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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大人的娇表妹-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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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幼珈点点头,“直到寿宴结束,她也没有回来。”
  周肃之思索片刻,宴席上,程翊虽然离开了一会儿,但是不久就回来了,应该不是和蔡文蕙共处一下午的那个人,那是谁呢?不管如何,今天蔡文蕙两次下手,真是险象环生,亏得娇妻机灵。他将徐幼珈抱到怀里,让她坐在自己腿上,紧紧搂着她,低声道:“娇娇,无论如何,你再也不要去蔡阁老府了,只这一次,我都后悔了。”
  徐幼珈摸了摸他的后背,“肃表哥安排得如此周密,我不会有事的。”
  “和蔡文蕙……咳咳,和她欢好的那个人,不是程翊。”周肃之的下巴抵在徐幼珈的肩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闻着她身上好闻的少女幽香,他的心慢慢平静下来,“蔡文蕙一心想要嫁给程翊,这次害娇娇不成,反而自食恶果,她不能再嫁给程翊,心中肯定气疯了,娇娇要防着她报复。”
  他拉过徐幼珈的手,握在掌中细细地摩挲着,“别说蔡阁老府万万不能再去,就是在街上偶然遇到,娇娇也要万分小心,千万不能着了她的道。如果出门的话,解毒丸娇娇平时就带在身上,珠儿也要寸步不离,听话,嗯?”在这府里是绝对安全的,出门在外就不一定了,他绝对不能让她出事。
  徐幼珈看看他,点点头,“我听肃表哥的。”
  “乖。”他低头,一个奖励的吻。


第80章 
  蔡阁老的寿宴过后; 蔡文蕙和程悦事发,清醒过来的蔡文蕙气得简直要吐血; 发狂般地在程悦脸上脖子上挠了几道子,程悦一把攥住她的手腕,轻描淡写地说道:“表姐何必那么生气,我未婚你未嫁; 既然生米都煮成熟饭了; 我娶你好了。”反正娶了她也没坏处,她可是姨父的独生女儿; 和她成亲还能得到蔡阁老的全力照拂。
  “想让我嫁给你; 你做梦去吧!”蔡文蕙再没有了往日的温柔端庄,细长的眼睛通红,即是气得,也是哭的。她一心想要嫁给程翊; 本想让徐幼珈服了春药; 把她送到程悦的床上,这样无论如何; 程翊都不可能再娶她了,这也是为了断掉程翊的念想,没想到; 最终却是把她自己送到了程悦的床上,这下,她还怎么嫁给程翊?
  蔡阁老双目冷锐,脸色阴沉得可怕; 似乎酝酿着一场极大的暴风雨。蔡文蕙长这么大,从未见过他如此神情,她有些心虚,也害怕他真的把自己嫁给程悦,即便事情已经到了这种无可挽回的地步,她仍然喜欢着程翊,绝对不能嫁给他的弟弟,因为那样的话,程翊就成了自己的大伯,他们两个这辈子都没有可能了。
  “父亲!”蔡文蕙的眼泪顺着面颊流了下来,拉住蔡正廉的袖子,“父亲,今天的事只是个意外,我不能嫁给表弟啊!”
  “孽障!你们这两个孽障!”蔡阁老面孔紫涨,双目暴突,双手气得直发抖,见蔡文蕙拉着自己的袖子,用力甩了一下,没有甩开,扬手就给了她一记耳光,“你还敢提出嫁的事!”
  蔡文蕙惊呆了,她不敢置信地抬手捂着自己的脸,火辣辣的疼,不是自己的幻觉,父亲真的动手打了她。她可是蔡阁老的独生女儿,娇生惯养着长大的,除了在程翊那里遇到挫折,什么时候受过委屈?今天她失了身,本来就很难过了,结果还挨了父亲的一记耳光。
  程悦吓得悄悄退了两步,这个姨父对他向来是比较严厉的,远不像母亲那么好哄,如今见他连蔡文蕙都打,生怕那巴掌呼到自己脸上来。
  孟兰急匆匆地从会宁侯府赶来,她只听说是程悦在蔡阁老府出了事,却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事,“悦哥儿,怎么了?可是哪里受伤了吗?”她拉着程悦的手,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番,见他没有什么异常,这才放心了,“我听说你出了事,吓得魂儿都没了,你到底怎么了?”
  “你还问他怎么了?你教出来的好儿子!”蔡正廉怒道:“我说了多少遍,不要事事都纵容他,你偏不听,慈母多败儿!”
  程悦诧异地看了蔡阁老一眼,他怎么连母亲都数落起来了?
  孟兰也有些惊讶,看蔡阁老的面色不对劲,柔声问道:“怎么了,怎么气成这样?悦哥儿还小,做了什么错事,你只管教他便是,不要自己生气。”
  她说着话,扫了旁边的蔡文蕙一眼,赫然发现她脸上竟然有个巴掌印,红红的,五指分明。孟兰惊叫一声,“蕙姐儿,这是谁打的你?该不会是悦哥儿吧?”难道悦哥儿所谓的出了事,就是把蕙姐儿给打了,所以,蔡正廉才如此生气?
  “不是我打的。”程悦把孟兰拉到一边,低声将今天的事讲了一遍,他没觉得自己做错什么,当时蔡文蕙那个样子,他只能和她欢好,难不成还让她出去园子里随便拉个男人不成?再说,就算做错了,母亲也不会怪他的。
  蔡阁老的手抬了一下,想要阻止程悦,犹豫片刻又放下了,这事是瞒不住的,她早晚都要知道。
  “什么!”孟兰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她惊恐万分地看着程悦,“你说,你、你和蕙姐儿……”
  程悦有些不解地点点头,母亲就算有些生气,也不该吓成这样,毕竟蔡阁老虽然厉害,但是两家人素来亲近,不至于因为这件事就把他怎么样吧。
  孟兰缓缓地转过头,双目直直地盯着蔡正廉,喃喃地说道:“告诉我,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蔡正廉面色沉痛,沉声道:“这是真的,不过,你也别急,这事——”
  孟兰没有等他说完,蓦地发出一声惨叫,扑上去冲着程悦就是一通没头没脸地捶打,“孽障!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她是你……姐!”
  程悦一边躲着她的拳头,一边无所谓地说道:“不就是表姐嘛,咱们可以亲上加亲的嘛,母亲,别打了!你这么生气做什么!”
  孟兰捶打了几下,浑身的力气好像都用光了,她跌坐在椅子上,捂着脸大哭起来,“报应,这是报应啊!老天一定是在惩罚我,既然要罚,就罚在我的身上好了,为什么要让孩子们……”
  蔡正廉摸出个帕子,默默地递给孟兰,待她哭声慢慢小了,安慰道:“这事没别人知道,咱们可以遮掩过去的。”他们两个绝对不能成亲,就当作今天的事没有发生,他依然可以把女儿嫁出去,总有办法瞒得过新婚之夜,再说,只要是低嫁,就算是新郎官有所怀疑,还敢来找他的麻烦不成,也只能默默地忍了。
  孟兰擦了擦脸上的泪,问道:“蕙姐儿,以后的事,你是怎么想的?”她对姐姐这个唯一的血脉总是有些愧疚,现在她和悦哥儿阴差阳错地成了事,可是,他们两个又不能成亲……
  “我不要嫁给程悦!”蔡文蕙尖声喊道,她绝对不能和程翊成为大伯和弟妹的关系。
  程悦翻了个白眼,“嘁,谁稀罕你!”他不过是看在姨父的面子上,勉为其难可以娶她罢了,才不是非她不可呢。
  “好好好,你们不成亲。”孟兰连声道:“这事是悦哥儿对不起你,好孩子,你说说,你想怎么做,不管你想要什么,姨母定然帮你。”
  蔡文蕙掩面痛哭,“姨母,我不喜欢程悦,我、我喜欢的、是……”
  孟兰愣了一下,沉吟片刻,和蔡阁老对视一眼。
  蔡正廉轻轻摇头,自从女儿试图害死罗意青,两家退了亲,他就一直在想女儿是什么意思,这么久的时间,他早就看清楚了,女儿喜欢的是程翊。可是程翊是他的得力干将,他并不想利用自己的权势逼迫程翊同意这门亲事,更何况现在蕙姐儿还和程悦发生了这样的事,虽然目前这事只有屋中的这四个人知道,可纸包不住火,两家这么亲近,瞒过程翊可不容易。
  孟兰却有另外的想法,她早就怀疑蕙姐儿喜欢程翊,只是试探了几次,她都没有明确透露。现在这种情况,蕙姐儿若是嫁入别的人家,万一被婆家发现了不是完璧之身,肯定会受委屈的,就算因为蔡阁老的权势,不敢明目张胆地欺负她,但是这世上暗搓搓折磨人的法子多了去了,尤其是大户人家的后院,哪个当了婆婆的妇人不会几样阴私的手段,到时候,蕙姐儿受了委屈却没法申诉,她怎么对得起难产而死的姐姐呢。
  若是蕙姐儿嫁给程翊,那可就不一样了,会宁候府只有她一个女主人,有她护着,谁敢欺负蕙姐儿,就是程翊也不行。
  她并不喜欢会宁候,甚至还有些恨他,连带着也不喜欢她自己给会宁候生的儿子。虽然她表面上尽量做出一副对程翊和程悦公平对待的样子,可实际上如何,她自己心中自然是有数的。如果他娶了蕙姐儿,倒是可以对他稍好一些,做些补偿。
  “好,”孟兰想定了,“我知道蕙姐儿的心思,定然帮你达成所愿。”
  程悦不敢置信地看了一眼母亲,他在男女之事上开窍早,早就发现了这个表姐喜欢的是大哥,可是大哥并不喜欢她,难道母亲还想把失身给自己的表姐嫁给大哥?母亲对表姐比对大哥还好,大哥本就不喜欢表姐,怎么可能愿意娶已非完璧的她?除非瞒着大哥。他也不喜欢表姐,自然也不在乎她嫁给谁,可是嫁给大哥的话……要是有一天大哥知道了真相,他的妻子和他的弟弟曾经火热缠绵,啧啧,那脸上的表情想必是十分精彩的。
  “不行。”蔡阁老一口否定,“蕙姐儿可以嫁人,但是只能嫁给不相关的人家,越低嫁越好。”这样他才能完全压制住她的婆家,就算有一天事发也不会有人敢闹事。再说,程翊是他的得力干将,他并不想让程翊心中愤懑。
  蔡文蕙的抽噎声顿了一下,“父亲,女儿要是嫁到不相干的人家,就不能经常见到父亲了,那有些事,女儿就算是想帮父亲,恐怕也力不从心了。”
  蔡阁老的目光阴沉了一瞬,他养的好女儿,娇生惯养地养大了,竟然敢威胁他这个做父亲的了。不过,有些事,也确实只有她能做到,若是布置巧妙,她的用处不会比程翊小。
  “父亲,”蔡文蕙想要去拉蔡阁老的袖子,想到刚才的那记耳光,又迟疑了,只哀哀地看着蔡正廉,“女儿今生只有这一个愿望,若能得偿所愿,女儿必定会倾尽全力帮助父亲。”
  蔡正廉看看蔡文蕙通红的双眼,哀婉的神情,心中迅速地把可能会用到她的地方盘算了一遍,终于点了点头。


第81章 
  虽然在蔡阁老寿宴上吃的东西不多; 徐幼珈晚膳也没什么胃口,周肃之给她夹了两次菜; 看她用得勉强,也就没再为难她,“娇娇想吃什么,我让长安出去买?”
  徐幼珈摇摇头; “饱了; 什么都不想吃。”
  陪着周肃之用过饭,徐幼珈去了净房洗漱; 回到卧房看周肃之靠在床头; 拿着本书在看,她蹬掉鞋子,从他身上爬到床的里侧去,结果刚迈过去一条腿; 周肃之抬手在她背上一压; 徐幼珈胳膊撑不住,整个人都趴在了他身上。
  徐幼珈的脸在他胸膛蹭了两下; 双手扶在他的肩膀上,软软地唤道:“肃表哥~”
  周肃之愣了一下,往日他这样逗她; 她都会又羞又嗔,今天怎么这么乖?
  他的衣襟敞开了一些,徐幼珈呼出的热气洒在他的胸口,周肃之猛然意识到她有些不对劲; 抱住她往上一提,一个翻身将她放在床上,俯身下去,额头抵在她白净的额头上,“娇娇,你发烧了!”
  周肃之顿时内疚了起来,她本是个胆小的小姑娘,今日在蔡阁老府虽然是有惊无险,但还是受到了惊吓。他真的是后悔了,下定决心以后再也不能让她涉险。不仅小姑娘会害怕,他自己也是惴惴不安,生怕自己有什么地方考虑不周害了她,他自己怎么危险都无所谓,可是,再不能让她有一丝的风险,从今往后,他永远都不能让她去冒险了,他输不起。
  “娇娇,我去给你煎药。”周肃之修长的手指在她的脉上搭了一会儿,准备翻身下床。
  徐幼珈双臂抱住他劲瘦的腰身,“不要,不要吃药,我要肃表哥陪着我。”
  小姑娘如此依赖自己,周肃之既欣慰又心疼,将她抱在怀里,感觉她身体热得厉害,虽然他很想亲手给她煎药,可她显然身体不舒服,不想让自己离开,“娇娇,我去库房把药拣出来,让丫鬟们去煎药,马上就回来陪你,好不好?”库房的药很多,写了方子让别人去他有些不放心,万一拿错了就糟了。
  徐幼珈迟疑片刻,慢慢松开自己的胳膊,“那肃表哥要快点回来。”
  周肃之在她烧得有些红的脸颊上亲了一下,“马上就回来。”他翻身下床,大步走了出去,去库房迅速将药拣好,拿回来交给了守在堂屋的春叶,叮嘱她去煎好。
  春叶有些担心,不知道自家少奶奶怎么了,又不敢进去看,只好拿着药到廊下去,弄了个小火炉慢慢煎。
  周肃之进了卧房,见徐幼珈蜷缩在床上,身体弯得像个虾米,抱着自己的膝盖,看起来甚是可怜。
  “娇娇!”他心疼地唤了一声,上床将她搂在了怀里。
  徐幼珈的脸埋在他的颈窝,闷闷地说道:“肃表哥陪我,别出去了。”她有些发冷,他的怀抱好暖,让她觉得无比安心。
  “好,再不出去,我陪着娇娇。”周肃之的大手抚摸着她,“娇娇还有哪里不舒服?”
  徐幼珈将他的衣襟扒开一些,将自己的脸贴了上去,满意地轻叹一声,“肃表哥抱着我,我就舒服了。”
  周肃之的黑眸变得幽深了一些,大手在她纤弱的后背上慢慢摩挲着。
  徐幼珈不满地扭了两下,周肃之以为她不舒服,不想让自己摸,大手从她后背上移开了。却不料徐幼珈哼哼了两声,“肃表哥,你的手,再往里一些。”
  周肃之的喉结上下滚动几番,暗道,她是身体不舒服,并不是想要自己做些什么。他的手从她的衣摆下探了进去,贴着她的肌肤在背上慢慢抚摸。这近一年来,他也是摸过的小姑娘的,到最后往往要用极大的自制力才能控制自己。只是这往日光洁如玉的肌肤却有些发烫,提醒着他小姑娘很不舒服的事实。
  徐幼珈心满意足,挤在他的怀里,娇软的身体紧紧地贴着他,即便知道她很难受,周肃之还是不可抑制地起了某些反应。
  徐幼珈感觉到他强硬地顶着自己,愣了一下,张嘴在他的肩窝咬了一口。
  “娇娇,”他的声音无比暗哑,带着一种说不清的诱惑,“你再淘气,我可就不放过你了。”
  徐幼珈委屈地扁了扁嘴,“人家生病了。”难道他还会欺负一个病人不成?
  她倒是有恃无恐,很清楚自己舍不得动她,尤其在这个时候。周肃之苦笑,“娇娇,你总会好的。下个月十六,娇娇知道是什么日子吗?”
  徐幼珈本就有些红的脸颊更红了些,抿着唇不肯说话,下个月十六,是他们的圆房礼,她自然是知道的。
  周肃之低头,黑眸在她绯红的脸上停留了片刻,笑了笑,没再为难她。
  春叶很快把药煎好了,在门口轻轻唤了一声,周肃之起身拿了进来,“娇娇,来把药喝了,很快就好了。”
  徐幼珈半靠在床头,周肃之舀了一小勺药汁,吹了吹,用嘴唇碰了一下,感觉温度可以入口,送到了徐幼珈的唇边。
  徐幼珈一口就给喝了进去,药汁一入口,她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勉强把药咽进喉咙。太苦了!枉她那么信任他,根本就没防备,没想到他开出来的药这么苦。
  周肃之又舀了一勺,徐幼珈坚定地摇摇头,“不喝了,太苦!”
  “娇娇,这药虽然苦,但是见效快,娇娇喝了药,再睡上一觉,保管就好了。乖,喝下去,嗯?”周肃之好言劝慰,他并不是狠心,只是想让她快点好起来,天知道看见她蜷缩在床上,他心里又多后悔。
  徐幼珈只是摇头,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可怜兮兮的,“肃表哥趁我病了欺负我,我不喝!”
  周肃之无奈地扶额,黑眸宠溺地看着她,“娇娇嫌苦,我陪娇娇喝,好不好?”
  徐幼珈有些疑惑,他又没有生病,难道也要喝药?再说,这药只有一份,他怎么陪自己喝?
  周肃之嘴角微微翘起,在徐幼珈疑惑的目光中,将那勺药汁悉数倒进自己嘴里,俯低身子。
  徐幼珈的眼睛越睁越大,眼看着他的俊脸慢慢靠近,最后,那柔软的薄唇碰到了她的菱唇,舌尖挑开她的唇瓣,将药汁缓缓地渡进了她的口中。
  周肃之抬起头来,舌尖在她嘴角残留的药汁上舔了一下,哑声问道:“娇娇,这样有没有好一点儿?”
  徐幼珈脑子发木,竟然点了点头,随即,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太过坦诚,顿时羞得捂住了自己的脸。
  周肃之轻笑一声,拉开了她的手,“娇娇,咱们继续。”
  徐幼珈不知自己是怎么回事,可能人生病了就会特别的矫情吧,何况又是在自己全身心信赖的周肃之面前,她竟然十分喜欢这种暧昧的喂药方法,也不嫌药汁太苦了,乖乖地把一碗药喝光了。
  周肃之把白瓷碗放到一旁,服侍着她漱口,就听见一阵脚步声蹬蹬地跑到了门口,随即传来裕哥儿焦急的声音,“父亲,母亲。”
  “裕哥儿进来吧。”徐幼珈吐掉了口中的水。
  裕哥儿跑了进来,先是看看两人的脸色,“母亲,你生病了吗?”这两个院子离得近,他在自己院中就闻到了这边煎药的味道,他有些不安,因为父亲和母亲从没病过,他不知道这件事的轻重。
  “没事。”徐幼珈朝他招招手,“只是有些发烧,喝了药,睡一觉就好了。”
  裕哥儿转头去看周肃之,见周肃之肯定地点点头,这才放心了,跑到床边,“母亲,你还有哪里难受,我帮你揉揉。”
  徐幼珈笑着摸了摸他的小肩膀,“没事,哪儿都不难受了。”
  “母亲,晚上我陪你睡,好不好?”裕哥儿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行。”周肃之没等徐幼珈说话,“她病了,要一个人舒舒服服地睡,才能好得快。”
  “哦。”裕哥儿有些失望,随即又想起什么,“那父亲睡哪儿?”
  徐幼珈冲着周肃之一挑眉毛,周肃之不慌不忙地答道:“我留在这,照看她。”
  “我也想留下照看母亲。”裕哥儿拉住徐幼珈的衣袖。
  徐幼珈笑道:“我明天早上保证就好了,裕哥儿不用担心,回去乖乖睡觉吧。”
  “母亲要是不舒服,就喊我过来,我陪着母亲。” 裕哥儿看了看周肃之的脸色,不情不愿地走了。
  周肃之打了一盆凉水,将棉巾子浸透,捞出来拧干,叠好放到徐幼珈的额头。徐幼珈正是脑门发烫,这一下凉凉的很是舒服,她笑得眉眼弯弯,“谢谢肃表哥。”
  周肃之擦干手,上床继续抱着她,摸了摸她的后背,已经隐隐有些潮,估计一会儿就有汗了,他这才放心了,抱了一会儿就给她把头上的棉巾子换一块。因为小娇妻今日受了惊吓,他拿的药里面有安神的作用,徐幼珈慢慢睡着了。
  周肃之就在她身边搂着她,等过了一个时辰,探手摸了摸,她的体温基本正常,小衣已经湿了,他起身去衣柜里取了一套干净的里衣过来,轻轻唤了一声,“娇娇。”见她毫无反应,这才慢慢地把她的衣服解开,温香软玉尽现,他却不敢细看,只扫了两眼,一是怕自己控制不住,二是怕她再度着凉,匆忙地给她换好衣服,转身进了净房,那浴桶中的水已经凉了,他却直接迈了进去,将自己发烫的身躯浸在凉水中。


第82章 
  徐幼珈前半夜就彻底好了; 周肃之又帮她换了一次衣服,到净房泡了遍冷水; 尽管没睡多会儿,他还是一大早就上衙去了,临走前叮嘱丫鬟们不要吵她,让她多睡一会儿。
  裕哥儿早上也来了一趟; 听说她还在睡; 又回去了。
  没多会儿,顾氏也听到了消息; 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娇娇,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徐幼珈刚爬起来,蓬头乱发,还没梳洗就被母亲抱住了; “娘; 没事,就是昨晚有些不舒服; 现在已经完全好了。”
  “可是去蔡阁老府遇到什么事了?是不是蔡文蕙知道了娇娇救罗意青的事,为难娇娇来着?”顾氏担心地问道,她去了一趟蔡阁老的寿宴; 回来当晚就病了,一定是有事,要知道自从搬到双柳胡同来的这两年多,有周肃之照看她; 她可是一次都没有生病过。
  蔡文蕙倒是想要害她来着,不过不是因为罗意青,按周肃之的推断,蔡文蕙中了春药,和她欢好的人又不是程翊,她多年的愿望落空,想必是要气得发疯了。不过,徐幼珈没打算把这些都告诉母亲,“娘,蔡文蕙并不友好,以后我也不会去蔡阁老府了,要是路上和蔡文蕙偶遇,娘可一定要当心,她心狠手辣,咱们再怎么小心都不为过。”她已经和蔡文蕙成了死敌,可不能连累了母亲。
  顾氏点点头,“我会小心的。”她顺了顺徐幼珈的乱发,“娇娇想吃什么,我让厨房给娇娇做。”
  “不想吃甜的,想吃小馄饨。”徐幼珈毫不客气。
  到了午时,裕哥儿又来了,看徐幼珈已经完全好了,才彻底安了心,陪着她用了午膳,两人一起歇了午觉,裕哥儿又回到自己的院子去上课了。
  下午,周肃之早早就散衙回来了,他现在是刑部侍郎,只要早上按时上朝就行,至于什么时候散衙完全随心所欲,家里的娇妻病了,他心里惦记着,自然就早早回来了。
  徐幼珈见周肃之进来,眼睛一亮,“豆腐脑!”她一下子就闻到最爱吃的豆腐脑的味道。
  周肃之的脚步一顿,他还以为她是因为看到了自己才这么高兴,没想到是因为他手里的豆腐脑,他突然有些后悔买豆腐脑了,要是没有这个的话,她应该欢快地唤一声“肃表哥”,而不是“豆腐脑”。
  徐幼珈已经上前,抱住周肃之的胳膊,“肃表哥,你给我买了好吃的,谢谢你。”
  看着小姑娘倚着自己,笑得眉眼弯弯,周肃之的心一下子就软了,罢了,只要她开心,天天给她买豆腐脑都行。
  会宁候府
  程翊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听说母亲在等自己,他换了衣服,去了会宁候夫人孟氏的院子。
  孟氏并没有住在侯府正中的大院,而是挑了侯府最里面的一处院子,三间正房和一间小佛堂,不是很大,周围也没有别的院落,孤零零只此一处。院子里一棵苹果树,结满了红通通的果,散发着一阵阵苹果的清香。
  “母亲。”程翊行了一礼,坐在孟氏的下首。
  孟兰放下手中的茶杯,“翊哥儿,家里没个你惦念的人,你回来的越来越晚啦。”
  程翊笑道:“母亲就是我惦念的人,只是最近事情比较多,才回来的晚了些。”最近这两三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们潜伏在太子阵营中的暗钉子一个个都被拔除了,还有一些表面中立两边不靠的自己人,也因为种种因由被罢黜,搞得他们四皇子这一派越来越艰难。他和蔡阁老都怀疑自己阵营中出了叛徒,还是个地位很高的叛徒,这人深知他们的布局安排,除了人员布置,似乎还未卜先知似的,总能断掉他们的大好机缘,抢占先机。
  他和蔡阁老把自己阵营中地位较高的人挨个排查了一遍,处置了几个有嫌疑的人,可是并没有阻止事态恶化,反而弄地四皇子一派人人自危,疑神疑鬼。他想了好久也没想出来这个叛徒是谁,要不是蔡阁老就是四皇子的亲舅舅,断然不会背叛四皇子,他都要怀疑是蔡阁老把秘密给泄露出去了。
  这还不算,最近这一年来,除了那些暗钉子,站在明处的自己人也开始遭殃,太子那边如有神助,无论弹劾谁,都是铁证如山,连一些极隐秘的事都知道,蔡阁老根本就救不了,他们接二连三地损失了不少人员,阵营中人心惶惶,不少人都开始动摇,而那些原本快要争取过来的人,如今更是避之唯恐不及。
  这些损失的人员若是罢黜了还好,但是还有不少罪行严重的却进了刑部大牢,若是熬不过严刑逼供,将蔡阁老给咬出来,那对他们这一派来说可就是灭顶之灾了。
  “我不算,等你娶了妻子,就知道什么叫惦念的人了。”孟兰细白的手指抚着石青色褙子上面绣的菊花纹,“翊哥儿啊,你今年都二十二岁了,也该把亲事定下来了,像你这么大的人,好多都已经有孩子了。”
  亲事?程翊的脑中不自觉地浮现起那个小姑娘的面容,她有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盈盈如水;她还有娇软红润的菱唇,看起来很可口……可惜,她已经成亲了,虽然还没有圆房,但过不了多久,她就成了周肃之的人了。
  他可以杀了她的祖母来试图拖延她成亲,那是因为他调查过,她和祖母并不亲近,可以说祖母对她很是恶劣,他很肯定,即便杀了那老太太,她也不会伤心的。可是,却不能故技重施,因为他不想伤害她在意的亲人,如果杀了她的母亲来阻止她圆房,有一天她知道了真相,是不会原谅自己的。
  最好的办法自然是除掉周肃之,可那个男人却是个劲敌,别看和自己同龄,做事却非常老道,可以说是滴水不漏。他并没有除掉周肃之的办法。而且,周肃之现在是刑部侍郎,除了那个白胡子一大把马上就要致仕的尚书,他就是刑部最大的官了,为了保住那些进了刑部的自己人,或者说为了保证他们不咬出蔡阁老,周肃之成了他们要全力拉拢的人,他绝对不能去惹怒周肃之,除非能够一击必杀。
  孟兰见程翊一直沉思没有开口,心中不快,“我知道你是京都有名的俊公子,眼光也高,这么多年,有不少向你示好的闺秀,你都看不上,可是,你也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吧,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不管怎么说,你都是要成亲的。”
  “母亲,”程翊的目光落在孟兰手边的粉彩茶杯上,“儿子想等大局安定,做出一番事情来再成亲。”只要四皇子登基,他就有从龙之功,到时候做为除蔡阁老之外的头号功臣,他完全可以除掉周肃之,娶自己心中的女子为妻。就算她嫁过人,只要有他护着,谁敢乱嚼舌头?
  孟兰的脸一沉,“做出一番事情?大局安定?那得到什么时候去了?难道大局一日不定下来,你就一日不成亲吗?”
  “不会太久的。”程翊轻声道,皇上的身体越来越差,据他们从太医那里得到的消息,也就是这一两年的事了。
  “成亲可以稍延后,你先把亲事定下来。”孟兰决定直说,她这个儿子性子倔,跟他拐弯抹角没有用,“你和蕙姐儿门当户对,这两年我也看出来了,她是喜欢你的,你们是表兄妹,这要是定了亲,也是亲上加亲的好事。”
  “谁?!”程翊的剑眉一扬,星目诧异地看着孟兰。蔡文蕙不该是和程悦定亲吗,怎么变成自己了?
  “蕙姐儿,你的表妹。”孟兰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你可真是个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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