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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桐-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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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从昨天酉正一直跪到今天酉正,饭也没吃,就喝了几口水,太太吩咐过了,让姑娘回来就赶紧歇下,可不能再劳累了。”水莲和绿梅端着汤碗茶水进来,水莲递汤送茶,看着李桐说的话,却是给宁远听的。
“我没事。”李桐看起来确实疲惫极了,宁远手一按椅子扶手,想站起来却没挪动,“我问问你家姑娘这是怎么了,立刻就走,不然我不放心。”宁远看着水莲交待了句,水莲装没听见,没理他。
绿梅瞄瞄李桐,再瞄瞄宁远,和水莲一起出了厢房,拉着水莲,一直走到上房最东边,才俯耳过去,“你这是怎么了?你这么撂脸子,不是给姑娘难堪?”
“唉!”水莲重重叹了口气,“你瞧瞧他,成天半夜三更往咱们这儿跑,开头咱们姑娘那个样子,枯木一样,他来过一趟,姑娘就明显活泛不少,他来也就来了,可现在,你说他这是什么意思?”
“也是,”绿梅也发起愁来,“从来还好,也就是十天半个月跑一趟,那时候咱们住在城外,人烟稀少,现在咱们搬进京城,他来的太勤了,万一让人知道……”
“就是啊,他天天这样半夜三更的来,要是让人知道了,姑娘的名声……姑娘是嫁过人的人,本来就招人议论!你说他到底什么意思?真要是对姑娘有情有意,就该光明正大的上门提亲,这算什么?”
水莲忿忿,绿梅退坐到炕上,连声叹气,“可不是,他家跟咱们家,他跟姑娘……我都没敢多想过,不过,我看姑娘那意思,好象没有再嫁人的打算。”
“我跟你说,”水莲挤到绿梅身边坐下,“今天早上,我听万嬷嬷和孙嬷嬷说话,说是有人要跟咱们姑娘提亲呢。”
“真的?”绿梅一句惊讶之后,拧起了眉,“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家,咱们姑娘这样的,就怕上门提的没什么好亲,我觉得小悠姐说的对:象咱们姑娘这样的,要什么有什么,犯不着为了嫁人去嫁人,其实,”
绿梅顿了顿,“宁七爷还是配得上咱们姑娘的。”
“我没说配不上,我是怕……”后面的话水莲没说出来,她是怕宁七爷没看上她家姑娘。
“水莲姐,”绿梅眼珠转来转去,“要不,咱们给宁七爷敲敲边鼓,探一探他的意思?”
“怎么探?”水莲眼睛亮了。
“让我想想。”绿梅手指抵在唇上,拧眉想了片刻,“要不,等会儿你送宁七爷出去,然后就装着……最好话赶话,说等咱们姑娘嫁了人,七爷可就不能象现在这样了。”
“话赶话?”水莲想的脸都皱了,“从厢房门口到月洞门,哪有几步?刚出门又不能说怕姑娘听着,也就是三两句话的事儿,我看,”水莲再想了想,“我就直接跟他说,我们姑娘要议亲了,让他以后别来了,免得坏了姑娘的名声。”
“那也行!”绿梅想了想,点头赞同,反正那位七爷也是个粗人。
…………
厢房里,宁远上身微微向前,皱眉看着李桐,李桐端着碗汤,垂着眼帘慢慢啜了几口,放下碗,看着宁远苦笑,“都说了没事,就是一时感慨。”
昨天刚散了花会,她就得了禀报,当初曾作为陪房随她一起嫁进过姜家,打理两间脂粉铺子的朱掌柜,从城外回来时,路边茶坊家几个小子打出的弹弓子儿,正中马眼,被打瞎一只眼的惊马,驮着朱掌柜,摔进路边的深坑里,朱掌柜的头正好磕在块大青石上,当场脑浆崩裂而死。
从前那一回,朱掌柜也是昨天,也是一样的时辰死的,连她得到禀报的时辰,都一模一样。
那一回,她刚刚得了顾姨娘怀上身子的信儿,接着就是朱掌柜的死讯,那一天,她坐在暖意融融的春光里,听到这一生一死一喜一悲两个消息,心如死灰的感觉,如同就在昨天。
她觉得一切都变了,她希望一切都变了,或者变化越多越好。两天前,她特意打发人去嘱咐朱掌柜,让他这半个月第一不许喝酒,第二不许靠近河湖,甚至水井。
上一回,朱掌柜是因为喝醉了,过桥时失足跌下去淹死的。
他听了她的嘱咐,可他还是死了。
李桐怀着巨大的恐惧,想到了水莲她们,想到了长公主,想到了阿娘,哪一个是改变了的,哪一个……也许都不会改变。
恐惧之下,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跪在菩萨面前,用尽所有的诚意祈祷,可到底该祈祷什么,她却理不清。
“你这样子,肯定不是没事,有什么事不能跟我说?”宁远干脆将椅子往前拖了拖,胳膊肘支在腿上,从下往上看着李桐的脸。
闲听落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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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更了吧,数一下,是第三更,努力第四章,为了新大件!
本闲真是潜力无穷。
顺便一句,不喜欢看作者说看完正文直接翻页,不要留言要求本闲光写文别废话什么什么,因为这是不可能的,闲写文,就是因为废话太多,不说不快,要求一个重症话痨别说话那不是要命么。
最后,呃不,这一句得写到最前,见第一句:
☆、第六百零四章 雾里看花
“没事。”李桐一句不想多说,宁远又往前凑了凑,看着李桐眼里的抗拒,下意识的往回缩了缩,立刻笑道:“你不说我说,我有大事要跟你说。”
宁远的后退让李桐心里一松,端起那碗汤,重新啜着,看着宁远,示意他说。
“你怎么想起来让我问小季什么楚家娘子解家娘子的?”宁远先问了句,李桐三言两语将那天的事说了,“……我想着,也只能是小儿女动了心思,生了醋意,所以让你看看能不能探一探季公子的话,两情相悦才是真正的佳偶。”
“啧啧!”宁远听的啧啧有声,“这些小妮子只会看皮囊。”
“要是只看皮囊,应该个个都看中了你才对。”李桐接了句,宁远愉快的飞扬着眉毛,“你也觉得我长的好看?至少比小季好看是吧?”
李桐露出丝笑容,宁远放松了些,往下滑了滑,坐的没那么正了。
“我跟你说,那天话还没探,我先发现了一门好亲,明家三娘子,你知道吧?她跟小季,是不是天生一对?门户相当,人品相当,处处相当,简直是天作之合,不结成亲家简直天理不容!”
宁远啪啪拍着椅子扶手,李桐一呆,“那墨家?钱老夫人?”
“墨七巴不得呢,当时他也在,你说这个人吧,平时笨的让你看到猪都觉得遇到天才了,偏偏到这事上,他聪明了,求了我好几回了,说要是能牵成明家和季家这门亲事,把他解救出来,他请我一辈子戏酒。”
“那你准备怎么牵这线?”李桐想着明三娘子,至于对她来说,和季疏影至少比和墨七好太多了,顿了顿,李桐又问了句,“季公子对明三娘子?”
“小季那样的人,他不说不好,那就是好,咱们只牵线,愿不愿意在他,咱们又没牛不喝水强按头。”关于季疏影的态度,宁远含糊了一句,后半句却是真心话,他就是牵线,这根不成牵那根,那根不成再找一根,总有能成的。
“上回咱们说汤家那位小娘子的事,得赶紧,墨家小七有了着落,明家那边,可就挑不出比季家更好的亲家了,不然,钱老夫人死捏着不放,这事无论如何也成不了,所以我才急着见你。”
李桐嗯了一声,现在她比任何时候都希望事事都不一样,“明天来不及了,那就后天,我请汤五娘子到城外庄子里赏春,住上一晚。”
“好!你就只管请汤家姑娘到城外庄子里,别的全归我安排!”宁远大包大揽,李桐瞟了他一眼没理他,别的也只能他安排了好吧!
“大事说定!”宁远一幅总算安排好了的样子,手按着扶手将站起来还没起,好象想起什么,“还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
“那就别说了。”李桐也要站起来,宁远却一屁股又坐回去了,“最好跟你说说,我犹豫了这两天,是因为这是姜焕璋的事,不过,现在我又一想,正因为是姜焕璋的事,才不好瞒着你。”
“什么事?”听宁远这么说,李桐神情微凛,也坐了回去。
“一件怪事。”宁远严肃起脸,“就是昨天,小季跟我说了件怪事,说是前一阵子,晋王妃怀过一胎,刚诊出来没几天就滑胎了,这件事,姜焕璋在晋王妃知道自己怀上胎之前,就知道了,不光知道晋王妃怀胎,以及保不住要滑胎的事,他还说,晋王妃流产两个月后,会再次怀胎,这一胎,会顺顺利利生下晋王的长子。”
李桐听到姜焕璋在晋王妃知道自己怀上胎之前就知道她怀上了胎时,脸色就有些微微泛白。
“他为什么……”后面的话李桐咽了回去,他为什么要说这些?宁远却理解为他为什么知道这些。
“前一阵子,长公主有意要将姜焕璋远调外任,姜焕璋不愿意离开京城,离开晋王府,为了求季天官保下他,和季天官说了这些话,小季说,他父亲以为姜焕璋能知道这些,是晋王天命所归,他却觉得姜焕璋知道这些,是妖孽所在,所以才跟我说了。”
宁远声音很低,李桐凝神听的专注,怪不得,他居然要靠这些保住自己了,唉!李桐心里说不出的感慨。
“还有件事,”宁远接着道:“在这事之前,姜焕璋曾经在大相国寺后面一间空院子前,跪了好些天,说是一定要见在院子里清修的老和尚。”
李桐微怔,她不愿意多听姜焕璋以及姜家的事,从张太太到李信他们,更不愿意让她听到,这件事,她真不知道。
“我觉得奇怪,就让人盯着他,后来,一天大雨后,半夜里睛了,睛的满天星辉,大相国寺,甚至整个京城,半点雨雾也没有,可那间院子门口,突然起了阵大雾,雾浓到什么也看不见,雾起的急散的也快,雾散之后,姜焕璋就站起来回去了,我觉得,他应该是见到了想见的人。”
宁远说的很仔细,李桐木着张脸,她知道他想见的是谁了,十数年后,大相国寺是出了件哄动一时的大事,说是某代高僧,在大相国寺某一处闭关三十年之后,平安出关,当时,连皇上都亲自驾临大相国寺,看高僧出关。
那位高僧,后来好象很喜欢姜焕璋,这让姜焕璋在皇上面前平添了许多份量。
姜焕璋想见的,大约就是他了。
“大雾那天,我就起了疑心,再加上小季说的这件事,姜焕璋这个人,只怕有奇遇。”宁远想着听到信儿就直奔京城的邵师,一颗心悬在半空忽上忽下,昨天他做梦梦到晋王登上大位,醒了之后,再也睡不着,翻来覆去的想,要真是那样,他该怎么办?真起兵杀个血流成河吗?
李桐紧紧抿着嘴,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成一团。
“你是不是觉得我想的太多了?”宁远没看到李桐攥成一团的手,他在她面前时,本来就极其放松,这会儿心情又是极其复杂忐忑的厉害,洞察力远不如平时。
☆、第六百零五章 过两天就有了
是不是因为姜焕璋见到了那个她始终觉得怪异无比的老和尚之后,一切又跟从前一样了?
李桐的心象被人紧紧攥住一般,难受的几乎透不过气。
她死而复生的一片茫然,但她觉得姜焕璋并不茫然,她记得那时候她快死了,周围一片惊恐尖叫,她仿佛看到了顾姨娘,顾姨娘拼命要扑进来,那张仙气飘瓢的脸上全是狰狞惊恐,她清晰的听到她在喊:“夫人,怎么办?夫人,你快拿个主意……”
她一直觉得那一幕是她的幻觉,可是……也许不是幻觉,是真的,她死的时候,姜家大难临头了。秋媚和她说过一回,有一次姜焕璋做了噩梦,惨痛的叫了一声:我的儿啊!秋媚说她当时吓的血都快凝住了。
惨痛成那样,他的儿子是死了吧,他是先知而后回?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那个老和尚?
李桐双目呆直,想的出神,宁远看的心惊而害怕,“喂!哎!喂!我叫你呢,听到没有?桐……哎!”宁远连叫了好几声,见李桐毫无反应,心里更害怕了,试探着伸出手在李桐眼前晃了晃,“这位姑娘,你……”
“我没事。”李桐飞快的答了句,“没事,想出神了。”
宁远长长舒了口气,装模作样的抬手在额头上抹了把,“我说这位姑娘,你下次再这么想出神之前,能不能先打个招呼啊?我快吓死了你知道吧?你这两只眼睛,就这样,直勾勾的,最近怪事多,我胆小,唉哟我的心肝唉哟,差一点,就被你吓死了。”
“这点事能吓得着你?”李桐缓过神,“你说姜焕璋有奇遇,什么奇遇?”
“这话说起来有点长。我阿爹年青的时候,跟我差不多大的时候吧,有一回打仗回来的路上,捡了个只有半口气的饿殍,我爹年青时挺倔,说是既然救了就得救活,几乎请遍了天下的名医,人参鹿茸要多少给多少,花了不知道多少银子,救活了。”
宁远一边说一边往下滑,没骨头一般软在椅子里,李桐坐的端直,专心听着。
“我小时候,邵师,就是那个饿殍,还没怎么好,成天躺在床上,活死人一样,除了阿爹,他不见别人,我小时候淘气,有一回偷偷溜进去,为了看他是活人还是死人,他坐起来,直直看着我,我被他看的有点害怕,冲他喊,你看什么看!他说了两个字:生机,是这两个音,不知道是哪两个字。”
宁远双手扣搭在肚皮上,眉头微蹙,“他说了话,我就没那么怕了,走到他面前,问他,你是死人还是活人?他又说了两个字:死人,我当时笑的前仰后合,说你骗人都不会骗,死人怎么会说话?”
“邵师现在还活着?”李桐低低问了句。
“嗯,后来几年,他渐渐好了,常在院子里走动,不过从来不出院门,他白天睡觉,夜里观星,一看一夜,阴天下雨也观星,他替宁家人批八字,不象文二爷说的那些算命先生,他说的极其明确,从来没说错过。”
宁远往上挪了挪,“他给大姐批命,说大姐三十六岁死于毒。”
李桐抬手捂住嘴,低低的惊叫了一声,从前,宁皇后享年三十六岁,死于杨太后一杯毒酒。
“我当时也吓坏了,”宁远故作轻松的耸了耸肩,“你别怕,后头还有呢,后来,就是去年,二月底三月初的时候,他突然发了话,说有人逆天改命,天道有变,跟阿爹说,要是阿爹有什么想法,可以让我进京,天道变化不定,也许有机会。”
“你是说,姜焕璋是那个人?”李桐声音有些嘶哑,是姜焕璋,还是她?还是他和她?
“我觉得是。”宁远沉默片刻,接着道:“我已经让人传话回去,邵师已经启程往京城来了。”
李桐的脸微微有些泛白,这位邵师,往京城来了,他到京城之后会怎么样?
“别怕,姜焕璋就算逆天改了命,可他遇上了我,算他倒霉,你放心,他再怎么改,小爷我都得给他掰回去!”宁远信誓旦旦安慰李桐,他不说还好,这几句说完,李桐眼泪都快下来了。
李桐的脸色再没缓过来,宁远不停瞄着她,隐隐约约觉得,好象自己哪儿说错了,或是做错了,却又怎么也想不出来哪儿不对,刚琢磨着怎么不动声色的问一问,李桐站起来,“我累了,明天还要打点安排后天出城的事,就不多陪七爷说话了。”
“对对对!你是累了,瞧我,一说起话就忘形,你好好歇着。”这一回,宁远一跃而起,往后退了一步,看着李桐越过他进了上房,深吸了口气,转过身,一步踩出去,顿了顿,再踩一步,一步快似一步,出了厢房,再顿住步,恢复了常态,沿着游廊,闲闲散散的往外走。
水莲从上房掀帘出来,冲宁远似有似无的福了一福,看起来十分冷淡,“我送七爷出去。”
“不用不用,我……常来常往,不用送。”宁远打量着水莲,有些纳闷,这丫头今晚上这态度可不怎么对,他哪儿得罪她了?他哪敢得罪她们!
水莲说完,欠身一让,已经往前走了,宁远跟在后面,瞄着水莲,等她说话。
到了月洞门口,水莲站住,一张脸绷的十分严肃,“七爷,婢子冒昧,可有句话,不得不说。”
“你说你说,有话你随便说。”宁远态度谦和极了。
“以后,七爷不要再来了,七爷整天这样半夜三更高来高去,万一让人知道,我们姑娘的名声就全毁了,再说,我们姑娘总是要嫁人的,七爷这样来来去去,让我们姑爷怎么想?”
“你们姑爷?”宁远差点叫起来,“你们哪儿来的姑爷?”
“七爷这是什么话?”水莲怒目宁远,他这话什么意思?打量着姑娘再也嫁不成了是吧?“现在没有姑爷,以后还能没有?说不定这两天就有了!哼!”水莲气的一甩袖子走了,宁远呆在月洞门下,好半天,啊了一声,“这两天就有了?”
☆、第六百零六章 福寿双全
宁远转身就往回走,走了几步又一个急转身,大步留星出了月洞门,一直冲到角门前,伸手要推角门,突然又一个转身,几步冲回月洞门,站在月洞门下,深吸深吐了几口气,嘴里念念有词,“淡定淡定,泰山崩……急乱不作决定,先回去!”
宁远这回再转身,冲出角门走了。
…………
周贵妃是个疼孩子的,大皇子和四皇子两个,从小的时候,一声哭出来,保姆乳母没跟上,那就是大罪,等到大了,要什么都是一声,稍慢一慢就不得了,随国公和周副枢密等人,都是侍候两位皇子侍候惯了的,知道脾气,一个从太子那里挨了踢出来,回府喝口水就开始张罗挑人的事,一个领了太子的吩咐出来,立刻就打发人去接阿萝。
阿萝回到软香楼,还没来得及喘匀气,把看到的那场热闹跟多多好好说说,来接她的人就到楼下了。
杜妈妈一口气跑上楼,脸色煞白,一把揪住阿萝,声音都变了,“你又跑哪儿去了?你又闯了什么祸了?你干什么去了?”
“没干什么。”阿萝愕然看着急的失态了的杜妈妈,“妈妈这是怎么了?”
“不得了了!”杜妈妈哭出了声,“到现在你还瞒着我!随国公府打发人来了,说奉了老祖宗的吩咐,来接你进府!傻阿萝啊,你活不成了!”
“随国公府?老祖宗是接我进府,又不是一顿乱棍打死我?妈妈……”阿萝懞圈儿了。
“你这个傻孩子!这接进府不过是个说法,你不进府,她想害了你得多难,可你要是进了府,傻萝啊,那大家里死个丫头小妾,连声响都没有!你想想,她接你进府干什么?这是想害了你了!”杜妈妈悲伤无力的看着阿萝。
阿萝啊了一声,两只手举起来又放下,放下又举起,“让我想想!妈妈别说话,让我想想,多多也别说话。”
“我没说话。”多多一边抖,一边嘀咕了一句。
“妈妈,说不定是接我进宫,转个手,进宫!”阿萝手一挥,“就刚刚,六爷带着去见太子了,太子说晚上来看我,后来……就出来了,说不定是接我进宫,妈妈别净想坏事,大师给我批过命,说我福寿双全,福,寿,寿!双全!”
阿萝一只手竖起一根指头,几乎贴到杜妈妈脸上。
“你去见太子……”杜妈妈看着阿萝,重重叹了口气,又叹了口气,再叹一口气,“萝啊,七爷怎么吩咐你的?你看看你?你……”
“妈妈,别说了,就算不是去送死,进宫,也跟死差不多,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就是自作自受,妈妈,要不去找找七爷?”阿萝抹一把眼泪,又升起希望。
“人就在外头,立等着要带你走,怎么找七爷?就算七爷把你当皇后娘娘那样护着,他飞都来不及!既然这样。”杜妈妈一边拉着衣襟,一边飞快的转着心眼,“你等着,我去探探话。”
“叫上来,咱们一起探话!”阿萝紧跟了一句,杜妈妈想了想,点头,“也好。”
片刻,杜妈妈带着个衣饰奢华、带着股子昂然之气的婆子上来,婆子一上来,一脸的笑,眼里满是鄙夷,一边深曲膝见礼,一边上上下下打量着阿萝。
杜妈妈紧盯着她,见她这样恭敬,暗暗松了一丝气,越恭敬越好。
“是谁让你来的?”阿萝扫了眼杜妈妈,问道,她和杜妈妈配合多年,十分默契。
“除了我们老祖宗,还能有谁?阿萝姑娘这一身就挺好,这就跟我走吧,什么都不用收拾,就是收拾了,以后也用不着。”婆子答了话,接着催道。
“是到你们府上?”阿萝再瞄杜妈妈,再问。婆子笑着没答话,只催促,“阿萝姑娘,赶紧走吧,迟了可不好。”
“我倒不是收拾衣服什么的,这几年我攒了不少金银细软,总得带上。”杜妈妈晃了晃手腕上的金镯子,阿萝就明白了。
“那倒是……那姑娘赶紧收拾收拾。”婆子一脸干笑,那宫里,还真是有银子跟没银子完全两样。
“多多,去收拾收拾。”阿萝吩咐了多多,再瞄着杜妈妈,见她摸了摸鼻尖,接着笑道:“我带上我的金银珠宝,多多肯定要跟我一起,还有杜妈妈,都是自小侍候我的,我到哪儿,她们都得跟到哪儿。”
婆子回头看了眼陪着一脸笑的杜妈妈,再回头看看阿萝,心里有几分明了,接她进宫这事,大约她早就知道了,这银子要带,人手要带,心眼儿真不少,也是,心眼要是少了,能哄得太子把她这么个不清不白的娼妓接进宫!象她这样的人,最会侍候男人,那些大家闺秀跟她可没法比,说不定,她还真能飞上枝头变凤凰,成了第二个贵妃娘娘呢。
婆子想到这儿,脸上眼里的神情就变了,连浑身上下那股子味儿,也从昂然飞快的滑到恭敬里,“那是应该带着,不然岂不是委屈了姑娘?”
杜妈妈慢慢舒了口气,冲阿萝使了个眼色,走上前,熟练之极的塞了张银票子到婆子手里,“嬷嬷,您指点一句,这一趟接过去,是在贵府上周转几天,还是……我们也好准备准备。”
“可不敢当。”婆子收了银票子,压低声音笑道:“上头吩咐,接了阿萝姑娘,前门进后门出,车都不下,就往宫里去了。”
杜妈妈长长松了口气,转头扫了眼一脸得色的阿萝,和婆子陪笑道:“这样最好,不瞒嬷嬷,我们姑娘一直担心转来转去误了时辰,嬷嬷也知道,太子脾气急,说一句,那就是立刻要到的。”
“可不是,太子爷就是这样雷厉风行,恭喜阿萝姑娘了,这往后,可就不得了了。”婆子这话,怎么听都透着股儿酸溜溜的味儿,一个下三流的娼妓,就这么飞上了高枝,过几年生了儿子……唉哟哟唉,这世上的事儿啊,可真是让人看不透!
闲听落花说
第二更,三月最后一天了,大家赶紧看看,有月票扔给锦桐啦,不然过了12点就作废了,不要浪费。
明天的保底……那个啥,大家有得剩,的话,就给个一张两张的吧。
给不给都爱你们。
☆、第六百零七章 突变
杜妈妈一颗心彻底放下来了,笑着往下让婆子,“嬷嬷先到楼下喝杯茶,让我们姑娘收拾收拾,换件衣服,说不定一进去就得去见太子,收拾好了,太子高兴,大家也跟着高兴。”
“那也是。”婆子当然是能给多少方便,就给多少方便。
杜妈妈安排好婆子,急急忙忙再上楼,多多已经收拾好一个大箱子,一个大包袱,阿萝呆站着发怔。
杜妈妈看着箱子和包袱,正要说话,阿萝一个转身,直瞪着杜妈妈道:“妈妈,我不进宫!你赶紧去找七爷,不行,你下楼看着那个婆子,多多,赶紧去找七爷!”
“糊涂!”杜妈妈真是气儿不打一处来,“找七爷又能怎么样?难不成太子让你进宫,七爷能拦得下来?”
“那?唉!我真是……”她真是把自己坑进死地里了,七爷让她安生半年一年,她怎么就那么沉不住气呢!
“那怎么办?进了宫,跟关进大牢有什么分别?比大牢里还惨。”阿萝快哭出来了。
“稳住!”杜妈妈看着阿萝,胸口一阵接一阵闷气,“先把眼前的事应付过去,让进宫赶紧进宫,先把命保住,唉,这话我不得不跟你说个一句两句了,你这个傻萝,怎么不想想,七爷为什么让你等一等,难道等太子当了皇上,就有办法了?”
“嗯?”阿萝呆了下,这会儿反应快了,“可太子都立了,还能怎么样?”
“该怎么样就怎么样!这事儿折子戏里多了,你进不进宫,七爷的事还是七爷的事,照我说……”杜妈妈脑子灵光,“你进了宫,在太子身边,说不定还能帮七爷一把,到时候,七爷是个仗义人。别哭了,也只能这样了,你听妈妈说,以后可不能再胡闹了,你看看你,今儿闹明儿闹,这都闹成什么样儿了?”
杜妈妈说的心头火起,她养了这么个蠢妮子,还以为能把养老钱赚出来,谁知道,养老钱不一定赚得到,命说不定得搭进去。
“赶紧走吧!就照刚才说的,我跟你一起进宫,我得看着你!”杜妈妈恼起来,也不跟阿萝多啰嗦了,推了阿萝一把,又指着多多脚下的大箱子,和那只大包袱,“包袱拿着,箱子还放回去,都拿进去,连点后路都没了!”
“那要让人偷了?”多多背起包袱,一脸担忧。
“你也是个笨货!阿萝是进宫侍候太子,谁敢偷她的东西?不要命了?”杜妈妈真想给多多一记耳光。多多急忙点头,用力将箱子推回去,扛着包袱,急急忙忙下了楼。
车子进了随国公府,果然,停也没停,就直接从角门出去,沿着皇城根儿,一路往北,阿萝从帘子缝里看着高高的、通红的宫墙,眼泪一串儿一串儿往下掉。
绕了大半个皇城,车子进了只能容一辆车子通过的角门,几个老内侍探头进来看了看,就挥手放行了,车子又走了没多远,停在一间极小的院子里,院子里,三五成群的站着十来个十几岁年纪,个个都生的十分漂亮的女孩子。
杜妈妈和多多跟在阿萝后面下了车,两个一身宫装的婆子过来,板着脸过来,问了句,“阿萝是哪个?”其实不用问,一眼就认出来了,两个婆子也不解释,一左一右架着阿萝,进了旁边的小屋。
多多急的就要往前扑,被杜妈妈一把拉住,“你干什么?那是规矩!”
进宫侍候的人,见贵人之前,都得先检查一遍,再洗涮干净才行呢。
多多安静下来,背着大包袱,眼睛溜来溜去看稀奇,她这是头一回进宫。
杜妈妈打量了四周,又挨个看那十几个小娘子,越看越觉得不怎么对劲,想了想,从怀里摸出一张银票子,挪到守在院门口的老内侍面前,垂下袖子掩着手,将银票子塞到老内侍手里,低低问道:“中贵人,这些小娘子,都是要到太子殿里侍候的?”
老内侍捻着银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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