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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相重生之毒女归来-第1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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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
“相思……”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同时出声。
“娘先说。”
永安犹豫片刻,“相思,娘想问问你关于你从前的那段感情。”
尹相思沉默了。
永安又道:“你不愿说也没关系。”
尹相思动了动唇,“也没什么,不过就是在一起的时候还年少,不懂得如何处理感情,懵懵懂懂就分开了,分开以后又挂念着,等数年后再重逢,又发现彼此都再也不是当年的那个人,再也回不到过去,就这么简单。”
永安是过来人,她一听就明白了,“如此说来,你心里头还有那个人?”
“我不知道。”尹相思抬手揉着太阳穴,“原以为去了一趟西秦能散散心,谁知却是给自己添堵,早知道我就不去了。”
“你在西秦见到那个人了?”永安瞧着自家女儿痛苦烦闷的表情,不由得心头一蜇。
“见了。”尹相思坦然承认,“还不如不见。”
永安皱眉,“娘不知怎么安慰才能让你好受些,但我觉得,既然你们都回不到过去了,也没必要再去纠结那段感情,相忘于江湖,或许才是对你们最好的结局,起码,你还能保留数年前那段懵懂而青涩的美好回忆,但要是再继续下去,你们二人在对方心中的印象或许会慢慢破碎成渣,到了最后,什么留不下。”
尹相思靠在永安的腿上,“娘,你和我爹当年是怎么认识又怎么相爱的?”
永安低低一笑,“为何突然问起这个?”
尹相思神情恍惚,“我就是想知道你们是怎么做到分开这么多年还坚信彼此的感情矢志不渝的?”
永安抬头看向窗外,幽幽道:“我和你爹啊,其实刚开始我们对彼此都没有感情的。”
“嗯?”尹相思睁圆了眼,“没感情你们还在一起?”
永安笑道:“他要躲家里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要躲你外祖父给挑选的驸马,碰巧某次宴席上我们俩遇到,于是相互商议了一番,就决定利用彼此来躲婚,后来我入宫去求你外祖父赐婚,我和你爹就这样在一起了。”
尹相思目瞪口呆,“就这样?”
永安瞅她,“不然你以为还有什么?”
“那你们是怎么培养出感情来的?”尹相思仍是觉得不敢置信,这样也行?
永安拍拍她的脑袋,“当然是相处得久了,我发现他的脾性对胃口,他发现我性情合他意,感情就慢慢磨合培养出来了。”
“这不能吧?”尹相思支起脑袋来,“我还以为你们俩怎么也得有段刻骨铭心的诸如英雄救美、一见钟情之类让人难以忘怀的唯美过往呢!”
这次换了永安翻白眼,“臭丫头,你话本子听多了罢?”
“这倒是。”尹相思忽然耷拉下脑袋来。
若这世上有那么多的唯美和刻骨铭心,那么那一日她站在界碑处,梵越就该像话本子里所写的那样在最后一刻突然出现,然后深情款款地说要带她走。
然而她都已经到盛京了,那个人连一片衣角都未出现过,可见梵越就是个只会玩女人的王八蛋,果然是将她吃干抹净就扔到一边不管了。
那夜还说爱她?呸!男人在床上说的话果然信不得!
*
翌日,云深来了公主府。
永安热情地接待了。
尹相思过来时,他笑问:“休息了一夜,精神有没有好些?”
尹相思点点头,“勉强。”又问:“你今日来找我,有事?”
云深道:“我在城郊有座别庄,里面种了一片花海,如今都盛开了,想邀你一同去看,你可有空?”
“我……”尹相思嗫喏。
“若你不愿去,那就留在府上好好休息,我改天再来。”
“有美酒吗?”尹相思问。
云深眸光快速掠过她平坦的小腹,迟疑片刻后颔首,“有。”
“那我去。”
云深看了她一眼,没再言语,两人不多时就出了公主府。
尹相思本想骑马,却被云深拦住了,“你还是坐马车,我骑马护你。”
尹相思嘟囔了一句,“什么怪毛病,我以前都习惯了骑马,坐马车总觉得太闷。”
云深也不解释,微微一笑,“毕竟是郡主,你这样抛头露面可不好,更何况我的别庄有些远,骑马的话,你可能会累。”
“打住!”尹相思瞪他一眼,“你别再说了,我乖乖坐马车,这总行了吧?”
这个人,每次说起话来就是一堆,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云深亲自给她掀帘,看着她上了马车以后才翻身骑上马,两人一道往别庄方向而去。
半途上听到有百姓在议论他们。
“诶……看见了没,前面那位骑在马背上的少年公子可不就是云世子么?”
“还真是,想必马车里那位就是昭然郡主了罢?”
“据传闻,皇上之所以让云世子和昭然郡主两人亲自护送宁王回国,就是有意撮合他们。”
“那太好了,云世子和昭然郡主郎才女貌天造地设啊!”
“可不是么?”
“……”
尹相思是习武之人,耳力极好,方才那些百姓的言论,她一字不漏全听到了,心下微恼,皱眉掀帘,正准备开口与云深说话,眸光就瞥见拐角处闪过一片紫色衣角。
心跳蓦地加快,尹相思“啪”一声放下帘子,对外大喊,“停车!快停车!”
云深不解,“相思,咱们还没到。”
尹相思已经等不及,不待车夫将马车赶到路旁,她直接破窗而出,清明的双目四下搜寻着方才那个身影。
这世间穿紫色衣袍的人何其多,却只有一个人,仅是触及一片衣角就能让她敏锐地察觉到熟悉的气息。
方才那个人,会是他么?
尹相思不停地转身,周围景象也不停地旋转,可她却再也寻不到那抹熟悉的身影,一切都好像只是自己的幻觉一般。
抱着脑袋,尹相思蹲在地上,头痛欲裂。
云深面色大变,他足尖一点自马背上直接飞过来轻轻落在尹相思跟前,“相思,你怎么了?”
尹相思抬头看他,“我大概是太累了,总觉得自己出现幻觉。”
这句话,直接让云深陷入了沉默。
他是个聪明人,如何听不出来,相思说出现幻觉,想必是见到了梵越的影子,可那个人是西秦的越小王爷,他怎么可能脱得了身追随到东璃来?况且之前在驿站的时候他就看过情报了,越小王爷遭刺杀卧榻养伤,又被曼罗的尔若公主缠住,那个人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出现在东璃盛京的。
“相思,我送你去看大夫。”云深将她扶起来。
尹相思没站稳,身子不小心往他怀里靠了靠。
这一幕被躲在暗处的梵越悉数看到,他抬手捂嘴掩饰住虚弱的咳嗽声,唇线紧绷,片刻后闪身离开。
“我没事。”尹相思甩甩脑袋,“继续赶路吧,否则一会儿天色晚了。”
云深依旧不放心,“可你都这样了,我还怎么敢带你去那么远的地方?相思,听话,我带你去看大夫。”
尹相思脸色一下就沉了,“云深,我的事,你能不能少管些?”
云深无奈,“好,我不强迫你去看大夫,如今你自己选择,是继续去看花海,还是打道回府,都随你。”
尹相思不甘心地再一次四下扫了一眼,忽然甩袖回马车,“继续走,你不说有美酒埋在花树下么?今日正好都挖出来喝了。”
待尹相思上了马车以后,云深才举目四望,眸光幽邃如潭。
*
客栈内。
梵越自回去后就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门里。
外面传来敲门声。
“爷,奴家来给您送吃食。”
说话的人是梵沉安插在东璃的一个眼线,名为姬瑶,她平素都栖身花楼,前两日收到梵越来盛京的消息,因此特意乔装打扮了一番把梵越接到客栈来又亲自照顾。
“请进。”梵越虚弱地抬了抬手。
姬瑶提着食盒轻声推门进来,见到梵越脸色发白,她惊了一下,“爷,这是内伤又发作了?”
“应该不是内伤发作。”梵越喝了一口茶,“是毒素开始发作了。”
姬瑶吓得不轻,连忙放下食盒走过来,“奴家给您把把脉。”
梵越伸出腕脉。
姬瑶认真探查了许久,脸色一再难看。
梵越早就知道自己中的毒极其罕见,因此对于姬瑶这个反应并未觉得有什么意外的。
“还能坚持多久?”他直接问。
姬瑶咬着下唇,“毒性扩散厉害,必须尽快找到解毒办法,否则不出半月,爷您就……”
“半月……”梵越轻声重复着这两个字。
他先小七一步来到了盛京于客栈歇下,小七入京的消息他也知道,可他这个时候不能去见她,他身中剧毒,如果贸然去找她,说不准会让她误会他是因为急需她解毒才会追随到东璃来的。
小七本就因为那夜的事生了他的气,若再让她误会他想利用她解毒,那他们之间的误会就永远也解释不清了。
“姬瑶,你在这里多年,认不认识对毒术研究颇深的人?”叹了口气,梵越拉回思绪。
姬瑶直接道:“整个盛京城里,在解毒方面造诣颇深的人应该是永安大长公主府的昭然郡主。”
梵越闭了闭眼,“除了她,可还有别人?”
姬瑶努力想了想,然后摇头,“其他的,奴家就不晓得了。”
梵越捏紧手指,“莫非天意弄人?”
姬瑶不解,“爷,您现在的情况刻不容缓,您要是不方便出面,奴家就托关系找到昭然郡主,然后求求她,您看如何?”
姬瑶并不晓得梵越与尹相思之事,她只当是自家主子抹不开面子去求一个女人。
“不必。”梵越示意她出去,“你且退下,容我再考虑考虑。”
姬瑶打开食盒,将里头热气腾腾的饭菜摆了出来,嘱咐道:“爷趁热吃,奴家这就告辞了。”
姬瑶走后,梵越简单用了饭就躺在床榻上,脑海里全是先前在街角看见的那一幕。
事到如今,他已经不确定小七心中是否还有自己,若是有,她不可能这么快就接受云深。若是心中无他,那个缠绵雪夜,她后来就不可能迎合他,而会一直抗拒他。
原本想闭上眼睛睡一觉的,梵越突然想到姬瑶断定的半个月。
“不行!”
猛地直起身子来,他推开门往外走去。
就算生命只剩半个月,他也一定要堂堂正正站在小七面前,用最真诚的态度告诉她,自己对她,并非只是玩玩而已。
*
到达别庄以后,云深就带着尹相思直接去了花海。
这是尹相思头一次来,那万枝千朵的虞美人像红色巨浪一般随风摇曳,朵朵娇艳。
她显然对这东西不感兴趣,一进门就问美酒所在。
云深让看守别庄的婢女找了一把小锄头来,带着尹相思去了花海边上的桃树下动手开挖。
尹相思就坐在一旁看着他,“你这个酒埋了多少年了?”
“记不得了。”云深笑笑,“总而言之,已经能启封开喝。”
“是你亲自埋下去的?”尹相思又问。
“嗯,小时候埋的。”说话间,云深已经抱了一个酒坛子出来。
“没想到你小时候还有这么多趣事。”尹相思感慨,“不像我,小时候就去了很远的地方,整天被困在山上学这个学那个,简直能把人逼疯。”
云深目光顿了顿,有些黯然,“山上纵然枯燥,郡主的同门却多。”
这句话,深深戳到了尹相思的心窝子,让她顷刻想起那些年与某个人在山上同门的日子。
脸色一沉,尹相思道:“同门多又如何?照样无趣。”
从云深手里抢过酒坛子,尹相思直接打开酒塞就倒了一大碗出来准备开喝。
“相思!”
云深突然伸手拦住她。
尹相思皱眉,“你作甚?”
云深嗫喏道:“我还是先找大夫来给你看诊再确定要不要给你喝酒。”
“我又没病,看什么大夫?”尹相思不悦。
云深也不好说破,“防患于未然嘛,况且这个酒埋了这么多年,万一不对你的体质,我岂不是要闯大祸了?”
尹相思不耐地将酒碗放下去,“那你快些去请大夫,来晚了,我可就自己喝酒了。”
“好。”
第016章 情动交心(一更)
云深走后,尹相思没敢喝酒,躺在摇椅上浅眠。
空气中突然传来衣袂掠过的声音,紧跟着而来的是一阵陌生又熟悉的迦南香。
尹相思猛地睁开眼,就看到一张放大版的俊脸近在咫尺。
心跳忽地一滞,尹相思本能喊出口,“梵越?”
出声才后知后觉这里是东璃,她睁圆了眼,“你怎么会在这里?”
梵越直勾勾盯着她,“爷的媳妇儿跑了,爷难道不该来追?”
“可是……”
尹相思突然发现自己这样面对他,竟有些不知所措。
梵越站直了身子,将白皙修长的手递给她,“起来!”
“作甚?”尹相思皱眉,岿然不动。
“这是爷情敌的地盘,爷如何能让你继续待下去?”梵越瞟了桌上的酒坛一眼,冷哼,“云深那厮竟然要给你喝酒?尹相思,你这个女人究竟有没有心肺,有没有一丁点防范意识的?”
“我……”
尹相思还没从梵越突然出现在东璃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他给你酒你就喝?”梵越看着她晃神的样子,微恼,“万一把你灌醉了对你行不轨之事,你也愿?”
尹相思一听就皱了眉,“我和他哪里有你想得那般不堪?”
“既没有,那就麻利的站起来跟爷走!”
他的语气透着不容置喙的霸道,伸出来的那只手依旧没有收回去。
“我凭何要随你走?”
“就凭你是爷的女人,你身上的每个地方,包括一根头发丝,都是爷的!”
尹相思瞪着他。
“便是你把眼珠子瞪出来也没用,爷今日来就是带你走的。”想到仅剩的半个月,梵越打算豁出去了,放下心中所有芥蒂,若是她到最后还不愿随他走,那他就只好……再霸道一些。
“去哪儿?”尹相思憋了一肚子火,没好气地问了一句。
“自然是带你回去大婚。”
尹相思目瞪口呆。
梵越瞥她一眼,“尹相思,你都与爷合二为一了,还想着嫁给旁的男人,你把爷置于何地了?”
“我……我哪有,梵越,你别一开口就污蔑我,否则我跟你没……唔……”
尹相思话还没说完,就被梵越从摇椅上一把拽起来,火热的唇顷刻覆住了她的,将她没说完的话堵了回去,极重,极稳,不留一丝缝隙。
尹相思浑身一僵,如同回到了那一晚的金陵雪夜,他不顾一切地霸道占有她,在她身上留下了火热而暧昧的一道又一道痕迹。
唇上忽然一痛,是梵越发现她在走神,咬破了她的唇。
皱着小脸,尹相思微张嘴巴痛呼一声,梵越扣紧她的腰身趁虚而入,带着疯狂的思念和霸道,恨不能将她的三魂七魄连同肉身都给吃进肚腹。
刚开始,尹相思还能保持着些许理智,后来慢慢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心底某个坚硬冰冷的地方轰然倒塌,意识在涣散,眼神也开始发虚,耳边“嗡嗡”作响,一种窒息的感觉慢慢爬了上来,不管怎么呼吸都不够。
双眼一闭,她整个人的重量往梵越怀里压去。
梵越惊了一下,马上松开她,又将她扶正揽在怀里,顺手掐了掐她的人中。
尹相思慢慢清醒过来,想到自己险些因为他那个吻而昏过去,她微怒,伸出拳头不断捶打他的胸膛。
梵越暗中运功抵挡住腹内因为毒发而不断翻涌的气血,任由她一拳一拳捶打在胸膛上。
待她发泄够了,他才忍俊不禁地看着她,“接个吻也不懂得换气,谁教你的?”
尹相思顿觉脸烫,狠狠踹他一脚,“你懂?你那么懂,又是谁教你的?”
“跟爷走,爷有的是时间告诉你,再顺便教教你。”
看着她恼羞成怒的样子,他忽然挑了挑眉。
不等尹相思反应,他直接打横将她抱起来足尖轻点往客栈方向而去。
*
云深带着大夫回来的时候,发现尹相思不见了,他问了问别庄里的婢女,婢女们都说不知道小郡主去向。
云深再回到花树旁,桌上尹相思倒出来的那碗酒还点滴未动,原本该躺在摇椅上的那个人却不知所踪。
婢女满面焦急,“云世子,小郡主会否先行离开了?”
云深双目紧锁在摇椅上,抿着唇半晌未语。
相思不是自己离开的。
他嗅到了空气中有一种陌生的气味,是梵越惯用的极品迦南香。
没想到他千防万防,那个人还是真的来了。
“世子爷……”婢女还在低唤。
云深转过头,略带抱歉地看了一眼大夫,“老伯,实在抱歉,那位病人大概是先走了。”
大夫忙说没事。
云深又吩咐婢女取了些出诊费给他,这才转身骑上马离开别庄。
*
梵越一路抱着尹相思回了客栈,进房后将她放到圈椅上坐下。
尹相思扫了一眼房间环境,深深皱眉,“你就住这儿?”
这个客栈算不上大,所以环境并没有多好,极其一般。
想不到自小含着金钥匙出生的梵二爷竟然甘愿住在这种地方。
“爷早就来了盛京,为了避免暴露身份,所以才选的小客栈。”梵越不疾不徐地解释。
尹相思再一次愣住,“你说你……早就来了盛京?”
天!怎么可能?
梵越看她一眼,“不然你以为呢?爷为了能先你一步到达东璃都城,马都跑死了十多匹,日夜兼程,眼睛都不敢阖上,就怕你先回来然后一气之下嫁给了那个半途杀出来的男人。”
眸色微恼,梵越轻嗤,“你这个没良心的女人,到底知不知道让爷这样千山万水地来追很辛苦?你就不能安分些,好好待在金陵城等着我筹备婚礼么?”
尹相思一听就恼,“谁让你那天晚上对我强来的?”
“你后来不是自愿的么?”梵越问。
尹相思一时语塞,她后来的确是自愿,可醒来后心烦意乱,一时不知道怎么去面对两人的关系,所以迫不及待地走了,可实际上让她离开最重要的原因,是她觉得梵越对自己仅是抱着一种“随便玩玩”的心态。
梵越斜睨她,“你之所以离开,是爷让你没有安全感?”
“你何时让我有过安全感?”尹相思反问。
“给你一场盛世大婚,算不算有诚意,够不够有安全感?”梵越坐近了些,认真看着她。
尹相思不答。
梵越又问:“那你告诉我,你到底想要什么,到底要我如何做,你才肯乖乖待在我身边不再逃?”
“小七。”
梵越忽然抱住她,将下巴搁在她肩头,“这世上谁都可以不信我,唯独你不能,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我以为就算是分开了,你心里也是有我的。听话,以后不要再随随便便不辞而别,不要再逃离我身边让我找不到你了,我会用行动证明,我对你的爱绝不会输给云深半分,你可愿给我这个机会?”
尹相思还未还得及回答,就感觉抱着她的梵越身子一软,整个人的重量朝着她压了下来。
尹相思大惊,抬起头来见到他脸色青灰,双唇发紫,双眸不知何时已经阖上没了知觉。
慢慢将他扶正,尹相思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梵越弄到床榻上躺下。
“梵越!”
尹相思不断拍打着他如玉的俊颜,他依旧一动不动。
心尖不受控制地颤了一下,一种难以言说的恐惧涌上心头,她拉过他的手腕,将指尖扣上脉搏。
随着脉搏上不断传来的信息,尹相思心底一沉再沉。
梵越竟然中了极罕见的寒水毒,虽是慢性毒,可毒发时的痛苦,她是听说过的。
身中剧毒还日夜不眠不休往东璃赶来,这个男人,到底知不知道若再晚半个月,他会直接陨了命的!
看着他躺在床上再也无法睁开眼看她的样子,尹相思心中所有的小别扭都化作烟云散去,只余一阵接一阵的疼惜。
她缓缓伸出手,抚摸上他的脸庞,双眸溢满水光,“笨蛋,既然已经身中剧毒,为何当初在西秦时什么也不说?”
没有人回答她,屋内静静,熏香炉内轻烟袅袅,沙漏的声音沙沙作响。
“梵越,等我!”
站起身来,尹相思准备往外而去。
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紧跟着,一个清脆如黄鹂娇啼的声音传了进来,“爷,您在吗?”
尹相思心底一寒。
梵越竟然在客栈找女人?
她怒咬着牙,走过去推开门,顿时愣住。
站在外面的女子,尹相思认得。
那些年她常常女扮男装去花楼玩,而眼前这位长相妩媚,腰肢纤细的女子,正是盛京最大青楼“凤来仪”的花魁姬瑶,也是尹相思从前会点来陪她喝酒的姑娘。
“姬瑶?”
当下尹相思见了她,也不顾及自己如今是女装,狐疑地眯着眼打量她,“你如何会在这里?”
“姑娘认识奴家?”
看到梵越房里出现了陌生女子,姬瑶先是愣了一下,尔后眼风快速往里看了看,没见到梵越,她突然心生警惕,怒目看着尹相思,“你是谁?”
尹相思冷笑,“我还没质问你,你这个外来客反倒问起房间主人的事儿来了,你与梵越是何关系?”
姬瑶越听越觉得狐疑,“你到底是谁?”
这个女人,从面相上看来有些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到底在哪儿见到过。
姬瑶不正面回答问题,更让尹相思怀疑,“是梵越让你来的?”
姬瑶四下看了一眼,压低声音,“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姑娘不妨先让奴家进门。”
尹相思将房门彻底打开让她进来。
绕过玄关,姬瑶才看见梵越昏迷不醒躺在床上,她脸色大变,忙过去准备探梵越的脉搏,却被尹相思横臂拦了,“你这是作甚?”
姬瑶此时慌乱不已,哪里还有那闲工夫与尹相思耗,她火急火燎地道:“二爷是奴家的主子。”
“主子?”尹相思皱眉,梵越这厮何时收了个这么貌美的手下?
见姬瑶还想伸手去探梵越的脉搏,尹相思再一次拦住她,“我已经替他看过了。”
“姑娘你……到底是谁?”出于探子的警觉,姬瑶总觉得眼前的女子不简单。
尹相思想到先前姬瑶见到梵越时的紧张样,心中就很不是滋味,索性不再隐瞒,坦然承认,“昭然郡主,尹相思。”
姬瑶目瞪口呆,“姑娘你……就是昭然郡主?”
尹相思不置可否。
姬瑶满心激动,忙给她行了个礼,然后紧张地看着她,“既然郡主已经给二爷探过脉了,那你可有办法为他解毒?”
尹相思懒懒看她一眼,“你若离他远些,本郡主就有办法,你若再靠近他半步,那就休怪我见死不救!”
姬瑶从这句话中听出些许苗头来了,感情这位小郡主对二爷有意,见到她出现在客栈,吃味了。
掩唇轻轻一笑,姬瑶笑弯了眉眼,“只要小郡主能为我家主子解毒,莫说让奴家离他远些,便是你要了奴家这条命,奴家也绝无二话。”
“既然这么爽快,那就出去吧!”尹相思挥手赶人,语气不善。
“好,奴家这就走。”姬瑶很快就离开了客栈。
姬瑶走后,尹相思才摆正了脸色,踱步到梵越床榻前,伸手替他掖了掖被角,面色说不出的凝重,“大笨蛋,你一定要活着等我回来,否则……我便是追到黄泉地狱,也要让你把我的心还回来,听到没有!”
依旧没有人回答她。
闭了闭眼,尹相思掩去眸中痛色,关上门出了客栈快速朝着公主府而去,怕被永安发现,尹相思没走正门,直接用轻功飞进自己的院子,换了一身简单利落的改良骑士装,又捡了几样防身用品打成包袱跨在肩上,再一次用轻功沿着来时的路飞出来。
刚出院墙,就看见云深骑着马往这边而来。
尹相思暗道不好,云深已经看见了她,如今再想躲避已经来不及。
扯了扯嘴角,尹相思只好硬着头皮走上前打了声招呼,“云深,你怎么来了?”
云深骑在马背上,细细打量了她一眼,“你这是要去哪儿?”
尹相思睁眼说瞎话,“无聊,出去走走。”
云深紧抿着唇,“相思,你连对我撒谎都如此敷衍?”
尹相思别开眼睛,不想看他。
“梵越来了,是不是?”
云深深吸一口气,“你们见过了,是不是?”
尹相思一句话也没说。
“你如今悄悄出府,是准备与他私奔么?”
这句话,刺激到了尹相思,“云深,我如今做什么,那都是我与梵越之间的事儿,就算我要与他私奔,那也不是你该管的。”
尹相思说完,扛着包袱大步往前走。
“相思。”云深依旧骑在马背上站在原地,没回头看她,声音透着几分凄凉。
“我上次问你,若是我上公主府提亲,你能否答应嫁给我,这个问题,现在能给我答案吗?”
尹相思脚步一顿,简单直白,“不嫁!”
云深狠狠吸了一口冷气,心脏牵扯着疼痛,“你竟为了他,不惜冒险准备去雪原找寒水毒的解药,你知道雪原上的猛兽有多凶险么?”
尹相思脸色蓦地变了,转过身来看着他骑在马上的萧索背影,“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你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云深攥紧了手里的缰绳,“我就问你一句,是否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你都要去为他寻解药?”
尹相思想也不想,“是。”
先前在客栈,她已经完完全全看清楚了自己的心,她或许对云深曾有过那么一瞬间的怦然心动,但她更明白,那种感觉不是爱,更不可能取代得了她与梵越五年之久的感情。
更何况,梵越身中剧毒还不惜千里跋涉来东璃找她,这份情,她无论如何也要收下的。
“如若我告诉你,我手里就有寒水毒的解药,代价是你嫁给我,你也愿么?”
云深调转马头,与她四目相对。
尹相思眸光渐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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