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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妆素裹,倾城女知县-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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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为何,她竟想起了要从明县搬到兴州的那个夜晚,她也是这样替姑娘搬着像小山一般的东西。
  只是那时的她们,如此单纯而快乐。
  忽然从眼中传来一阵温热,她连忙装作看天空中的云。
  苏清雨兴奋地挥舞着手里的四根糖葫芦朝觉茗走来。一根给她自己,一根给然哥哥,另两根当然是留给觉茗和去云的。
  然哥哥和吟风公子不知道聊什么了。她忽然觉得自己仿佛很想再回去见见那个吟风公子。
  被自己这个念头吓了一跳。她连忙晃了晃脑袋,驱走这个荒唐的想法。他只是那日救了自己的人,若是真的想起他,那也应该是想报答而已。
  这样晃了晃头,她却发现眼前的景物一直都没法停下来,全都在眼前不断地旋转、变形,就连天也居然突然变黑了。
  觉茗就这样捧着一大堆东西,眼睁睁地看着自家姑娘站在不远处,本来还笑着跑过来,却忽然昏倒在地上。她吓坏了,手中的东西也不顾得要,直接甩了就朝姑娘跑去。
  可是她刚跑起,却被一辆马车从面前冲过,硬生生地拦住了她的去路。
  等再次看到对面的街道以后,她吓得脸都白了:姑娘居然消失了!
  听觉茗说完了整件事,莫然一言不发地上了马车。
  马车飞驰在路上,莫然冷冷地看了觉茗一眼。觉茗被他这样一看,一直从心里冷出来,连牙关都在发抖。可是莫然却没有再说什么。
  回了御书房,莫然吩咐去云说:“下朕旨意,天牢走了重犯,全城封闭搜索捉拿。另外,姑娘患了天花,将玉秀宫封了。非朕同意,所有人等不得出入。”去云答应着,立刻走了。
  觉茗跪在地上。听到莫然的话,她自然明白皇上要翻转了京城来找姑娘,而且还要杜绝姑娘被带走这事传出。
  莫然慢慢在她面前踱步。一个来回。再一个来回。
  觉茗看着地面那双银白缎靴一寸一寸地走着,心里更是忐忑。
  忽然,莫然在她面前蹲下。那双冷漠的眼盯着觉茗,一字一句地问道:“那夜在玉秀宫中藏着的,是梁逍还是楚瑜?或者,”他顿了顿,说,“还是应该说,他们两个都在?!”
  觉茗一震,那日的事,他竟然知道了?只是她却不知道该不该说。
  见她不说话,他冷冷地站起来,声音虽然不大,里面的怒意却让觉茗更害怕:“那夜,朕早已感觉到玉秀宫中有其他人。可朕却顾忌着,若真的查出来了,只怕你家姑娘落个窝藏的罪名,就连性命都难保了。朕本来不想说破。只是如今出了此事,你难道觉得你一点责任都没有?”
  觉茗心里更是发抖,这个厉害的主儿,居然当时就知道了,可却还装得若无其事,还一直听着她与姑娘说要做杏仁茶的事呢!怪不得他后来无声无息地走了呢!可是,他说得倒也对,若不是她得过且过,姑娘如今怎么会出事?
  莫然坐到一侧的椅子上,捧起茶喝了一口,淡淡道:“不管如何,朕是不会放开你家姑娘的。从来朕要的,没有要不到的。她只能是朕的皇后!”
  觉茗急了,连忙分辩道:“皇上,觉茗对姑娘的一片心,可昭日月啊!”
  莫然笑了笑,不屑地道:“你自然不敢。可难保那些人不想!如今你也见了。出了事,还不是你家姑娘遭殃?”
  他瞥了一眼觉茗难过的神情,追问道:“说。你究竟和谁交谈过?”
  觉茗刚想说话,却听到有人道:“皇上难为一个丫鬟有什么用?!”
  莫然只是喝着茶,冷笑道:“宁大人听了多时,朕还以为你不想下来了。”
  只见身穿皇宫侍卫装束的宁焕之从房顶一跃而下,矫健的身影全不像平时清隽君子的形象。
  可他身上也全没有了平时的暖意。冷冷地朝莫然随意拱了拱手,他说:“皇上,在下替人传句话:人不在他那里。只是,那人还有事想与皇上商量,请皇上移步玉秀宫。”
  莫然脸色顿时黑得像此刻的天:梁逍在宫廷内自出自入就罢了,以他的功夫要瞒过侍卫也不是难事。只是,玉秀宫是苏清雨的地方,他竟专挑了那里!这分明就是在向他挑衅!
  莫然指着宁焕之大怒道:“你家王爷是将这里当成清濡山庄了!竟跑去朕的后宫呆着!对他说,若要见朕,就自己过来!”
  见永昌帝幡然大怒,觉茗吓得簌簌发抖。
  宁焕之却面无惧色,轻笑道:“皇上,遇事动气可解决不了问题。想来皇上也想到是谁将人带走了。只是不知道皇上接到军报没有?如今距离闵国东北边疆三十里,郝国已经与我国大军打起来了。”
  莫然闻言一震:俞郝两国终于打起来了?郝国那边是楚瑜为主帅的,难道他回去了?可是探子昨日还汇报了他在京城酒坊喝酒的事。难道,那只是楚瑜的替身,留在这里迷惑视线?!
  既然这样,应该是楚瑜留下命令要人带走了阿清。
  那如今,恐怕他们已经在将阿清带回郝国的途中了。
  心里暗叫一声糟糕,他看向宁焕之问道:“俞郝两国的战事是何时开始的?”
  宁焕之笑笑道:“难怪皇上不知道,说来即使有军报也不会来得及。是今早开始的。”
  “是你家王爷和宣王约定好的时间,对吧?!”莫然了然,难怪梁逍留在这里丝毫不担心,所有的事情全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了。那么,他既然要人来约自己,也肯定是和这场战事有关。
  也就是说,这场战争,是肯定会将闵国拉下水了。
  那梁逍是来宣战,还是来结盟?!
  既然这样,无论是为了阿清,还是为了江山,他都不能输。
  做大事者不能拘泥,如今暂且忍一忍梁逍,日后自然见分晓。他就不信,阿清就真的不会爱上他。
  他的脸色缓了些。他站起身来,不发一言地朝御书房外走去。
  这似乎是在宁焕之的意料之中。他笑着一手拉起还在发抖的觉茗,整了整身上的衣装,扬声道:“皇上起驾!”
  走在前头的莫然蓦地顿了顿,咬了咬牙关,依旧朝前走去。隐在宽大袖筒里的双手已经攥成拳头,握得发白。
  “主子,等等我啊!”叙遥眼见那雪白的身影几乎都没影儿了,他知道此时叫也没有人搭理,叹了口气,只得再跑快些。
  那雪白的颀长身影在王府的回廊中拼命奔着,没有理会侍人纷纷朝他行礼,更没有心情去注意那些侍女眼中的爱慕。
  虽然跑得极快,可因为有着极厚的轻功底子,却丝毫不见疲色。倒是快要到了那安静的小院子时,他猛地停了下来,让后面来不及刹住脚步的叙遥几乎狠狠地撞上了他的背。
  叙遥连忙刹住,左右摇晃几下,好不容易才稳住了。待他站定,便看见他家主子已经放轻了脚步,朝小院子走去。
  风就像她的笑,清冷带点软润,从修长的五指间拂过,竟让他有点迷醉了。
  不是都说春暖花开吗?手指贴在门上,传来阵阵悸动,带动着心脏的跳动,一阵比一阵更是强烈。
  要推门进去吗?他犹豫着,倒没有了方才的不顾一切。
  他怕见她。只因那决绝的一幕,如此不堪回首。
  在那里,他几乎毁了她。
  尽管他始终不知道自己这样做究竟是出于嫉妒还是愤恨,但毫无疑问的是,在这么多可以解决问题的方法中,他选择最不留余地的一种。
  清冷如她,倔强如她,即使是劫后余生,又怎会原谅他?!
  可是,她却偏偏失忆了。
  他曾庆幸过她的失忆,那是不是就意味着她全部忘记了林子中所发生过的事情?
  但那是不是也意味着,他和她的过去全都烟消云散了?!
  当探子回报她即将成为永昌帝的皇后时,那一刻的心痛如潮让他知道,即便再恨她,他也无法看她成为别人的妻。她只能是他的人,即使此生都不再见她,他也要她在自己的掌控之下。
  于是,他抛下一触即发的战事,潜入了闵国,即使明知道马上就会回程归来指挥战事,他也毫不介意颠沛奔波。
  在那里,他毫不意外地看见了梁逍。那个她居然甘愿用生命来护着的人。彼此眼中肆意流溢的恨,早就超越了之前的所有。若说二人从前也只是因为父辈而起的愤,此刻早已变成了横刀夺爱的恨。
  在那里,他还看见了用尽一切方法来赢得她的永昌帝,那个无声无息却早已潜伏在她身边的鬼医。他也应该是极爱她的。堂堂天子为了她,竟甘愿充当一介江湖名医,真是用心良苦。
  那个月光如洗的晚上,玉秀宫里实在热闹。
  觉茗被梁逍用匕首恩威并施地恐吓着。永昌帝笑意融融地站在她房门前听她软软的话音。自己呢?自己就在她的房顶上,感受着她平稳的呼吸和安静的睡容。
  想来,他们三人早已同时知晓了另外两个人的存在。不然,永昌帝不会只站在她的门外,梁逍不会如此安静地悄然离去,自己也不会只看着她入睡而不将她拥入怀中。
  如果没有这天下,没有她,也许他们三人,会是很投契的好友。
  只是,没有如果。他们三个,放眼天下年轻一辈的君王中,最优秀的三个人,命中注定是棋逢对手。
  带了点暖意的春风在耳边掠过。他忽然轻笑。自己在战场上从来说一不二,哪里想到面对这样一个小院子,没有金戈铁马,没有危机四伏,却害怕到连手指都有点发颤。
  方才听到侍人报说她醒了时,自己不是将正在商讨战事的一众将军都晾在书房里,然后不要命般地往这边冲吗?
  他新近藏了个极*爱的小妾在府中,此事早已传遍了朝野。可是除了叙遥,还有谁知道,那是他认定了一生一世的妻。
  当日让他们将人迷昏了带回来,如今她已经在里面。若不进去,自己不成了个笑话吗?!
  定了定神,他伸手便要将门推开。
  这时,没栓好的门被风一下子吱呀地吹开了。
  透过院中拂扫窗栏的青嫩柳枝,看到屋内,他却痴痴地,迈不开步。
  那个刚醒来的人,不知为何,正披散着柔泽的长发坐在窗前,白希的小手握着青翠笔杆,埋头在纸上写着什么。
  虽已开春,但她还要穿着厚厚的袄子。雪里镶红的缎袄,让清瘦的脸更显得清冷如玉。风不时撩起那头柔泽黑亮的发,没有打扰她的专注。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虽是病容,却掩不住那倾国之色。
  凝神看着屋内人,他不觉眼中竟感到了温热。
  这一刻,竟彷如回到了兴州,他们相爱的那时。
  不想去打扰这院中的宁静,更不想扰乱了他们之间难得的安宁。他站在院门外,却始终挪不动脚步进去。
  可是,那个人竟像心有灵犀般,在此时抬起了头。
  四目相对,他在她眼中看到了陌生和诧异。
  看见这个杵在门口发呆的清隽男子,出尘的脸上竟带着如此不相配的呆滞,眼里却有着如此明显的痛,真的让她吓了一跳。
  只是,这个男人的脸好熟悉。他虽然没有吟风公子给她的安心感觉,却让她疑惑他是否自己曾很熟悉的一个人。
  她看向依然没有说话的男子,说:“公子,这可是你的家?”
  醒来时,侍女告诉她,她在街上昏倒了,被她家公子救了回来。
  这自然是楚瑜教好的话,可她却信了。
  见主子居然连话都不晓得回,就像没见过美女似的看着姑娘发呆。那整一个傻小子的呆样,和平时出尘飘逸的自信,还有在朝堂上肆意指点江山的挥洒,实在相差太远。叙遥不禁急了。
  他顾不得尊卑之分,连忙扬声道:“回姑娘的话,这就是我家公子。”
  楚瑜这才如梦初醒,试探地说:“姑娘,在下贺临风。”他直觉地没有改掉自己的姓名,是希望知道她是否真的失了记忆。
  “贺公子好。”苏清雨笑着对楚瑜点点头,似乎没有感觉什么。
  见她没有任何反应,叙遥提着的心顿时放了下去。楚瑜却是说不清自己的感觉,那种失望中带着盼望重新来过的情绪,既酸又甜,满溢心间。
  苏清雨连忙出门迎接。可也许是刚清醒,这一站起来便头晕得很,整个人天旋地转,不由自主地就朝后倒去。
  楚瑜顾不得她怀疑什么,急忙奔入屋内,一把将快要倒地的苏清雨搂在怀中,那小心翼翼的模样让她不禁怀疑,他是不是认为自己是一件易碎品。
  自己喜欢木槿,这仿佛是忽然发现的。记得那日在闵国皇宫中见到那两株开得灿烂的木槿以后,然哥哥就天天带自己去怡人湖边看盛开的木槿。
  此刻感受到迎面而来男子身上的木槿香,她却感到一阵恍惚。仿佛在记忆中的什么是与这木槿有着极要紧的关系,但自己偏偏忘记了。
  正想着,头部一阵激烈痛楚传来,她不由得捂住额头*了两句。
  极痛中,却传来那贺公子慌乱失措的声音:“怎么,又痛了吗?”
  又?难道他知道自己一想事情就会头痛的毛病?在间歇停顿的痛楚中,她居然分析起了这句话。可正是这细细分析,偏又让她的头更痛了。
  “阿临,我头痛极了。”她心慌意乱,这次头痛得更甚于以前,丝毫没有听到自己究竟说了什么,只知道抓住眼前人胸前的衣襟,几乎语不成音。
  男子却愣住了。阿临?她想起了什么?抑或是,她记起了自己?
  叙遥无奈地看着这两个人。一个头痛欲死,一个魂不守舍,没有一个是省心的。
  眼见姑娘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他无法,只得死命推推还愣住的楚瑜说:“主子,您好歹先把姑娘放*上啊!小的现在去叫大夫!”
  说着,也不管他家那快傻掉的主子究竟有没有听到他的话,他一把扯过楚瑜的袖子,就将他往*那边带。
  楚瑜这才醒了,连忙将呼吸都开始有点弱的苏清雨放在*上。
  等到大夫跟着叙遥气喘吁吁地跑来时,苏清雨却已经昏了过去。
  看着大夫替她把脉,施针,楚瑜眉头始终没有解开过。
  随手拿起桌上的纸,极娟秀的蝇头小楷,却只密密麻麻地重复写了一个极简单的字:心。
  谁的心?她的心?还是他们的心?
  为了她,他们三人都早已失了心。
  那她的心呢?曾经,他以为是自己的,可是,他却将它弄丢了。如今她给了谁?是莫然吗?不,从那几日对她的观察中,他可以确定,她虽然依赖莫然,但那绝不是爱。
  或者,是不是她的心也丢了?如今的她,不再是她了。
  为何这样聪慧的一个人,如今竟连思考都会成问题?探子曾经汇报说,她如今的记忆力几乎为零,除了只记住了身边常见的几个人以外,其余的事情,如昨夜吃过的东西,都既有可能会忘掉。
  那可恨的莫然究竟对她做了什么?
  卫国将军的亲卫已经不知道第几次在院门口探出他的头,楚瑜叹了一口气,知道那边的一堆人还在等着他。
  吩咐叙遥好好看着她,他心事重重地朝议事厅走去。

☆、VIP011:临终悔恨万事空

  再次转醒,她陌生地看着眼前那个清秀少年,有点怯怯地问:“这位小哥,请问此处是哪里?”
  叙遥蓦地一震,果然主子得到的消息是真的。姑娘果真连记性都不再一样。
  只是,他更记得主子嘱咐的话,便笑着说:“姑娘,这里是辛府。您在街头昏倒了,是我家贺公子将您救了回来。”
  她了然地笑笑,扶着有点晕的头,说:“不知道小哥可否通传一声,请你家公子行个方便,送小女回家?”
  叙遥显然有些意外,刚想问她家在哪里,却听到身后有人比他更早一步问道:“你家在哪里?”这话在这么安静的院子里响起,有点突兀,可是话中却不知道为何让人感到有点伤感。
  叙遥与苏清雨同时看向声音的来源。
  只见一个清隽出尘的男子站在门口,一双琥珀色的眸子似乎有点哀伤。
  她想,也许这就是那小哥口中的贺公子了吧?还真是个出尘似仙的人物。只是,她倒觉得有点眼熟。
  她忙下了*,朝那男子盈盈一拜道:“想来这位就是贺公子了?多谢公子救我回来。”
  没想到那男子竟一个箭步冲到自己身前,一把扶起自己,满脸都是紧张的神色。
  看到那双如水明眸诧异地看着自己,只是刚分开一会儿她就不认得自己,可见这病已经有多重了。
  楚瑜心里又痛又涩,却若无其事地笑了笑道:“姑娘三番四次晕倒,就不用如此行礼了吧?!”
  苏清雨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人家都已经怕了自己这么容易昏倒的身子。倒也是,除了然哥哥,还有谁会愿意哄着捧着像自己这样一个病人呢?而且还是个记性很差的病人。
  她有点难为情地低着头,说:“小女自知给公子带麻烦了。大恩不言谢。还望公子将小女送回家,也好让小女的未婚夫答谢公子。”
  她哪里知道,楚瑜最听不得未婚夫这几个字。见到她记不住自己,却对莫然的事记得刻骨铭心,他更是怒上心来。
  他冷笑一声,道:“你未婚夫叫什么名字?你家在哪里?”
  低着头的苏清雨没有发现他的异常,只是静静地说:“小女家在闵国京城,未婚夫姓莫名然。”
  楚瑜看她脸上一片单纯,丝毫没有担心报上闵国天子的名讳会有什么后果,可见莫然平时将她保护得有多好。
  但她说起未婚夫是莫然的时候竟这样自然,他不禁更是生气:“你很想立刻回去吧?!”
  “嗯。”她连忙点点头,却没有看出眼前人脸色顿时更黑了三分,“小女出来得久了,恐怕他要担心了。”
  当时然哥哥的生气可是她记得清清楚楚的。这次出来得这么久,他肯定不要自己了。
  这样想着,心里不由得有点小着急,抬眼朝男子看去,恳求道:“公子能尽快让我回去吗?”
  看着那明眸水光盈盈,楚瑜所有的怒气都消褪了。只是,他却无法答应她的要求。
  见他不说话,她不由得有点慌了,难道这公子是嫌自己麻烦,不愿意送吗?也难怪,非亲非故的,倒不好要求人家太多了。
  正在她失望的时候,他却说:“好。我送你回去。”
  她惊喜地看向他,却被他接下来的那句话给吓坏了:“只是,你要先陪我一个月。等我忙完了这个月,就亲自送你回去。”
  一个月?!恐怕那边会人仰马翻地将闵国地皮都掀起来了。
  这男子看起来出尘如仙,却没想到居然是个*之徒!
  她这样想着,不由得生气地噘起了嘴。
  楚瑜好笑地看着她那孩子气的表情,知道她那小脑袋里现在肯定是在腹诽自己。不过,若能留她在身边一个月,那他们之间就有了转机,就算让她以为那也值得了。
  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正人君子,只是觉得无论做什么都应该用相应的对策。这也是他之所以会成为天下闻名的听寒子的原因之一。如今,面对本该属于他的女人,他更觉得不需要说什么对与错。
  他坐了下来,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追问道:“如何?就一个月。若你怕污了你的名节,那我答应你,不会将所有事透露出去。若有第三个人知道,我立刻天打雷轰。”说着,他还举起几根手指做了发誓的样子。
  她心里极不情愿,可也明白此刻自己连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就算搞清楚了,可那该死的记性时好时坏,也许睡了一觉以后就什么都又忘了。如此一来,还怎么靠自己的能力离开?!
  她犹豫着看向他,咬了咬牙,道:“你要我留下,可以。只是,你我男女授受不亲。我可是有未婚夫的了。”
  他闻言大喜,连忙将手一摆,道:“姑娘想到哪里去了?在下只是因为有军务在身,这一个月内实在无法抽身出去送姑娘。等战事既了,在下定会亲自送姑娘回去。”无论答应什么都可以,只要人留下,才有后话。
  听了他的解释,她这才放心了。原来刚才是自己误会了好人。心里倒有些愧疚了。她连忙盈盈拜下道:“原来是小女误会了。实在有愧。”
  楚瑜笑着扶起了她,手上触碰到的那双手臂竟比往日纤细了不止一圈。他只觉得心不住地往下沉,但依然笑得飘逸出尘。
  三月初,闵国天子约定了俞国陵王,以“清肃边境”的名义共同出兵,讨伐在三国交接边境蠢蠢欲动的郝国大军。
  知道消息的那一刻,天下愕然,为何俞国这次竟是由失踪已久的陵王梁逍出面。
  可是下一刻,他们就都为这场战争沸腾起来了。
  俞闵两国朝野上下对于这场战事应不应战,以及如何战,天天都在朝廷上吵得面红耳赤。
  相对于他们而言,比较统一意见的是郝国。因为无论是军事上还是经济实力上,他们都处在三国之首。他们非常自信此战会在大挫两国锐气的同时,更能拿到不少的好处,例如他们一直都非常希望的互市。
  其实互市的提出,还得源自于四皇子楚瑜上次出使俞国。而说起那次出使,又让人想起了那次失败的俞郝谈判以及联姻。
  据说当时听到倾国公主失踪以后,俞国天子提出让其他公主补上。可一向以翩翩风度闻名于世的四皇子居然气得不顾使节礼仪,当场拂袖而去。
  所以,两国的朝野上下都说互市是假,真相是四皇子早在金銮殿觐见俞国天子的那天,就已经对倾国公主一见钟情。
  而开战前,坊间疯传,四皇子最近一改从不近女色的作风,新近收了一个小妾,不仅日日形影不离,四皇子更是对她呵护备至。这样的做法,显然也使他损失了一些本可以通过婚事而拉拢到的势力,反而像是得不偿失了。
  有好事者查过,这个所谓的小妾其实就是闵国未来的国母,也是失踪多时的倾国公主苏清雨。
  如今开战在即,种种迹象加了起来,便有人说,其实这场战事只是因为四皇子旧情难忘,从闵国夺回了倾国公主,才引得闵国天子找到了同样深恨楚瑜的陵王,二人定下协议,共同发兵郝国,以报夺妻之恨。
  这些消息一天一个样,每个版本都传得似模似样,以假乱真。
  普通老百姓没有时间理会这些。战火即将烧到家门口,人人自危。三国境内已经有不少民众开始准备各种战事物资,预备战事发生后可以保护妻小。
  如今,凡是官道上,每天都可见货物来往频繁,还有各国的商人趁机囤货居奇。权贵官家或是有钱人都急着将自己的财产转到安全的地方。平民百姓却躲无可躲,只得胆战心惊等着消息。
  三军待发,硝烟将起。俞国宫中却传出天子病危的消息。
  中午。俞国宫中。
  梁逍虽然身披坚硬的黄金盔甲,但他还是自如地在宫道上飞快跑着,惊得正在树上休息的一群鸟儿惊恐飞去。
  无视早已在院中黑压压跪了一地的人,他直接跑向前方金碧辉煌的那座殿,几乎是用尽全力地将那扇自小就出入惯了的朱红镶金宫门推开。厚重的门板似乎习惯了宫人们的轻推慢拉,对这般粗暴的动作发出了“轰轰”的抗议。
  虽然一时无法适应昏暗的光线,室内那呛人的药味和病体糜烂的恶臭已经冲他狠狠地扑过来。
  不知道是否被这气味熏到,他只觉得鼻不由自主地酸了起来。
  只见一个身穿轻便长袍的人闻声从里间朝他走来。
  这人见了他,便轻声唤了一声:“九弟。”
  听得这一声唤,他闭了闭有点干涩的眼,轻点点头,急忙朝内室走去。
  刚入室内,就已经看见四处帐幔低垂。想来应该是为了不让病人被风吹到着凉,可却更显得这内室中连一丝人气都没有,只是满布着让人心生惊栗的寂静。
  在那昏暗的最尽头,模糊坐着一个人影,正伸手仿佛在做什么。看见他来了,那人影微微转身,却没有说话,也没有站起来。
  梁逍却看清了那人影,讶然中却恭敬拱手,喊了一句:“师傅!”
  那人点了点头,只坐着抬了手,却又再将身子转了回去。
  嗅到了身边传来了那熟悉的松木味道,梁逍几近耳语般问道:“师傅老人家怎么在这里?”虽是此刻虽是有着六七年没有见过,他却依然记得老人的古板严肃,往日就已经是丝毫规矩不能错,因此他也不敢大声说话。
  老人虽然干瘦,可显然听觉十分出色。他没有转身,但却说道:“我与你们父皇的恩怨虽多,可毕竟他亲手将你兄弟二人交给了我,就证明他始终是信任我。如今我与他这一辈子的交情也快到头了,尽管是人之常情,但我还是想再见见他。”
  老人声音嘶哑缓慢,想来必是心中有着难以承受的痛。
  站在一旁的梁逸没有说话,他知道此时不是他该说话的时候。
  “逍儿,”老人忽然问道,“你可要与你父皇说说话?”说着,他伸出干瘦的手,朝那早已无声无息的*上指了指。
  那早已没有了意识的人,似乎因为这句话,呼吸声隐约重了。
  可是,这并不代表能引起说话对象的反应。
  梁逸有点愕然地看着身边的人,只见他虽然没有动弹过一分,可那俊美无俦的脸上,明显交集着矛盾的神色。
  老人显然料到他会是这样的反应,便叹了口气道:“如今他也快去了。看在他对你有养育之恩,你好歹过来看一眼吧。他撑了这么久,可不还是在等你来?!”
  梁逍猛地抬起头,恨恨地说道:“谁稀罕他的养育之恩!若不是他,我父母可会死得这样惨?!”
  老人摇着头,不赞同地说:“我已经对你说过,情若能自己,便不为情了。上一辈的孽,你不应该包揽到身上的。清灵的死,他也足足痛苦了一世。”
  “他痛苦一世,那是他应得的!那我的父母呢?难道他们那也是应得的?!”梁逍双拳攥得青白,咬着唇,眼泪早已无法控制。梁逸惊讶而担心地看着这个从小就没有落过泪的弟弟此刻竟泪流满面。
  梁逸心里一紧,不由得看向梁逍,一字一句地问道:“九弟,难道你真的觉得父皇没有还这个债吗?!”
  梁逍蓦地一怔,眼中复杂的神色瞬间万变。
  梁逸苦笑:“难道到了今日,你还要装糊涂吗?父皇为你所做的一切,比起为我们兄弟几个所做的,加起来还要多!难道你真不明白吗?”
  梁逍听着他的话,拳头依然攥得死死的,可是眼中却渐渐起了温热。
  过去的画面,随着梁逸的话,在他们的脑中重新一一呈现。
  父皇是个很喜欢孩子的父亲,他总是眯着眼看他们兄弟玩耍,笑得开怀。可是,他们几乎人人都知道,不管梁逍做什么,父皇都不喜欢。
  小时候,梁逸看见小小的梁逍因为这个关系,几乎连饭都不能正常吃到。那时的他,真心觉得梁逍可怜。所以他虽与太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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