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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亭-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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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脆洒脱的声音似乎还在耳边回响,你却这般狠心,竟要叫我此后的人生只心心念念想着你,念着你,却只能活在没有你的世界里么?
你何其残忍!你竟还是不明白本王对你的心!你撒手而去,叫我怎么舍得,又要如何放手!
赵权仿佛被冻在那处,如石像般一动不动,良久,有人轻声禀道:“殿下,有人揭了布告……”
赵权依旧一动未动,许久,他挥了挥手,示意内侍退下,他已再没有任何一点多余的情绪,他不想让这宝贵的最后一刻浪费在庸俗的宝物上。
内侍小心退下,赵权低低一句:“去叫人打些热水来。”他的眼神深情缱绻,一丝也不肯离开长亭,抬起手,缓慢而柔情地替长亭擦了擦嘴角凝固的血迹。
内侍领命而去,却小声嘀咕了一句:“什么‘天清泉水’,还说一定能救王妃的命——”
赵权霍然回头,眸光如电般狠盯那内侍:“你方才说什么!再说一次!”
内侍惊惶,忙跪下道:“揭布告的人说她有什么‘天清泉水’,定可以救王妃性命——”
“天清泉水……天清泉水……”赵权猛然起身,他的心忽然被巨大的惊喜擭住,却又不敢相信,只低声重复道,他沉吟片刻,“天清泉水”,他脑中想起长亭曾笑盈盈地对他说:天下间有三处宝泉,至寒者‘天清泉’可驱除百毒。
“快带本王去见那人!”赵权急不可耐,疾步往外走去。
外间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方至厅中,侍卫便领着一个异族小女娃和两个护卫模样的人走了进来,蜀中异族颇多,更有些神秘的古老秘术,赵权从前只当这些是人杜撰,可此刻,心中却升起巨大希望,只求这些秘术能救长亭一命。
赵权不待她走进厅中,便与祁风迎了出去。
那小女娃见了祁风顿时喜笑颜开,上前行族礼道:“绮罗拜见恩公!”
这小女娃自然是绮罗了,她回到族中后,因母亲身体抱恙,便一直未有时间再来见长亭与祁风。
祁风讶道:“绮罗?怎么是你?”
绮罗虽是个小女娃,却并无多少稚气,她看了看祁风周围,有些焦虑道:“姐姐呢?”
祁风眉头紧锁,道:“她此刻毒发——已是不好——”
“对了,你揭布告时说你有‘天清泉水’?”祁风忽然想起此事,一双眼睛尽是期盼惊喜。
绮罗听闻长亭尚在人世,顿时松了口气,忙从怀中摸出一个玉瓶,玉瓶莹白古朴,里面似是漂浮着一滴什么东西,暗夜里,竟隐隐透着柔和纯白的光芒。
赵权眼中已透出巨大的惊喜,此物一见便知不凡,或许真能治好长亭的毒也未可知。
“这就是‘天清泉水’?!”祁风又惊又喜道,双眼射出炽热的光。
“快带我去见姐姐!”
赵权急道:“她在冰窖,速随本王来!”
三人皆是焦急,一路奔向冰窖,冰窖中并未燃灯,只有一粒谢禹献的宝物夜明珠,那夜明珠光芒莹润,使人在黑暗无光的冰窖亦能视物。
绮罗忙上前看了看长亭的脸色,将怀中的玉瓶摸了出来,放在长亭头后方,那玉瓶里只极小一粒发着光的东西,隔着玉瓶却叫人看不清到底是什么。只是这“天清泉”竟小小一滴便能解百毒,未免也有些骇人听闻,况且,见绮罗的意思,并非是要给长亭服下,难道这“天清泉”用法还有奇秘之处?
祁风沉声问道:“我只在古籍中偶然提到过‘天清泉’,传说中它乃至寒之物,可解百毒,却神秘无踪,从未有人真正见过,想不到它竟是在蜀中,真让人意想不到。”
绮罗从怀中摸出一把精巧的弯刀,对祁风正色道:“天下中人只知‘天清泉’却不知它在何处,是因为‘天清泉’本不是泉,而是我族的圣物,传说它是神鸟的眼泪,世间仅此一粒,不化不散,至寒至坚,只为鲜血所溶,可解百毒。”
绮罗说着,又对祁风笑道:“恩公与姐姐救我姐妹二人性命,绮罗无所报答,若能以此救姐姐一命,便也求得一丝心安。”
说完将那柄小小的弯刀拔了出来,赵权一急,却只狠狠地攥紧了手,眼也不眨一下地盯着绮罗。绮罗小心翼翼地在长亭额上划了一道小小的口子,又在自己手指上划了一道口子,将自己的血滴入长亭眉心,这才将玉瓶瓶口取开,依旧放在长亭头后,自己亦端坐在玉瓶前,竟是低低开始念起了什么密咒。
说来也神奇,那玉瓶中的“天清泉”随着绮罗低低的话语,竟好似有灵性一般,一点一点升了起来,充满了神秘莫测的味道,祁风和赵权仿佛心都提了起来,只一瞬不转地盯着那瓶中之物。
忽然,寒光一闪,两柄匕首直朝祁风与赵权面门刺去,二人因心神全在“天清泉”上,一时不察,只能翻身闪避,待二人避开匕首,一人已立在长亭一侧,只见她一手持剑一手擎着玉瓶,玉瓶中莹白光芒若隐若现,那人利落拔剑,在自己手上划了一下,鲜血顿时滴落下来。
赵权瞪着她,双目似是喷火,他咬牙道:“薛采薇!”眸光好似要吃人一般。
“把解药放下!”赵权寒声道。
来人竟是薛采薇,她目光幽幽地望着赵权,轻声道:“殿下,要我放下解药不难,你把真的血书交出来便是,否则——”薛采薇动了动流着鲜血的手,“若我的血流进去,这解药就毁了,便是你杀了我,她也再回不来了,殿下对她情深义重,该不会如此不智……”
赵权狠狠地盯着薛采薇,却极轻地笑了,仿佛胸有成竹般,冷声道:“你若敢毁掉解药,本王以性命发誓,定让你后悔为人!”
薛采薇目光被瓶中的幽光摄得有些哀婉的模样,她轻笑道:“自姐姐去后,我本就孑然一身,还有什么好怕的,殿下若今日交出血书,便是将我杀了又如何?”
赵权双目似有寒冰,嗤笑道:“孑然一身?是么?那京城郊外农庄里的幼儿又是谁?你不会不知罢?”
“你说什么?!”薛采薇顿时色变,不可置信地盯着赵权,“你如何知道他的?!”
赵权冷冷一笑,哼声道:“本王不但知道他在何处,本王还派人好好地照料着他!”赵权只将“好好”两字狠狠地说出。
薛采薇怎会不明白他的意思,心中又急又怒,忽然明白过来,蹙眉寒声道:“你早知我的身份?!”
赵权嘴角一勾,极轻蔑地笑了笑,道:“你真当本王昏聩无能,被美色所诱吗!”
薛采薇心中震荡不已,却极力自持道:“你又故技重施,引我像姐姐一样入彀?”
赵权气息冷冽,只凛声道:“你姐姐去后,他既不相信你姐姐,又疑心本王使诈,就派你来本王身边,本王不过是顺水推舟,你怪得何人!”
是了,薛采薇暗暗想到,上次郊外遇袭,他回来一片情伤模样,竟掩藏过他利用她传了假消息之事,自己那时一心只念着他的安危,特地去找长亭报信,又不忍见他情伤心痛,特地去见长亭,却不想,他早已暗度陈仓,利用自己将偷袭之人一网打尽。
薛采薇忍不住嗤笑了起来,自己真是可笑啊!她曾经恨赵权狠心绝情,竟利用姐姐偷梁换柱,又气姐姐为何如此自苦,为了这人生生逼死自己,却不想,自己今日竟又步了姐姐后尘,真是可笑至极!
却如他所说,她如何怪得别人!她心甘情愿为那人来夺去血书,又心甘情愿倾心于赵权,赵权种种作为,她若不是被情爱蒙蔽了双眼,难道会真看不清么?
薛采薇盯着赵权,身子笑得摇晃,却不知为何,泪珠儿漱漱掉了下来。
赵权见她似疯似傻的样子,不禁咬牙皱眉道:“本王再说一次,把解药放下!否则,你和那个幼儿都要为她陪葬!”
薛采薇似哭似笑,只不可置信地盯着赵权,“你疯了!他是你孩子!”
赵权仿佛听到什么极好笑的笑话,不屑道:“本王的孩子?!笑话!你姐姐配诞下本王的孩儿吗!”
薛采薇双眼含泪,摇头斥道:“你竟连你的孩子也不认么?他是你的亲生儿子!”
赵权面带讥诮,朗声道:“我不知你从何处得知那孩子是本王的,本王今日告诉你,你姐姐入府时已有身孕,本王从未碰过她,她何来本王的孩子!”
薛采薇顿时呆住了,她满眼不信地盯着赵权:“不可能,你骗我……”
赵权寒声道:“或许你该回去好好问问指使你来的人,那孩子究竟是谁的?!”
薛采薇好似受到重大打击,跌退两步,祁风忙给赵权使眼色,赵权一双浓眉压着眼,寒声道:“快把解药还给本王!”
薛采薇只沉沉摇着头,她似是下定决心,咬牙道:“赵权,我不信你说的,把血书交出来,否则,我就毁掉解药,让你一生都得不到所爱,一生都痛苦后悔!”
赵权看了看长亭,再不犹豫,从贴身的怀中摸出血书,断然道:“血书你拿去,把解药留下,若你敢玩什么花招,本王会让你和你姐姐的孩儿死无葬身之地!”说罢毫不犹豫将血书往薛采薇处一掷。
薛采薇扬手接住血书,眼色却十分复杂,望了望赵权,又望了望冰床上命悬一线的长亭,飞身往外掠去,却将玉瓶往回一掷,祁风与赵权顾不得追她,只飞身扑向玉瓶——
黑夜漫长寂寥,又似无边无际。
长亭仿佛在梦中,她要去往一个极遥远的地方,她一直在走,一直走,不知疲累,没有方向,却好似要走到世间的尽头。她无知无欲,只知要走下去,心中却总好像有个声音,一直在唤她,她却听不清,渐渐地,声音也小了,终于,她仿佛走到了尽头,那是一处白茫茫的地方,阴沉沉的奏乐在耳边响起,有人在朝自己伸手,长亭懵懵懂懂,便要将手伸出去——
可下一刻,身子猛然一沉,眼前忽然变为一处悬崖,她一脚踏空,只沉沉往下掉,她想呼喊出声,却急得出不了声,终于,身子似乎有些知觉。
这是梦罢,自己还活着么?
耳边忽然响起一人沙哑而小心声音,“长亭,长亭,你醒了?”
长亭只觉自己浑身似是被拆掉重铸了一般,每一处经脉与关节都在疼,眼皮却很沉,她努力睁了睁,光芒透进来,她仿佛从地狱的黑暗中再一次回到人间,她颤抖着睫毛,终是缓缓睁开了眼。
长亭——那人声音欢喜中带着哽咽,仿佛还有无尽的辛酸与痛楚,长亭心中莫名一窒,慢慢看清眼前之人,是他,真的是他,可他为何这般憔悴,他的脸瘦削至极,焦黄中透着青黑,胡茬纷乱粗重,眼下乌黑一片,一双眼仿佛干涸了一般,不知是熬了多少日夜,竟已看不出平日的模样,长亭忽然明白过来——
雨夜的迷乱,毒发的痛楚,生死之间的遗憾一一回忆起来,她心中涌起巨大的酸涩感,缓缓探手触上那人的脸,她低低唤道:“赵权……”话音未落,眼角却已滚落热泪。
“赵权……”她又唤了一声,仿佛将心中所有的爱与不舍都尽数赋予这两个字,她嘴角扬起微笑,双眼却通红着,又哭又笑地唤着赵权。
赵权珍而重之地握着她的手,轻轻摩挲了一下自己的脸庞,仿佛捧着什么稀世珍宝,低低道:“我在……我在……”
“我再不会离开你了……”说话间只捧着长亭的手在掌心吻了吻,失而复得的欢喜与幸福充斥着他的心,滚烫的泪水滴落在长亭掌心,“你也不能再离开我……”
“我再不能失去你——”
第136章 番外二
八月; 桂花飘香; 今夜的晋王府格外热闹; 阖府上下俱是喜庆不已; 下人们都说从未见过晋王殿下这般高兴的,殿下出去一趟; 竟将从前的江姑娘又带了回来。府中众人谁不暗暗松了口气; 江姑娘离开那一年里,殿下脸上就未见过笑容; 如今,她回来了,殿下令人重新整修了倦勤院不说,这一日一日地; 只要一回府便是去倦勤院守着,恨不能捧在手里。
不过还好,二人现今分离一趟,回来后竟不闹了,好得蜜里调油一般,直叫伺候的人看了都忍不住带笑。
今日更是有大喜事,江姑娘下午在园子里逛的时候头晕差点崴了脚,殿下得了消息匆匆回府后; 执意叫了太医过来瞧瞧; 这一瞧,脚无事,王府却多了件天大的喜事; 江姑娘竟是有喜了!
这可把殿下欢喜得疯了,一叠声地赏了全府上下,因太医说江姑娘母体有些弱症,又命太医开了温补的方子,着人四处搜寻上好的药材给江姑娘备用。
阖府上下谁不暗暗揣测,江姑娘本就是殿下心尖上的人,如今又怀了殿下的孩子,越发尊贵人了,人人自然小心侍候着,谁敢怠慢。
赵权此刻坐在床尾,正轻轻地替长亭揉着脚踝,长亭皱着眉,“嘶”一声,却有些吃疼地望着赵权,赵权抬眸,柔声道:“还疼?”
长亭点点头,“嗯”了一声。
赵权如今对着她哪里还有半分脾气,没奈何地叹了口气,只用一张大掌极缓极柔地替长亭揉着,边揉还边抬眸问道:“这下好些了么?”
长亭本是有些惫懒,她半倚在床头,此刻见赵权一双眸子映着幽黄的烛光,分外多情俊朗,那脚腕上的手掌,又有些滚烫摄人,他轻言细语中,本就微热的夏夜,竟让人觉得屋里顿时越发燥热起来。
长亭撇开眼,嘴角却含了一丝笑意,忍不住用手扇了扇风,想降下面上的燥热。
赵权见她面颊发红,想起太医所言,怀孕之人会更怯热一些,不禁问道:“可是屋里有些热?我叫人送些冰来。”
说着便要唤人,长亭忙“哎”一声止住他,她面有羞怯,却嗔道他:“我不热——”
赵权又不是情场初哥,见长亭这般含羞带怯的模样,顿时被撩起了心火,他挑眉轻轻一笑,一双眼灼灼地望着长亭,眼中好似有勾子,叫人一望之下便转不开眼,他柔声开口:“你不热,怎么脸这么红?”
长亭被他看得耳朵都在发烧,又听他这般戏耍自己,微恼道:“不许你这般望着我!”
赵权轻轻一笑,眸中却如渊似海,令人心悸不已,长亭忽的起了玩意,竟探手覆住了赵权的眼,她抿嘴一笑,道:“叫你不许看!”
赵权动也未动,只由她覆住自己的眼睛,嘴角笑意更深,那脚腕上的大掌却游移着渐渐往上,白腻如脂的小腿,竟让人欲罢不能。
长亭只觉那大掌轻柔滚烫,好似有魔力一般,竟教她一时口干舌燥起来,忙抽了抽腿,那人非但握住她的小腿不许她退,还猛然欺身而上,高大的身躯直朝长亭覆过来。
长亭听赵权轻笑一声,哪里顾得其他,慌乱间便用脚抵住他的胸膛,触到他胸膛之际,脚腕却隐隐作痛,长亭“嗳”一声,赵权顿了顿,握着她的小腿却将它放在了腰边,这暧昧羞人的姿势令长亭脑中一轰,赵权却欺身覆了过来。
“你做什么?”长亭一时又羞又恼,赵权并未回答她,只顺势将她压倒在床上,长亭用手推抵着他,一张脸却已红得滴血。
“你快起来——”
话音未落,赵权已喘着气将她的唇含住,轻吮慢噬,细细品味起她唇间的甜蜜。
他开始还极尽温柔,可稍久一点,便抑制不住内心的燥热和渴望,大掌一路往下,极暧*昧地揉搓着腰边长亭的腿来。
长亭喉间溢出一丝轻唔声,越发撩拨得赵权浑身是火,唇齿间猛地凶狠起来,只知不顾一切的掠夺,令人不知天地。
赵权越发沉迷,情*欲一旦燃起,他如何轻易消得下去,放过那被吻得微肿的嘴,他一路往下,只知探寻不已,那柔软馨香令他头晕脑胀,只知噬咬蜜怜,仿佛要将她吞下去才好。
“嗯”,长亭似是极难受地叫了一声,胸前那人却停住了,粗重滚烫的气息喷洒在那处,下一瞬,那人缓缓朝上,喘着粗气盯着长亭的眼睛,眸光似是极危险,却又被他生生压抑住,迷乱地在长亭眸子与娇唇之间徘徊,却将长亭一颗心引得心悸不已,只急促地呼吸着,一双眸子定定地望着他。
终究,他垂下眸子,盯着她的唇,又覆了上去,极轻又似极压抑地吻了吻,抬起头来,长亭一颗心仿佛都要化了,只满眼柔情地望着他,那是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的欢喜。
赵权哪里经受得住她这般望着他,心里已柔成一片,满腔的爱意无处发泄,只低头又覆上去,轻柔地吻了吻她的眉眼,那吻好似一片羽毛,直撩得人心底发颤,长亭微微缩了缩,睁眼眸中却好似有光,几分春情几分欢喜,赵权爱极了,却只在她鼻尖轻噬一口,微喘道:“不许你这般望着我——”
同样的话,由他低低说来,却有种缠绵入骨的滋味。
长亭轻轻一笑,却嗔道:“好不害臊,还学别人说话,还不快起来……”长亭推了推他,又忍不住笑道:“压着肚子里的孩子可怎么办?”
赵权埋首在她颈边,似是平复了一下情绪,又忍不住在她白嫩纤细的脖颈处轻噬了一口,这才翻身躺在一旁,眼神中有些迷惘,长亭何时见过他这般模样,戳了他一指,奇道:“怎么了?”
赵权大掌将她作乱的手抓住,按在自己起伏不定的胸口,低低道:“太医说孕前三月,不宜房事,这叫本王怎么办……”
“你——”长亭顿时面红耳赤,抽手就朝他拍了下去,赵权“唔”一声,似是吃痛,连一双浓眉也拧了起来。
“怎么了?”长亭一时有些手足无措,她自觉方才并未用真劲,怎地赵权会疼成这般,赵权皱眉不语,长亭侧身朝他靠去,急道:“你怎么了?我方才——方才打痛你了?我不是故意的——”
赵权眉目微微舒展,却好似安慰她,低低道:“没事,只是胸口旧疾未愈罢了——”
长亭忽然想起自己从前做过的那些事,想起赵权屡屡受伤,竟留下了病根,也不顾他的安慰,急声道:“疼得厉害么,我去叫太医!”
说着便要起身,赵权忙拉住她,握住她的手轻声道:“何须兴师动众,太医早就为我诊治过,不过偶尔略疼些罢了,你莫担心……”
他越是如此说,长亭越是内疚担忧,皱眉自责道:“伤了心脉可不是闹着玩的,你真的没事?都怪我,手下也没个轻重——”
赵权吻了吻她的手,安慰道:“我没事,不信,你帮我看看。”
赵权半倚起来,解开里衣,将精壮的胸膛袒露出来,长亭一眼便看到他胸口那道触目的伤疤,她想起两人一路以来的种种,想起自己那狠心的一剑,不禁瞬间红了眼,她眸中泛着水光,探手轻轻地摸上去,却生怕弄疼了赵权,一抬眸,却撞进赵权柔情似海的眸光里,长亭心中又疼又酸,泪珠儿仿佛都要落下来,赵权轻柔一笑,探手将她揽在胸口,柔声道:“怎地还哭了?”
长亭抬眸,眼中还有泪,轻声问道:“还疼吗?”
“你不离开我,便是再刺我几剑我也受得……”赵权盯着她的泪眸情深道,“再疼本王也愿意——”说完抬手珍宝似地替她拭了拭眼泪。
“都是我不好……”长亭抽噎了一下,盯着面前的伤口道。
赵权见她模样可怜,心底柔情顿生,却戏谑道:“你亲本王一下,本王便不疼了。”
长亭抬眸望着他,似是皱眉不满他此刻还调笑,赵权轻轻一笑,下一瞬,胸口却传来极软的触感,女子细密微湿的气息撒在心口处,好似一击重锤砸在了赵权胸*口,他垂眸,长亭轻轻地吻在那处,抬眸却是满眼的羞怯,赵权只觉浑身的血都涌在了心口,那吻好似一剂极强的催情秘药,只撩得他浑身炽热不已。
他还未想过来,身体却已先作出了回应,他猛然将长亭一抱,手臂一用力,长亭只觉天旋地转,下一瞬,她竟趴在了赵权身上。
还未及她说话,赵权已欺身过来,将她紧紧搂住,唇舌撬开她的贝齿,暴风骤雨般掠夺起来,他的手却并未乱动,只滚烫地搂住她的纤腰,半晌,他放开几乎被他吻得窒息的长亭,方才紧绷的身体却一松,只展开双臂瘫在床上。
长亭面色娇红,头却伏在他的肩上,暗暗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慌意乱,再抬头,却见赵权紧闭双目,牙关却咬了起来,长亭正要翻身离开他,却被赵权一把抱住。
他轻嗅着长亭的发香,在她耳边轻声道:“本王这般下去定是要做和尚了……”
第137章 番外三
番外三
赵权忙完手上的事; 便早早回了府; 刚踏进倦勤院的门; 便已隐约听到里面的训斥声与孩子的求饶声。
赵权心中有数; 不疾不徐地走了进去,踏入屋中; 便见到两个小人儿端端正正地跪在厅中; 稍小那个一言不发,虽是小; 却跪得十分肃然,只留一道笔直软糯的背影,稍大那个,却在低声求饶。
“母妃; 我错啦,我再也不敢啦——”
话音方落,赵权已悠然开口,“这是怎么了?”
行至那大的旁边,垂眸看去,那肖似长亭的小脸,此刻见他一来,立时抽抽搭搭起来; 似是有无限委屈; 可怜巴巴地挤了挤眼睛,带着哭腔道:“父王——”说着便抱住了赵权的腿。
这一声“父王”叫得赵权心都化了,心疼道:“青砖寒硬; 哪里能跪在这里,快起来!”矮身便要将她抱起来,那小人儿破涕一笑,张开手便要赵权抱。
“不许起来!”长亭皱眉怒斥道。
“父王——”那小人儿嘴撇得更厉害,却有些摄于长亭的威严,看了看长亭又看了看赵权,犹犹豫豫不敢真的起来。
赵权也有些讪讪,只收回了手,侧头觑了一眼长亭,见她一脸怒容,只斟酌道:“这是怎么了?怎么发这么大脾气?”
“怎么了?你去问问你宝贝女儿和儿子!”长亭怒犹未止,只瞪着面前那个罪魁祸首。
赵权心道这次定然惹祸不小,不然爱妻不会发这么大脾气,看了一眼地上的小人儿,低声问道:“告诉父王,你又惹什么祸了?”
那小人儿抽了抽鼻子,却好似有些心虚,只低了头掰扯这自己的衣角,讷讷开不了口。
赵权见她不说,便转过身来,轻轻笑了笑,低头对自己妻子柔声道:“莫生气了,便是天大的祸事也有本王在,玥儿还小,惹祸也是有限的,你交给本王处置,莫气坏了自己。”
长亭就知道赵权会这般,不禁恼恨抬眸,皱眉斥道:“她还小?你知道她今日做了什么?她把乐韶郡王的儿子和陈翰林的儿子头都打破了!两个孩子我见过,都是极懂事之礼的,她还比人家小两岁,就敢把别人头打破,人家两个现在都在家躺着,陈翰林家的还发起高热,你说,她该不该罚!”
赵权一听,却没想到自己的女儿这么勇猛,见长亭面上尽是怒容,自不敢明着偏帮,便也皱眉道:“嗳,的确不像话——”
垂眼见那小人儿似乎撇了撇嘴,又探手揉了揉小小的膝盖,想是真的跪疼了,心中哪里还会真的怪她,不禁摸了摸她的头,心疼道:“不若这样,本王明日命人备些厚礼送去,再请太医去瞧瞧,小孩子家么,打打闹闹一时失手也是有的,乐韶郡王与陈翰林定然不会真的怪罪……”
长亭深恨他这般纵容孩子,气道:“谁家的孩子不是爹娘的心头宝,我今日已经去别人府上道了歉,乐韶郡王的老母亲极疼这个孙儿,抱着哭得什么似的,只跟我说了几句话,句句意有所指,就差没当面骂你这个王爷教女无方了!陈翰林家的,人家顾忌你晋王,说不得什么重话,反倒过来安慰我,真叫我无地自容,你教个女儿,难道就是教她欺负良善位卑之人么?!”
赵权位高权重,自然不会像长亭一般觉得这是多大的事,便是自己女儿真欺侮了人家,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赵权的掌上明珠,便是骄纵任性些也没什么。
长亭的性子赵权极是明白,她心地善良,又带着江湖中的义气与公正,从来体恤下人,虽是贵为晋王妃,却从未拿过架子,仗过他的势,他心底虽笑她一根筋,却也极爱她这般,见她是真的生了气,含笑探手将她揽过,替女儿求情道:“那这样如何,本王明日亲自去他们府上看看,玥儿还小,哪里真就懂这些,你莫生气了,嗯——”
长亭一把将他推开,正色道:“她哪里还小,我像她这般大的时候日日早起来回跑两次山道,练功学艺从未间断过,师父从小就教我,学武之人定要有一颗宽济扶弱之心,她现下已经这般骄纵,再大些还得了?”
说罢对地上的赵玥道:“霑儿比你小,已经日日早起读书不断,你如今大了,从前娘因你身子弱,你父王又护着你,未严格管教你,从明日起,你和霑儿随娘开始练剑,免得你到处去惹是生非!”
赵玥哪里敢反驳,只委委屈屈地看了看赵权,赵权冲她微微颔首,两个小人儿忙齐声应了,赵权觑了一眼长亭的脸色,见她面色微缓,便一把将她揽了过来背对着赵玥和赵霑,长亭怒气稍平,也并未推开他,赵权忙朝地上的两个小人儿抬了抬下巴,示意他们快退下去。
两个孩子明白,悄悄便退了下去。
长亭哪里会被他的伎俩瞒住,只待两姐弟退下后,她才瞪着赵权,咬着银牙道:“都是你纵容出来的!”
赵权搂住她,却笑了笑,只好脾气道:“是是是,都是本王的错,本王以后都听你的,再不惯着玥儿了好不好?只是玥儿身子不好,你莫要逼着她了。”
长亭想起怀赵玥时,因身体里毒素盘桓过久,伤了本原,导致赵玥生下便有些孱弱,又因怀她时孕期艰难,受了不少罪,一时也有些伤感,低声道:“我教她练功,也是想她身子强健些,她是我女儿,难道我不疼她?”
赵权见招长亭伤心,忙搂住她轻摇了摇,赔罪道:“是本王说错了,本王知道你是为了玥儿好,都怪本王教女无方,以后玥儿归你管,我再不多说半句的,莫伤心了,乖——”
长亭“哧”一声笑了,推他道:“好没脸没皮,竟当我是三岁小孩儿么?当爹的人了,说话怎地越发孟浪。”
赵权搂着妻子,听她娇声软语,一时心软缠绵,附在她耳边低声道:“本王这一生只对你一个人孟浪——”
长亭抬眸一笑,望着面前之人,眼中尽是柔情羞意。
只盼这一生再长些,再长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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