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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相重生之毒女归来-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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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相思愕然眨眨眼,“莫不成还真是我哥搞的鬼?”
“不然你以为呢?”梵越轻哼,“这个大舅兄未免太不厚道了些,妹妹大婚不送礼也便罢了,还让人来毁坏婚礼,实在没品!”
尹相思轻咳一声,“没办法,谁让他妹妹嫁了个没品的男人呢?”
梵越顿时一噎。
姬瑶深深看了尹相思一眼,又想起那日自己在客栈见到的昭然郡主,前后一联系,转瞬明白了,“原来七爷便是昭然郡主,从前是奴家眼拙了,竟没能看出来。”
被识破了身份,尹相思也不恼,轻轻柔柔地看着姬瑶,“对,七爷就是本郡主,本郡主就是七爷。”
姬瑶掩唇笑,“难怪那日在客栈,奴家总觉得小郡主格外眼熟,原来咱们是旧识。”
提起客栈,尹相思就莫名来火,瞪着梵越,“所以,你刚来东璃的那段时日都是姬瑶在照顾你?”
梵越一时犹豫。
尹相思怒火更旺,直接揪住他的耳朵,“老实交代!”
当着姬瑶的面被尹相思揪耳朵,梵越也不觉得没面子,他温声细语,“小乖,你先松手我再说。”
尹相思被他那称呼弄得一阵恶寒,揪得更狠,“说不说?”
姬瑶被这阵势吓到,安安静静坐着,一个字不敢说。
“疼。”梵越委屈。
“更疼的还在后面。”尹相思双目燃火。
“没有!”梵越不敢再作,马上举手投降,“姬瑶是老大的人,我顶多算她半个主子,再说了,人家是探子,又不是真正的青楼女子,怎么可能与我……”
“说重点!”尹相思大吼!
梵越痛得直呼,眼泪汪汪,“媳妇儿,我真的是清白的,又清又白。”
姬瑶深知这种时候自己不能为二爷说好话,否则只会越描越黑,她只能一如先前安静坐着,顺便给尹相思倒了杯清茶。
自梵越嘴里套不出话,尹相思只好转眸看向姬瑶。
梵越一个劲给姬瑶递眼色,意在让姬瑶为他说几句好话。
姬瑶清了清嗓子,“小郡主,其实二爷来的时候毒素和内伤一同发作,即便他想找女人,怕是也没那个精力。”
这句话说得中肯,既没一口否定梵越没去找女人,又把梵越身负重伤千里奔波而来这样重要的信息传给尹相思,拿捏得恰到好处。
果然,尹相思一听,紧绷的脸色就慢慢缓和下来,没好气地睨了梵越一眼,“这一次,算你好运,再有下次,我就打断你的腿,看你还怎么寻花问柳!”
梵越憋屈极了,背了“风流”黑锅这么多年,他只碰过小七一个女人,如今还被各种误会,简直有理说不清。
两人没在凤来仪待多久,梵越就亲自送尹相思回了公主府,又是好一番哄才勉强换得原谅。
大婚这一日,热闹非凡,永安大长公主红着眼眶将新娘子交到梵越手里。
尹澈亲临宁王府给两人主婚,天子都来了,百官自然也来了不少,整个宁王府都喜气洋洋,夜间还有烟火盛宴,满城绽开火树银花,绚烂夺目。
尹相思怀了身孕,梵越自知不能真正洞房,于是抱着她去城墙上看了半夜的烟火才回来。
第二日,两人一同进宫觐见尹澈谢恩。
公主府与宁王府虽在同一条街上,但尹相思还是按照坊间女子出嫁走回门礼。
大婚三日后,梵越带着她回了公主府,席间,尹相思提到约莫用不了几日就得启程回西秦了,毕竟梵越离开了这么久,万一那边发现破绽就不妙了。
永安听得眼眶红红,想到尹相思这一走就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回来,她心中就难受到说不出话来。
“娘,你别这样。”尹相思失笑,“我是心甘情愿嫁过去的,又不是谁人强迫了我,你再这样,我可得哭了。”
永安抹了泪,心头难受却不减,“娘只是想着你一走,这偌大的公主府就只剩我一人冷冷清清,便觉难以释怀,更舍不得你。”
尹相思道:“你放心,我回程途中就去找我爹,让他回来与你复婚。”
第023章 突生变故
回程途中,怕尹相思受不了长途跋涉的颠簸,梵越吩咐马车一再放慢速度。
尽管如此,尹相思还是吐得昏天暗地,整天一副病恹恹的模样。
梵越看得心疼,“小七,要不咱们还是过些时日再回去,你这个样子如何吃得消?”
“不用管我。”尹相思接过婢女递来的茶水漱了口,倚在他怀里,虚弱地摇摇头,“我昨晚做梦不好,必须尽快找到我爹回去与我娘复婚,否则我就这么出嫁了,留我娘一个人在府上我不放心。”
“乖,听话,咱们到下一个城池的时候直接找家客栈歇下,只要能让你调养好身子,便是住上几月都不成问题。”梵越拿了个引枕过来垫在自己腿上,让她靠得舒服些。
尹相思噘着嘴,“住上几个月,你倒是说得轻巧。”
她可不想在中途耽误这么长时间。
梵越无奈,“咱们原先不是说好待你肚子里的宝宝满三个月再走的么?为何你突然改了主意?”
“你不懂。”尹相思有气无力地道:“我如今已是出嫁的人了,虽然那些时日还能陪在我娘身边,可我感觉得到,她内心是很孤独的,我爹不在,不用想也知她肚子里有多少苦楚,我之所以要坚持提前走,就是不想我娘一个人形单影只,只有我们早日出发先去找我爹让他回东璃,我娘才能有个依托,我也能放心地随你回西秦了。”
见梵越皱眉,尹相思继续道:“我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得很,我说不妨事,那就不妨事,不过是孕吐而已,再过段时日就好了。”
梵越还是不忍,“那你可有什么特别想吃的?一会儿我下去买。”
尹相思摇头,“不用了,我什么都不想吃。”
*
到达驿站的时候,天色近晚,尹相思懒散地斜靠在圈椅上,梵越亲自给她备沐浴的温水。
自打启程的一天起,但凡是关于尹相思的事,梵越必定亲力亲为,一是怕丫鬟们不够细心,二则是为了杜绝有人趁机下毒谋害。
虽然这几个陪嫁婢女都是永安大长公主身边跟随了多年的丫头,但梵越还是无法全部信任她们。
更何况,他本就乐意亲自伺候自己的小妻子。
试了水温,又投放了对孕妇有益的性温和药材在里面,梵越这才回房来,笑嘻嘻道:“小乖,沐浴的水已经可以了。”
尹相思慢慢站起来,梵越生怕她一个不稳踩空了,赶紧过来扶着。
她困极,走路都是闭着眼睛的。
梵越见状,索性弯下腰轻轻将她打横抱起来,嘴里道:“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到浴房了。”
尹相思闭着的眼睛没睁开,嘟囔着问了一句,“沉不沉?”
梵越挑眉含笑,“整个家都抱在怀里,你说沉不沉?”
尹相思双手自然而然搂着他的脖子,脑袋又往他怀里歪了歪,轻嗤,“油腔滑调,你仔细宝宝将来不认你。”
梵越笑出声来,“宝宝不认我不要紧,宝宝他娘认我就行了,大不了,我再和宝宝他娘多生几个,总有一个是认我的。”
尹相思实在困,眼皮都睁不开,连骂他的力气都没有了,整个人软软的贴紧他,任由他抱着去往浴房。
推开门,梵越走进去,动作轻巧地脱了尹相思的衣服再将她抱进浴桶里坐着。
即便是到了现在,她依旧还困,尹相思没有过多精力去想其中蹊跷之处,只懒洋洋地把脑袋往旁边一歪,打算先睡上一觉。
梵越失笑,拿起木瓢舀了温水从她身上淋下去,又取了香精往她身上轻轻涂抹。
这一路上,梵越都是这么伺候她的。
尹相思早就习惯了,所以放心大胆地睡着。
这种心爱的人伺候的感觉,她觉得特别暖心。
梵越才洗到一半,尹相思突然觉得下腹一阵疼痛,她眼睫颤了颤,双眸猛地睁开,整个人因为疼痛而蜷缩起来。
赫然发现不对劲,梵越脸色大变,忙扶住她不让她滑下去,“小七,你怎么了?”
“梵越,快……抱我出去,我肚子疼。”尹相思双手捂着小腹,一张脸微微扭曲,脸上痛苦万分。
梵越心中大骇,马上将其从水里抱出来胡乱穿上衣服往房间飞奔而去。
尹相思疼得落泪,一声接一声地痛呼。
“来人!马上去请大夫!”梵越焦急不已,看着尹相思痛苦的样子,恨不能受罪的是自己。
“小七,再忍一忍,大夫马上就来了。”
“梵越,痛,我好痛。”尹相思一双美眸里全是水色,死咬着牙关,艰难说了一句话。
“来,咬我的胳膊。”梵越一揽袖子,将手臂递过去,“使劲儿咬。”
尹相思本想摇头,奈何下腹的阵痛再一次来袭,且比先前更厉害,几乎把她五脏六腑都绞碎了,她痛喊一声后狠狠一口咬在梵越的胳膊上,很快就咬得满嘴血腥。
梵越此时根本感觉不到手臂上的疼痛,只知道她痛一分,他心里头就疼上数十倍,像被人活生生剜下一块肉。
尹相思一边死死咬住他的胳膊一边落泪,下腹突然有暖流出来,她脸色一白,颤着手伸进被子去触摸了片刻,再伸出来时只见满手的刺目鲜血。
“孩子……”尹相思狠狠推开梵越,染血的手攥紧被子,大哭,“我的孩子……”
“小七,你先冷静点。”梵越被尹相思那满手的鲜血吓得不轻,心痛如割,可他更知这个时候自己不能先失了理智,否则会让小七陷入更绝望的境地。
“梵越……”这个时候,尹相思只想哭,她死死咬着唇,将下唇咬出了鲜血,与先前的满嘴血腥混在一起,看得人心疼不已。
外面突然有衣袂掠过的声音,房门被人大力一脚踹开。
梵越猛地转头,就见到来人正是尹相思的父亲,薄枢。
尹相思被疼痛折磨了半条命,鲜血浸湿了床褥和双腿,触目惊心。
她偏头,见到薄枢正疾步走过来,她扯了扯嘴角,脑海里想着这是不是自己死亡前的最后幻觉?
“爹……”
见到父亲来了,她更觉得委屈,才止住的泪又落了下来。
“岳父,您怎么来了?”
梵越站起来,满面惊讶。
薄枢抬手,言简意赅,“此处过分危险,不宜久留,你速速将小丫头的衣服穿好顺便封了她的穴道,我们得尽快离开驿站。”
岳父大人发话,梵越连思考都不用,直接照做,没多久抱着被点了昏睡穴的尹相思出来。
薄枢从他怀里接过尹相思,沉声道:“跟上我,速度要快!”
说完,抱着尹相思以高绝的轻功飞出了驿站。
梵越翻找了几套尹相思的衣服抱在怀里,快速施展轻功跟了上去。
两人不知在林子里用轻功窜了多久才终于见到前方有光亮,待走近了,梵越才瞧清楚那是一排小木屋。
薄枢直接抱着尹相思走了进去,轻轻将她放在床榻上,动作利落地取出银针来扎了她几处大穴。
梵越脸色惨白地望着昏迷不醒的尹相思,满心自责,“我就知道,我们不该这么早就出发的,都怪我,若是我肯坚持不让她这么快出发……”
“不关你的事。”薄枢道:“你们被人暗算了。”
梵越呆若木鸡,“什么!”
薄枢道:“这件事稍后再议,你去外面取温水进来,一会儿给小丫头好好洗身子。”
这句话虽然说得隐晦,梵越却马上就反应过来,“岳父,小七她如何了……”
“小丫头暂且无性命之忧,孩子……却是保不住了。”薄枢收回为尹相思扣脉搏的手,转过头来,脸色阴沉而晦暗,眉心隐着一触即发的滔天之怒。
孩子保不住了!
心神狠狠一震,梵越险些没站稳,他深吸一大口气,红着眼眶马上跑去外面的火炉上倒了温水端着进来。
还好。
虽然孩子没了他也难受,可毕竟小七保得了一条命,这便是不幸中的万幸,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小七好好的,他们将来还能有很多很多孩子。
梵越如今也只能这般安慰自己了。
薄枢站起身,嘱咐,“一会儿仔细些,要彻底弄干净,否则会落下病根的。”
梵越双眼赤红,音色低沉,“我知道了。”
血水换了一盆又一盆,梵越看着尹相思惨无人色的脸,心中痛极。
一直忙活到半夜,后面的水才终于清了。
倒了最后一盆水,梵越坐在床榻前,把尹相思冰凉的手拉过来焐在掌心。
薄枢站在门口,轻轻叹了口气,“事实上,从你们出发到现在,我一直都走在你们前头不远的地方,目的就是想亲自把我的女儿送去西秦交到你们楚王府,奈何中途生了变故,突然杀出一群黑衣人来,明显冲着你们夫妻,我把那些人引开后与他们恶战了一场,那些人倒是落荒而逃了,但我没想到他们会提前用纱网包了大量红花投进驿站水井里,驿站厨房的人打水的时候看到纱网包自然不会深究里面是什么,直接拿出来就扔了,但红花已经在水井里浸泡过,药性全部溶在水里,厨房取了这种水去烧饭,没有身孕的人吃了无事,但小丫头是怀了身子的人,且正在最关键的头三个月,自然受不住,所以孩子流了。”
“可恶!”
梵越深深皱眉,“到底是谁要这样暗算我的孩子?”
待回到金陵,他一定会想办法将这个幕后之人揪出来亲手宰了!
薄枢沉吟,“这就得看,你曾经得罪过什么人了。”
梵越咬着牙,“我唯一正面得罪过的,只有穆王顾乾,会是他么?”
顾乾上一次就害得他身中剧毒,若这一次小七流产与顾乾有关,那么待他回京,他誓要手撕了顾乾!
“说不准。”薄枢摇头,“或许是旁人也不一定。你先看着她,我去这附近的村落买几只鸡来,小丫头身子虚弱,需要好好补补。”
梵越心怀愧疚,“劳烦岳父了。”
薄枢心情也不大好,“小丫头是我亲生女儿,为她做这些,都是我这个爹心甘情愿的,你既是我女婿,那就是一家人,往后别再说两家话了,如今照顾她,让她调养好身子才是大事儿。”
梵越点点头,目送着薄枢走远。
他转过身来,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一瞬不瞬看着尹相思,唯恐她突然停了呼吸。
*
第二日,尹相思是被渴醒的,她睁开眼时瞧见梵越坐在她床榻前,神情憔悴,双眼布满了可怕的血丝,一夜之间,他好像清瘦了一大圈。
“梵越?你一夜未眠吗?”尹相思嘶哑的嗓子发不出多大的声音来,出口才突然想起昨夜之事,画面定格在满床血污那一幕上,她如今不敢掀被子,只是怔怔看着梵越,“我们的孩子……还好吗?”
说着,眼泪就要涌出来。
梵越抿唇不语。
尹相思将手掌覆上小腹,那里已经没有了往日宝宝陪伴她的感觉,她感受不到任何生命的气息。
一瞬间泪如雨注,尹相思身子不停地颤抖。
梵越忙站起身坐到床上,手臂轻轻揽住她纤瘦的腰身防止她倒下,尽量挤出笑容来,温声道:“小七别哭,不能哭,会哭坏身子的。”
尹相思怔然,梵越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
“我们的孩子……没了,是吗?”
纵然心中有了答案,她还是想亲口听他说出来再确认一遍。
梵越缄默片刻,笑说,“你看,我们俩都还年轻,往后有的是机会生。”
“我不要!”尹相思忍不住直接哭了出来,一边哭一边捏紧拳头捶打梵越的胸膛,“我的孩子,我要我的孩子……梵越,你想办法找回来!我盼了这么久的孩子,怎么能说没就没了?”
“小七。”梵越顺势搂住她,“别难过了好不好,等你调养好了,咱们回到金陵还有的是机会生养。”
尹相思不依,还是痛哭。
梵越轻轻吻去她眼角的泪,“乖,听为夫的,你如今与坐月子一般无二,不能哭,不能太过悲伤,否则将来会落下一辈子都医治不好的病根。”
“梵越。”抬起朦胧泪眼,尹相思死死咬着下唇,“是不是因为我执意要赶路,所以孩子才会没了的……”
“不是。”梵越摇头,柔声宽慰,“与你无关,是我们遭了人暗算在水井里投放红花。”
“为什么?”尹相思眼泪涌上来,“到底什么人这样心狠,连我还未出世的孩儿都不肯放过?”
梵越没说话,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乖,别哭了好不好?”
一手指着心脏位置,他道:“你一哭,我这里就疼,真的好疼。”
尹相思强行把眼泪逼回去,扑进他怀里低声呜咽,现如今,唯有他的怀抱能让她感觉到丝丝温暖了。
“别怕,为夫会一直陪着你的。”梵越突然笑道:“你若是还觉得生气,就狠狠揪为夫的耳朵,好不好?”
尹相思本来已经止住了泪,听他一说就更想哭了。
孩子没保住,她相信梵越比她还要难过,可他从昨夜撑到了现在,一直没合眼地守着她,如今还得说好听的话来安慰她。
看似他好像对此事毫不上心,可尹相思感觉得到,他心里是痛苦万分的。
“小丫头。”外面传来一声欣喜低唤。
尹相思慢慢抬起头来,见到薄枢站在门口,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
“爹?”
尹相思的声音很虚弱。
“来,先把这汤喝了。”薄枢走近,缓缓将碗递过来。
梵越伸手接过,用汤匙舀了吹冷凑到她唇边。
尹相思本就是被渴醒的,此时闻到香气扑鼻的鸡汤,她吞了吞口水,张嘴小口小口喝下。
梵越极有耐性,一勺一勺地喂。
“不要了。”才喝完半碗,尹相思就摇头。
“乖,再喝点。”梵越声音轻柔,见她这样单薄瘦弱的样子,眸底满是心疼。
尹相思抿唇看他一眼,又重新张开嘴巴喝汤,直到一碗汤见底,他才笑着收了手,掏出锦帕轻轻替她擦去嘴角汤渍,又把薄枢备好的防风抹额箍在她头上,嘱咐,“这段时日,你都不能出门吹风,不能随意下床走动,你要做什么,唤我就是,我会一直在。”
尹相思喉咙口哽咽了一下,一双眸溢满水光,定在梵越那张憔悴不已的俊脸上。
这一刻,她才后知后觉自己从前对待感情过分幼稚,遇到问题只懂逃避,不懂得如何直面并解决。
如今想来,其实不管她如何躲,如何闹,他真的一直在,一直在纵容她。
“梵越。”
心中难受,尹相思便也顾不得薄枢还在房里,再一次扑进梵越怀里。
薄枢冲着这二人无奈地笑笑,转身走了出去。
梵越抱紧她,“乖乖的,不能哭,待你好了,咱们就启程回金陵,以后还会有很多很多的孩子,我保证。”
尹相思吸了吸鼻子,没让眼泪落下,“我还以为我把孩子弄没了,你就不要我了。”
梵越突然失笑,“我说过,这辈子非你不娶,小乖乖,你不要胡思乱想好不好?想让我不要你,除非你亲手杀了我,可即便是这样,我觉得我也能在奈何桥上等着你,等你再给我生一堆小宝宝。”
没了孩子,尹相思心里头就有一种说不出的失落和孤独,她很明白,现如今自己能依靠的只有他,虽然这些话过分肉麻,但在这种情况下,很受用,她嘴角微微往上翘,靠在他怀里。
没多久,薄枢又端来清粥,梵越同样亲自喂她吃下,待她靠在他怀里睡着。
梵越动作轻缓地将她放到床榻上平躺着,这才走出小木屋。
薄枢正在外面煎药。
“岳父。”梵越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
“小丫头心情有没有好一点?”薄枢一边用扇子煽火一边问。
“还好。”梵越道:“已经安静歇下了。”
薄枢抬起头,轻轻叹了口气,“若是我能早一点赶到,兴许就能帮她保住孩子,也不至于……”
“岳父,这不怪你。”梵越忙道:“是我这个做夫君的一时大意,让贼人有机可乘,待回到金陵,我会动用一切势力,务必查清楚这次的幕后主使亲手杀了他!”
“我随你们去金陵罢。”薄枢道:“你岳母来不了,我这个做岳父的总要去见见你的家人。”
梵越莞尔,“岳父能亲自登门,楚王府必定欢迎。”
末了,紧张问:“岳父,小七这个情况要休息多少时日?”
“不好说。”薄枢摇头,“得看恢复情况,若是恢复得好,半月便可启程,若是恢复得不好,一两月也有可能。心态很重要,这种时候,你要尽量陪着她,莫让她伤心难过以泪洗面,想办法让她尽快走出这段阴影。”
“好,我知道了。”梵越道。
接下来的半个多月,梵越每天都精心伺候尹相思,事无巨细。
这一日,喝完药以后,尹相思嘟唇,“梵越,我想出去走走。”
“不行。”他态度坚决。
“我已经在床上躺了半个月了。”尹相思抗议,“再躺下去,我就真成废人了。”
梵越放下小碗,拉过她的手,“乖,再躺几日就能全部恢复了。”
“不乖!”尹相思皱眉,“整天待在房里,我都快发霉了,梵越,你就带我出去一下,就一下而已嘛!”
“还是不行。”梵越死活不松口,“半个多月你都躺过来了,也不差这几天。”
尹相思捶他,“我不管,我就要出去!”
“小乖乖,听话,我不会骗你的。”梵越神情严肃,“小产过后与坐月子是差不多的,不能轻易见风,否则等以后你老了,就什么毛病都出来了,你不是希望我陪你一起白头吗?为了将来,现在就多忍耐几日,好不好?”
尹相思被他吓了一跳,“真有这么严重?”
“当然。”梵越道:“我也希望你能快点好起来随我去金陵,可你的身子比什么都重要不是么?”
“那好吧!”尹相思瘪瘪嘴,“不出去了,但是你得陪着我,房里太无聊了。”
“好。”梵越莞尔,从薄枢处找来围棋与她同下。
这样的日子又过去四五天,直到尹相思完全恢复。
终于能下床走出房门,尹相思整个人焕然一新,她深深吸了一大口气,这才发现自己所处的位置是林子里。
“对了,我那几个婢女呢?”尹相思左右扫了一眼,没见到她们。
梵越道:“大概都被杀了。”
“什么?”尹相思笑意顿收,“被杀了?”
“那天晚上情况紧急。”梵越道:“我和岳父只能选择先顾着你,没来得及去关心婢女们如何。不过那些人既然在水井里动手铁了心要谋害咱们的孩子,想必后来还会回去探查情况,那几个婢女还留在驿站,自然难逃一劫。”
尹相思黯然垂眸,“竟然连累了这么多人。”
“罢了。”梵越劝道:“为主牺牲,她们也算死得其所,你不是一直想着要出来透气么?如今终于可以出来了,可不能因为这些事坏了心情,好好玩一天,明天一早咱们就启程。”
尹相思四下瞟了一眼,撇嘴,“这里到处是树林,有什么好玩的?”
梵越笑道:“不远处有个小镇,我带你去。”
尹相思双目一亮,“真的?”
“嗯。”梵越牵着她的手,去薄枢处打了个招呼。
薄枢嘱咐,“这地方虽然距离驿站远,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们要多加小心。”
梵越一一听进去,又保证了一番,这才带着尹相思去了镇上。
许久未出门,尹相思看见什么都觉得新鲜,见到摊子上精致的布老虎,尹相思跑过去挑了两只好看的,“梵越,这个买回去放着,等将来宝宝出生给他玩。”
梵越心脏一阵抽痛,他走过来,“小七,以后再买也行,金陵街市上很多的。”
听到他的声音,尹相思才蓦地反应过来,她把手中的布老虎慢慢放了回去,声音黯然下来,“我差点忘了,我已经没有孩子了。”
“不会,我们很快就能有孩子的。”梵越牵过她的手,微笑着点头,“信我。”
尹相思看了他一眼,“梵越,我不想逛了。”
“那咱们就回去。”梵越知她心中难受,也不强求,全顺着她的意。
“你背我好不好?”尹相思站着不肯走了。
“好,上来。”梵越蹲下身。
尹相思抿嘴一笑,慢慢趴到他背上。
梵越站起身来,一步步朝前走。
尹相思道:“去年下雪的时候我还在东璃,哥哥背着嫂嫂去爬山拜观音,我见了甚是羡慕,那个时候就在想,要是有个男人肯这样背我,我一定嫁给他。”
梵越轻哼,“你是东璃小郡主,只要你勾勾手指,等着背你的男人多了去了,这么说来,不管谁来背,你都肯嫁?”
嗅到了一股浓浓的酸味,尹相思好笑,挑挑眉,“那当然,谁来背我就嫁。”
“哼!”梵越不服,“那你一辈子趴在爷背上不用下来了,看你找谁去。”
“行啊!”尹相思道:“只要你背得动,我就不下来了。”
在尹相思看不到的角度,梵越轻轻莞尔,只要能让她开心,便是背一辈子又如何?
回到小木屋,薄枢已经备好了饭菜,尹相思头一回与夫君和父亲一同用饭,心情大好,比以往多吃了些。
薄枢看得欣慰,“小丫头,你这段时日瘦了好多,多吃些补回来。”
尹相思笑看着梵越,“听闻楚王府有不少珍稀补品,等我去了,你就找来给我吃。”
“那当然。”梵越一面给她布菜一面道:“只要你吃得下,我都找来给你。”
“你就不怕我把你们楚王府给吃穷了?”尹相思还是笑。
梵越微笑:“若是楚王府这方圆之地能让你甘愿收了羽翼待一辈子,那么我愿用一生的溺爱来纵容你做任何事,不过是小小补品而已,算得了什么?”
尹相思心中微暖,却是不再说话了。
*
翌日一早,三人开始启程,耗时八日到达金陵。
因先前梵越离开的时候找了替身代自己在楚王府待着,所以这一日入京,他又乔装打扮了一番,没挑明身份,唯有尹相思以东璃郡主的身份进入了金陵城。
收到两人回来的消息,景瑟与梵沉亲自出来迎接。
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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