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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奸妃我怕谁-第1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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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月光,苏若离那张脸白皙干净的小脸看起来特别清纯,又是那样的无害。
若让龙辰轩评价什么时候的苏若离最可爱。
他的答案一定是睡着的时候。
这会儿人都睡着了,而且睡的特别死,龙辰轩便无所顾忌起来,直接伸手抚在了某人的脸蛋儿上。
莫名的,他竟感觉到了一抹湿润。
待他细瞧,竟是泪。
所有旖旎的心思在这一刻化作灰飞,龙辰轩默声凝视榻上的女子。
明明看上去那么坚强的人,连生死都置之度外,又该是怎样残忍的事会让你连做梦,都耿耿于怀……
窗外,风起。
那抹绛紫色的长袍隐于参天古树之间,在夜幕的笼罩下,让人看不真切。
风洛尘一路跟随苏若离来了皇宫,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事。
所以在沈醉跟龙辰轩之间,自己的小师妹终究还是选择了龙辰轩。
到底是何种力量,才会让苏若离有这样的选择?
除了爱,还有别种解释么。
心,莫名有些痛。
不管是沈醉还是龙辰轩,都不可能是这场较量的赢家。
所以龙辰轩,注定不会给苏若离幸福!
倏然,夜幕中有一只乌黑的小鸟俯冲下来,风洛尘抬手间,那只小黑鸟落在他手肘的位置。
待他拆下信筒,取出密笺展开,上面赫然写着,
‘速去大燕,与燕王交涉燕赵边陲之争,另,保卯宿儿周全。’
能让堂主亲自书写在密笺上的,自然都是极为紧要之事。
眼见大周这盘棋到了最精彩的地方,齐魏两国也已向神沐堂有所表示,赵王亦愿投诚,眼下只差燕王。
而中原五国里,最难应付的就是燕王。
至于卯宿儿,风洛尘明白,堂主之所以看中他,便是因为他的师傅是庄奴,也就是当年的牧容。
在将密笺销毁之后,风洛尘放飞了手里的小黑鸟,视线重新落在锦鸾宫的窗棂上。
若龙辰轩不能给你幸福,若离,师兄不会任由你做出错误的选择……
大周皇城里发生的任何事,但凡与沈醉有关的,皆会在五日后顺延传到淮南顾府。
此时顾府正厅,顾如是紧盯着手里的密件,美眸寒如冰霜。
一侧,炎冥颇为担心,“又发生什么事了?”
“师傅去见了三王,想来是要有大动作发生。”顾如是将密件递到炎冥手里,美眸直视厅门,眼底光芒愈渐寒冽。
自沈醉与龙辰轩闹翻至今,顾如是满心所想就是回到皇城,与师傅并肩作战。
她觉得,现在当是师傅最艰难的时刻。
而催使她必须回去的关键在于,苏若离弃皇后位,回了国师府。
拿炎冥的话说,这里面必有对主人不利的阴谋。
“你下去准备,我明日回皇城。”没给炎冥反驳的机会,顾如是直接道出心中所想。
这一次,炎冥并没有反对,“我也回去。”
“你不要!”顾如是陡然回眸,“顾府跟寒门正是对峙的时候,整个府里你是最了解寒门打法的人,你我怎么都要留下一个。”
炎冥还想再说,却被顾如是止住,“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见顾如是心意已决,炎冥无奈点头,转身出了厅门。
房间里,顾如是搭在桌边的手渐渐攥紧,她可以输了生意,也可以不要顾府。
但她这一生,唯一不能输的,就是沈醉……
与此同时,寒门内,段清姿也得到了同样的消息。
依着寒子念的解说,皇城里那两个人已经剑拔弩张,对决一触即发。
然尔在段清姿看来,不管是龙辰轩赢还是沈醉赢,她都不在乎。
她在乎的是身在局中的苏若离。
第七百三十七章我想回皇城
如果没有苏若离,她无法想象自己的下半生,该是怎样的凄惨。
“我想回皇城。”在段清姿表达出这样的意愿之后,寒子念果断拒绝了。
那样一个龙潭虎穴,自己跳进去都未必能全身而退的地方,怀里这位又单纯又善良,又貌美如花的娇妻去了,跟给人家送菜有什么分别。
而且那里是段清姿的伤心地,他万万舍不得自己的夫人再去回忆那些过往不可言说的痛。
“你根本不用替你那位小师妹担心,活的比猴儿都精,若连她都不能自保,那你去了也是无益。”床榻上,寒子念揽着自己的娇妻,这样说。
“可我总该为她做点儿什么。”段清姿知道自己智商比不得苏若离,可她总不好就这么远远旁观,亦不能。
“给她留一条后路,留一线生机,这便是你现在应该做的。”
寒子念说话时坐起身,自怀里取出一张看起来有些残破且泛黄的牛皮纸,缓慢展开。
与寒子念相处的多了,段清姿很清楚他此刻的表情有多凝重,于是亦坐起来,满目疑惑,“这是什么?”
“是我寒门至宝。”寒子念将牛皮纸铺到段清姿眼前,“这是一张地形图,是历代寒门祖先临终之前,将自己最为宝贵的财富藏匿起来的地形图。”
“宝……宝藏啊!”段清姿愕然不已。
寒子念摇头,“不是宝藏,寒门历代祖先最不看中的东西,就是金钱。”
对此,段清姿有些无语。
这世上本就没有公平可言,就像有些人穷极一生都在追逐财富,拼尽力气,拼掉尊严却也未必会得到想要的东西,如她。
而有些人生来就能坐拥无数金山,这些坐拥金山的人,却在抱怨钱财是最无用的东西。
“那这是什么?”段清姿伸手拿起眼前的地形图,狐疑问道。
“想来你应该在苏若离嘴里听到过十大神兵的事。”寒子念刻意朝窗外瞄了两下,压低声音。
段清姿点头,当初为了得到十大神兵,顾如是还毫不吝啬的把自己送到了寒子念的床上。
“聚齐十大神兵,便可得大周开国皇帝龙御的宝藏,是有这样的说法吧?”寒子念循序渐进。
见段清姿一脸狐疑的看过来,寒子念继续道,“其实不然,就算有十大神兵,若没有金匙,也是无用。”
段清姿陡然一震,整个身子立地化石,她这是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吗?
“这个秘密没人知道,除了我。”寒子念将段清姿手里的牛皮纸拿过来叠好,“现在多了一个你。”
“你……你什么意思?”段清姿一脸茫然,完全参不透寒子念此刻的真实想法。
“为夫的意思是,你不能去皇城,若哪日皇城巨变,你要留着这个东西替苏若离转败为胜。”
寒子念一直没有与龙辰轩断了联系,所以他很清楚除了龙辰轩跟沈醉之外,暗处那股势力也在跃跃欲试。
这一场旷日持久的对决战,到底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而关于‘金匙’的秘密,他也一直没有说出来,包括对龙辰轩。
确切说,这是他为龙辰轩亦为自己留下的,最后的杀手锏。
夜,浓重幽远。
谁也不知道这黑云笼罩下的大周皇朝,未来将会发生怎样的巨变……
且说苏若离自锦鸾宫睡醒之后,直接从密道回了国师府。
然后就听到了一条了不得的消息。
就在半盏茶之前,闲王龙朝夕来了国师府,这会儿就在沈醉的书房里。
苏若离一直以为三王的出现,会让龙朝夕活的格外小心。
不成想那老头儿非但明目张胆去了驿馆,这会儿竟直接来找沈醉了。
如此反倒让人觉得他光明磊落。
当然,也不排除龙朝夕刻意为之。
其实苏若离也怕呵,倘若龙朝夕是下一个龙千绝可肿么办呢!
书房里,龙朝夕与沈醉差不多品了一壶茶,客套话说的他们自己都嫌烦了。
最后还是龙朝夕沉不住气,“老夫此番来除了讨几杯雨前龙井之外,便是想知道,国师大人到底用了什么方法请动三王的?”
沈醉知道龙朝夕会问,也早就想好了措辞,“沈某以为,闲王今日不该来。”
“可我来了。”龙朝夕何尝不明白自己当避嫌,可就像牧容说的,他得活个明白。
沈醉沉默,尔后舒了口气,“三王欠沈某一个人情,先皇曾想过动他们,被我劝住了。”
那日驿馆,李玉特别嘱咐过沈醉,若龙朝夕问起,便这样回答。
龙朝夕笑了,特别无奈,亦特别伤怀。
“你们一个两个的,到底要骗老夫到什么时候?”龙朝夕明显不相信沈醉的说辞。
就在沈醉再欲开口时,龙朝夕抬眸,苍老容颜上,那双黑眸如鹰隼般看过去,“不说三王,只说你!”
见沈醉没有反驳的意思,龙朝夕沉声抿唇,
“这么多年,从前朝到现如今老夫一直想不通,如你这般淡泊名利之人,怎么就把名利看的这么重!为了那把皇椅你可谓机关算尽。”
沈醉沉默,面色无波,心底却是难以言喻的苍凉。
“老夫一直以为是我老眼昏花错看了你,你根本就是个工于心计的小人,直到三王的出现,老夫终于明白了,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什么,为了谁!”
龙朝夕说的分外激动,黑眸泛起血丝,声音都有些颤抖。
然尔沈醉却似根本听不懂一样,“沈某就是个工于心计的小人。”
“你不是!你是为了他,为了紫衣侯!”龙朝夕到底是低估了沈醉的心性。
在他提及冷夜的那一刻,沈醉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波动的痕迹,双眼似古井无波。
“老王爷高看沈某了,莫说沈某与紫衣侯素未谋面,就算有幸相识,我倒想不出紫衣侯凭什么会对沈某有这样的要求,算起来,紫衣侯在世的时间,沈某也不过是十来岁的孩提。”
“老夫知道,这件事解释起来根本没有可能,但这世间没有可能的事,发生的太多。”龙朝夕情至深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儿。
第七百三十八章面子这种东西
他知道面对一个小辈掉眼泪有失体面,可面子这种东西,他早在几十年前就已经丢干净了。
对面,沈醉喉咙不由的滚动一下。
入朝为官二十载,他看龙朝夕的次数不下万回,却没有一次在这位老人脸上看到过这样伤怀的表情。
师傅的为人,当真了得。
“沈某承认这世间有奇迹发生,但可惜,老王爷想要听到的奇迹,至少在沈醉身上没有发生。”沈醉感念龙朝夕对师傅的真诚。
正因如此,他才不能如实告之,徒让龙朝夕无端卷入这场没有硝烟,却势必要分出生死的战争。
龙朝夕抬的抹泪,“可老夫始终不相信三王与你之间的关系,仅是如此。”
但见沈醉再言,龙朝夕摆手,“你若不想说便不说,倒不用编排着骗老夫,我虽老了,却也不糊涂。”
龙朝夕知道,再聊下去结果亦不会有任何改变,索性起身。
“沈某恭送老王爷。”见龙朝夕离开,沈醉登时站起来,双手拱拳。
行至房门,龙朝夕突然止步,“如果那个人是有什么遗言留下来,只要你说,老夫……”
“老王爷!”沈醉突然开口,打断龙朝夕的话。
有些话一旦说出口便再也收不回去了。
不是因为有谁会听到,是因为当你把话说出口的时候,心也就跟着变了。
再不是心如止水,而那一丝丝涟漪到底会在未来掀起多大的波澜谁也不知道。
沈醉明白龙朝夕对师傅的尊崇跟忠心,正因为明白,他才不想让龙朝夕涉入其中。
这件逆天之事,有他替师傅完成就够了……
龙朝夕微怔,深邃黑眸紧紧盯着沈醉。
“沈某的意思是,子虚乌有的事情,老王爷就不要再想了,慢走。”沈醉说话时,微俯身,拱手相送。
龙朝夕终是无语,迈步离开书房……
且说龙朝夕既敢到国师府来,便没打算隐瞒。
所以自其离开后,几乎整个皇城的人都知道他来过。
适夜,苏若离正在自己房间里发呆,想来想去都不觉得龙朝夕身上有可疑之处,偏偏他的表现又是那么的可疑。
莫名的,苏若离甚至怀疑龙朝夕会不会是神沐堂的堂主。
别怪她脑洞大,这个世界变化大呵。
就在她百思不得解之际,翡翠玉桌下面突然传出动静,待她弯腰,分明看到玉桌底下的青石板渐渐松动,然后那个身为一国之君的龙辰轩就从里面钻出来了。
苏若离表示无语,你好歹也该注意一下身份,就不能来的体面一点儿么!
龙辰轩也很无奈,他倒是想从正门来,这不是怕被看到么。
“你来的倒是快,不过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什么都没听到。”苏若离仿佛已经猜到龙辰轩来的初衷,当下浇了他一盆冷水。
她不是不想偷听龙朝夕跟沈醉在聊什么,可自己尚还在沈醉怀疑的名单里,稍有个风吹草动,她就很有可能被沈醉彻底怀疑上。
不管前世今生,这都是她最怕的。
听到苏若离这样说,龙辰轩的确有些失望。
但好在他来的目的并非如此,他是来看苏若离的。
这么些年,从未领悟到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句话真正含义的龙辰轩,终于在他快到三十岁的时候,深深感受了一次。
原本同在皇宫,吃住都在一个屋檐下还不觉什么,这会儿苏若离跑回国师府三天两头见不着人影儿,龙辰轩心都跟着长草了。
尤其昨晚一起睡过之后,他就再也不能忍受与苏若离长久不见的分别之苦。
原谅他这么一个做大事的人,会在如此紧要的时局下儿女情长了一把。
爱情果然是个能让人着魔的东西。
当然,龙辰轩打死都不会说自己大老远跑过来,就是为了想见苏若离,那样搞不好会被暴揍一顿。
“朕怎么都没想到,皇叔会在如此敏感的时期,三番两次挑战朕的底线。”此刻坐在桌边的龙辰轩,端起茶杯,状似深沉道。
但他说的,也是真话。
龙朝夕的确已经超出他容忍的底线。
纵然他不怀疑龙朝夕的动机,但朝中却颇多说辞。
毕竟三王的出现令沈醉与当年前蜀紫衣侯的关系扑朔迷离,龙朝夕又在紫衣侯手下当过差,且是最得力的帮手之一。
龙辰轩不怀疑,不代表朝中那些官员没有想法,尤其是那几位经历两朝的元老尤甚,他们今晨已经向自己谏言了。
除了收回龙朝夕手中一切权力之外,更希望他能对三王动手,以绝后患。
“我也没想到一向低调的闲王近两日会表现的如此高调。”苏若离手搥香腮,亦对龙朝夕怒刷存在感的行为表示不能理解。
如果他是神沐堂堂主,不更应该窝在一旁看热闹才对么。
“差点儿忘了,朕给你送东西来了。”龙辰轩说话时自怀里取出一张密笺递过去,“最好的临摹师,保证邢弈看不出来。”
苏若离接过密笺,上面的内容与之前邢弈所写一模一样,唯独不一样的,便是用朱笔划掉了一味草药。
至于邢弈亲笔写的那张密笺,她留下了。
临摹这玩意,就算再怎么像也还是有破绽可寻,沈醉便是这方面的高手。
所以她把原来那份真迹握在自己手里,待时机成熟,演一场好戏。
就在苏若离收起密笺时忽觉某人正盯着她看,那眼神儿,好似要从她脸上看出一朵花来。
“看什么呢?”苏若离狠瞪龙辰轩一眼。
“今晚回锦鸾宫吗?朕好早做准备。”龙辰轩无比期待的看向苏若离,薄唇勾起,露出洁白皓齿。
诚然昨晚苏若离解释自己迷路了,但龙辰轩却认为眼前这个女人必是与自己存的同样心思。
第七百三十九章透心凉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于是苏若离就呵呵了。
你当老娘跟你玩过家家呢?
一个搞不好咱俩都得透心凉!
“滚!”苏若离无比简洁明了的表达了自己的意见。
热脸贴了冷屁股,龙辰轩顿时变得特别委屈,“你就不想朕么!”
苏若离也想,偶尔闲下来的时候会有这么一个人从脑海里浮现,但她更想活下来。
这个世上,没有什么比活着更有意义,活着谈情说爱总比做一对亡命鸳鸯更令向往。
“说实在的,朕就从来没见过你像对沈醉那样对朕!”在被苏若离拒绝后,龙辰轩恨恨道。
苏若离都不知道龙辰轩在羡慕什么,“相信我,那绝对不是你想要的。”
眼见苏若离脸上果真笑出一朵花来,龙辰轩莫名有些冷,好似后颈有小凉风飕飕刮过,惹的他没来由的哆嗦一下。
这一刻,龙辰轩忽然想到昨夜里,苏若离睡梦中落下的眼泪,隐隐呓语还问了许多次为什么。
到底伤有多深,才致她如此心心念念,连做梦都不得解脱……
龙辰轩视线凝结在苏若离的脸上,隐隐泛起一丝心疼,莫名的手随心动,指尖就那么毫无预兆的触到了某人白皙间泛着绯红的脸颊。
‘啪—’
犯花痴犯到老娘头上了!
在被苏若离打落手指之后,龙辰轩非但不觉尴尬,反尔极为严肃的站起身,“不管你以前受过多少苦,跟着朕,我会让你幸福长安。”
真的,这应该是苏若离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
好像自跟着龙辰轩至今,她没死也扒了几层皮,这会儿说幸福长安,你确定你吃药出来的?
又是谁给你的自信呵。
龙辰轩走了,被苏若离一脚踹进密道里。
拿苏若离的话说,你能把你的命保住,老娘就已经烧高香了,你根本不知道你面对的是怎样的对手,可是老娘知道……
翌日,让所有人都没料到的是,龙朝夕在金銮殿上自贬为民,交出手中所有权力,即便原本就没有多少权力,但他还是一样不留。
除此之外,闲王的封号也被他摘掉,如果不是龙辰轩坚持,龙朝夕甚至要搬出闲王府。
那些阴谋论者对此十分担忧,甚至惊恐。
想当初龙千绝造反之前,就是这副看破红尘的样子。
结果呢,大周差点儿变了天。
跟龙千绝相比,龙朝夕明显更加彻底。
御书房内,龙辰轩让王公公给龙朝夕搬把椅子,却被婉拒了。
“草民现在无官无职,实在不敢造次。”龙案前,那位面露沧桑的老者一身素朴的褐色褂子,头顶银发以木簪攒在脑后。
这么多年来,这是龙辰轩第一次看到自己皇叔无比轻松且快意的站在面前。
过往龙朝夕虽也表现出不问世事,混沌度日的样子,但龙辰轩看得出,他并不轻松。
“皇叔何必……”
“草民惶恐,皇上就……不要再叫皇叔了吧。”龙朝夕谦谨拱手,越发低头。
龙辰轩沉默,片刻后让王公公退出去,殿门紧闭。
“值得吗?”这里没有外人,龙辰轩只求一个明白。
许料到会有这样的问题龙朝夕想都没想,直接点头,“值得。”
御书房里一片沉寂,龙辰轩握在扶椅上的手微微攥紧,“一时的主仆情谊,当真比血统还重要?”
没给龙朝夕回答的机会,龙辰轩声音渐重,“皇祖父对你,是格外开恩的!”
“草民明白……但人活在这个世上,多多少少都该为自己想要坚持的真理或是义气努把力,如此在闭上眼睛的一刻,才敢说问心无愧。”
龙朝夕见龙辰轩神色依旧浓重,惨淡抿唇,“皇上为君,自然不懂得为人臣子的那份赤胆忠心,草民承认自己辱没了‘龙’姓,但好在未失了‘忠义’二字。”
龙辰轩终是开口,“所以皇叔用自贬为民的做法,支持沈醉?”
龙朝夕摇头,“关于沈醉与三王的关系,老夫见过三王亦见过沈醉,他们的说辞完全一致,与紫衣侯无关,所以老夫所作所为,便与沈醉跟三王无关。”
这只是一种态度。
既是如此,龙辰轩还能再说什么呢。
“皇叔就真的不担心,朕会丢了龙氏一族的江山吗?”龙辰轩明明知道答案,却还是忍不住想问。
整个皇城乃至整个大周,他能信得过的亲人,不多了。
龙朝夕沉默。
犹记得当年,紫衣侯也问过他同样的问题,你就真不担心有本侯在,这天下终究姓不了龙吗?
可这天下与我何干?
龙朝夕始终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走出御书房的一刻,他顿时觉得这么多年萦绕在整个皇城上空混浊到令他呼吸不畅的空气,新鲜了……
且说国师府内,连续三天的诚惶诚恐之后,邢弈终于在第四天得到答案。
药方有问题,多了一味四方草。
因为自己收到的回信里,那味四方草被勾抹掉了。
如此可以证明,沈醉在怀疑他!
但也只是怀疑,若有确凿证据,自己有可能早已身首异处。
原本邢弈以为神沐堂堂主应该会想到这一层,且安排他接下来的行动。
而且奇怪的是,他之前朝神沐堂发回去的密件,到现在还没得到回复。
说明什么?
现在神沐堂堂主又似乎不想除掉苏若离了?
倘若邢弈够聪明,他现在就该离开国师府,沈醉怀疑他,苏若离又时不时的吓唬他,留下来除了等死还有别的下场吗?
但他没有。
因为他接到了五师姐顾如是的来信……
此刻药室内间,邢弈正将自己准备好的药材,一样一样扔进雾气氤氲的木桶里。
随着药材被热水浸润,木桶里水的颜色愈渐深暗,不时还会有浓重的草药味儿飘际出来。
这时,房门开启,一身素白的沈醉自外而入,清绝淡雅,宛若嫡仙。
“徒儿叩见师傅!”见来者,邢弈立时搁下手中药材,恭敬拱手。
沈醉瞄了眼木桶,又看了看刚刚被邢弈搁在旁边的四方草,薄唇浅抿,“无论从哪方面讲,锻体术最重要的还是基本功,药澡只是辅助,并不能作为主要提升功力的手段。”
“徒儿明白。”邢弈重重点头,国字脸上半点异样的表情也没有,虔诚至极。
第七百四十章怀疑邢弈
沈醉没有立时离开,而是上前两步走到木桶前,把手探进水里微微运气,“以内力搅动,可以加速药物吸收,一会儿你进去的时候,也要稍稍释放出一些内力,懂吗?”
邢弈点头,之后将刚刚被他搁在桌边的四方草捡起来,扔进桶里。
至此,沈醉终是相信,自己多虑了。
而引起自己怀疑邢弈的原因,便是那晚苏若离的一番说辞。
即便此刻印证邢弈没有嫌疑,沈醉也未将责任推到苏若离身上,她那样想也是人之常情。
这就是爱,让人连最基本的警惕心也没了。
沈醉出去之后,邢弈暗自狠吁口气,原本他只是想拿四方草做做样子,不成想沈醉竟然没有离开,那会儿他若不把四方草放进去,后果不堪设想。
眼下的问题是,这药澡到底泡还是不泡?
答案是肯定的。
谁能保证沈醉一会儿会不会回来。
至于药效,他只须自封周身几处大穴不让药汁浸润到身体里,便无大碍。
结果他没盼来沈醉,倒是把苏若离给盼来了。
且说某人进来时,邢弈正在木桶里泡澡,上身赤果,下身穿的也不多!
“苏若离你干什么?出去!”眼见苏若离明明看到自己在泡澡还没有半点避嫌的意思,邢弈怒了,“别忘了你的身份!”
说难听点儿,你丫可是嫁过人的!
就算没嫁人,你一个黄花大姑娘看到男人洗澡不知道避一避吗!
“我就是记得自己的身份,才勉为其难走进来的好么!”苏若离佯装无辜走到木桶前,说话间就要伸手。
“出去出去!”邢弈脸红了,脖子也粗了,他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泡药澡这种事呢一个人是不行的,必须得有人在旁边伺候着,不时拿木瓢朝你后背上浇,不然后背泡不到,效果就会很不理想。”苏若离根本没理邢弈那双杀人鞭尸的目光,直接伸手抄起摆在木桶旁边的水瓢,堂而皇之的把手伸到木桶里。
哎我去了!
邢弈被气的差点儿就从木桶里跳出来,可又觉得与其让某人看到上半身,也总比全都看到要好。
“苏若离,你简直无理取闹!信不信我把师傅叫来!”邢弈整个人落荒游到木桶对面,与苏若离拉开最大距离。
某人闻声抬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那你叫啊,把师傅叫来我还省事儿了呢。”
邢弈当然不会把沈醉叫来,他不会让苏若离碰他的身子却没办法拒绝沈醉,一旦被沈醉发现自己暗封几处大穴,结果还是一样。
邢弈怒了,“你出去,我要穿衣服!”
苏若离本就没想多呆,这会儿手指沾染到药澡,也就够了。
“瞧你,我只是想帮你,却弄的我好像要害你一样,师兄妹这么多年,这点信任都没有啊?”苏若离貌似娇嗔的把木瓢朝邢弈扔过去,之后转身离开药室。
师兄妹这么多年,邢弈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位小师妹如此可怕……
回到房间之后,苏若离二话没说自旁侧的柜子里拿出一个瓷瓶,而后将瓷瓶里的白色药粉倒在自己手上,药粉变成蓝色。
所以药澡里有四方草,邢弈并没有避开那味药材,而沈醉先她进去,亦未发现任何异常?
该死的!
苏若离狠狠搁下瓷瓶,美眸冰冷如霜。
她只怕邢弈是把这辈子的智商都用上了,竟然想到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法子。
那么问题来了,怀疑对象一共就两个,邢弈若洗脱嫌疑,她的嫌疑简直不要太大。
而且怀疑邢弈跟怀疑自己性质也不同。
怀疑邢弈,沈醉便会相信邢弈背后有高人指点,那个指点的人很有可能是第三方势力,如此他或许会与龙辰轩暂时性握手言和,至少暂时不会互相厮杀。
怀疑自己,那自己背后的高人除了龙辰轩还会有谁?
加上小师妹的仇。
于公于私,苏若离都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大周皇城里阴霾暗伏,大燕皇城却是歌舞升平,一片喜气洋洋之景。
两个月前,燕王最喜爱的小女儿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命定情郎,今日便是燕无忧大婚的日子。
单看名字,就知道燕王有多喜欢她。
这场大婚可谓盛况空前,整个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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