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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媳妇生存手册-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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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才觉得自己是贞烈的,爱过的。

    老婆子肯定觉得自己心特狠吧?

    就像最后分手的时候,男孩对女孩说,我那样对你,为你付出,你为什么还要离开我?

    女孩子说一句,又不是我让你这样的。

    反倒像是男孩自己犯贱。

    姜如意觉得老太太如果活在现代,肯定是个出色的心理学家。

    要是没有刚才小唐那副嘴脸,姜如意说不定就屈服了。

    小唐也不差,家里有地有屋,还有交通工具,自由自在。就凭他现在欠她的这幅德行,她要是硬让他休了媳妇,把她娶过门,小唐也是做得出来的。

    都是做小老婆嘛。

    有一瞬间姜如意想妥协,闺女跟在钱昱身边,没了她这个拽后腿的娘姨,她这个小门小户出来的瘸腿儿,囡囡就是钱昱的长女。被他的正牌夫人养在身边,当成亲闺女一样捧着,等夫人有了孩子,跟囡囡的感情也建立起来了。

    女儿一辈子都会衣食无忧,会有一段体面的姻缘,成为一个出色的大户人家的小姐,太太。

    那一瞬间过去就过去了。

    她自己都诧异,刚才自己怎么会这么冷血,冷血到连亲身骨肉都可以舍弃。就为了她以为的彼此的幸福?

    没有亲娘在身边养的孩子有几个幸福的?

    她把女儿当成自己的支撑,她得跟老太太对抗下去。

    小唐端着热腾腾冒着白气的糖水鸡蛋过来,他还特意滚了几个糯米丸子,白生生的上头滚了一圈刚刚油炸好的黑芝麻。

    姜如意敞开了吃,囫囵咽下去。

    小唐看着她吃,递过来一碗晾了半天的白开水,担心她噎着,断断续续小声小气地说:“慢点别噎着了哎呀!慢点慢点!”

    大家都有活儿,没人有功夫跟姜如意耗,看她吃完了也没有寻短见的意思,小唐娘赶着儿子一块出去了,把房门上了锁。

    姜如意听见外头咔嚓一声,心里还是庆幸的,幸亏没把她捆起来。

    傍晚小唐媳妇揣着一块红色的新布笑成一朵牡丹花回来,看见男人就笑眯眯地说:“新媳妇受用了?”

    小唐蹲在柴火堆儿旁边抽烟,小唐媳妇懒得理她,去房里瞧姜如意的热闹,她得挤兑挤兑几句啊。她先去自己屋里瞧了,没见着人,心里高兴一点,两人还是给她留面子了,没在她的房里胡闹。

    这才去了姜如意的屋子,把红布隔着窗户给她瞧:“好看不,我都没得穿,你捡着大便宜了。”

    这也是做给蹲在院子里抽旱烟的婆婆看的,小唐娘凑热闹过来,砸吧着嘴点头,嘴里喷出来黄色的烟圈:“是不错!”

    屋里突然传出来声音。

    屋里那个人说:“我要洗澡。”

 第一百一十章最毒不过妇人心

    姜如意这间屋子离灶屋最远,热水放一会儿就凉了,再一会儿就冰了,她用手摸摸,最底下的水也凉成冰,逗得她打了个两个哆嗦。

    她衣服也不摘,整个人坐进木桶里,就这么一坐坐了一个时辰。

    “叩叩叩!”

    小唐娘亲热地敲门,她乐坏了,捂着漏风的门牙问小媳妇澡洗好了没啊,洗好了她就去叫儿子过来圆房。

    姜如意摸摸脑门,开始发烫了。

    冰凉的水把她的体温一下就烧了起来,她的身子很争气,发烧的时候两腮通红的,像是烧了一天的柴火被火给烤红的。又像是吃了一顿热腾腾的羊肉锅子,还是辣味儿的,辣的她脸又白又红,还出冷汗。

    小唐轻手轻脚推开门进来,就看见桶里头赖着个像人又像鬼的东西,他凑近了一看,发出尖叫,他喊:“爹!娘!”

    姜如意心里想,还真不是个男人,多大人了一点儿屁事儿就知道叫妈。

    这回小唐娘没耍苦肉计,她让小唐赶紧套车,把医婆子再请回来,小唐被吓着了,把底下硬挺挺起来的活计给吓软乎了,他用手拨弄几下,使劲儿想女人的身子,那物件就是不听他使唤。

    他吓坏了,以为自己没用了。

    他娘说话他都没听见。

    小唐爹皱着眉,一开始他就不怎么掺和这事儿,他在屋子里绕着转圈,嘴吧嗒着烟枪,牙齿磨着烟杆子咯吱咯吱地响,响得小唐头皮发麻。

    “二半夜里的,人肯过来?”小唐爹给出一个宝贵的态度。

    小唐娘让儿媳妇赶紧去灶屋拿两刀腊肉和血丸子,接过来上下左右看看,没有哪里发霉,也没有长虫眼,才要往儿子怀里塞过去。

    结果半天没找着儿子人,看儿媳妇,儿媳妇正贼目鼠眼地对着姜如意的屋子使眼色,小唐娘提着腊肉追进去,看见儿子一脸郑重地立在小媳妇的床前,两只手正要去掀小媳妇的褂子。

    姜如意这个时候是没意识了的,不然怎么会让小唐有这样一个恶毒的机会。她低估的发烧的强度,也高估了自己的身子骨儿。

    小唐一点都不觉得自己畜生,他就是想证明一下,自己是不是真的没用了。他是这么跟自己说的。

    这也不算占便宜,反正她迟早是我的人了。

    他把褂子从底下开始掀,他的手是哆嗦的,牙齿也在磕绊,他为这一个行为鼓了多大的劲儿只有他自己知道。

    结果被他娘给打断了。

    他娘把他一双手抓回来,再把黑黢黢的腊肉往他怀里一摔:“快去!那这个去孝敬你刘奶奶!”、

    小唐犯浑想顶撞他亲娘,他娘瞪一眼把他瞪回去:“差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救活了你要怎么摸你娘我一句话不说!”

    “她还能飞了不成?!”小唐娘推着儿子出去,扭头看着床上的人,一张脸铁青,耳朵根儿却是红的,嘴巴起了一层皮,皮底下是惨白色。

    “怕是不好了!”小唐娘自己嘟囔了一句,小脚生风提溜着裙摆出去,招呼媳妇去烧炭。

    小唐爹说:“多好的炭,用在个半死人身上,不划算吧?”

    小唐娘从橱柜里抱出来三床尝了虫的被子,对着豆油灯拍了拍,拍出一股子霉臭气味儿,对着灯看,棉絮里头全是黑黢黢的虫子和虫子屎。她摞了三层结结实实地盖在姜如意的身上,给她掖好,摸摸脑门,手被烫得缩进袖子里。又抓着姜如意的袖子,摸摸袖子里头的手。

    小唐娘一颗心凉了一半,她叫来小唐爹,她有点拿不住主意了。

    小唐爹瞅瞅被子底下没了人气的东西,他嫌见死人晦气,龇着两排抽旱烟抽黄了的牙,摇头叹气:“就你有良心,救了个死人回来。我看你怎么收场!”他看了一眼就背着手出去,继续在院子里转圈。

    他心疼家里头剩下的那点炭,心疼儿子拿出去的两刀腊肉,心疼给小媳妇刚才洗澡烧的那几捆柴火。

    小唐媳妇风风火火端着炭盆过来,看见他爹摇头晃脑绕着院子中间的枣树转圈,她说:“爹,拉磨子呢?”

    小唐爹看见炭盆里满满的新炭,嘴里头又冒出来一句败家娘儿们。

    小唐媳妇嘿嘿笑,有点幸灾乐祸的样子,心里说那也跟我没干系,谁叫你儿子馋呢。

    别看他公公人五人六的模样,背地里就当着媳妇她的面儿在墙根撒尿,明知道她瞧见了,小唐爹还尿得更欢了。有时候小唐媳妇被他摸了一把胳膊,抓了一把小腰,起先还和小唐在被窝里说。她那时候还是新媳妇,脸皮子薄得跟刚擀出来的馄饨皮儿似的,她还在被窝里掉起了眼泪,结果小唐说那不可能,我爹能干这事儿?以后不许提了。小心我揍你。

    这就叫什么蔫儿什么子儿,上梁不正下梁歪。小唐媳妇巴不得床上那小媳妇皮子再细嫩些,让老东西小东西都心里痒痒,让他们父子俩轮番受用了她。把她往死里折腾。

    喂饱了他们俩,她才能有口气儿喘不是?

    婆婆干巴瘦一人,指不定今天睡下了,明天就爬不起来了,要真没这么个人物突然冒出来,说不定以后就得轮到她来伺候这爷俩儿了。

    所以姜如意昏过去的时候,小唐媳妇那副心急的模样还真带了几分真心。

    她把炭盆就摆在床头,挨着姜如意的脑袋,看见她婆婆还在往床上添被子,揪了把汗:“不会给压死了吧?”

    婆婆瞪了她一眼:“你巴不得她死?就没人给你抢男人了。”

    小唐媳妇狠狠踹了脚底下的炭盆:“你咋把我想这么好,我要真让她死,往她菜里下毒耗子的药,让她七个孔都流黑血,让男人看见她就犯恶心。我要让她死还不容易,揪着她的头发把她往水里头摁,她的力气能大过我?”

    婆婆就说:“你要冻死她啊!把炭盆摆那么远,光顾着自己个儿暖和了?”

    小唐媳妇踹近一点,婆婆尖声大叫:“噢哟!你要烧死人了!不得了了!当着我的面儿就敢杀人了!”

    小唐媳妇又给轻轻踢过来一点儿,她挨着床边坐下来,翻翻床上人的眼皮,执着她的小白手摸摸,心里叹:这还真是一双小姐的手,还真不知道是哪个落了难的千金呢。便宜了那一对龟孙。

    你倒不如死了算了。

    她竟然有点心疼她了,她只要一想到这么个人才要被老东西糟蹋,像是清早吃了一大锅长了绿毛面子粥,胃里头心里头翻江倒海地恶心。

    她像是被弹簧给弹起来的,倏地一下站起来,朝外头扎出去,不回头地说:“我把我屋子里的被子也给抱过来。”

    她怕自己再坐下去真就下手了,毕竟那么细的小脖子,轻轻一捏就能捏死了吧?

    总不能让她这么干净利落地走了,自己还留着受罪?不能便宜了她,她要死也得先让老东西尝了滋味才能死。

    小唐媳妇坐在自己的屋子,看着熟悉的陈设,还有床上炕上的小被子,红底用金线绣了鸳鸯荷花。小唐怕她不喜欢,还给做了红色的帐子,她婆婆说村子里就她住的是有帐子的床。两个人就老是在帐子里头妖精打架,她爱死了床上的小唐,那时候他说她是他的心肝儿肉,她要弄死他了。那时候小唐是她一个人的小唐,可她是这屋子里两个男人的女人。

    她只跟小唐说了,跟婆婆一个字没透,可她觉得婆婆还真知道。每次公公找她,婆婆都去捧着一把现炒的瓜子,到隔壁屋子串门儿去了。

    想到以后有人替她,她又愧疚又激动。

    她觉得自己的什么东西被抢走了不甘心。

    她看见炕头上摆着的那几尺新布,心里头软了一下,她其实还是想补偿小媳妇的,心里头早就接受她了,不然怎么会给她买料子做新衣裳?

    她是什么人,真泼起来十头牛都挡不住。她会真为了给婆婆做脸,让小老婆骑到自己头上去?

    她是真觉得亏欠了那小媳妇,以后的日子她可得受着呢。

    小媳妇真是好彩,这一病到躲过了一场祸害。要是今晚真让小唐得手了,估计最迟明晚老东西也能尝到了,她记得老东西办她的第一次,把她摁在驴圈里头,旁边两头驴子在办事儿,公驴是从老孙家借过来配种的。她觉得公驴说不定就是老孙给变得,看见了她婆家的丑事。老东西跟着驴一块儿喘,边喘还边吼:“儿子的就是老子的,你迟早都是老子的人。”

    老东西等不及的,要是今晚平平安安过去了,明儿小媳妇就得手了啊。

    难怪公公在院子里拉磨转圈了,心里头烦呗,到嘴边的肉给飞了。

    小唐媳妇干脆给小媳妇做起新衣服来,扯了剪子针线,她心里合计了一下小媳妇的身量,想着这块料子做件衣服还能剩点儿。再给她作对儿新袜子,红袜子,多吉利啊?

    要是做不成嫁衣,就做寿衣。反正她不欠她什么了。

    她刚描了个衣服样子,就听见屋子那边传来婆婆凄厉的尖叫。

    是小唐媳妇从未听见过的尖叫,她甚至不敢相信,这种只有山里头的母狼下崽儿时候才能发出来的声音,竟然出自婆婆。

    她手里的花样子都没来得及放下,人已经跑到了姜如意的屋子里,她看见婆婆傻子似的站在床边,床上的火正在往里头烧。

    她扭身出去要打水,公公已经提着一桶水过来了,照着火的地方登头浇下去,火熄灭了一大半儿,还有点细碎的小火苗子再乱窜,等着死灰复燃。

    小唐爹又提着桶出去打水,小唐媳妇等不及了,就着手里的料子往那点火星子上扑过去,噼里啪啦一阵乱拍,火灭了,但是火舌底下烧的那块皮肤也毁了。

    火势太迅猛,加上那几床装满了虫子屎的被子做燃料,一下就烧透了烧穿了,烧在了姜如意的身上,烧穿了她的衣服,开始舔舐她的肌肤。

    小唐婆婆傻了,她哇的一声哭了,她的表情是慌乱而绝望的,但是从头到脚的动作都异常冷静。她扭过身子去橱柜里一阵翻找,叮叮咚咚找出来一堆瓶瓶罐罐,最终找到几贴黑黢黢的类似膏药的东西。

    小唐媳妇刚想说使不得啊!

    小唐爹也才把这句话说出口,小唐婆婆已经把那乌黑色的药膏严严实实地按在了姜如意烫伤的地方。

    那块血红色的燎泡血泡,瞬间被乌黑色的浓稠的药膏给覆盖了。

    小唐娘松了一口气,念经谢菩萨,没事了没事了,看不见那些烫伤的地方了,等膏药干了,揭下来,底下又是一块好皮子。

    三个人站在床头前,甚至连窗户都忘了去看,忘了通通风,把屋子里的浓烟给放出去。她们眼珠子不错地盯着那块黑黢黢的覆盖着皮肤的膏药。

    小唐媳妇听见她公公喉结上下翻滚的声音,吞咽口水的声音。

    她扭头一看,公公的眼睛早就不看药膏了,他在盯着其他的地方看,那些地方虽然穿着衣服,严严实实地被遮挡着,可是小唐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具白花花的肉体。他的眼睛很神奇地穿过了层层衣服。

    小唐媳妇打了个哆嗦。

    他们三个无声地等待着膏药干掉,能够干得结成一块,再轻轻地撕下来。

    只要等膏药干了,就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了,小媳妇还是白白嫩嫩完好的一个人,还能照旧入洞房。

    小唐媳妇问她婆婆:“怎么就烧起来了?”

    小唐娘眼睛亮闪闪的,有眼光闪烁,小唐媳妇吓一跳,小唐娘没说话。小唐爹说:“你娘怕把人给冻着,把火盆摆在被子底下!”

    小唐媳妇又哆嗦了一下。

    外头小唐吆五喝六地赶着骡车回来了,小唐媳妇迎出去,左看看右看看:“大夫呢?”

    “没来啊?眼珠子长屁股上了?”

    “腊肉呢?”

    “人收下了啊!”

    小唐媳妇一脚踩在自己男人脚背上,“废物”两个字在喉咙里滚了滚,还是被舌头生出来的口水给吞咽了回去。

    小唐废物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可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又废物了。

    这时,里头小唐娘把干透了结痂了的药膏给揭了下来,就像是给猪蜕皮一样,很快,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小唐娘怕弄痛了床上的人,所以快得很。

    小唐一进门先看见的就是半只血呼啦的小细胳膊,还有坐在地上魂都吓没了的娘。

    他先关心自己的娘,奔过去:“娘你没事儿吧?”

    她娘把一个黑黢黢上头带血的东西摊开给他看,两个巴掌长的膏药帖子,小唐看傻了眼,他从来没见过这么血腥让人恶心的东西。

    “这是啥?”

    他娘两只眼睛通红,一张脸却雪白。

    小唐媳妇跟进来,凄厉地叫一声,小唐把头扭过去看她,小唐媳妇冲上来看床上那个人,看她刚才贴过膏药的地方只剩下血淋淋的一层。

    “皮子呢?”她捂着嘴,头皮忍不住发麻,声音都带着哆嗦。

    小唐娘抖着手把干透了的黑药膏递过来:“在这儿”

    那层膏药把姜如意烫伤的那块皮给揭下来了。

    小唐娘往自己脸上狠狠抽了两耳光,像是只被打断了腿的狗似的灰溜溜地从房里出来,这回她是真摊上事儿了。小媳妇瘸了条腿,可人是光鲜的人,扯了褂子抱上炕,从头到脚都是溜光水滑的,可要是多了一块火烧的疤子,那就不值当了。

    她整个人都怯怯地,缩着脑袋缩着鼻子抬头看小唐爹,小唐爹鼻子里哼哼两声,摆着脑袋叹气,往自己房里去了:“作孽啊!”

    医婆子第二天大中午才慢悠悠地坐着骡车过来,还特意赶着饭点儿,但是家里男人下地割麦子去了,屋里三个娘儿们,就只是吃棒子面饼凑合,一点油星子不见。西婆子不高兴地撇着嘴,还是吃了三个巴掌大的病,一抹嘴上的油,站起来直起腰,让小唐娘带她去瞧瞧病人。

    医婆子进去一看,噢哟一声:“这是死人活人啊?”

    小唐媳妇凑到姜如意耳边,轻轻喊了一声,床上的人动了一下,哼了口气。

    小唐娘赶紧说:“活着呢!活着!”

    医婆子冷笑,坐下来翻她的眼皮:“怕是还没死透!”

    小唐不乐意地皱着脸:“这能怨谁?”

    医婆子狠狠地扭头,她才不怕吵架:“怨我?怨我昨儿个夜里睡得好好的,我男人好容易从城里回一趟家,我不好饭好菜伺候着。睡了大半年的素净觉,见着男人也不叫我解解饥。我得撇下我男人,我娃娃,坐着骡子车顶着雪珠子来给你家当奴才?”

    小唐媳妇说:“那咋把礼还收了呢?”

    医婆子冷笑:“哦!那我回去就让人给还回来!”

    小唐娘说:“不敢不敢,害怕您嫌少呢,我这儿有攒了好些年的麝香,待会儿你带点走?”

    医婆子鼻子哼哼笑了下,眼睛里没点笑意,脸上写着“你媳妇脸嫩嘴叼,我不跟小辈计较。”

    她又转过身子给姜如意瞧病,看她一副痛的厉害的模样,奇怪道:“不是伤了风吗?怎么还痛上了?”

    小唐娘把昨儿个的事儿学了一遍,医婆子揭开被子一看,差点没吐出来,捂着嘴干呕了一阵。看人大半个胳膊,从手肘到胳膊肘,上头的皮全没了,只剩下白花花红花花的息肉、脂肪层。当然,医婆子不知道那层白色带着红色和黄色的东西是啥,她就是觉得恶心,她从来没见过这么恶心的东西。

    比活剥了兔子皮还要恶心,兔子皮剥下来还剩一层皮脂呢,血红色鲜红色的,她这个直接就是肉了,隐约还能瞧见青色的筋,血管似的东西。

    医婆子感觉头皮有蚂蚁上上下下地爬,她正在犯恶心呢,床上人的眼睛突然一下瞪圆了,就这么大喇喇地望着她。

    她一下就脊梁骨寒进了心口,好像看她的那个不是人,是鬼,是妖怪。

    看她一眼就把她的阳气给吸了不少。

    她把小唐娘和小唐媳妇都赶出去,低下头听姜如意说话,她昨儿个把那块祖母绿的扳指给男人瞧了,男人说起码值一百两!

    乖乖,大半夜唐家来人,她还以为这事儿被发现了呢。

    所以今儿一大早她就催着男人赶紧去镇子上还是县里头,把这扳指给当了去,换成真金白银,他唐家要是赶来扯皮,也没证据。

    她把唐家婆媳俩赶出去可不是为了治病,是为了翻翻看姜如意身上还有没有值钱的家当。

    姜如意喘息声大了些,她咬着牙忍着痛说:“甭找了,就是有值钱的玩意儿我也不带在身上。”

    医婆子吓一跳,手从她的衣服兜儿里收回来。

    “你咋没死?”

    说完这话又不大对,医婆子脸上带了几分尴尬,还冲她笑了下。

    姜如意说要可以跟她谈个条件。

    等医婆子再出来,外头婆媳俩围上去问:“要紧不?手上的皮子能不能再长出来?”

    医婆子卖了会儿关子说:“这可真说不好,救过来就活了,身子能养回来。要是救不好,命都能搭里头。”

    医婆子说,得把人带到她的屋子里治,她有秘法子。

    小唐娘说:“那可不行!”跑了咋办?你赔我?

    医婆子板着脸让跟班儿去套车,准备走了,小唐娘拖住她的手:“急什么,留着吃了晚饭再回去?”

    “可不敢吃!”医婆子一张脸黑成臭鸡蛋。

    小唐媳妇一杯热乎乎的奶子送进她的怀里,又塞过来一个茶酥饼:“您受累,尝尝这个看火候到了没,咸淡行不行。”

    医婆子占了会儿便宜,让人婆媳陪了好一会儿笑,还是摇头:“不行,人不带走,我可保不齐救不救的活。我这也是为你们好,要真死了,银子白搭里头了,人也没了,图啥?”

    小唐娘说得等孩子爹回来商量下。

    医婆子说:“商量好啊,等人死了商量用什么木头打棺材板儿,商量埋哪块地儿风水好嘛。”

 第一百一十一章出逃

    医婆子说:“你们商量着,商量好了再去我家来找我。”说完就要走。

    小唐娘拽着她的衣袖:“人要是死了,我这些天的粮食不是喂了狗?”

    医婆子知道她早把人当成儿子的小老婆了,她知道小唐娘人不坏,也有善心,不然不会一直拽着她的衣袖不放了。小唐家不差这一张嘴的米粮,小唐娘说舍不得粮食,其实是舍不得里头人。

    要是医婆子没见着那透着夜光的玉戒指,不知道那玉戒指这么值钱,她还真挺赞同姜如意给小唐做小媳妇的。小唐媳妇嫁过来五年,连个蛋都没生出来(她不知道小唐媳妇两次小产,都是被三个月大的时候被她公公给折腾没了的。)小唐媳妇干脆就不想生了,谁知道是谁的种?

    虽然都是姓唐的种子,可她做娘的已经糊糊涂涂一辈子了,她可不想娃落了地还不知道该管谁叫爹。她要报复唐家,就不给唐家生孩子,让唐家断子绝孙,让老头子咽气前都见不着半个孙子的影儿!让老头子到地底下去给唐家的祖宗八代赔罪磕头。

    这会儿的小唐媳妇可忙死了,又是递瓜子,又是递米糕,两头跑,跑到小跟班那儿说:“小徒弟歇会儿吧,你师娘还得吃过晚饭才走呢。”

    小徒弟木着一张脑袋,认死理:“我师娘让我套车啊!家里头备了饭啊!”

    小唐媳妇眨巴着一双桃花眼,小徒弟腮帮子突然就染了一层胭脂,红成个童子鸡,小唐媳妇露出一张灿烂的牡丹花笑容,用手指头捅了一把小徒弟的嫩肩膀:“家里的饭总吃不腻歪啊?让你大姐我给你露一手。”

    刚稳住了小徒弟,小唐媳妇又呼哧呼哧地跑过来磨医婆子。

    “您那小徒弟吃多了糠闹肚子,一时半会儿怕是不好走了。”

    医婆子眉头一皱,扯着脖子朝骡棚骂:“小畜生你作死哇你!一张脸上嘴占一半儿,就知道惦记吃的,你咋不把自己给拉死算了呢?”

    小唐媳妇又把昨儿个买的缎子拿出来,不由分说塞进医婆子怀里:“您别嫌弃,昨儿个才在镇上买的,专程给您留的。”

    医婆子举着缎子对着头顶太阳看看,没有虫眼,还真是新料子,颜色也够正,回去正好给男人做件里头穿的汗衫,大红色好啊,今年正好他本命年,驱灾辟邪。

    她笑嘻嘻地收下来,还是摇头说不行。

    小唐娘一双小脚也来回蹬个不停,整个人都是慌的,她看看头顶的太阳,离男人回家还得有一会儿功夫呢,医婆子是等不住了的。

    要是小媳妇真的熬不下去,等男人回来,说不定身子就凉了。

    她开口答应了,但是条件是我得一块儿去,留着媳妇看家。

    医婆子眉开眼笑,又拉长声音喊了一声小徒弟,小徒弟说车套好了,就等着师娘您上车咯!

    医婆子和小唐媳妇一人抱头一人抱脚,把姜如意裹在被窝里,小心架起来送进骡车里,小唐媳妇刚把人安置好,风风火火跑到灶屋里抓了一把面饼,又去婆婆屋里帮婆婆收拾行李。

    医婆子坐在车里头小声跟姜如意说话。

    “这可怎么好?你婆婆也要跟着去,我怕不好脱身啊!”她其实是担心小唐娘要分好处。

    姜如意跟她说的条件就是,只要她逃了出去,就告诉医婆子她那些珠宝首饰藏在哪儿。姜如意说有一套汉白玉做的头面,还有珍珠穿得项链,还有两块沉甸甸的金锁。

    汉白玉和珍珠是啥医婆子不知道,但是金锁她最熟,估计那两养东西能比金锁还值钱。这笔买卖不亏。

    她可不想让小唐一家还能分到便宜,她都要恨死小唐娘了。

    医婆子眼睛盯着姜如意的手瞧,嘴巴吸着冷气:“小丫头心可真狠,你自己下的手?”为了逃命真是连命都不要。

    姜如意觉得自己还是不够狠,不然火烧上来的时候她就不会躲了。毁了容不是更好?她要是毁了容,看还有谁打她主意?可她还要留着这张脸去见钱昱,见自己的女儿,她可不想让女儿有这样一个母亲。

    小唐娘收拾了半天也没出来,姜如意有点急了,催着医婆子驾车,医婆子踢了踢车门,让小徒弟别等了,直接走。

    小徒弟狠狠抽了两鞭子骡子屁股,骡子长嘶一声,得儿得儿开始走了起来。

    姜如意想从唐家脱了身,又该如何从医婆子这儿脱身?

    好在医婆子是求财,目的明确简单,她姜家不是大富大贵,但是喂饱她还是没大问题。

    最好能也是坐这么一架骡车,里头还摆着炭盆,暖烘烘的,一点儿冷风吹不进来。

    她问医婆子从这儿到金陵得多远?

    医婆子惊讶道:“你是省城来的?造孽哦!差点儿就便宜他们姓唐了的了!你男人很有钱吧?不然你咋这么多宝贝呢?你爹是干啥的?当官儿的么?我瞅着还真有点儿像,你识字不?”

    医婆子一连串问题砸下来,姜如意晕乎乎地感觉体温渐渐恢复了,她的发热奇迹般的好了。

    她真感谢姜如意这一具身子,让她该病的时候就病了,帮了她这么大的忙。

    她感谢医婆子,说等我回了金陵,就让我爹给你找城里的先生,给你外孙儿上课。

    医婆子笑得露出牙豁子:“了不得哦,咱家还能出来个读书人了!”她得赶紧回去跟男人说,这可是他们老谭家的第一个读书人啊。

    姜如意把车窗掀起来一点,露出一个缝儿,骡子才刚开始走,蹄子在雪地里走着一点不吃力,等待会儿跑起来就更快了,到时候身后唐家这个大平房就会成一个点,然后消失在白茫茫的地里头。

    “你歇会儿,几十里地呢。”医婆子把窗户给打下来,她是怕碰上熟人跟她打招呼,来来去去的多耽误事儿啊。

    可惜骡车没走出多远,还是颠了一下,然后就停了下来。

    医婆子插着腰又露出泼妇模样了,姜如意还有点佩服她,刚才坐在边上那个热心肠的大妈不见了,成了另外一个人,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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