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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桐-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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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爷……还好吧?”宁远一举一动之间的体贴,和两人之间的那份甜蜜默契,张太太虽然都看到了,可不问一句,她那心还是落不到实处。
“嗯。”李桐点头,迎着张太太满眼的关切担忧,又加了一句,“比我想的好。”
“那就好。”张太太长舒了口气,墨大奶奶奉了茶上来,看着李桐笑道:“看妹妹气色多好。”
李桐下意识的抚了扶脸,昨天折腾到半夜,刚刚睡着就被叫起来,气色还好?
“是不错。”张太太仔细看着她,伸手替她扶了扶掩鬓,“从昨天到现在,累坏了吧?”李桐正走神,听到张太太一句累坏了,一下子红了脸,“没有……”
墨大奶奶抬手掩在嘴上,笑的眼睛弯成一线,李桐话一出口就意识到了,在阿娘面前,顿时觉得尴尬无比。
张太太却好象放心多了,拍着李桐的手,一边笑一边吩咐墨大奶奶,“没有留饭的规矩,这就让他们回去吧,天不亮就起来,忙到现在,让他们赶紧回去,吃了饭歇一觉,桐姐儿,你听着,他们府上多少年没人打理,七爷又是个不管事儿的,那府上外头看着还好,里面还不知道怎么样呢,你别着急,先歇好,看清楚,慢慢理。”
“我知道,阿娘放心。”李桐应了,和张太太一起站起来,张太太将李桐送下台阶,知道再往前不妥,回来几步,站在台阶上,看着并肩往外走的李桐和宁远。
“阿娘,您看。”墨大奶奶拉了拉张太太的衣袖,示意她看宁远紧握着李桐的手。
宁远的手握住李桐,立刻被斗蓬挡住,张太太看着裹在宁远半边斗蓬里的李桐,直看到看不见了,才退回去。
车子从李家门口的巷子里转出来,宁远下了马,跳上车子,“骑马太冷,还是车里暖和。怎么没跟阿娘多说一会儿话?进去就出来了。”
“阿娘说我……”李桐突然觉得这个累字别的意味,再说出来,就不怎么自在了,“这两天一直忙,累了,让早点回去歇着。”
“那就是……今天就没什么事了?”宁远挪了挪,胳膊从后面环住李桐。
“照理说,是该跟着长辈听训学规矩……”
“咱们家没有长辈。”宁远打断了李桐的话,“那就是没事了,明天呢?”
“明天阿娘要打发人过来暖女。”
“怎么暖?阿娘要过来?大哥呢?”宁远对这成亲的规矩,算是一无所知,北三路的规矩他都不知道,何况京城。
“不用,就是打发人送些彩缎、香油什么的过来,收下就行了。”
“那咱们去庄子里?现在就去!我告了十天假,已经过了两天了。”宁远立刻兴奋了。
“到庄子里?现在?”李桐愕然,就这么说去就去了?
“就现在!”宁远蹬了脚车厢板,“掉头!去庄子,大英呢,回府里说一声,让她们收拾收拾东西,赶紧跟过去。”
车子一个急转掉头,李桐倒在宁远怀里,失笑出声,“你真是……”
“在府里就有人找,我是刚娶了媳妇的人,哪有功夫见他们?看这天,一会儿就要下雪,到晚上,泡着温泉赏雪最好不过。”宁远脸蹭着李桐的脸,眉飞色舞。
“就赏雪?”李桐侧头斜着宁远,宁远顺势在李桐唇上啄,“嗯?你还想干什么?桐桐,我本来心定如水,你这一句话,全乱了,怎么办?”
“有心定如水的?”李桐红了脸。
“有,我就是,桐桐,你这衣服好看,我看看料子。”宁远的手顺着衣襟往里伸。
“你……这是车上,外头……”李桐有些气息不匀。
“放心,我这车是办大事用的,一点动静就能传到外头,那还得了?桐桐,这都怪你,我本来没事,你一句话……乖,坐上来……”
☆、第七百零七章 冰火两重天
没多大会儿,雪真飘起来了,越飘越大,等李桐挑起条帘缝往外看时,外面大雪漫漫,四周白茫茫,雪已经很厚了。
“真下雪了!”李桐惊讶了一声,随即赧然,仰头看着紧挨在她身后,从她头上伸头往外看的宁远,嘀咕道:“都是你,雪都这么厚了……还不知道下雪了。”
“没事,我也不知道,好象快到了。”宁远把帘子再掀起来一点,看了看,一脚踹在车厢板上,“到哪儿了?”
“快进庄子了。”大雄在外头扬声答道。
“唉!”李桐慌了,她的衣服!
“围着庄子转一圈,爷要赏赏景。”宁远扬声吩咐了一句,伸手关了车窗,“急什么,先转一圈,一圈不行就两圈,来,我给你穿。”
“让下人们怎么想……”李桐忙着理衣服。
“怎么想?他们敢怎么想?再说,饮食男女,这是圣人说的。”宁远目不转睛的看着忙碌的李桐,一边揪揪这儿,一边拽拽那边。
“圣人也没说在车里,大白天的……”
“圣人也没说不能在车里……我错了。”迎着李桐横过来的目光,宁远立刻改口,“虽然圣人没说,可是桐桐说了。”
李桐失笑,“不理你了,我的簪子呢?”李桐转身四下找簪子,宁远也跟着找,“是这个?”宁远举着只扁成一片的累丝百花富贵簪,举到李桐面前,李桐抬手抚额。
“你的头发,我来给你挽。“宁远顺手扔了簪子,凑上去抚着李桐那头黑亮如丝的秀发,李桐唉呀了一声,抬手抚着已经完全散下来的头发,“你什么时候把我头发……”一句话没说完,就被宁远的闷闷的笑声打断了。
“你还笑!这怎么办?你会挽头发?”李桐一巴掌拍在宁远胸口。
“会。”宁远将李桐的额头按在自己胸口,两只手拢着那把黑亮的发丝,连挽了几次,都是一松手就滑散开来。
“这样吧,你把斗蓬风帽戴上,裹严实,雪这么大,冷!”宁远主意倒是挺多。
“唉!”李桐重重叹了口气,直起上身,一边给宁远整理衣服,一边嘀咕道:“就这一次,下不为例。”
“嗯,嗯?你是跟自己说话,还是说我?”
“当然是说你……还有我。”
宁远闷声笑的肩头耸动,“桐桐,我跟你说……要不我去学学怎么挽头发?你哪个丫头挽的最好?我去跟她学。”
“清菊。”李桐还真答了句。
宁远一把抱起李桐,用力在她唇上亲了下,“桐桐,我爱你爱到骨子里了。”
…………
大雪说下就下,顾大爷缩着脖子,冷的一阵接一阵哆嗦,去年冬天阔绰,他置了丝棉斗蓬,小毛斗蓬,大毛斗蓬,偏去年冬天一点儿也不冷,今年……雪花飘进脖子里,顾大爷冷的一阵哆嗦。
绥宁伯府没了,这小半年,他没地方打秋风,毛斗蓬夹斗蓬,连单斗蓬都送进当铺换钱了,没想到今年冬天偏偏冷成这样,真是天地不仁!
顾大爷缩在一间茶坊屋檐下,琢磨着是不是把宅子抵出去,过了这个冬天,有钱了再赎回来,可抵了宅子……
一想到家里那一窝子嘴,早上听到句,好象阿娘又怀上了?顾大爷啐了一口,打消了把宅子抵出去的念头,况且阿爹还在,光他一个人按手印没用。
顾大爷缩着脖子,闻着茶坊里飘出来的点心香味,肚子咕咕叫了几声,先找个地方……顾大爷的目光落在斜对面的药铺门口,几个伙计支了棚子,抬了张桌子出来,是了,下雪天,京城的药铺照例是要施药,有时候还有几个大钱。
顾大爷眼睛亮了,京城药铺不少,他是个识货的,兜一圈,就算没钱,拿些值钱好出手的药,说不定能拿够晚上乐哈的钱。
想到这些,顾大爷精神了,盘算了下从哪儿到哪儿才能一家一漏,大步往前,挨个药铺讨药讨钱去了。
连讨了四五家,顾大爷拎着一长串药包,摸着袖子十几个铜钱,哼着小曲儿,再往下一家,离施药摊子十来步,顾大爷突然顿住,大瞪着双眼,直直的盯着正忙着将一包包驱寒药从筐子里取出来的玉墨。
顾大爷转了转眼珠,掂着脚尖悄悄躲到旁边,好不容易又找到了,不能轻举妄动,他得盯着看看她住在哪里,可不能再让她溜了。
顾大爷一直盯着施药的时辰过了,看着玉墨跟几个婆子一起,从药铺后面转进了后院。
原来就在这间药铺里!
顾大爷兴奋的笑了几声,围着药铺转了一圈,再转回玉墨进去的角门,连手带脚,咚咚咣咣连敲带踢。
“这是谁啊!”里面的婆子恼怒的问着,咣的拉开了门,“瞧你还是个穿长衫的,有你这么敲门的?”
“别跟老子废话,叫玉墨出来!”顾大爷侧着身子就想往里挤,却被开门的婆子一肩顶出来,“这是药铺,不是私窠窑子,走走走!”
眼看婆子要把门关上,顾大爷急了,伸手挡在门缝里,“老子找的就是药铺,药铺就能窝藏逃奴了?老子告诉你,把玉墨叫出来,交给老子带走,万事皆休,不然,老子让衙门抄了你这铺子!”
“滚!”婆子掰开顾大爷的手,咣的一声关上了门。
玉墨站在角门后,绷着脸,两只手攥的紧紧的,死死的盯着角门。
“就是个疯子,别理他。”婆子看着玉墨,片刻,叹了口气,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胳膊,“这几天少出去,唉。”
顾大爷被婆子打出来,哪肯就这么算了,那是他家逃奴,他的人,他的银子!
顾大爷沿着院墙,昂然冲进药铺,猛一巴掌拍在柜台上,“叫你们掌柜出来!敢窝藏逃奴!不想活了!”
顾大爷和顾老爷这二位,·京城这几条街上,也算无人不识,从前还好,自从绥宁伯姜家连根没了,连带顾大爷和顾老爷这地位也一落千丈。顾大爷拍着柜台叫了半天,也没人理他。
☆、第七百零八章 说不清的失落
墨七已经定了明年春天就外放一任知县,钱粮上他颇有天赋,从秋天开始,墨二爷安排他进了刑部,跟着习学。
雪下了一天一夜,墨七一大早跟着上官巡了一遍牢房,又跟着提审了几个犯人,再回到自己那间小屋,已经快到中午,正要回家,周六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你们七少爷呢?”
“在!”墨七忙探头出来,“你怎么来了?这么大的雪,快进来,我正要回去吃饭。”
“我就是来找你吃饭的,走吧,去凌云楼?”跟从前比,周六瘦了不少。
“你有孝,凌云楼人多,咱们去沈家园子吧,那里清静。”墨七迟疑了下答道。
如今的墨七,自己肯用心了,又被他爹耳提面命,已经比从前想的周全多了。
“那就去沈家园子,走吧。”周六看起来心情不怎么好。
“你等等。”墨七招手叫过小雨,“你回去跟七少奶奶说一声,就说中午我陪周六爷吃饭,就不回去了,你跟七少奶奶说,周六爷气色不好,我不好不陪……”
“哎!”周六眉毛竖起来了,“什么叫我气色不好不好不陪?你这……”
“就是这么一说,你这么较真干什么?行了行了,你赶紧去跟七少奶奶说一声,就再说一句,我晚上早点回去,那根络子,让她等我回去再打。”
周六啧啧有声,墨七推了他一把,“也就是你,不然我能陪着吃饭?我这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从来不在外头吃饭。”
周六一个子呛着了,一边被墨七推着往外走,一边点着墨七,又气又笑,“你从来不在外头吃饭?脸呢?你竟然有脸说这种话?”
两人打着嘴仗,出了刑部衙门,直奔沈家园子。
沈家园子一向清静,两人占了一间小院,推开半扇窗户赏着雪,墨七下午还有事,不敢喝酒,周六却要了一壶酒,菜没上来,先闷了两三杯。
“怎么了?有心事?”墨七打量着周六。自从周六太婆走后,他就沉静了不少,阿爹说这是好事,不过今天明显不是沉静,而是阴郁。
“也不算心事。”周六放下杯子,往后仰在椅子里,一声长叹,“这不是下大雪了么,从昨天就开始下,直下了一夜……”
“就因为下雪?你什么学会伤花悲月了?”墨七惊讶了。
“你让我把话说完行不行?就你样半点耐性没有,怎么当百里侯?”周六情绪正好,被墨七打断,顿时没好气。
“好好好,你说你说,你慢慢说,行了吧?”
“我说到哪儿了?”
“下了一夜雪!”
“对,这雪,不是下了一整夜么,皇上就让人传话,说让皇城司派个人到大皇子那里看看,这么大雪,有什么事没有。”
周六接着说,墨七点着头叹气,皇上是真疼大爷,还有太子。
“远哥不在城里,你知道吧?”周六问了句。
“知道。”墨七点头,“昨天就去庄子了。”
“去庄子了?怪不得找不到他,哪个庄子?”周六猛一拍椅子扶手,明白了。
“那倒没问,定北侯府在京城哪有几个庄子?你说正事。”
“我到处找他,好,说正事,远哥不在,我想着,皇上吩咐了,还是我走一趟吧,有一年没见过大爷了,也想看看。”
周六长叹了一口气,“谁知道,大爷没见着,你猜我见到谁了?”
“王妃?”墨七反应倒快,周六一脸鄙夷,“我见王妃干什么?你怎么能想到王妃?我告诉你,我见到阿萝了!”
“谁?”墨七愕然。
“阿萝!还有多多。”周六十分满意墨七的表情,翘起二郎腿,又是一声长叹,“没想到吧,我也没想到,我进去兜了一圈,啧!”
周六啧了一声,两根眉毛一起往下抬,一脸说不出的惬意,“我就这么兜了一圈,在大皇子府,奉旨么,顺着脚走了一圈。大皇子府上,除了那墙,跟从前没什么两样,照样富丽堂皇,这雪再大十倍,也没什么不好,兜了一圈,我瞧着后园里雪景不错,就坐着想赏会儿景。”
墨七斜着周六,阿爹说周家不知收敛,他一直不大明白,这会儿,听了周六这些话,有点儿明白了。还坐着赏景,这就叫不知收敛。
“刚坐下没多大会儿,我就看到两个裹的看不见头脸的人奔着我就过来了,一直扑到我面前,把我吓了一跳,你猜是谁?”
“阿萝和多多!你说过了。”
“对!就是阿萝和多多,我瞧着,阿萝比原来还好看,多多胖了!”周六先点评了一句,“你猜阿萝找我干什么?”
“猜不着你赶紧说。”墨七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瞧你急的,怎么?你还掂记着她呢?你还敢掂记她?不怕你家那头河东狮……行行行,我错了,你家那位美娇娘,你坐你坐,说正事,阿萝让我带她出来,你说说,这不是笑话儿么?我失心疯了带她出来?”
“你说,阿萝在大皇子府这事,七哥知道吗?”半晌,墨七低声问道。
“不知道啊!我本来想找远哥问问,找不到他,唉,阿萝真比从前好看。”周六忧忧郁郁一声长叹,“小七,这大半年,我总做梦,梦到从前,我觉得从前比现在快活多了,远哥没进京城前,你那时候迷阿萝迷的神魂颠倒,我那时候看你笑话,还一心想着在你之前梳拢阿萝,没想到还是没争过你,那时候多好,后来远哥来了,那一年,多快活,自从……”
周六呆了片刻,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觉得越来越不快活了,好象是从姑姑死后。
“后来你成了亲,叫也叫不出来,出来也就是中午吃个饭,天还没黑就急着往家里窜,没意思。”
周六撇着嘴,墨七斜着他,“等你成了亲,比我好不了哪儿去,你看吧,七哥成亲了,以后,说不定还不如我,天不黑就得急着往家里窜,别光说我。”
“我还没定亲呢,就我一个人在京城,从前总觉得我家地方小,现在又觉得太大,晚上一点也不想回家。”周六越说声音越低。
☆、第七百零九章 不忍心
“你们府上还在孝期里。”墨七拍了拍周六的肩膀,也有点替他难过。“等七哥从庄子里回来,咱们兄弟好好乐一乐,我最近衙门里事多,要不然也能多陪陪你。”
“过了年,你就外放了。”周六叹了口气,情绪更加低落,倒了杯酒一口喝了。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墨七最近被阿爹耳提面命,对周家,以及周六,知道的比周六多的多了,见周六这幅失落的样子,真心替他难过。
“以后?”周六一个愣神,随即笑了一声,“我可不外放。我先在皇城司呆几年,以后,再说吧,太子……大位之后,听太子安排,你放心出去,京城有我,还有远哥,保你吃不了亏。”
墨七张了张嘴,好象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
两个人说着闲话,吃了饭出来,周六顿住,仰头看看灰沉沉的天空,“这雪只怕得下一天一夜,远哥说过,大雪天打猎最有意思,要不,咱们去寻远哥打猎玩去?”
“我衙门里一堆的事,走不开,七哥不在京城,你也跑了,皇城司怎么办?”墨七现在可没有打猎的心思,他正盘算着下午怎么能早点回家呢。
“也是,远哥不在,我得看着皇城司。”周六遗憾的叹了口气,和墨七挥了挥手,上马走了。
墨七上了马,裹紧大毛斗蓬,一边往衙门回去,一边怔怔忡忡的想着阿萝求周六救她出来的事。
想到阿萝,墨七心里有股说不清的感觉,说牵挂肯定不是,他早就不想她了,可阿萝如今困在大皇子府,日子不好过不说,以后……想到这个,墨七心里一阵难过不忍,不知道也就算了,现在知道了,要是袖手旁观,一点忙不帮,他这心里肯定过不去。
怎么帮呢?救阿萝出来这事,他肯定办不到,就算办得到,他帮阿萝,小五怎么想?小五肯定很难过,他没想阿萝,他就是不忍心,可小五信不信?不能让小五难过……
对了!墨七眼睛一亮,急忙勒住马,吩咐小雨,“你赶紧去一趟城外,去寻宁七爷,告诉七爷,周六爷今天上午奉旨巡查大皇子府的时候,见到了阿萝还有多多,阿萝求周六爷救她出来,就说我的意思,问问七爷能不能想办法把阿萝救出来。”
小雨不停的点头,墨七顿了顿,“这事不能让七少奶奶知道,要不然,爷把你发到庄子里刷一辈子马!”
小雨连声答应,“七少爷,到哪儿找宁七爷?”
“七爷在庄子里。”墨七呆了片刻,“你先去定北侯府问问,无论如何,一定要找到,一定要把话传到!”
小雨答应一声,拨马先往定北侯府去。
…………
李桐紧裹着斗蓬进了上房,直奔净房沐浴洗漱。
连忙带紧张了两三天,昨天没怎么睡,今天又累着了,热水里一泡,李桐就一个接一个打起了呵欠。
洗好出来,听说宁远亲自去酒窖挑酒去了,困的睁不开眼的李桐歪在烧的热热的炕上,躺下就睡着了。
一觉醒来,入眼一片有些晕暗的、暖暖的灯光,李桐翻个身,“什么时辰了?”
“你醒了?”紧挨李桐坐着的宁远放下手里的书,探身过来,“舒服些了?你睡的沉。”
“天都黑了?”李桐坐起来,宁远从水莲手里接过长袄给她披上,“还早,才一更,饿不饿?让人摆饭?”
李桐忙点头,她一进庄子就睡着了,中午饭也没吃,这会儿已经一更天了,实在饿狠了。
水莲等人侍候李桐重新洗澡,绿梅带着几个婆子,摆了一桌子汤菜上来。
宁远坐到李桐对面,李桐一愣,“你还没吃饭?”
“你睡着了,等你一起吃。”宁远看样子饿坏了,端起汤几口喝了,李桐端着汤碗,看着有点狼吞虎咽的宁远,心里软软的又有几分心疼,低低嗔怪,“等我做什么。”
“一个人,吃不下,这个虾球味道不错,你尝尝。”宁远随口答了句,指着那碟子虾球示意李桐。
李桐吃了只虾球,拿汤泡了半碗饭,一边慢慢吃着,一边看着宁远。
宁远吃饭很快,李桐半碗饭吃完,宁远已经吃好了两碗,放下筷子,轻轻舒了口气,探头过来,看着李桐,“怎么吃这么少?”
“嗯,秀色可餐,饭就吃的少了。”李桐接过香茶漱了口,斜着宁远,慢吞吞答了句。
宁远一怔,随即哈哈大笑,“若论秀色,小爷我还真是当仁不让!”李桐失笑出声,他这脸皮第一厚,才真是当之无愧。
“我带你出去赏雪?这场雪有点儿咱们北地的意思了,走,我带你出去转一圈。”宁远跳下炕,伸手推开了窗户。
李桐跟着下来,从窗户探头出去,外面,雪还在下,对面屋顶上,已经积了厚厚一层雪,眼睛所及处,雪白莹晶。
“好!”李桐也有几分跃跃欲拭。
水莲忙侍候李桐换了条狐狸里裙子,取了紫貂斗蓬,宁远接过,给李桐穿了,仔细的给她系斗蓬带子,清菊烧了手炉递上来,李桐接过手炉,宁远示意水莲等人,“不用跟来。”
水莲看着两人出了屋,两根眉毛一起挑起来,清菊忍不住嘀咕了一句,“七爷这是要把咱们的活抢过去?”
院子里安静无人,一只只半人高的大红灯笼照着各处,宁远一只手搂在李桐腰间,将她揽在自己的斗蓬里,李桐也不管脚下,只仰头看着他,两人一边往外走,一边低低说着话。
刚到院门口,就看到小厮大英带着个小厮,迎着两人过来。
李桐没认出大英后面的小厮,宁远皱起了眉,小雨这会儿赶来,出什么事了?
小雨看到宁远,鼻子一酸,眼泪差点下来,他跑了两个庄子才找到宁七爷,虽然又累又冷又饿,可是,总算找到了。
“七爷!”小雨和大英一起见礼。
李桐想从宁远怀里挣出来,宁远手下稍稍用力,反倒将她往怀里拉的更紧了,看着小雨问道:“出什么事了?”
☆、第七百十章 作死的节奏
“我们七少爷让小的禀报七爷,周六爷今天上午奉旨巡查大皇子府的时候,见到了阿萝还有多多,周六爷说,阿萝求六爷救她出来,我们七少爷让小的过来问问七爷,能不能想办法把阿萝救出来。”
小雨一口气说完,舒了口气,有些眼巴巴的看着宁远,他跟着他家七少爷,跟阿萝家多多很熟,也很希望七爷出手,救出多多和阿萝这一对主仆。
“周六怎么见到的阿萝?”宁远紧拧眉头,立刻追问道,小雨呆了呆,摇着头,“回七爷,我们七少爷没说。”
“我知道了,大英,挑两个人送他回去,卫凤娘呢?叫她来见我。”宁远不再多问,大英领命退出,宁远揽着李桐,出了院门。
“要是碰上的,那也太巧了。”李桐仰头看着宁远。
“我让人交待过阿萝那个蠢货,让她装病,一直病着,最好门都不要出。碰上?找上还差不多!”宁远语调里透着怒意。
“大皇子府高墙圈着,进去个人,不知道多少人盯着,她怎么敢……”李桐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叹气。
“我本来打算年里年外,让她病死出来,现在……这只蠢货!真要死了,也是她自己作死。”宁远声调微冷。
“能活,还是给她条活路吧。”沉默片刻,李桐低低道。
宁远低头看着她,似是而非的嗯了一声。
卫凤娘赶上来,离了十几步,扬声招呼,“七爷,夫人。”
“你去一趟大皇子府,看看阿萝那个蠢货怎么样了,不要惊动任何人。”宁远头也不回的吩咐道。
卫凤娘一怔,答应一声,垂手退了几步,转身出去了。
“听说大皇子待姬妾不大好?”两人挤在一起,沉默着走了一会儿,李桐低声问道。
“不是不大好,是……”宁远的话顿住,好象不知道怎么说,“往死里折腾。我最厌恶这样的东西。女子柔弱,不说是娇花,也差不多,仗着生为男人……这样猪狗不如的东西,真不该活在世上!”
最后一句话,宁远声音很低,却让李桐心里猛的一沉。
“已经高墙关起来了,以后不要再送人进去,咱们手上,最好不要……沾上林家的血。”李桐抬手抚在宁远胸前,低声劝道。
“我知道,要不是不想沾上这血,我也不能容他到现在,宁家祖上和太祖有约,宁氏和林家,互不杀戮,我来前,阿爹嘱咐过,你放心,也用不着我动这个手。”宁远握住李桐的手,低头吻了下,再往下低,在李桐额头吻了下,嘀咕道:“好好的雪……不说这个了,咱们赏咱们的雪,我挑了桶上好的女儿红,在后面草亭里,那儿赏雪最好,走。”
“好!我酒量很好,能喝半斤呢。”李桐声调微扬。
“半斤?”宁远笑起来,“不错!确实!好酒量!”
“你这是笑话我呢?”李桐抬手拍在宁远胸前。
“不是,我哪敢?小心!”宁远一把揽住脚下打滑的李桐,突然弯下腰,打横抱起李桐,“雪地里不好走,我抱着你。”
…………
卫凤娘回来时,已经快天亮了,犹豫了片刻,没敢打扰她家七爷和夫人,在门房里歪着睡了一会儿,得了七爷和夫人已经起来的信儿,才进了正院请见。
宁远叫了卫凤娘进来,“说吧。”
“还好。”卫凤娘扫了眼李桐,宁远眉头微蹙立刻又舒开,“那就好,退下吧。”
卫凤娘低眉垂手退下,没多大会儿,小厮将卫凤娘叫进了练武场,宁远一套拳毕,冷声道:“说吧。”
“是。是在大爷房里找到的,双手吊在床头,腿被人按着,大爷……”卫凤娘垂下眼皮,“阿萝叫的没人腔。”
宁远双手背到身后,面无表情,片刻,扫了眼卫凤娘,“知道这样的事不必惊扰夫人,你懂事多了,从现在起,还回原处当差,反正你粗手大脚,也侍候不了夫人。”
卫凤娘眼里都是喜悦,忙答应一声,垂手退出。
…………
顾大爷连往药铺跑了两三天,到第三天,刚进药铺门,就被两个伙计叉出来,站在街对面,眼巴巴看着玉墨提着一筐子药丸送进铺子里,出来时,斜着他,提起筐子,用力拍了几下,扬长回去了。
顾大爷气的错着牙,恨不能一脚踹飞了玉墨,再把这间药铺一把火烧了。
这是他的奴婢,是他的妾,他的人!
顾大爷气的胸口一阵接一阵的痛,这世道,还有天理吗?这事儿不能这样,不能就这么算了,得想想办法……
顾大爷拧眉半天,突然福至心灵,一个转身,连走带跑。
不远处,一个卖糖条的小贩瞄着他,缀了上去。
顾大爷左转右转,拐进了离大相国寺不远的一条阴暗的小巷子。
小巷子又深又长,四通八达,破烂不堪,小贩将糖条箱子顺手放到一家店铺门口,袖着手缩着肩,紧跟在顾大爷身后,也进了巷子。
顾大爷在巷子里转了几个弯,进了一间大杂院,直奔东边厢房,没多大会儿,顾大爷被人推了出来,“……都说了,晚一天就给,爷什么时候短过你的钱?哎!你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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