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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妆素裹,倾城女知县-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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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疑虑与宁焕之说了。宁焕之赞许地点点头,说:“正因为有这层思虑,王爷才觉得姑娘更应该小心。皇上如此安排,其中用意实在扑朔迷离。”
他看向她,心中庆幸她尚不至失了当日机敏聪慧,那个灵秀飘逸的苏清雨,还在。
说了一会儿话,她也感到甚是疲劳。
宁焕之贴心地不再逗留,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将誓要留下的香儿也硬拉走了。
躺在梁逸命人带来的丝褥上,她昏沉睡去。
☆、第四十六章:五公会审
鸡啼三遍,已经有人唤她起来。
睁眼一看,只见那满脸皱巴巴的老狱卒笑着对她说:“姑娘,到时辰去过堂了。”
她点点头,刚欲整理,便见香儿带着小包裹进来说:“姑娘,王爷让香儿进来服侍姑娘梳妆。”
当日她在宣化殿上吐血昏厥,醒来后便发现已被脱下了官服。如今身上依然是男装长衣,多日未换。
香儿将带来的女装替她换上,看得几乎呆了:“姑娘果然倾国之貌。”
坐在小圆铜镜前,映入眼的女子脸色苍白,眉头深锁,眼中却是倔强清冷。她闭了闭眼,任得香儿在她头上梳妆。
很快,香儿便轻声说道:“姑娘,好了。”不知为何,她竟听到香儿声带梗咽。
她心里一痛,回身抱住香儿,安慰说:“傻丫头,我这不是去过一下堂吗?很快便回。”
“香儿知道。”香儿一早便被宁焕之提醒过,切勿在此时惹苏清雨伤心,她连忙挣脱苏清雨,回身收拾东西,只是那手却不听使唤,被滴下的泪打得不住颤抖。
“姑娘。时辰到了。”苏清雨正欲说话,却听到老狱卒在外提醒。她咬咬牙,不再看香儿,提步便走出牢门。
上了囚车,从街上等候围观的人来看,此案果然轰动。知道今日要审这名动天下的倾国知县,所经大街早已挤满了人,内外三层地人声鼎沸。
一见她出现,声浪便一波高过一波:“看啊,那小娘子就是倾国知县。”“果然生得国色天香,不然一个犯了案子的女人,怎么还有太子和陵王在争呢?”“哈哈哈。。。。。。”
囚车经过的地方,处处都有侮辱的话朝她涌来,处处都有蔑视的眼光朝她刺去。她咬牙顶着,她从不在乎任何人说什么,她只是凭着良心为百姓做事,可为何心里还是隐隐地痛了?
终于,随着押车的牢头踏上了刑部大堂。刚一入内,便见大堂内高悬的匾上书着“天地刚正”几个大字。她翘起嘴角微微一笑,若是天地刚正,如何她还会受这无妄之灾呢?
却听到上首惊堂木用力一拍,顿时让大堂都惊寂了下来。
一道洪亮男声喝道:“大胆苏清雨,入了刑部大堂,当着众位大人的面,为何不跪?”
苏清雨循声看去,这才看清了前方已经坐了半圈的人。主审位子上坐的中年男子,面容刚正不阿,神情庄重,自然是刑部尚书司马静涛。下面都是朝上举足轻重的人物:清宏侯徐行、忠勇伯陈勤汶、左丞相郭敬之、右丞相明磊。
她心中暗笑,对待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需要弄得像如临大敌一般吗?
她仍旧前行两步,缓缓跪在地上,仰头朝众位重臣说道:“苏清雨见过各位大人。”
见她依然不亢不卑,座上各人心中都有点意外。那日在金銮殿和宣化殿上,他们都见过她,可如今细看下,才知道此女果然出色,加之言行沉稳不惊,难怪让二王相争。
司马静涛依然一拍手中惊堂木,沉声问道:“罪女苏清雨,你可知罪?”
“民女一向只为民为国,所做之事光明磊落,既无贪赃枉法,更无草菅人命。民女不知罪在何处。”苏清雨仰头直视司马静涛,不惊不慌。
她不肯自称罪女,只因她从不觉得自己错。如果她仅仅为百姓谋得公平道义都是错,那些说她错的人,岂非更错?!
司马静涛听到她的回答,不禁一震。左丞相郭敬之却一声断喝:“你错便错在女扮男装骗取功名。食君禄,担君忧,你最不应该的便是欺君罔上!你还有什么话要狡辩?”
苏清雨也怒了,她沉下声说:“既然各位大人都知道食君禄便要担君忧,那民女治理明县兴州,哪点又做得不好了?这倾国知县的名头,可不是民女自封的。”
她冷笑一声,冷眼朝座上逐一看去,“说来说去,各位不过是觉得苏清雨一介女流,不该与男子分庭抗礼。可是,斗胆问一句,当日以男子身份为官时,民女又有哪点比不过男子?”
☆、第四十七章:五次受刑
苏清雨也怒了,她沉下声说:“既然各位大人都知道食君禄便要担君忧,那民女治理明县兴州,哪点又做得不好了?这倾国知县的名头,可不是民女自封的。”
她冷笑一声,冷眼朝座上逐一看去,“说来说去,各位不过是觉得苏清雨一介女流,不该与男子分庭抗礼。可是斗胆问一句,当日以男子身份为官时,民女又有哪点比不过男子?”
她这话气得郭敬之脸上一片青白。只见忠勇伯陈勤汶冷笑几声,讽刺道:“女子便是女子,才学更高也只应该相夫教子,这方是女子的本分。你口口声声说比得过男子,那好,你便试试,若是握剑上战场,看你还能不能如男子一般抗敌?”
陈勤汶是武官出身,自然看不起手无缚鸡之力的苏清雨,方才以她的弱项来攻击她。
苏清雨知道他的用意,反唇相讥道:“忠勇伯既说战场,那自然便知道男儿上阵杀敌,为的是保家卫国。如今苏清雨只不过用自己的方式来做同样的事,这又错了吗?”
这话一出,陈勤汶哑口无言,一时也想不到如何反驳她。
但没想到,一直没有说话的右丞相明磊却在旁轻笑,他的样子便如名字,一副君子坦荡无私般。
笑过了,他捧起茶盅轻啜一口,方才慢悠悠说道:“苏姑娘果然聪慧过人。本官久闻姑娘慧名,今日一见,实在名不虚传。”
苏清雨不知道他是何用意,便等他说下去。
只见明磊抚了抚袖上的皱褶,看向一直沉默的清宏侯徐行,笑着说道:“听说陵王要娶苏姑娘为妃。若能成真,倒要先恭喜侯爷了。”
此话一出,如晴天霹雳般在苏清雨头上响起。
明磊身份极不简单,其姐便是太子之亲母,当今后宫第一人明皇后。在朝上,明家与徐家早已是势不两立,在后宫中,徐妃与明后也是斗得你死我活。
今日,他和徐毅坐在一起审案,恐怕也是皇上的主意。为的就是让太子和梁逍两边都有人在,彼此能均衡了势力,互相牵制。
明磊应该是看左丞相和忠勇伯都说不过她,就使一招阴的,道出陵王要她的事,明为恭喜,实则警告了清宏侯这个做陵王舅舅的,不能偏私。而且主审官司马静涛也是晋国公的门生,若是判轻了,自然也落人口实。
清宏侯徐行自然知道明磊的用意,面上却神情自若,说道:“不敢当。没到皇上决定,我等怎可胡乱揣测圣意。不然,本侯倒也应该预祝太子得偿心愿。”
这话听得苏清雨想笑。可见明磊还是不够老辣,光顾着弹压徐行,却忘了他自己的外甥太子梁泯也是提出了要苏清雨为妃的。
徐行这么一回敬,倒也提醒了其他人,莫要忘了明磊也同样有这一层关系在里面。
一时间,因为徐行和明磊的互斗,倒先停了对苏清雨的刁难和盘问。
过了一阵,郭敬之干咳了几声,看向司马静涛说:“司马大人,依本相看,倒别花时间来互逞口舌了。还是抓紧时间来审案子吧。”
“既如此,来人,大刑伺候。”苏清雨心头一跳,不是吧?说不过就打?这是什么道理?
看着越来越近的几排竹夹子,她知道这一关肯定不死也脱层皮了。
但若要她开口讨饶,她情愿受刑。深吸一口气,她闭上眼,等待那即将到来的噬心之痛。
行刑人沉重的脚步在她身边停下,手上果然感受到竹编的粗糙。
“行刑!”司马静涛沉稳不惊的声音,却随之而来的是钻心噬骨的万分痛楚。
她浑身大汗淋漓,整个人跪在地上摇摇欲坠,可是那雪白的贝齿却死死咬着薄唇,不让自己呼一声痛。
见到这个女子居然如此硬气,即使明知行刑会伤及性命,也不肯示弱,司马静涛忽然心生了一丝不忍,言语间也有意放她了:“罪女苏清雨,你可认罪?”
眼前一片血红昏花,她只感到手指传来的阵阵痛楚已经占据了她全部的感觉。依稀听到司马静涛的问话,她死咬着牙,不顾那从眼睫毛上滴落的汗珠,喘气说道:“我无罪。”
“那便再来。”这次,是陈勤汶慢悠悠的声音。
耳中轰鸣如雷,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遮着眼,看什么都是一片白茫茫。
她身上的冷汗越来越多,粘粘糊糊地让衣物贴在身上,被风一吹更是浑身发抖。
不过,她倒渐渐明白了一件事,不管这次能不能判她的罪,反正有人要她死就是了。
耳边传来不知道是谁问的话:“苏清雨,你可认罪?!”
她奋力摇头,嘶声竭力喊道:“民女无罪!”
随即便听到有人淡淡地说:“继续吧。”
已是第四次行刑。不知道是不是已经被夹得失去了知觉,手上的痛却仿佛小了许多。她已经听不清模糊的问话,只是下意识地用尽全身力气重复着一句话:“我无罪。我无罪。”
倒在地上,她根本无力再去想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
第五次上竹夹子。意识在一点一点地抽离,痛感基本消失掉,可是她却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似乎越来越响,却也越来越慢,离自己越来越远。
此时她才知道,原来有些时候,死,也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
只是,贺临风说了:“等我。”她还要等他呢!若死在这里,她不甘心!
不知过了多久,她依稀听到一个人在怒喝:“都给本王住手!”
身子一轻,人已经离开了地面。尽管眼前一片模糊,可她还是闻到了松木的清香,微微笑了:“这么巧,你来了哈?”
话未完,人便已彻底昏死过去。
☆、第四十八章:灭门之人(1)
苏清雨明明记得自己在刑部大堂,可如今浑身透明,像是空气一样飘浮在半空。
她正漂浮在一处很大的山庄院落上空,这山庄大到比陵王府更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个偌大的山庄处处都透露着干练,从这里的布置看来,它的主人应该是习武人家。
可现在这里却如同人间炼狱一般,因为这里不仅地上血流成河,即使是墙上、池塘中、回廊上,一切都沾上了散发着腥气的血迹。
尸体遍地都是,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大约有一百多人,甚至还有大概是四五岁的孩童。
出于职业习惯,苏清雨一下子便发现,所有尸体的死状都是一样的,除了那一朵炫丽开放在胸口的可怖血花之外,就并没有其他伤痕了。而看尸体的表情,几乎都是一样的惊恐愕然,可见凶手都是忽然而至,并用快得出奇的手法就让他们一招丧命了。
苏清雨看得心惊肉跳,可一个女子的呼救声突兀响起,使本来寂静的山庄更加可怕。
只见一个身穿黄色衣裙的绝色少女,由远处跌跌撞撞地奔来。她似乎并不知道这院落中的惨象,还一直高呼:“爹爹!哥哥!师兄!快救我!”
在她身后,一个白衣人紧追不舍。可是他却像猫耍老鼠般,明知道猎物逃不出手心,却偏故意落后几步,让她再多跑几步,然后再一次追上。
少女奔至院中,看见那一院尸体,惊呆了。她扑到一个灰衣汉子身上,惨烈叫着:“爹爹!”可刚一转身,便看见那边两个死状可怕的年青男子,更是恸哭:“大哥!二哥!”
那人早已持剑站在她的背后。苏清雨心都快跳出来了,急得大喊:“快跑啊!怎么不跑呢?!”可是她的话,根本就没有任何声音。
看着那人越走越近,少女忽然猛地扑上去,双手紧紧捏着剑尖,喊:“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吧!”她手上的鲜血一直沿着长剑往下滴,滴在泛着金光的剑上,更显得此处是一个修罗地狱。
那人却一把推开她,冷笑着说:“你别以为我不会杀你!只是,你倒还没死得这般容易!当日我母亲死在你父亲剑下时,她也曾如此哀求一个痛快。可你那*不如的父亲是如何对她的?!亏他还是她一直视如手足的义兄!!”
听到这熟悉无比的声音,苏清雨身子一阵摇晃,怎么,居然是消失了多日的他!!
少女惊得跌坐在地上,结结巴巴地说:“你。。。。。。你都知道了?!”
那人冷笑一声,一把扯下面巾,这面容,不是贺临风还能是谁?!
可是此刻,眼前人却散发着与平日迥然不同的阴冷气息,若说平日的贺临风是飘然世外的冷冽仙子,那此刻的贺临风却是带着死亡气息的地狱修罗。
苏清雨只听到贺临风冷笑说:“你们当然巴不得我不知道!恐怕你们没想到,我早已得知了吧?如今给你们一个痛快,倒便宜你们了!”
☆、第四十九章:灭门之人(2)
少女忽然大哭起来,抱着他修长的双腿道:“不是的,不是的,父亲只是对你歉疚,才会将我许配给你的。我的心意,你也清楚的呀!”她抬起那双水汪汪的眼,那双眸子妩媚精致,竟让苏清雨有点熟悉,却一下子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贺临风朝少女腹部猛踢一脚,狠戾说:“别装了!许配与我?笑话!若对我有心,你那五师兄又是怎么回事?这几年若不是忌讳我的眼线,恐怕你连孩子都生了!”
看到少女捂着腹部,口中慢慢溢出鲜血,苏清雨一阵心惊肉跳。可贺临风的话却也听得她惊愕不已,看这少女如此妍丽明媚,居然会背着未婚夫与别人私通。
少女身子一阵摇晃,嚅嚅说道:“原来,你早已经算计好我了。这些年,恐怕你也只是为了借我山庄之力让你强大起来,才肯留下的吧?!”
说着,她跪爬过来,用满是血污的双手拉住那人雪白的衣袖,哀求道:“临哥哥,你真的一点都不曾爱过我吗?当ri你所说所做的,难道都是假的?如今我们重新开始,可好?!”
听到她的话,贺临风愤然扯开她的手,说道:“别叫得像在你五师兄身下时那般让人恶心。我母亲当年哀求你父亲时,他可有给机会她重新开始?换了是你,日日面对杀母仇人还要强颜欢笑,你又当如何?!”
少女口中鲜血依然不住溢出,污了明媚细腻的肌肤,更染红了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她脸上一片呆滞死灰,不知道在想什么。忽然间,她放声大笑,笑着笑着,不觉间已经满脸是泪。
她声色俱厉地指着他说:“他有什么好?!值得你这样犯天下之大不韪地去爱他!他是个男人!我至少可以为你传宗接代,可他呢?他能给你什么?!”她狂笑着,泪却依旧一串串地往下掉。
那人勃然大怒,用雪亮锋利得让人发颤的剑指着她,厉声喝道:“亏你说得出来!若她是男子,那夜你在潭边见到的又是谁?若沦落到要你为我传宗接代,我宁可绝子绝孙!”
苏清雨猛然一颤,原来那夜的妖艳女子,竟是眼前的少女。可是,那夜明明听到梁逍说那女子是雪霁山庄的人,那如今这里,竟然就是雪霁山庄了?贺临风似乎与雪霁山庄有着血海深仇,可听少女之言,似乎也是雪霁山庄教养了他。可他如今,竟灭了雪霁山庄?
而且听刚才少女的喊声,她似乎是雪霁山庄庄主之女。这个少女,她居然是他的未婚妻。那么,当日她来偷袭自己是因为贺临风?
想到这里,苏清雨心下黯然:原来自己早已落入人家眼中,只是自己还一直像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罢了。贺临风,他还有多少是自己不知道的?
正想着,却忽然听到少女笑得越加疯狂,一张精致妍丽的脸惨白着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也是利用她罢了。你别得意,她心里也不一定只有你!”
贺临风隽秀的脸刷一下变白了,他一剑刺在少女身上,手略一抖动,顿时肩上开出一朵艳红的花,血花四溅处,那伤口深可见白骨。
少女惨叫一声,血从身上泉涌般喷出。
贺临风冷然道:“你放心,她只能是我的人!倒是你,还是担心一下自己好了。”他挥手,随即便从暗处走出五个高大彪悍的白衣侍卫。
“把她带给桃娘,先废武功,今夜开始就让她接客!”他的薄唇依然是苏清雨熟悉的明朗线条,可是说出的话,却让苏清雨不禁打了一个寒颤:看来,世人传言听寒子为人无情冷冽,果然是真的!
似乎知道再无转圜之地,少女咬唇不再说什么,但那双恨意四流的眼却看得苏清雨心惊。
虽然从他们的对话当中,已经知道他是为了给父母报仇,可毕竟亲眼见到他残暴屠杀,却让她心中黯然。
原来他一向只用最温暖的一面来对她,处处体贴入微,事事都对她呵护备至。对别人,他竟可以连眼都不眨就杀掉,甚至也许是相伴多年的人。
那张酷似秦朗的脸,此刻却泛着讥笑和萧索。忽然,一只矫健的苍鹰便从半空中飞落到贺临风手上。他取下卷在苍鹰脚环上的纸条,放飞了苍鹰,便匆匆离开了。
看着那一抹雪白的身影渐渐离去,她不知如何是好。她忽然想起一个最基本的问题:自己如今究竟是怎么个状态?为何自己会在这里?
☆、第五十章:狱中喂食(1)
正疑惑着,忽然感到一阵痛楚传来,人也渐渐失去意识。
苏清雨记得清楚,上次是被梁逸带来的饭菜香吹醒的。这次没有那么好运气,因为她是痛醒的。
四周逐渐清晰,她发现还是睡在牢房里。
昏倒前后的事情纷纷杂杂地拥进脑子里,记起昏倒前那丝熟悉的松木清香,是梁逍救她的吧?那么,梦中所见之事,是真的吗?
难怪都说是十指痛归心。一醒来,那钻心的痛便从指尖传到全身各处,甚至在每根神经处叫嚣,也暂时把那些想不透的事情赶出了脑子。
苏清雨咬着牙,拼命忍着。她意外地看到自己那十根手指,不,现在应该叫“棒子”。看来包扎的人还挺细心,不仅为每根手指都厚厚地缠上了白纱,而且还在每只手指尖处都细心地打了个小小的蝴蝶结。
苏清雨低声嘟哝了一句:“带蝴蝶结的棒子。”
看着这些蝴蝶结,尽管还是很痛,可她忽然玩心大起。
躺在*上吃力地动着手指,迎着从牢房窗户中照进来的阳光,她静看那十只雪白精致的小蝴蝶在阳光中微微颤动。手指稍微动弹就痛,可是看着可爱的蝴蝶,她居然笑出了声。
正玩得高兴,忽然就听到那个慵懒清亮的声音在牢门响起:“早知道你在这里住得这么舒服,本王就不用赶过来了。”
苏清雨回头一看,那人正半倚在门边,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正挂着邪魅的笑,可眼中却带着一丝来不及收回的焦灼。
见了他,忆起行刑时那丝无比温暖的松木清香,她对着他微微一笑。也许是睡得久了,唇上有点干裂,稍弯起嘴角,却痛得她“呀”了一声。
他大步走过来问道:“可是手上又痛了?”
苏清雨摇了摇头,犹豫了一下,方才对他说:“口干。”
梁逍却也不跟她计较这么多,回头喊了一声:“小麟!水!”
那个有点瘦弱的灰衣少年,依然那样地冷着脸。他提着一个漆花食盒过来,将里面三四层的东西一一摆在桌上,然后满满地倒了一杯水,放在桌上。
梁逍朝桌上的杯子努努嘴,示意她自己喝。
苏清雨忽然坏心眼起了,举起那十只雪白的大棒子,一脸无奈地摊开让他看。
梁逍墨眸稍一转,便叫道:“小麟,杯子!”
她翘起嘴角,等着小麟把杯子捧过来。梁逍却一手夺过杯子,一手就搭住她的肩,坏笑着说:“慢点喝啊。不够的话,本王再斟满给你。”
被他这样亲昵地搭着肩膀,多少不习惯,她挣了几下,却无法挣脱他那双魔爪。她知道被他反客为主地耍了,便瞪着他。
他挑眉问道:“你不是要喝水吗?”
她方知道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无法,实在太渴,只得就着梁逍的手喝了一杯。刚抬头,便看见他一双墨眸中尽是笑意。
苏清雨愕然,但随即也笑了:“王爷,民女的手好痛,应该吃不了东西。”既然他刚才都已经亲自捧了水,那就继续喂一下饭好了,反正她说的也是实话。
也许是多日未见她的笑脸,梁逍不觉一怔,却说了一句:“真笨!”说着,便替她舀了一碗白粥,再拿起勺子舀好,先放在自己嘴边吹了吹,然后便伸到她的嘴边。
☆、第五十一章:狱中喂食(2)
看着那张精致俊美的脸,不知为何,二人之间的所有记忆,一下子都回到了她的脑海中。
这人,看起来热闹非凡,但是却无比孤独;看起来*不羁,但是却处处心思细腻。他还有多少东西,是自己还没有看透的呢?
见她看自己看得发呆,他取笑道:“你发什么呆?莫非不喜欢听寒子,变成喜欢本王了?”
苏清雨愤愤地把粥一口吞掉,含糊说:“就王爷这朝三暮四的性子,苏清雨自问担不起。”
梁逍伸手又递来一勺:“苏清雨,你少污蔑我。我何时朝三暮四了?瞧我对你可是专一得很。不然,怎么会几个月如一日地陪着你?”
苏清雨撇撇嘴,张口又把粥吞掉,回敬道:“这话说差了。你夜夜流连勾栏,那可是大家都清楚的。倘若说你也有对我专一的时候,那便是想戏耍我的时候罢了。”
不觉间,他们都没有发现,对彼此的称呼早已经变了。
梁逍手上并没有停,嘴也忙得很:“苏清雨,你方才不是说食君禄担君忧的吗?你既然是我的人,那偶尔让我得些乐子,也是很应该的。”
见他故意把话说歪了,苏清雨气极,大声吼道:“王爷,请自重!”
正想问他,她却听到门外有另一个人笑了:“看来,我来得不巧了。”
听到暖意融融的这笑声,苏清雨兴奋地抬起头来。
只见那个儒雅的青衣男子走入牢房中,让她立刻高兴了起来:“宁大人!”
宁焕之对她笑了笑,那笑容中尽是抚慰,但话却是对梁逍说的:“王爷,都查准了。”
小麟会意地上前将苏清雨扶好。梁逍坐好了身子,正色问道:“雪霁山庄如何?”
雪霁山庄?苏清雨心头一跳,连忙看向宁焕之。
宁焕之微微低垂着眼睑,摇摇头道:“果如王爷所料,没了。”
苏清雨心中大惊,果真。。。。。。是他吗?他有多大的本事,居然一举就把震慑天下的第一大庄给,灭了。
无来由地,她忽然想起梁逍那次喝醉时对她说的话:“这酒,和贺临风一样不简单。”
自己果然还是不了解他。
梁逍却像是意料之中,走到窗户旁,凝神看向天际,沉吟着不再说话。
苏清雨掩不住心中伤感,也正默默出神,却看到宁焕之缓步走了过来,脸色不善地细细打量她的双手。
吃了一惊,她连忙把手缩到背后,讪讪笑着道:“没事,没事。你别看。”
宁焕之低叹了口气,黯然道:“你何必这么硬气?少说两句,也许就不会受这苦了。”
不忍看着这一身暖意的男子有如此担忧的神情,她忙软声安慰道:“我真的没事!只是,只是包扎得有点夸张罢了。你千万别担心。”
说着,她伸手去拿桌上的杯子,“瞧,我都能拿东西了!”她虽然死忍着那钻心的痛,但十根棒子实在粗大,一不小心,杯子便朝桌下滚去。
正担心地等着看杯子开花,却见一只修长的手从旁边伸出来,将杯子稳稳地托了起来。
将杯子放好,梁逍黑着一张脸,冷哼了一声:“你的手既然能用,那本王和焕之也不打扰了。那些饭菜,自己吃!”说着,他抬步就走出了牢房,眼角都不再瞥她一下。
见他说走就走,宁焕之只好跟上。刚走了两步,他想起了什么,回过身来说:“回头我叫香儿来陪你。”
话还未说完,梁逍的声音就远远传来:“焕之!”宁焕之无奈,脚步匆匆地追了上去。
这人怎么了?本来还好好的。苏清雨莫名其妙地看他和宁焕之离开,一回头,却见小麟在出门时,给她递了一个微笑的眼神。
☆、第五十二章:神秘劫狱
夜里,宁焕之果然打发了香儿来帮她换药。
换完药,她只感到仿佛是一个世纪那般长,全身只要是能痛的地方都在忙着痛了。现在她应该是满脸苍白,不然香儿也不会这样担忧地看着自己。
咧了咧嘴,她嘶哑着声音说:“香儿,我没事。你去帮我倒杯水来。”
听到她的声音,香儿终是忍不住抽噎。但她还是转身去倒水,却惊叫了一声。
苏清雨吃了一惊,只见一柄雪亮的剑正架在香儿颈上。剑尖的光寒得让人生畏,连她视力这般模糊都看得清楚。
她勉力支撑起身子,寒着声音道:“你是何人?”边说着,她脑子里边转过了无数的念头。
要知道,梁逍和梁逸都先后说过,这天牢上下都有他们的人。能瞒过所有暗卫公然进来的,必不是等闲之辈。而且,敢在这风头火势上来劫持她,也只会是与太子或是梁逍有关的。
拿剑的人一身夜行服,连头面都包住了,只露出一双与那身夜行服既不相称的晶眸。
他冷笑一声,暗哑着嗓子道:“姑娘都伤成这样了,还有这样的胆色,难怪能在刑部大堂舌战五公。若真的死了,倒实在可惜了。”
死?听到这人的话,倒提醒了她。如今她一身是伤,加上本来就有重病,香儿与她都不会武功,如果被人劫持,只会是死路一条。自己倒是犯了重罪的,可若出事,香儿怎么办?
这样想着,她沉了声音说道:“既然是冲我来的,不必伤及旁人。我跟你去,放了她。”
香儿一听她的话,顿时尖叫了起来:“姑娘!我定要跟着你!”
他也不说话,只是伸手在香儿身上拍了几下,香儿张张嘴,却再也发不出声音。苏清雨忙用眼神安慰她,生怕她再有异动便会惹祸上身。
黑衣人略一沉吟,只见他一手推着香儿,一手便拉过苏清雨的衣领,低声喝道:“走!”
她脚下无力,刚一挪动便被整个人摔下了*。
香儿刚想扑过来,却被他狠厉推开,直撞在墙上,痛得低呼。她忙说:“我无事,你不要过来。”
他皱着眉,低声骂道:“麻烦!”说着,便一手将她抱在怀中,用脚踢了踢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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