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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桐-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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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来!”
    没等阿萝将满肚皮乱七八糟的念想都归到七爷的手抚在她身子上的感觉上来,四皇子就不耐烦了,阿萝脸上的媚笑更浓,只好拧着软软的腰肢,一步抬起,顿一顿,再落下,顿了顿,再抬另一步。
    可再慢也慢不哪儿去,而且门离炕又太近,没等阿萝脑子里宁七爷那只手落下来,四皇子就一把抓住她,将她按倒在炕上,乱揪一气,一边揪,一边喘着气吩咐,“脱了!”
    阿萝一只手拉开腰带,另一只手抚在四皇子胸前,用点力往外推,又不敢很用力让四皇子感觉到,虽说四皇子全幅身心只有一个**,根本不理她笑的好看不好看,说了什么话,以及别的什么,阿萝还是努力的让自己笑的更妩媚,竭尽全力的说着话,“四爷今天……天气真好……”
    腰带拉开,阿萝的裙子自己就滑下去了,四皇子连阿萝的上衣脱没脱都不理会了,翻到阿萝身上,直直往里顶,阿萝一个机灵,上身弹起来,把四皇子吓了一跳,阿萝这会儿反应快极了,“四爷,奴家有个新鲜花样儿……”
    阿萝反应快,手底下也快,几下扯开自己的上衣和肚兜,伸手去搂四皇子的脖子,四皇子抬手将她往后推倒,再次往里顶。
    阿萝闭着眼睛,伸手去抱四皇子,抱着他,努力贴着他,整个身体顺着他的力道,让自己少些痛楚,身体努力,心里也努力的想:这是宁七爷,是宁七爷的手,宁七爷的……
    阿萝和努力和绵软仿佛起了点作用,四皇子初始的暴躁渐褪,好象悟过来自己有一整个夜可以享用,不用那么着急。
    阿萝闭着眼睛,身体的努力起了作用,心里的努力也有了点作用,身体渐渐柔软湿润。
    四皇子比以往每次都愉悦,完事后没立刻打发阿萝走,而是心情愉快的和她说起了闲话。
    “怪不得小六总夸你,听说你们妓家从几岁起就学着怎么侍候男人?果然不错,我府里就没有一个象你这么知情知趣儿的。”看起来四皇子对刚才的运动十分满意。
    阿萝总算又闯过一关,可下身还是有些刺痛,本来以为这次也和以往每次一样,完了事他立刻就打发她走,没想到他居然不让她走!阿萝满肚皮怨念里夹杂着丝丝恐惧,要是他兴致又来了怎么办?
    满肚皮的怨念忿然化作心头一片恶意,阿萝抿嘴笑道:“我们学侍候男人,是学着怎么说话,怎么柔媚小意儿,这床第上的事儿,以前师父常说,只一个情字就够了。”
    “嗯?一个情字?这话怎么说?”四皇子惊讶了。
    “四爷觉得我侍候得好,那是因为我对四爷有情,我这心里爱慕四爷,这身子自然也爱慕四爷,是因为有了情,四爷才觉得好呢。”阿萝笑的柔媚极了。
    四皇子脸色有点儿不怎么好了,“那要是没情呢?难道你们妓家跟恩客个个有情?不是笑话儿?”
    “要是没有情,这身子肯定僵硬麻木,照我们师父的话说,男人就会觉得你是块木头,这乐事儿就味同嚼蜡。有情没情的,别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没有情份的,我没留他们过过夜。”阿萝越说越溜。
    四皇子的脸色比刚才更加不好了很多,阿萝瞄着他的脸色,他不高兴,她就高兴了。
    “什么情不情的,婊子无情戏子无义,你那软香楼上,有银子就能过夜,爷看,你跟银子有情还差不多。”
    “四爷这样的,就是婊子也爱的啊,银子是好,可银子是银子,人是人,我爱的,是四爷的人。”哄人是阿萝的本行。
    “你这嘴跟抹了蜜一样,爷今天高兴,不跟你计较。”四皇子不知道想到什么,又愉快的眉梢飞起。
    “四爷什么事这么高兴?说给阿萝听听,让阿萝也高兴高兴。”阿萝一脸笑,虽然宁七爷没吩咐,但她觉得她有义务在四皇子这里多打听点事儿。
    “没什么大事,就是想起来,感念父母之恩,心里高兴。”四皇子一脸得意。
    “谁不知道皇上和娘娘最疼四爷,难道四爷今天才知道?”阿萝顺着四皇子的话说话,四皇子笑起来,“以前也知道,不过,不象这些天看的这么清楚。”
    “爷跟我说说,也教导教导我,这疼不疼的,爷是怎么看出来的?怎么才能看到人心呢?”阿萝接着纠缠。
    四皇子笑起来,“好,爷就教导教导你,比如,同样一件事,她做了,爷看到了是要罚的,要是你做了,”四皇子在阿萝额头上弹了下,“爷就当没看见,不罚你,这就叫疼你。”
闲听落花说
    还欠更八

☆、第四百一一章 阿萝那口恶气儿

“原来是这样!”阿萝一脸恍悟,随即又皱起眉头,她那一肚皮怨气还在呢。“那爱之深责之切,又怎么讲?”
    四皇子一怔,阿萝一脸的认真思考,“从前我们跟着先生学琴棋书画,跟师父学各种侍候人的本事,多多那时候也跟着我一起学,我有一点点不好,就一点点,先生和师父就得挑出来,可严厉了,可多多不管怎么错,先生和师父从来不说她,都对她可好了,从来没挑剔过她,有一回我特别生气,就问先生为什么这么偏心多多,先生说,以后软香楼是靠你支撑的,又不是靠多多,她成不成器都行,你得成器。”
    四皇子的脸色随着阿萝的话一点比一点难看,可阿萝觉得还不够,摆出一脸天真妩媚的接着道:“就象爷和大爷,大爷要是做错了事,皇上和娘娘肯定严厉的不得了,他是长子啊,要撑家顶事,四爷就不用了……”
    “滚!”不等阿萝说完,四皇子铁青着脸一声吼,阿萝利落无比的从床上滚下来,光着身子抓起衣服就往外屋跑。
    在外间三下两下穿了衣服,阿萝想想,还是得跟四皇子告个退,刚怯生生说了一个爷字,里面又是一声吼:“快滚!”
    阿萝提着裙子,麻溜利落的跑出屋,一口气跑到二门里,二门里没有送她回去的车,也没有婆子,阿萝犹豫了下,算了,自己走回去吧,今天她心情好,特别好!
    阿萝愉快的跳出院门,快乐的往回走。
    上房里,四皇子越想心情越糟。
    他糊涂了,他记得小时候,他和大哥一起听吴阁老讲史,讲到资治通鉴,吴阁老就只盯着大哥,至于他听不听、听不听得懂,吴阁老全不在意,他就和阿爹说了这事,阿爹和吴阁老说话,他在门外偷听,当时没怎么明白,后来他才明白过来,吴阁老那些话,和今天阿萝的话几乎一模一样,阿爹当时怎么说的?他忘记了,也不是忘记,好象他当时就没听清楚。
    后来吴阁老怎么对他?他想不起来了,他讨厌那本资治通鉴,晦涩难懂,而且讲的都是些让人不愉快的话,好象在那之后,他就不听吴阁老的课了。
    四皇子愣愣的发呆,难道真象阿萝说的那样?
    阿萝的话,确实是正理,这几年他才悟出来的正理,高书江说过,老大最大的优势和最大的劣势,都是他年长了几岁,被天下人视为理所当然的继承人,从牙牙学语起的教育,他就是被大家有些有意,有些无意的视作继承人来教养……
    阿爹和阿娘对老大确实是一直比对自己严厉,现在更加严厉……那就是说,阿爹和阿娘心里,老大还是要支撑林家、承继整个帝国的那个儿子?
    四皇子越想越偏,越偏越想,直想的心凉一片。
    …………
    阿萝抬着下巴,带着胜利的喜悦和得意,一路走一路看,路过东十字街,进了家当铺,拿金耳钉换了一两银子半串铜钱,出来先买了串糖山楂吃了,走没多远又喝了碗杨梅汁儿,刚喝了杨梅汁儿又看到羊头签子油滋滋香喷喷实在诱人,再买了两串羊头签子吃了,只觉得酒足饭饱,十分尽兴。
    离软香楼还有一条街,阿萝又看到卖酥螺儿的,忍不住又买了一包,托在手里边走边吃,刚转进软香楼后面的巷子,就看到卫凤娘胳膊抱在胸前,斜靠在墙角正歪头看着她。
    阿萝大吃一惊,刚放进嘴里的一只酥螺直奔喉咙,噎的阿萝用力伸着脖子,好不容易才咽下了。
    “凤……姐……姐,您……”阿萝又伸了几伸脖子,再又用力咽了几口口水,总算把酥螺咽尽了,这才松了口气,话也能说顺溜了,“凤娘姐姐,您怎么在这儿?这么巧?”
    “巧?”卫凤娘放下胳膊,慢吞吞晃到阿萝面前,伸手拨了拨她怀里抱着的酥螺儿,“我可没觉得巧。从你出了那个院门,跳起来吓跑那只黑猫起,这一路上,我统共替你打跑了六拨浪荡子,赶走了两个偷儿,哪里巧了?”
    阿萝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凤……凤娘姐姐,您……怎么,也不说一声,我,那个……啥……”阿萝期期艾艾,凭着直觉,她觉得自己肯定哪儿做错了,可又想不出来哪儿错了。
    她和四爷说的那些话,她不可能知道!除了这个,还有哪儿错了?
    卫凤娘伸手从她怀里夺过那包酥螺,掂了一只扔进自己嘴里,“我看你走路都快不挨地儿了,挺高兴的哈?来,好好说说,什么事儿把你高兴成那样?四爷要接你进府了?”
    阿萝见卫凤娘没板脸,还拿她的酥螺吃,一颗心顿时落定了。没说话先啐了一口,“呸!他要是接我进府,我哭死都是轻的,还能高兴的起来?我高兴是……”
    阿萝一句话没说完,就反应过来了,宁七爷的吩咐是让她讨好四爷,可刚才她把四爷气的都快飞脚踹她了,凤娘姐姐说过,七爷的吩咐,一丝儿也不许走样,她刚才得走样成什么样儿了?嗯,她气四爷这事,不能让七爷知道!
    “盘算好了?没盘算好?要是好了,那就接着说。”卫凤娘连吃了两个酥螺,斜眼看着转着眼珠、一脸紧张不停盘算着的阿萝,慢吞吞道。
    “那个……那个啥,”阿萝左手一挥,右手又一挥,“瞧姐姐说的,哪有什么盘算的?我都是说实话,其实也没啥,没事,真没事,一点事儿也没有。”阿萝一脸干笑,往旁边挪了挪,想从卫凤娘身边蹭过去。
    卫凤娘将剩下的两三个酥螺一起扔进嘴里,跟在阿萝后面,“听着,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就一次,你说,还是不说?”
    阿萝后背一下子绷的笔直,浑身僵硬的转个身,脸对着卫凤娘,眼神却飘怱不定不知道看哪儿,“真……没什么,凤娘姐姐您看您说的,我……”
闲听落花说
    还欠更九,还的差不多了吧,记得好象是欠了八更唉,有史以前头一回,竟然把欠更还清了!撒花庆贺!

☆、第四百一二章 寸步不让

“不说是吧,那好……”卫凤娘伸手挽袖子。
    阿萝顿时慌了,“姐姐姐姐!好姐姐,不是不说,是真……真不是不说,我就是在想怎么说,其实真没什么事,就是说了几句闲话,全是闲话,一句有用的都没有!”
    “说!”卫凤娘这个说字里,阿萝听出了一团杀气,顿时身子一矮,立刻开始一五一十的往外倒,“真……都是闲话,四爷好象挺高兴,说今天他特别高兴,说妓女就是会侍候人,他说他府上没有象我这么知情知趣儿的,我就说那是因为我对他有情,有情就有趣,没情就没趣……”
    卫凤娘的眼睛不由自主的瞪大了,这妮子作起死来真是花样百出,照她这话的意思一想,敢情四皇子府里那些女眷,个个都对四皇子无情?真是作得一手好死!
    “后来,四爷又说什么父母之恩,说那个……他父母特别疼他……”阿萝将她和四皇子后面的话,他怎么说,她又怎么说,几乎一句没漏学了一遍。
    卫凤娘听完,瞪着阿萝,好一会儿才吁出口气,“你疯啦?”
    “我也觉得我那会儿肯定是疯了。”阿萝缩着脖子,她可不是疯了!
    “回去吧。”卫凤娘沉着脸,看着前面十来步外的软香楼后门,冲阿萝努了努嘴。
    “凤娘姐姐,”阿萝把自己做的错事都倒光了,心里别提多忐忑了,“我就顺口说了几句实话,是不该说,那个……”
    “回去!”卫凤娘揪起阿萝,紧几步过去,将她扔进后角门,关上门,转身走了。
    阿萝贴着门缝,看着卫凤娘走远了,转身靠在角门上,长长叹了口气,今天晚上,痛快是痛快了,乐也乐了,接下来,等卫凤娘报给宁七爷知道了,大概她就该哭了。
    卫凤娘疾奔回定北侯府,宁远已经沐浴洗漱,正坐在桌子边抄经静心。
    听了卫凤娘的禀报,宁远呆了片刻,噗笑出声,笑了好一会儿,才抬手按着额头,一脸的不知道说什么好。这妮子心里有气,大约是怎么给四皇子添堵,她就怎么说,这一回倒聪明了,句句都让她堵在了正点子上。
    “爷,要不要吩咐她几句,因为之前爷有吩咐,刚才我一句话没敢多说。”卫凤娘躬身请示。
    “不用。”宁远摆手,“她心眼少,又藏不住事,她那边,最多拨一拨,就足够了,别的……”宁远眼睛微眯,“让她凭着心意去做吧,虽说经常坏事,偶尔也有神来之笔。拿一千两银子给她,快过年了,让她添几件新衣服。”
    “是。”卫凤娘答应一声,出去支了银子,立刻就给阿萝送了过去,好让她睡个安稳觉。
    …………
    落了黑,季尚书从衙门里出来,又进了那条黑暗的小巷子,从巷子深处,进了那间茶坊后院,同样的雅间里,晋王带着姜焕璋已经到了。
    季天官进来,姜焕璋起身见礼,晋王没再起来,只欠身抬起半个屁股,冲季天官恭敬致意。
    季天官先给晋王长揖见了礼,又冲姜焕璋拱了拱手算是还了礼,坐到晋王下首,开门见山道:“这次请王爷到这里来,是有几句要紧的话,要跟王爷说一说。”
    “季天官请讲。”晋王颌首欠身,十分恭敬。姜焕璋斜了季天官一眼,低头喝茶。
    “王爷领了办年的差使,不能光低头做事,老实说,宫里过年过了几十年上百年了,什么规矩都是成例,看不看都走不了样,差使这头,王爷不用多管,王爷要多进宫,借着办年,多和皇上禀报,多和贵妃禀报,让皇上和贵妃看到王爷的孝心,这才是这个差使的要紧之处。”
    季天官声音柔和,话说的极其浅显直白,不直白他怕晋王听不懂,或者说懂了装听不懂。
    “有大爷和四爷在,贵妃能看到别人的孝心?”没等晋王答话,姜焕璋先接上了话,“贵妃妒嫉心之强,史上少有,若是按照天官的意思,王爷到贵妃面前表孝心,就怕孝心没表成,倒惹的贵妃厌恶,说不定还要连累了宫里的杨娘娘。”
    季天官顿时沉了脸,姜焕璋错开目光,对着季天官一脸的阴沉,根本不以为然,晋王夹在中间,十分尴尬,干巴巴笑道:“天官说的是,昭华说的也对,天官看?”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贵妃上了年纪,跟从前大不一样。”季天官沉声道。
    “再上了年纪,妒嫉还是妒嫉的。”姜焕璋半分不让,“而且,如今大爷和四爷水火不容,明刀明枪你来我往,这大半年,就没消停过一天,天官让王爷这个时候往宫里跑,跟让王爷往万箭齐发的战场上去有什么分别?这太危险了。”
    “富贵险中求!”季天官恼怒上来了,“就是因为水火不容,才有了今年办年这个差使,要是一切平安祥和,这样站一站就能领到大功劳的差使,能轮到王爷头上?”
    “险中求?有多险?”姜焕璋冷笑,“险到要把王爷的身家性命搭进去吗?人都搭进去了,还求什么?我的意思,第一,有大爷和四爷在,轮不着别人;第二,若是大爷和四爷两败俱伤,那就只能是王爷,且等着看大爷和四爷争到何种程度就行了,为什么要冒什么险?”
    “王爷,”季天官懒得再理会姜焕璋,只看着晋王说话。
    “第一,大爷和四爷在,也不见得轮不着别人;第二,大爷和四爷两败俱伤,还有位五爷呢,王爷别忘了,宁远现在就在京城,从他进了京城,他可从来没闲着过;第三,大爷和四爷两虎相争,谁说非得两败俱伤?若是伤了四爷,大爷民心已失,下一步,只怕就是三王相争,王爷不早早出手,到时候岂不被动?若是伤了大爷,我算着,宁远必定出手,打击四爷,到时候什么局面,还不知道呢,王爷这会儿不站出来先争下一份人气,真到那时候,王爷凭什么和四爷,和五爷争?”
闲听落花说
    还欠更十?肯定还完了,晕头了已经。

☆、第四百一三章 跑偏了

晋王两根眉头一起往上抬,抬出一脑门抬头纹,不停的点头,“是啊是啊,是这个理儿,昭华说的也有道理。”
    “大爷和四爷既然是两虎,那就必定两败俱伤!”姜焕璋极其肯定的断言道,“王爷天命所归,真龙潜渊,只要保全好自己,平平安安,一切自然水到渠成。”
    季天官气极而笑,“守株待兔么?简直是笑话儿!一派胡言。”
    “也是也是。”晋王看看姜焕璋,又看看季天官,这一句也是,也不知道说的是谁。
    “王爷,这事您得拿定主意,守株待兔,这太可笑了。有天命也得先尽了人力,所谓天命,不过是尽了人力之后,有所收获而已,姜长史这个天命,可笑之极!”季天官被姜焕璋气的语速都快了不少。
    晋王不停的点头。
    “下官愿尽全力辅助王爷尽了人力以享天命,可到底要怎么做,只能全凭王爷做主,王爷若觉得姜长史所言极是,那王爷和姜长史只管躲在晋王府,关上门打双陆闲度时光,只能等到天命所归,皇权大位凭空掉进晋王府,去等那个水到渠成,那下官就和王爷一样,从此只管看书抄经,闲度时日,岁月静好!”
    季天官是真恼了,晋王急忙站起来,“天官别生气,昭华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也不是那个意思。”
    季天官也忙着跟着站起来,姜焕璋也只好站了起来。
    “天官刚才说的,我都记下了,明天就进宫给贵妃娘娘请安,禀报办年的事,天官放心。”晋王接着表态,季天官舒了口气,冷冷的斜了眼一直斜看着他的姜焕璋,长揖到底,“下官脾气有点急了,王爷恕罪。王爷既然都明白了,下官就先告退。王爷,”季天官直起上身,一脸严肃,“有句话,贤德之君之所以贤德,不过远小人近君子而已,望王爷铭记。”
    “是是,我都记下了。”晋王答的极快。
    季天官眼里闪过丝失望,答的这样飞快,他这是根本没听到、或者根本没听进去他的话。姜焕璋似笑非笑的看着季天官,隐隐有几分居高临下的味道。
    送走季天官,晋王也跟着往外走,姜焕璋跟在后面,“王爷,季天官的话,您不必理会,王爷,您听我说……”
    “啊!啊?是吧?也是也是,天儿不早了,昭华先回去吧,有话明天再说,明天再说。”晋王脚步加快,顾左右而言它,赶紧走了。
    姜焕璋慢下脚步,看着急匆匆往前奔的晋王,皱着眉头叹了口气,皇上遇大事无决断反复无常这一条,从前到现在……或者说现在到从前,真是一点都没变过。
    姜焕璋不紧不慢的出来,刚走了没几步,季天官的小厮从旁边闪出来,“姜长史,我家老爷请您上车,我家老爷说,有几句话想跟姜长史说。”
    姜焕璋犹豫了下,嗯了一声,跟着小厮到了旁边阴影中停着的大车旁边,上了车,帘子垂下,挡住了车厢里的一豆灯光。
    “姜长史,”季天官合上手里的文书,声气十分平和,“姜长史当初领了杨舅爷那桩案子,才干初露,老夫就十分欣赏姜长史。”
    姜焕璋看着季天官,眼皮微垂又抬起,他知道他要干什么,不外乎先夸后劝,又拉又打,先说欣赏再寄厚望,甚至还可以露点要传衣钵的口风,好把他拉拢过去,死心踏地为他效劳。
    这样的事,他以前做的太多了,驾轻就熟。
    “……等到江南这桩案子,老夫对姜长史更是刮目相看,姜长史不但才干出众,品行更是不差,为国之心,实在是让人佩服。”季天官已经完成了先夸的阶段,话风一转,“姜长史既然才干出众,一心为国,也该看到如今的局势,大爷和四爷都不是能为君之人,大爷就不说了,四爷的本性……”
    季天官顿了顿,叹了口气,“父亲说过一回,父亲说,若论本性,四爷不如大爷。”
    姜焕璋微微有些愣神,好象跑偏了么。
    “若是大爷或是四爷登上大位,那就是我等的大灾,也是天下万民的一场大劫难。皇上一共四位皇子,五爷还小,又身弱多病,就算他身体康健,长年困在离宫,与世隔绝,成长于妇人之手,必定不是能为君之人,为你我的身家性命,家人宗族计,为天下万民计,三爷承继大位,是最好的选择。”
    姜焕璋有点糊涂了,他想说什么?说这些是什么意思?这些还用他说吗?他都知道,谁不知道?
    “昭华,”季天官语重心长,“我知道你一心为了王爷好,王爷天性纯朴安静,你不忍心他出面,一脚踩进这件动辄生死的大事里,招来祸患,甚至有杀身之祸,可王爷是皇子,他姓林,为了林氏基业,为了天下万民,他不能独善其身。”
    季天官重重叹了口气,“昭华,一切要从大局考虑,你我要同心协力,协助王爷担下这幅重任。”
    姜焕璋怔过神来,忍不住失笑出声,他竟然以为他不想让王爷打那把椅子的主意!真是可笑……也是,他的话,反过去一想,可不就是劝王爷保身惜命,不想妄想那些非份的东西。
    姜焕璋的失笑看到季天官眼里,刺眼无比,季天官脸色没变,眼里却寒意森森。
    “天官放心,这件事上面,天官的意思,就是在下的意思,在下绝无二意,只是,在下觉得天官太沉不住气了,天官这个年纪,修身养性的功夫应该不差,竟然还这样沉不住气,在下真是没有想到。”姜焕璋拱了拱手,客气中带着不自觉的居高临下。
    季天官脸色微青,满腔的怒气几乎要破脸而出,片刻,季天官干笑了一声,又笑了一声,拱了拱手,“多谢姜长史指点,老夫记下了。”
    “在下告辞。”姜焕璋拱手告辞。季天官的恼怒,他看出来了,不过他并不怎么在意。因为事实很快就会证明他说的每一句话。

☆、第四百一四章 风箱中的霍氏鼠

大皇子府。大皇子每天都要早朝,起的极早,十分紧张匆忙。
    赵氏可没胆子赶在他上朝前打扰他,只能眼巴巴等着他下朝回来。
    可今天下了早朝,大皇子没回府,赵氏派去打听的人,说大爷到衙门里转了一圈就出去了,不知道去了哪儿,宫里的人也在等着传他进宫呢。
    侧妃赵氏忿忿然,正妃霍氏连声念佛之余,心事忡忡,胆颤心惊,她这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大爷早上没空,中午不回来,可晚上他肯定会回来,他回来,自己和赵氏一起上前,他肯定听赵氏说话,往赵氏屋里去……
    霍氏按着太阳穴,只觉得头痛的好象要裂开一样,她昨天做了一夜噩梦,早上醒来,想着赵氏和昨天的事,顿时觉得还是不醒过来接着做噩梦更好一些。
    两人各怀心事,没等回来大皇子,却等来了周贵妃的吩咐,让她俩进宫。
    两人急忙重新梳洗换了衣服,一起出来,各自坐车,在宫门外下了车,一前一后,心里恨不能对方立刻暴死在自己面前,脸上却带着得体的微笑,一路谦让,一幅亲密无间姐妹状,往长宁宫过去。
    长宁宫里,四皇子郑氏已经到了,正捧着杯茶,微微躬身,带着十二万分的恭敬,侍立在炕前立规矩,四皇子侧妃孙氏没在,大约因为昨天动了胎气,肯定要借机撒个娇好好养几天了。
    霍氏和赵氏一前一后跪倒磕头请了安,周贵妃懒懒的抬了抬手,“起来,大哥儿昨天歇的怎么样?夜里睡得可沉?”
    “回娘娘。”霍氏硬着头皮答话,“大爷昨天看书看得晚,就歇在外书房了,听外书房侍候的人说,大爷昨天夜里歇的还算安稳。”
    自从被周贵妃这么问过一次之后,霍氏就留了个心眼,不管大皇子歇在哪里,都悄悄让人去问一句,歇的可好,睡的可好,她又不敢明着问,周贵妃的吩咐在她这儿比圣旨还可怕,可她家大爷却对他阿娘的话嗤之以鼻,她吩咐了什么,他就绝不做什么。她这只风箱里的老鼠,只好悄悄的打听。
    赵氏听了她的回话,低着头斜眼看过去,嘴角带着丝丝冷笑,这事她悄悄跟爷回过一次,爷当着这霍贱人的面吩咐过,不许窥测打听他的饮食起居,否则他决不轻饶,这贱人还敢打听!真是不想活了,等晚上见了大爷,这一条也得好好说说。
    周贵妃嗯了一声,叹了口气,“大哥儿就是这样,从小就爱看书,这孩子,若论学问,差不多年纪的,真没有能比得上他的。”
    霍氏听了周贵妃的话,暗暗舒了口气,好了,这一关过了。
    “往年都是四哥儿帮我看着办年,今年四哥儿事多,他自己的事都忙不过来,没办法,今年办年的事,只好我自己操心了,老大媳妇儿算是过了两个年了,老四媳妇儿这才第二个年,都还不中用,今年还跟着我,好好的学一学。”
    霍氏、郑氏和赵氏一齐曲膝答是,周贵妃接着道:“明天要请些老夫人,夫人进宫赏一天水仙,正好,你们也都跟着学个眉眼高低,老四媳妇儿跟我一起看看明天的吃食点心,老大媳妇儿去水仙房看着挑水仙,你也去,你们姐妹也好有个商量。”
    霍氏三人答应了,郑氏留在长宁宫陪周贵妃,霍氏和赵氏穿上斗蓬,一起出了长宁宫,斜穿过整个御花园,往偏在另一角的水仙房去挑水仙。
    水仙要长的矮壮油绿,就不能太热,这会儿的水仙房,跟外面几乎一样,周贵妃又最讨厌看到人拿手炉,进宫的人都知道她厌恶这个,没人敢拿,霍氏和赵氏当然更不敢拿,没有手炉,两人只好紧裹着斗蓬,偏偏水仙又要挑出很多,两人站在水仙房里,冷的半截身子都冰透了,才看着挑好水仙,急匆匆出来,往长宁宫回去。
    到了御花园中间的大湖前,赵氏犹豫了下,先开口建议道:“咱们从九曲桥上过去吧,从这边九曲桥到湖心亭,再从那边九曲桥上岸,能省不少路。”她太冷了,浑身哆嗦,恨不能一头就扎进温暖如春的长宁宫,好好暖和暖和。
    “好。”霍氏一口答应,她虽说也冷,可还没冷到赵氏的程度,要搁平时,赵氏要走,她必定不肯,不过,她今天怀着心思,她要跟赵氏求和,这九曲桥上说话方便,正好。
    赵氏在前,一头冲上九曲桥,一边哆嗦一边急急的往前走,跑是不敢跑的,在宫里乱跑,那是大罪。
    霍氏跟在后面,悄悄使了个眼色给心腹丫头桃夭,桃夭会意,紧一步先上了桥,跟在霍氏后面,却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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