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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媳妇生存手册-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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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乔氏下车,姚夫人已经在花厅下头候着了,半蹲行礼,乔氏摆摆手:“不必,进去吧。”

    姚夫人陪着乔氏坐了一会儿,喝了两碗茶,借着更衣扭身出去,对守在外间的嬷嬷道:“去把二姑娘叫过来。”

    屋子里乔氏等了半天也没见姚夫人回来,站起来正要问底下人怎么去了这么久,帘子一动偏头进来个人,乔氏坐会去,对着她点点头:“你来了。”

    小顾氏恭恭敬敬地过来请了个安,乔氏闭着眼睛揉着太阳穴,靠在椅子背上叹气。

    小顾氏道:“哥哥今儿不得空,叫我给三皇妃陪个不是。”小顾氏边走,边从袖子里摸出来一个花笺。

    乔氏睁开眼,把花笺接过来看都不看一眼就撕碎了扔在地上。

    小顾氏低眉顺耳地蹲下去,把花笺一点一点捡起来,抬头道:“到底是哥哥一番心意,三皇妃又何苦。”

    乔氏凤眸嗔怒:“你放肆!”

    小顾氏站起来,摸摸另外一只袖子,从里头掏出来一根绸绢,双手捧着送上去。

    乔氏呵斥:“拿开!”

    小顾氏不动:“三皇妃在府里头受了气,又何况要发落在哥哥身上。”

    乔氏木着一张脸坐了一会儿,然后长长叹了一口气,道:“拿过来吧。”

    顾沂的字笔锋凌厉,就算刻意收揽了锋芒还是藏不住那份戾气,这跟他的人很不一样。

    乔氏攥着绸绢的手一点一点收紧,眼泪一滴一滴落在绸绢上,把上面的字给浸湿了,浓黑色的墨迹散开,一会儿的功夫一大片的字就看不清了。

    绸绢上写着“梦后楼台高锁,酒醒帘幕低垂。去年春恨却来时。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记得小苹初见,两重心字罗衣。琵琶弦上说相思。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乔氏抚着绸绢轻轻呢喃。

    小顾氏轻轻道:“其实,姜氏小门小户的出身,要对付她没那么麻烦。”

    小顾氏给乔氏沏了杯茶,两人按主宾位置坐下,乔氏道:“什么不对付,既然进了府就是自家人。”

    小顾氏道:“皇妃把她当做一家人,可倘若此刻你们二人位置对调一番,看那姜氏又会如何待皇妃您?”

    乔氏端着茶不语,小顾氏道:“姜氏原本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皇妃只要随意托人去金陵打听打听,随便抓来一个贩夫走卒,都能把姜氏的那些风流事儿给说上一箩筐。”

    乔氏放下杯子:“不管她往日为人如何,能入得了三爷的眼,自然就有乖巧的地方。”小顾氏还要再提,乔氏摇摇头道:“罢了,以后不要再说这个了。”

    小顾氏:“皇妃不想听,我也要说了,当日皇妃替我把这事儿给兜圆过去,不但免了杀身之罪,还让我以姚家二姑娘的身份重新视人,皇妃待我恩重如山。我实在不忍心看着皇妃一步步往火坑里入!”

    乔氏站起来,冷脸道:“不用再说了,既然你哥哥不在,我择日再来就是。”

    小顾氏上前几步拽住她:“哥哥要是看着皇妃如此被人羞辱,以后又该如何面对皇妃?”

    乔氏身子微微颤了下,神色动容,小顾氏拉着她重新坐下来:“皇妃,这事儿原本是等我死了,跟着我一块儿埋到土里,我也不敢在你面前透半分的。”

    乔氏道:“都到了这个份儿上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小顾氏道:“当初姜家败落,若不是我们家救济,哪儿还有他们姜家如今的出头日子!”

    乔氏愕然,坐回去重新端起茶细听。

    小顾氏:“当年姜家为了报恩,便将姜氏许配给我大哥,下了三书六聘彼此还交换了信物。姜家一屋子人看着老实可怜,我们两家也多有来往,私底下又不知暗中接济了姜家多少米粮银子。谁知道他们不过是披着老实巴交的外皮,底下藏得是狼子野心!”

    “我大哥去省城参加乡试,我素日从不出门,自然不知姜氏性情如何,谁知后来竟然有野男人找到我们家门口,青天白日里就在我家院子外头胡闹,直说姜如意早就是他的人了,还说还说”

    乔氏听得着急:“还说什么?你遮遮掩掩又做什么?都说到这份儿上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小顾氏一脸厌恶与羞愧:“还说姜氏肚子里已经揣了他们家的种儿!”

    乔氏脸上惊怒:“她尚在闺阁之中竟然就如此不知检点?!”简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她站起来快步朝外走去:“别的我也不愿多听了,免得脏了我的耳朵。我这就回去回了三爷,这样德行败坏的贱妇,如何能进得了府!”

    小顾氏三两步追上:“没凭没据的,皇妃就是说了,三爷如今正在兴头上,又如何会听得进去?”

    乔氏长长叹了口气:“那也不能这般纵容。就连就连那孩子都不一定是三爷”

    小顾氏道:“姜家一屋子老小如今都在帽儿胡同安置着,证据倒是不难。”

    “他们钻研一辈子,不就是图个荣华富贵吗?这样的人家眼皮子最浅,不过千八百两的银子,自然就肯被哄得上刀山下火海去了。”

    乔氏道:“这事儿不好着急,你等我回去好生想想。”

    回府之后乔氏把下人都打发出去,自己无声地坐在炕上,坐了一会儿坐出一身汗,她才想起来昨天三爷过来的时候嫌这儿热。

    叫来徐嬷嬷往屋子里添上两座冰山,徐嬷嬷迟疑道:“夫人身子怕是”

    乔氏心中一痛,脸上毫无血色,摇摇头叹息道:“不打紧的,都多长时间的事儿了。”

    徐嬷嬷扇着手里的扇子往她身上送凉风:“夫人要是热了,多减一件衣服就是。”

    乔氏脸色一沉,一巴掌把她手里的扇子给打飞了,徐嬷嬷连同后面的一众丫鬟噗通跪地。

    乔氏原本想发作,可是看着这个场面,强行又把肚子里的气给忍了下来。气她的是那个姜氏,又何苦发作在身边伺候的人身上。

    徐嬷嬷取了冰山过来,乔氏果然觉得凉快了不少,脑袋也不那么胀了,靠在软榻上端着碗凉茶慢慢喝,徐嬷嬷蹲在下面给她捶小腿,大气不敢再多出一声。

    乔氏道:“你过去西枫院问问看那边少不少冰,库房里的那帮奴才欺生惯了,你告诉姜氏,倘若什么东西缺斤少两了糊弄她,让她只管过来跟我说。”

    徐嬷嬷刚出去,乔氏就派人把膳房的管事全都叫过来又交代了一番,她坐在阴凉的屋子里,奴才们都在院子外头晒太阳,话是平心静气的教导,可停在一帮奴才耳朵里就难免有些难听了。早上才刚训完一通,怎么又要训?还偏偏挑在大中午的?

    终于那边乔氏说得口干了肯放人走,可膳房里该耽搁儿的事儿全都给耽搁了,虽然红案白案不用大师傅在场,可是有些地方还是得经师傅的眼,但凡不是在大师傅眼皮子底下做出来的东西,都得倒了重做。

    膳房大主管赵太监挺着个大肚腩,用手当着头顶上的太阳,急赤白脸地往膳房走:“这不是折腾人玩儿呢嘛!”

    旁边几个小主管资历不够不敢出声,却也没说夫人的好话,各个都黑着一张汗脸。

    赵太监刚进膳房老远看见翠屏提着个食盒就要往外走,赶紧上去拦住,笑道:“这是往西枫院里送去的?”

    往日翠屏见着膳房的都是爷爷哥哥的叫着,谁都能在她面前称一声大爷,可如今她进了西枫院,待遇就彻底掉了个头。

    她和气笑笑:“这不姜主子如今胃口好,刚刚睡醒了,添点零嘴解解馋。”

    赵太监没说什么,就有边上的小徒弟上去接过翠屏的食盒:“哪里敢劳烦姐姐自己拎。”翠屏想想也是,自己如今身份不同了,若是拎着食盒走在小道儿上,让人瞧见了多难看。

    小徒弟把食盒掀开,赵太监瞄了一眼皱着眉捂着鼻子“哎哟”一声:“这是谁做的?”

    灶屋里出来几个脸皮子嫩得新面孔,一脸犯了大错的模样小心翼翼出来,赵太监把盘子往他面前一放:“你自己瞧瞧!”

    这边骂完人,又扭头过去对翠屏笑道:“得劳驾你多等一会儿了,新来的小子不懂事。做出来的东西哪里敢送到主子面前去丢丑。”

    翠屏偏头看看外头天色,道:“不打紧的,要紧的是主子吃着好。”

    赵太监陪笑道:“可不是!”对旁边小徒弟是个脸色,小徒弟就弓着腰对翠屏做了个往里请的姿势:“里头刚做了一锅酸奶,姐姐过来尝尝这第一口看入味了没?”翠屏跟着一块儿进去,看见赵太监路过那帮新来的小太监的时候,抬脚狠狠踹了几脚。

    赵太监亲自拌了几个凉菜,又配了好几种酸奶,重新装回食盒里,特地差遣小徒弟帮翠屏姑娘拎着,才终于肯放人走。

    小徒弟送完人回来,对赵太监笑道:“姜主子吃着好,还赏了小的。”说着从兜儿里摸出一个沉甸甸地荷包,全被要孝敬他师父。

    赵太监推开不要:“行了,这也得是你伺候得好。该你的,你自己拿着就是。”

    小徒弟道:“以后还得跟在你跟前学呢。”

    赵太监飞快地切着菜:“今儿这事儿就算是个教训,就算咱送晚了耽误了主子吃,最多不过赏一顿板子,挨上几脚。要是吃出了什么毛病,咱小命也甭想要了。”

    小徒弟:“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能出什么事儿吗?”

    赵太监冷笑道:“就怕人家惦记的就是这么会儿子功夫!”

    钱昱从工部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张鄂和李福气跟着一块儿出来,钱昱心情好,脸上和颜悦色的,带了几分和气:“事儿办得不错。”

    两人一大早就开始忙手里的差事,都来不及给三爷道喜,正好趁着现在奉承两句。

    钱昱听了果然开心,脸上都带了笑,骑着马一路慢行回去,不像昨天捂着一身臭汗,在宫里头装了一天地孙子,只想赶紧回到府里把身上衣服都摘下来,好好痛快痛快。

    昨天皇上让他不忙着办公,先歇息歇息,没事儿就进宫来陪他下下棋,他脸色瞬间就变了。倒不如让他忙起来。

    皇帝哈哈笑:“老三啊老三!”

    皇上就暂时把他打发到工部来了,六部里面吏部最乌烟瘴气,户部是太子在管,工部油水算是不少的。

    钱昱挺感动地接了这个差事,虽然不过就是修修房子之类的事儿,要换做从前他心里肯定要起个疙瘩了,觉得皇上这是故意冷落他。可是这回他刚刚回京,人一走就是三年,朝堂上六部里不知道换了多少水,倒不如先去工部捞捞油水,把自己荷包先给喂肥了。

    父皇一片苦心,钱昱自然感激涕零笑纳,所以他今天一大早就来户部开工了。

    他以为差事会比较清闲,可是真等坐下来了,光是会见各个岗位的管事就用了他一个上午的功夫,接下来就是看目前正在着手的工程,以及接下来马上就是开工的工程,一直忙到现在也才看了一半儿。

    钱昱还带了一部分图纸打算回去接着看。

    皇上的意思是,他刚刚晋了爵位成了郡王,正好也要扩府,他自己在工部,那就顺便一块儿把自己家里的事儿给解决了。

    这又是一大笔油水能捞。

    钱昱倒是不缺钱,挣钱最快的法子就是打仗,光是地方官的贿赂就能把口袋给装得鼓鼓囊囊的,何况每到一个地方总有当地乡绅把家里的钱财米粮送上来充当军饷的,自然还会孝敬他一份。

    这是个不成文的规矩,他不收,反倒让人家多心。

    想到回家和襄襄琢磨府邸该怎么扩建,她的屋子她自己来设计,钱昱就忍不住笑,旁边刘川也是跟着一块儿笑,一颗心松快了不少。

    他最后悔的就是没能跟着三爷一块儿去金陵城,也是因为他表兄弟张鄂不答应,跟他说:“你跟着去了,我还怎么在爷跟前露脸?”

    那时候到处传三爷没了,他跪在棺木前狠狠痛哭了一场,差一点就触棺接着下去伺候三爷了。

 第一百五十二章夫妻一场

    刘川也算是打小伺候三爷,三爷七岁的时候他九岁,两人小时候还一块儿爬树掏过鸟窝,在地里翻石头抓过蛇。不过他可不敢拿大在爷面前拿这个说事儿,主子能跟他玩到一块儿那是主子赏脸给他。

    不好听的,说一句他没大没下罔顾规矩,脑袋咔嚓一下就断了。

    只恨他没能跟着一块去金陵,不然能错过姜主子这一条大腿?如今夹在姜主子和夫人中间两面不是人。

    昨儿个夜里歇了,徐嬷嬷还专门拍了个小丫鬟过来敲他的门给他送了个沉甸甸地银子,他不要,人愣是给他扔在门口就走了。

    他是缺钱的人?他一句话的事儿,多少人上赶着来给他送银子。他现在这位置,图的可早就不是银子了,他图前程,图伺候得三爷舒坦,让三爷用他用着放心。现在三爷一门心思都在那位身上,但凡谁要是敢扭着来,那就是找死。

    他掂量着徐嬷嬷的意思不是夫人的意思,不然以后见着夫人可都得先躲着了。

    三爷骑马走在前头,他就在后面追着马儿跑,快到府门口了,他一路小跑先过去叫门,整个府邸从大门口一路传话进去“三爷回府——”

    刘川这么做也是第二层意思,就是不相干的七七八八的人别长在门口当道儿了,免得惹了咱爷一个不高兴,赵姨娘就是你的下场!

    刘川打着灯笼迎出来,钱昱直接骑着马进去院子,过了二道门才下马,拍拍马屁股把缰绳递给旁边的小太监,让他夜里也给马洗个澡,天其他热,畜生也容易生病。

    小太监赶紧磕头称是,钱昱手里握着马鞭也不收起来,就这么拿在手上甩着玩,走了一半就快到西枫院了,还是站住脚。

    乔氏的面子不能不给,他转身又往正院去了。

    翠屏在院子门口翘首以望,终于盼到了三爷的人马,老远看着灯火一路通明着过来,正要转身回去报信,谁知道那边灯火在原地一停,又转身回去了。

    翠屏看着那方向就是往正院去了,心里一阵窝火,长在原地想了想,跺脚就往屋子里去。

    走到一半儿,黄丫端着两盆吊兰出来,主子说这个白天放在室内可以,晚上就得端出来,看见她一股脑门儿往里头冲,把她叫住:“冒冒失失的做什么?”

    翠屏福了下身子,气呼呼道:“我是替主子不值当!”

    黄丫偏头看看屋子里面,拽着翠屏到一边儿:“嘴巴不把门儿了?什么话都敢说。”她看翠屏急得眼圈都红了,眼瞅着就要往下掉,赶紧道:“小祖宗,这是谁有着你了?是小春子惹你不高兴了?回头我让嬷嬷打他板子!”

    翠屏道:“这不关小春子的事儿!”

    黄丫挑了个地方把吊兰摆好,整了整衣服站起来:“我听大嬷嬷说你也算是府里的旧人了,怎么一点分寸规矩都不懂?有什么不满意的咱们自己人关上门,那就是小事儿。你要是跑到主子窗户底下去喊:“再小的事儿那也成了天大的事儿了。”

    翠屏张了张嘴要说话,黄丫摆摆手道:“算了,等你熬到了能进屋子的份儿上再说吧。这回就不打你了,下回可不能就这么轻易算了。”说完扭身就出去了。

    翠屏不死心跟两步追上去,道:“姐姐,我之前在家里乡下就总能见着这花儿,我知道有法子能把它养得壮实些。”

    黄丫扭头过来,对她笑了下,随手摘了一把吊篮上的叶子,道:“这花儿贱,打小我家门口自己就活了不少。主子养它也就图个轻快,若真把它当成一本手艺了,反倒招了主子嫌弃,扔了都算好。要是主子以后见着它都嫌麻烦,恐怕整个院子都别想再见着第二盆了。”

    黄丫说完就往屋里去了,一句重话没说,翠屏一双眼睛还是红了,抬手想把吊兰上的叶子给撕扯下来,忍了忍没动手。

    黄丫到了屋子门口想了想没进去,招呼来一个丫鬟在外间候着,主子有什么吩咐就进去伺候:“主子要是找我,你就说我去跟大嬷嬷说点事儿。”

    找了几圈最后在洗衣房里碰着了大嬷嬷,黄丫气喘吁吁上去,气还没喘匀呼,先往下蹲了个万福。

    大嬷嬷交代完管事的手里的差事,笑看着她:“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黄丫对她使使眼色,大嬷嬷往旁边挪了几步,两人站在个避风口,大嬷嬷低声道:“那丫头又找不自在了?”

    黄丫说:“也不知道瞧见什么了,气成那样,不管不顾就要往屋子里冲,非得要见着主子才行。”

    大嬷嬷冷笑:“我知道她瞧见什么了,咱爷本来到了西枫院,走一半儿又扭头往正院去了。那丫头成日里就在院子门口守着,可算让她逮着个机会了。”

    黄丫骂道:“她是存心要气死我家主子啊!”她气得眼睛都红了,心里骂臭翠屏,“她是想上位想疯了不成!”

    大嬷嬷:“要真只是为了博上位也就罢了,就怕还留着后手呢!”

    黄丫说心里猜后头那位是谁,仲姨娘是夫人娘家送来的,按理说翠屏是府里的家生子,不该胳膊肘向外拐儿,就算向外拐儿,她不过是伺候人的下人,自然傍着高枝儿攀,若只是苦苦守着这么个不起眼的仲氏,她还真不信。

    赵姨娘黄丫也不大信,赵姨娘既然敢直接在院子门口去堵三爷,手就一时半会儿不会伸到主子这儿来。

    难道是夫人?

    钱昱在正院堂屋里落座,乔氏站在一旁奉茶伺候,她看见三爷没有换衣服的打算,这回就没有再主动凑上去。

    钱昱原本都准备好了,昨天就因为个赵氏,沉不住气,把火给撒在乔氏身上,他今天特地过来也是找补的。若是乔氏执意要给他换衣服,留他下来吃饭,他也会留下来。

    谁知道乔氏木头似的硬邦邦站在那儿,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只问钱昱工部的里的事儿怎么样,忙不忙?累了吗?

    钱昱简单含蓄了几句,看见堂屋里摆了两座冰山,表情稍微缓和些,看向乔氏的脸,问道:“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乔氏受宠若惊,赶紧道:“不打紧的,怕是昨儿个夜里受了凉。”

    这话的意思就太明显了,乔氏这是邀宠了,今晚让他在这里留宿。

    西枫院里早上姜如意美美地睡醒之后,完全就不记得昨天晚上发生了事情了,黄丫上前道:“主子感觉如何?”

    姜如意看她一副小心翼翼地模样,惊奇道:“怎么了?”

    黄丫忍住不说,看来主子是还不知道自己有身孕的事儿,她没那个资格说这个消息,还是等晚上爷过来再说吧。

    姜如意:“就是肚子好饿。”

    黄丫赶紧叫人传膳,从山珍到海味,羊羔肉、小炒黄牛肉、糯米蒸排骨、红焖鹿筋、烤鸭、烤鸡翅、羊肉串还有海鲜,蒜蓉虾、花盖蟹、粉丝蒜蓉扇贝就连米饭也分了好几种,出了白米饭杂粮米饭,还有鲍鱼捞饭,上面摆着个溏心鲍鱼,底下浇了一层鲍鱼汁儿。旁边摆的凉菜有麻辣卤牛肉、酸辣黄瓜丝儿、还有东北大拉皮儿

    姜如意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我就吃个早饭,要不要这么大的阵仗啊?”

    黄丫忍住笑道:“膳房里孝敬主子,说主子吃着哪个觉得好,只管再开口。”

    姜如意赶紧让她去掏荷包:“这得赏多少银子啊?”谁都不会做亏本买卖啊。姜如意有点担心荷包不够用啊。

    黄丫笑着说:“只怕他们不敢收呢。”

    姜如意美美吃过一顿饭之后,还有很多菜都没动,既然他们不肯收银子,那姜如意就把那些她一筷子都没动的菜,全都赏给膳房里的人了。

    黄丫赏完菜回来,手里还多了一串儿荷包。

    姜如意心里美滋滋道:看来还真是托了钱昱同学的福,她红了。

    午睡起来又吃了一顿,可是到了晚上饭点,肚子还是饿得咕噜叫,她和囡囡并排坐着,一人面前摆着一个碗,只不过囡囡的比她小一点。她各样菜夹了一口尝过之后,就专门对付那道蒜蓉开边虾,这道菜之前在金陵的时候她尝试着做过,但是处理虾线和把虾剪开实在太麻烦了。钱昱对吃海鲜反而没有她这么讲究,说:“哪儿用这么麻烦?”一股脑儿全扔进锅里煮了。

    姜如意想起来就会心一笑,偏头看看滴漏,疑惑道:“这么晚了,爷还没回吗?”

    黄丫脸色微变,上前一步给她碗里添了点酱汁儿:“前头还没递话过来,怕是让外头的事儿给绊住脚了。”

    姜如意继续低头给女儿剥虾,这个开边虾虽然做成一个虾球,但是p股后面还带个小尾巴,她倒是能嚼碎了咽下去,还能补钙,可是小姑娘的喉咙多嫩啊。黄丫看在眼里,心里记着下回得跟膳房里的师傅们说一声。

    不是她主子挑剔,是膳房里的大师傅们求着主子挑剔呢,这样才能显出他们能耐来不是?

    姜如意吃饱喝足,陪着女儿玩了一会儿九连环,靠在椅子上就有些精神不济了,囡囡懂事地不闹她娘了,乖巧地走到一边拉拉黄丫的手,让她去喊奶娘来带她回屋里歇息。

    姜如意迷迷瞪瞪地就睡了过去,黄丫把冰山撤了一块下去,又熄了两盏灯,站在姜如意旁边轻轻用扇子给她扇着风。

    她看着窗外阑珊的灯光,心中戚戚然。

    三爷今晚怕是不会回来了吧?

    她正打算去外头让人落锁,突然帘子一动,钱昱已经偏头走了进来。

    黄丫无声地蹲了个万福,钱昱刚才在外间就没瞧见襄襄,平日里这个时候她还不困,这次有了身子之后反倒更辛苦了。

    他摆摆手让黄丫退下去,自己坐到襄襄的旁边,手搭到她的肩膀上,姜如意迷迷糊糊地醒了一会儿,连把头转过来的力气都没有,只是呢喃了一声:“你来了?”

    “嗯。”钱昱抚着她的头发,在她脸上亲了亲:“乖,睡吧。爷帮你看着。”

    也不知道帮她看什么,但是这句话一下就让姜如意睡踏实了。

    第二天睡醒,黄丫伺候着姜如意用早膳,饭桌上姜如意才知道昨晚有多么的惊心动魄啊。

    姜如意难以置信,夫人竟然没能留住钱昱?

    她心里发酸是在所难免,但是凭她对钱昱的了解,他架子虽然大,摆的谱儿也大,成天都是挂着一张“别惹我”的拽拽的表情。但是,他的涵养非常高,尤其是这几年的“熏陶”,钱昱同学养气的本事是日渐上升。他心里不痛快,最多就是罚罚奴才,绝对不会专门给乔氏没脸子看的。

    钱昱最讲究尊卑规矩,昨天已经是回来的第三晚了,他不可能不会给乔氏这个面子。

    除非乔氏把人往外赶?

    几个时辰前正院寝屋,钱昱坐在榻上,让乔氏蹲在下面给他摘靴子,钱昱看她脸色实在不佳,把她扶起来道:“瞧过大夫了么?”

    乔氏摇摇头道:“不打紧的。”

    钱昱握着她的手摸摸,比冰块还要凉。

    登时,乔氏看见三爷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

    钱昱把徐嬷嬷叫进来骂了一顿:“怎么伺候的你主子?”又使唤下人把寝屋里冰块给搬出去,乔氏心中感动,握着钱昱的手舍不得松开:“爷,我没事的。”

    钱昱拍拍她:“你身子不好,这些年都强硬撑着,如今爷回来了,你也能松快松快了。这才一时把身子里这些年攒下来的小病小灾全给勾出来了。”

    乔氏眼眶微湿润,钱昱心里确实有些动容,他在外头不好受,可乔氏在府里又会好过?

    他原本是记挂着她的好,她虽然性子强硬,万事都要拗着他来,可都不算大事儿,大不了慢慢地调教就是。

    可是

    他现在也只是怀疑,前天递了牌子进宫里,娘娘那边还没回信,万事都得等和娘娘通过气,才能见分晓。

    钱昱叫了膳,让底下人特地挑夫人喜欢的菜做,刘川去膳房把三爷的话原封不动地学了一遍,赵太监拽着他试试新菜,说是往西枫院里那位主子那儿送去的。

    刘川站住脚,压低声音道:“怎么?那边儿有人在你这儿使劲儿了?”

    赵太监笑嘿嘿道:“我哪儿有那本事,是有人想往那边儿使劲儿了!”

    刘川听出里头有玄机,拉着刘太监走到一边,刘太监不明说,只是指指正院的方向,把下午夫人喊他们过去训话的事儿一五一十说给他听了。刘川听了脸色就是一变,心说,夫人怎么就这么糊涂呢!

    刘川一手端着碗,另外一只手拿着木铲子搅拌里头的酱汁儿,说话的空档,手也是一点都不停:“这事儿我就这么一说,你也就这么一听。这内里到底怎么一回事儿,也是主子们自己的事儿,面子上是怎么样,里子又是怎么样,咱可真没法儿说透了。”

    刘川心里骂一声:“老贼!”嘴上连声感激,赵太监一张脸笑成弥勒佛:“得刘公公这一句话,我这一趟算值了!”

    刘川回正院回话的时候,钱昱看见他一副吞吞吐吐脸色难看的模样,骂了几句“这像个什么样子?”他担心襄襄,有孕的消息他还来不及说给她听,这个时辰他还没回去,只怕她又要多心,不免火气又往上冒了几寸,看见刘川还是有苦难言的模样,一脚踹过去,刘川直接就给踹趴下了。

    万事刘川还是等三爷和夫人用完膳,才找了个空档,趁着钱昱去隔壁外间练字的时候,把赵太监说的那事儿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这回夫人算是彻底栽了!

    哪儿有这么办事儿的呢?上午三爷刚说了姜主子有孕,你叫了管事们过去训话,这没毛病。可下午单单只叫了膳房里的人过去,又正好赶上半拉吧唧的饭点,这么大太阳,明面上是提点几句,这也算是变着法儿地罚人了。虽然没直接打人板子罚人俸禄,可你要说人没犯什么事儿,怎么偏偏就他们被这么大辣辣地晾在院子里?里外的奴才可都瞧着呢,脸面算是彻底给丢了一回。

    刘川左想右想,夫人这样做,明面上三爷挑不出哪里错,她紧张姜主子的肚子,所以特地叫膳房过去再叮嘱一番,这是好心。挑别的错儿怎么都行,偏偏这一处还真没的说。可是下人的脸面不要了?夫人要是想要贤名,在三爷面前立个大度的牌匾,自然能把事儿办得更漂亮,都做了这一步了,事后找补往各个师傅手里塞几个荷包,那能有多难?

    八成是刻意给漏了。

    夫人是想把这罪名给让姜主子担了。

    面上是她叫人去训话,反倒让人觉得是姜主子在她面前搬弄是非,在她跟前告了膳房一状,夫人这才不得已叫了人过来,打又不好打,那就让人干站着晒晒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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