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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妆素裹,倾城女知县-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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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这里,他笑了。抬眼看向莫然,那笑却在一触碰到莫然那双晶眸时,戛然而止。只因那双晶眸中,冷漠中竟带着丝丝的遗憾和难过。
  前所未有的一种后悔夹杂在遗憾中,瞬间席卷了他的心。可是,一定神后,他却又挺直了腰,虽是跪着,却依然直直迎向莫然的眼。
  莫然迎着去云的目光,话却是对梁逍说的:“本来朕试药也不是大事,只因都是做惯了的。只是这次,因为要医治的病症少见,所以朕也用上了素来少用的谪仙草。”
  在场人不由得都一怔。谪仙草,那是万金都难得的灵药,传说能起死回生。若要真的用上谪仙草,那这病若再治不好,岂不是。。。。。。
  听到这几个字,苏清雨蓦地看向了莫然。谪仙草。那是楚瑜当初求莫然去救她时所提出的所谓交换条件。不过后来楚瑜倒也当真给了两棵。如今莫然说要用上谪仙草,那,是不是当初的那两棵?
  感受到苏清雨的目光,莫然却一脸淡然,对她摇了摇头。可是,他却对去云说:“你知道朕那日让你去药库中取的谪仙草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吗?”
  去云一怔,脱口而出道:“皇上让奴才去取,那奴才若连样子都不知道,还怎么取回来?后来皇上不是说奴才取的对吗?”那日他自药库回来,把药材呈给莫然,莫然不也是满脸高兴地笑着,说自己竟然认得谪仙草的吗?
  想到这里,他忽然大惊:坏了!自己真是大意,居然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发现!
  看着去云的神色变幻,十年的伴随,莫然怎么可能会猜不到他此刻已知道在什么地方出了差错?!他低叹一声,摇头说道:“你可知道朕早已给了机会,让你改过?若是当时你能立刻悔过停手,哪里会走到今日这一步?!”
  去云苦笑,终于低头,可话却依然倔强:“主子对去云自是另眼相看。可是主子可曾想过,去云终究不过是一俗人,也有着自己的想法。十年中每日辛苦照料主子,竟比不上朝臣的一件功劳。主子说,这可让去云心里怎么服?!”
  听了他的话,莫然并没有说话,梁逍却不由得大怒。他猛地站起来喝道:“难道竟是这原因,你就对主子动了杀机?说主子不会体谅你的辛苦,可你有没有想过,你日日在内廷行走,甚或是在朝臣中的趾高气扬,是谁给你的脸面?!”
  听了他的话,去云也许当真从来没有想过,脸上明显一愕,刚才如簧巧舌,一个字也说不上来。
  楚暇在旁冷笑道:“怪道本王说呢,这好好的奴才居然也记恨主子了。原来竟想与朝臣一争高低。你怎么不直接跟你家主子说,你要入朝堂?”
  他的话却让去云猛地抬头,那双不知何时已经通红的双眼直直盯着楚暇,愤声说道:“翟王说得轻松。你贵为皇室子弟,自是不知道我们这种自小便要做奴才的苦!你可曾试过无端受罚,就只是因为无意中多看了一眼吗?”
  他忽然哈哈一笑,看向苏清雨道:“我只是不明白,连个女人都可以入朝堂为官做吏,我黄去云哪里比人差了?怎么只落得做奴才的命?不,我不忿!”
  苏清雨摇头叹气道:“去云,你怎么会连这样的道理都想不到?做官虽然看似风光八面,可是若不懂得为民造福,你又能做多久呢?听你刚才一番话,本宫倒觉得,你没有入朝为官,倒真的是百姓之福了!”
  她确实是叹息,去云素来聪明的一个人,竟然连这样小的坎儿都跨不过去。可见名利在世人心中当真亲如爹娘。只是,难为了莫然,要受这样的背叛。
  莫然却没有发现她的目光。他注视着去云,淡然道:“朕的确没有赋予你更大的权利。可能干的朝臣朕已经有许多,能帮朕管好内廷事务的人,却只有你一个。光这样,早已不知道有多少人眼红你的地位。难道你真不知道?”
  去云猛然一震,那满脸的惊愕不信,早已告知所有人,他心中的震动是如何之大。更可想知,他果然没有想到莫然所说的,才铸成大错。
  可是,莫然却继续说了下去:“至于那谪仙草。朕从来没有给你看过,那为何当日朕一叫你找,你便连谪仙草的样子都没听清就急急忙忙地赶去药库?若连你用那极像似的一抹红偷换了谪仙草都看不出来,朕当真白担了鬼医的名声!”
  这话说得云淡风轻,可却让去云顿时连连后退几步,似乎不相信莫然的话。沉默一下,他抬头问莫然:“那陛下既然知道,为何还将混了一抹红的药喝下去?”
  莫然摇头解释说:“你跟朕这许久,不但药性药物分不清,连朕说话的虚实都分不清。你送了一抹红来,朕一眼就看出了。可若是喝下去能让你露出本性,朕倒愿意赌一赌。”
  苏清雨听他这样说,想起他刚才的吐血,不由得心焦说道:“你如今究竟怎么样了?怎可用自己性命来换呢?抓他事小,你的身子事大!你若出了事,你的江山社稷怎么办?”
  莫然暖暖笑了,对苏清雨说:“放心,难道这世上还有鬼医解不了的毒吗?刚才不过是为了让你引开他罢了。”
  听他这样说,苏清雨心里稍安,可是看着去云眼中渐渐泛起的水光,她不由心里一阵痛惜。
  这样聪慧的人,与他们都有着过命的交情,可是如今,却要他们亲手将他送入鬼门关。掀起狄俞之战,毒害主子,勾结外臣,这一条条罪摆在面前,哪条都能治他一个死罪。又有谁会想到,这样的大错居然只是源自一个私心?
  她站起身来,便想对去云说话。没想到,去云一个闪身,趁众人未警觉之时猛地扑向她,手中翻出一把闪着黑色光芒的短刃,横在她脖子上,冷笑着对其他人说:“放我出宫!不然,你们等着要她母子俩给我陪葬!”
  梁逍惊怒吼道:“你给朕放开!你若敢伤朕的皇后,朕就将你碎尸万段!”他话虽是这样说,可一点都不敢上前,生怕苏清雨在拉扯中受伤,只得怒瞪着去云。
  去云早已看出他投鼠忌器,仰天大笑说:“乾嘉帝,若我真的放了倾国皇后,只恐你下一步便要冲上来撕碎我了。你倒说说,我会做这样的亏本买卖吗?”说着,他一推苏清雨的肩膀,说:“如此,劳烦皇后送奴才出宫。待奴才安全了,自是会将皇后放走!”
  见苏清雨被他推得有点趔趄,梁逍不由得大惊,下意识地伸手就想接住苏清雨。可寒光一闪,只见苏清雨脖子上又被架上了那柄短匕。
  短匕上闪着的黑光,分明就是淬了剧毒的。去云狰狞笑道:“你别过来,不然我不保证皇后与腹中胎儿会有什么事!”

☆、VIP055:夜话

  见了那毒,莫然不由得皱眉说道:“你如何有这毒的?你可知道这毒要是真的伤了人,即便宸惊风来了,也是无救。快点放下,莫要再错下去!”他这话让众人倒吸一口冷气,楚暇忙喝道:“黄去云,赶快把刀放下,本王可保你不死!”
  去云见问,冷笑一声说道:“皇上连救去云的心都没有,还说什么放下?!翟王也是好笑,难道你认为去云单凭你一句,便可以真的束手就擒了吗?若真的这样容易,那我往日所做的一切心思岂不可笑?”说着,他将短匕压紧了苏清雨的肌肤,说了一句“走”,提步就走。
  众人都不敢再动,提心吊胆地看去云将苏清雨押着走向门口。
  走了两步,苏清雨却淡淡说道:“诸位不必担心我,反正本宫也相信去云不会再继续错下去了。”
  那边,梁逍自是知道她想做什么,忙说:“黄去云,你放了朕的皇后,朕来做你人质!”
  去云不屑一笑,手中的短匕又再压紧苏清雨,冷声道:“如今这样多好!一个皇后,外加一个龙胎!你一条命能比得上两条命吗?!哈哈!”说着,他大手一摆,喝止了那边正欲冲上来的楚暇:“你敢来?!可得想清楚了!”
  这一喝,众人顿时不敢再做什么。苏清雨安然对众人说:“都别上来,本宫随他去就是了。”她眼角瞥见梁逍心急如焚的样子,却扬起嘴角,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笑。
  她对去云说:“本宫送你出宫,并叫人将马车银钱等都安排好,可好?”
  去云正想如平日那般点头同意,却忽然想起自己正在劫持她以借得平安出宫,便厉声喝道:“别对我说那么多,我不受你的那套攻心计!走!”说着,他又再动手推苏清雨。
  见苏清雨打算用自己做诱饵,莫然心里自是不舍,忙劝去云:“你不要再错了,朕答应你,此刻随朕回去,定然轻判。要不,你放了皇后,用朕来做人质?”
  去云却不为所动,头也不回:“谢皇上恩赐。只可惜,晚了!”
  他话说着,眼角瞥见楚暇正暗暗用手按在佩剑之上,便猛地喝道:“谁要是再动,不要怪我不客气!”他话虽这样说,但毕竟心里露怯,一推苏清雨,便喝道:“走!给我备好马车银钱,到宫门处候着!”
  就在这时候,一直跪在地上的罗靖忽然喊道:“黄去云,你这没良心的!”他猛地站起来扑向去云,咬牙切齿骂着:“我做了这么多,如今有难,你倒独自走了!当日是谁给你楚暇的消息?是谁为你在元王面前牵线搭桥?”
  毫无征兆地,他像个疯子一样朝去云扑去,似乎大有不杀了去云就不足以解心头之恨的势头。去云被他这疯疯癫癫的样子吓了一跳。眼看着没有办法躲开他,竟一手就将苏清雨推向罗靖,用她来做挡箭牌。
  看见苏清雨眨眼就被推倒了罗靖面前,觉茗吓得大叫:“娘娘,快走啊!”可是这无形的力量早已把苏清雨推着过去,哪里躲得过去?
  梁逍大惊失色,一个旋身就飞扑过去,伸手想要拉开苏清雨。可他与苏清雨的距离太远。眼看着苏清雨快要被罗靖一掌击中,他心里大乱,却依然来不及了。
  看着罗靖的掌风已经来到面前,慌忙间,苏清雨哪里想到能从那边躲开。无奈下,只能闭上眼准备承受那出尽力气的一掌。
  只是,预期中的疼痛并没有如期而至,相反,她倒是听到有人惨叫了一下。睁眼一看,却是罗靖。只见他腹部插着一柄长剑,红得发黑的血从剑尖上滴落下来,罗靖刚才还咬牙切齿的狰狞面容,早已一片苍白。
  抬眼看去,只见那头紧握着剑柄的手,分明就是楚暇的。
  罗靖低头看着自己腹部上那柄闪着寒光的剑,不可置信地又抬头看了看楚暇,只说了一个字:“你。。。。。。。”便轰然倒地。楚暇狠狠从他身上抽回长剑,却猛然一剑朝莫然那边狠劈过去。
  莫然却不闪开。只见那剑竟在莫然身后轻巧躲开,却刺向了正想逃出门的去云。去云被长剑刺中肩部,痛呼一声,脚步踉跄着却还打算继续跑出去。
  楚暇脚尖一蹬地,从众人头顶飞跃过去,一个翻身便去到了去云眼前。趁着去云还没有回过神来,他早已一掌将去云击得倒地不起。
  莫然一直冷眼旁观,可是见去云如此,眼中终是划过一丝不忍,便劝道:“大错铸成,你怎么还不知道要改?”他长叹一口气,便坐了下去。
  梁逍将苏清雨搂入怀中,一边狠厉说:“黄去云!今日我们好话说尽,你不顾两国天下安危一意孤行,还想将皇后作为人质!本来看在永昌帝的份上打算饶你不死,可如今,你莫怪朕心狠!”
  去云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来,笑了起来。那苍白的脸,鲜血淋漓的嘴,格外刺人的眼。他看向莫然,怒吼着:“我有什么错?为了自己前途命运,我有什么错?”他满脸是笑,转过眼眸时,却瞥见了莫然带了点苍白的脸。
  心里猛地一窒,他忽然低声说:“我只问皇上最后一句。皇上当日发现我把谪仙草换成了一抹红,皇上如何做了?”
  莫然心知,十年相随,即使他再错,也终是在这一点上有着愧疚。心里一软,虽然眼神漠然如故,可话却已经平静了下去:“自是换了。难道还真的吃下去不成?至于刚才的吐血,也不过是为了让倾国皇后借机带你过来的。”
  听了他的话,去云明显松了一口气,满脸居然都是安慰:“皇上对去云有恩,去云当日出卖闵国皇宫地图,心里唯一顾念的,也不过是皇上。如今皇上既然无事,那去云便安心了。”
  说着,他猛地从袖中取出一枚丸药,在众人惊叫声中,一口就吞了下去。
  一眨眼,只见他七窍流血,话没有再说一句,便气绝倒地了。
  见莫然默默定睛看着去云的尸体,苏清雨明白,被相随十年的人所背叛,会是多大的伤害。这样的痛,却不能明言,只因他是莫然,他是永昌帝,是闵国上下的祈望。若他都受到打击了,那闵国子民将会多么恐慌。
  这样的情形,她在梁逍身上见过不止一次了。无论愤怒欢喜,身为帝王,唯独不能表露出来的,就是软弱和受伤。
  可是,身为帝王,也不过就是常人,各种悲欢离合,他们都必须经受,只是,却无法像常人一样能肆意挥洒自己的情感。这,也许就是帝王不为人知的痛吧?
  走到他面前,苏清雨不禁扶住他的肩,低声说:“先生,你也莫要过于伤痛了。去云错的,并不是你的责任。”可是,莫然却并没有因为她的话而有所反应,依然默默低头不语。
  她长叹了一声,默默坐在他的身边,看着梁逍吩咐小麟让人将去云的尸首带走。莫然的心情她的确可以了解,只因为不说他,即便是小麟,那眉间带了的晦暗,也是无法掩饰的。
  他的痛,此刻她无法安慰,便只陪他坐一下,也是好的。
  坐了不知道多久,只知道香儿早已经进来点了灯,满室摇曳灯光,外面的风声似乎更紧了,不时打在窗户上,掠过树梢间,无形中便让人更觉初冬的萧瑟。
  梁逍见苏清雨陪着莫然静静坐着,心里稍安。此时,同样身为帝王的人,他只能庆幸的是小麟并没有想去云一样背叛他。被身边人背叛,虽然是身为帝王所不可避免的,但,却也是比万箭穿心更痛的。他不知道可以如何安慰莫然,却知道,若被背叛的是自己,那他定不能如莫然般安静对待。
  也许,这便是他与莫然最大的区别吧?莫然能安然接受一切既定的或是突发的,可是,他却必是要做出抗争的。
  可是,门却被推开了。寂然的室内忽然便想起了梁逸的声音:“两位陛下,明烨帝派使者来了!”
  众人猛然抬头,却在看了梁逸以后,不约而同地看向了楚瑕。见众人眼中尽是询问,楚瑕讪讪笑着说:“别看我,我的确不知道何事。”
  “那就到议事殿里见吧!”梁逍没有犹豫,吩咐了下去。小麟转身匆匆去了。
  苏清雨犹豫着看了梁逍一眼,梁逍自是知道她的想法,他其实也正好想着与她相同的事。他走到莫然面前,想了想,问道:“师兄,一起过去吧?”
  莫然彷如蓦地回过神一般看向梁逍,眼中神色游离不定。可是,一瞬间后,他点头勉强笑道:“去吧。”说着,没有再理梁逍他们,便独自拉开门走出去。
  看着那孤独的背影,苏清雨只觉得心好像被什么猛地撞击了一下,但来不及疼痛,轰然的感觉便一下子就追随着他的脚步去了。
  他是永昌帝。比起梁逍楚瑜,他更懂得为君之道。她也许多虑了,她本来是不需要过于担心他的,只因他便是那以端方明正闻名的永昌帝莫然。
  只是,为何依然有种挥之不去的不祥之兆在她心头萦绕着?
  梁逍却早已提步跟了过去。走了两三步,他却忽然回头对正要跟上的苏清雨说:“阿清,我总有个不太好的感觉,莫若你先回鹫羽殿,可好?!”
  苏清雨见他满眼尽是没有见过的担忧,心里不由得一震,不由得问道:“你如今想到什么?”
  “我如今真的说不上来。”他沉吟着,那模样更让苏清雨不安,可是他却对着她宽慰一笑,“好了,你还是先回去休息,累了我们的孩儿可不行。”他虽是挂上一脸素日的玩笑,可她依然无法安心。
  她知道此时无法帮到他什么,若再耽误下去,也不过是多拖延一些时间而已。既如此,倒不如先行回去,也好让他安心做自己的事去。这样想着,她点点头,说:“你快点见了那使臣便回来告知我一声。”
  梁逍笑了笑,抬手轻抚上她的脸,柔声道:“放心。你我夫妻同生同死,我又怎会有事瞒着你?!”见她暖暖的笑,他只觉得自莫然到来以后,那种说不出的紧张和担心竟都放下了。轻轻在她光洁额上一吻,便带着小麟匆匆离开。
  一直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她方才转身离去。
  带着觉茗回到鹫羽殿,侍女早已点好了一室灯火。此时她才感到有了饥饿的感觉。幸而香儿早已准备好晚膳,听她传膳,便立刻赶着侍女将东西捧上来。
  可是,她独自面对一桌子精美菜肴,却不知道该将手中的筷子举向哪里。
  这深宫之中,接踵而来的阴谋,居然无处不在到了让人窒息的地步,甚至超出了她想象的范围。她本以为,在深宫中,只要没有了那么多的妻妾,就可以如她所希望的那样,一夫一妻,一群孩子,只要携手白首,那便无所畏惧。
  可如今看来,她当真想得太简单了。连去云这样相守十年的人,都可以转眼间说背叛就背叛,那即便整个宫里只有她一人,即便梁逍只愿意娶她一个妻子,无数不知道会从何处而来的明枪暗箭,就不是在他们的恩爱所能控制的范围内。
  她此时才明白,即使两人有了相守的念头,还必须要有相守的能力。
  梁逍,你我能躲得过多少次这样的伤害?
  随意吃了一些,她只觉得胸口翳闷,便让香儿将东西都撤下去了。香儿有点担心地看了看她,与觉茗对视一眼,便去了。觉茗见苏清雨看着自己,心知她定是有事要问,便上前笑着说道:“娘娘,近日可还好?”
  “想着你,自是不好的。”虽然今日的事发生得太多突然,可是此刻看见了这多日未见的小脸,此刻泛出一种沉稳,心里不由得欢喜。
  这丫头,此次过去西北边陲,应该与楚瑕相处不错吧?不然,楚瑕哪里会用那种眼神来看她?只是这丫头都是大大咧咧,也不知道吃了苦头没有?

☆、VIP056:夜访

  “娘娘取笑觉茗呢!觉茗对娘娘,那才是日日牵挂呢!”觉茗忽然低了头,红着脸,手里一直摆弄桌上的茶杯,放过来,摆过去,却怎么都放不好。
  看着她的小女儿态,苏清雨忽然起了打趣她的心。可是转念一想,还是先不要吓坏了她。会心一笑,她问:“西北如此之大,你如何见到翟王?”其实这话,在她今日凌晨被赶来密报楚瑕他们回宫的人吵醒了以后,就已经想问了。
  没想到觉茗居然一脸懵懂,看着她的眼神有些茫然:“说实话,娘娘,奴婢真的不清楚。翟王他,好像是自己回来的。”
  看苏清雨一脸质疑,她生怕苏清雨说她撒谎,忙点头补充道:“真的真的。那日奴婢正听着石大人和康将军说要继续带兵去找,可是翟王却忽然自己掀开帘子就走进来了。”她还历历在目,只因那日楚瑕的举动实在太过出人意表了。
  苏清雨点头,却沉吟不语。
  那日,她听梁逍说,据石青云所探到的消息,当时装扮成俞国青年将领的楚瑕,的确是被里应外合地用计了。虽然他武功极高,可终究敌不寡众,当时既是迫于形势,更是精疲力竭了,这才被狄夷军迫得跳下了悬崖。
  当时他们都极为着急,只因无论是楚瑕的身份也好,还是狄夷的实力也好,出现了这样的事,实在让人担忧接下来局势的发展。因此,才会有了苏清雨提议要石青云名为劳军,实则暗探的事。
  石青云也的确有才,只过去几日,便已找到了当日楚瑕的披风。只是,人却依然无踪无影。消息传回来以后,苏清雨开始担心了。梁逍却说她杞人忧天,区区狄夷和熊兵,怎么会是楚瑜的对手?!
  梁逍说的倒没错,这自是楚瑜的主意。
  翟王消失以后,不久,为了祸乱俞国军心,狄夷虚张声势地放出流言说,他们早已查明,死在他们手上的那个并非普通将领,而是郝国翟王。
  想来他们是要用流言来打击俞国军心的。只是他们却没有想到,每当这样的流言传出后不到两天,便又有人说看见翟王了。
  当时梁逍便笑了,说,不出三次,狄夷必乱。
  果然第二次过后,狄夷那边就已慌了。只因一直未曾有人见到楚瑕,他们倒用这样的话把自己给绕了进去。本来只是为了祸乱俞国的军心,可是他们居然大意到忘记了这样会透露出翟王相助的事情。
  于是,楚瑕扮成军士入西北军之事迅速传遍了天下。俞郝联手便不胫而走。
  这应该就是楚瑜所要的结果,目的是为了让狄夷慢慢落入圈套中,主动说出二国联手之事。这样一来,郝国不需要出一兵一卒,只从军心上,便足以打击对方。
  显而易见,这又是楚瑜最擅长的攻心计。
  狄夷也许没有想到,除了熊兵,他们竟无一处有胜算。
  苏清雨倒也没再问了,吩咐要歇息。
  看觉茗忙碌铺*,那小脸上却洋溢着满满的都是欢喜,苏清雨心里只觉得安定。
  之前所下的赌注,应是下对了。
  觉茗退了下去。可是,坐在灯下,她却毫无睡意了。
  看见那只批了一半的奏折,她想要替梁逍批好。此刻他在议事殿,若能帮他做多一些,也好让他早点休息。看了看那本上疏开河道的奏折,她皱了眉,提笔就要写下去。
  “夜已深了,怎么还不睡?梁逍便是这样照顾你的?竟由得你带了身孕也没日没夜地批奏折?”轻柔冷冽的男声,响起在寂静的房中,如此突兀,吓得她猛地一顿。
  抬头看去,那张出尘如仙的脸,在昏黄的灯下格外精致。琥珀色的眸子中尽是陌生的帝皇霸气,只有冷冽如故。
  “你何时来的?”她惊讶问道。刚才不是说了郝国使臣来了吗?怎么,竟是为了引开梁逍的?
  他淡淡笑开了,笑颜竟如昔日一般飘逸:“早已来了,看你和觉茗说话呢!只是我想多看你几眼,便没有现身而已。”他的话虽是淡然,可却吓了她:早已来了!他果是要引开梁逍!不然,若是梁逍在,他怎可隐藏至今?!
  她定了定神,却迎向他那双琥珀色的眸子:“你这样深夜闯了来,多有不便。方才说郝国使者来了,那是谁?”话虽这样问,可是她却隐约猜到了。
  “凝儿,你自是猜到了,怎么还问我?”他笑了笑,极其自然地坐在那边的椅上,丝毫不像是在别国皇宫,更似是在他的御书房。举手投足间,天子的凌厉和霸道流露无遗。
  她冷冷笑了:“是叙遥吧?!”见他点头不语,她更是确定,那举动自是为了趁梁逍不在的时候进来宫中的。
  心中不由得暗自低叹,仿佛从相识开始,他与她之间,便就是用一个又一个的计谋联系着的。当日,怎么竟一点都看不出来?
  也正这样,才更显得梁逍的纯粹与可贵。
  与她距离虽不近,可他的眸却一直定在她的身上,仿佛生怕错过一眼,她就会消失在他面前那般。多少夜的反复辗转,如今到了眼前,他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
  一别经年,却在不知不觉间,早已咫尺天涯。他只觉得自己依然留在原处等她,只是,她却不知道在何时,已经悄悄离他远去。
  被他这样看着,她多少不自在。这人素来行事诡异乖张,难怪计谋天下第一。可她却不欲独自面对他。
  尴尬地别开脸去,她盯着墙上的烛光,断然说:“我倒觉得这样于理不合。你若真有事要找梁逍,不如立刻过去,他现在议事殿里。”
  她这话斩钉截铁,可却没有看到他的神色随着这话明显一顿。可只一霎,他就笑了,说:“不用了,他自是回来了。”
  果然,门已猛地被人用力推开。
  她看着那怒气冲天的脸,心里又惊又喜,忙迎了上去道:“阿逍!”
  梁逍俊美无俦的脸上此时尽是一片黑气。他的眸子迅速划过苏清雨,话却是对楚瑜说的:“明烨帝有事就直接见面说,为何要用如此龌龊的伎俩,丝毫不避讳?若是朕直接到了明烨帝新*的房中,不知道陛下有何想法?”
  见那使臣是叙遥,虽然众人还没有回过神来,他却早已转身飞奔回宫。
  叙遥都来了,楚瑜自是不远。若楚瑜要来,自然是直接入鹫羽殿去见他的阿清。
  楚瑜眼神明显一窒,梁逍的话显然直接击中他的软肋。
  那日他又喝醉了,不知道何人竟趁此时塞了个女人给他。
  待到醒来时,只见那女子不着寸缕地在身边熟睡。*上自是一片狼藉。
  盛怒中,他本要当场赐死那胆大包天的女子,可却瞬间改了主意。
  只因那女子的侧脸,竟有点像她。
  他无法,对一个像她的人下手。此生,只试过一次,便足已让他追悔终生。
  苏清雨的眼神沉静如水,波澜不惊。他的新*。他是帝皇,自是应该有许多妃嫔的。若出现这样的事情,在宫闱之中又怎算得上是新鲜事呢?
  此刻,一双如水明眸里跳动着两簇小小的火光,更觉得盈盈似水。怀了孕的她,没有显出丝毫笨拙。倒是最近因为少了进食,使那张脸更瘦削了。也许正是将要为人母亲的喜悦,总似有一种无形的幸福,为倾城的五官添上一抹暖意。
  楚瑜只知道,看着她的平静,他更愿意看到她有些许的情绪波动。可是,等了良久,除了平静,再无其他。
  他们,真的成了过去。
  看楚瑜的眼神一直在他的阿清身上游离不定,梁逍冷笑,说:“不过,也怪朕大意了。若焕之在,刚才定会提醒朕的。”
  这一句话,让楚瑜顿时倒退几步,方才还沉稳不惊的眼神,明显灰暗了许多。
  这个名字,带着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去,还有自相识以来的那诸多恩怨,无一不是硬生生地横亘在面前。如同一堵隐形的墙,将他们如此明显地隔在两端,虽能看见对方,却无法触及。
  楚瑜几番咬牙,勉强看向苏清雨说道:“凝儿,你知道,朕不是故意的。那,那一掌,当时真的只是情急之下出的,朕没有想到。。。。。。”
  苏清雨却把手一摆,打断了他,含泪说:“你不用再说。有心也好,无意也罢,如今,焕之总是已经走了。”想起那夜,焕之强忍如此巨大的痛苦来保护自己,但最后却无声无息地走了,她眼中的泪,一如当天般的汹涌。
  看了她的泪,眼前的两个男人大惊,纷纷站起来奔向她:“阿清!”“凝儿!”这泪,也惊了随着小麟进来的莫然:“阿清!”
  她却苍白着脸,凄然一笑道:“从前种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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