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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桐-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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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伯爷再一次泪如雨下,他太感动了,为了自己的重情重义。
    “姜兄节哀,”胡老爷再抹一把泪,“姜兄哀痛太过,得疏散出来才行,不然……姜兄觉得到哪儿疏散一二才好?”
    “曲兄最爱秋水秋月,咱们兄弟今天晚上对酒当歌,且痛且乐!”姜伯爷最爱有美人美酒美食的花船,在汴河上随波而流。
    “我这就让人去请云袖小姐,说起来,云袖小姐对姜兄,可真是倾慕的很哪。”胡老爷拍着姜伯爷,一脸羡慕,姜伯爷笑起来,“你又玩笑,咱们都这把年纪了,还有什么倾慕不倾慕的?说起来,这云袖可比沈大家当年可人多了,今天晚上,船出了城,让云袖抚琴,月下我要再祭一回曲兄,唉,若是曲兄还在,你我该何等快活!”
    姜伯爷对自己这篇祭文太满意了,刚才没念够,一会儿让云袖抚琴,就着月光,他再念一遍,唉呀,真是绝妙好文!
    “姜兄这篇文章真是妙手天成,老实说,我也算读过不少书,可没见哪篇文章,能有姜兄这篇文章十之一二,姜兄这篇祭文,实在是……”胡老爷啧啧有声,“前无古人,后……也难有来者啊!”
    “哪里哪里!”姜伯爷乐的眉梢乱飞,客气的极不客气。
    “姜兄这篇文章,可不能湮没了,照我看,得让人刻出来散一散,好文共赏之啊,姜兄可不能吝啬!”
    胡老爷这个建议太能挠到姜伯爷痒处了,姜伯爷哈哈大笑,“胡兄过奖,唉呀过奖,若不嫌弃……我也觉得该让人刻出来散一散,倒不是因为这文章,这文章也就一般,一般得很呢!”
    姜伯爷得意的浑身轻飘飘,“刻出来,是为了追念曲兄,想曲兄那样的人品,那样的大才,真是天妒英才啊!找最好的版工,用最好的纸,多印些散一散,这样才对得起曲兄么。”
    “可不是!只有这样,才对得起曲兄,对得起姜兄这篇绝纱好文哪!”胡老爷比姜伯爷笑的爽快多了。
    花船是最奢华最大的那只,船上如姜伯爷所想,美人美酒美食,美人温婉,美酒醉人,知交好友更是令人心情舒畅,船顺水缓缓流到城外,已经是月华如银,水波泛金,姜伯爷一身白衣站在船头,自觉衣袂翩然如谪仙一般,就着云袖的琴声,将自己那篇绝妙好文念了一遍,没够,又念了一遍,放到银盆里化了,依旧意犹未尽,狠撒了几滴眼泪,为了曲兄,更为了自己那篇神仙一般的文章。
    “姜兄这篇文章,实在是催人泪下。”胡老爷抹着眼泪,先夸文章。
    “可怜曲兄!”姜伯爷抹着眼泪,“我和曲兄如同伯牙之于子期,情之所至,唉!”
    “是啊,”胡老爷顺着姜伯爷的话,“当年姜兄和曲兄都是才高八斗之人,伯牙子期,慕煞人也,姜兄还记得不?当年你有子,曲兄有女,你和曲兄常常戏言,要订个儿女之亲?可还记得?”
    “噢?可不是!”姜伯爷醉醉熏熏,懊悔的拍着巴掌,“可惜曲兄去的早,也不知道曲兄家眷如何了?这些年我痛于曲兄之殇,痛不欲生,竟然疏忽了此事,照理说,曲兄和我如亲兄弟一般,他不幸早逝,他遗下弱妻幼子,我该……唉,都怪我太过伤心!”
    姜伯爷把胡老爷懊悔过多少回的懊悔,重复了一遍。
    “这不能怪姜兄,天长路远,再说,曲氏自有族人,曲兄就算没了,家眷也不至于流离失所,再说,曲兄家富庶,姜兄不必过于自责。”胡老爷将平时姜伯爷劝他的话,重复了一遍。
    “也是,唉!可怜曲兄啊!”姜伯爷想着他那篇文章,写文章讲究情之所至,他之所以能写出这样的绝世好文,都是因为他对曲兄这份真挚无比的深情啊!
    “唉,要是曲兄还在,一个三品必定稳稳当当,姜兄和曲兄,说不定早成了儿女亲家,多少美满!”胡老爷再次遗憾。
    “是啊!可不是!”姜伯爷用力拍着椅子扶手,他比胡老爷更加觉得遗憾,要是曲兄还在,他的亲家就是三品大员,未来的相爷,他的儿媳妇,就是正宗的书香门第、显宦之女,多少美满!
    可惜,可惜啊!
    …………
    凌云楼因为凌云这名字吉利,一向是京城准备秋闱、春闱的士子们聚会,或是秋闱、春闱后庆贺的首选之地。
    今天的凌云楼里里外外张灯结彩,欢声笑歌,分外热闹。四皇子借凌云楼,给今年京师秋闱得意的士子们摆宴庆贺。
    大皇子骑在马上,眯眼看着喧嚣吵闹的凌云楼,凌云楼外的彩绸恶心而刺目,楼里时不时传出来的哄笑声,琴声曲声歌声,声声刺人心肺,戳得大皇子心头火不停的往上窜。
    老四这是什么意思?向他示威?打他的脸?当着满京城的人?
    他仗着阿娘的宠爱,越来越过份了,他烧了他的珠宝,截了他的财路,现在,他又出手断他的人,还要当着他的面,大肆庆贺!
    大皇子越想越气,手里的缰绳越攥越紧,马被勒的烦躁不安,斜斜往前冲了几步,冲进了凌云楼欢门前几个迎门小厮中间,小厮们认得大皇子,急忙跑出来两个,想替大皇子牵马,大皇子怒火正旺,这凌云楼和老四同流合污,可恶之极。
    大皇子手里的马鞭迎着小厮扬起,重重抽在小厮身上,只抽的两个小厮一声接一声惨叫着往回逃,大皇子勒马追上,鞭子下的更重更狠,一个小厮被地上的红毡毡绊了下,一头跄摔在地,被大皇子纵马从腿上踩过,追上另一个小厮,直抽的小厮满头满身鲜血横飞。(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三章 大皇子的道理

四皇子听到动静,冲到二楼窗户前,居高临下看着暴怒抽人的大皇子和两个小厮,一个被大皇子纵马踩断了腿,蜷在血泊中已经晕了过去,另一个,已经抱着头缩紧靠着欢门,已经被大皇子抽的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楼下已经有人冲出去,四皇子猛的推开窗户,探出半个上身厉声呵道:“回来!大爷的事,你们也敢管,都回来!”
    已经冲出门的诸人急急收住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看惨无人相的两个小厮,进不敢进,退又不忍退。
    大皇子听到四皇子的声音,扬头看上去,迎着四皇子的目光,扬起鞭子,凭空抽了记响鞭,勒马而去。
    四皇子遗憾无比的叹了口气,恨恨的瞪着楼下几个人,这几个混蛋坏了一场好事,要是让老大当街打死这两个小厮多好,最好多打死几个,让他落下个暴虐的名声,眼看就能打死了,偏偏被这几个混帐坏了事!
    宁远站在一楼角落里,看着暴怒而去的大皇子,眼睛眯起又舒开,这位的脾气……很不错!
    大皇子纵马前冲,一口气跑到长街尽头,勒住马,停了片刻,勒马直奔随国公府。
    大皇子在随国公府门口下了马,理也不理上前见礼问候的门房,更不等人迎出来,紧紧攥着马鞭,大步留星,直奔赵老夫人的正院。
    赵老夫人正和几个年老嬷嬷抹牌说话,回忆过去,大皇子一头冲进来,赵老夫人吓了一跳,几位老嬷嬷更是吓的面无人色。
    “大哥儿这是怎么了?”赵老夫人看着脸色铁青的大皇子,该想不该想的,一下子想了太多了,“出什么事了?你阿娘……”
    “出什么事了?你问我出什么事了?难道你不知道?难道不是你们惯出来的?”大皇子直视着赵老夫人,咄咄逼人。
    “到底,出什么事了?”赵老夫人又惊又怕,“大哥儿这话……这是怎么回事?”
    “你还问我?问我怎么回事?你还有脸问我?”大皇子的愤怒连他自己也无法理清,他就是生气,极其生气,生气到想抽打每一个人,甚至想毁灭一切!
    “大哥儿,到底出了什么事了?你跟太……你先说说,到底出什么事了?你阿娘……阿娘病了?”赵老夫人净想不好的事,自己把自己吓的腿软筋酥,贵妃要是有个好歹……天哪,那简直就是天塌了!
    随国公不在府里,周渝海得了禀报,急匆匆赶到赵老夫人院里,正听到大皇子怒吼连连:“……你还敢问我?你怎么有脸问我?”
    “大爷,太婆上了年纪,您多担待!太婆上了年纪,万一……贵妃怎么受得了?大爷,想想贵妃,您消消气。”周渝海被大皇子的怒吼,和赵老夫人的摇摇欲坠,吓的肝胆俱裂,一头扑在大皇子面前,抱着他的腿,声声哀告。
    “消消气?想想贵妃消消气?”大皇子一脚把周渝海踹到一边,“想想她消气?哈!”大皇子一声尖利的讥笑,“不想她我还没有气呢!你问我,你也问我是吧?你们不都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老四,不是你们惯出来的?他的妄心,不是你们挑出来的?我知道你们想什么,怕我长不大,怕我死了,怕我抢不过人家,所以你们要保险,还得再要一个,一个不够,还得再要一个!你们这群混帐!”
    大皇子手指在周渝海和赵老夫人之间来回移动,“我知道你们的打算,不管是谁,都是周家的外甥,对吧?打的一手好算盘!就当我是个傻子对吧?你还有脸问我怎么回事!”
    大皇子冲赵老夫人一声吼,喷了赵老夫人一脸口水。
    “大哥儿,你酒多了吧?这是什么话?你和四哥儿一母同胞……”赵老夫人听的眼泪都下来了,她的话没说完,就被大皇子打断,“一母同胞?她生了我,又生了条狼!她明知道那是条狼,一条恶狼,她偏偏宠着他,她什么都听他调唆,她想干什么?”
    “大爷,不是这样,贵妃一向公道,其实她更疼大爷您,您又……”
    周渝海急忙劝告,他的话没能说完,就被声嘶力竭的大皇子打断了,“放屁!她疼我?她眼里还有我?我告诉你,她眼里只有老四!她心眼里就老四一个儿子!我看的清清楚楚!我不在乎她,我又不是靠她才得了现在的位置!我怕谁来?”
    大皇子吼的又痛又苦,赵老夫人听他吼成这样,又是生气又是心疼,“大哥儿,你可不能这么说话,你是长子,贵妃是最疼你,皇上也最疼你,谁不知道,你最得皇上和贵妃宠爱,你可别……”
    “哈!还要哄我?当我是三岁小儿?”大皇子斜着赵老夫人,哈的一声冷笑,鞭子扬起,打在榻角高几上汝窑花瓶上,将花瓶,连带瓶里的水和花,一起砸在地上。
    大皇子扬长而去,赵老夫人气的紧紧抓着胸前,脸色青紫,几乎透不过气。周渝海顾不上送大皇子,急忙扑到赵老夫人面前,“太婆,太婆您没事啊?太婆别生气,就当是……大爷喝醉了酒,他真喝醉了酒!太婆,太婆!”
    “我没事。”好一会儿,赵老夫人才透过口气,“让人回来,别去请太医,这事儿,不能传出去。”赵老夫人再怎么也活了这么些年,经过见过的比周渝海多多了,见识什么的,自然也比周渝海强不少。
    “我没事,跟大哥儿哪有什么好生气的?不是大哥儿,你让人打听打听,大皇子刚刚遇到什么事儿了?是谁把他惹的气成这样?”
    “太婆真没事?没事就让太医请个平安脉。”见赵老夫人缓和下来,周渝海心里稍稍放松,建议道。
    “不用,你去让人打听打听,是谁把大哥儿惹成这样?到底是什么事?”赵老夫人声色俱厉的吩咐道,查出来是谁把大哥儿惹成这样,绝不能轻饶!(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四章 偏心

能查出来的,也就是凌云楼前,大皇子马踏鞭打凌云楼迎门小厮这件事,周渝海多转了几个心眼,亲自跟赵老夫人禀报:“四爷在凌云楼宴请秋闱新贵人,大爷路过,四爷……”
    周渝海为难的叹了口气,“没打听出来为什么,大约是四爷吩咐的,凌云楼那几个小厮上前拦大爷的马,太婆也知道,这一阵子,先是四爷放火烧了贺家,太婆知道那些东西到底是谁的,四爷也知道,就是知道才让人去放的那把火,大爷多聪明的人,心里自然明镜儿似的,都是同胞兄弟,大爷不能跟四爷计较,可这口气,唉!”
    周渝海一声长叹,这一阵子,四爷是太过份了!
    “四爷烧了那批珠宝,接着又截了大爷的生意,太婆,小六非说那笔生意就是碰巧了,哪有那么巧的事?这银子能从天上往下掉,还砸到他头上,一砸就是二三十万两?唉,就算是截了大爷的生意,也不该做成这样,四爷不怕大爷生气,小六也跟着瞎起哄,您看看,大爷这股子怒气,都发到您这儿来了,您这是替小六受的这气。”
    赵老夫人没说话,脸色却不怎么好。
    “接着就是江南这桩事,太婆,祝家那几个子弟,高使司已经查清楚了,祝家根本就不知道这回事。祝家留在太平府的那一支,当时跟祝家老祖宗一家出过人命官司,祝家老祖宗这一支搬出太平府,当年也是被太平府这一支逼走的,仇深似海,祝家老祖宗怎么可能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做这样的事?”
    赵老夫人‘嗯’了一声,“这些外头的大事,我不懂,祝家老祖宗我见过,是个明白人,这事儿……唉,外头的事,她哪知道?”
    周渝海呆了下,他没听明白太婆这话是什么意思,到底是认可他的话,还是觉得他说的不对?
    “太婆,江南这事,只怕也是四爷挑起来的,您也知道,这趟江南科场案的主犯童敏,是大爷门下出身……”
    “这个童敏,就是童氏的大哥?”赵老夫人突然问了句,周渝海有几分尴尬,又不敢不认,“是,不过……”
    “那童氏当年多能闹腾,这个童敏……唉算了算了,这是外头的事,外头的事我不懂,唉,你说得对,大哥儿和四哥儿老这么闹脾气可不行,这事儿我得找贵妃说说,两兄弟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一个娘的亲兄弟,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能有什么解不开的结?替我递牌子,备车,我去贵妃说说话。”
    长宁宫里,周贵妃送走赵老夫人,越想越气,“把大哥儿叫来,我有话跟他说!”
    大皇子带着六分忐忑,四分忿然,进了长宁宫,周贵妃气色极其不善,不等大皇子行了礼站直,就开始训斥:“你越大越不象话了,发脾气撒野竟敢闹到你外婆面前!你哪还有半点长兄的样子?”
    听到头一句训斥,大皇子低下了头,听到后一句,脖子一梗,头又昂了起来。
    他就知道她偏心老四,偏的已经没法再偏了,果然!她果然心里眼里只有老四!
    “你看看你闹的这事?象不象话?你怎么有脸到你外婆面前撒野?你外婆多疼你你不知道?你又不是不知道,要不是你外婆,你这条小命只怕都保不住,你两岁的时候,那场大病,要不是你外婆拼了命送汤药进来,两幅汤药治好了你,你能活下来……”
    “我有病自然有太医院救治,用得着从外头递药?”大皇子脖子一梗起来,就什么话都听不进去了。
    “那时候你阿娘有多难你难道不知道?太医院要是肯尽心……”
    “太医院怎么不肯尽心了?若是治不好我,阿爹就屠了太医院,这话不也是你说的?你今天这样说,明天那样说,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大皇子梗着脖子再次顶了回去,只顶的周贵妃气都快上不来了。
    “你!你连我都敢顶,你敢跟我顶嘴!反了你了!你怎么敢跟我顶嘴?你到你外婆面前说那些话,还砸了你外婆的东西,这是你的孝道?我说错你了?你跟我顶嘴?我是你娘!你连我都敢顶,那明儿你是不是连你爹也不放眼里了?你看看你,越大越长回去了!你哪有四哥儿懂事?你能有四哥儿一半懂事……”
    “你心里眼里只有四哥儿!四哥儿懂事?你眼睛瞎了?你口口声声我没有长兄的样子,那老四呢?你偏向他,惯着他,你怎么不问问他有没有当弟弟的样子?长兄如父,他什么时候把我这个长兄放眼里了?他没有一丝半点当弟弟的样子,你怎么不说话?你怎么不说他?你眼里就是我不好对吧?”
    大皇子呼的站起来,怒目周贵妃,吼声连连,周贵妃目瞪口呆的看着他,旁边侍候的心腹女使硬着头皮上前劝大皇子,“大爷,您不能这样跟贵妃说话,这是孝道,孝道不可违……”
    “滚!”大皇子一声怒吼,吓的女使连往后退了好几步。
    “你!你!你!你……反了!”周贵妃气的脸色腊黄,抖着手指点着大皇子,好半天才说出几个字。
    大皇子冲周贵妃昂起头,“你那颗心,偏的还能摸得到吗?我反了,也是你逼的!你既然眼里心里只有四哥儿一个,干脆跟阿爹说,让阿爹赏我一杯毒酒一丈白绫,我死了,你就称心了,四哥儿就称心得意了,多好!”
    大皇子说完,看也不看气的快要晕倒的周贵妃,转身冲出殿门,忿怒之下,一头撞到挂在廊下的那只金刚鹦鹉身上,这只金刚鹦鹉是周贵妃最心爱的东西,脾气和大皇子差不多,正站在架上理毛,被大皇子这么一撞,一声厉叫,猛一嘴狠狠啄在大皇子头上,只啄的大皇子一声痛呼,伸手一摸,满手是血。
    大皇子气的眼都红了,一把抓住金刚鹦鹉,连鸟带架子狠狠砸在台阶上,金刚鹦鹉被摔在凄声惨叫,大皇子上前一脚,狠狠跺在金刚鹦鹉身上,把这只嚣张的鹦鹉跺成了一团血肉。(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五章 天然与不天然

整个长宁宫吓的鸦雀无声,殿内乱作一团,拍胸口灌药酒,周贵妃总算缓过口气,鹦鹉的事,不用宫人禀报,她都听到了,伏在榻上缓了好一会儿,周贵妃勉强坐起来,命人召了所有当值的宫人,一字一句狠厉宣布道:“今天这事,都给我烂在心里!谁要是敢传出去半个字,我灭了她全家!”
    …………
    南下的船上,钦差大旗高高飘扬,姜焕璋脸色有些青黄削瘦,裹着件夹棉斗蓬,坐在船舱中,神情有些愣忡的看着岸上萧索的秋色。
    这炭气真重,姜焕璋往后挪了挪,离炭盆远了,又觉得身上寒冷。
    姜焕璋似有似无的叹了口气,在津河码头上船时,他就病倒了,一路上要赶行程,没办法及时请大夫诊治,一场小病,竟然让他在床上躺了十来天起不来,菩萨保佑,他总算好了。
    姜焕璋拉着夹棉斗蓬裹紧自己,思绪在从前和现在来回翻飞。
    从前他被李信背后捅刀,贬到北地军中时,也是病着启程的,那一回……姜焕璋仿佛又回到了从前那一段人生最低谷。
    他很痛苦,他记得清楚,可那份痛苦,不是现在这样,日常起成的艰难,身上的病痛,衣食的粗劣无着,那时他的苦,是从到手的相位一落而下的痛苦。
    北上的车子外简内奢,厚厚的丝棉褥子,没有一丝炭气的黄铜炭盆烘的车厢里温暖如春,汤水茶饭和他在府里时没有分别,每隔半天,就有大夫在路边等着给他诊脉……
    那次他启程时,李氏病着,是顾氏替他安排的吗?
    姜焕璋头抵着窗棂,又叹了口气,不是顾氏,他走时,顾氏哭的死去活来,拉着他的衣襟无论如何不肯放手,说他走了,她和孩子们就活不成了,说他要是回不来怎么办,半夜里,顾氏就病倒了,府里灯火通明,一半在忙他启程的事,一半在忙顾氏的重病,不是顾氏,她自顾不瑕……
    李氏么?姜焕璋努力回想着,他走前去没去和李氏告别,好象没去,那时候他恨极了她,把他从相位上捅下来的,是她的族兄,是受了她和她母亲大恩,不思回报……
    姜焕璋轻轻打了个寒噤,不是不思回报,他回报了,所以自己才有了那场贬至北地的苦难之行……
    那一回,文二爷和他说过什么?他的记忆有些模糊了,文二爷说他眼瞎心瞎?说他自断生路?是了,他还说了一句,说李氏若是熬不过这场病,死了,他就准备埋骨北地吧,整个姜家,就等着满门星散飘零吧。
    他当时说了什么?姜焕璋努力回想着过去,他想不起来他说过什么了,这些事,他几乎已经忘光了,他记得最清楚的,是他的长子,何等优秀何等出色,还有顾氏,顾氏的风采,顾氏的优雅……
    姜焕璋怔怔的看着缓慢后退的岸上秋色。
    他回来大半年了,李氏嫁进来,大半年了,从前这个时候,姜家正是生气勃勃,一派复苏之相的时候,从前,顾氏进门时,绥宁伯府已经焕然一新……
    真是她带给他、带给姜家的气运么?
    这趟回去,他该去城外看看了。
    …………
    凌云楼的庆贺宴上,大皇子纵马踩断了迎门小厮的腿,鞭子抽的另一个小厮破了相,因为什么,京城的明眼人心知肚明,四皇子在楼上喊的那一声,言下之意是什么,大家更是明白极了,那一场庆贺宴后,原本这家那家安排的庆贺,都悄无声息的取消了,这个时候,最好安静消停点,谁也不想惹了这两位中的任何一个,进而再给自己和家族惹下杀身断腿的大祸。
    吕炎和李信原本打算要给季疏影好好庆贺庆贺,在京城不合适,李信盘算了下,建议不如到紫藤山庄,就说是会文,叫几个平时合得来的,热闹一天,也是应了给季疏影庆贺的安排。
    吕炎拍手赞成,紫藤山庄周围景色极好,那儿离京城不远不近,不管是庆贺还是会文,都不会引人注目,再说,紫藤山庄茶饭点心都极好,这一条,是他从紫藤山庄源源不断送给李信和他们的诸般吃食中得出来的认知。
    季疏影也十分赞成,三人定了日子,分头约了合得来的十来位士子,这天一早,骑马出城,一路赏着景,进了紫藤山庄。
    李桐和福安长公主找了招呼,留在紫藤山庄照看。
    若论安排这样的文会、花会,只怕没有谁比她更有经验了,从前,绥宁王府的花会在京城一向数一数二。
    吕炎从进了庄子起,就赞不绝口。
    文会宴饮的地点,李桐安排在了后园湖东边那座小山上,小山上的暖阁地下墙上都是砌了烟道的,李桐命人烧热了墙地,把暖阁四面窗户全部打开,深秋的凉风扑面,却又温暖宜人,从暖阁里看出去,四面景色不同,有成片成片盛开的菊花,有秋风吹过波澜起波的湖水,有五彩斑斓的秋叶。
    众人喝的微熏,吟着几首酸诗,指点着四周的景色,吕炎捏着杯子晃过来,“李兄这座庄子如此景色,今天才请我们过来,再罚酒一杯!”
    “都罚过多少杯了?”李信失笑,“都说你们吕府景色最好,随手一框就是一幅画,这趟要是到你们府上,你罚的酒肯定比我多的多了。”
    “吕大郎府上我去过,”赵明轩凑上来,“不错是不错,跟你们这个庄子不能比,他那府上景致精巧是精巧极了,可一看就是人工雕琢,不象李兄这庄子上,四周景色全是天然所致,这景,好就好在天然二字!”
    “天然?”吕炎失笑,伸手折扇敲打着赵明轩,“天然能有这样的好景?你问问李大郎,你们府上这景,是天然生出来的?你说实话!”
    “当然不是,看到那片菊花没有?原本摆的都是各色珍本,早就开败了,这一片是前天刚刚种下去的,也不算种,挖了坑,直接连盆下到地里,说是这样好拘住根,来年不至于泛滥开,还有那片秋叶,前天舍妹看着人换了十几棵树,那几棵艳红的,就是刚换上的。”
    李信指着四周,坦诚笑道。(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六章 不偶之遇

“这就叫巧夺天工。”季疏影接了一句,“不光赵兄,连我也觉得这四周景色天然,丝毫没有人工雕饰的痕迹,这园子,是令妹打理的?”
    “是,舍妹眼光不凡,反正我是甘拜下风,不光这园子里的景致,今天的文会,也是舍妹的精心安排。”李信笑应道,“选在这里,也是舍妹的意思,我原本觉得水阁里更好,舍妹说水阁看出去景色单调,再说现在天气寒了,水阁里只能生炭盆,不好。”
    “这暖阁里通了火龙?”吕炎反应极快,“怪不得我这脚底下暖气升腾,这离开炉节还远着呢,你们府上这就……”吕炎手里的折扇乱挥。
    “何必拘泥于死规矩?”李信笑道。
    “真羡慕你们家。”吕炎拍着李信的肩膀,“立族……你们家还算不上立族,还没什么规矩,哪象我们,我们家还好,你问问小季,他家百家大族,真正的书香大家,你问问他家的规矩,不到开炉节能不能烧地龙?他家连穿什么衣服都规矩大的不得了,我记得有一年,没到大寒就冷的不得了,我们都穿了大毛衣服,就他,冷的不愿意出门,说没到节气,大毛衣服不能穿,有这事没有?”
    季疏影有几分不自在,“是我这脾气不好,太拘泥,家里倒没那么严苛。”
    “我觉得京城伯父家还好,老家规矩更重。”季疏影的堂兄,进京备考春闱的季疏桐笑道:“当年我们在族学里,经常有人冻的手肿,就是因为不到开炉节,别说生炭盆,连手炉都不许拿,我记得有个族侄,母亲娇惯,离开炉节还有十几天,就偷偷给他备了手炉,第二天就被先生看到了,在外面跪了一天。”
    “咱们不说这个了,我家规矩也大的不得了。”吕炎见季疏影有些不自在,立刻调转话题,“李大郎家最自在,你们我不管,反正我以后是要常到李大郎家呆着了,这园子多好!上回你说……是你那个长随说,你们家有个庄子,靠山背水,有上好的温泉?冬天我要到你家温泉庄子里自在几天去!有同去的没有?我替李大郎邀客!”
    吕炎招呼声没落,大家就七嘴八舌的扬声应邀,李信笑着点头,“去多少回都成,住多少天都行,我回头就让人去收拾那个庄子。”
    “这里景色好,我出去走走。”季疏影边说边往暖阁门口走,吕炎迟疑了下,跟在后面笑道:“我也出去走走,上午那道题还是破的不好,走一走,看看这美景,说不定就有灵感了。”
    暖阁诸人也跟着出来,一群人边走边散,有的停在这里,有的驻在那里,有的独自一人欣景发呆,有的三两成群高谈阔论。
    季疏影一个人边走边逛,看起来十分自在,沿着一大片菊花转了一圈,又往那片五色斑斓的秋林过去。
    李桐看好最后的茶点,从临时设在后园的厨房里出来,转进秋林,在离暖阁不远的一间亭子里坐下,水莲扇旺设在亭子里的红泥炉,沏了杯茶。
    这一处,和其它各处亭台楼阁一样,都设了红泥小炉,茶桌茶具,以及几样点心,备着李信等人随处走随处闲坐喝茶。
    李桐端起杯子,慢慢啜着茶,刚啜了半杯,水莲低低道:“姑娘,有人来了,象是……”水莲掂起脚尖仔细看了看,“是季大公子,咱们得避一避。”
    “不用。”李桐听说是季疏影,思量了下,答了句。
    他竟然真去考了秋闱,真中了举,依他的才气以及才名,以及季老丞相的声望,他那位状元父亲,和季家百年底蕴,春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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