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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媳妇生存手册-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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怯怯地回头去瞧宋偲。
刚才把他当家里的小厮,反而有些轻狂了,她臊得一脸绯红,耳朵尖儿也跟着烫,不要脸的蹄子,果真是没见过男人,叫你浪成这幅德行!她知道他不是家里的人,不是像她这样给人做奴才当牛做马,一颗心都跳快了,突突地从嗓子眼里要冒出来了。
黄丫轻轻打了她几下,她还没回神,黄丫说:“用不用我回了姑娘,把你许给那个先生?”
秋萍手一松,瓶子脆生生砸在发白的青砖地板上,哐啷声炸耳朵,李福气走过来瞧见这一幕,笑道:“坏了,一两银子没了。”
秋萍这才回了神,跪在地上呜呜哭说她不是有意的,让黄丫不要罚她月钱,她家就指着这些月钱活命呢。
黄丫气道:“我还不说什么,你先委屈上了,主子是缺你吃还是缺你穿了,让你可怜成这样。”一张脸煞白,明明是她的错,一门心思扑在外头男人身上打碎瓶子,反倒像是被她欺负了一样。
李福气呵呵说:“没事没事,不过是个瓶子,下次小心些。”
打发走了秋萍,李福气拉着黄丫进屋子里:“怎么还跟小丫头生气了?”
黄丫把刚才的事儿说了一遍,李福气摇头道:“犯不着跟她们置气,学不好规矩,打发去别地儿就是,眼不见心不烦。”
黄丫叹了声没接话,别的地儿的下人们挤破了脑袋想进姑娘院子里来,打发出去,还不如打上一顿。
姑娘院子里月钱比外头都高,活儿也不多,而且谁都知道,现在伺候的这些,之后都是要跟着一块儿挪到别苑里去的,那儿地方宽敞又是新房子,沾了“皇”气,以后运道只好不差。
李福气说:“照我看,还是别带人过去了,回头再买新的好好教就是。”
黄丫本来心里头还有些侧影,见着秋萍这样,打也打不得,骂两句就这样。
“拿个瓶子还嫌手累,要不是赶上我出去,什么臭男人就带进咱院子了。”黄丫拍着心口后怕。
李福气记在心里,想着晚上一定得回了三爷。
黄丫说:“你怎么来后头,行李置办忙完了?”
“府上来人了?”
黄丫道:“说是个江湖郎中,厉害得很,在外头就算出了咱家太太病了。”
“准是个骗子啊!”
“姑娘也这么说的,才让我出去瞧瞧,先把人给稳住,不能让他给跑了。”
“要不是家里头有人把消息透出去,他能知道咱太太的事儿?”
两人说着进了屋,李福气在外头打千儿,黄丫进去给姜如意回话,姜如意正哄完闺女睡觉,满手的口水,黄丫赶紧让人打了盆热水给她洗手。
姜如意胡乱擦了下问怎么样了,外头那个骗子什么来路。
黄丫刚要说,外头一个丫鬟进来报信说:“大姑娘带着那个先生往太太房里去了。”
姜如意把手里的绢子扔到一边,站起来往外走,黄丫追上去,李福气忙着回避也不敢拦。等姜如意人跨了半个门槛,还是咬着牙上去,把头低着看自己脚趾头说:“姜主子要不要请胡大夫过去?”
姜如意就是要去请胡军医,道:“行,你去请他,我先去太太那边。”
边走黄丫边给她系斗篷,三月底马上四月,桃花含着花苞要开花的季节,结果来了一场倒春寒,冻坏了不少花骨朵,冷风凉飕飕的比寒冬腊月还要刺骨头。
姜如意说:“叫人出去喊老爷了吗?”
黄丫说郎中刚到,她就让人出去报信了,估计这会儿老爷该在来的路上。
黄丫想了想没忍住:“要不要回个话给三爷?”
姜如意想着他一大摊子事儿,白天忙完营子里的事儿,夜里又要看四面八方各州县递过来的折子,看完了还要把关铺子生意的人叫过来问一遍话。
姜如意甚至怀疑他是不是每天还要把账单给看一遍。
他现在忙得已经整个人瘦了一圈,她心疼得不得了,她在减肥,他好像也在减肥一样。
可人家忙得正事儿,你一个老娘儿们能唠叨啥?
他回来都是下半夜,梆子敲了三声,比三更还要晚,他冰冰凉的一个人掀开被子进被窝,躺的离她远远的,等人让被子给唔得热乎了,才轻手轻脚地过来抱住她,亲亲她。
姜如意难过地想,两人好久都没那个了。
可她看着他越来越瘦的一张脸,比之前帅了,还成熟了,感觉经历了一个冬天,他整个人大了一圈,成熟了很多。
如果之前是个大男孩,现在的钱昱已经变成男人了,人稳了很多,很多情绪更加往里头收。
其实是她越来越看不透他心里想什么。
她摇摇头:“不用麻烦三爷。”
但是钱昱还是知道了,刚好营子里没什么事儿,不过是照常练兵,他检核了一遍,让把书信折子送到姜家,他就骑着马先回了城,张鄂不放心也慌手慌脚找了马,抽着马屁股追上去。
一路快马进了城,守在城门上的小兵刚想骂,哪个龟孙儿敢在城内跑马,张了半个最,后面的字原封不动吞回肚子里。
姜家这头,胡军医正在跟宋偲对峙,几个问题就把他给烤糊了,宋偲脸皮子厚,胡说八道两个人从师不一样,他学的那一套他不明白也是常理之中。
胡军医气得两片胡子都飞起来,眼珠子瞪圆指着宋偲:“你说有专治太太这症状的方子,不妨拿出来给我瞧瞧?”
宋偲那眼睛去看人群里头的大姐,大姐缩着脖子,让鹊娘挡在自己前头。
这时候姜如意也进来了,一群人脖子抬起来朝她看过去,宋偲就觉得自己上下嘴唇还在动,可是完全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了,杏子还特意在家里头给他说她伺候姑娘洗澡,说她身上哪儿有颗痣,说她虽然是个瘸子,但是两条腿外头瞧着一点不像,摸上去也不是瘸子。
宋偲就用自己的眼睛去摸她的腿,摸她的身子,找杏子说的她身上的那些痣。
大姜氏说:“小妹你来的正好,先生算出来你刚生了娃娃,说你娃娃一个月内会有血光之灾,你还不快过来给先生瞧瞧?”
宋偲下腹一热,把手放在衣服两边狠狠搓了搓,做好准备要去给姜如意相手相。
姜如意脾气再好,谁要是敢往她闺女身上打主意,她就能跟谁玩命。
她说:“打哪儿来的骗子,谁让他进来的?”
大姜氏道:“我让的,怎么?”
姜如意让人把宋偲叉出去,大姜氏上前一步:“小妹,你就忍心看着咱娘没命?”
胡军医听不下去,吹着胡子插嘴,说太太的病没那么严重,怎么会伤及性命。
大姜氏一扭头喷他一脸唾沫:“主子说话什么时候轮得着你个狗奴才插嘴!”
胡军医脸一黑,他是奴才,可也是皇子辈儿的奴才,以前给当兵的瞧病,人家还得喊他一声大人呢。
姜主子生了皇家的孩子,姜主子就沾了皇家的边儿了。
您是个啥?
偏偏他是个笨嘴拙舌的,肚子里憋了老多气,脸红了变紫,紫了又红,不知道该怎么骂过去。
他一辈子做惯了斯文人,跟大姜氏这种人自然没法子打交道。
姜如意说:“胡大人官拜六品,连县老爷瞧了他也要行礼作揖的,我可不敢做胡大人的主子。”
大姜氏脸白了下,很快又恢复过来:“小妹,我看你是想着等娘死了,你还霸咱姜家的产业吧?为了这么点儿钱财什么话都敢说了。你敢说这个,我就敢让人回了县太爷,我倒想瞧瞧县太爷见了这个老东西到底是谁要磕头下跪。”
姜如意吵不过两个孩子的妈,让人把宋偲给带下去,大姜氏跺脚拦着不让:“小妹你心真狠啊,连自己的亲闺女也不管了?要是我有心害你,害咱娘?明儿就让你阿姐我被雷劈死,我好心为你好,你反倒这样。亏得咱娘这么疼你,你倒要把她往火坑里推!”
姜如意看大姜氏眼泪主子往下滚,一双眼睛被眼泪糊得挤成一条线,这模样是装不出来的,大姜氏是真心为纪氏好,她就是瞎子也能看出来。
下毒这事儿倒真不像她能干出来的。
宋偲被两个人架着往外赶,走了几步才恍然回过神的模样,扯着大嗓门喊说姜如意的孩子这个月肯定要生一场大病,熬不过去小命都保不了啊!
刚好钱昱进来,听了后半句,腿迈过门槛,自己打了帘子进来,道:“什么病会要了爷闺女的命?”
第九十七章丫鬟秋萍
一屋子里的人除了宋偲全都矮下去行礼,宋偲左右看看,脑子一木,反而胆子大了,他回答钱昱的话,假模假样地曲起食指中指无名指,在空中拨弄了几下,捋着他没有的胡须,闭着眼睛摇头晃脑道:“这病来的奇怪,会无故溺下,然后水米不进,最后吐血而死。”
姜如意心揪着疼,明知道囡囡身体倍儿棒,喝奶的时候贼有劲,长出来的小牙肉都带着有劲儿,一天变一个样,跟个小猪仔儿似的身上的肉呼呼地长,头发又浓又密。
可是听宋偲这么讲,心还是慌了一下,两只手握着拳头狠狠用了两下力,突然身子一轻,人已经被钱昱扶了起来。
“怎么出来了?”他皱着眉把搀她起来,拉着坐到一边,呵斥黄丫:“怎么伺候的你主子?”
一屋子的人还保持着福身的姿势,黄丫滑跪下来请罪。
宋偲有点儿摸不准状况,一个劲儿往大姐那边使眼色,大姐躲在鹊娘后头装鹌鹑。
刚才母夜叉大姜氏一下子像被人抽了骨头去,脸上堆满了笑,自己站起来过去喊妹夫,怎么今儿这么早回来了?吃饭了?路上吹着风了?
大姐期待地朝钱昱看过去。
钱昱坐下来,宋偲也被旁边的两个下人按着给跪了下去,他还有点不服气,仰着一张脸:“是这位爷的闺女吧?爷您可别不信我,这不怕一万害怕万一呢,您也别着急上火,让我去瞧瞧您闺女,准保啥事儿没有。”
钱昱拿起旁边的杯子喝了口茶,脸上没什么表情,意思是让他接着往下说。
可是宋偲肚子里就琢磨了那么两句,翻来覆去都是一个意思,钱昱放下茶盏:“张鄂。”
张鄂进来半跪下行礼,屋子里的人除了姜如意其他的人又行一次礼。
宋偲被张鄂反手拧出去的时候还不死心,他留着最后一点儿功夫贪婪地用眼睛去摸姜如意的身子,一边“摸”一边喊:“二姑娘,我知道你是个有善心的人,你不会眼睁睁瞧着你闺女没命的。”
张鄂一脚揣在他子孙根上,宋偲一张脸疼得扭曲疼紫了,嘴上发出嘶鸣一样的嚎叫——没叫出来,被张鄂随手抓了一把土沙子把嘴给堵上了。
钱昱拉着姜如意往外走,大姜氏看了眼立在旁边只顾着脸红的闺女,追出去喊:“大妹夫,怎么就要走了,今儿来得巧,咱一块儿吃个饭呗?”
姜如意其实很佩服钱昱的风度和礼貌,这个时候他还顾忌着大姜氏是她长姐,转过身去说:“下次吧。”
大姜氏笑嘿嘿地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嘛。”她都要追过去扯钱昱的袖子了,李福气忍不了,上去把她给拦住。
大姜氏的泼妇模样马上就要现出来的时候,大姐冲出来把她给拽了回去,也不管是不是在纪氏的屋子里,她红着眼圈:“娘你是要害死我吗?”她没说出来的话是“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纪氏在里头早就醒了,嫌外头乱懒得起来,也是怕瞧见姑爷还有一堆礼节要行,她把大姜氏喊进去:“你就歇了那心思吧,这些日子你也瞧见了,姑爷他对大姐就没这个意思。”
大姜氏看看闺女:“还不是小妹心眼小。”
“这能怪你妹妹?”
大姐心里想:不怪她怪谁?狐狸精不要脸,成天就知道霸着男人。
大姐说:“我知道自己配不上小姨夫。”扯着帕子去抹眼睛,纪氏看了闹心,久病床前抹眼泪,看着像哭丧似的。
按理说,大姐是大孙女儿,人也乖巧,平时斯斯文文的不多话,也是个找人疼的小模样。
可是在纪氏看来,这小妮子和她中间就是隔了一道,一点儿都亲近不起来,还不如二姐呢。
她说:“有你小姨在那儿摆着,你以后的姻缘也不会差,非得舔着脸去给人做娘姨么?”
大姐说:“我全听外婆的。”
两人出去,大姜氏往闺女身上狠狠来了两下:“没良心的东西,你娘我拼死拼活给你挣姻缘,你拆你娘的台?”
看女儿一张脸绷得紧紧的,嘴唇也抿成一条线,抿得发白,大姜氏语气软下来:“看你外婆模样,谁知道能挨多久,这屋子里也就指着她给咱娘三儿撑腰,你要真有命给人做娘姨享福,抱了个靠山靠着,你娘我也跟着去靠。可是闺女,咱没这命就别去想这事儿,要想了这事儿就得咬着牙往下干,你一句话不说,光我扯着脖子在那儿唱大戏,这算什么?”
大姐发现大姜氏开始抹泪,垂下来的几缕头发丝也白了,姜家的这些日子比之前还老得快。
那时候爹就是娘的天,奶奶让娘去干啥娘干啥,埋头干活累成个牲口正好,整个人往炕上一倒闷头就睡。
那时候她也好,她最大的心愿就是嫁给阿牛哥,让人喊她阿牛嫂子,再生一群小牛犊子。
那时候她见过最好的首饰就是奶奶枕头里头缝的那块金锁,是奶奶的婆婆留下来的,老何家的宝贝,只需摸不许带,金子外头都起了一层灰蒙蒙的皮,奶奶说那是祖辈儿攒下来的福气,不能抹掉。现在她才知道,金子是最下等人带出来的玩意,仕农工商,最下等的商家人才把金子往身上揽。
小姨身上就找不出一点儿金子的痕迹,人家脖子上挂的是东海的珍珠,手上戴的黄白玉,耳朵上挂的是羊脂玉。
这还不算什么呢,再往高了说,好人家的屋子里摆的画,茶具,桌椅,都是讲究来历渊源的,管你贵不贵重,总得让人说出个所以然。
她要是一辈子没长过见识,这样也就这样了,嫁个卖油郎她也美得很。
她宁可不嫁人,要嫁就是过去享福当奶奶太太的。
她说:“我绞了头当姑子去,谁稀罕嫁人。”
大姜氏说:“你瞧瞧你外婆,进进出出还不是一大群人围着跟着,就嫁个这样的人家也够本儿了。”
大姐进了门厅闷着头往自己屋子里冲,大姜氏闻到书卷香味还有墨香,香的她也闻成臭的,捂着鼻子:“哪里来的骚味!”揪住旁边沏茶的鹊娘:“鬼丫头,一天不打就学会偷懒,在屋子里藏了什么腌臜东西。”
鹊娘怯怯不敢说,大姐坐下来皱巴着一张脸:“是墨香味。”
不得了了,大姜氏喜得一张嘴咧到耳朵根,搓着手走到桌子前打量上头铺着的文房四宝:“我闺女要做大学问了!”
她看了半天一个字儿不认识,笑嘻嘻打趣说:“半路学什么写字,就你还想去考什么女状元不是?还不如挑几个花样子给你外婆外公做两双鞋。”
大姐把茶杯往桌上一搁,大姜氏闭了嘴。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怕这个闺女了。
大姐这叫半桶水,她练起字来是真发狠,一天能写百十来张,手腕子坠着手头块儿,膀子练肿了鼓出来几个红红的包也咬着牙练。
字写得不错,形有了少了魂,风骨一时练不起来,看起来有那么回事儿,品起来就少了那么点意思。
她又着急,练字本来就是场消遣,磨性子用的,她反而当成一个目标一个任务,字里头都透着俗气。
她原本就不识字,有时候照着帖子练半天,连自己写的啥都不认识。
大姜氏这话刺激到她了,她把写了一天的字揉成团,不敢砸自己的娘,就往鹊娘身上砸,鹊娘都不躲一下,垂着脑袋垂着眼,整个人浑身透着一份胆怯一份乖巧。
大姜氏说:“这丫头倒是懂事。”
大姐刚想说她要是懂事,能干出不要脸勾搭男人的事儿?
都是些不要脸的狐狸精!
外头来个丫鬟说:“二姑娘房里的秋萍姐姐说要见姑娘。”
秋萍进来,一双眼睛哭成鱼泡,颤巍巍地让大姜氏大姐救命,大姜氏盯着她半天说:“有事儿不找你主子,跑这儿哭什么丧?”
秋萍说那个郎中先生怕是要被打死了。
鹊娘身子抖了下,牙齿咬得嘴唇发白,心里说打死吧,死了清净,死了谁都不知道她被这牲口给玷污了。
秋萍把他当心上人,一门心思想着先生要是治好了太太,说不定就能找上门提亲呢?
宋偲一双鹭鸶大长腿,头发往头顶竖起来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俊脸,胡子刮了就是玉面郎君,哪个小娘子见了不心动。
再把他那一双色眯眯的眼睛收回去,少了猥琐,人就斯文下来,人前人后拱手作揖,秋萍是把他当正经人家的郎君了。
她求情的时候都带着羞涩,小声小气的,大姜氏盯着她看,她就轻轻地低下头。
大姐说:“人被关到哪儿去了?”
“张大人给提出去了,谁知道是死是活呢!”秋萍不敢说,她听别人说的,郎中先生嘴巴不干净,张大人要割了他的舌头。她怕说出来这事儿就成真了,要没了舌头,郎中就不是郎中了,先生也没得做了。
她就喜欢他满口的甜言蜜语,她心坎儿跟着他的舌头一块疼,像是割舌头的刀往她心口山扎似的,整个人都在淌血。
她没爱过人,第一次爱上,就把整个人都输了。
她背弃了原主子,就为了这么一个才见了一面不到,也不知根不知底,只披着一张好皮面的臭男人。
第九十八章用刑
张鄂倒没拨宋偲的舌头,还得留着问话呢。
审问人的法子太多了,抓出来的敌方的探子,到了他手上,死之前得先脱一层皮,咬舌头没力气,想摔了碗碟用碗茬子结果了自己,就把你手筋挑断,想撞墙,就把你髌骨给剜了。
然后用小刀子从你心口上剜肉,一个时辰割一刀,一边割你一边上金疮药,长出点嫩肉再接着割。
再硬的嘴到了张鄂的手里,从他打娘胎里生出来,什么事儿都能撬得一干二净。
宋偲听完直接就一泡尿晕了过去。
钱昱送完姜如意,又去厢房里看了囡囡,检查了身上没有被屎尿捂着,又看她睡的时候没有因为姿势不对给呛着,立在婴儿床前又守了一盏茶的功夫,才转身掉头出去。
进了关押宋偲的屋子就问:“都交代了些什么?”
宋偲刚醒,手指甲被拔五只,血粼粼地伸出来,不敢动,软榻榻地扒在地上,钱昱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张鄂让人把宋偲拉过来,就趴在钱昱的脚底下。
怕他满身的血污了三爷的眼,张鄂还专门用帕子替他擦了一遍,才拽着他的脑袋提起来回话。
宋偲是个软骨头,可是这会儿偏偏犯了倔,要是没真用刑,吓唬吓唬他玩心理战,他说不定没两下就交代了。
吃了苦头,他心里骂:他娘的不就是痛两下吗,老子命硬命贱,年前欠人银子被砍了一根脚趾头眼睛都不带眨一下,屎尿什么没吃过?老子爹为了管教老子擀面杖都打断了十几根,老子怕你这几个龟孙儿?
他心里头做硬汉,外头装孙子:“大爷,小的就是混口饭吃,小的啥也清楚。”
钱昱点了下头:“揭了他髌骨。”
上刑的师傅荒废了一个春节的胳膊腿一下就活过来,骨头芯子里冒着火,搓着手掌往掌心吐了两口唾沫。
孙子,你有骨气就有本事撑下去,正好给爷爷我练练手。
用刑的师傅正好带了个新徒弟,当着三爷的面有点紧张,划开皮肉露出里头白花花的脂肪层,还有一条一条青色红色的血管,他紧张得满头是汗,生怕出点错。跪在这儿被人用刑的就成了自己。
满头的汗迷了眼睛,他也不敢拿手去抹,胡乱地拨开宋偲膝盖骨上薄薄的一层脂肪肉,嘿别瞧这孙子拎起来没个四两肉,倒长了一双胖膝盖。
他说:“找到了。”
他师父:“还不下手!”
用小尖刀撬了一下,宋偲整个人绷得紧紧的,骨头比他的骨气硬,小徒弟握着刀的手太黏,一用力,在他骨头上刮了一刀之后刀就从手里划掉了。
宋偲趴下来满脸都是疼出来的热泪,要成了瘫子以后还怎么快活,他的怨气怒气全都不见了,只要想到不能和娘儿们快活,在床上还得让娘儿们把自己压在底下,他就不是英雄的。
难怪人家都说他这辈子就输在了色字上。
他抱着两条腿蠕虫一样地爬到钱昱的跟前,伸手抓钱昱的袍子靴子,在他褐色的靴子袍底留下一道血手印:“小的什么都说,大爷,好爷别废我的腿!”
从刑室里出来,钱昱先去换了身衣服,又在梅林下站了一会儿,身上那股子血腥的味儿散的差不多了,才进姜如意的屋子里。
姜如意一下就站起来迎出来,钱昱快几步拉住她的手,发现她的手比他还要凉。
她虽然不是个迷信的人,但是万一宋偲说的事儿有一丝几率成了真。
这种事儿,你明明知道那是个龟孙王八蛋,专挑你的软肋给你使绊子,偏偏你还被他给拿住了,宁可花钱买个心安。
钱昱拉着她的手:“有爷在,还有什么怕的?”
姜如意的手心冰凉却在冒冷汗,钱昱在她额头上亲了两口:“是府里头有人通了气儿给他,专程为了银子来的。”
姜如意仰着脖子看他,钱昱笑了下:“真的,爷什么时候骗过你。”
夜里,姜如意斗胆提议把宝宝抱过来一起睡,说完飞快地把脑袋垂下来都不敢去瞧钱昱的脸色。
没想到钱昱一点不生气:“都听你的。”
宋偲倒真没死,两条腿也保住了,只是舌头被割了一半儿,成了个不会说甜言蜜语的哑巴流氓。
烂泥一样被扔出姜家,秋萍趁夜里偷偷跑出去,发现白天宋偲被扔到哪儿,现在人还在那儿。
她捂着嘴不哭出声,小声的喊着:“先生,先生——”
宋偲哼了一声,他以为自己不死也得冻成个冰坨子,能熬到明天就是他命硬。
秋萍捧着大姐给她的金疮药云南白药,内服外用趁着黑天儿一顿乱抹,宋偲大口吞了那些苦哈哈带着酸味儿的药丸药粉,还真没那么疼了。
他一张嘴想叫姐姐,只能发出啊啊的声音,嘴里喷出血沫子咸咸的铁锈味,没了舌头唱不出味儿,可他还是用鼻子闻出了那股铁锈味。
秋萍说:“先生你家在哪儿?我送先生回去。”
宋偲咳了一滩血出来,秋萍一颗痴心,说:“先生哑巴了我也嫁!”
到了家里头,杏子心里憋着气,他逮着个娘儿们就肏,她也不肯吃瘪,你让老娘不光彩,老娘就给你去戴绿帽,就是宋偲大半夜回来也不怕,她就敢挺着胸脯跟他吵。
宋偲一只胳膊被秋萍架着举起来,半个人撑在她身上,剩下的力气用来走路还有一半儿力气没地使,他就把那只没被拔指甲的手伸进秋萍的领子里,隔着肚兜小袄又揉又搓。
可惜没了舌头,他用食指和拇指去捻。
他觉得百病都消了,秋萍气喘吁吁,小脸通红:“先生家里头没人吧?”
宋偲心里求菩萨,他媳妇这会儿可千万不要屋子里啊。
就是她出去偷汉子他都不怪她。
推开门,炕上一对叠在一起的肉山,上头是他媳妇,头发披散着跟着身子一起晃,秋萍直接看傻了眼。
宋偲浑身的力气又回来了,抡着碗那么大的拳头砸过去,偷人的汉子脑袋上挨了个血窟窿,也不知道是宋偲的血还是自己的血,一边提裤子一边滚了出去。
宋偲追去要骂奸夫狗贼,草你娘的敢给老子戴绿帽子做龟头,老子打不死你!老子草死你亲娘!
可是他扒着门张大了嘴,半天就剩下“啊啊啊!”
杏子抓了件衣服披起来,半个胸脯还露在外头也不管,靠在炕头的墙面上,从床底下摸出个烟筒屁股对着嘴吞云吐雾,秋萍借着灯火看到她胸口上红通通的手指头印儿。
秋萍没想到先生这么穷,还有了媳妇,她认不出那个是杏子。
这时候她脚底板打了层油,想脚心打滑溜走,却被转身过来的宋偲给拉住。
对上这张俊俏的脸,没舌头了,可人还是俊的,秋萍这辈子就爱美人。
她和宋偲都吃亏在了一颗色心上。
杏子心里头有愧,只在抽烟,对眼前的事儿没瞧见似的,床板咯吱咯吱响破了天,旁边住的人往墙面砸锅碗瓢盆:“他宋家嫂子,你男人还没死呢!偷汉子都这么出息,老子觉不睡了!?”
宋偲顶着秋萍,用喉咙发出声,啊啊啊的叫,杏子冷笑着,不用他开口都知道他骂隔壁邻居的亲娘。
就是个牲口,爽起来连话都不会说了。
杏子透过外头的月光,看见秋萍一张汗涔涔的小脸,帮宋偲扯住她湿漉漉的头发,对她男人说:“来,往死里弄,你今儿瞧见我伺候的姑娘了?”
“标志不?”杏子侧着脸在宋偲的耳朵底下说。
宋偲小腹一阵狂热,底下的秋萍拼命地扭着身子,也不知道是疼还是舒服,发出来的声音都不成调。
“你压着的那个就是我家姑娘!弄死她!”
杏子乐意看着一个个姜家体体面面的人被宋偲弄成牲口,她一面觉得痛快,一面觉得她们不要脸,她都嫁了人她们还要追出来跟她抢男人。
秋萍提着两条灌了铅了腿,脚上踩着云,软绵绵湿哒哒地回去姜家,进了小院子,她还是那个干干净净的小丫鬟,白嫩嫩的一张小脸蛋,可是到了夜里她就是牲口,她把自己当成牲口,在宋偲的身子底下发出牲口的嘶鸣,就是死了她也快活。
黄丫说这丫头邪性子了,白天干这活儿站着都能睡着,打她几下还在那儿呵呵地笑,一张脸黑眼圈越来越青,可是皮肤透着光亮,眼睛里都带着光。
也就黄丫这种没嫁过人的丫头瞧不出来,那些婆子嬷嬷各个都知道,也装作不知道,秋萍是尝着男人滋味了。
这味道,不得了啊。
黄丫要把秋萍打发去别的院子,伺候大姜氏也好,伺候大姐也行,秋萍乐意啊,以后她就可以堂堂正正地去找宋偲,大白天里也去,去替鹊娘的班儿,给大姐传消息。
杏子说你个蠢货!你要不是姑娘跟前的人,我舍得把男人给你碰?让你吸我男人的精血?
原来是往姜如意跟前埋个眼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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