
陈星蕊不由红了眼眶,他竟然回来了。
这一生,她对谁都没有期待过。唯独他。
吴起韬也看到了向他走来的陈星蕊,兴奋的对他招手,还一度想要进入太子府都被守门的侍卫拦了下来。
少年头发乌黑,衬着脸色更加苍白。
“你怎么来了?”陈星蕊看到他的喜悦被担忧所替代,方长的眼睛写满了哀切。
在层层侍卫的阻隔下,书生无力反抗,只能隔着长长的距离和她说话:“我怕太子为难你。”他开始上下打量陈星蕊,发现她并没有大碍。
“大胆!”王嬷嬷自然不会允许别的男人用‘下流’的眼神看着太子妃,挺身而出站在她前面,凶神恶煞的说。
☆、233。第231章 你为什么总是叫我走
“大胆!”王嬷嬷自然不会允许别的男人用‘下流’的眼神看着太子妃,挺身而出站在她前面,凶神恶煞的说。“竟敢对太子妃无理。”
书生的眼神从讶异到失落,“你不是太子妃的妹妹吗,怎么成了是太子妃?!”
“胡说些什么呢?”王嬷嬷吩咐手下的人把他赶走。
“让他进来。”被陈星蕊制止,她青葱的手指向书生。
白袍胜雪的他们站在太子府的屋檐下,漫天小雨飘零而下,两侧站在守门的侍卫。
是她的错觉吗?陈星蕊在他的眼中看到了失落的感情,这份情感她比任何人都熟悉。曾有无数个瞬间,她就是这么看着书生想念桑澜。
一想到桑澜,陈星蕊沸腾的心一点点冷却。她终究非他所爱。
“你怎么来了?”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没有任何动摇。
书生心中不甘,有千百个问题想要问她。眼神中燃烧着熊熊烈火,可是在她生分的态度中消散。以前跟着自己后面叽叽喳喳,无比聒噪的陈兄真令人怀念。
而此时站在他面前的女子一张鹅蛋粉脸,长方形大眼睛顾盼有神,粉面红唇,明媚动人,同时也无比陌生。“我怕太子归罪于你,前来自首。”
“你疯了吗?”陈星蕊的情绪激动,方长的眼睛闪着怒火。她是抱着什么心情把他送走的。他怎么可以回来,还轻描淡写的将自己的生命置之度外。
“吴起韬!你的命是我给的!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可以送死。”陈星蕊表情严肃,话语偏激。
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你的一句陈兄就能让我缴械投降。
她努力瞪大眼睛,装作凶神恶煞的模样。
书生被她的气势吓到,黑白分明的眼眸动荡不安。
少年瞳仁灵动,透明如晶珠一样的动人,“读圣贤书行仁义事。我不能让你一个姑娘为我担责任,请太子妃通报一声,我要见太子。”
这是书生第一次喊她太子妃,陈星蕊竟有心酸的感觉,那是比看到他和桑澜站在一起更疼痛的事。原来人活着真的能遇到更难跨越的苦痛。“你走吧!”陈星蕊背过身之前总是想着见他,现在她连他的声音都不想听见,声音清澈动听,“我不会让你见他。”
她恨,她怨。她对自己无能为力。对他仍有爱意。
这一世她不后悔,下一世她绝不这样过
“太子妃,一切都是因我而起,在下决不能连累你。”若不会他对桑澜痴迷入魔,事情就不会发展到这一步。若是他能狠下心把桑澜绑过来,事情便会是另一番风貌。
“你没有连累我?”陈星蕊嘴硬,她潇洒的留下一个背影,“是徐兄代替你被太子抓走了,不过他和我说过,一定会把事情如实告诉太子。你若想活命就快走吧!”抬眸,看着太子府的屋檐,稀稀疏疏的雨滴不知在何时变成了倾盆大雨,差点将她的声音淹没,“我没关系的,我很好。”她这番话像是说给书生听,也像是说给自己听。
陈星蕊害怕自己会奔溃,倾斜着半边身子往前走,不回头。
“我不走。”书生强硬的说,他故意和陈星蕊作对,目的是想让她对留一会儿。他自己也分不清楚他要的是什么?在来这儿之前,他觉得自己对陈星蕊这样默默付出的姑娘心存爱意,见到她以后又觉得方才的情感不过是瞬间到达顶点的感动。
尤其是在得知她是太子妃以后,更是难以接受。
难以想象,和他走了那么好长一段路的人,与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这和外表柔弱,内心狠毒的桑澜有何区别。
他们都欺骗了自己。
照例说,他应该愤怒,让她离开。
为什么他还是绞尽脑汁想留下她。
陈星蕊不知道书生听到了她和穆晓晓之间的对话,以为他并不知道自己对他的感情。还装作残酷的说,“你是死是活与我何干,不过你别忘了,你是家中的独子,你要是死了你的父母一定伤痛欲绝,你忍心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
陈星蕊以为自己这么说,书生就会知难而退。
可他偏偏迎刃而上,“那有劳太子妃替我向太子通报一声。”
“你!”陈星蕊转过身,同他面对面。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明眸皓齿的他不避反进,眸子是清澈如天山之巅神圣的池水,“反正我是死是活与你无关。”他浅描淡显将自己的性命看的很淡。“让太子杀了我,大家都……安心。”他狠心的话说在陈星蕊红了眼眶后变得结巴。
书生自我反省。他总把读圣贤书行仁义事挂在嘴巴。满口仁义道德,却在为难用全部保护自己的女子。
“星蕊。”吴起韬似乎意识到自己逾矩,马上改了称呼,“太子妃恕罪。”他低下头,内心有一个声音在说,这不是爱,是暂时的迷惑。她是太子妃,你不能对她有非分之想。
陈星蕊吸了吸鼻子,眼眶红红的,却没有一点水雾,如空谷幽兰:“你走吧!不要回来了。”
“太子妃,徐兄是我的兄弟,我不能不管他!”他依然想留下。
“我会看着办,你走吧。”陈星蕊一再赶他走,以为她怕书生再不走,自己就舍不得放他走了。
天知道!她再次看到他出现,内心有多激动。
多想放弃一切和他远走天涯,就算只是朋友她都趋之若鹜。
没错,她是更喜欢他了。
可他偏偏不能成为她的。
被伤过九十九次的心,总能因为他的一个笑容元气满满。
也不知道何时能把想要留在他身边的贪心全部扔掉,变成原来快乐的自己。
“你为什么总是叫我走?”吴起韬忍不住爆发,他的态度不再彬彬有礼。
陈星蕊也不顾侍卫在旁,连喘息的机会都不给他,步步紧逼,咄咄相问,“那你可以留下吗?能带我走吗?如果不行,我哭我闹我怨我恨能改变什么吗?你依然会走。”
不知不觉他们走到了雨中,天空像是要垮下来一般,大雨倾盆。
两个人浑身都湿了。
也要感谢这场雨掩盖了她的声音,让除了书生以外的人都没听到。
还要感谢这场雨掩盖了她的眼泪。
雨水顺着书生的脸颊,大颗大颗的往下掉,他没想到陈星蕊会如此坦诚,一时间竟说不出话。
“只要你说,让我等上一辈子我都愿意。”她可以选择轻松的活,可以为了他与天下为敌。“可你并不爱我。”她说话的语气令人心碎。
书生站在雨中怔怔的望着她虚空的背影,远去。
无力阻止。抓着胸口的布料。在陈星蕊说你不爱我的时候,这里似乎有什么要迸发出来。
他刚刚从桑澜的阴影中走出来,还没有准备好投入另一个阴影里,一个可预见的悲剧中。
雷声响过,大雨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断地往下落。倾盆大雨下个不停,从房檐上流下来的雨水在街道上汇集成一条条小溪。雨疯狂地从天而降,黑沉沉的天就像要崩塌下来。
陈星蕊站在太子府的最顶端,看着书生屹立在雨中。方长的眼睛不断流出断了线的泪珠。一颗接着一颗顺着脸颊滑落。
她试着说一千遍喜欢,也试着像孩子一样哭。他还是不能给她想要的答案。
在他心里桑澜始终挥之不去,她曾幻想过,书生会厌恶心肠歹毒的桑澜,会念及她的好。可这一切偏偏是她该死的幻想。
“太子妃,进去吧!”王嬷嬷是太子府的老人,她经历过的事情比陈星蕊吃过的米还多,儿女情长她自然看的也多。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这两个孩子分明是在相互试探,他们的心里都有彼此。
倘若陈星蕊是府上的丫鬟,她一定想着法子让他们在一起,不遗余力。毕竟星蕊是个好孩子,单纯善良真诚。
那个男孩子看起来也很老实,就是木讷了些。总是在失去才知道对自己有多重要。
可惜,他们缘分浅薄。
“王嬷嬷。”陈星蕊没有听她的话进房间,眼睛依然盯着雨中的人,空灵的说,“你给他送把伞。”他浑身湿透了。
“是。”照例说她不该牵涉其中。但王嬷嬷对太子妃有信心,她一定能把持自己。谁没有年轻过,谁没有与爱擦肩而过。
她这样的女子一定会得到太子的青睐,到时候什么男子她都会忘了。
站在高处的陈星蕊看着大雨磅礴,王嬷嬷将伞送到书生的手上,还不忘和他客套几句,“孩子,你走吧!这样对你对太子妃都好。”
半推半就下,吴起韬拿了王嬷嬷送来的伞。
他醒悟,不管他爱不爱,陈星蕊都不能和他走。
推开伞柄,薄荷色的长伞上有画满了盛开的花蕊。
隔着百花齐放的油伞,吴起韬发现了站在长楼上的陈星蕊无光暗淡的眼眸。
他撑伞的动作停顿,一股苦涩直逼眉睫,蔓延全身。
——可你并不爱我。
她说的……对。
他不爱。
大雨中,他撑着伞离开。
陈星蕊也回到了房间,跌跌撞撞坐在椅子上。
试着恨他。
☆、234。第232章 甘愿被拖累
得知真相的穆晓晓彻夜未眠,薄泽玉和她并排坐在地上,直到天明。
“早朝时间到了。”薄泽玉疲惫的声音在安静的空气中蔓延,穆晓晓呆滞的眼神伴随着他的声响变得澄清。
“那你快去!”她歪着靠在他身上的头摆正,身子也坐直了,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明晃晃的看着他,生怕耽误了他的事情。可一触他不满血丝的眼睛,穆晓晓又开始自责。
她总是让他疲惫,却什么忙也帮不上。
“我没事。”薄泽玉强撑一个笑容,手指穿过穆晓晓的长发,指尖穿过她乌黑的秀发,“你呆在这儿,那里也别去。”他心系穆晓晓,上早朝也不安。
穆晓晓对他眨眼,快速点头:“我知道。”她也不想总是让他操心。
太子是有远大目标的人,她真的不想成为他的绊脚石。
她希望自己能和他有共同努力的方向,遥望同一片天空。
薄泽玉还是有几分不安,他怕自己走了,穆晓晓一个人呆着会难过。
穆晓晓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率先起来,拉着他去洗漱。拿着雕龙的梳子帮他梳头,拾起铜镜边上的嵌宝紫金冠,帮他戴在头上。
还主动为他递上衣服。薄泽玉张开双手等着她帮自己穿衣。穆晓晓愣了一下,嘴角含笑,耍赖的往他怀里钻,抱着他的腰身,浑身又充满了力量。
薄泽玉任凭她胡闹,他只希望穆晓晓能早日走出悲伤。
虽然他承诺保穆老爷一命,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之后穆晓晓会很辛苦,他也不能保证每时每刻都陪在她身边,为她排忧解难。
这么想着,薄泽玉的手轻轻搂着穆晓晓的肩膀,他说,“你不是担心陈星蕊吗?我等会儿让她进宫陪陪你,好不好?”只要穆晓晓开心,他什么都愿意。
“好。”听穆晓晓的口吻像是来了兴致,她钻出薄泽玉的怀抱,乖巧的为他穿上衣服。
齐眉勒着二龙抢珠金抹额,一件二色金龙穿花大红箭袖,束着五彩丝攒花结长穗宫绦,外罩石青起花八团倭。
穆晓晓手忙脚乱下,太子爷黄袍加身,胸前的龙虎虎生风。她站的远些看他,大眼睛看的发直。
他琥珀色的深邃眼眸,俊美非凡的脸庞,举手投足在在都流露出浑然天成的帝王霸气,有叫人难以抗拒那野性的魅力。
穆晓晓越看他越觉得他是天生的帝王。手中还拿着沉甸甸的腰带,中间还有一块硕大的和田玉。掂掂分量,该有七八斤重,相比价值连城,往前几步来到他的身边,低下头亲手为他扣上。
两个人挨得很近,薄泽玉一低头就能闻到她发间的香味,有些沉迷的闭上眼睛,身体疲惫,可他的感官却跟着苏醒。
房外,一个细腻的声音不合时宜的想了起来。
“太子,时间到了。”以前侍奉薄昭帝的老公公已经在外守候多时。他纳闷一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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