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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大人的娇表妹-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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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这两个女眷,早就没有什么清誉可言了。
孟兰捂着脸哭了起来,蔡文蕙和程悦对视一眼,怒气冲冲地走了,这叫什么事啊,她父亲和姨母有私情,气死了自己的母亲,她又和程悦有过一次,真是一塌糊涂!
……
周肃之心情甚是愉悦,就算一时半会儿不能让蔡正廉乖乖认罪,但他也休想再从刑部大牢出去了。
徐幼珈苦恼地盯着棋盘,无论她怎么努力,无论周肃之让她几个子,她最后都是输。
“娇娇别皱眉,小心对孩子不好。”周肃之伸出修长的食指,在她眉头揉了揉。
“是不是生出孩子可能爱皱眉?”徐幼珈白了他一眼,他动不动就拿对孩子不好吓唬她,她次次都被吓一跳,结果每次都是什么“娇娇哭了生出孩子可能会爱哭”、“娇娇挑食生出孩子可能会挑食”、“娇娇淘气生出孩子可能会淘气”。幸亏她身体好,没有孕吐,不然又得是“娇娇吐了生出孩子可能会爱吐”,不过,母亲有些孕吐来着,也不知道周肃之对庞怀远面授了什么机宜,反正,这几天,母亲又不吐了。
“呵。”周肃之轻笑一声,“娇娇都知道我要说什么了。下棋本是玩乐,娇娇莫要气恼,这样好了,我可以蒙上眼睛和娇娇下棋。”
徐幼珈惊奇地问道:“蒙上眼睛?那你看不见了,还怎么下棋?”难道他要用手摸索?
周肃之笑道:“下盲棋,我把我要走的棋子说出来,娇娇按我说的放到棋盘上,然后娇娇再走一步,告诉我是怎么走的,这样交替进行即可。”
“哦,就是你下盲棋,我下的却是明的,好啊好啊,试一试!”徐幼珈兴奋了,这样不知道能不能赢过他。
“既然是让着娇娇,那这遮眼睛用的布,我要自己挑。”
徐幼珈大方地点点头,“你随便挑,咱们家有的,你都可以用。”不过是用来遮眼睛的,他想用什么就用什么。
周肃之的黑眸飞快地闪过一丝笑意,低声道:“那我要用娇娇的小衣。”
“你——”徐幼珈的脸红了,吭哧半天,“那你去衣柜里自己取。”为了有赢他的可能,小衣就小衣吧。
周肃之摇头,“我要用娇娇身上的。”他说着话,起身走到徐幼珈身边,从她的衣摆下面摸上去,把腰间细细的系带解开,又从雪白的脖颈向下,把上面的两跟系带也解开,从前襟把小衣抽了出来。
徐幼珈面红耳赤,身上没了小衣感觉很奇怪,好像胸前空荡荡的,她双臂抱着胸,见周肃之将那藕粉色的小衣折了一下,绑在了眼睛上,小衣上绣的梅花正落在他的眉间,这情景看上去暧昧又怪异。
他遮了眼睛,看不到自己了,徐幼珈倒也放松了。
周肃之薄薄的嘴唇一勾,“娇娇,我们开始吧。”
第96章
次日一大早; 宫里的蔡淑妃就召蔡文蕙入宫,传令的人去了蔡府; 因为蔡正廉并未认罪,三司还没开始会审,更别说定罪了,所以; 蔡正廉只算疑犯; 蔡府还没有查抄。
不过,蔡文蕙并没有在蔡府; 传令的人得知她在会宁候府; 又去了会宁候府找她,让她即刻去宫里见淑妃娘娘。
蔡文蕙忙梳妆整齐,乘着马车去了皇宫。
“姑母!”蔡文蕙一见蔡淑妃眼泪就下来了,“你可一定要想法子救救父亲啊。”
蔡淑妃快要五十岁了; 保养得极好; 脸上平滑细腻得看不到皱纹,可一晚上没睡; 看起来比平时多了些老态。昨天早朝的事发生得太突然了,她真是一点儿准备都没有,心中有些怪自己弟弟太大意; 堂堂一个阁老,怎么会一天就进了大牢,这下两人想商议一下都不行了。
“好了,你别哭了; 本宫自然是要想法子的。”蔡淑妃揉了揉发疼的额角,挥手让服侍的人都下去,拿出几本书来,神情极为严肃,“这上面批注的笔迹,你回家后好好练练,一定要分毫不差,过两天就用。记住,这是皇上的笔迹,万万不可让别人看到,练习完的摹本要销毁干净,知道吗?”
“皇、皇上的笔迹?!”蔡文蕙惊恐地看着蔡淑妃,她要伪造皇上的笔迹做什么?
蔡淑妃沉下脸,“你只管好好练习,别的都别管,能不能救出你父亲,就看你的了。”
“可是,我、我的手腕受伤了……”蔡文蕙期期艾艾地说道。
“什么?!”蔡淑妃大惊,拉过她的手腕一看,果然缠着,她见蔡文蕙疼的脸色发白,怒道:“这是怎么受伤的?怎么就偏偏赶在现在受了伤?”
“我不小心扭到了……”蔡文蕙不想说出程翊来,眼见蔡淑妃根本不信,只好说道:“我和表哥闹着玩,不小心扭伤了。”
“程翊!他就是故意的!”
“不是不是,”蔡文蕙连连摇头,“表哥不是故意的,是我没注意……”
“你还护着他!”蔡淑妃大怒,“你知不知道他控告你父亲杀死了会宁候,而且,还供出了那藏宝之地!”
“什么?姑母说的是真的?表哥他真的……”蔡文蕙震惊地站了起来,她这两日都留在会宁候府,根本没人跟她说程翊做了什么,她只知道父亲因为贪腐进了大牢,却不知道这里面还有程翊的功劳。
蔡淑妃失望地看着蔡文蕙,半晌,无力地摆摆手,“你回去吧,回自己的蔡府去,尽快把手腕养好,养好了再来见我。”
蔡文蕙失魂落魄地从皇宫出来,表哥说父亲杀死了会宁候,那自己和表哥不就有了世仇了吗?因为这杀父之仇,表哥才背叛了父亲?还有那藏宝之地,表哥上次还向自己打听来着,难道,是自己从阿厉那里套来的话,无意中造成了父亲的倒台?表哥伤了自己的手,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
她爬上马车,“回蔡府,不,去会宁侯府!”她必须要问个清楚才行。
……
程翊并不在会宁侯府,同时,孟兰身边的刘嬷嬷也失踪了。
一盆冷水浇下,刘嬷嬷打了个寒颤,醒了过来,一睁眼就看见程翊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正冷眼看着她。
“世、世子爷?”刘嬷嬷打量一下四周,这是一间没有窗户的屋子,燃着明亮的蜡烛,她被扔在地上,四周摆着各种看不出用途的刑具,上面似乎染着可疑的血迹,看一眼就令人胆寒。
刘嬷嬷暗自心惊,“世子爷把老奴带到这里来做什么?”
“十七年前的事,我要详详细细地知道。”
“老奴知道的,并不比世子爷多啊。”刘嬷嬷还有些侥幸心理,他状告蔡阁老杀了会宁候,毕竟是没证据,多半是出于猜测而已。
程翊冷笑一声,“你要是不说,我就把你放在这刑具上挨个过一遍,若你果然是个硬气的,就留你一口气。”
刘嬷嬷心中大喜,只要自己熬过这些刑具,就能走了?
程翊看看她的表情,“留你一口气,让你看着你的儿子、女儿、孙子,在你面前一刀刀被剐成肉片。若你这也能捱过,我就佩服你,到时候给你个痛快的。”
刘嬷嬷脸色煞白,差点被吓尿了,“若、若老奴、老奴说了呢?”
程翊的星目浮起一丝嘲讽,“说了,就放过你的家人,直接给你个痛快的。”
一股骚臭,刘嬷嬷的裙下立刻出现了一道水渍,合着自己说不说,今天都是必死无疑了?她知道程翊不是吓唬她,要么受尽折磨而死,还会连累家人,要么能得个痛快,家人也能保住。
“我、我说。”刘嬷嬷很快就做出了选择,“当年,侯爷去了地方视察军务,过了一个多月才回来,在家里用过膳,又去了蔡府喝酒,不知道他和蔡阁老起了什么冲突,反正蔡阁老就把侯爷给害了,这是老奴后来听夫人说起的,老奴就知道这么多了。”
程翊冷笑一声,“来人,服侍着嬷嬷走一遭。”
立刻就有两个侍卫过来,把刘嬷嬷架了起来,用铁链绑到一个十字形的架子上,刘嬷嬷吓得发抖,连声喊道:“世子爷饶命,老奴都说了啊。”
一个侍卫取过一根拇指粗的牛皮鞭,沾了点水,“啪”的一鞭下去,刘嬷嬷差点晕了过去,她身上的衣服裂开,一条血印子十分清晰地露了出来。
眼见这那侍卫的鞭子又扬了起来,刘嬷嬷大喊:“我说!我都说!”看来世子爷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与其受尽折磨而死,还不如痛痛快快地招了。
程翊摆摆手,两个侍卫立在一旁,也不把刘嬷嬷放下来。
刘嬷嬷咬咬牙,“侯爷离家一个多月,回来以后,本来好好的,可是当晚夫人却有些……干呕,侯爷叫了府医过来给夫人扶脉,府医说是夫人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了。”
刘嬷嬷看看程翊的脸色,咽了下口水,“侯爷在离家前,和夫人闹了点别扭,有一个月没有……同房,这加起来就是两个多月,所以,侯爷大怒,质问夫人这孩子是谁的。夫人只是哭,说是府医诊错了,明日要再请别的大夫过来。侯爷思来想去,就怀疑到蔡阁老头上去了。”
程翊的手慢慢捏紧了,程悦,果然是蔡正廉的儿子,他和蔡文蕙是同父异母的亲姐弟,所以,即便蔡文蕙和失身给程悦,甚至怀了他的孩子,他们还是要把蔡文蕙推给自己,因为,她不能嫁给程悦。呵呵,程……悦,好一个“悦”,母亲的意思,她很高兴为蔡正廉生下这个孩子?
“侯爷去了蔡府,结果,蔡阁老亥时就从地道过来了,他、他说他把侯爷给杀了。” 刘嬷嬷小心地舔了下嘴唇,“蔡阁老说,侯爷和他饮酒时,几次三番地试探他,看他的眼神也极为怪异,他知道一定是事情暴露了,所以,干脆、干脆就把侯爷给杀了……”
蔡正廉生性多疑,又喜欢先下手为强,这也不奇怪,明明是亥时就来了侯府,还说什么和父亲饮酒到子时。程翊问道:“那他是用什么手法杀害我父亲的?”
“不知道,世子爷饶命,老奴是真的不知道,只听蔡阁老说,绝对不会验出来的,让夫人放心。”刘嬷嬷心惊胆颤地看着程翊,生恐他不相信自己说的,又让侍卫来“服侍”自己。
程翊的右手尾指一抬,一个侍卫取了一枚闪着寒光的匕首,朝着刘嬷嬷走去。
她还不想死啊,能多活几口气也行啊,刘嬷嬷吓得撕心裂肺地一通喊:“老奴还没说完,当年夫人本来和蔡阁老——”她的话还没说完,侍卫手中的匕首就割断了她的喉咙。
程翊冷眼一瞥,起身走了出去,他并不在乎当年蔡正廉与姐妹两个如何纠葛,他只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被蔡正廉杀死的,起因就是蔡正廉的亲生儿子,程悦。
程翊回到会宁候府,已经过了午膳时间,他刚进自己的院子,就见蔡文蕙又气又急地冲过来,“表哥,听说你控告我父亲当年杀了侯爷,还带人去了藏宝之处,是不是真的?”
程翊刚想让人把她赶出去,心中却突然升起一个邪恶的念头,他调整好自己的表情,一脸沉痛又深情地说道:“阿蕙,杀父之仇,我不得不报,否则,我枉为人子。可是你不一样,你自幼就陪在我身边,我们两个可说是青梅竹马,上一代的仇恨,我并不想波及到阿蕙。”
“表哥,你……”蔡文蕙长这么大,奢望过多少次,还是第一次见到程翊深情地看着自己,更何况他还说了“青梅竹马”这几个字,她的心顿时飞快地跳了起来。
程翊的神色变得黯然,“我知道阿蕙是不会原谅我的,毕竟,我背叛了你的父亲。我也不奢望阿蕙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愿意嫁给我,咱们……找个日子把亲事退了吧。”
“退、退亲?!”蔡文蕙着急地拉住程翊的衣袖,程翊的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厌恶,蔡文蕙却没有注意到,“表哥,我们不退亲,我没有怪你,这件事表哥没有做错。”
程翊垂眸,难过地说道:“阿蕙不怪我,我却不能原谅自己,明明寿宴那天,我也在蔡府的,还是让阿蕙发生了那样的事。我当时在门外,听着阿蕙和二弟……,阿蕙不知道,我心里难过地快要疯了,明明我们两个才是青梅竹马,阿蕙怎么会选择了二弟呢?”
听他说起当日之事,蔡文蕙顿觉羞耻起来,彼此都知道是一回事,当面提及又是另外一回事,“我,表哥,我那是不小心中了程悦的春药,不是喜欢他。”
程翊的表情更痛苦了几分,“你们一个是我的弟弟,一个是我青梅竹马的未婚妻,阿蕙,你不知道,有时候我会特别的生气,气程悦明明不喜欢你,为什么还非要把你……,从小到大,他总是喜欢抢我的东西,别的我都无所谓,可是,他不该试图把你也抢走。”
他俯低身子,薄唇凑到蔡文蕙的耳边,低低地说道:“阿蕙,有时候,我会有一种疯狂地念头,想着要是没有程悦就好了,那样,我就不用天天看见他,不用天天想起你们两个的事了。”
他从未离得这样近过,不知道是他说话时喷洒在耳朵上热热的气息,还是因为他话里的意思,蔡文蕙的心疯狂地跳了起来。
第97章
因为蔡正廉进了刑部大牢; 这两日周肃之比较忙,回到双柳胡同的时候都快要戌正时分了。
明亮的烛光从窗户透了出来; 周肃之心中一暖,加快脚步近了屋。徐幼珈穿着件樱粉色的小袄,正窝在软榻上,看春叶打络子; 周肃之不许她晚上做女红; 也不许她晚上看书了,怕伤了眼睛; 连小梨花都不让她见了; 说是怕小动物对孕妇不好,她只好找点别的事做。
春叶起身行了礼,就出去了,徐幼珈说过的; 屋里有周肃之或者裕哥儿在的时候; 是不需要她们伺候的。
徐幼珈从软榻上下来,帮着周肃之把官服解了; 换上一身家常袍子,周肃之进了净房,徐幼珈吩咐春叶把晚膳摆了上来; 她知道他肯定没有用晚膳,因为他总是尽早回来陪她,在外面觥筹交错要费时得多,他不愿意把本来可以陪娇妻的时间浪费了。
“肃表哥; 快来用晚膳。”徐幼珈坐在桌边,招呼道。
周肃之坐在她对面,一看她的碗里也是一碗胭脂米,显然还没有用晚膳,皱眉道:“娇娇,我不是叫你不要等我吗?这些日子比较忙,我回来的时间不一定,你要是等我回来再用晚膳会饿肚子的。”
“可是我想和肃表哥一起用膳。”徐幼珈周肃之表情不悦,嘟起嘴道:“肃表哥是不是又要说对孩子不好,要是娇娇饿肚子孩子也会饿肚子?”
“呵。”小姑娘都会顶嘴了,周肃之无奈一笑,她本是个胆小的小姑娘,被自己惯得胆子慢慢变大了,可是,他就是想宠她,让她在自己身边为所欲为,看着她偶尔淘气、偶尔使坏,像小梨花露出尖尖的爪子,让他觉得很是满足,甚至想把她养得更加大胆些,让她变成恃宠而骄的小丫头。
“以后,我尽量早些回来陪娇娇用晚膳。来,娇娇多吃些,饿到孩子就不好了。”周肃之给她夹了一块鸡肉,肉已经炖得十分软烂,味道十足。
徐幼珈见他不在责怪自己,眉开眼笑,把鸡肉吃了,投桃报李,给周肃之也夹了一块,“肃表哥,你也饿了吧?”
周肃之倒是也有些饿了,他午膳是在外面用的,虽然说味道也不错,可是,就是没有在家里感觉好,也许是因为和自己一起用膳的人不一样吧。
会宁候府
蔡文蕙和程悦正在推杯换盏。
对于蔡文蕙的相邀,程悦很是好奇,自从姨父的生辰宴,他给了蔡文蕙假的解药,害得她中了药不得不来找自己,然后两人又发生了那样的事之后,这个表姐每次见他都是一副咬牙切齿恨不得把他撕碎的样子,今日怎么竟然想要陪自己饮酒了?难道是终于想通了,或者是她又想要了?若是如此,他倒是不介意,反正长夜漫漫,也无事可做,读书科举他不喜欢,练功习武又太辛苦,陪着这个漂亮的表姐荒唐一晚,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表弟,如今我已经和你大哥定了亲,将来我就是你的大嫂了。”蔡文蕙薄施粉黛,唇上点了鲜艳的口脂,一身玫瑰红的衣裙,指尖染着玫瑰红的蔻丹,亲自执壶给程悦斟满酒,“过去的事,我们都忘了吧,就当作不存在好了。”若不是为了让程翊舒心,永除后患,她才不会陪着这个坏了她清白的程悦饮酒呢,按照她的性子,本来早该下手了,只是他是姨母心爱的小儿子,碍于姨母,她才一直忍着,若是个旁人家的,绝对活不到现在。
“忘了?”程悦打量一眼蔡文蕙,她今日穿得如此明艳,和平时大为不同,倒好似在故意勾引自己一般,“表姐真的能忘了吗?我可是到今天仍然清楚地记的,表姐那日是如何得热情如火,又是如何得婉转动人。”毕竟是蔡阁老的独生女儿掌上明珠,和他院子里的大小丫鬟很是不同,也许是那天用了药的原因,她也不是平时对自己淡漠的样子,看着端庄温柔的表姐露出疯狂的一面,程悦很是满意,这药的效果不错,改日在院里的丫鬟们身上也试试,看看她们会变成什么样子?
“表弟!”她之所以那个样子,还不是被程悦害得,她平时可是个端庄的大家闺秀,若不是中了药,怎么可能做出那样羞人的动作来?而且,这都是程悦害得,谁知道他是粗心把解药给错了,还是根本就没有解药,他是故意骗自己的?反正,他本来就是个纨绔不着调的性子,当初自己真是不该轻信他,害得自己失了清白,甚至还有了孩子,不得不用药小产,幸好,这件事没有别人知道。蔡文蕙心里气得发疯,还是努力装作娇嗔地横了程悦一眼,“过去的事,不许再提了!”
程悦不屑地说道:“嘁,不提就不提吧,反正我心里是没忘,时不时就会想起来,回味一番。表姐,看你的脸红成那样,肯定也没忘吧?”
“我……我早就忘了,一点儿都想不起来了!”蔡文蕙的手捏得紧紧的,恨不得现在就弄死他。
程悦突然附过身来低声道:“表姐,夜深人静的时候,你一个人躺在床上,孤枕难眠、辗转反侧之际,是不是反复回忆当时的细节来着?我是怎么亲你的,怎么抱你的,又是怎么……嗯?”
蔡文蕙的脸快要烧起来了,她是回忆过的,只不过在她回忆的时候,把程悦换成了程翊。她希望那天的人是程翊,要是她当时遇到了他,该有多好。
“啧啧,”程悦摇摇头,“表姐真是心口不一呢,表姐这么晚了叫我来饮酒,是不是想重温旧梦啊?表姐但有差遣,表弟莫敢不从,就是表姐以后和我大哥成亲了,只要想我了,给我递个话,我定然想法子让表姐满足。”
“你!真是……”蔡文蕙刚想骂他无耻,竟然还想着在自己成亲后再续前缘,自己可是他的大嫂,想到自己今晚的目的,硬给忍住了,怕程悦继续纠缠,她唤了司琴进来,使了个眼神,“司琴,你给表少爷斟酒。”
司琴是蔡文蕙的贴身大丫鬟,知晓她一切秘密,对今晚的计划也是心知肚明,闻言执起酒壶,笑吟吟地说道:“表少爷,奴婢给您斟酒。”
程悦看看蔡文蕙,又看看司琴,笑道:“好啊。”
程悦酒量很浅,没多会儿就醉了,右手摸着自己的左手,一副着迷地神情,“小、小美人,嘿嘿……”
蔡文蕙放下手中的酒杯,嫌恶地瞪了他一眼,示意司琴继续给他灌酒,又是几杯下肚,程悦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司琴放下酒壶,忐忑地看看蔡文蕙,“姑娘,您真的要……,要是让候夫人知道了,后果恐怕不堪设想。”她和自家姑娘在会宁候府住的时间几乎不比在蔡府少,深知候夫人是如何疼爱自己这个小儿子的。
蔡文蕙坚定地说道:“姨母不会知道的。”这府里她住了这么多年,很是熟悉这里环境的。
程悦险些从桌子上滑下去,司琴一把扶住他,“姑娘,要不您再考虑一下,现在,老爷出了这么大的事,要是再和候夫人成了仇,姑娘连个可依靠的人都没了。”
“怎么没有可依靠的人了?表哥就是我终身的依靠,还有宫里的蔡淑妃,那是我的亲姑母。”说到蔡淑妃,蔡文蕙懊恼地摸了摸自己的手腕,也不知道表哥那日是怎么弄伤自己手腕的,养了两日,一点儿都不见好,淑妃让她临摹的笔迹,她根本连笔都拿不起来。“出嫁从夫,以后,我注定是要和表哥过一生的,所以,对我来说,表哥才是最重要的人,让表哥痛苦难受无法容忍的,我定要帮他除去!”
司琴自幼服侍蔡文蕙,深知她的性子,不敢再劝。
蔡文蕙看时辰已经不早了,和司琴一左一右扶着程悦,“表弟,我送你回去。”
程悦本该像程翊那样住在外院的,但是会宁候夫人孟兰却一直安排他在内院住,和蔡文蕙的院子隔着个大花园。
程悦踉踉跄跄,根本走不稳,蔡文蕙和司琴吃力地扶着他,走到花园中间的莲花池边,停下脚步,司琴放开手,前前后后地转了一圈,低声道:“姑娘,附近没人。”
蔡文蕙斥道:“还不快扶着他,沉死了!”
司琴的手有些抖,“姑娘,要不要再想想?”
“住口!”蔡文蕙朝着莲花池迈步,司琴只好跟上,程悦无知无觉,被她们扶着到了池边,蔡文蕙左右看看,给司琴使个眼色,两人一起用力,将程悦使劲一推,“噗通”一声,程悦应声落水。
程悦拼命挣扎,只是他醉得厉害,根本辨不清东南西北,连自己的处境都不清楚,只是凭着本能扑腾,呛了几口水,脑子更加糊涂了,不一会儿,就渐渐没了动静。
蔡文蕙甩了甩自己左胳膊,真是累死了,右手腕受伤,这下左手也要歇两天了,要不是用毒肯定瞒不过去,她真想把上次剩下的砒霜给他喝了,简单直接。
“姑娘……”司琴的声音抖得厉害,腿也在发抖,“咱们快走吧。”
“走吧。”蔡文蕙满意地点点头,这下没了程悦,表哥就不会时时想起她和程悦那天的事了吧,她要让表哥对着自己的时候心无芥蒂,这样两人才能幸福美满地过一生。
第98章
程悦死了。
清早打扫花园的粗使仆人发现了莲花池上浮着的程悦; 吓得屁滚尿流一路高喊,会宁候夫人孟兰还没有起床; 就被吵醒了。她贴身的刘嬷嬷已经莫名其妙地失踪了好两天了,这刘嬷嬷可是随着她陪嫁过来的,是她身边最贴心的人,知晓她的全部秘密; 怎么会不见了呢?她越来越疑神疑鬼; 晚上都睡得不太踏实。
“外面在嚷什么?!”孟兰没好气地坐起来,揉了揉额头; 晚上没睡好; 她有些头疼。
外面突然死一般的寂静,竟然没有人应她。孟兰更加生气,“人呢?都死哪儿去了?”
一个丫鬟战战兢兢地进来,她的脸白的像鬼一样; 声音抖得都快听不清了; “夫……夫人,二、二、二少爷……出、出事、了。”
“他又闯了什么祸了; 把你吓成那样?只要在咱们府里,他就算把天掀了,也不算什么大事。”这府里她可是当家的; 谁敢为难她的宝贝儿子?
那丫鬟都快要晕过去了,“莲、莲花、池……落、落水……二少爷……落水……”
孟兰皱着眉,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她脑子嗡的一声; 爬下床就往外跑,堂屋没敢露面的几个丫鬟见她只穿着中衣亵裤,袄裙鞋子一应皆无,披头散发地就冲出去了,吓了一跳,有的追出去喊“夫人,快停下,衣服、衣服没穿!”有的就赶紧进了内室,随手抽了两件衣服追过去。
孟兰养尊处优,跑得自然没有丫鬟快,几个丫鬟追上她,七手八脚地给她套上裙子,发现慌乱中只拿了斗篷,只好把一个丫鬟的小袄脱下来给她套上,又把斗篷围在外面,另一个丫鬟把自己的鞋子脱下来,给她勉强套上。
孟兰已经极度不耐烦,宝贝儿子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她一把推开这些围着的丫鬟,朝着花园跑去。
莲花池边围了一圈仆从,个个都耸肩弯腰,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程翊一身蓝色圆领锦袍,披着黑色的大氅,负手站在池边,星目在孟兰身上扫过,原来,听说家人在莲花池落水,她是这样的仓皇,连衣服都没有穿好。
孟兰根本就没看程翊,目光停在他的脚边,那里的草地上躺着一个人,身上已经蒙上了白布,这情景何其眼熟,可是,这个是她的儿子啊,她和自己的爱人生的儿子!
孟兰踉踉跄跄地跑了过去,一把掀开了那白布,入目是程悦肿胀变形的脸,“不——”孟兰尖叫一声,晕了过去。
程翊垂眸,吩咐道:“送夫人回去。”
几个丫鬟手忙脚乱地扶起孟兰,一个粗壮的婆子过来背着她,几个丫鬟护在一旁,把孟兰带走了。
孟兰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而蔡文蕙则跪在她的床边。
“蕙姐儿?”孟兰猛然想起程悦来,翻身就要爬下床,她不相信,不相信自己的宝贝儿子就这么没了,她要再去看一眼,刚才一定是自己看错了。
几个大小丫鬟冲上来一起按住她,“夫人,大夫说了,夫人不能激动,要静养几日的。”
“放手!”孟兰拼命挣扎,“大胆,快放手,我要去找悦哥儿,他一定是闯了祸,在哪儿藏着呢!”
蔡文蕙一把握住她的手,“姨母,表弟已经去了,您要节哀顺变啊。”
孟兰定定地看着蔡文蕙,终于意识到,程悦真的死了,她两眼一翻,又晕了过去。
过了一个时辰,孟兰才悠悠醒来,见蔡文蕙仍旧跪在她的床前,无力地摆摆手,“蕙姐儿,你在这里跪着做什么,你走吧,我要去陪着我的悦哥儿。”
“姨母,都怪我。”蔡文蕙双眼通红,“昨晚表弟在我那里饮酒,我送他到花园那里,他非要自己走,我、我见他走得还算稳当,就回去了,结果……”这件事她必须主动交代一些,不然,姨母总会查出来程悦是在她那里喝酒的,到时候,她再来认错,恐怕就有些太晚了。
“什么?!”孟兰呆呆地看着蔡文蕙,她太伤心了,完全忘了去查宝贝儿子是怎么落水的,竟然是和蔡文蕙有关系吗?
“姨母,我真的没想到——”
“啪!”孟兰狠狠地打了她一记耳光,“他酒量浅,喝醉了酒你竟然让他自己走?!你派人送他也行啊,你院子里那么多丫鬟婆子,派谁不行?要不你叫他的丫鬟来接他也行啊!”
孟兰越说越气,一腔悲苦全都化成愤怒,她扑上去,对着蔡文蕙就是一通捶打,“我的宝贝儿子,竟然因为你的大意送了命,枉我这么多年对你掏心掏肺!你知不知道,悦哥儿是你的亲弟弟,亲弟弟啊!你就这么害死了他!”
亲弟弟?蔡文蕙震惊地忘了抵挡,被孟兰狠狠地打了几下,身上一阵疼痛。服侍的几个丫鬟这才反应过来,忙过来把孟兰拉开。
“亲弟弟?姨母,难道表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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